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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贵这个人物,因为他的绰号十分隐涩,不好理解,便引起了读者的兴趣。我也写过一些有关“旱地忽律”的解读文章,但总是说不太透。其实,“旱地忽律朱贵”才是《水浒传》的总主题,这个人物因为他的绰号而统领全篇,是书中的头号主角之一,《水浒传》的“水浒”是什么意思,这部书的总密码就隐藏在“旱地忽律”这个古怪的绰号之中。
因而,我再次解读“旱地忽律朱贵”,进一步揭秘这个人物背后深藏的寓意。
朱贵为何在聚义厅没有座次,却在金沙滩对岸卖“羓子”?朱贵水亭施号箭,带着林冲来到了梁山聚义厅。林冲往上看时,只见“中间交椅上坐着一个好汉,正是‘白衣秀士’王伦,左边交椅上坐着摸着天杜迁,右边交椅坐着云里金刚宋万”。难道朱贵就没有坐席吗?
朱贵肯定是没有坐席的,否则,他就应当坐在第四把交椅上。即便是不坐上去,也应当交代朱贵就是坐在第四把交椅上的。而书中写的是王伦坐在“中间”,假如还有第四把交椅空着,那王伦就不在“中间”了。
以吴用后来所说的,如果王伦答应他们入伙了,当场就得议定座次。这样看来,朱贵当时恐怕还没有入伙呢。王伦看来、了柴进的举荐信,便让林冲坐了第四把交椅,书中这才交代:“朱贵坐了第五位”。如此,旱地忽律朱贵才算真正入伙,王伦还是在“中间”。为什么这样写?下文我再解读这其中的玄机。
正是因为朱贵在林冲入伙前没有座次,他便被王伦打发到金沙滩对岸的酒店里去卖“羓子”。
林冲风雪山神庙,雪夜奔梁山,来到了朱贵酒店。旱地忽律朱贵自我介绍他是梁山的小头目,在这里开店专一劫道,抢夺过往客商。“有财帛的,来到这里,轻则麻翻,重则登时结果,将精肉片为羓子,肥肉煎油点灯”。
《水浒传》中,李立、孙二娘也是开黑店劫道的,他们谋财害命,却是把人肉当做牛肉卖,朱贵却是“卖羓子”。“羓子”是什么?
羓,是一种十分名贵的羊,羓子,就是这种羊做成的羊肉干。朱贵卖羓子,暗喻的是属羊的朱标已经在故事背景中作古。因此,肥的熬油点灯,就是照明。如此,朱贵隐藏的身份,就是《水浒传》“引首”中写到的霹雳大仙“太祖武德皇帝”。
“引首”中写道“(太祖)传位与御弟太宗即位。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二年,传位与太子即位,这朝皇帝乃是上界赤脚大仙”,这段话隐藏的是金匮之盟。同时,又因为施耐庵漏写了宋真宗,那就变成了立孙子做皇帝。北宋没有这回事,而是影射的朱允炆,这就是梁山泊的好汉“孙立”。
孙立隐伏在“杜迁”身后,他是不是与杜迁同时做了梁山第一任寨主呢?并没有,书中写到的“太祖武德皇帝”,其实是赵匡胤、朱洪武谥号的提炼合成,两个“忽律”。所以,朱贵才是隐伏在“杜迁”身后的梁山首任寨主之一,“孙立”是“忽律”干的事。
金沙滩,有“金”,金就是宋、明两朝立国的年份,这两个王朝都建立于猴年,书中的“金公”、“金二”,包括曾头市的曾长者,说的都是这件事。无疑,施耐庵一笔写了两个“忽律”。
朱贵既然是梁山第一任寨主,山寨里为何就没有他的座席呢?这件事与林冲有关。我在专门讲林冲的文章中,解读出林冲隐喻的是燕王。燕王是老四,林冲便坐了第四位交椅。朱贵隐喻的是皇帝,坐第五把交椅,那就是“九五”之位了。
第五把交椅固然有“五”,但朱贵的“九”又在哪里呢?这个“九”,其实就隐藏在“旱地忽律”这个绰号之中。
“旱地忽律”是吃龟的蛇,寓意“玄武”林冲冒着漫天大雪,从沧州连夜狂奔到梁山,在山寨对岸的酒店中。进了酒店,林冲看见一个人:“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一双獐皮窄靿靴,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只把头来摸着看雪”,这个人就是带领林冲上梁山的旱地忽律朱贵。
“旱地忽律”是朱贵的绰号,字面上的意思是陆地上的“忽律”,这只“忽律”不能到水里去。那么,“忽律”究竟是什么呢?
