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裤胡同(皮裤胡同郭德纲单口相声)

郭德纲《张小乙下南京》第一回 第一章

山前梅鹿山后狼，狼鹿结拜在山岗；

狼有难来鹿搭救，鹿有难来狼躲藏；

箭射乌鸦冲天起，箭头落在狼身上；

劝君交友需谨慎，千万莫交无意郎。

坑王驾到

郭老师题外话：定场诗只能说一个，说太多的人笑话，因为什么都毁了规矩，说这一个是为了让大伙压言，安静下来，听我这胡说，之前咱们可说了不少了。什么九头案呢，探地穴呀，什么冯天奇闹通州啊都说了，那么说，接下来说什么呢？其实我是很纠结啊，你要说这个。我就会一个呀知道简单了关键会的一多呀我这有点选择强迫症。那就跟家里穿衣服似的，你就一背心裤衩，你没有什么可挑的，天天就穿这个吧。但你说，打开这屋子，满屋噗通一声，你就挑不出来是什么了。其实我也挺想说什么三国呀，水浒什么的，这我都爱说。但是这个时间也长，你说我说一水浒抄起来，300集500集的也不像话。人家这一个季一年才52期，他不可能说一个故事，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什么丑娘娘呢？济公传、冯天奇没法说白了，就因为这个时间不够但是你也不爱看，

想来想去，其实这些年来，那时候说《西游记》啊，这《西游记》啊比《济公传》还长。由于时间的原因，其实都没有完全讲的明白一些，讲的透彻一些，你比如说，今天我要说这个故事。大约在十几年前，我在德云社小剧场曾经说过这个故事，叫皮裤胡同凶宅奇案。你是说“我听过”，“嗨，你听过，也是听过那一点儿怎么呢”。这个故事偏重于挺恐怖的。有的那就不恐怖但是很血腥啊。也有的那就是也不恐怖也不血腥恶心啊。但是有的故事性也比较强一些，慢慢来吧，听书得有过日子的心。你们不着急，我也不着急。咱们今天先开书，说一说皮裤胡同凶宅期。

正文 第一章 茶馆大爷

什么叫凶宅呀。就这房子不干净，有人说不干净怎么办呢？扫一扫呗。你那不是凶宅啊。你那是脏。在屋里面到处都是土，吃完东西满地扔。那是脏，那不是凶。凶宅在中国人这个传统意义上来说。就你这房间里面，发生过一些个，比较灵异的也罢，比较恐怖的也罢。是这种中国人传统意识中的不干净，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个房子里面。所以叫凶宅。凡是大城市一般都有这种传说。我们也调查过南京、上海、天津、北京各地这类的故事。很多，当然了，在流传的过程当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现在人据说中介买房的时候都有这要求，说这房子曾经发生过什么。必须得告诉一声，您买这房，你看别墅房1万2千平米。这个是300块钱一平米啊，很便宜，你买的，您算是抄着了，但是屋里这几个死尸得自己弄出去啊。这就算凶宅了啊，咱也有能不说的呀。不有那个故事吗？说买完这房之后自己老觉着别扭。这房挺好买的，挺便宜。但没事，这屋里边不知哪响一声，或者这儿响一声，有人说没事，那当家具呀。干燥家具是新做的，然后呢，天一干了呢，屋里暖气一热了呢。他这个木头啊，他自动的裂一干燥，咔咔响，你别害怕，有人劝。但是时间长了呢，保不齐就有人告诉你的，你买错了，为什么你的房那么便宜房不干净。你那房啊，反也别太害怕，不要紧的，现在那个人是动不了了啊。

当年是这房主让人给切碎了啊，让人家给害了。害的这主儿呢，是一个饺子控啊，就爱吃馅啊。把受害者剁碎了掺着水泥，沙子腻了墙了，你踏踏实实的住，没事。那能没事吗？这主也是胆儿大啊。墙上有死尸，我得瞧瞧。拿锛凿斧锯，凿着墙，满处凿。看看到底有没有死尸啊，凿 凿 凿 凿、膨！你瞧这好，墙上出俩眼珠子。傻了一会儿功夫，眼珠子没了，露一张嘴说话了“我是邻居捅过墙了吗”。

就这种传说呀，你出去找去吧。有的是。包括北京城德云社在北京啊6、7间小剧场演出了，其中有一家虎坊桥。湖广会馆，据传说北京城四大凶宅之一就湖广会馆啊。我后来我劝过那个现在的经理。我说，你别跟这上班了，把他倒给我吧，他不干，当年说听过。清末民初的时候吧，就是那块地还挺荒的，有一个得了麻风病的一个病人，一老头跟着看着宅子。就现在湖广会馆啊，说那阵不干净，夜里边行人从墙头那过，顺着墙往里边呱呱的来回扔东西。后来呀，据说这个地儿叫什么，各种妖魔鬼怪，后来呀，德云社说一下，孩子拦着我，您别说了，咱们还跟着演出呢，是吧。你说完没人去也是事，所以就存了这么些年我都没说啊，看经理什么时候跟我闹别扭吧，他要是跟我涨房租的时候。就不要怪我对不起的了。

