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椰汁的朋友都知道,椰汁是椰子的一种汁液,往往是由椰子榨出来的汁,味道非常清甜,因此很多人喜欢喝;但是也有人会将椰汁放进冰箱中保存起来,无论怎么保存,椰汁都有可能会出现发黄的情况,那么椰汁为什么发黄你?sandingtv来为您解答。
椰汁为什么发黄?
因为不新鲜了。
因为椰汁本身应该有两种颜色,一种的透明白色,一种是不透明的乳白色,而发黄则是因为在不恰当的环境中放置了太长时间,导致其中的营养物质发生了变化,甚至滋生了细菌,所以才会发黄。
发黄的椰汁能喝吗?
椰子汁一般都是透明或乳白色,发黄的话还是最好别喝了。
椰子汁富含维生素、矿物质及各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一般人均可放心饮用;椰子汁含有大量的水分,尤其是适宜口干、眼干、思虑过度、睡眠不足、讲话过多、口干舌燥的人群食用。
通过上述文章内容大家能够发现,当椰汁发黄之后就说明它发生了一定的变化,而新鲜的椰汁是不会发黄的,所以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发黄的椰汁都不建议再食用了;在日后饮用椰汁的时候要注意,只要是不新鲜的椰汁都不要服用了。
杨斌
椰树之岛
我们已经知道,阿拉伯的“无钉之船”“不使钉灰”,船只的建造没有铁钉,没有榫卯结构,而是依靠椰绳将有孔的船板(一些就是椰树树干制成的木板)捆缚起来。这不禁令人发问,难道椰绳不怕海水浸泡腐蚀么?
还真不怕!在海洋亚洲的世界里,位于印度半岛南端海面上的马尔代夫群岛,便是椰绳这种造船和航海必需品的集中产地。
椰树是马尔代夫的特产,遍布各个岛屿,很早就为人所知。中世纪时外人登临此地,满目便是葱茏的椰林,印象极其深刻。七世纪的玄奘游学印度后,在其《大唐西域记》中说,在僧伽罗国(斯里兰卡)“南浮海数千里,至那罗稽罗洲。洲人卑小,长余三尺,人身鸟喙。既无谷稼,唯食椰子”。那罗稽罗,梵文为nārikela,即椰子之义;那罗稽罗洲,按其方向,即为马尔代夫,则马尔代夫有“椰树之岛”的名称。玄奘本人没有到过马尔代夫,他不过是听说这个椰树之岛而已。
马尔代夫椰子树
马尔代夫群岛坐落在离斯里兰卡西南方1000多公里的海域上,其岛屿数量多达二千个。时人注意到,“每一百个或不到一百个便簇拥成了戒指形状;这个戒指只有一个入口,仿佛城门;船只只有通过这个城门才能进入岛屿,别无它路。当外来船只抵达马尔代夫海域时,必须需要一个当地人领航才能进入。各个岛屿如此紧密簇集,当你离开某个岛时,另一个岛的椰子树顶历历可见。如果船只迷失了航道,它便无法进入马尔代夫,而被海风吹往科罗曼德海岸(the Coromandel coast)或者锡兰(Ceylon)”。
椰树是一种常绿乔木,树身可高达30米,自然寿命可达一百多年。马尔代夫岛上茂密的椰子林,便为居民提供了全方位的服务。而外来者最为瞩目者,便是马尔代夫生产的椰绳。它和鱼干、海贝并列,是马尔代夫从中古时期到近代一千多年来的三大著名出口商品,为海洋亚洲的繁华做出了独特的、不可或缺的贡献。
马尔代夫盛产的椰绳是用椰子外壳的纤维——椰综——制造的。椰综强韧耐腐蚀,是航海绳索的理想材料。用椰综制作椰绳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常常需要几个月之久,极其考验人的技术和耐心。首先,把椰子的外壳埋在潟湖或者沼泽的泥潭里,让海水充分浸泡;几个月后,再把海水濡透的椰壳挖出来,把外面的硬壳去掉;而后擢取稍微有些露出来的纤维的一端,将椰子放在坚硬的木板上,用木槌使劲敲打椰壳,这样逐渐可以把纤维从椰瓤和外皮中分离出来;再用海水清洗分离出来的纤维,而后晒干;等到纤维完全干透之后,便可以纺织成椰绳、椰席、或者椰帚。马尔代夫的椰绳,由于其拉力、韧性出众,经得住海水的长久浸泡,驰名内外,不仅用来建造“无钉之船”,同时也在船上作为缆绳使用,深受外国水手的欢迎,是外来船只的必购之物。
