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乌鲁木齐10月10日电 题:接力三十载 荒漠变“林海”——新疆柯柯牙的“绿色涅槃”之路
新华社记者黎大东、何军、杜刚、何奕萍
在世界第二大流动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西北边,一条逾百万亩的人工林带傲然挺立。
这条林带就是柯柯牙荒漠绿化工程。它是新疆阿克苏黄沙漫漫和碧波万顷的分界岭。
1986年,为改变恶劣的自然条件,阿克苏启动柯柯牙绿化工程。30年间,各族干部群众携手奋斗,曾是沙尘暴策源地的柯柯牙绿树成荫;并以此为原点,在南疆戈壁荒滩上孕育出百万亩的“绿海”。
30多年来,阿克苏打造出“人走政不息”的样本,使绿色发展理念成为几代人的广泛共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柯柯牙精神,已融入各族儿女血液中;“以林养林”“边绿化边脱贫”的绿化、脱贫方式,给其他荒漠地区贡献了“柯柯牙智慧”。
大志向:誓将戈壁变林海
生于大漠边,长于绿洲中,77岁的护林员艾力·苏来曼退休后选择住在自己养护的林子中。他每日在林带散步时,喜欢不时抚摸树干,“几十年前,我没想到柯柯牙可以住人。”
柯柯牙紧挨阿克苏市。当地老人回忆,从记事起这里就是一片戈壁荒滩,是整个阿克苏地区沙尘暴的策源地,每年沙尘天气超过100天;冬春时节,狂风裹挟着黄沙,从柯柯牙方向劈头盖脸地打来,天地浑浊一片,白天也要开灯,人根本出不了门。
艾力·苏来曼说,“除了忍,就是逃”。
祖辈们不是没有抗争。温宿县《乡土志》记载:清末的温宿王在柯柯牙聘请吐鲁番工匠前来开凿坎儿井,引地下水,垦田造林,却因耗资甚巨,无法负担而作罢;新中国成立前,也曾在此挖了许多坎儿井,结果不见水出,宣告失败;20世纪60年代,有过将阿克苏城区的多浪渠水引至此的设想,可终因引水位置不对,工程废弃。
但是,阿克苏人不信命。
1985年,时任阿克苏地委书记颉富平同林业、水利、交通等部门负责人沟通后,决定举全力改变柯柯牙荒漠化状态。次年,阿克苏便成立了柯柯牙荒漠绿化指挥部。
当时,作为林场护林工的艾力·苏来曼想:“在柯柯牙种树,和沙子里养鱼有什么区别?”
“年年种树不见树,春天种了秋天当柴火”“劳民伤财”……不少百姓、干部对在柯柯牙种树前景感到悲观。
时任阿克苏地区林业处处长毕可显带人到柯柯牙多次调研,取到了58个剖面的土样,全是沙土、沙壤土、黏土、重黏土、盐碱土,盐碱含量最高的地方达到5.58%,但国家规定的造林标准是不能超过1%;而且,柯柯牙沟壑纵横,有的地方落差十几米,土质要么坚硬如砖,要么极其松软,有的地方处在风口,大风袭来,树苗立都立不住。更可怕的是,种树最需要的水源,离得很远很远。
有人劝毕可显:“你何苦冒这么大的风险呢,万一树种不活,群众该怎么骂你?”这位在林业战线上工作了30多年的老行家说:“我就是见不得光秃秃的地,为了能把卡坡变绿,为了我们下一代有个美好的环境,我甘愿冒这个风险。”
大决战:亘古戈壁创奇迹
1986年4月,一支由250多人组成的修渠队伍进入柯柯牙。
时任柯柯牙荒漠绿化指挥部副部长、阿克苏地委副秘书长何俊英回忆,黄风呼啸中,施工人员的嘴唇起了一层皮,很多人的嘴巴、鼻子流了血。
工人们生火做饭,一次次被风吹灭;好不容易烧好一锅饭,又刮进一层沙。
就是这么一群人,在黄土中拼搏,仅用了4个月的时间,一条长16.8千米、配有505座桥涵、闸等水利设施的防渗干渠修成了。
水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是修路。树苗和人要上到柯柯牙,必须先修路。
修路先得压路基,柯柯牙盐碱量大,见了水就凝成粘泥巴,半米深的黄土层完全靠洒水车压。但洒水车出来时,四个轮子被稀泥死死缠住,无法动弹,只好用拖拉机拉拽。
在沉结了几千年的黄土上平整土地,推土机来来回回只能划下几道白印。8台推土机,坏了7台。
指挥部和武警支队商议后决定以爆破“攻关”。
“轰隆隆……”一阵阵炮声在荒原上传开。有的地方即使用炸药炸,也只能炸开脸盆大的口子。工程没法进展了。
技术人员又想到用抽水泡地的办法,泡一晚,渗透土地5厘米,再接着泡;有的地方泡不了水,人们只能用铁锨、锤子一点点往下砸,跪在地上用十字镐一点点往下挖。
何俊英清晰记得,人们的手起了血泡,汗湿透了全身,有的年轻小伙子疼得掉下了眼泪。
土地平整了,但还不能种树,需压碱改善土质。指挥部决定因地制宜对土壤进行改良。除了从农田拉良土外,根据土壤盐碱含量不同,或用渠水冲浇盐碱,或直接开沟挖渠排水压碱,甚至尝试结合种植水稻改良土壤。
终于,可以种树了!
