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在江苏徐州某村有一位名叫潘璘的小伙子,虽然他出身贫穷人家,但命里却很有福气。为何这么说呢?因为她的妻子犹氏不仅生得貌美如花,而且蕙质兰心,温柔贤惠。小夫妻俩才成婚三年,犹氏就为潘璘生下了两个宝贝儿子,大儿子名叫潘槐,小儿子名叫潘杨。
夫妻与两个孩儿
作为儿媳,犹氏侍奉公婆十分恭敬;作为妻子,犹氏日夜操劳,帮丈夫排忧解难;作为母亲,犹氏尽心尽力教导儿子,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乡里人看到犹氏既美又贤,无不羡慕,纷纷说道:“娶妻当娶犹氏!”
话说潘璘虽然贫穷,但并不愚笨,而且颇有做生意的头脑。结婚后,他向邻居们借了五两银子,在家门口开了间杂货店,每天都能赚点小钱。这些钱虽然不能让一家六口过上好日子,但可以让家里维持小康。
这天,潘璘正在店铺里收拾货物,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雄浑的声音:“店家,我要买几件货物。”
潘璘转身一看,见来者是镇上的大富翁陈彩,急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陈老爷能光临贱地,小人荣幸之至。不知陈老爷要买什么东西?”
富翁
陈彩不答,他径直走入店中,随意挑选了十几件货物。他将货物放在柜台上,说道:“店家,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潘璘算了一会儿,说道:“陈老爷光临,小人岂敢贵卖?这些东西进货时花了二两七钱,小人就以三两卖给陈老爷吧。”
陈彩听罢,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货物卖得如此便宜,怎能赚钱养家呢?这是十两银子,请店家笑纳。”
潘璘再三推辞,不肯接受。陈彩见状,说道:“潘兄若不收下这点钱,在下也不敢拿走这些货物!”
潘璘无奈,只好将银锭收下。陈彩随即命仆人们将货物运回宅邸。
潘璘得了大便宜,心中的欢喜自不必说,急忙叫犹氏出来给陈彩敬茶。陈彩看了看美艳的犹氏几眼后,对潘璘说道:“潘兄,你为人老实本分,做买卖又公道,为什么不去外面做生意呢?你一直呆在村里卖货,怎么可能会赚到大钱呢?难道你不想让父母、妻子与孩子过上好日子吗?”
富翁与小伙子
陈彩的话说到了潘璘的心坎上,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陈老爷的话很有道理。然而,小人时运不济,又没有本钱,怎能去外面经商呢?”
陈彩的嘴角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说道:“这事好办。在下出本金,潘兄负责经营,获得的利润我俩对半分,如何?”
潘璘心动了,说道:“陈老爷如此看重小人,小人自当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陈彩忙说道:“潘兄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潘兄明日请到寒舍去,我们细谈合伙的事。”说完,他又看了犹氏几眼。接着,他接过犹氏递过的茶,一饮而尽。
喝完茶后,陈彩起身告辞,只听他嘴角喃喃说道:“这茶真香!”
看着陈彩离去的背影,美貌又贤惠的犹氏不由得感叹道:“陈老爷仗义疏财,不嫌弃穷苦人家,真是一个大好人!”
第二天,陈彩请潘璘到他家喝酒。酒酣耳热之际,陈彩说道:“潘兄,我先给你一百两银子。现在棉花的行情好,你可以去金陵城做棉花生意。如今,我俩既是合伙人,应当情同手足,以兄弟相称!”
两人喝酒
潘璘听罢,说道:“全赖哥哥扶持!”
说完,两人举杯畅饮。直至酒醉,两人才依依惜别。
几天后,潘璘便乘船往金陵做棉花生意去了。在潘璘外出的这段时间,陈彩经常到潘家问候,还时不时赠送些财物。潘家人十分感激陈彩,纷纷认为能结交到他这样的好人,是他们家的荣幸。
三个月后,潘璘带着一百四十两银子回家。他吩咐家人们大摆筵席,请陈彩光临,亲自向他致谢。两人各自分了二十两银子后,陈彩说道:“潘兄真是有做生意的头脑!区区一百两本钱并不能展现潘兄的本事,这次我凑了二百两银子,烦请潘兄再跑一趟。如果这次依然赚钱的话,下次我就和你同去!”
