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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作为我国的经济大省,富豪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量。有些人甚至很难从外表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些人有的拥有几家企业也有的可能是是几家公司的股东。
总之这些富豪不仅仅是有钱,工作也比较繁忙,因此开车就成为了一种累赘,而私人司机几乎成为了这些富豪的标配。广东一位女富豪就发出了一条招聘私人司机的通告,不仅包吃包住,月薪还能达到10万,只不过也有4个条件。
第一,高素养,会处理人际关系。
这是女富豪要求的第1个条件,她认为不管是公司的员工还是她的私人司机,除开专业技能不谈,做人是第1点。
因为她的私人司机需要经常和自己的顾客见面,如果不具备较高的素养,很有可能破坏公司的形象,为她们公司抹黑。
并且,她偶尔还会指派司机去接待自己的顾客,这时候恰到好处地处理人际关系,就成为了一项非常重要的技能。既不能和顾客过多的交谈,还必须让顾客感受到贴心的服务。
第二,驾驶技能。
她不要求自己的私人司机有多么高超的驾驶技术,只要司机开车稳就行。因为她非常在意乘车的安全以及舒适感。如果司机开车经常急踩刹车或者突然提速,让她感觉不到安全感,她会觉得这名司机非常不合格。
第三,掌握多国语言,还要会功夫。
据这位女富豪所说,她的顾客来源不止一个国家,如果单独派司机去接顾客的时候,就需要司机和顾客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而如果自己的司机不能使用外国语言和顾客交谈,在工作中会给她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这位女富豪要求的功夫,就有些难为人了。虽然她说司机会功夫这一点并不局限于我国的武术,但就目前的大多数人来看,正经的练家子还是极其少的。看来这位女富豪要招聘的不仅仅是司机,还有半个保镖的要求。
第四,形象气质好。
第4点对于不少人来说估计就是一道大门槛了,因为这位女富豪要求应聘的人不能超过30岁。就男人来说,30岁以内确实会更加有活力,形象气质也会给人一种爽朗的感觉。
但就司机这一点来说,30岁之前想做这一行业的人恐怕还真不多,并且这位女富豪要求的条件还比较高。单就会功夫以及掌握多国语言这一项要求,恐怕就能刷下去99%的人。
掌握多国语言,极大概率属于高材生。而高材生还会功夫的几率似乎不大。从普通人来看,在某一领域里想要达到比较高的成就需要付出很多精力,而两个完全没有联系的领域都有很高的成就,明显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虽说这位女富豪提供的待遇很诱人,但真正符合要求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愿意去做司机。这种人往往有着自己的傲气,尤其是在30岁之前,可能更愿意去社会上独自打拼一番,而不是去做一个难以有发展的职业。
有不少富豪或者老总一般出行不喜欢自己驾驶车辆,而是会找一位专属司机。这种司机平常上班的内容就是接送老板,或者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一些事情,当然大多都是和驾驶汽车有关的。
上海有一位富婆放出了一条招聘男司机的消息,月工资10万还包吃包住,虽然待遇很丰厚,但人家却也提出了4条要求,只有满足的人才可以去应聘这个职位。
第一个要求,驾驶技术娴熟。
这是那位富婆提出的首个要求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要求,既然是招聘司机,那肯定要求驾驶技术过关,这是硬性规定。并且那位富婆还说,司机在开车的时候一定要平稳,不能突然提速也不能经常踩急刹车。
因为那位富婆的座驾是一辆劳斯莱斯,她很重视乘坐的舒适感,对于那些莽莽撞撞的司机是非常反感的。其实一些老司机只要平常开车小心谨慎一些,完全符合这项要求。
第二个要求,有高素养,待人和善。
这是富婆提出的第2个要求,因为这位富婆名下有着几家公司,平常不仅是她要坐车,还会派司机去接送一些客人。在接送客人的时候,礼貌就非常重要了,绝对不能给她和公司的形象抹黑。
并且司机还要懂规矩,在乘客上下车的时候要主动打开车门,将手放在车顶棚保护顾客的头不被碰到,接送客人的时候也不可以东张西望随意和客人交谈。其实这一项要求对于不少人来说也不难达到,只要恪守规矩就可以。
第三个要求,会功夫,还要懂得多国语言。
这一个要求就稍微有些难度了,足以把大多数面试的司机都刷下来,因为会功夫的人在当今社会还是比较少见的。不少人虽然喜欢健身,但要说练功夫,可能就没有多少人有过这种经历了。
并且面试的司机还要掌握多个国家的语言,一般没有高学历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主要还是这位富婆经常和外国顾客打交道,因此司机在接送客人的时候需要掌握一些基础的外国语言,可以做到跟客人简单的交流。
第四个要求,得有形象气质。
如果说第3个要求已经淘汰了大多数的应聘者,那么这第4个要求则可能淘汰99%的应聘者。这位富婆的要求是应聘者必须在30岁以内,并且形象良好,当然越好越能加分。其实这位富婆能开出10万元的月工资,提出以上这4点要求也并不太过分。
并且就形象来说,大多数的人只要长得不磕掺,身高和体型正常,穿上一身西装,整理一下头发都能称得上标致。只不过这个要求却有一个难点,那就是这位富婆的审美究竟怎么样?毕竟就形象气质这一块来说,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如果这位富婆有一些特殊的喜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4个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但是想要招聘这种司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肯定要耗费一些精力,毕竟符合要求的人还真不一定喜欢去做司机。
第 1 章
十点半的出站口,昏昏暗暗。
梁韵穿着一身驼色大衣,目光空洞地杵在人潮涌动中,行色匆匆的旅客从她身旁经过,偶尔会偏头看过一眼。
直至一阵凉风吹过,她仿佛才缓过神。
夜有些凉,抬起胳膊把风衣紧了紧,却仍抵不过深秋的凛冽。
十一月的内蒙,竟这么的冷。
“欸美女,到市区的?坐车不?打表给你走!”一个看不清穿的是黑色,还是灰色厚棉服的中年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
第一声的时候梁韵确实没反应过来,直到面前的黄绿色出租车响了几声喇叭。
没过几秒,司机见梁韵没有要搭理他的模样,又喊:“美女!走不走啊,大冷天的,不好打车。”
梁韵摸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露出淡淡地笑:“不好意思,预定过了。”
话说出口,司机只是略微蹙眉,到没显得多不耐烦,一般停在站口稍长的人,不是打车就是等车。
起步走远后,留下一屁股尾气。
航站楼外的路灯恍出零星半点的光,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散去,又只剩她孤零零一人。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梁韵有些沉不住气,这与原先约好的接机时间已经相差了太多。
她又抬起手机看时间,就在后悔没搭上前一辆出租车感到后悔时,面前忽地停下了一辆面包车。
不知是不是直觉,梁韵觉得,应该就是这辆。
“您好您好,是梁小姐?我是您定的旅行社派来接机的。”驾驶座上跳下来一位年轻小伙。
话里带着口音,不是那么地道的普通话。
待他走进,梁韵才看清这人,年纪不大,站她面前露出淳朴的笑,像本地人。
他语气诚恳地解释,“真对不起梁小姐,我们路上有点事,不好意思耽误了您时间。”
太冷,她不愿意在这事上多做周章,又见他态度还算不错,也就没争论这个问题。
眼前的人很年轻,梁韵觉得年纪甚至不如她大,“没事,是这一辆?”
