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疯了。
全师门都在背地里骂我,至于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骂我,估计是怕我提剑砍过去。
毕竟,原本乖巧听话的大师姐,一夜之间醒来,性格全变,直接提着一把剑当着师尊的面砍了他最宝贝的八仙桌。
还端了掌门的凌云峰。
踹了守山长老的屁股。
炸了戒律堂的门。
甚至,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我又提着剑将长清门的师弟师妹们打了一顿。
最严重的就是我的小师弟,我直接一剑穿心,要不是掌门出现及时,用了宗门至宝玲珑珠护住心脉,长清门最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的小师弟就要从此陨落了。
掌门言辞恶毒,指责我不敬长老,不爱师弟妹们,要罚我去雪山禁闭。
我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捅了他腹部一剑,鲜血横流,还有他那不可置信的双眼。
趁他不备,我还说了句:「命真大,没捅死你。」
等我想再捅一剑的时候,掌门反应过来了,我没有机会再下手。
我直接将本命灵剑丢在地上,没用的剑,连捅两人都捅不死。
灵剑瞬间化形,变成了一个黑衣的俊美男子。
他脸色有些不好,唇瓣紧紧抿着,像是不服我对他的评价。
我冷冷地笑了笑,吐出几个字:「就是没用,不要你了。」
他脸上多了几分焦急和不解,像是询问我为什么,不就是没捅死人,可那两人一人是我师弟,一人是我掌门。
我不理他,将视线移到别处,废物的剑,我凌寒霜不要,自作主张,连伤害都没有,要来有何用?
「凌寒霜,你这可是忤逆师门。」
我师尊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冲我大吼。
我淡淡一笑,原来口中疼爱我的师尊,这样就暴露了呀?那些虚假的宠爱都是假的呀,这就装不下去了?
「忤逆师门?你们算我哪门子师门?」
怒不可遏的掌门,明明满嘴鲜血,站都站不好,还非要义正辞严地指责我。
「凌寒霜,长清门养你数年,教导你,培育你,就是如你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在这里随意欺辱的吗?」
我立马给他鼓了一个掌:「说的可真是大义啊,长清门养我数年?却背地里取我的血,教导我剑法,背地里给了我一把有灵的剑,听起来很不错。」
我眼神凛冽,一记眼风扫过去:「可是那把剑每每有自己的想法,我想杀谁,不想杀谁,都是他自己控制着,你们用这把剑监视着我,怎么?怕我像今天这般端了长清门么?」
掌门神色突变:「你,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今日我凌寒霜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此生不能灭了长清门上下,我誓不为人,再不为仙。」
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证明我所发的天道誓言在此刻成真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惨白,恶狠狠地盯着我。
至于为什么不敢直接把我杀了,大概是怂吧。
没有了灵剑的我,照样也没人打得过我。
我师尊也是,掌门也是,我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就给他们下了毒,现在还想围攻我?
只要不怕死,不让全身灵力倒转,气血回流,爆体而亡,就来打我吧。
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师弟终于慢悠悠地醒了过来,他很激动地看着我。
「大师姐,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的长清门最宠爱的小师弟满眼祈求我,我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为什么?你竟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出门历练的妖兽都是我拼死杀的,宗门却都归功于你,所有的秘境法宝我都留给你,什么好事情我都想着你,你呢?」
我看着楚言的眼睛有了一丝的躲闪,我有些失望,这就是我曾经一心一意对待的小师弟?
「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对你的好,背地里又跟小师妹卿卿我我,怎么?难道我凌寒霜这辈子就非你不可了么?」
楚言有些慌张,急忙辩驳:「我没有。」
我刚想反驳,看到柳舟舟跑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楚言立马尖叫起来,直接冲过去抱着楚言,哭得梨花带雨。
我嘲讽道:「都抱在一起了,还没有。」
楚言面色苍白,被柳舟舟抱着也不反抗。
是了,就是这样,又是这样。
我心中怒不可遏,看着离我不远处的灵剑,我一个法诀砸了过去,他瞬间变回剑。
我提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直接砍向柳舟舟。
剑入体的那一刻,喷了我一脸的血迹,我想再继续捅下去,灵剑还是强烈反抗,导致我不能彻底杀了柳舟舟。
楚言见我此状,痛心疾首地冲我问道:「大师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嗤笑一番,直接松手丢了灵剑,冲着楚言骂道:「无能之辈,也配问我。」
「今日我没有机会屠了长清门,来日我定当一个都不放过。」
我冷冷地看了看周围对我满脸恐惧的师弟师妹们,心中又是一沉。
这就是我之前拼死保护的人?