潘家人听罢,个个都乐不可支。
于是,潘璘在家没呆几天,便又外出经商去了。
两个月后,潘璘带着笑容回家。将本利一算,他与陈彩各分得四十两银子的利润。
赚到钱的小伙
陈彩感叹道:“潘兄,你一个穷人家,靠着三百两银子的本钱,不到半年便赚了六十两银子,真是经商的奇才啊!这次我拿出五百两银子,与你一起去经商,希望可以沾一下你的福气。”
潘璘内心激动不已,想道:“陈兄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好人啊!再做上几单,家人们就能彻底过上好日子了!”
两人一言为定,随后辞别家人,开开心心地经商去了。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潘家人正倚靠在门首,盼望着潘璘的归来。不多时,只见陈彩穿着白袍,一脸悲伤地赶来。
陈彩见了潘家父母后,随即下跪,当场大哭起来,说道:“潘兄不幸遇难了!”
潘家人闻得噩耗,万分悲痛,犹氏更是险些昏厥过去。
妇人险些晕厥
潘家父母询问儿子遇难的经过。陈彩流着眼泪,说道:“我们经商归来,经过西关渡之时,他上渡口撑船。因握不住竹篙,他掉落水中。那西关渡的水既深又急,潘兄便在水中一直飘着。等我和船家将他救起后,他已经气绝了。因船上不肯运送棺材,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带着他的骨灰回来。”
说罢,潘家人又痛哭不已。陈彩拿出账本,对潘家人说道:“此次总共赚了二百两银子,我依照之前的约定,分你们家一百两银子。”
潘家人感动不已,说道:“如果您没有同去的话,恐怕他的骨灰也不能还乡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不知如何报答。”说完,他们对陈彩三跪九叩。
陈彩忙将众人扶起,随后吿辞而去。
潘家人为潘璘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花去了不少银子。
葬礼
家中的顶梁柱没了,但生活还得继续。虽然潘家五口人省吃俭用,但是潘璘生前赚下的银子还是被花得七七八八了。潘家父母见儿子已死,自身又老,孩子还小,儿媳疲惫,日子实在是难以为继,便打算给犹氏招个入赘女婿,协助料理家务。
陈彩得知这个消息,立即来到潘家,劝潘家父母道:“此事不妥,赘婿终究是外人。他刚来时没钱没地位,不得不对你们十分恭敬;可时间一长,他有钱有地位后,势必会暴露本性。你们的孙子会被他打骂,你们的儿媳会被他虐待,你们二老会被他折辱,甚至这个家也会被他败光。依我看,还不如让弟妹守节。你们二老不用担心挨饿受冻,我这里有十两银子,先借给你们。你们以后如果缺钱了,就和我说!”
潘家父母与犹氏闻言,纷纷感激不尽,称赞道:“陈老爷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啊!”
又过了半年,潘家的银子又花光了。潘家父母不敢向陈彩借钱,便打算让犹氏出嫁,好换点钱来过日子。正当他们为儿媳寻觅夫家之时,镇上鼎鼎有名的赵媒婆突然光临。
媒婆
赵媒婆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你们家大娘子要出嫁,不知道你们要将她许给谁?”
潘家父母说道:“没太多要求,一个老实本分的良善人家就行了。”
赵媒婆闻言,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等找到了好人家,我会来通知你们二老的。说来也巧,你们要嫁儿媳,镇上的财主陈彩老爷,他想纳第二房姨太太。话说这陈老爷虽然家财万贯,可三十三岁了还没有儿子,他整天都在为这事发愁。所以,他托我找一个既漂亮,又能生养的妇人给他当小妾……”
潘家父母听罢,喜上眉梢,说道:“为什么不把我们的儿媳妇推荐给陈老爷呢?”
媒婆面露难色,说道:“我怕大娘子不肯做妾,所以不敢在陈老爷面前说。”
潘家父母说道:“陈老爷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们一家人都想报答他的大恩大德,怎么会不同意呢?”
媒婆笑道:“既然你们同意,这事就好办了。”说罢,她离开陈家,向陈家奔去。
媒婆给富翁说亲
犹氏见公婆自作主张,问道:“俗话说,“宁为贫妇,不为富妾。二老为什么要将我许配给陈老爷呢?”