那么咱们今天所说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呢。你要说具体的哪年，这就不好讲了，因为他不是一个历史的故事。说咱们是乾隆十二年，嘉庆三年这行，但咱们这故事呢。他本身就是个民间传说，但大部分人都讲的就是清朝末年也有的老先生，跟我聊天说。说嘉庆年间，但这个东西呢，他也没有一定的考究，你要说嘉庆年间也行，你要说道光三年也对。所以说咱们就不必纠结到底是哪一天啊，反正是清朝末年。

就发生了这么一件故事。这个故事呢，流传的还挺广远，它年深日久，已经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情况，而且它复杂。因为当初我在德云社说这个皮裤互通的时候呢，我就是从当中取出一些，好比说这个故事是这么一大盆。我就从里面抓了一把，让你们尝了一尝，那么今天呢，咱们有时间了赶上这个，我就详细的把这故事说一说啊，包括当年这个故事。其实我只是讲了讲在北京城发生的。后来呢，他是所有人物，出了北京，奔南京，在路上还遇见了很多故事。那才是真正故事的开始，

开书从哪开？要从茶馆说，北京城的茶馆，那是一道文化。有人说现在有现在的茶馆，就不叫茶馆，过去北京城茶馆分好多种。为什么要茶馆呢？因为人要泡茶馆。人为什么要泡茶馆呢。闲的，早晨五点上班，晚上8:30回来还得接孩子，谁有功夫泡茶馆啊。非得过去八旗贵胄，闲的没事，遍地是有钱的人家。人家大清国鼎鼎江山，做了皇上了，凡是我们这八旗子弟，不用上班，不用工作。到月底上这来领钱粮，那他就没正事干了。到日子领工资，粮食下来领粮食有钱花，平时干嘛就是玩。

什么斗个鹰啊、斗个鸟啊、养个狗啊，把你想的出来的玩的东西。那时人家都琢磨透了，你到今天要说，然后于谦老师，你们不能这样，好像我说人什么坏话似的。就是于老师跟我，包括德云社好多人啊，都喜欢玩各种东西，文玩也罢。养虫子，养鸟，养这，养那个，这都是当年跟人家学的。有人说玩物丧志。这东西怎么说呢。好些人不玩这些，我也没瞧出来他们干出什么正事了啊，当然，换一个说法。说喜欢这些东西，陶冶情操，也没有不对的，有那个朋友来聊天说，那我瞧你们这怎么到冬天都揣个葫芦。养什么蝈蝈，养油葫芦？这什么意思呢？我什么意思，这是雅致，这叫意境。举个例子来说，外面漫天大雪，我这三五知己支起一火锅。咱们涮羊肉，烫着黄酒，吃着喝着，外面风刮的都不行了，漫天大雪，这放一葫芦。里面蝈蝈叫你外边是冬天，我屋里面过的是夏天，这叫意境。就是人活到一定状态才这样的，哎呀，外面放刮风又树叶都没有了，外面我丁光五四的就没人样了，看我这掏出一玩意了，打开盖。一开盖之后，里面出了蝴蝶，涮羊肉的锅子，上面这个热气一熏，就这几蝴蝶老围的脑瓜子跟着转。外边那个景，屋里这样，不就是个享受吗。唉，所以说他一定会有他的道理。但是那个年头这些人没事怎么办呢？泡茶馆是其中之一茶馆分很多种。一种是大茶馆，这大茶馆做个二三百人很正常。

北京城可不少啊，这样的大茶馆也卖饭啊，也卖酒，也卖点心。从前到后，这个房间一间接一间，说这张三爷常年的坐着，那么这个老给人留着，一看见晚就知道是人家的，他早晨一睁眼，上这来，刷牙漱口，洗脸倒是干净，坐在这沏上茶，那现做的点心，这现烤的烧饼。拿过来连吃带喝这一聊天，聊一上午，什么叫遗老遗少啊。三五知己坐到中午再回家吃饭，他是一种享受。是大茶馆，还有的是棋茶馆，下棋啊。这儿没别的。沏上茶之后。就是一个一个的桌子，桌子上都摆着棋盘，好下棋子，老少爷们都上这来。当然，也有拿着的啊，说这俩人跟着下棋，咱这跟押宝似。我压他，他只能赢，因为这准不行，这份不行，这没手没手下你们棋。这是棋茶馆。还有书茶馆，说书的先生上午开书之前。也卖茶，你随便喝茶，吃点心，烂肉面什么都有啊，你老听说烂肉面了。肥瘦的猪肉打成了大薄片，打完卤子一勾芡。到时浇在白皮面上，完事来一勺烂蒜就着猪肉吃的。茶馆里专门卖的。