他们在我被柳舟舟诬陷残害同门、私吞仙器、打伤掌门的时候,一个个全忘了我当初是怎么浑身是血将他们从万涯谷带出来的。
一个一个义正辞严,不听我辩驳,生生让我在雪山待了数日,差点死了,最终因为又需要我的血,才将我放了出来。
甚至都等不及让我养好伤,就放了我的血,去养那冰品雪莲。
冰品雪莲是一品灵药,若是当时用我的血养了冰品雪莲给我服下,我也不会落得灵根尽毁,成为一个废物。
「本尊来接你了,小寒霜。」
一道清润的男声从远处传来,全师门抬头看过去。
掌门最先反应过来:「凌寒霜,你竟然勾结魔尊?」
我毫无感情地看了一眼掌门:「你应该庆幸,我想亲手毁了长清门,不然明天整个修真界就没有长清门了。」
「你!」
掌门满脸怒气,却又碍于我的实力和我身后的男人,不敢动作。
「凌寒霜,只要你今日认错,你还是长清门的大师姐,我只当你练功走火入魔,并不计较。」
我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掌门,他满脸善目,不带一丝一毫的怒气,语气温柔和善,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安慰一个做错事的小辈一般。
我唇角一勾,嘲讽道:「是吗?」
「只要你认错,师门可以既往不咎。」
我眼眶有些湿润,迟了,太迟了,我不是曾经的凌寒霜了。
若言见状,连忙走到我身边,开口道:「你别信他。」
我侧目看过去,若言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我安抚他。
「无事。」
我又将目光重新看向掌门,声音淡淡道:「可我不觉得我有错,有错的是长清门,我凌寒霜没有错。」
掌门瞬间怒不可遏:「凌寒霜,你!」
我将怀里的玉佩拿出来,扔在了掌门脚边:「自今日起,我凌寒霜与长清门不死不休。」
我又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傲雪,他陪了我上百年,是一柄灵剑,也是我最信任的伙伴朋友。
如今,我不要他了。
「寒霜,你!」
傲雪想拦我,我怎会如他所愿,我剜了眉间血,解除了和他的契约,从今以后,再无干系。
傲雪瞪大了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唇色苍白,有些迷茫和无措,他大概不明白为什么我宁愿剜了眉间血,丧失百年功力也要解除和他的契约。
眉间血是最霸道最厉害的结契,当初得到傲雪的时候,我是整个长清门唯一一个得到仙器认可的人。
我听了师傅的话与傲雪结了眉间契,谁也想不到吧,有朝一日,我竟然可以亲手毁了这个契约。
解开契约之后,我身体有些摇晃,好在若言扶住了我。
「若言,带我走吧。」
我将视线一一看了过去,那都是我曾经真心对待的同门啊。
若言伸手扶着我的肩膀,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我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失去了百年功力,如今早已是强弩之末。
但是不和傲雪解契,我此生还要受长清门的掌控。
若言带着我离开了长清门,来到山下的汀溪镇。
消息传得很快,不过片刻,长清门首徒勾结魔尊,背叛师门,重伤逃跑的消息已经在汀溪镇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待在客栈运功疗伤。
灵根受了重创,只能服下冰品雪莲蕴养破损的灵脉。
可如今冰品雪莲还未曾开花。
冰品雪莲需要冰灵根的血蕴养,不然长清门不会培养我这么久。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是万万不会去培养冰品雪莲的。
冰灵根,绝境之中,冰封一切。
伤势过重会影响根基,但是除了冰品雪莲根本没法让我立刻恢复。
我拿着三块灵石,跑到最近的地下买卖场,勉强买了个别人不要的灵剑,看着灰扑扑的。
不过倒还算趁手,洗洗还能用。
傲雪是绝世灵剑,习惯了傲雪,现如今有些用不惯。
不过一个心不在我这里的剑,我用不起,我没把剑融了就已经很好了。
等我回客栈的时候,若言也从魔界回来了,给我带来一些药材。
我仔细看了看,这些药虽然珍贵,可是没有一个可以治疗我因为解契造成的灵根损坏。
「那怎么办?」
若言满脸焦急,我叹了口气:「我要去神庙塔。」
神庙塔一共有三层,第一层只能普通人去,第二层就是修真者可以进去的,第三层没人上去过。
据传闻第三层有可以实现愿望的塔灵。
若言闭了闭眼:「好。」
2
我拒绝了若言的陪同,神庙塔,闯塔之人生死不论,只能一人行走。
我废了自己的修为,变成了普通人。
之所以很少有人闯上第三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第一层只能普通人进入。
修士再贪恋神庙塔中的东西,也不可能会自废修为从第一层开始。
我站在神庙塔前就察觉到塔的威力,周身萦绕着极强的灵力波动。
我伸出手抚向眼前的结界。
是温柔的灵力。
第一层是普通人通道,伤害性不大。
刚碰到结界就被吸入了第一层,若言下意识拉住我的袖子。
「别……」
看着他直接进入第一层我有些惊讶,他还未像我一样自废修为就能进来?
