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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到了。”石军喊他,顺便给了他一拳,试图把他打醒。
余森林的脸庞上挂了两个青黑的眼圈——他昨天听了卢玉芳的话以后,一夜没有睡觉,翻来覆去的,睁着眼睛直到天亮,今天去人家企业那边做检测,他就在车上小憩一会儿,好好补补眠。
已经到了工厂门口,对方的人已经在准备接洽了。
余森林和石军跟着人家后面走,进入了办公大楼。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男女的笑声,男的嗓门还好,女人的嗓音婉转又娇软,听了简直让人从里到外都酥透了,软成了一滩水。
石军听着,在一边搓着手,喘着气:“奶奶的,这女人真是浪,老子听了就硬了。”
负责人在一边看着他们的神色,有点不好意思:“周经理的性格一向很……那个豪爽,跟许多人能打成一片,呵呵。”
他脸上的笑容非常僵硬,耳根红红的,显然也没想到周经理有人来了,还有兴趣跟小蜜玩游戏。
这还不算完事。
,是一个男人在讲话。
女人在撒娇,
”男人在调笑,
女人说道。
。
这一搞,门外的三人被迫听着他们的,简直是无以伦比的大杀器!
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几人都是受到了莫大的煎熬和考验!
光天化日,太不要脸了!
余森林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同时觉得这女人的叫声十分耳熟。
石军也好不了多少,他面红耳赤,喃喃道:“妈的,真是极品。”
负责人讪讪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来得太早了。”
石军用手捂住自己的下面,跟人家说了声内急,他就急匆匆地跑厕所了,负责人也跟余森林说了自己内急,就跟石军一前一后奔向厕所,大家都是男人,自然明白这时候去厕所当然是去解决生理问题。
独留余森林一个人继续接受考验,他听着他们在各种地方,用各种道具和姿势,被逼着听了一个下午的活春宫。
后来停下来以后,负责人跟周经理说明了情况,周经理直接让负责人带他们去有问题的地方,说这种小事根本不用他来管,又骂负责人是废物一个。
回公司的时候,石军还兴致勃勃地跟他讨论那两人在办公室闹了多长时间,又揣测周经理新宠的小蜜长得是什么样子,最后总结了一句:“就算长得不是很漂亮,也不会丑,丑的人家也看不上,是吧?有钱有势就是好,女人勾勾手就来了。反正女人把灯一关,屋里黑漆漆的,摸起来差不多,声音好听就赚大了。”
余森林勉强笑笑,石军见余森林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也就不说话了。
他的婚姻破裂是事实,让他唯一欣慰的,就是余成康能清清楚楚地叫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这四个词,卢玉芳功不可没。
余成康的病情比较严重,可是卢玉芳用事实来演绎了奇迹的发生,连张医生也对卢玉芳赞赏有加,说她是个负责人的好母亲,又有谁能明白这个“好母亲”正在准备抛夫弃子呢?
这天是双休日,卢玉芳说不想到老房子那里,说自己要休息一下,余森林答应了,自己带着孩子来到了小区门口。
刚一进大门,他就听见两个人在吵架,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一个是方家珍,一个是陈双,两人吵架的内容就是孩子的死,是方家珍的嘴贱,是她存心想要跟他陈家过不去。
“你个老货,活该你家的种没了!”
“你以为你家有多好,一个脑瘫,就是半个废人!”
“你陈家断子绝孙!”
“你余家今年满门断了根!”
两人骂着骂着,又动起了手,两人加起来超过一百三十多的年纪,就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拽头发,扭耳朵,抓脸……打架跟街上的小流氓一样,围观的人劝都劝不住。
到最后还是小区的两个保安,仗着身强力壮,硬是把厮打的两个人给分下来。
“妈,你怎么又跟陈伯打起来了?”余森林叹了一口气。
方家珍用手拢了拢头发,脸上有好几处红色的抓痕,嘴角还有一大块青紫,模样十分狼狈。
方家珍揉了揉腰,倒抽了一口气,嘴巴一歪,皱眉道:“那个老东西,自己的孙女死了,就把罪名安到我的头上,你说,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害的,还让我去公安局做笔录,要不是我有不在场证明,我是不是要当犯罪嫌疑人呀。”
说到这里,余森林就问晶晶是怎么死的。
方家珍面有得色,把晶晶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陈双去门卫那边拿快递,门忘记关了,后来晶晶就跟在他后面出了门,恰好传达室的快递又多,陈双找快递花费了一些时间,晶晶就自己一个人往外面走了,走到了浴室那边,看到了一只野猫,就想要跟野猫玩,没想到野猫跑到河那边,小孩子又不知道轻重,就循着猫走过的地方走,然后就失足落了水。
陈双早年丧妻,他一个人把儿子拉扯长大,后来儿子娶了妻,生了孩子,就是他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把一个小孙女珍视得跟眼珠子一样,孩子出了这件事,陈双算是没有了半条命,这些日子以来,陈双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经常神神叨叨的,他的儿子媳妇都说他有了精神病,想想也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