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目录一览:
成丰十ー年(即1861年),慈禧太后与恭亲王奕䜣发动了辛酉宫廷案。后慈禧登上了垂帘听政的宝座,恭亲王奕䜣获封议政王,出任军机揆首,兼管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以及宗人府宗令,总管内务府大臣,领神机营,稽查弘德殿一切事务等要职,集军、政、外交、皇室事务大权于一身。
慈禧与奕䜣的联合,基于权力斗争的共同利害。两人皆有极强烈的权力欲,慈禧意在独揽大权,奕则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成功,即呈两雄并立之势。
然而,历史往往是反覆迂回的,辛酉案时的慈禧与奕诉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突然袭击取胜,肃顺犹如被一个晴天霹雳打翻在地;曾几何时,又一个晴天霹雳却在奕䜣的头上炸响了。这便是同治四年蔡寿棋弹劾恭亲王一案。不过奕䜣毕竟不同于肃顺,一者他在朝野树老根深,羽翼遍布,旦夕间不可动;二则由缔结和约的机缘,深得洋人的后盾,自然是乌纱帽上安装了避雷针。所以这一场权力斗争虽然突击而始,却不得一发能定局,反呈波澜起伏之状,几起几落,持续近二十年之久。同治四年的第一回合,仅仅是一出连合大戏的开场白。
蔡寿褀,原名蔡殿齐,江西德化人,道光二十年庚子二甲进土,入值翰林院任编修,并曾于胜保营中稽核军务。咸丰七年丁父优,当时太平军驻九江,未能返里,于是在次年取道入川,以求辗转归乡。同治元年从故里还京,复翰林院编修职。四年二月初七署日讲官,二月十四日即上疏八条,痛陈时弊,摺留中未发;于是又于三月四日再次上疏,直指当朝第一号权贵恭亲王奕䜣,弹劾奕䜣贪墨、骄盈、揽权、徇私四大罪状,要求奕䜣辞官隐退。
39天后,恭亲王被撤去议政王衔,开除军机,但其他权利予以保留。
恭王之所以于这一突然袭击中未致一败涂地,其原因之一也在得于列强的后盾,诸王大臣上疏为恭王请命者固然多,然最有力的二摺,当推御史洗斌、学士王维珍围绕夷务而说的,摺中说:
“十年秋间夷务不靖,人情汹汹,官民惊徙,凡平日竞专擅及优游养望之人,尽皆束手无策,而恭亲王维持大局,独能竭尽心力,不避艰险,日与文祥等委婉筹划,刻无停晷,卒使夷情帖服,渐次就抚,大
局易危为安,至今赖之。”
“现在各省军务尚未尽平,如军机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事繁任钜,该王素为中外所仰重,又为夷人所信服,万一夷人以此为请,从之则长其骄肆之心,不从或别啓猜疑之渐,此虽系意料必无之事,总不在圣明洞鉴之中。”
总而言之,庚申以后的清朝统治者,惟知一味屈服迁就外国列强,当慈禧头脑稍事清醒,她便懂得了,如果还未找到一个在办理夷务上更遂洋大人心意的人,而又贸然把奕䜣赶下台,那是不可能的。经过这第一回合的较量,慈禧以小胜而收兵,奕䜣虽失去了议政王的头衔,然军机、夷务等实权仍然在握。不过经历了此番交手,奕䜣在言行着实有所收敛,他谨慎地维持力量平衡,以保全自我。就慈禧来说,虽未尽合初衷,然已为树立其寡头尊荣的专权地位显示了力量,莫定了基础。到以后尚有波澜起伏的第二回合、第三回合的斗争,以至十余年后终将奕䜣打翻在地,这是后话了。