潘家父母说道:“其一,陈老爷是天字第一号的好人,你嫁过去以后,他一定会善待你的;其二,我们家还欠他十两银子,若将你嫁给他人,这十两银子将来一定要还,若将你嫁给他,这钱以后就不用还了;其三,陈老爷家有钱,你嫁过去之后,我们两个老人家与孙儿就衣食无忧了。”
犹氏听罢,叹道:“公公婆婆真是用心良苦!”
不一会儿,只见赵媒婆捧着一个盒子,欢天喜地地跑进来,对潘家父母说道:“大娘子真是好福气,这门亲事一说就成了,这是陈老爷给你们二老的聘礼。他还说明天是黄道吉日,想在明天迎大娘子过门。”
潘家父母欢喜不已,开开心心地收下了聘礼。
第二天,陈彩早早派下人过来迎亲。犹氏拜别公婆与两个孩儿,含着热泪上了花轿。
新娘上了花轿
洞房花烛之时,陈彩双手捧着犹氏如玉一般的俏脸说道:“好个标致的人儿,我陈彩真是有福气。”说罢,他开开心心地吹灭了蜡烛。
犹氏是个贤惠的女人,她还是潘璘的妻子时,就一心一意服侍丈夫,不敢有任何违逆之意;如今她成了陈彩的小妾,仍像之前服侍潘璘一样服侍陈彩,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两人朝欢暮乐,似水如鱼,宛若神仙眷侣。
自从纳了犹氏后,陈彩就将原配妻子彻底晾在一边了。陈彩的正妻见犹氏貌美,本就闷闷不乐,现在见她得宠,心中更是嫉妒,一时间竟气出了病。陈彩本就厌烦正妻,巴不得她早日赴黄泉,现见她生了重病,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开心。
悲伤的原配妻子
一年多后,犹氏为陈彩生下一个儿子,取名陈璋。陈彩的正妻越发妒忌,一时间急火攻心,一命呜呼了。原配妻子的丧期还未过,陈彩便将犹氏扶正。家中的仆人们都称犹氏为大娘。又过了一年多,犹氏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陈琦。连续得了两个儿子,陈喜上心头,对犹氏说道:“娘子,能娶到你这样既漂亮,又贤惠,且能生养的女人,真是我的福气啊!”
犹氏听罢,微笑不语。
又过了五年,犹氏已经三十岁了。这一天,她对陈彩说道:“官人,今天是潘家公公的七十大寿。奴家能与你结成伴侣,还多亏他做主。现在奴家富贵了,怎能忍心让他受苦呢?还望官人能给奴家十两银子,去给他祝寿。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陈彩从身上摸出二两银子交给犹氏,说道:“十两银子太多了,二两就行了。你不许在潘家逗留太长时间,晚上一定要回来!”
妻子出门
犹氏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她精心打扮,坐上轿子,往潘家赶去。
潘家父母与两个孩儿见犹氏到来,心中十分高兴。潘家父母喜极而泣,说道:“我们本以为将你嫁给陈家,我们与孙儿就会衣食无忧。可没想到,这几年我们一家四口,吃了上顿,没下顿。唉,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犹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出嫁前,我以为陈家丈夫是个仗义疏财,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出嫁后,我才知道他对钱财看得很紧,不肯轻易花。他每赚一两银子,都要详细地记账。儿媳虽然时时想孝敬你们二老,但始终拿不出半分半豪的钱。”说完,她拿出一个小箱子。
犹氏将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约值五百两银子。潘家人见到这笔财宝,每个人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
公公
只听犹氏对潘家父母说道:“也许是儿媳妇的运气好,他原配夫人的房中有一个灰尘密布的灰缸,这些金银首饰就藏在那里。他并不知道有这笔财富,儿媳妇便悄悄地将这笔钱带给你们。”
潘家父母激动得热泪盈眶,说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儿媳啊!当今世道,儿媳嫁人后就与前夫家恩断义绝了,哪里还会顾念前夫的爹妈吗?如今,你的两个孩儿也长大了,这笔钱就交由他们两人做生意吧。”
犹氏点了点头,随后她解下锦衣华服,亲自下厨给潘家父母与儿子们做饭。潘家父母感动不已,说道:“她现在富贵了,还肯亲自给穷人做饭。唉,可叹我们潘家命福薄,无法长久拥有这个贤惠的儿媳!”