到下午开始说书了。说书了几点呢？北京城的规矩是下午三点到六点。算是正地，正地就是正式演出时间，那么说在下午三点之前。说一两点，有人说那叫“说早”，小学徒或者是落魄的说书的，反正没人请你吧，你愿意上这说就说了。这叫说早，“正地”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六点，吃完了晚饭之后，七点又开书了。这叫灯玩。七点或者七点多吧。反正一直到十点多到十一点的都有，这叫“灯玩”。这专门的书茶馆，还有是野茶馆，比如桃仁亭，北京桃仁亭买子店。这都是山清水秀，外面两间草房，靠着小河沟，或者怎么着有点山头。跟这葡萄架底下喝茶，这叫野茶馆。总而言之，在北京城茶馆非常的多。

今天我们要讲的这个茶馆，在宣武门，三个大字，叫松音轩。挺大啊，每天是人来人往，一坐下都坐满了。这天茶馆里面来老头，多大岁数呢，有个60上下，那人就往这一坐。看穿着就不是一般人怎么呢，家里有钱。但是也不是什么老爷呀或者怎么样，好像就是某个大宅门说了算的这么一个大管事，大管事坐在这脸上也没表情啊。这杯茶沏上来往这一放，老头把盖打开撇了撇茶叶。就周边这几桌都吸鼻子，哎呀怎么这么好呢。就这味沁人心脾，就知道这种错不了，喝这么好的茶叶啊。

说着话。老头来了好几天了，那来那去坐会，喝点茶，看看大伙。没事的呢，，每回来呢，能坐这么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俩钟头，有时候呢，也呆着没会啊，完坐会就走，连着这么几天。这天又来了沏得了茶，坐在这点首叫伙计，哎，这伙计呀。有个外号叫画眉，画眉是鸟的意思呀，能说呀，姓刘，刘三。画眉刘三。大管事：“来，哎，嘿嘿”，“怎么着这个也。你有什么吩咐吗”刘三跑来。“怎么称呼？”，“刘三儿，他们管我叫画眉刘三，哈哈哈，我陪你聊会儿。瞧您这些日子来，老是一人，也没带俩朋友来啊，那个怎么着的呢？” “啊啊，挺好”。

“我这两天净瞧你跟着张罗大伙呢，这么大的买门你是主心骨”老管事询问道。刘三弯着腰谄笑着：“不是，那个，掌柜的信任赏口饭吃啊。哎，老爷子你有什么吩咐”，“你帮我找个人吧”。

“哦，我瞧着您的意思就是要找人的样。哈哈。连着看好几天了。你没张嘴，我没好意思问。你找什么人呢？”

“嗯，我们那有所宅子。本家也不跟着住，现在吧需要一个看宅子。我白天跟着啊，上年纪了。晚上我就回家了。打更看夜的没有。”

“明白了啊，打那天我们就琢磨了，现在一瞧，果不其然。这穿着打扮，一瞧就是大宅门，亲王府，或者是家里的大管事，哦，那就对了。找一个看夜打更子。这个人好找，你有什么要求没有吗。因为这样的人，有的是闲人呗，您看看有什么要求吗？”

“嗯，也没什么太大要求。大小伙子呗，上岁的时候也没法干活，大小伙子第一胆子要大、第二心要细、第三不亏心。没有没有哈哈哈。胆大的有心细的有不亏心的，没有。胆大嬉戏他一定得亏心”

“您说找一看夜的倒是好找，胆大心细。这也没法问人家，是吧。您胆大吗？这行你亏心吗，人家打我呀。这没法说这个。又何况说你给人多少钱啊？您这么要求人家”。

“一个月二两银子”大管事毫不犹豫，

“哎，我的妈呀。二两银子。那是老多钱了。这值夜挺值的啊，哎呀，这个玩意可惜了，这银子我挣不着您的了，我胆又小，心又粗。我倒是不亏心，但没用的，哎呀，行，那我给您问问吧好不好。我也撒出风去，让老少爷们给您找着，您不用管了，哈哈，我待会跟他们念叨念啊，我给您续点热了”。刘三又添了点热水

这喝茶回过头来呢，跟大伙儿就说来。替老爷子找一个看宅院子，大宅门看夜的，白天还不用你盯班就夜里去，这一个月呀。二两银子，但人就要求第一大小伙子，岁数太大了不成。第二呢就是胆大心细不亏心。那你们各位给找找吧，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好心人真给问着，这天中午，吃完中午饭，老头又来了。坐在这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