小伙搓了搓手,又是那副憨厚的笑:“对对,我帮您拿行李。”
梁韵点点头,又问了几句,确认了他与旅行社的关系,才放心把行李递给他。
辽吉把后备箱打开,塞了几次都没装进去,只好又转手把行李放到地下。
梁韵见他半弓着腰,伸着胳膊在后备箱忙活。等她走近,才见后备箱已经塞得满满当当,有几摞纸箱子,导致她的行李不好放进去。
“这些都是什么?”梁韵问。
辽吉回过身,摸了下头,尴尬笑笑:“是一些货,等我把它摞起来,您稍等一下。”
梁韵不知他口中的货是什么,但见挪的不轻松,应该不是轻的东西。
她想了想,开口说:“把我的电脑拿出来吧,可以把剩下的货物堆在上面。”
辽吉见她指了指旁边几个塞不进去的箱子,瞬间领会到她的意思,笑着说:“好的,您拿上了就先进去等吧,剩下的我很快。”
梁韵点点头,把包背好,弯腰将电脑拿了出来。
辽吉动作麻利,把所有货物堆放好,最后一个上了车。
车子刚启动,静谧的车内响起了一句突兀的男声。
“怎么这么慢?”
这声音深沉,浑厚。
梁韵微微偏头,这才发现,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位。
人影朦胧,仿佛整个身型融合在漆黑的车厢里。
辽吉扣上安全带,转过头对他笑了声:“刚刚在后面收拾后备箱呢。”
“换我来。”
辽吉甩了甩胳膊,没听他的:“不用哥,你开一天了。”
罗成搓了把脸,坐直了身子,也就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车内很暗。
偶然一瞬,梁韵的视线就着道路一闪而过的路灯,对视上了后视镜的一双眼。
他眼神平静,又带着点漠然。
再想一想,难怪驾驶座上的人先前向她解释的时候,说的是“我们”。
很快,梁韵先移开了。
辽吉是个热络性子,可能察觉到车内气压有些低,想着随口聊两句:“对了梁小姐,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辽吉,您怎么这么晚的飞机呀?”
这话说的倒没别的意思,只是梁韵听着不那么舒服,她以为对方在埋怨时间比较晚,耽误到了他们原有的安排。
“一般旅行社接机,这个点算晚吗?”
话一出口,车内更静了,死寂般的静。
辽吉瞬间被噎住了,觉得这个话题起的不是那么顺利,他急忙向梁韵解释:“不是的梁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想说...”辽吉说的磕磕巴巴,一瞬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梁韵有些累,只是默默闭上眼,想杜绝一切外音。
辽吉不死心,思考了几秒,又换了一句,“梁小姐,我们去包头还要两个多小时,您路上要是上卫生间可以说,我找服务区停下来。”
可能是好心,也可能是她多想了。
梁韵笑了笑,回他:“好的。”
辽吉转过头,见她嘴角露出了笑,心宽了许多。
他倒不是怕被举报,因为本就不是旅行社的人,只是‘临危受命’罢了。
“那梁小...”
“辽吉,你好好开车,我先睡会。”少年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被打断。
梁韵睁开眼,下意识地去寻说话的人。
辽吉讪讪笑了两声,“嘿嘿,哥,那你先休息吧。”
上了路,周围的车流变少了,偶尔有几辆驶过。
这次终于静了,但梁韵的脑子却越来越清晰,她忽然有些迷茫,说不清来到这究竟是因为他的控诉,还是纯粹因为事业的失败而选择逃避,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她看了眼漆黑的窗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也是以前孙晓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跟随自己的心走。
当你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时,那就跟着感觉走。
梁韵不自主地勾起唇角,跟着感觉...
所以她来了。
偏过头时,不经意间瞟到了后视镜,意外的又碰上了那双眼,仅仅一秒,又都偏了过去。
...不是说睡觉的吗?
梁韵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罗成没睡,只是半瞌着双眼,辽吉没走高速,这些路他太熟悉了,没想到这小子为了多省那点过路费,耍聪明绕了远路。
他掏出手机,划到下面的联系人,点了进去。
“人接到了,在回去的路上。”
没多久,那边回了消息。
金诚旅行社:“辛苦了二位,明天到了来喝两口,就当是救急了。”
罗成歪了歪嘴,带这点意味不明的笑,他发消息可不是为了通知,而是要账。
“倒是不用麻烦,这一趟的客人算是顺便给你稍过来,但是那批货的尾款要先给我算了,回去后要交差。”他说的直白。
城市的另一头。
一个中年男人挠了挠头,打着哈哈:“等你来嘛,等你来咱们再聊这事。”
他把话说得再简洁明了点:“上头在催。”
“小罗啊,你们那加工厂也不缺我们这一单,在给几天,宽容宽容嘛!”
田道森什么秉性,罗成也了解一二,见他不要脸皮地耍无赖,立刻拨了通电话过去。
不过很快,他又按灭了。
视线扫过玻璃上的倒影,一个女人低垂着头,半倚靠在后座上。
睡姿倒挺好。
罗成转过头,音量不自觉压低了,他问辽吉:“金诚旅社还剩多少尾款没结?”
辽吉正犯困,有人陪着说话,立刻来了精神。
“加上这一趟的奶酒,总共赊了一万多吧。”
罗成盯着镜子下面挂着的葫芦,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辽吉看他:“咋了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罗成活动了圈脖子,不答反问:“辽吉,你觉得这账能要回来吗?”