「难道魔族还有这个功效吗?」
若言也十分诧异,下一秒他就消失了。
果然不能二人同行。
在闯关庙中,我费力爬上去。
第一层很平常,没有灵力波动。
现在身为普通人的我有些犹豫去往第二层。
一想到长清门那群妖魔鬼怪,我咬咬牙登上了第二层的楼道。
结果在第二个地方,放了三道符纸,我只有一把灵剑,燃烧的那张符纸的气息会影响另外两张符纸的呼吸。
而且还会唤醒符纸下边的鬼魂幽冥,前边还有同时燃烧的符纸,不可忽视。
于是,我提起剑用法术斩断了三道符纸的联系,直接将那张燃烧的符纸用一道剑气扫向一旁。
幸好第二层有灵力。
结果,外边的人等不及,一直在吵吵嚷嚷,甚至有人从旁边的窗户扒着看。
因为在第二关的犹豫,导致第二关过了之后,第三关的符纸直接烧停了。
我急了。
不能去第三层了吗?
庙里传来一道声音说过不了了,符纸已经烧没了。
但是我看着隐隐约约还有火势起来,还有很大一部分没烧完。
我想继续往前走,但是神庙塔已经阻止我继续前进了。
看着眼前的屏障和周围四溢的灵气。
我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疯狂吸纳灵气。
渐渐地,我体内的暗伤慢慢减轻,很快就恢复了。
我惊叹这里的灵力独特,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
等我伤势完全好了之后,我起身离开,却看到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一袭白衣,干净如尘,清冷峻漠的男子,拉着一堆药材回来,白色的大尾巴随风摇曳。
白色的……大尾巴?
我当场原地凌乱。
若言拉着药材问我有没有用,只见我有些呆愣,问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他身后毛茸茸的尾巴。
然后……
若言就啊一声,红着脸跑了。
我拿着剩下的药材打算离开,若言又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二话不说开始对我攻击,我反应迅速,躲了过去。
片刻,老者笑了笑,告诉我让我随他修行,这会儿学全的,不学他们那些不生不熟的,一半的东西。
我好像知道了,别人教我的是一部分,比如一个东西有三样,有四种作用,可是他们只教我一样,两种作用。
这……就是长清门。
我用了一个月时间,重回巅峰,甚至上了两个境界,就是为了报仇。
3
我回来了,回到了长清门。
用一柄普通的没人要的灵剑,又将宗门上下打了个遍。
「师姐,你饶了我吧,我们同门一场。」
跪在我脚下苦苦哀求我的师弟师妹们,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拿出来祈求我放过他们。
我想了想。
「是吗?你当初是怎么骂我连人都不是的?」
他脸色苍白,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因为血脉被长清门带回来,他们排挤我,针对我。
甚至寒冬腊月将我骗到冰窟,那时候我还未曾开始修炼,仍是一个普通凡人。
冰冷的洞窟没有一丁点食物和水源,他们就这样把我扔在那里整整一天一夜。
至于后来我的师尊把我带出去,我想是怕我死了,冰品雪莲无法成熟吧。
想到这里,我怒不可遏。
下品灵剑又怎么样?我提剑捅了过去,那个骂我活着浪费宗门资源的师弟当场死在我剑下。
「嘴贱可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凌寒霜不欠你们什么,当初是长清门把我从山下带回来的,结果你们一个个却骂我废物,让我去死,凭什么?今日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其余人都十分惊恐,四处乱跑。
我就迎风站立,我看如今有谁还能欺辱我。