公务员、教师、学生、医生、护士、武警官兵都行动起来了。几乎每个阿克苏人都有到柯柯牙植树的记忆。夫妻共栽一棵树,父子同抬一桶水,新兵栽下建疆树……
50多岁的赖清说,从她20岁至今,每年都要种树,最开始的几年,首先要挖一个能埋进半个成人深的大坑,再用一层肥料一层土填埋,小树苗才有可能成活,“现在晚上还做梦挖坑呢,全身疼啊。”
志愿兵赵湍娃得知部队要参加柯柯牙绿化工程的消息,主动放弃回家结婚的打算,写信说服未婚妻从陕西老家赶到阿克苏,在柯柯牙工地上举行了“特殊婚礼”,新婚夫妇携手为柯柯牙中下了第一棵爱情树。10年后,他们带上孩子回到绿树成荫、果实累累的柯柯牙,全家又种下了一棵“希望树”。
在柯柯牙,养活一棵树不容易。
依马木·麦麦提是柯柯牙林管站第一任站长。“大家那么辛苦地义务挖坑、种树,我们如果照顾不好树,不成罪人了?树活了,我走路才能把头抬起来。”他说。
依马木·麦麦提回忆,林管站的干部职工有的连续几天不回家,一直盯着水灌到每一棵树下,太累了就蜷缩在树下眯一会。在大家的精心呵护下,1987年到1989年,柯柯牙树的成活率就达到了87.5%,超过既定目标。
如今,柯柯牙林管站最早的38名干部职工,有的因病离世,大部分人患有严重的风湿疾病,阴雨天苦不堪言。
艾力·苏来曼说,栽种树苗的沟渠土质松软,一灌水,非常容易被冲毁。一个夜晚,沟渠被冲毁,他毫不犹豫直接躺在被冲毁处,另一个同事用坎土曼(锄头)迅速把土沿着他的身体夯实,水渠才得以修补。
艾力·苏来曼原本有机会住进城里,但他还是和家人一块守在柯柯牙。老人用颤颤巍巍的手,从箱底拿出几张奖状,这是当时的林业部门颁发的优秀员工奖。
“这一辈子,能留下的除了这些树,就这几张奖状了。”老人欣慰地说。
阿克苏地区林业局统计,柯柯牙荒漠绿化工程从1986年开始实施到2015年结束,前后整整30年,历经7位地委书记,参与义务植树人员达到340万人次,造林共计115.3万亩,累计栽植树木1337万株。
亘古荒漠戈壁,林海万顷,生机盎然。
1996年,柯柯牙被联合国环境资源保护委员会列为“全球500佳境”之一。
大变迁:绿色带富农牧民
“在戈壁滩上植树成本高,后期维护的花费更大,等中央拨款或光靠地方财政资金不是长久之计。”阿克苏地委书记窦万贵认为,要让生态建设的成果延续下去,必须调动民间力量,鼓励全民参与绿化,并享受绿化带来的经济收益。
他介绍,以林养林,就是合理调整绿化造林结构,结合南疆的光热资源,在防护林中间套种苹果、核桃、红枣等一批经济林。政府先期投入开发种植,然后用最优惠的政策承包给农民来管护,收益归承包户所有。
这样,政府减轻了负担,农民也在生态建设中实现脱贫致富。
甘永军是“以林养林”的受益者之一。1989年,他从北疆的木垒县到柯柯牙承包果园,政府提供了免费的苗木、土地和水。如今,他的20多亩果园年收入超过30万元,在市里买了楼房,开上了轿车。10年前,甘永军还在果园开起了第一个农家乐,带动周边100多户果农经营起了自家庭院。这些农家乐,成为阿克苏市民休闲时的好去处,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客。
“以林养林”模式逐步成熟起来。柯柯牙115.3万亩的荒漠绿化工程中,80%是经济林,15%是防护林,5%是基础设施建设和配套项目。
林果业发展还给易地扶贫搬迁的农牧民提供了机会。2014年,贫困户迪里拜尔从天山深处搬到柯柯牙管理区拱拜孜新村,当地政府给她家无偿提供了8亩核桃园,核桃成熟前,她在家门口一家果业公司打工,每月有3000元的收入,“现在钱多了,孩子今后也能上更好的学校了。”迪里拜尔说。
