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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末都(马末都的简历)

时间:2024-01-20 00:14:14 作者:无药可救 来源:网友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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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狗不理一百年来一直被忽视?马未都:馒头成了装饰品

说起天津,大多数“吃货”朋友首先想到的就是“狗不理”馒头。与天津的“十八街麻花”、“二眼炸饼”并称为天津三大名牌之一。犹如到了北京,不见故宫,到了杭州,不见西海。如果你去了那里,一切都是徒劳的。

然而近年来,随着北京全聚德烤鸭逐渐跌落神坛,天津狗不理的生意却没能恢复往日的辉煌。早在2005年,随着天津狗不理国有资本的退出。经过153轮竞价,天津同仁堂以1.06亿元“竞购”狗不理,成为狗不理的新东家。

但这并没有改变狗不理的命运。 2012年以来,狗不理的业务开始出现疲软迹象。 2015年,狗不理还试图花钱获得澳大利亚咖啡连锁品牌Gloria在中国的永久品牌权。这使得狗不理的整体局势发生了逆转。但由于这个品牌下的饮料不符合国人当时的消费习惯,高乐雅未能扭转狗不理的败局。

狗不理越来越不受欢迎,主要是由于以下连锁反应。首先,相比早些年狗不理的实惠价格,狗不理后期的价格越来越离谱,让普通人有些“高调”。 “赦免。

针对这样的反馈,狗不理并不排斥倾听民众的声音。通过降低生产成本,消费者可以再次以合理的价格享用包子。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生产技术和材料的下降,馒头已经失去了人们记忆中的味道。这意味着,流行了100多年的老字号不再具备口味优势。要知道“天津包子”是北方包子的一个重要品类。当地有很多非常强大的新势力,竞争非常激烈。如今的市场不再是狗不理一家独大。如果没有人能真正获胜,产品力在众多年轻品牌中就无法展现出优势。

狗不理总店108元套餐

在单纯依靠包子成功越来越困难的情况下,狗不理利用品牌影响力拓展更多门店,给顾客更多选择,而包子也逐渐成为“伴客”。

许多商店人为地隔离顾客。吃包子的在一楼,吃炒菜海鲜的在二楼。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先生。著名收藏家。马未都曾回忆,2008年,他出差时,晚餐时间很着急,想找个地方吃包子。在大街上一转身,他就看到了熟悉的“狗不理”三个大字,心想自己这次来对地方了。

马未都

一进来,马未都就显得有些不自在。装修极其豪华,装修风格一般,偏西式。服务员训练有素,脸上挂着专业的微笑,热情得让人感觉有点尴尬。

环顾四周,客人很少,而且很冷。打开菜单,、海参、贝类一应俱全。看不见包子,马未都无耻地对服务员说:“我们只吃包子。”

包子到了,抽屉里有两个,三种馅料:猪肉8元一个,生鲜9元,素馅10元。马先生一边吃一边感叹:“包子已经不再是狗不理的招牌了。”它们都成了狗不理的装饰品。虽然先生。马云从来就不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十多年前吃着十块钱一个的包子时,他仍然感觉有点“被骗”。

说起来,马未都年轻的时候,对狗不理情有独钟。为了吃到这一口,他不惜从北京骑车到天津十几个小时,大腿都被汽车座椅磨坏了。他走遍天下,就是为了吃这个包子。那时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是疲劳。相信辉煌的狗不理就在眼前,他们一行人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吃完狗不理,马未都生平第一次忍不住感叹。狗不理包子闻名于世。看来他们没有白费。其实,这是两件事!而且,兄弟俩骑马又累又饿。他们的胃已经“从前到后”了,路上还喝了很凉的水,吊足了小伙子们的胃口。

用马未都自己的话说:“如果你咬下那个三明治,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同伴们随即二话不说,一口将面包卷塞进了他的嘴里。一出来就香香的!几个抽屉的馒头很快就空了,剩下的酱油和醋也没有浪费。他们都把它和一些水混合起来喝了。最后,在回北京的路上,大家一边回忆,一边“畅游”在包子的海洋里。他们谈论着世界上最好吃的包子,抱怨为什么北京没有这么好吃的包子。