“难啊。”辽吉叹了口气,语气故作成熟:“没那么容易,谁让咱俩运气不好,摊上这次给他家送货了。”
罗成轻笑了一声,生意都做成这种烂摊子了,还敢接客,也不怕招呼不过来。
辽吉以为他这么问是因为担心回去不好交差,宽慰着说:“无所谓的哥,反正咱主要是送货的,就顺便催一下,收不回来厂里也不会说啥,本来就不是咱的活。”
“嗯。”罗成打了个哈欠,没太在意。
辽吉见他困了,主动说:“哥,你眯一会吧,我继续了。”
罗成从早上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多,除了路上厕所的空歇了会,一直到呼市接上辽吉后才松下腿。
两人开了个小时房,想着歇歇脚,结果一睁眼睡过头了,这才耽误了接机时间。
“嗯。”他又补了一句:“不用快,不赶路。”
辽吉露出纯朴地笑,应下声来。
密密麻麻的夜星点缀在头顶,笼罩着朦胧又沉寂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梁韵缓慢睁开眼。
那声音不算温柔:“到了,醒醒?”
梁韵视线里映入了一副面孔,背着光,看不清五官,只能依稀感觉到这个人身型很高大,足以堵住整个后车门。
罗成叫了三遍才把她叫醒,上身侧了点,指了指身后的一处,说给她听:“到地了,先下来吧。”
梁韵还有些愣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店。
红色挂牌上亮着四个字。
蒙尚旅馆。
她揉揉眼,“好。”
一只脚刚迈下车,感觉寒风瞬间钻入了骨子里,险些没站稳步子。
这是后来她对内蒙的第一印象,就是冷。
再转身,说话的那人已经不见了,换成了晚上那个笑容可掬的年轻小伙。
辽吉笑:“梁小姐,您先进去,前台我们招呼过了,房卡直接找她拿就行,行李我们会给您搬下来。”
梁韵没与他客气,礼貌回一句:“谢谢你,辛苦了。”
等她站到了二楼房间门口,辽吉才追上来把行李给她,他把行李箱放下,说:“那明天早上九点出发去金诚旅行社,时间可以不?”
梁韵说:“我可以,没问题。”
“好嘞,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天大厅见。”
...我们。
梁韵笑了笑,他总是说“我们”,却明明只有一个人,她点点头,开门进去了。
房间很小,霉味也很重。
她先往卫生间看了眼,墙皮有些脱落了,但足以看出来,这家旅店不是一般的老旧。
梁韵没什么矫情病,只是有些生气,这与说好的服务截然不同。
她突然很想发给消息给孙晓,但一想到本来就是自己什么准备都没做好,一股脑的就来了,只好作罢。
她只简单的洗漱了下,依旧穿着这身衣服躺下了。
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个旅行社充满着不靠谱。
她想,明天如果依旧是这种环境,那就要考虑考虑换一个了。
第 2 章
清晨,外头薄雾弥漫。
隔着一层白色纱窗的玻璃上滑落着一滴滴水珠。
罗成倚靠在单人床上,他生物钟不准时,这几年在外面跑车,没什么固定的点睡。
没过一会,点上了一根烟,随后从裤子口袋里翻出钱夹,里面隐约映出一张照片。
他似乎看了很久,很久。
男人仰起头,沉沉地吐出一口烟圈。
倏地,一句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哥?你咋起那么早?”
辽吉摸了把脸,拿出手机看了眼,七点刚出头。
罗成嗯了声,把钱夹合上,塞进口袋,“醒了,就起了。”
辽吉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往旁边床头柜上捞烟盒,顺手抽出一根烟,去学他。
还没点上,就被旁边人打断了。
“你也来瘾了?”
辽吉傻笑几声,打着马虎眼:“就是看你抽了,我也想来一根嘛!”
罗成声音冷冷清清,他道:“你才多大,少跟着学这些。”
辽吉一副不服输的模样,去驳他的话:“谁说的,上个月都过了22,法定结婚日期了都。”
罗成用看小孩的眼光瞟了一眼,扯唇笑了笑。
辽吉仍在小声嘀咕:“你自己都这样。”
罗成把烟掐了,没多跟他闲聊,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我去楼下买点吃的,想吃什么?”
辽吉虽说有点叛逆,但很听罗成的话,准确来说,是服他,他把烟乖乖塞进盒子里,放进去递给他,“给你咯。”
罗成伸手接过来,头朝门口虚抬了下。
辽吉咧嘴笑,说:“豆沙焙子,再加一个咸茶吧。”
罗成把外套穿上,手刚放到门把上,就听见身后的人又说:“对了哥,还有那个人呢?”他抬手指了指隔壁。
罗成脑子转了会,这才领会到他的意思,挠了挠眉毛,问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辽吉被他说的一愣,确实没关系,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人。
罗成似乎在等他下面的话。
他说:“没啥,就是觉得她有点惨。”
罗成没着急走,笑了:“怎么说?”
辽吉跳下床,语气带着愤恨,“你说这金诚多坑啊,都快倒闭了吧,还敢招顾客呢,也不知道现在还剩几个员工!”
罗成屈着腿,倚在鞋架一旁的墙面上,不知在想什么。
“谁知道。”他这样说。
“真冷漠。”辽吉故作哆嗦了下,又换上笑:“哥,你不觉得她好好看嘛。”
紧接着,回应他的是一道门声。
罗成早已不见了身影。
......
旅馆里开着暖气,夜里梁韵被热醒了,只好把外面的大衣脱掉,穿着羊毛衫躺下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仅走了两步就站到了窗户前。
梁韵望了眼天空,很蓝,是那种她从没有见过的湛蓝色。
她站着看了会儿。
没多久,视线里就这么突然闯入一个身影。
那人手里拎着袋子,步子迈的很大,三两步就过了马路,直奔旅馆门口。
他好像也有什么预感一样,蓦地停下脚步,抬头望了眼。
晨光射在玻璃窗上有些刺眼,罗成也就定了一秒,随后迈着步子进了旅馆。
梁韵也收回视线,忽然想起还没有回复孙晓的消息,侧身从床上摸出手机,点开对话框。
她解释说:凌晨到的,收拾完睡下了,没来得及回消息。
没等多久。
那边回复很快,问:天,怎么想起跑到那了?
梁韵手上打出几个字,又潦草删掉,想了想,还是决定拨个电话聊会清楚点。
还没来得及拨通,门那边传来一阵敲击声。
梁韵朝那边走过去,放到门把上的手没着急拧开,“谁?”