忽律,其实是一种十分喜欢吃龟的蛇。这种蛇吃了乌龟肉,就钻进乌龟壳中,引诱别的乌龟上当。《水浒传》点化这个奇怪的蛇,说的是“玄武”。玄武,就是龟蛇相逢,龟、蛇就是玄武的象征符码。
《水浒传》一开头就写到了玄武,书中是这样说的:“后来感的天道循环,向甲马营中生下太祖武德皇帝来。这朝圣人出世,红光满天,异香经宿不散。 乃是上界霹雳大仙下降。英雄勇猛,智量宽洪”。
这部书写的赵匡胤出世吗,怎么扯上“玄武”了?在元杂剧,以及《新五代史话》中,赵匡胤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赵玄朗,这就有一个“玄”字了。赵匡胤在《水浒传》中被写成了“太祖武德皇帝”,其中又有一个“武”字。所以,这段话写的就是“忽律”。
《水浒传》竟然以“玄武”开篇,这是什么意思呢?
到了第一回书中,写的是“张天师祈禳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这回书一开篇就写了这样一个十分具体的时间节点:“嘉祐三年三月初三五更三点”,嘉祐是宋仁宗的一个年号,难道说,如此精确的时间节点说的就是真事,宋仁宗真的在这一天举行早朝,商议祈禳汴京瘟疫的事?
其实,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施耐庵之所以写得这样细致,还是在写“忽律”。因为,“三月初三”是玄武的诞辰。
这个十分具体的历史节点,后来又出现在“还道村受三卷天书,宋公明遇九天玄女”这回书中,就是宋江吃的三杯仙酒、三枚仙枣,九天玄女授予他三卷天书,天书长五寸、阔三寸、厚三寸。
这回书中,出现了“龟背大街”、“龟纹窗格”这样的描述,九天玄女同样是“玄武”,也就是“忽律”。而且,这回书也是在照应洪太尉误走妖魔,一百单八个妖魔都是“忽律”放出来的。
却说洪太尉带着诏书,来到龙虎山上去找张天师,行不多久就遇见了一只雪花大蛇。第二天,又在伏魔之殿中见到了一只石龟驮着的“遇洪而开”石碣,龟蛇相逢,就是“忽律”。
所以,“忽律”就是一只吃龟的蛇,就是“玄武”。玄武隐藏在“九天玄女”之中,而且,“忽律”又专门吃龟,梁山上的九尾龟就与朱贵是一对关系了。朱贵坐第五把交椅,又有九天玄女、九尾龟相配,岂不就是“九五”之尊了?
那么,这只“忽律”为何只能在旱地活动呢?
“旱地忽律”是《水浒传》的总主题、总密码《宋史·太祖本纪》中说,建隆元年(960年),宋太祖“定国运以火德王”。宋朝是火,是由“忽律”建立的,所以,这只“忽律”就不能到水里去了。
梁山大聚义时,公孙胜做罗天大醮,追荐晁天王等。如张天师祈禳瘟疫那样,到了第七夜,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霹雳,一只大金盘出现在西北乾方。这只大金盘又化作一团火块,钻进了正南地下。
这个情节,写的就是“火德王”熄灭在水泊之中,也就是熄灭在“水浒”之中。所以说,“忽律”只能在旱地上行走,不能到水里去逞强。不仅不能逞强,还要遭遇熄灭的命运。
这只大金盘,出自赵匡胤的《咏日》诗,其中两句是:“须臾降下大金盘,赶散残星与明月”。《大宋宣和遗事》中说,“大金盘”最终成了汴京为金国所破的谶语。所以,“水浒”写的就是王朝的兴起与灭亡。
但是,“旱地忽律”为何姓朱呢?