但如今,那种熟悉的味道和实惠早已不复存在,似乎再也听不到忙碌的景象和男生们不经意的问候了。

马未都:大师贝聿铭

贝聿铭先生

实在记不清具体日子了,至少二十多年前我有幸见过贝聿铭先生一面。那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贝聿铭先生有一位胞弟,叫贝聿昆,夫人李棠,我们叫她贝太太;贝太太在北京居住,闲来无事就逛琉璃厂,忘了是谁介绍的,我们认识了,几个人常坐在琉璃厂西街22号观复斋的小天井中,喝着茶聊着天。

那时的聊天都没什么实质,东一句西一句的,贝太太温文尔雅,说话慢条斯理,我那时还年轻,说话估计快,贝太太有时就追问几句,让我感到北京土话说快了不行,别人听不太懂。

后来有一天,贝太太邀请我参加一个活动,说贝聿铭先生也参加。她还慎重地问了我一句:你知道贝聿铭先生吗?我说当然,华人的骄傲,建筑大师,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就是他设计的。美籍华人在几十年前的中国是个极特殊的身份,指美国长大的中国人。而近些年的很多美籍华人是“新派”的,多在中国长大成人后加入美国国籍的。

老派的美籍华人早年都有不幸,许多人的前辈都是卖到美国的劳工;而贝家则不然,连续若干代的富翁,出身豪门,祖籍是人杰地灵的苏州。至少在明中叶时,贝家就在苏州开始了行医卖药,到了乾隆年间,苏州依地势之优,贝家依中药之利,成为富甲一方的富翁。

少年贝聿铭

到贝聿铭祖父贝理泰的时候已是清朝晚期了,同光中兴,资本主义萌芽,使得江南富庶地区生机勃勃。贝理泰在北京为官,因病思乡,回乡一边调理养病,一边负责当地政府税收,人脉与天赋结合,贝理泰很快地理财才能显露。清亡政府建立,贝理泰在1915年成立了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开张就亲民,“一银元起开户”,业务迅速兴隆起来,家族因此光大,他的五个儿子,四个孙子都在银行工作,相互提携,风光一时无两。

这些儿子中后来最有名的就是三子贝祖诒,即贝聿铭的父亲。这些年流行一句话说:“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贝聿铭的起跑线显然不同,因为他从小就是听祖父说,做事要“全力以赴”,这也成了他一生的座右铭。凡是都有因果,我想贝聿铭先生的一生成就与“全力以赴”显然分不开。

法国卢浮宫玻璃金字塔

1914年,22岁的贝祖诒就进入中国银行总行,1918年派往香港组建中国银行香港分行。那时的年轻人真能干啊,二十几岁荣膺如此重任,搁今天实在不敢想象。贝聿铭从小就看着父亲忙于业务,呼风唤雨,从老家苏州,去北京上海广州香港,奔波于生意场上,尤其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香港等地开始大肆建造高层建筑,这让贝聿铭先生十分感兴趣。他于1935年18岁时赴美留学,先后在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攻读建筑。1955年,那一年我出生,贝聿铭先生在纽约成立建筑事务所,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贝聿铭先生在中国广为人知的是他设计的法国卢浮宫玻璃金字塔,这座在卢浮宫广场突兀而起的看着十分不搭的玻璃建筑,一开始受到了社会极大的争议,至今算起来仅三十年时间。当时贝先生已获得了“普利兹克奖建筑奖”,如果没获过奖估计这个大胆方案难以通过。这座给他带来争议的建筑,可能是二十世纪全世界最著名的建筑了,今天已成为卢浮宫的标志,那个古老建筑反倒退居二线了。

美秀美术馆

贝聿铭先生八十岁以后表示封山,安享晚年。可此时出现了一个艺术女神——日本的小山美秀子,她期望贝聿铭为她设计带有宗教意味的新型博物馆——美秀美术馆。他和贝先生说,殷切盼望您出山,钱不是问题,不讨价还价,只希望博物馆做好。贝先生在她的感召下,设计了桃花源——美秀美术馆,灵感来自于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在该馆建设期间,贝先生不顾八十高龄,几次亲临现场,最终大功告成。美秀美术馆我去过若干次,每次都有全新感受,站在桥头上,望着贝聿铭先生的杰作,想起小山美秀子的话“钱不是问题”,哑然而笑。