隔着木板门的另一头,说:“是我,我是辽吉。”
门从里面打开,梁韵就闻到一阵香气。
“你好。”
辽吉笑,把手上早饭递上来:“梁小姐,这是我们买的早餐,给你带了份,先趁热吃。”
梁韵记得她没选含餐的服务,但见眼前男孩眉眼星亮,善意地道了谢:“谢谢,麻烦你们了。”
“这有啥,顺手的事。”辽吉说的坦然,“那你先吃,等会楼下见。”
“稍等一下。”梁韵喊住他,问了句:“那这个早饭也是包含在这次...”她没说完,但是辽吉应该理解了。
辽吉撇撇嘴,没什么心眼的直说了:“怎么可能,这是我哥单独买的。”
她想,难怪。
等梁韵一切收拾妥当后,时间不早不晚,卡在九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才下楼。
街道上渐渐喧闹起来。
掠过人群,往远处看,就见银灰色面包车旁立着一身型高大的男人,那人一手夹着烟,穿着夹克黑裤,蓄着极短的头发,衬得臂膀线条结实流畅。
越走近,越清晰。
“来了?”
他问的这样自然,好像认识过很久一样。
不过梁韵没他这么‘自来熟’,只是礼貌的回了句:“久等了。”
罗成面上没什么情绪,将烟屁股掐掉,抬手扔进对面的垃圾桶,“上车吧。”
这一趟换成了罗成开车,梁韵还是自觉地做到了后座。
没几秒,辽吉匆匆出现了,拉开副驾驶侧的门跨上来,不知是对身旁人说的还是自言自语,语气很是轻快:“出发!今天结束,又能歇上两天咯!”
毫无意外的是,这次仍没人回他。
梁韵不是个热性子,没理由去接他话。而罗成,本就是个不擅长讲的人。
约莫过了二三十分钟,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家街道口。
很快,玻璃门被拉开,从里面出来一位男人,模样四五十岁。
田老板笑得一脸横肉,梳着油亮的大背头,热络地去招呼梁韵:“你好你好,我是这家旅社的老板,快请进。”
梁韵客套性笑笑,趁着拉开的玻璃门,先进一步。
老田转身对上前台,甩了甩手,说:“快去给客人倒杯水。”
梁韵把胳膊收回来,她不太适应这么热情的场面,客套性地笑了笑,“不用麻烦了。”
“哪能啊!”田老板一面说着一面去拉板凳,“您稍等一会,后面还有一批人十点到,我们安排您跟着一起。”
梁韵感觉到不对劲,略微蹙眉:“一批?”
田老板笑笑:“是啊,您报的也是团游,正好给您安排在一起,这样路上也热闹。”
梁韵要的不是热闹,她平铺直叙地问:“一批有多少人?”
“这个...我看看啊”老田装模做样地翻看了手上的表单,好一会才说:“要是加上梁小姐的话就是29位。”
梁韵顿时觉得被骗了,她劝自己冷静下来,“你不说是小团吗?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是五人团。”
她大可不必费周章的与他争论。
但,一来定金已经交了,其次是,她本就是突然做的决定,什么准备都没做过,只是突然想起孙晓曾经去过内蒙旅游,就让她把联系方式方式推过来了。
如果现在转身走人,不仅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也没地方可以去。
“噗”。
辽吉没憋住,忍不住想笑,他胳膊肘碰了碰罗成,眨了眨眼睛。
罗成头都没抬,照旧搬箱子:“好好卸货,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说嘛,这田老板肯定得耍小聪明。”辽吉没听罗成的话,继续道:“我看这梁小姐也不是这么容易算了的人。”
罗成把最后一箱奶酒搬到前台旁,侧目看了眼几米开外的桌子上正在谈判的人,随后才转向辽吉。
男人语气带着点讥讽:“你觉得这叫小聪明?”
“啊?”辽吉先是没反应过来,又看了看罗成脸色,才明白过来,“不对不对,这叫不道德,田老板是真坑啊。”
罗成开了瓶矿泉水,极淡地笑了声:“难怪生意做成这样子。”
没多会,屋内乌泱泱进了一群人。
本就不大的店内变得拥挤喧闹,进来的人三五结对,没什么年轻人,应该是中老年团。
梁韵抬头看了看,猜测这些就是对面人所说的那批团。
她又说一遍,依旧是先前那句话:“我还是要小团,你安排一下吧。”
田老板瞬间觉得头大了一圈,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个好商量的人,说的话也不难听。
但越这样,他就越害怕,放到平时,他更擅长与使性子,粗嗓子找他掰扯的人,这种文化人,真不好搞定。
梁韵声线冷清,继续开口:“我虽说没付尾款,但现在是你们违约在先,如果不按我说的做,那就麻烦先把定金退给我吧。”
辽吉嘴没闲着,凑到罗成耳边播报,“快看哥,田老板要撑不住了,哈哈,没想到他还有这一天。”
罗成抬腿勾过一个板凳,没着急走,排着队在等着前面两人谈妥后换他,“辽吉,账单整理好了?”
辽吉从棉服里掏出来几张单子:“都在这呢,等会让他直接转给财务吧,咱拿在路上也不安全。”
罗成转了圈脖子,直说:“他不可能都给。”老油条可没这么爽快,要是这么简单就给了,也不至于欠这么久了。
辽吉瓮声瓮气:“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罗成刚想起身抽根烟,就察觉到兜里的手机振了两声。
他划开看。
第一条:刚查到,人目前在宁夏,他老婆娘家那边。
第二条:什么时候从包头回来?
罗成额角一跳,拿上手机快步出去。
田老板摸了摸头,妥协似地叹口气:“梁小姐啊,不是我们不安排,是我们旅社现在人手不够,分不出这么多人来招呼,况且小团价格不便宜,愿意报的人不多,所以现在凑不出来你说的五人团。”
梁韵听懂了。
其实就是没招满小团的人,而且也不打算开小团,但她不想要理由,只想快些解决这些事。
“那怎么处理?田老板。”
田老板努力从脸上挤出点笑:“要不我给您优惠点儿,跟着这个团一起,您看可以不?”
“不是价格的问题。”
梁韵气极反笑,她觉的这个田老板完全没理解她的意思,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不合理的比喻...挂羊头,卖狗肉。
田老板讪讪地笑了两声,说:“那目前真是凑不出小团人来,如果您一定要,那只能再等等,看看有没有人报名,目前愿意走小团的就你一个。”
梁韵不知道他所谓的等,有没有具体日期,如果真的等,那她何不用这几天去找新的旅社。
她不想继续在争论下去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就我一个人,能安排吗?”