《明实录·太祖高皇帝实录》中说,朱重八出世前夜,他母亲陈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舍南麦场”遇到了一个黄冠道人。这个道人送给陈氏一粒白色药丸,让她吞下。陈氏梦醒之后,“口有香气”。第二天,陈氏就生下了朱重八。到了夜里,朱家“夜里有光”,乡邻以为失火了,便纷纷前来救火。走近一看,什么都没有。
所以,“异香经宿不散”、“红光满天”明写赵匡胤,实写的是朱洪武。“红光满天”才能惊动乡邻,赵匡胤不过是“红光满室”而已。“太祖武德皇帝”这个虚构的谥号,其实是赵匡胤、朱洪武谥号的提炼合成,各取了他们谥号中的“太祖”、“武”、“德”,组成了这样一个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皇帝谥号。
在朱贵出场时的描述中,有几个十分奇怪而且也十分扎眼的细节。这几个细节解读透了,就是说的朱洪武祖孙三代人:
深檐暖帽:檐是屋檐之檐,是燕子喜欢筑巢的地方。
貂鼠皮袄:永乐皇帝朱棣就是属鼠的,朱棣是明初九大塞王之一的燕王,岂不就是屋檐下筑巢的燕子?燕王以玄武之名起兵靖难,后来又自称玄武大帝转世,故而,“九天玄女”、“忽律”也是说的燕王。
獐皮窄靿靴:很明显,其中的“獐”就是谐音的“璋”。
只把头来摸着看雪:这句话是有典故的,这个典故也是出自《明实录·太祖高皇帝实录》。朱元璋小时多病,他的父亲就把他抱到寺庙中请和尚看病。但因为饥荒,寺庙里没了和尚,只好又打回转。走到家时,“见室东檐下一僧面壁坐”。注意,还真的有“屋檐”。这个和尚以手摸了朱重八的头,第二天病就好了。看雪,看的是龙虎山上那只雪花大蛇。这条大蛇隐喻的是蛇年大雪节前出生的朱允炆。
故而,“旱地忽律”明写的是宋太祖,暗藏的却是明太祖。“忽律”是蛇,朱允炆属蛇,建文帝也是“忽律”,他吃的是燕王这只“龟”。不料,却在“旱地”反被龟吃掉,“水浒”就是岸边的意思。所以,《水浒传》通篇隐写的是“靖难之役”。
这样看来,《水浒传》就有点令人“细思极恐”了。宋、明都是“火”,北宋的火钻进了水泊,这只“忽律”离开了旱地就无救了,明朝的结局又会如何呢?
对照施耐庵两百多年之后的历史,明朝还真的被“金”取代,而且,后金在入关前就改做“清”。宋江、宋清,这其中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吗?施耐庵竟然能够“穿越”到几百年之后?
《水浒传》中,多处写到了“打麦场”,比如“王教头私走延安府”这回书中,王进因为错过宿头,远远地看见“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这不就是《明实录》中的邻居见到的“夜里有光”吗?
王教头循着光,穿过了一片柳林,见到“打麦场鹅鸭成群”,又走过打麦场,把马拴在了打麦场的柳树上。《水浒传》就是把明朝隐藏在宋朝背后,以古喻今,预言了明朝的结局。
说到这里,便要打住了,不能再往深处、细处讨论了。总而言之,《水浒传》不是写的投降招安,而是说的王朝终局。
假如说《红楼梦》是一部封建王朝的衰落史,但若是与《水浒传》相比,那就弱爆了。《水浒传》在主题立意上,简直可以碾压《红楼梦》,而且,“施耐庵”比“曹雪芹”早觉悟了两百多年。确实,《红楼梦》就是深得《水浒传》之精髓,“曹雪芹”效仿“施耐庵”,写了这样一部伟大的著作——这也是一种文化传承吧。
《水浒传》以“忽律”开篇,以“忽律”终结,“旱地忽律”是统领全部的一大关键人物,这个人物揭示了《水浒传》的主题。所以,朱贵就是梁山第一任寨主。而且,还是《水浒传》中的头号主角。
“旱地忽律”是朱贵的绰号,这个绰号在《水浒传》中是有特定意思的,也是有特定指向的一种动物,那就是专门吃龟的蛇。这种蛇吃了龟,便占据龟壳,继续吃下一个龟。
那么,朱贵为何以这样一种动物做绰号呢?施耐庵写这个人物,究竟是什么意图呢?