苏州博物馆

那以后,贝聿铭先生再度封山。谁知几年之后,苏州要建博物馆,希望他老人家再度出山,为家乡做点事。中国人都是面子大于里子,尤其拿家乡说事,责无旁贷。贝先生以八十岁高龄为家乡又设计了苏州博物馆,地址就选在离他家祖上的狮子林不远的地方;当苏州博物馆落成之后,犹如一幅中国水墨画,让自然风光与人文园林融为一体,成为今天去苏州旅游的必到之处。

和贝聿铭先生见面的那个晚上人很多,先是端着个红酒杯聊东聊西,那天说英文的人比说中文的人多,我笨嘴拙舌地插不上话,贝太太生怕冷落了我陪着我聊天。尽管贝聿铭先生与我用中文交流,但我还是不知说什么好,说的都是社交场上的客套话。我好像年轻时特愿意与年长两辈的人交流,王世襄先生,朱家溍先生,史树青先生等等,他们都是清末民初出生的人,在世道沧桑中成为大家。时势造就人,在这一代人身上,我不仅看见传统的魅力,还看见成功者的韧性。与贝聿铭先生交流,他的弯眉笑脸印象深刻,特别像一个邻家的和蔼老头儿,不像一个获过大奖,蜚声中外的建筑大师。

贝聿铭的母亲出身大家闺秀,姓庄,其父为清廷国子监祭酒,这职务类似今天的教育部长。贝聿铭出生的时候,母亲为其起名——聿铭。聿的本意是笔,筆的繁体字底下就是聿;铭的本意是铸刻,铭记在心就是铸刻在心上之意;用笔铸刻显然只有建筑设计符合这一点,也不知贝母有先见之明,还是贝聿铭先生就是这个宿命?

贝聿铭先生

人活百年,终有一别。贝聿铭先生以一百零二岁高龄驾鹤西游,当他路过他设计的美国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波士顿肯尼迪图书馆、北京香山饭店、香港中银大厦、巴黎卢浮宫玻璃金字塔、日本美秀美术馆、苏州博物馆、还有卡塔尔多哈的伊斯兰艺术博物馆时,我猜想怹老人家一定欣慰,一定觉得自己不虚人生此行。

马未都

乙亥初夏

2019.5.17 上午

马未都的起家史:为啥偏不收中国字画?王朔:捡破烂的能没点数?

平日闲聊,谈到当今收藏圈的大玩家,大家几乎都会想到马爷马未都。在太多国人意识中,“马未都”这名字,简直就是“古玩行”的代名词。

在我眼里,马爷永远是中国特色的头号人精。他1955年生人,八九十年代,趁社会百废俱兴也百宝俱废之际,就不务正业,心狠手辣,专捡没人瞧得上的“四旧破烂”,人弃我取,为所欲为。从25岁到35岁那10年,举国文化人还晕头转向着呢,却是“其实啥钱没有”的马未都,“狂收暴敛”的10年。

马云说得好,“哪里有抱怨,哪里就有机会”,前机床铣工马未都,可谓弄精搞透。

这么30年摸爬滚打下来,马爷的收藏大业,岂止洋洋大观,都快到了“以一人敌一国”的地步。

观复博物馆

论规模,举凡家具、陶瓷、玉器、钟鼎、钱币等等,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几乎来者不拒,无所不收;论身价,尽管不显山不漏水,也没人能够摸清——人家瓶子都上千万呢,如何估算?到了1997年,他更凭一己之力,组建国内首家私人博物馆——观复博物馆。再加上后来上了百家讲坛“这张魔鬼的床”,马爷成了老百姓眼中真正的“红”人,当今中国古玩界头号代言人。

马爷的“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除去厦门那家关闭了,现还有京城与上海两家,藏品之精、之贵、之杂,都是同类馆首屈一指的领头羊。马爷自己就很傲娇地说过,“我的馆藏极丰富,品种多、面积大,在私人博物馆中我是最认真去做的,是不是第一,观众自有公论”云云。

荣誉遍身,却依然为大众拥戴,马爷这方面的功夫也是人所难及的

但是,马爷最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一辈子专收中国的古典的艺术的藏品,却偏偏对其中最大宗的中国古代书画一项熟视无睹。本来,中国古书画,是一个顶级收藏家的标配,而他的观复博物馆,尽管浓墨重彩标明“古典艺术”四字,可无论哪家店,基本没有一件该类藏品,听他言谈对此似乎也很漠视。这岂非咄咄怪事?