现在,塔里木盆地的大果盘甜蜜了整个阿克苏地区。阿克苏地区林业局统计,2017年,阿克苏地区林果面积稳定在450万亩,产量221.5万吨,产值达130.7亿元。
毗邻柯柯牙林的温宿县如今成了全国闻名的林果大县。去年,全县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突破15000元,林果业占比达7成以上。目前,阿克苏还大力推进林果业生产、加工、销售一体化发展,建成林果企业140多家,提供了一大批就业岗位。
当地一名干部说,阿克苏刚开始种果树时,大家都没想到,这里能成为新疆林果的主产区,阿克苏苹果成为继吐鲁番葡萄、哈密瓜之后的新疆新名片。
大改善:“灾源”变成“幸福源”
在柯柯牙绿化工程纪念馆,一个红色的账本十分显眼,上面记录着1986年以来历届党委政府任期内在柯柯牙的绿化面积。30年来,绿化面积有多有少,但从未间断过。
2015年,继柯柯牙荒漠绿化工程后,阿克苏河流域、渭干河流域、空台里克区域“三个百万亩”生态治理项目陆续开始,包含防洪堤、交通路网、水利灌溉、荒地造林、退耕还林、林果业提质增效等工程,以全面推进生态系统修复与保护。
目前,阿克苏河流域126.33万亩生态治理工程已全部完工,渭干河流域107万亩生态工程将于今年秋季完工,空台里克区域生态治理工程今年春季已完成植树造林6万亩。三项工程按计划到2020年完工后,受益人口超过百万。
谈到两河百万亩生态工程,阿克苏市依干其乡托万克巴里当村果农吾斯曼·斯马依深有体会:“过去树少,每到香梨挂果的时候,大风和沙尘暴让树上的香梨掉很多,影响产量和收入。现在环境好了,收入也有了保证。”
作为阿克苏河的一部分,7.6公里的多浪河流经阿克苏市。36岁的努尔麦麦提清晰记得,10年前,他家还住在多浪河边的平房中,“河水五颜六色,特别臭。”
自2006年起至今,阿克苏市陆续开展三期多浪河景观工程建设,前两期已完成,第三期正在施工。
10余年间,河道拓宽了、活水引来了,沿河两岸种满了树,主题公园、文化广场建起来了。夏日的晚上,人们纷纷来此骑行、散步。
2016年,多浪河建起了一座游乐公园,努尔麦麦提在园中浇水、锄草,甚至学会了开船,每个月有3000元收入。“要不是改造多浪河,我们就不会有现在的工作,可能还住在没厕所的平房里”。
与30多年前进军柯柯牙不同,这三个百万亩生态工程不再单纯依靠人力,机械化、科技化程度越来越高。
如今,阿克苏农区水土流失、土地沙化和盐碱化现象得到明显缓解,城区风沙危害明显下降。据阿克苏地区气象部门统计,阿克苏沙尘天气由1985年的近100天减少至目前的29天。国土森林覆盖率,也由3.35%增加到6.8%,城市绿化覆盖率达到35.46%。生态环境的改善为地区经济稳步发展、人民群众安居乐业提供了良好保障。
行走在阿克苏市、温宿县城、库车县城等地,从中心路口到小区角落,几乎处处见绿意。
“阿克苏从荒芜到繁荣,幸福源自柯柯牙。”当地人说。
什么,农民浇地还要先考证?是的你没有听错,这可不是空穴来风,而确实是出自我国著名农业领域的朱姓专家之口,那么下面我想针对这个问题来问问专家们几点,希望能得到回复!
一问专家:为什么总是盯着农民不放要折腾农民呢?
我相信绝大多数农民都跟我一样,做梦也都想不到,种地浇水这么正常的一件事,现在竟然要求,这真的很让人疑惑!农民在土地上辛苦劳作,目的就是为了农作物能丰收,所以地里长草了就除草、天气干旱了就要浇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有必要办理相关证件吗?难道不办理相关证件就干不好农活了吗?