回过头来再说挑起这场斗争的那个跳梁小丑蔡寿祺,因为慈禧与奕䜣达成了休战协议,他便被视为一个不能兑现的无用筹码抛出了赌场,由于疏劾奕䜣,及疏中言及总理各国事务大臣薛焕、陕西巡抚刘蓉行贿无实据,经吏部议处,给予降二级调用,落得个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样的下场,也是一般政治玩火者通常的结果。
在中国历朝历代封建君王家中,立储君一直都是封建王朝最重大的事,在古代有个专有名词用来指皇帝立储这件事——国本之争。每次国家老皇帝死亡,新皇帝登基的时候,更是危机四伏,群魔乱舞。
雍正皇帝的继位诏书,“传位于四皇子”和“传位十四皇子”的小道消息一直脍炙人口,让人津津乐道。
雍正皇帝剧照
咸丰皇帝继承皇帝大位也有一些八卦传闻,而这些八卦传闻的主角基本都是恭亲王奕訢,也就是后来的“鬼子六”。
道光皇帝前前后后有名号的皇后和妃嫔有20多人,一共给他生了10个公主、9个皇子。道光十一年(1831年)四月大阿哥奕纬夭折。此后二阿哥奕纲、三阿哥奕继先后年幼夭折,让道光皇帝伤心不已,直到四阿哥奕詝、五阿哥奕誴、六阿哥奕訢出生。其中五阿哥奕誴在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过继给和硕惇恪亲王绵恺(旻宁亲弟弟)为嗣,承袭郡王位。
道光晚年,虽然庄顺皇贵妃陆续生了七阿哥奕譞、八阿哥奕诒和九阿哥奕譓等三个皇子,但在道光皇帝选立皇储时他们都比较年幼,所谓国有长君,所以,在这些皇子中,真正可以被立为太子的只有四阿哥奕詝和六阿哥奕訢。
清朝续文献通考
咸丰皇帝奕詝的生母孝全成皇后钮祜禄氏,乾清门二等侍卫颐龄之女,道光初年入宫,赐号全嫔,道光三年(1823年)册封为全妃,道光五年(1825年)册封为全贵妃。
道光十一年(1831年)六月,在圆明园内生下四阿哥奕詝。
道光十三年(1833年)四月,孝慎成皇后佟佳氏死后不久,奉皇太后懿旨,全贵妃晋封为皇贵妃,代为皇后管理后宫各项事务。
道光十四年(1834年)十月,道光皇帝正式册立皇贵妃钮祜禄氏为皇后。
道光二十年(1840年)正月,33岁的皇后钮祜禄氏病死。她死的时候四阿哥奕詝还不满10岁,道光皇帝就让皇六子奕訢的生母静贵妃博尔济吉特氏抚养。
奕詝为道光皇帝的正统皇后所生,又比奕訢大一岁,但奕訢的能力远胜过奕詝,又备受宠爱,道光皇帝曾经以“白虹刀”赐给奕訢。
虽然没有奕詝与奕訢两兄弟政治斗争的记载,但是里面却有他们老师的身影。《清史稿·杜受田传》记载:“文宗自六岁入学,受田朝夕纳诲,必以正道,历十余年。至宣宗晚年,以文宗长且贤,欲付大业,犹未决。令校猎南苑,诸皇子皆从,恭亲王奕訢获禽最多,文宗未发一矢,问之,对曰:‘时方春,鸟兽孳育,不忍伤生以干天和。’宣宗大悦,曰:‘此真帝者之言!’立储遂密定,受田辅导之力也。”
《清朝野史大观·文宗得储位之异辞》记载:“皇四子之师傅为杜受田,皇六子之师傅为卓秉恬。道光之季,宣宗衰病,一日召二皇子入对,将借以决定储位。二皇子各请命于其师,卓教恭王以上如有所垂询,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杜则谓咸丰帝曰,阿哥如条陈时政,智识万不敌六爷,惟有一策,皇上若自言老病,将不久于此位,阿哥惟伏地流涕,以表孺慕之诚而已。如其言,帝大悦,谓皇四子仁孝,储位遂定。”
杜受田
虽然各个史料上的说法各异,但是咸丰皇帝不是凭借自己的才能而是凭借师傅杜受田出谋划策迎合道光皇帝的心意而得到皇位的是没有异议的,这使得自幼聪慧的奕訢有所不服,也使得自我感觉不如弟弟的咸丰皇帝对着自己的弟弟有一种自卑感,这也种下了奕詝、奕訢兄弟失和反目的重要原因。