我们进观复可知,里头展厅内,书画固然并非完全绝迹,可几乎都是油画,而且出自当代人之手,一看即知是点缀性质。这种反常特例,对于这么一个顶级藏家而言,对于这么一座志在“世界知名”的综合性艺术馆来讲,委实都是很蹊跷的。业界议论纷纷,也就在所难免。

“观复猫”

正如国际藏界大佬安思远说的,“身为中国藏家,不收中国书画,永远都够不上资深”。问题出在哪里?

我向来以为,马爷不收古代字画,首先就与他的“发家史”密切相关:即他的藏品,80%都曾是“地摊货”,要么是他“捡破烂”来的,要么就是他当年在玉渊潭东门早市等地摊给“淘”回来的。

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里面的李东宝,据说原型即为马未都

这些地、这种方式,稍悉点行内情况的朋友都会明白,真正宝贝的古书画,向来都是昙花一现,稀罕到等同绝迹。也就剩些”破铜烂铁”、“断瓦残陶”,或留待人“捡漏”,或让人“强取豪夺”,或方便人“倒腾”。也就说,马未都的收藏渊源,从一开始就与书画较为隔阂。

“拾荒”、“倒腾”,尤其是“捡漏”,本就是早期马未都,这位并非“皇家国院”出身,资本很薄弱,最多“不缺过日子的钱”的藏家,原始积累的三大手段。他的收藏大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纯靠此手法乾坤大挪移捡拾而来——瓶瓶罐罐处处是漏,可传统书画,可就难得有这空档让他发挥了。

马未都:左18岁,右20岁

传统书画,任何时代,即便是举国迷狂时分,都是上流社会有钱的高级文化人的雅好。那时的马爷,充其量就是挂着个“大院子弟”的胎记,与“上流”、“有钱”、“高级知识分子”这三样,都找不着啥关系。能从“破烂王”晋级到“大收藏家”,马爷也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生存优势:没有家学、没有渊源,更没条件挑选,因而也就没啥框框,异军突起。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会,乱局刚复,稍有价值的书画还是密闭不出,也就是些古器物压根没人要,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些东西在未来的升值空间。那会,极个别人精,就此或轻轻巧巧白捡,或费几个铜板贱价,就能弄到好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玩意。

古玩摊

那时的马爷,还是《青年文学》一介编辑,上下班途中没事,就爱逛跳蚤市场,在文物江湖的行走中,占尽便宜。

据他自己说,那些非法市场里,五行八作鱼龙混杂,出摊售贩的多是些社会闲散,不少还是刑满释放者,乡下城里搞来的铜铁陶瓦特多,三五块钱就能顺走。他出差时,也不忘跑到乡下收货,跟“捡破烂”没啥区别。马未都是就此起家的。前些年,他和王朔对谈,“吹嘘”自己那些宝贝如何如何时,这位铁哥们公开打趣,“你就是一个倒腾古董的,自己心里还能没点数”,就是“挖苦”他的起家前史。

再加上,那时改变马未都人生走向之人,其行业恩师王世襄老先生,玩得主要就是家具、瓶罐等等实物,也容易引导他往器物发力。想那时,好些老前辈,赋闲在家,就盼着年轻人找他们唠嗑,免费倒贴,倾囊相授。既聊当解乏,也是为绝学后继有人。

马爷得天独厚,有幸接触这些顶级玩家,深受影响是必然的。说到这,还是得感叹,马爷这些人能脱颖而出,确实是碰上了千载一时的好时机,肚里算盘又拨的那个响,“大院人的气质又是敢作敢为”,功成名就是顺理成章的。同理可以参照头条亦有号的“芝兰斋”韦力先生,这位当今“首席藏书家”。

与王世襄

可以说,马爷一开始入行,所接触的东西,基本就是“金人玉佛、祖传丸散、秘制膏丹”这类民间器物,所遇老师也是这方面大专家。

据马爷自己说,他生平第一次“大捡漏”,尝到收藏“破烂”带来的大甜头,就是个器件。这就更加坚定了他要往这方面发展的决心:

有一回,在一朋友家,听他说想把祖传的一件四扇钧瓷挂屏卖掉,出价1600元。而他新婚,刚好兜里有这笔钱,是准备置办彩电的,见猎心喜,一咬牙当场买下,回家没少挨马夫人训斥。不想,没过多久,香江那边的古玩行,就高价拍出同款,导致一群人蠢蠢欲动,要找马老师买。而开的价格,是100万。

年轻时的马未都,与友人

那还是个“万元户”就炸天的1990年代。转手就能挣个近百万,任谁不会再接再厉,继续钻研下去?话说,前些年,马爷暴得大名后,有人就站出来,“揭露”其“人生污点”,说他在10多年前,曾只废了区区8万元,从时任京城小动物保护协会会长的卢荻那,“骗走”了一件紫檀案子,转手就卖了200万。卢荻本人,为此还跑电台“痛诉”了此事,指其不够哥们云云,马爷还得被迫回应。

可以直白说,马爷的那些收藏,至少早期,就不是靠钱砸捣出来的。而是典型的江湖人士收藏法,挑贱捡烂、低收高卖,巧取豪夺,乃至坑蒙拐骗,碰的是运气,靠的是眼力,讲的是义气,玩的是心眼。过去,多数古董商乃至藏界大佬,也好卢芹斋,王季迁也罢,且不分清浊是非,都是这般弄饭吃的,如此垒起身家的。马爷平日言谈,最常用的话,差不多就是“我认识的一朋友”,接下来就是一通离奇胡侃。

中为享誉世界的中国书画收藏大佬王季迁

他还特喜欢说一句,“当时没啥人知道,所以用一个很低廉的价就拿下了”,都是自白“案底”。他的早期好友,作家海岩,就说过马爷玩古董,特善于“五马换六羊”,处处抖露着精明,也算知己者言吧。说这些陈年旧事,可不是要借机损马爷什么,而是客观评说——再说了,捡漏跟打眼,本就是行之千年的行规,谈不上什么对错。只是,如今不可能有这机会了。捡漏的最好时机,已然过去了。

马爷的收藏与眼力,甚至搞器物的专注点,都是这般实惠地建立起来的。我们看马老师节目,一谈到“捡漏”二字时,就禁不住眉张眼笑,此中深意,你我只能暗想了。

马未都工作旧址:东四十二条二十一号

还有一个原因在于说,彼时的传统书画,虽价格不像如今这么离谱,可毕竟是中国历代文化精英最拿手的项目,识货人居多,舍得砸钱的土豪更多。想空手套白狼捡漏,马爷是没啥机会,也轮不到他的。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因为觉得文学恶心”,马爷全面涉足文物收藏,自称爱文物之甚尤爱女人。据他自述,起初也并非没有收藏古字画的盘算,可惜出师未捷,一上手就被打回原形:30年前,他想过买下《陶冶图说》等相关古籍及书画,可是人家一开口就是30万,而马爷砸锅卖铁,也就只能凑个10万。不欢而散后的隔年,此物就流至香江,被拍出了220万的天价,让马爷至今抱憾连连。

早期的马未都,与某女明星

1990年代,活跃在中国书画收藏市场的,主力是暴富的港台商人,“他们是一车一车地买”,马爷只能徒叹奈何。到了后来,马爷终于扬眉吐气富甲一方,可竟然还是缺乏财力,与土豪们在书画收藏上一较高下。2005年时,马爷就写文感叹,自个在拍卖市场已“玩不转,买不起了”。

现在回头看,2009年,可说是资本彻底清洗中国艺术品市场,尤其是书画、瓷器类的分水岭,富起来的马爷更加只能瞠目缩手。那年的保利春拍,巨贾刘益谦,砸下1.69亿拍到《十八应真图卷》,直接将中国艺术品市场带入“亿元”时代;紧接着,一宋人书法卖出上亿;王羲之的草书《平安帖》,真伪都不明,3.08亿都有人接手;就连今人陈逸飞的《踱步》,都拍出了8000多万的天价。高端的书画收藏,彻底变为财富金字塔顶上之人才玩得起的金钱游戏。