“你是说你一个人走?”田老板眼睛一亮,立刻把手上的表单合起来,“那价格就不划算了啊。”
梁韵这才发现,这家店的老板确实黑,黑的精明。
但凡要愿意麻烦一点,都可以直接甩手走人,可梁韵不是那种,她宁愿多花一点,也想省心一点。
“田老板,本就是你们违约在先,我已经很平静地在跟你商量了,你算个合理的价格给我,合适的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田老板干咳了声,掩饰着尴尬,话说到这份上,脸皮再厚也能感觉到意思了,“那这趟就相当于是私人定制了。”
梁韵不在乎地笑了笑。
最后,算了一个折中的价格,她觉得还算合理,就点头同意了。
“那梁小姐,我等会让前台把合约打出来,食宿按你的价位走,但只能安排一个人服务,跟车司机也就兼领队,当然这个队就你一人,你看可以吧?”
梁韵听了后还算满意,她喜欢人少,独自享受这一路,“没什么问题。”
田老板只顾着咯咯笑,难得遇到一个不在意价格又爽快的客人,眼看这一单能挣不少,语气又恭维上升一个度,“行嘞,稍后领队会给你线路,等我安排一下啊。”
梁韵视线落在一处,那人打着电话,紧皱着眉,隔着玻璃窗也能看出他的烦躁。
她不咸不淡地问了句:“跟车司机决定了吗?”
田老板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电话,笑得毫不掩饰:“我这就准备联系,您放心,最迟明天出发。”
梁韵思忖了会,说:“我要他。”
她虚指了下门外正在打电话的男人。
田老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表情微微变了。
“怎么。”梁韵说。
他尴尬地开口:“那个小罗啊。”他猜测梁韵还不知道罗成不是他们旅社的人,没多做解释,只是说:“他可能不太行,人家有安排了,恐怕不愿意。”
梁韵随后抬了抬下巴,示意田老板往后看,“门口那个大巴车是你们今天出发的?那辆车上有司机。”
田老板顿然悟出了她的话,再一次觉得这女人让人头大,“是是是,这个小罗不负责他们,但他...”
田老板话还没说完,梁韵出声打断:“今天应该是走不成了,你安排好了联系我,今晚的住宿我自己解决,费用明天开始算。”
田老板还愣怔着,在琢磨怎么跟她解释。
梁韵已经站起身,道:“田老板,我先不打扰了,如果明天没安排好的话,那定金可能劳烦你全退了。”
话已至此,剩下的就不必多说了。
梁韵拿上包,径直往门口走去。
正巧罗成拉开玻璃门进来,梁韵要出去。
两人碰了个照面。
梁韵没说话,抿唇笑了下,越过他走了出去。
罗成定住脚步,回身看了眼。
再转过头来,就见田老板拉着脸,嘟嘟囔囔朝他挥手。
罗成把手机屏幕关掉,拉开板凳敞着腿,等着他开口。
田老板拱了拱手,先与他套近乎:“辛苦了哈,送个货还顺带帮我接了个客人,感谢感谢。”
罗成应付性地笑了,说:“田老板,客套话不必说了,单子等会让辽吉给你,今天能给厂里财务转吧?”
田老板现在是两边都得罪不起,梁韵那边的价格他要的不低市场价,那女人也没有讨价还价,这单算下来能挣不少,其次就是对面这个男人,他没料到梁韵继续找他当司机。
说白了,他不舍得泡汤这一笔。
田老板不知能不能成,挤着脸上的横肉谄媚地笑:“给!肯定得给,咱都合作多少年了,肯定跑不掉。”
他起身,“好,我让辽吉把单子拿过来。”
罗成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漆黑的眸子地盯着手机,沉住气地等消息。
“唉唉,”田老板着急拉住他:“不急不急,咱一起喝一杯?你们这也不着急走。”
罗成侧目看了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接问:“有事?还是说给不齐?”想了想又继续道:“我看你这个月客量还不错,不至于缺这点吧?”
田老板还是那副笑,罗成比他高了半个头,站起来后得仰头去看他,“确实有点事想麻烦你,还就只能麻烦你。”
罗成道:“说来听听?”
“我这有一客人,要了个一对一服务,但是人家点名要你做司机。”
“什么意思?”罗成听笑了:“我又不是你们旅行社的工,田老板开什么玩笑。”
田老板招呼前台人倒了两杯水:“别着急啊,反正你们那边最近也没什么活,在我这跑一单能挣不少。”
罗成不想跟他废话,拿上手机,说:“先走了。”
田老板怕他这一走真就拒绝了,连忙喊上:“就今早那女的,本来我是想给她安排别的师傅,但她点名了就要你,我这也没办法啊!”他叹了口气,说:“你要不干,这单只能黄了,那女的连定金都要要回去。”
本就是自己办的烂摊子,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罗成定住脚步,想到前一会儿的女人,眉心蹙了蹙:“就她一个人?”
“对啊!”田老板多精明一个人,见他反应,又继续道:“人家就只要你,我这也没办法,你考虑考虑,这一趟给你的费用只多不会少。”
罗成没说话,往窗外看了眼。
没多会,辽吉朝这边走来了,他还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抬手碰了碰罗成胳膊,说:“哥?单子给前台了,咱们走不?”
罗成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田老板一眼,他道:“先走了,我没时间,再找找别人吧。”
田老板眼看要拉不住了,妥协似地说:“那先这样,你再想想,晚上八点前给我回复,我好给那女人回话。”
罗成没回头,带着辽吉上了面包车。
扣上安全带,辽吉才转过头问:“哥,你们说啥呢,田老板找你有事?”
罗成含糊着说了几句,他现在没心情应对这些,只等着手机那头的消息。
......
虽说只住一晚,但梁韵还是挑了家各方面都还不错的酒店。
她不知道明天是谁做司机陪她这一路的旅程,也不清楚上午是因为什么原因指了那个男人。
或许有很多原因,只是现在还没有答案。
十点钟。
梁韵刷了会手机,就在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忽然接到田老板的电话,能听出那边语气的畅快。
“梁小姐啊,罗司机答应了,我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了,明早你们联系,一切都放心,他会安排妥当。”
第 3 章
青灰色的天渐渐隐去。
远处逐渐烧起了一轮红日。
梁韵是被铃声吵醒的,这一夜,竟睡地出奇的好。
“韵韵?”电话那头响起一句女声,“怎么没消息了?”
梁韵睡眼朦胧,听她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开口先问:“你那边怎么了?宝宝闹你了?”