旱地忽律身居“九五之尊”却说林冲风雪山神庙,杀了陆谦、富安、管营差拨,失了大军草料场,便逃到了柴进的东庄。林教头不愿意连累柴大官人,请求馈赠些盘缠,另投他处避难。柴进说,既然林教头不愿意留下,我有个去处,写封书信,你去哪里投奔。
林冲不知柴进说的这个去处是哪里,便问了一句。于是,柴进便说出了“梁山泊”这三个字。这是《水浒传》中第一次提到梁山,竟然是从后周皇室嫡派子孙口中说出了的。柴进告诉林冲:
如今有三个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的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唤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唤做“云里金刚”宋万。……
柴进经常与梁山有书信往来,但是,他却没有提到梁山的另外一条好汉,那就是旱地忽律朱贵。
柴进不提朱贵,恐怕是因为最后一次与梁山“通话”时,朱贵尚未入伙吧。大官人不知梁山有朱贵,倒也情有可原。但是,梁山聚义厅的情况便有点令人难以理解了。
书中写道,朱贵带着林冲来到了聚义厅,抬头看时:中间交椅上坐着一个好汉,正是“白衣秀士”王伦,左边交椅上坐着摸着天杜迁,右边交椅坐着云里金刚宋万。
这段描述中,梁山聚义厅只有三把交椅,竟然没有朱贵的座位。是不是朱贵时常不在山寨,在宋万的后面还有一把空着的交椅呢?恐怕不是这样的,假如宋万之后还有一把空交椅,那么,王伦就不在“中间交椅”上坐着了。
朱贵接着介绍了林冲的情况,林冲出示了柴进的书信,王伦“便请林冲来坐第四位交椅,朱贵坐了第五位。”
后来,晁盖、吴用等生辰纲劫案小组投奔梁山,王伦盛情款待,晁盖十分感动王头领的收留。但是,吴用却说,王伦并没有收留咱们的意思,若是答应我们入伙,当时就应当议定座次了。
如此说来,朱贵当时还没有入伙,是因为引荐了林冲才正式被王伦收留的吗?
其实,朱贵早就入伙了。在梁山对岸的酒店中,朱贵就对林冲讲,他是王头领下的小头目,专门为山寨打探消息的。
“吴学究说三阮撞筹”这回书中,更是证明了朱贵在林冲上山之前就入伙了。而且,也是山寨中的一个头领。阮小二说:
那伙强人,为头的是个落第举子,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叫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叫做“云里金刚”宋万。以下有个“旱地忽律”朱 贵,现在李家道口开酒店,专一探听事情。……如今新来一个好汉,是东京禁军教头……。
既然朱贵早就入伙,而且,也是梁山的一个头领,王伦为何就不给朱贵安排交椅呢?这是因为,朱贵也是一位寨主,是一位暗藏很深的梁山寨主。而且,身居“九五之尊”。
这是怎么回事呢?