专家建议让农民办理“浇地证”,这真让人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提出这个建议的专家到底是不是五谷杂粮长大的?他到底有没有在农村待过?前段时间让农民办理“打药证”就够让人诧异了,现在又来一个“浇地证”,这不是瞎折腾吗?对此我要问问提出这个建议的专家:你为什么总盯着农民?是不是办公室实在闲得无聊想找点事做呢?
二问专家:办理“浇地证”真的合理吗?真有必要吗?
现在有关部门要求农民办理“收割机操作证”、“农用无人机操作证”、甚至是“农民等级证”等等,这些我们通通都能理解,但是要让我们农民办理所谓的“浇地证”,这就真的很荒唐了,土地干旱了需要浇水,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而且这也并没有什么技术可言,这个证件真有必要办理吗?
还有,我想问问专家:如果浇地真要办理相关证件的话,农民要去哪里办?这个费用谁来出?如果让那些大面积种地的人、专业农技人员他们办理“浇地证”,这还勉强说得过去,普通农民就种一点口粮还要办这个证,办那个证,这不是瞎胡闹吗?如果按照专家的意思,以后农民是不是还要办插秧证、施肥证、翻地证呢?
三问专家:你们提建议有替农民考虑过吗?你们的“专家证”办了吗?
如果让农民办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证件,这会不会让农民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会不会给农民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会不会导致农民生活水平下降?以上这些问题不是专家们提意见前需要考虑的吗?专家有站在农民立场思考过吗?
其实我们农民不反对农业生产规范化管理,也不反对办理相关证件,但是也一定要以科学合理为前提吧?该办的证件要办,不该办的也没有必要强行规定办理吧?如果农民浇地都必须的话,那么专家们是不是也要办理“专家证”呢?倘若专家们没有这个证件,又为什么要求农民办这些不靠谱的证件呢?
好了,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里,以后有机会我会接着聊这个话题的,最后恳请大家帮忙一键三连支持一下,谢谢大家,我们下期再见!
“过去,浇地费时费力不说,一亩地一年用水少说也得1300方(立方米);现在,节水改造经过‘两连跳’,手机上点几下就能浇地了,关键是一亩地用水才240方。”杭锦旗巴拉贡镇朝凯村二社村民黄金祥开心地说。
来到大田,整齐排列的黑色塑料管道正在滴水,走近田埂处,在一个被称为“桩头”的设施旁,黄金祥介绍:“你可别小瞧这个玩意儿,这里可有大学问,就是通过这个和手机连接。”
“朝凯村二社968亩土地,通过物联网技术和大数据信息化应用,浇水、施肥只需3个人管理就行,不仅精准高效,而且方便快捷。”随行的杭锦旗水利局副局长樊文彪介绍,与传统浇地相比,一亩地节约水费、化肥、人工超出100元,户均增收2300多元。
1962年出生的黄金祥,在黄河畔长大,和黄土地打了多半辈子交道,亲眼见证了灌区节水改造的“两连跳”。
黄河南岸灌区总灌溉面积94.3万亩,从西向东横跨杭锦旗、达拉特旗,黄金祥所在的朝凯村位于灌区最西端。
长期以来,由于灌溉方式落后,各级渠系设施不配套,渠道老化失修,输水过程渗漏严重,水资源利用率还不到40%,不但造成土地盐碱化日益严重,而且农牧民灌溉水费只增不减。
跨入新世纪,水资源匮乏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主要“瓶颈”。
一边是农业用水浪费,一边是工业企业“嗷嗷待哺”。面对这样的尴尬状态,鄂尔多斯人在思考:当水是定量、人是增量、经济发展是变量时,这道人与水、工与农的题如何解?
在水资源总量难以增加的情况下,出路只有一条——在农业节水上“挖潜”。
2005年,鄂绒、亿利、华能、新奥集团等企业投资7.02亿元,水权转让一期工程在杭锦旗灌区开工建设,转让水量1.3亿立方米/年,为52个工业项目配置了用水指标。
2017年,通过竣工验收的水权转让二期工程,是在一期工程基础上实施的高效农业节水工程,年可转让水量9320万立方米,为25个工业项目配置了用水指标。
而今,依托水权转让二期工程,投资6000万元建设的杭锦旗灌区信息化系统,实现灌区用水的实时监测与科学调度,最大限度地发挥节水工程的效益。
“坐在家里就能浇地了,而且省工省钱!”这让黄金祥做梦也想不到的美事成了事实。
水权转让工程,不光在农业上“大显身手”,在工业上也“推波助澜”,全市规模工业总产值达到约3000亿元。节水新思路,赋予了工与农此唱彼和,共谱高质量发展的“黄河大合唱”。
来源:鄂尔多斯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