孙晓低头看了看孩子,把手机换到另一边,用另只手去抱小丸子,“哭了,一大早就开始作我了。”她佯装叹了口气:“我跟你说,生孩子灾难,养孩子更是灾难。”
梁韵翻了个身,被她逗笑,“怎么啦?你家蒋先生没尽到新生爸爸的责任?”
孙晓不放心单手抱着小丸子,弯腰给他放进婴儿车里,只不过换来的是更嚎亮地哭喊声。
“要不你先哄着吧,等宝宝安静了再说吧。”梁韵不想让孙晓太辛苦,和她商量着别的时间。
孙晓有事问她,好不容易能聊上几句,急忙喊住:“别别别,蒋绚出来了。”她朝推车努努嘴,让身旁的男人把孩子抱起来。
男人笑了笑,用口型问她:“梁韵?”
孙晓点点头,顾不上与他多说什么,拿上电话转身出去了。
她先问:“我就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情况啊,没点准备就一声不响跑那么远地方?”
梁韵掀开被子下下床,把手机放在洗手池上,声音调成了外放,弯腰捧起一把水冲在脸上,好让自己更清醒些。
她抽了张纸,随便说了句:“没什么事,就是想来,就来了。”
孙晓一副不信的态度,“你少哄我,我俩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肯定有事!”
问完这句话后,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孙晓觉得不对劲,试探性地问:“韵韵,你不会是去找他的吧?”
梁韵本想去拿行李箱的化妆包,听到这句话愣了下,她直起身子,向后走了两步坐到床沿上。
“晓晓,我以前...”她思索了会,想着用什么词合适,“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很无趣?”
孙晓瞬间炸毛,她听不得梁韵这样说自己:“说什么呢你,你不要因为他去否定自己,根本不值得,就因为一次感情失败,难道你要全盘否定自己吗?”
梁韵察觉她会错了意思,抿唇轻声道:“想哪去了,你以为我说的是谢铭?”
“不然呢!”她这句接的很快。
梁韵琢磨了会儿,怎么向她解释,“过去就过去了,你知道我不是向后看的人,只是...”她叹了口气:“只是最近有些累,想出来散散心。”
孙晓说:“散心非要跑那啊,这么远,还大冷天的。”
梁韵笑了一声,见她不信,也就不想多解释了。正想聊些别的话的时候,手机里进了一条消息。
陌生号码。
梁韵滑进去,就看见上面一句话:我是罗成,方便见面聊聊?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安排,只在意能有一个看起来靠谱,且在这段旅途中,做事也能靠得住的人。
虽然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在她的期许中。但,至少给她的感觉是契合的。
梁韵说:好,你是在旅社?几点钟见?
男人回的简单:不用,我过去。
梁韵没再多说,点了个酒店的地址发过去。
几秒的功夫,罗成的消息又进来一条,没之前这么生硬,多了一丝人情味。
他说:房间号也发过来,我上去拿行李。
孙晓等了会儿,见她没说话,又道:“那你现在人到哪了?”
梁韵看了眼房间,又想到了这两天遇到的不靠谱事。
她无奈扶额:“还在旅行社,没出发呢,他们那边没安排好。”
“啊?”
“老板挺会骗的,一点不地道。”
“不靠谱?”孙晓疑惑,“我之前跟蒋绚去的时候就是找的他们家,当时做的挺大来着。”
梁韵对着镜子描了个淡妆,看起来气色了点,“你来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孙晓还真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当时还说咱四个人一起...”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了,孙晓暗骂自己一声。
“没事。”梁韵也听出她意思了,她笑笑:“真的,都过去了,你怎么比我还敏感?”
孙晓懂事地跳过这一话题,换了别的又聊了会儿。
没过多会儿,耳边就传来几下“咚咚”声。
“是我,罗成。”
梁韵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拿起手机对孙晓说:“抱歉晓晓,旅行社的人来敲门了。”
孙晓翘着腿躺在沙发上,盯着另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宝宝,享受着许久没体会过的清闲,“没事儿,要不你先忙着,等晚点发消息吧。”
“好。”梁韵说。
挂断之前,孙晓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既然去了就好好玩一趟吧,不管你是因为谢铭还是为这段时间工作的委屈不开心...”她笑,“但是无论怎么样呢,你都还有我。”
梁韵忽然有些感动,她以为孙晓不懂,事实上确实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但当你深陷低谷时,有人能给你少有的安慰,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门打开,罗成抬眸。
对面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一个箱子,一个挎包。
罗成往前跨了一步,主动去提她手里的箱子,声音低沉有力:“全都在这了?”
梁韵对他笑笑,“是的,辛苦你跑一趟。”
罗成回身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女人,仅一秒,又转回去:“不用。”
随着他过了马路后,梁韵才看看清面前的车,不是昨天的那辆银色面包,换成了一辆黑色越野。
梁韵趁他放行李的空,两眼在前后座迟疑了几秒。想了想,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没多会,罗成从后备箱绕道前座。
“砰”一声,门从里面关上。
车内瞬间掺进一股男性气息,梁韵觉得整个车厢都变得紧促起来。
罗成伸手摸到下面的按钮,将座椅向后调节了点,找了个合适的姿势。
“一个人走?”他问。
梁韵转过头看他,声音冷冷清清:“田老板没跟你说?”
本来是他提的问题,结果话锋这么一转,答案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罗成觉得有点意思,“没什么,很少见一个人走。”
这句是实话,罗成在这地方待了四五年,主要就是负责给旅行社送货物,他见过太多游客,当然也有独自一人的。
不过,这种一趟只包一辆车的傻妞,他还是第一次见。
梁韵见他迟迟没动,也没有开车的打算,只好问他:“怎么了?”
透过车窗,恰好目光定在了正在闲逛早市的一家四口,小女孩扭动着身子要身旁的女人抱,而比她大点的男孩和另一旁的男人则是跟在她们后面笑。
罗成好像能从她们的洋溢的面孔中悟出点什么,他用他贫乏的词句总结了一句话。
那是一种盛开的,久违没体会过的幸福。
他收回视线,坦言道:“我可以不接你这单。”
梁韵点点头,有点意外:“听说了,你有别的安排。”她等了几秒,见旁边人没说话,又继续:“但你后来不是答应了,现在是反悔了?”
罗成缓缓摇了两下头,眼眸幽深:“提个要求?”