犹氏做完饭后,请潘家父母与儿子们同桌吃饭了。五人边吃边聊,十分高兴,连太阳下山了都不觉。
婆婆
这时,陈彩派仆人来接犹氏归家。犹氏说道:“你回去禀报老爷,说我明天回去。”
仆人强硬地说道:“大娘,老爷吩咐了,你今晚一定要回去。”
犹氏无奈,只得依依不舍地与潘家人分别。潘槐与潘杨陪着母亲到了陈家,才肯离开。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中,十年过去了,犹氏已经四十岁了,仍旧如年轻时候那般漂亮。潘槐与潘杨已经长大成人,两人均已娶妻生子。陈璋年满十八,媳妇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陈琦娶妻才四个月,妻子就有孕在身了。
犹氏年纪才四十岁,就已经儿孙满堂了。
这十八年间,犹氏与陈彩朝夕相伴,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已经到了水融的地步了。犹氏非常爱陈彩,她已在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和陈彩长相厮守,永不相负。
她觉得,无论什么都不能将她与陈彩分开。即使有一天陈彩落魄了,她也会不离不弃,陪着她渡过难关。此正所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不转移。
这一天,天气非常炎热,陈彩正搂着犹氏,在陈府后花园的水阁中避暑。这一对恩爱的夫妻尽情地观赏着荷花池的景致,一对恩爱鸳鸯在荷花池里尽情地嬉戏。
陈彩指着那对鸳鸯,对犹氏说道:“我俩就如同那对鸳鸯一般。”
犹氏听罢,俏脸泛红。她依偎在陈彩怀中,与他贴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荷花池里突然传来一阵“呱”的声音。那只雌鸳鸯被这声音一吓,瞬间飞走,彻底离雄鸳鸯而去了。
犹氏心下十分气恼,怒道:“可恨的青蛙,竟敢拆散恩爱的鸳鸯!”说罢,她顺手拿起一根竹竿照着青蛙打去。那青蛙被击落下水,顷刻间又浮了上来。
犹氏仍不解气,拿起竹竿又是一击。这一击的力道十分猛烈,那青蛙顿时四脚朝天,翻着白肚皮,永远失去了生命。
陈彩先看了看貌美的妻子,接着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只毙命的青蛙,思绪不知不觉间飘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这只青蛙为何能让陈彩心神恍惚呢?因为他心里埋藏着一个秘密。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陈彩到乡村里散心,偶然间瞥见犹氏在河边浣衣。见到犹氏的第一眼,陈彩只感浑身酥麻,心跳狂乱,险些站立不稳,口中喃喃道:“世上怎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子,若她能陪我一夜,死也值了!”
只此一瞥,陈彩便患上了相思病,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犹氏的倩影。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月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将犹氏弄到手的毒计。
想出毒计
他先假意接近潘璘,然后故意给潘璘诸多甜头,以此获得潘家人的信任与感恩。果不其然,潘家人把他当成了大善人,对他完全没有防备之心。
二十年前的那一天,他与潘璘乘船经过西关渡,见西关渡水很深,且十分僻静,便决定在此处下手。
陈彩先将船家支开,然后趁潘璘不留神,一把将他推落水中。潘璘在水中苦苦挣扎,想要浮上水面。陈彩哪能让他活命,当场提起撑船的竹篙朝着他重重击去。不一会儿,潘璘就彻底没入水中。
推落水中
估摸着潘璘已经九死一生后,陈彩才通知船家救人。果不其然,潘璘被打捞上来时,已经彻底没有呼吸了。为了不露出蛛丝马迹,陈彩花钱买通了船家,焚烧了潘璘的躯骸。
随后,他假惺惺地将潘璘的死讯告知潘家人。潘家人都认为他是大善人,哪里会怀疑他是杀人凶手呢?