已故画家陈逸飞

马爷大发感慨,“1990年代很好的字画也就几十万,如今动不动就是千万,还怎么买?”“这就像是鲨鱼与鲸鱼们在海面上把猎物分了,海鸥盘旋着下来拣点剩下的。”马爷说,无数像他这样的人,都成了“海鸥”。明眼人都明白,这哪是书画收藏,压根就是资本竞逐权谋。马爷何等人物,岂会瞧不穿,他不凑身往书画上蹭,良有以也。

所以,马爷不收藏字画,早期固然是捉襟见肘,到后来即便有心,也只能或仰天长叹,或热讽冷嘲了。在书画领域,这位聪明透顶的文化商人,始终都缺了捡漏的机会,更没有一掷千金的本钱。

收藏大鳄刘益谦,手持2.8亿拍下的鸡缸杯饮茶

当然,还有一层隐秘,说出了可能不够恭敬:收藏是宗专精的学问,没人能全能地玩转所有领域,尤其是书画鉴别,可说是最需要高深文化底子作支撑的。古典学问,本就是马爷的弱项。

文物收藏,考验的不止是眼力,其实还有深湛的学问。更何况,这里面,还千门万户,任何人尽其一生,其实都只能通其一二而已。不管你多牛,离开那点专业,在其他领域你就是个零。而名家书画出自大文人之手,历代号称“黑老虎”,里面门道非大学问不能摸出点滴,其收藏与鉴定,更仰仗高度的文化素养,是个学问的无底洞。非启功、徐邦达、张大千那等博学鸿儒,还真不好碰。马爷还欠缺这方面的学识、积累及功夫。当初,他想走市场,到琉璃厂开店,据说结果被人骗得一愣一愣的,索性关门了事,也是个验证。

已故书画鉴定大家徐邦达

他论文化出身,就是小学四年级而已,又生长在一文化断裂年代,30岁之前不是在混社会就是在工厂做苦工,国学底子断然是先天不足的——比如会出将 “弄瓦之喜”的“瓦“解释成“瓦片”之类的洋相,本不足为奇。这一点缺失,饶他余生怎么勤奋,要搞定书画都是勉为其难的。对于什么百宋千元、画禅书道,即便不能说一窍不通,可绝对是很生疏的,随便掷给他一明清字画,只怕他都没把握鉴别,还是外行。后来,他对外宣称,不收书画是因其鉴定、价格都缺定准云云,明眼人一听也知不过一托辞耳。

马爷自称走的是“野路子”,不是自谦是实话。马爷的平生所擅,我以为其最独到的地方,是市场上的实战经验;而论及其最有把握的领域,当是瓷器与家具。马爷在圈中摸爬滚打数十年,对于这些器物见多识广,又曾长期给土豪们作相关经纪人工作,实践功夫身后,培养的眼力是了得的,是谁都震的住。

马爷舍书画专搞器物,可说扬长避短。“野路子”,也恰恰在因缘际会中,成就了他的辉煌。

另外,收藏界的铁律,本就是外行的不碰,不擅长的缩手。马爷自然会谨守此规,不越雷池一步。

况且,从心理动机揣测,马爷的大院“平民”子弟出身,只怕也注定了他在潜意识中,会更亲近工匠们搞出来的器物,而疏离精英文人的书画领域吧。当然,此外还有一深层原因,他也早就说开:就市场价值而论,家具、瓷器等器物更易为西方人喜欢,是以国际拍卖价往往最高,他能挣到的也最多;而书画太曲高和寡,行情稍差,几乎都是咱中国人自己在玩,收藏有风险。

所以,我想,仅从市场决定价格而论,“文化商人”马未都,都不会去搞书画这桩风险系数更高的买卖吧!所以说,马未都马爷,真是老油条,老人精,不枉我这么佩服他老人家。我眼中的马爷,那可是“文化人”与“商人”完全融为一体的:保持底线,同时利益要时刻最大化,最稳化。

我常常想,好多人,好多事,马爷都看明白了,也是活明白了。王朔嘲笑他是“破烂王”,分明是自己还没清醒过来呀!

2020.4.14.晚,广东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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