看够了他们丑陋的嘴脸,我低低地笑了,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人也不过如此。
文章来源于知乎《师门情何故》
那火也就一盏茶时光,起的快,落的急
火中雪落;
山上三人一动不动,傲雪山庄已经一地白灰
雪三和雪花已经泪流满面,偏偏吭也不吭一声,傲雪山庄的骨血生来就不是俗人
癞皮狗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雪花垂下手臂里的鸡腿偷走了;
“咯吱”黑子咬碎鸡骨头的在破晓的万般寂静中仿佛惊醒了三人
“雪花,我们回去,回去,爹,不知道...”雪三声音呜哑;
“嗯,哥,我怕”
“疯子!你他妈的”风子轻轻摘下雪三的皮帽子的瞬间,雪三怒目而向,满眼血丝
“雪花,别去,山庄没了,你爹他们,应该不在的,过去就是个死”风子一句话惊醒了雪花和雪三。
是的,傲雪山庄火起时没任何扑救及人影,上百人就仿佛死寂灰去,怎么可能有人在,即使有人在又何曾会放过他们?连傲雪山庄都没丝毫抵抗之力,他们三个孩童又能做什么?谁做的?会不会连雪花和雪三都不会放过?
天下虽大,去哪?
“先去我家吧”风子把雪三的皮帽子戴头上,雪三缓缓点了一下头
从归剑池旁的不算路的窄道爬下,一炷香后在山脚背阴处草木稀疏处露出一间小庙,如果还能称之为庙的话。
不知多少年月前就已经废弃的只有一间的庙宇,窗户早无,门斜掩,半面瓦顶已经杂草丛生,半面瓦顶都没了,门前杂草掩阶,墙面斑驳......
雪三的下巴都快掉了,虽然知道风子近乎小乞丐,但是住的地方残破成这样倒真的想不到,想也是临时落脚。
风子把雪花迎进屋里,倒还算敞亮,主要是雪花直接从残破的瓦顶直接飘进,天也露晓光。
风子把雪花落座在屋里的一块石凳上,说是石凳,其实就是一块还算光洁的石块,不知道哪里掏出一块雪白的馒头塞她手里,自己撑着供桌蹭一下就坐上了和身高差不多的土石供桌。
雪三看看供桌、供桌上的风子、风子身后那残剩半个泥胚的黑脸土地神,神像下的稻草窝黑子已经躺过去了,雪花眼泪滴答滴答到手上的馒头。
雪三左右看看,实在没有落座的地方,靠向身后屋子中间那根木柱。
“别”风子表情惊恐;
然后听到“咯喳”柱子从梁上断落,倒了;
黑子已经逃到了门外;风子跳下供桌抓起雪花的手就奔出门,雪三也惊恐逃出;
“轰隆”只剩下的半个瓦顶跟着枯朽的大梁砸落,这小庙只剩下了四面土墙;
“雪少爷,你欠我一幢屋子”风子语带惋惜和愤怒;
雪三从惊恐到愤怒刚准备上去就揍风子一顿,忽然竟泪水夺眶而出。
“行了,行了,不赔就不赔了,你的破帽子也还你。”雪三抓住风子劈手扔过来的帽子
“现在我和你俩一样没家了,一样没爹没娘了.......啊!我的天书。”风子冲到瓦砾中疯狂地翻找。
“娘?哥,咱们去你姥爷家吧。”雪花抬起头,脸上似乎已经有坚毅。
“司马城主肯定会帮我们报仇,也会帮助我们,我们先去他家”雪三有了主意。
“司马城主会帮我们做主的,可是,我不喜欢他,上月他在书房和爹吵得很凶”雪花有些犹豫,“爹后来还和我说和司马笑远一些”。
司马笑是司马庄最小的嫔王妃所生,只比雪花大两岁。
雪城城主自然和城外的傲雪山庄有诸多来往。
风子拿着一本沾满尘土的书不断擦拭“这天书绝对不能丢”。
雪三好奇的探过头来,
“哥,他那是本巫书,画了一堆鬼画符,鬼才看得懂”雪花一脸鄙夷;
“你们懂个毛线,这本书来自上古,天尼知道么?血战书懂么?”风子有些急“这绝对就是血战书”,说完,风子就把书扔到墙边的破缸里“你们来看你们来看”
雪三探头缸边,那破书在缸里打了个转就沉入水底,缸中浑浊的水面浮上几缕血沫,而那血似乎没有停止的样子,恍惚间竟染红了缸水。
雪三和雪花面面相觑。
他们在两年前的一整个晚上缠着雪仲行讲江湖中的神器和传说。秘不可测的雪鼎、隐市可换命的银币、黑涯点不燃的天空熔炉、北疆冰天中的冰灵、花城的玄钢塔、红江大战时昙花一现的一树梨花......当然还有只口口相传存在却从没人见过的血战书,至于血战书长什么样什么功能自然更没人懂了。
这难道就是一直在传说中的血战书?