旱地忽律为何是一种吃龟的蛇龟、蛇这两个“动物”,早在“张天师祈禳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这回书中,就已经出场了。
这回书中,写到了洪太尉前往龙虎山,去请张天师,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只白额锦毛虎和一条雪花大蛇。
“毒蛇猛兽”,其实暗喻的就是燕王朱棣、建文帝朱允炆。这个隐喻,我在以前的文章中做过多次解读,此处不再重复。此处再提这一细节,只是点出《水浒传》中的“蛇”已经出现了。
洪太尉从龙虎山下来后,第二天便来到伏魔之殿,打开了殿门,进入了大殿。伏魔大殿正中,有一块“遇洪而开”的石碣,这块石碣是由一只石龟驮着的——龟也现身了。
龟蛇相逢,意味着“玄武”临世,所以,误走妖魔是因为“三月初三”的早朝,这一天,就是玄武大帝的诞辰。
发生在公元1399年,也即是建文元年的“靖难之役”,就是燕王朱棣打着玄武大帝的幌子,打的一场“奉天靖难”夺位之战。朱棣做了皇帝,更加吹捧玄武大帝,上尊号为“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把玄武大帝说成是玉皇大帝的接班人。而且,提前“抢班夺权”。因为,朱棣说他自己就是玄武大帝降世。下面的图片,就是以朱棣为“模特”所画的玄武大帝画像。
梁山有几条蛇,白花蛇杨春,两头蛇解珍,旱地忽律朱贵,只有一只龟,那就是九尾龟陶宗旺。白花蛇、两头蛇都吃不了九尾龟,而“旱地忽律”就是专门吃陶宗旺这只“龟”的。而这只龟,就是隐喻的永乐大帝朱棣。
燕王朱棣是“龟蛇”合体,难道自己吃自己?而且,陶宗旺是“九尾龟”,燕王朱棣恐怕没有这么多尾巴呢。
其实,“九尾龟”所隐含的就是引发“靖难之役”的原因,建文帝削藩。“靖难之役”就是朱家自己咬自己的一场大火并,所以,“两头蛇”专门诠释:“旱地忽律”,两头都咬。
当时,明朝有九大塞王,其中,以朱棡、朱棣的兵力最为雄厚。建文帝削藩的主要对象,就是燕王朱棣。因而,“九尾龟”就是以燕王朱棣领衔的明朝九大塞王。
莫非,朱贵这条旱地忽律隐喻的是建文帝?是,但不完全是。朱贵的身份,在他出场时,施耐庵就以一段奇怪的描述,赋予这个人物十分复杂的背后身世。
这段描写是这样的: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一双獐皮窄靿靴,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只把头来摸着看雪。
朱贵身穿“貂鼠皮袄”,这句描写,重在一个“鼠”字,因为,朱棣就是属鼠的。脚着一双“獐皮窄靿靴”,獐,就是朱元璋的“璋”,这里用了谐音字。
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私走延安府,在史家村借宿,自我介绍姓张。林冲被朱贵识破身份,为了掩饰自己,也谎称“小人自姓张”。其实,“张”与“獐”一样,都是“璋”的谐音。王进、林冲的身上,都有朱家人的暗喻身份。
如此,朱贵的身上便有朱元璋、朱棣的双重身份隐喻。因而,我在上文中就交代了朱贵坐第五把交椅,就是此人乃“九五之尊”。
第五把交椅中有“五”,旱地忽律专门吃九尾龟,九五相逢,岂不就是“九五之尊”吗?因此,在林冲尚未上山之前,山寨里只有四个头领,无法体现出“九五之尊”来。林冲到了,因为他以“林”字象征着朱棣这代“木字辈”的人,所以,便坐了第四把交椅,燕王朱棣就是朱家老四。朱棣没有被吃掉,反而登上了九五之位。
其实,王伦也有皇帝的符码。这条好汉绰号“白衣秀士”,“王”字头上加一个“白”,不就是“皇”吗?白衣秀士王伦,隐藏的是一段真实历史。这一点,下文便有交代。
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就还得继续看朱贵出场时的描述了。
旱地忽律引发了梁山大火并朱贵出场描述的最后一句说的是,“只把头来摸着看雪”。旱地忽律是一条吃龟的蛇,朱贵摸的就是“蛇头”。朱贵摸着头看雪,那么,这条蛇也是“雪花大蛇”。
建文帝朱允炆出生于洪武十年,也就是公元1377年12月5日,农历丁巳年的大雪节。因而,龙虎山上的雪花大蛇就是朱允炆。朱贵的这个举动,也就暗喻了建文帝。
朱家祖孙三代就这样被施耐庵隐藏在四十几个字的描述中,但是,还没完,这三代人中,怎么能够少了朱标呢?若是朱标没死,哪里还有旱地忽律吃九尾龟这样的事情呢?