“地产椰子索”
1330年冬,元代江西商人汪大渊从斯里兰卡抵达了马尔代夫,在这里过了一个冬天。汪大渊很自然地就注意到了用椰子壳纤维制作的马尔代夫特产。他说,马尔代夫“地产椰子索”,可他并没有提到椰子索(椰绳)的用处。直到他谈到波斯湾的马船时,他才明确解释说,马船“不使钉灰,用椰绳板成片”,这就清晰地指出了椰绳的功能。郑和宝船的通事(翻译)马欢则提供了更多的细节。他说,马尔代夫的椰绳,“堆积成屋,各处番船上人亦来收买,贩往别国,卖与造船等用。其造番船皆不用钉,其锁孔皆以索缚,加以木楔,然后以番沥青涂之”,而印度西海岸“古里国”(今卡利卡特),用椰子“外包穰打索造船”。郑和宝船中的巩珍大致复述了马欢的描述,不再赘述。
十六世纪的黄省曾虽然未曾游历海外,但在提到古里时也注意到了椰子。他说:“其利椒、椰。椰子之种也,富家千树,以为恒业。其资用也,浆为酒,肉为糖、饭,穰为索,壳为碗,为酒食器,亦可厢金,木以架屋,叶以盖。”以上大致是中文古籍中关于马尔代夫椰绳的记载,而中世纪以来中东、欧洲文献的相关记载就更多了。
大约在公元1030年左右,阿拉伯旅行家阿比鲁尼(Alberuni)分享了他的观感。他根据出口的特产,直接把马尔代夫叫作“海贝之岛(the islands of cowries)”,把拉克代夫叫作“椰绳之岛(the island of cords)”。实际上,这两个群岛几乎连在一起,很难区分。而椰绳和海贝一样,都盛产于马尔代夫,拉克代夫的产量是无法和马尔代夫相比的。
马尔代夫椰绳在印度洋世界的重要性是无可比拟的,伊本‧白图泰亲身的观察可以证明。比汪大渊晚了约十年左右,著名的旅行家伊本‧白图泰也登临了马尔代夫。他在岛上居住了一年半时间,因而对马尔代夫异常熟悉。马尔代夫的椰绳自然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椰绳由椰子壳制成,“它的纤维细如发丝,纤维编织成绳索,他们不用钉子而是用这些椰绳造船;同时还当缆绳”;“马尔代夫的椰绳出口到印度、中国和也门,其质量远超麻绳。印度和也门的船只就用这些椰绳穿缝为一体,因为印度洋充满岩礁,铁钉钉成的船只如果碰上岩石,就会破碎,而椰绳连接的船只,有一定的弹性,即使撞到岩石,也不会碎裂。”作为一个海上航行很久的旅行家,伊本‧白图泰当然有资格评论和赞赏马尔代夫出口到国际市场上的椰绳。有一次,伊本‧白图泰从Fattan(或许是南印度的泰米尔纳德邦的Devipatam)登上了八艘船中的一艘,向也门进发。我们大致可以判定,他乘坐的就是由马尔代夫椰绳、椰板制造的“无钉之船”。
椰绳
1602年7月2日,法国水手弗朗索瓦‧皮拉尔(François Pyrard)的船只在马尔代夫的一个叫作Horsburgh的环礁触礁失事,被马代尔夫居民俘获,在马尔代夫生活了将近五年光阴。因此,弗朗索瓦‧皮拉尔有了解马尔代夫社会的难得机会,留下了关于十七世纪马尔代夫日常生活不仅栩栩如生而且相当深刻的描述。他注意到了椰树的重要性,椰子树“在岛上自然繁衍,并没有人工培育;它们提供了外来客户需要的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说,椰绳,这是所有船只的必备工具”;他还注意到“世界各地的商人”“源源不断地来到马尔代夫,带走马尔代夫生产的丰富的特产”,其中“最大宗的贸易就是椰绳”。与此同时,当地居民还“根据他们的谋生手段,用椰绳”、海贝和鱼干向国王交税。
“所有的食物都从椰子那里而来”