潘璘离世后,潘家的生活十分艰难,潘家父母果然动起了让犹氏出嫁的念头。陈彩打听到消息后,立即派赵媒婆前往潘家。经过赵媒婆的一番诱导,潘家父母果然说出了要将犹氏嫁给他的想法。
水到渠成,他终于将犹氏骗到手了。
将美人骗到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犹氏本就是个心里只有丈夫的女人,陈彩又对她十分温柔。很快,她的心就被陈彩彻底俘虏了,一心一意想陪着陈彩白头偕老。
陈彩本是个吝啬的人,为了谋占美人,他不得不假装大方,给潘家送钱。然而,他将犹氏骗到手后,就不必再伪装了。等待潘家的,就只有吃一顿没下顿的悲惨下场了。
回到现实,眼前这只青蛙的惨状正和二十年前潘璘毙命时的情景一模一样,再加上犹氏在身旁,陈彩不由得被勾起了回忆。
看着丈夫失神,犹氏叫道:“官人,你怎么了?”
陈彩回过神来,说道:“看着这只青蛙,我想入非非了。”
犹氏嫣然一笑,说道:“简直莫名其妙!官人,听人说,你会写诗。可奴家和你成婚十八年了,你都没有在奴家眼前露一手。不如,你现在就随便写一首。你刚刚盯着那只青蛙失了神,就以死青蛙为题写一首吧。”
陈彩面色微变,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一首诗,只是我怕写出来后,你会恨我。所以,我不敢写。”
富翁与貌美的妻子
犹氏笑着说道:“官人,你这是什么话了。奴家和你做了十八年夫妻了,我俩情投意合,奴家何曾对官人你有过半句怨言。奴家深爱着你,恨不得两人并做一人,再也不分离,怎么可能会怨恨你呢?即使你做了对不住奴家的事,奴家看着儿孙的面上,也不会有丝毫介意的!”
陈彩沉思良久,心中想道:“既然她不怪我,我就将此事透露给她吧。”想毕,他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一首诗:
当年一见貌如花,便欲谋伊到我家。即与潘生糖伴蜜,金银出入锦添花。
双双共往瓜州去,刻刻单怀谋害他。西关渡口推下水,几棒当头竟似蛙。
犹氏看了这首诗,怔了半响,说道:“我前夫潘璘是你谋害的?”
陈彩笑着说道:“诗里不是说了吗?”
犹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官人之所以你这样做,完全是出于深爱奴家的缘故,奴家怎么会怪你呢?官人深爱着奴家,奴家也深爱着官人。官人,奴家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且在此地歇息片刻,奴家这就将礼物拿过来。”说完,她将写着诗的纸张折好,放入袖子中,快速向门外走去。
快速向门外走去
犹氏此时又气又恨。这十八年来,陈彩的柔情与蜜意深深打动了她,她为能嫁给陈彩这样的好男人感到自豪。可就在刚才,她知道了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好丈夫居然是个心狠手辣,谋害他前夫的恶棍,陈彩好大伟岸的形象瞬间崩塌,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觉得自己十八年的付出全都白费了。正所谓物极必反,之前她有多爱陈彩,现在就有多恨。更何况,前夫潘璘待她很好,他含冤而死,自己作为妻子,怎能不为他报仇呢?
犹氏走出大门,见大街上人来人往,当即大声喊叫道:“陈彩杀害我丈夫潘璘,纳我为妾,如今他已经招认了。槐儿,杨儿,你们听到后立即赶过来!”
犹氏的爆料如同石子投入水中,激起阵阵涟漪,很快便吸引来了很多围观群众。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听说此事后,立即飞奔到潘家,向潘槐与潘杨告知了此事。
两人得知消息后,即刻奔到犹氏身旁。犹氏流着热泪,向儿子们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们的父亲含冤而亡的事。潘槐与潘杨听后,气愤填膺。
陈彩与他的两个儿子听见犹氏在外面不顾一切地大声叫喊,急忙出来想拉扯她进门。潘槐与潘杨与陈家人扯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混乱中,潘槐与潘杨拉住陈彩,想将他痛打一遍。犹氏急忙劝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痛打一遍就算了。我们等会将他送到官府去。不将他明正典刑,我们誓不罢休!”