然而,施耐庵交代,朱标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了。怎么讲?
朱贵与林冲相互通了姓名,自我介绍说,他是王头领的小头目,在这里打探消息。而且,也劫掠过往单身客人,遇到有钱的,就麻翻了,结果了性命,“精肉片为羓子,肥肉煎油点灯”。
我们只知道《水浒传》中有十字坡、揭阳岭黑店,孙二娘、李立以人肉做牛肉卖,却很少有人注意朱贵开的也是一家黑店。然而,朱贵的黑店却与孙二娘、李立的黑店不一样,他是把人肉做成了“羓子”。什么是“羓子”呢?
羓,就是古代一种非常珍贵的羊,原来,朱贵是把人肉做成了羊肉干。这是什么意思呢?施耐庵为何要把朱贵的黑店写得“与众不同”呢?
因为,“羓子”说的就是死了的朱标。朱标生于元龙凤元年九月五日(1355年10月10日),农历乙未年,就是属羊的。这只羊的确是十分珍贵而且高贵,可惜,已经成了“羓子”了。
朱标若是不死,大概就不会有后来的“靖难之役”了,《水浒传》中也不会有“旱地忽律”这条好汉了。
朱贵的身上集中隐藏了如此多的秘密,那么,他吃了“九尾龟”吗?《水浒传》中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旱地忽律在梁山对岸的酒店中,除了干着上面提到的两件事情外,还有一项重要职责,那就是迎接四方前来投奔的好汉。然而,书中只重点写了朱贵迎接过四次重要的人物上梁山。
第一次是林冲,第二次是晁盖、吴用、公孙胜等七人,第三次是花荣、秦明、燕顺等清风山好汉,第四次就是及时雨宋江。
这四批好汉上梁山,全部都指向一件事:梁山两次大火并。
因为把林冲、晁盖送上了梁山,引发了梁山第一次大火并。花荣上山,便引出了梁山射雁的故事,这一处情节,隐伏的是晁盖之死。所以,宋江也是朱贵送上梁山的。
梁山上的这两次大火并,似真似假。林冲杀王伦,是晁盖做了寨主,晁天王当时还没有入伙,因而,不符合“内部相互残杀,内部相互吞并”的火并条件。
而晁盖之死,却又写得扑朔迷离,并无特定的证据证实晁天王就是死于内部残杀。但是,施耐庵又在书中处处设伏笔,宋江、吴用、花荣、林冲等人有合伙谋杀晁盖的巨大嫌疑。
施耐庵如此行文,所隐藏的就是历史上的两大疑案。其一,便是北宋时期的“烛影斧声”,这件事究竟有没有,施耐庵没有作出肯定的回答。其二,就是“靖难之役”后,建文帝的下落。施耐庵隐含的意思,就是建文帝已经死在了南京城。
因而,梁山上的两次大火并便写得十分的隐涩,也十分地离奇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旱地忽律要吃“九尾龟”。
结语:皇帝们都是妖魔《水浒传》是一部谜一样的小说,其中所隐藏的就是帝王之间的大火并。所有的皇帝都打着上天的旗号,抢夺皇位,他们才是龙虎山伏魔之殿地穴中逃出来的妖魔。
朱贵这个人物身上,隐藏着四个有皇帝。因而,王伦、杜迁、宋万之后,仿佛就有属于朱贵的第四把交椅。
但是,朱贵又不能占据这把交椅,他就是“九五之尊”。按说,朱贵应当坐王伦这把交椅。因为,“白衣秀士”王伦就是“皇”。这层隐喻,说的是一段有关朱棣的历史掌故,或者说就是施耐庵所知道的历史真实。
“靖难之役”第一功臣道衍和尚(姚广孝)“遇林而起”,借给马皇后办丧事,侍奉诸王念经祈福之际,给朱棣献了一顶白帽子,暗示朱棣有做“皇”的机会。
因而,旱地忽律朱贵与王伦一样,在当时的梁山就是与“白衣秀士”位置重叠的寨主。这也是朱贵“摸着头看雪”的缘故,雪,就是白色的。
旱地忽律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要吃的“九尾龟”也是个古怪的龟。古里古怪,就是“妖魔”。
朱贵,是《水浒传》中梁山108将之一。他一直担任梁山集团李家道口大酒店的总经理,业绩水平较高,业务能力较强,而且是梁山第一创者,不折不扣的梁山元老。
提到朱贵,就不得不说说他那艰涩难懂的绰号——“旱地忽律”。
这个绰号,乍一看让人一头雾水。旱地就是陆地,不用过多解释,但“忽律”这个词,却让很多读者蒙圈。
那么,“忽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朱贵为何要用它来当绰号呢?