椰树当然不仅仅用来制造椰绳,它几乎全方位地塑造了马尔代夫和其它许多海岛的经济和社会。椰树不但为各种工具、交通、房屋和船舶提供了必要的建筑材料,更重要的是,它为马尔代夫提供了最基本最重要的食物来源。椰子汁和果肉可以直接食用,不但口感清凉甘甜,营养非常丰富,含有大量的蛋白质、果糖、葡萄糖、蔗糖、脂肪、各种维生素以及钙、钾、镁等微量元素。椰子不仅可以直接食用,而且可以加工成其它食物。“果实可以制成椰奶、椰油以及椰蜜”,伊本‧白图泰仔细地写到,“椰蜜可以制成椰酥,和椰子干一起吃。所有的食物都从椰子那里而来,它们和鱼一起食用,为当地居民提供了他人无法比拟的充沛精力”。
伊本‧白图泰对马尔代夫用椰子加工出来的食物赞不绝口。“椰树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树,它看起来和枣椰树很像。果实像人的脑袋,因为它也有眼睛和嘴巴的痕迹,其内含之物,还是绿色的时候,很像人脑。”椰子营养之丰富,伊本‧白图泰觉得颇为神奇。“椰子能使人身体强健,脸颊生红;打开椰子,如果里面是绿色的,其果汁异常甘甜鲜美。喝完椰汁,可以用勺子剜出椰壳内面附着的椰肉。”伊本·白图泰对于椰汁的描述,让人垂涎欲滴。
椰汁
椰子的一个特殊之处便是其中提炼而成椰油、椰奶和椰蜜。伊本‧白图泰还详细地介绍了椰蜜的提取过程。先在果实下约两个手指处砍一道口子,口子下面系一个小碗,用来盛放滴下来的汁液。如果早上砍口子的话,那么傍晚再带着两个碗爬上椰树,其中一个装着水;先收了早上的碗,用清水清洗椰树的口子,然后再削掉一小块,形成一道新的口子,系上新的碗。第二天早上重复上述过程,直到收集了足够的汁液,然后把汁液煮开直至浓稠。这样,上等的椰蜜便制成了。伊本‧白图泰称,“印度、也门和中国的商人都前来购买,带回他们自己的国家,并加工成糖。”
十六世纪的巴罗斯(J. de Barros),虽然只是一个身在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的“印度办公室(The Indian Office)”的工作人员,却因为阅读和整理有关印度洋贸易的报告而熟谙马尔代夫的特产。千里之外的巴罗斯提到了马尔代夫的著名景观,那就是茂密的椰树林及其众多的功能。他说:“这些岛屿生产鱼类,并制作了大量鱼干(moxama),而后出口到世界各地,获利颇丰;鱼油、椰子以及椰糖(jiggery)也是如此。椰糖就是像炼蔗糖一样从椰子中提取的。”
“热两度,湿一度,其汁非寒性”
此外,椰子还用来治病。1623年,意大利耶稣会教士艾儒略(Giulios Aleni)在其所著《职方外纪》中介绍马尔代夫说:“海中生一椰树其实甚小可疗诸病。”此点阿拉伯人最有心得。
阿拉伯医学家伊本·巴伊塔尔(Ibn al-Bayṭār,1197?-1248)出生在西班牙的马拉加(Malaga),1219年离开家乡游历北非各地直至小亚细亚和希腊,并成为正在扩张的埃宥比王朝(Ayyubid Dynasty)国王的总农艺师,伊本·巴伊塔尔的博物学著作,搜集了前人的著作,包括万象,介绍了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和矿物及其药用价值。比如,药的主要成分硝石,他称之为“中国雪(Snow of China)”。而被称为“印度核桃”的椰子,他也不厌其烦地旁征博引,颇有可观者。
比如,他介绍椰汁时说:“这种刚刚得到液体,粘稠,甘甜,甜美可口,似羊奶,似美酒;如果在野外喝此果汁,便会半醉;在室内喝此果汁,则会烂醉如泥。如果偶然一次饮此果汁,就会神魂颠倒,理智不清。”这哪里说得是普通的椰汁,简直是神仙水!当然,他这里其实可能是椰汁酿成的椰酒。他说,如果喝不完,到了第二天,椰汁就变成了醋,用来煮水牛肉,水牛肉会煮得更好。这是有科学根据的。