陈璋与陈琦苦苦哀求母亲,请她不要为难父亲。然而,犹氏神情坚定,意志坚决,两人哪能劝得动。
犹氏与潘家二子来到府衙,向知府喊冤叫屈。知府听了犹氏母子三人的哭诉,看了陈彩所写的八句诗后,勃然大怒,立刻命衙役将陈彩拘捕到公堂。
眼看着自己十八年来对犹氏的爱彻底化为东流水,陈彩万念俱灰,再加上此时人证物证俱在,他无法抵赖再加上心灰意冷,便痛快地交代了自己作案的前因后果。
知府先杖责陈彩三十大板,然后作出死刑判决。只待上司批复后,秋后便可处决了。
杖责
一个月后,上面的意见下来,同意将陈彩明正典刑。陈彩得知自己难逃一死,便让狱卒去请犹氏和两个儿子到监狱见他,准备对母子三人托付后事。
犹氏不愿再见陈彩一眼,对陈璋和陈琦说道:“我和陈彩已经恩断义绝,他这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衣冠禽兽有何面目见我!”
陈璋和陈琦来到狱中,向父亲原原本本转述了犹氏的话。得知心爱的犹氏不仅不来见自己最后一面,而且始终不肯原谅自己,陈彩勃然大怒,说道:“她在我家享受了十八年的富贵。她若来见我,我会给她留下大笔钱财;她若不来,就滚回潘家过穷日子吧!”
陈璋和陈琦回到家中,将陈彩的话转述给母亲。犹氏叹道:“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我对你们的父亲一片深情;得知真相之后,他就是我的仇人了,自当恩断义绝。你们二人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忍心和你们分开。只是我已将陈彩当成了仇人,又怎能继续留在仇人家中,继续享用他的东西呢?不管陈彩怎么威胁,我早已下了决心,要回潘家过苦日子。你们二人就当母亲死了罢,今后不必再想我了。”
陈璋与陈琦跪在犹氏跟前,大哭道:“母亲为前夫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并没有错;父亲落得这般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与母亲毫无关系。母亲,我们兄弟二人还年幼,正需要你的教导,希望你不要离我们而去。”
两位儿媳也跪在地上恳求犹氏留下来。
犹氏去意已决,任由他们苦苦哀求都无动于衷。她召集陈氏族人,宣布将陈家所有的家产交给陈张与陈琦,自己不拿分文。不仅如此,她还将所有华丽的衣服与精美的首饰留在陈家,自己只穿着简朴的衣服返回潘家。
回到潘家后,犹氏甘受贫困,仍像之前一样照顾公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甘守贫困的妇人
不久后,整个徐州的百姓都知道了此事,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犹氏在陈家过了十八年的富贵日子。当她得知前夫遇害的真相后,竟能当即抛下富贵,为前夫报仇,且不从陈家带走一丝一毫的财产,甘心过贫困的日子,真是一位女中豪杰!”
行刑前一刻,陈彩扫视了周围一眼,心中想道:“我陈彩算计一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败在一个女人身上。唉,祸本无门,惟人自招。作善福来,作恶祸到。我落得这般下场,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想到此处,他安心赴死。
后来,潘槐与潘杨做生意发了点小财,潘家终于过上了好日子。潘家父母活到九十岁去世。犹氏也寿至古稀,在人生的最后三十年,她从未见过她与陈彩的两个儿子一眼。
后记:潘璘的遭遇警醒人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人生在世,面对他人无缘无故示好,应当生出防备之心。
陈彩的下场告诉人们:害人终将害己。人生在世,不可生出害人之念,不可做出害人之行。
改编自《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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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美食大赏