风子从缸底把书摸回来,胸前珍重地擦了几擦,那书就仿佛从来没有浸过水一样,毫无湿润的痕迹,也无血色,怎么看都怕是一本普通的破书。
雪三赶忙问哪里找到的呢?
风子指着屋内那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土地神说“一年多我刚住这里的时候,半夜时半间瓦顶榻了,那土地老爷顶着雨水淋了半宿,第二天早上我看土地老爷的下巴在流血,爬上去仔细看是从脑袋中流出来的,那泥做的像自然是不坚固了,我鼓捣几下就榻下半边脑袋,天书就藏里面”;
“我可就只对你俩讲啊,雪花是我好朋友,我可以给雪花学习”
“我才不要呢,里面就一些破鬼画符,连个文字都没一个”
“给我看看吧”雪三眼睛有些迫切
风子有些犹豫,终于还是递了过去“小心点,这纸很薄”
“书皮连个字都没有啊,这里面也没字啊”雪三快速翻看了几页
“所以说无字天书么”风子有些得意
这书也就薄薄十来页,整本书一字全无,除了封面每页都仿似道士画符的用不知道什么材料画了画不画字不字图不图的东西,那画上去的染料黑中透着深红,雪三看得莫名其妙。
风子夺过来,郑重的藏入怀中,抬起头“你们计划好去哪里么?”
“风浪阁”雪花和雪三异口同声说道。
“估计谁都以为我们已经在傲雪山庄被烧死了,所以我们还是秘密去风浪阁更好。”雪三决断道。
“秘密?你这身装束还没有走出风城,谁都知道你是傲雪山庄的少庄主了”风子嘲笑道
雪三看看自己的一身锦衣,的确!司马笑都没有自己这样华丽。
“来吧,我有办法”风子向屋后走去“来啊?愣着干什么”招呼雪三和雪花跟上他。
......
风无音把灵旗轻轻放下,
“子斌、子杨,你带着灵旗立刻去一趟雪城,看傲雪山庄这事怎么处理,万事以此为重!”
“子君,你秘密去一趟傲雪山庄,细细观看速速归报,不入雪城。”
“子然,雪花和雪三还在人世,你去一趟.......不用了,你去趟乌山.......还是我亲自去乌山吧,是可以召唤麻雀了。”
众徒震惊向这个百岁的派主望去,他目光中的坚定和决绝寒气逼人。
风无音在长数里的沙滩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崖壁高高的风浪阁,叫阁无如叫做窟更贴切。
当初神州第一代先祖渡海就从这里上岸,已经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这道高高的崖壁上凿窟建堡拱卫这道海滩,窟堡内的弩箭可以覆盖整道海滩,风无音少年时下到堡底阴暗的库房看到那么多玄钢大弩密密麻麻数千架深为诧异。而又是什么时候这些弩箭已经从窟堡的墙头撤下,什么时候命名风浪阁都已经无法追忆。
数百年来,从没人想来霸占或攻击风浪阁,甚至朝代更迭,只要风浪阁拱手向新朝一颔首,风浪阁就永远保持了超然和自由。
是忧惧那两千架玄钢大弩?还是风无音的武功或者黑涯前教主风无痕的威名?或者三百麻雀?
风过千浪,拍入崖壁,浪花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