伊本·巴伊塔尔当然不会漏掉椰子的药用功能。他引述说,椰子“热两度,湿一度,其汁非寒性,最好的椰子汁乃刚刚采集来的现椰汁,白色,甘甜似糖,当其发生质变时,可用作治曲鳝和绦这样虫之药物”。这个介绍,不但腔调和中医的颇为一致,其中的“热”、“湿”和“寒性”观念,推其本意,与中医亦为温和。或可见“热”、“湿”和“寒性”并非中医固有或独有之概念。
寻求壮阳的食物或药物是天下男性(以及女性)最为关心的事,根据伊本‧巴伊塔尔,椰子就能壮阳。他说,鲜椰汁是一种刺激素;可以加速的形成;又说,椰子加速分泌,有暖肾及其邻近部分之功能等等。怪不得伊本‧白图泰在介绍马尔代夫以椰子为主要成份的食谱时意味深长地说:它们为我提供了足够的养分,即使我有四个老婆。
明代中国进口椰子
关于椰子的妙用,伊本‧白图泰和比他晚了几十年的马欢完全谈得拢。马欢谈到古里时曾经仔细描述说:“富家则种椰子树,或千株或二三十千株,为产业。椰子有十般取用:嫩者有浆甚甜,好吃,又好酿酒;老者椰肉打油做糖,或做饭吃;外包穰打索造船;椰壳为碗为酒盅,又好烧火打厢金银细巧生活;树好造屋,叶堪盖屋。”虽然马欢说的古里,马尔代夫的椰子树亦是如此。对于马尔代夫的椰子,马欢也有细致的观察:“人多以渔为生,种椰子树为业”;“椰子甚多,各处来收买往别国货卖。有等小样椰子壳,彼人镟做酒盅,以花梨木为足,用番漆漆其口足,标致可用。椰子外包之欀打成粗细绳索,堆积成屋,各处番船上人亦来收买,贩往别国,卖与造船等用。其造番船皆不用钉,其锁孔皆以索缚,加以木楔,然后以番沥靑涂之。”
椰子还可以用来酿酒,使得人们的生活和娱乐更加丰富多彩,宋人对此介绍颇多。十二世纪的周去非任职广西时,通过搜集文献并采访商人水手,著称《岭外代答》一书,称:“椰木,身叶悉类棕榈、桄榔之属。子生叶间,一穗数枚,枚大如五升器。果之大者,惟此与波罗蜜耳。初采,皮甚青嫩,已而变黄,久则枯乾。皮中子壳可为器,子中穣白如玉,味美如牛乳,穣中酒新者极清芳,久则浑浊不堪饮。”比周去非晚了几十年的南宋宗室赵汝适在泉州市舶司任职时,著成了《诸蕃志》。对椰子树一条,他全文照抄周去非,惟最后加了一句“南毗诸国取其树花汁用蜜糖和之为酒”,南毗即古里。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我国南方也产椰子,但至少在晚明时期,东南沿海还进口从东南亚来的椰子。万历十七年 (1589),漳州月港的货物进口抽税条例规定,椰子每一百个税银二分。同时虎豹皮每十张税银四分,鹿角每百斤税银一分四钱,也就是每一百个椰子给明朝政府提供的税源与每五张虎豹皮一样,而远超一百斤鹿角的税钱。这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故事。到了万历四十三年(1615),明王朝开恩减税,椰子每一百个税银一分七厘,虎豹皮和鹿角也相应减税,仍然可见椰子之贵重。
总之,用一句大家都熟悉的话来说,那就是,椰子的全身都是宝。首先,椰子的果实内部主要是水分,因为是水手海上航行最适宜的饮水。它自带储水容器,体积不大,可以随处堆放。同时,天然的坚硬的外壳既防止了水分的蒸发,也放防止内部水质的腐蚀,可以储藏很久。此外,椰子的果实除了宝贵的水分,还有其它维生素和营养成分,椰肉便可以作为食物。因此,它不仅提供了人类必须的淡水,也提供了生存和活动需要的食物来源。此外,椰子的外壳,或者可以作为燃料生火,还可以在紧急状态制作简单的浮游工具,海难时帮助船员逃生。由此可见椰子对于航海和水手的意义!所以马欢说:“中国宝船一、二只亦往此处(指马尔代夫)收买龙涎香、椰子等物”。怪不得1974年泉州发现的宋代沉船“泉州一号”的残骸里就发现了椰子壳。
1974年泉州发现的宋代沉船“泉州一号”上发现的南宋椰子壳:近似球形,椰子壳经过加工壳顶挖一小孔个,孔径4.8厘米,腰部也挖有一小孔,径约0.8厘米。图片来自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官网。
航海的钟表?