关于“忽律”的真正含义,历来存在分歧,争议颇多,主要有以下三种不同的解释。
第一种,“忽律”指雷声。《水浒传》是以北方语系为基础而写成的长篇小说,书中出现了大量山东、河北方言,“忽律”就是其中之一。在河北南部、山东北部等地,一些农村地区至今仍用“忽律”指隆隆的雷声,称打雷为“打忽律”。而上述地区正是梁山好汉活动频繁之地。因此,朱贵的“旱地忽律”,指的是久旱后的雷声,与宋江的“及时雨”异曲同工。
第二种,“忽律”指一种含有剧毒的四脚蛇。所谓四脚蛇,就是蜥蜴。这种蜥蜴最爱捕食乌龟,并经常钻入空壳假扮乌龟。如果“忽律”指的是剧毒蜥蜴,那么朱贵绰号即为心狠手辣之意。
第三种,“忽律”是指鳄鱼。这也是目前被普遍认同的一种解释。《太平御览》一书中就曾记载:“鳄鱼别号忽雷,熊能制之。……出南海思雷二州,临海英潘村多有之。”
《太平御览》成书于北宋太平兴国年间,由当时的著名学者李昉、李穆等人共同编撰而成,权威性、可信度均相当高。它记载熊能制服鳄鱼,而鳄鱼又经出没于南海的思州和雷州。
但《太平御览》的记载存在的唯一问题是,“鳄鱼别号忽雷”,并非“忽律”。虽然雷和律读音相近,但“忽律”就是鳄鱼的解释仍有讹传的可能。
那么,以上三种解释,哪一种才更贴近“忽律”的真相呢?
“忽律”到底是什么?这还得从《水浒传》中寻找答案。
“忽律”在水浒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第11回朱贵出场,第二次是第23回武松打虎。关键的第二次出现,基本可以揭开“忽律”的神秘面纱。
在水浒原著第23回中,武松打死老虎后下山,遇见两个猎户,猎户惊道:“你那人吃了忽律心,豹子肝,狮子腿,胆倒包着身躯!如何敢独自一个,……走过冈子来!”
这里特别要强调的是,“忽律”和豹子、狮子一起被用来形容武松的胆大包天——居然敢摸黑独闯虎穴景阳冈。
因此,我们大致可以得出结论,忽律不可能是雷声,也不可能是小小的四脚蛇,它一定是一种与豹子、狮子类似的大型肉食性动物。
从这个角度分析,“忽律”基本可以确定为凶残的鳄鱼。因为只有居于食物链顶端的鳄鱼,才有资格与豹子、狮子相提并论。
最后,我们来看看朱贵为何被称为“旱地忽律”。鳄鱼有两大特点,即体型庞大和嗜血成性。这两点朱贵兼而有之。
水浒原著第11回中,林冲看到刚出场的朱贵,就是“身材长大,貌相魁宏”。而朱贵开的黑店,更是一个灭绝人性的人肉作坊,“将精肉片为臊子,肥肉煎油点灯”,凶残程度与鳄鱼不相上下。
因此,我们完全可以相信,传说中的“忽律”,就是残忍的鳄鱼。而朱贵,就是那条让人不寒而栗的梁山之鳄。
文/十三喵
《水浒传》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一部古典小说,自古以来在戏剧、评书、曲艺、影视剧等形式的传播之下,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青面兽杨志,鼓上蚤时迁……这些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名字。
01.《水浒传》中的绰号