梁韵猜测到了他想说的还没结束,点头道:“说来看看。”
“这趟行程我来定,也不会按常规路线走,我不能现在给你规划出来...”他琢磨了会,又对她说:“但你要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可以提前跟我说。”
梁韵微眯了眯眼,没着急应他。
“除了路上行程,剩下的都你来决定,先遵循你意见。”罗成偏过头与她对视。
梁韵不确定他刚刚那些话里的意思,但原本做过太多打算,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想要旅游,所以他提的要求似乎不会影响到她。
梁韵问了句:“那...这一路,你能保证我安全?”
罗成看她几秒,随即倏地一笑,望向她,“一定。”
梁韵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罗成抬起胳膊调了下后视镜,嘴角噙着点笑意,也朝着她的方向递过手。
“合作愉快。”
......
车子平缓开在马路上,往两边看,驶在商业街的位置。
罗成没定下路线,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按照制定好的方向走。
如果蒋利川那边再来消息,他不能保证会依照她的想法去执行,只好提前给她打了招呼。
好在这个女人并没有追问太多,远比他之前想的安静不少。
“那请问,我们第一站先去哪?”梁韵仿佛比他更先一步进入角色。
罗成没回答这个,头偏过去看了她一眼:“梁韵?”
“嗯?”梁韵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明白过来他是在确认她名字,“是,我叫梁韵。”
罗成点了点头,口中慢慢呢喃了一遍。
“你呢。”梁韵嘴角露出淡笑:“看你和我应该差不多大,总不能一直喊你...罗师傅?是吧。”
罗师傅...罗成轻笑出声,这称呼这么多人叫过,只有她,喊出来的语调截然不同。
“罗成。”
梁韵小幅度的点点头,下巴微微向他抬起。
男人会意,对她说:“你想去哪?”
梁韵盯着窗外,摇摇头。
罗成继续说:“想先往西边还是东边?”他想看她选择哪个,然后好琢磨要去的景点。
梁韵依旧没什么反应。
罗成问她:“什么意思?”
“不是说跟你走,怎么现在问我了?”
罗成被她说笑了,却又没法反驳,只好道:“目前没什么,想先听听你的安排。”
梁韵转过身,实话实说:“不知道,我不太清楚,看你安排吧。”
罗成眉心动了动,“没做过打算?”
“没。”
罗成对这女人多了点意外,这个时间来旅游,不算旺季,也谈不上是假期。
且不说别的,就连最基本的地方都摸不清,说是来旅游,难免让人不信。
更何况,她这个时间应该在...
罗成视线从她脸上转到前方,摇了下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他说:“先往西走吧,想去看沙漠吗?”
梁韵往前坐了点儿,车内开了暖气,有些热,抬手把外套脱掉了。
她笑笑:“不去草原?不是说来这很多人都会先推荐去草原吗?”
罗成垂眼,看了下搭在她腿上的灰色外套,语气平平道:“季节不对,就没你想象中那么惊艳。”
“季节?”
罗成见她这样应该是真不懂,耐住性子聊了几句:“要前几个月来草还是绿的盛的,现在不行,变黄了,比不上之前。”
梁韵倒没什么失落感,或许是什么季节有什么样的景吧。
罗成偏头对她道:“运气好的话,月底能在呼伦贝尔看到雪。”
她虽然没见过,但脑子里过了遍那样的景色,“...应该会很壮观,已经开始下雪了吗?”
“嗯。”罗成笑笑:“等过段时间下的大了,雪再积点,估计会更有味道。”
梁韵视线转过窗外,勾唇笑了笑。
罗成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说:“走?买点东西。”
有不少富豪或者老总一般出行不喜欢自己驾驶车辆,而是会找一位专属司机。这种司机平常上班的内容就是接送老板,或者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一些事情,当然大多都是和驾驶汽车有关的。
上海有一位富婆放出了一条招聘男司机的消息,月工资10万还包吃包住,虽然待遇很丰厚,但人家却也提出了4条要求,只有满足的人才可以去应聘这个职位。
第一个要求,驾驶技术娴熟。
这是那位富婆提出的首个要求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要求,既然是招聘司机,那肯定要求驾驶技术过关,这是硬性规定。并且那位富婆还说,司机在开车的时候一定要平稳,不能突然提速也不能经常踩急刹车。
因为那位富婆的座驾是一辆劳斯莱斯,她很重视乘坐的舒适感,对于那些莽莽撞撞的司机是非常反感的。其实一些老司机只要平常开车小心谨慎一些,完全符合这项要求。
第二个要求,有高素养,待人和善。
这是富婆提出的第2个要求,因为这位富婆名下有着几家公司,平常不仅是她要坐车,还会派司机去接送一些客人。在接送客人的时候,礼貌就非常重要了,绝对不能给她和公司的形象抹黑。
并且司机还要懂规矩,在乘客上下车的时候要主动打开车门,将手放在车顶棚保护顾客的头不被碰到,接送客人的时候也不可以东张西望随意和客人交谈。其实这一项要求对于不少人来说也不难达到,只要恪守规矩就可以。
第三个要求,会功夫,还要懂得多国语言。
这一个要求就稍微有些难度了,足以把大多数面试的司机都刷下来,因为会功夫的人在当今社会还是比较少见的。不少人虽然喜欢健身,但要说练功夫,可能就没有多少人有过这种经历了。
并且面试的司机还要掌握多个国家的语言,一般没有高学历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主要还是这位富婆经常和外国顾客打交道,因此司机在接送客人的时候需要掌握一些基础的外国语言,可以做到跟客人简单的交流。
第四个要求,得有形象气质。
如果说第3个要求已经淘汰了大多数的应聘者,那么这第4个要求则可能淘汰99%的应聘者。这位富婆的要求是应聘者必须在30岁以内,并且形象良好,当然越好越能加分。其实这位富婆能开出10万元的月工资,提出以上这4点要求也并不太过分。
并且就形象来说,大多数的人只要长得不磕掺,身高和体型正常,穿上一身西装,整理一下头发都能称得上标致。只不过这个要求却有一个难点,那就是这位富婆的审美究竟怎么样?毕竟就形象气质这一块来说,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如果这位富婆有一些特殊的喜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4个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但是想要招聘这种司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肯定要耗费一些精力,毕竟符合要求的人还真不一定喜欢去做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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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担任领导的司机这个职位,在很多人看来,这似乎是一个需要费尽心思才能找到的“肥缺”,暗藏着各种优厚的福利待遇。与此同时,也有人对这份工作持有轻视的态度,认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只是开车的工作,自认为能和领导平起平坐,高高在上,实际价值却不得而知。
然而,作为一名领导的司机,是否真的能够享受与领导同等的福利?是否真的能够轻松得到种种优待?