“泉州一号”发现的椰子壳共14件,其中十三件是碎片,另外一个是完整的椰子壳,高9.9厘米,腹径12.7厘米。这个椰子壳值得格外注意,因为它很可能是古代亚洲航海的钟表。这是椰子的另一个鲜为人知的用处,彰显了古代亚洲人民的智慧。
“泉州一号”上的这个椰子显然经过人工精心加工,其顶部挖有一孔,直径4.7厘米;顶部往下2.8厘米处的腰部也挖有一孔,直径约0.8厘米。我国著名的海洋史学家韩振华分析说,这个椰子可能是一个计算时间的水时计,也就是古代的钟表。
东南亚一带,尤其是印度尼西亚的摩鹿加群岛、爪哇岛等地,都曾使用椰子作为水时计。17世纪的荷兰人华伦丁(François Valentijn,1666–1727)记载,在摩鹿加群岛(即香料群岛),当地人虽然没有时钟,但却懂得如何可以获悉把一天分为三个相等部分。他们使用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让水滴通过一个小孔进入一个椰子,当椰子壳里充满了水,就可以估算一天的时间。到了特定的时间,人们就敲击五个大鼓,广而告之。华伦丁在这里所说的计时方式,和我国古代的滴漏计时原理是大致相同的。这个方法相对简单,也没有应用到航海上去。不过,马来人在航海中利用椰子壳计时的方法,就比前者复杂得多了。
和达尔文齐名的一同提出“天演论”的英国博物学家华莱士(Alfred Russel Wallace,1823–1913)在其《马来群岛(The Malay Archipelago)》中介绍了爪哇商船用椰子壳沉水计时的方式。人们将一个刳好的椰子壳置于盛水的木中,使得椰子壳刚好有半个浮出水面。而椰子壳的顶部挖有一个小孔,细丝一般的水线便匀速地注入于椰子壳里面。水线的大小和流速,和椰子壳的容量,有着精巧的设计,使得椰子壳正好在一小时的那一刻骤然下沉。船上的人即从日出时开始计算,椰子壳沉水的时候,马上开始新的一轮计时。华莱士发现,这种椰子壳沉水的计时方式,非常精确,和他使用的手表相比,每小时相差在一分钟内。这样的计时方式,如果每天以二十四小时计算,会相差十几二十分钟,这对电脑时代的我们固然完全无法接受。可是,在前现代社会,这样的误差并不至于产生什么难以承受的恶果。更何况,这种航海计时是在日出时计算,整个白天相差不过十分钟上下。这种误差,对于航海这而言,根本没有问题。
如上所述,“泉州一号”所发现的完整椰壳,其顶部和腰部的两个小孔,令人不由得猜测它就是马来人发明使用的航海计时器。华莱士记载的椰壳沉水计时器是每小时一次,那么,如果“泉州一号”发现的完整椰壳是类似的计时器,它沉水一次大约是多长时间呢?
韩振华经过计算,指出,“泉州一号”发现的椰子壳其容积约为1.5升,比爪哇商船所使用的容量1升的椰子壳水时,多了一半。它每沉水一次,耗时一个半小时,连续下沉十六次,则为二十四小时。不过,如笔者所述,这种椰子壳沉水计时器主要用于白天计时,不需要昼夜连续使用,除非夜间也照样航行。即使白天黑夜持续使用,它的作用不在于判定白天黑夜(这是太阳的职责),而是判定航行时间,加上对航速的估算,船上的人便可预计已经完成航海的里程以及到达某地的距离。可见,只要掌握了科学原理,哪怕是最普通的材料,人们都可以解决实际生活中的大问题。而椰子对于海洋人群对于航海之意义,愈发可见一斑!
责任编辑:彭珊珊
校对: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