网购二斤南瓜子这两天想磕南瓜子了,超市和农贸市场都有卖,生货很少都是熟货,而且椒盐、麻辣、五香各种味。怕的就是这类熟瓜子,不仅败坏了南瓜子本来的香,而且必有化学添加剂,所以要买生的自己炒了吃。
网购很方便,不过陷阱有点多,好在几年下来多次掉坑换来了不少经验,足以应付网店的花样套路。真要是找不到纯货,那就下手自己来,像前天那样,买不到零添加的黄豆酱,就自己做一锅。没有添加剂,能吃个把月,还比工业产品味道好。
可是南瓜子自己做不来,只会炒熟,还是网上找吧。生南瓜子好挑选,不用担心化学添加剂,个大饱满、价格合适就中。很快挑了一家,内蒙的,算得上瓜子产区,下单二斤,第二天发货,今天上午十点收到。
嗑瓜子不是东北人的专利提起嗑瓜子,浮现的画面就是东北人,坐在火炕上嗑着瓜子拉呱。我小时候好奇心驱使,很想知道他们怎么会一磕一天的,那得多少瓜子啊?我们只有过年才有得磕,好羡慕能天天磕,有机会见到东北人就紧盯着门牙看。
门牙是嗑瓜子的工具,家里挖地的锄头一样,使用多了也会磨损。我家的锄头都磨损严重,大锄(挖地的)、刨锄(除草的)都比新锄头磨秃噜很多。观察(偷窥)东北人门牙很快有发现,果然跟锄头似的有明显磨损,不过不是磨秃磨短,而是中间磨个槽。
从发现嗑瓜子的牙槽起,就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蹈人家的覆辙,把门牙磨出个深槽。我也爱嗑瓜子,小时候母亲每年会在地头荒坡种几棵南瓜,秋后吃了南瓜留下瓜子,过年炒了待客。几十年后,嗑瓜子养成的习惯还没改,每次都换着门牙磕,生怕单用一颗牙会磨出槽来。
这时候能顺利到手是幸运算来整一个月了,十月的八天长假,给人们带来快乐的同时,也给这里带来奥密克戎。昨天的本市疫情发布信息,确认了郑州的疫情是大货车带到万邦市场,然后散布发作,以至于全市区紧张抗疫到如今。
这个期间,买菜和快递成了重点防控对象,所以快递还能到手,确实是件幸运事。粗略统计下,一个月来网上下单的货,对方能够顺利发出,十分之一不到,都是统一说辞,“受疫情影响,发货时间延迟,详情请联系商家客服”。有的即使到了,也进不了小区,有时驿站干脆关门。
南瓜子陷阱引起我的好奇心上午短信通知,南瓜子到了驿站,带上口罩下楼,去驿站取货。快件到手一掂,立马感到不对,这是二斤吗?我的手对重量感觉度相当高,可以精确到误差半两之内。这可不是瞎吹,多少年练出来的,学名叫做肌肉记忆。很早的时候,痴迷钓鱼,半两以上的鲫鱼,摘钩就知道几两几钱。
本来我不是扣扣索索的个性,这次倒要验证一下。回来拿出电子秤,果然不错,两袋才重896.2克。也就是说,毛重还不够斤两,连皮才一斤八两不到,少了二两多。确认收货前找商家客服,说你标明一斤一袋,怎么八两秤啊?发去现场称重照片。他可能遇到这样的咨询多了,问都不问原因,张口就说,退你两块钱吧。
没说几句,退了三块钱,此等小事也就算了。再说瓜子虽然小点,还算饱满新鲜,说话间打开袋子开始炒吧。谁知倒进锅里时,随着出来一袋大家伙,掂在手里重坨坨的。啥玩意儿?细看是防潮剂,秤上显重84克,快二两了。
古老的奸商套路网上焕发青春就这样,标明二斤(1000克)的南瓜子,毛重896克,加上防潮剂2×84克,总共只有728克,合1.456斤,不到一斤半,还没算皮重。就按每斤短秤二两七钱算,售价一斤10.8元,多收2.92元。看他家的该商品主页,已经卖了3000+,那就多收了8760元。这还是生南瓜子,熟瓜子要贵些,多收的钱也更多。
一个单品,每斤售价10.8元的生南瓜子,靠古老的奸商套路,能以七两秤每斤多收30%的钱(三块),有点狠。是不是网店都这样呢?我随后查看了几家卖南瓜子的店,结论跟前天网上选购黄豆酱差不多,足斤足两的很少。
可能是用防潮剂冒充瓜子重量的骗术被识破太多吧?也有标注“不含防潮剂重量”的,好像在告诉消费者他家没有滥竽充数,绝对的足斤足两。不过感觉和黄豆酱一个套路,很像成语“掩耳盗铃”,南瓜子明确标注的是“我没有用防潮剂冒充重量”,黄豆酱是“按国家标准检测方法未检出(添加剂)”。这话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