从普通的工人到事业单位中的领导司机,每个人都以为我选择了一条人生的捷径。然而,我退伍后,并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在母亲的安排下,加入了亲戚所在的工厂工作。由于我没有特别突出的技能,教育背景也有限,因此我的日常工作安排相当轻松,主要是帮助部门经理整理文件资料,打印各种通知文件,还顺带充当司机跑一些杂事。尽管我的工作内容五花八门,琐碎繁多,但幸运的是,工作压力并不大。每天早九晚五,按照大小周交替休息,几乎不需要加班,每月扣除各项保险和公积金后,实际到手收入超过5000元。相比当时大部分上班族的收入,我处于相对优势,因此引来了很多朋友的羡慕和嫉妒。
在这种状态下,我已经工作了数年。有一天,我接到了母亲神秘的电话,她要求我下班后不要和同事出去玩,要马上回家,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起初,我以为是被安排去相亲什么的,但回到家后才发现,事情的性质完全不同。
原来是母亲的闺蜜刘姨,她在本地的事业单位工作,与母亲交谈时提到自己的单位正在招聘领导的司机。她知道我刚从部队退伍,而且在厂里经常为经理开车,便问我是否有兴趣去她的单位工作。
听说有机会为领导开车,尤其是在事业单位工作,母亲当然非常高兴。在她看来,这份工作简直是意外的收获,比在厂里工作更有前途。这样好的工作机会,别人恐怕很难得到。然而,我却截然不同,听到要去为领导当司机,内心强烈地排斥。
回想起在厂里工作的自由,只要不出错就无人监督,真是自由自在。而作为领导的司机,那份心理压力,几乎是全天候的。不仅需要不断注意各种细节,一不小心说错话或者做错事,简单的道歉恐怕不足以化解,极有可能导致我失去这个家庭中的一席之地。
母亲劝解了许久,但没有效果。我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母亲表现出一种既愤怒又失望的态度,责备我没有进步,不懂得抓住机会,甚至差点动手强行让我前去为领导开车。
刘姨见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强求。我最初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然而,过了一年多,刘姨再次来到我家,依然是为了同样的事情,只是她显得有些急迫。这次是为了新上任的主管招聘司机,要求必须是从部队出来的人。因为时间紧任务急,而且是新来的领导,刘姨实在是无法办理,于是她又想到了我,说算是给面子帮忙一下。
当时我在工厂已经工作了大约五六年,工作还算挺舒适的,但也感到有些无聊。毕竟我才20多岁,去为领导开车,至少能够开阔眼界。于是,我通过了面试,进入了单位的车队。
每个月的收入是4000+,那些所谓的轻松获得月亮的说法都是不真实的。当初刘姨让我进来是为了给新领导开车的,进去后才知道,这位领导本来已经有一个司机了,只是不久前生病了,无法前来工作,而车队里的老司机他不想用,所以才让刘姨招聘了我。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进去不久,还没开始上岗,那位生病的司机就被调了过来。我一下子就变成了多余的人
,只能暂时充当临时司机。也就是说,哪个领导需要用公务车,就会安排我去开。
很多人听说我要给领导开车,以为我找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都非常羡慕。其实,这只是听起来好听而已,因为领导的司机也是有不同等级的。过去的那些司机,可以看作是那个时代的受益者。他们大部分都能够获得一个稳定的职位,甚至到现在已经找到了相对较好的出路。即使留在车队的人,也基本上不需要亲自驾驶,就像我们的队长一样,只需进行一些管理工作。
而驾驶这种既耗费体力又耗费脑力的工作,只能交给像我这样没有稳定职位的年轻人。当然,即使是按合同雇佣的司机,也有不同的类别。有为高级主管及以上领导开车的专职司机,还有机动的专职司机,总之分得很细。因此,收入也有不同的层次。我在试用期间的收入并不高,只有2500多元。试用期结束后,逐渐涨到了4000多元。收入的确无法与工厂相比,但好在能够缴纳五险一金,而且周末有休息,平时很少加班。
有人说,毕竟我是在领导身边工作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能够搞好关系,干个5、6年,或许能够获得一个稳定职位。我只能说这种想法太乐观了。
过去,人事管理可能没有现在这么规范。只要领导看中你,获得一个稳定职位什么的确实不是问题,说不定还有机会被提拔为干部之类的,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先例。然而,现在的情况与过去不同了。想要获得一个稳定职位,就必须参加编制考试。否则,作为一个临时工司机,领导要冒着风险去打破制度,显然得不偿失。因此,既然前来为领导服务,首要任务仍然是将工作做好,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
例如,日常车辆维护、保持车内清洁、驾驶技能出色,以及强烈的时间观念等等。此外,个人形象必须保持整洁,不能有烟味,更不能有酒味或汗臭味,香水也是被禁止使用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保守口风,跟随领导行动,会接收到各种信息,要明白哪些可以说,必须心中有数。总之,要小心谨慎,多观察多思考少说话,遇到不懂的赶紧向前辈或者队长请教。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领导特别喜欢像我这样从部队退伍的司机。因为在他们看来,部队出身的人,具备军人的素质,强调时间观念,严守纪律,用领导的话来说就是“靠谱”。
总之,为领导驾驶就像老司机开玩笑说的那样,做好这项工作看起来简单,但实际并不简单,只要比追求女朋友还要细心、投入,那么就能够胜任。
然而,却意想不到,第一次上路就遇到了问题。在出门前,我仔细清洁了车内外,再次检查了每个角落,确保东西准备完备,最后将注意事项默默记在心中。本以为充分准备就可以万无一失,但没想到却遇到了交通堵塞。
看到满眼闪烁着红色信号的车尾,我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真是的,当初我选择这条路只是为了避开主要道路的下班高峰,却没想到会陷入这种局面。更糟糕的是,这条路还是单行道,我被堵在中间,一动不动。简直是求助无门,感觉像是呼天不应、求地不灵。看着已经接近半小时的时间,我开始感到手心冒汗,紧张得不得而知。幸运的是,交警很快赶来,疏导了交通。原本预计半小时就能轻松完成的行程,却延误了十五、六分钟,超出了预期。
第一次失误,队长严厉训了我一顿。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出门前选择路线也是必要的功课之一。虽然这份工作在别人看来可能很不错,但对我来说,却不尽如人意。
之前听说过,如果成为领导的司机,就意味着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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