《水浒传》能够吸引人的眼球,绰号功不可没。有的可以说明性格,像宋江绰号及时雨,一看便知其仗义疏财,吴用绰号智多星,一看便知其足智多谋;有的可以说明长相,比如林冲豹头环眼,就叫豹子头,朱仝赤面长须,就叫美髯公;有的可以说明兵器,比如双枪将董平,金徐宁;有的可以说明性格,比如霹雳火秦明,急先锋索超。
在《水浒传》的绰号中,颇有一些神来之笔。在《宋江三十六人赞》中,刘唐的绰号是“尺八腿”,一望即知刘唐的身高很矮。这样一个形象与《水浒传》中那条剽悍无匹的大汉是不相称的。于是,取谐音将刘唐的绰号改成了“赤发鬼”,平添了几分暴戾之气,令刘唐这个形象增色不少。而腿短的形象很有可能是《水浒传》中矮脚虎王英的来源。
02.难解的忽律
当然,《水浒传》作为名著,争议之处是少不了的,旱地忽律就是一处。
一般的解释是忽律是鳄鱼,语出清人程穆衡《水浒传注略》,该书引《洽闻记》:“鳄鱼一名忽雷,转音为忽律……在水中其恶如是,今在旱地,其恶又当何如”,也就是说忽律是鳄鱼,旱地忽律就是地上的鳄鱼。
明人《骈雅》载:“忽雷,鳄也”,邝露《赤雅》载:“忽雷,鳄鱼也。居溪渚中,以尾钩人而食之”,均明文指出了忽雷就是鳄鱼。
不过这种鳄鱼和我们平时说的鳄鱼还有所区别,上文提到的《洽闻记》记载颇详。简言之,这种鳄鱼能长到两三丈那么长,四条腿,就好像壁虎的放大版。经常吃人,不过也很有原则,只吃有罪的人,无罪的人闻闻就算了。这一点与獬豸很像。这种鳄鱼到了秋天的时候还会变化为三爪的老虎。不过它也不是没有天敌,熊就是它的天敌。熊能够凭借力量握住它的最,拖到岸上撕裂吃掉。
忽律和忽雷发音类似,所以忽律有可能是忽雷,这也是目前种种解释中可能性最大的一种。可惜的是尚无明证。《水浒传》中武松打虎后遇到当地猎虎,猎虎问道:“你那人吃了㺀律心、豹子肝、狮子腿,胆倒包着身躯,如何敢独自一个,昏黑将夜,又没器械,走过冈子来!不知你是人是鬼?”这里的㺀律与忽律、忽雷是不是一种生物,就只能推测了。不过,㺀律是一种可与狮豹相媲美的猛兽是无疑的。
03.是褒是贬?
一般而言,人们对旱地忽律的解释是忽律在水中尚且如此凶猛,更何况到了陆地?这个绰号凸显的是朱贵的凶狠强悍,是一个绿林味道很浓的褒义绰号。可问题是忽律虽为两栖,但在水中的威力显然远超陆上。之前引用的《洽闻记》也说了,熊得把忽律拖到岸上才能将其撕开吃掉。于是又有一种说法是忽律水中为王,上岸则威力大减,朱贵以旱地忽律为号,明褒暗贬,作者本意是说朱贵这人废物一个。
当然,还有作者另辟蹊径,说朱贵长得颧骨突出,形似鳄鱼,人与忽律不同,常在陆地活动,所以长得像忽律的朱贵自然就是“旱地忽律”了。
总之,旱地忽律此号众说纷纭,尚无一致的结论,但就笔者看来,作者对梁山众人的赞美之情常见诸于笔端,是不会给梁山好汉起恶号的。朱贵在水泊梁山外围开酒店,以为山寨耳目,身在酒店,心在水泊,旱地忽律此号,指的并非是刚从水中上岸的忽律,而是在岸上随时准备入水的忽律,在岸上只是蛰伏而已。
参考文献:
1.何心:《水浒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
2.李葆嘉:《钩沉录:语言符号的历史追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