道光皇帝晚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就让四阿哥奕詝替代自己阅览奏章和召见军机大臣。
道光三十年(1850年)正月十三日,道光皇帝感到自己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拖着病躯在圆明园召见军机大臣,讨论传位大事。
第二天道光皇帝再次病危,急忙诏令宗人府宗令、定郡王载铨,御前大臣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科尔沁郡王僧格林沁,军机大臣秘彰阿、赛尚阿、何汝霖、陈孚恩、季芝昌及总管内务府大臣、步军统领文庆等十位重臣到病床前开启密匣,拿出道光皇帝手诏:“皇四子奕詝著立为皇太子,尔王大臣等何待朕言,其同心赞辅,总以国计民生为重,无恤其他。”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道手诏:“皇四子奕詝立为皇太子。皇六子奕訢封为恭亲王。”而后道光皇帝逝世。
这两道上谕充分说明当初道光皇帝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矛盾心理,虽然最后决定传位于奕詝,但也不能委曲了自己宠爱的奕诉,所以,在立奕詝为皇帝的同时,也将奕訢封为亲王。西方人描述的恭亲王奕訢
而这两道诏书虽然是道光皇帝对兄弟两的好意,最好却适得其反,反而再一次强化了咸丰皇帝自觉不如自己弟弟奕訢的感观,也再一次加大了奕詝与奕訢这对兄弟之间的裂痕。
有一道传闻也从侧面证明了奕詝与奕訢这对兄弟的不和。有传闻说道光皇帝最先立的太子就是奕訢,也是按照秘密立储制度,将名字写上了黄绫,可是被一个内监看到“末笔甚长”,怀疑是奕訢的“訢”字,于是“其事稍闻于外”。这种传言被道光皇帝听到,以为奕訢暗自揣摩圣意,四处散播,明显不够成熟稳重,难以担当大任,故“知而恶之”,乃将奕詝代替奕訢立为太子。
这个故事的逻辑更顺畅,但是是不是真实的历史事实就无法判断了。
奕詝登基,成为咸丰皇帝。咸丰元年遵循道光遗诏册封奕訢为恭亲王。同时追封自己的兄长奕纬、奕纲和奕继为郡王,追封自己的弟弟奕譞为醇郡王,奕诒为钟郡王,奕譓为孚郡王。
刚开始,咸丰皇帝即位,年纪尚幼,于是就让恭亲王进了军机处,咸丰皇帝认为要秉承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古训,应付清王朝越来越乱的军国大事,而双方的确因为国家日衰、朝局艰难而有一段还算不错的亲密关系。咸丰三年(1853年)十一月,恭亲王奕訢被任命为军机大臣,不久后便成为军机处的领班军机大臣,常被咸丰皇帝召见,商议军国大事。
但奕訢为人直率,敢于担当,经常与昏庸无能的咸丰皇帝意见相左,奕訢虽然不敢直接反对咸丰皇帝的意见,却依然导致咸丰皇帝的反感,久而久之,兄弟之间感情上的裂隙越来越大。最后,在奕訢的生母康慈皇贵太妃是否尊封为皇太后一事上近乎决裂。
恭亲王奕訢的生母康慈皇贵太妃博尔济吉特氏,嘉庆十七年(1812年)出生。刚入宫的时候被册封为贵人,很受道光皇帝的宠爱,道光六年(1826年)册封为静嫔,道光七年(1827年)四月册封为静妃。道光十四年(1834年)册封为静贵妃。道光二十年(1840年)咸丰皇帝的生母孝全成皇后钮钴禄氏死后不久又晋封为皇贵妃。
康慈皇贵太妃一生共有三男一女,除皇六子奕訢外,还有早殇的皇二子奕纲、皇三子奕继和下嫁景寿的皇六女固伦寿恩公主。
咸丰皇帝的生母孝全成皇后死得早,道光皇帝就让恭亲王的母亲静贵妃抚养咸丰皇帝长大,静贵妃对咸丰皇帝一直关怀备至,因此咸丰皇帝和恭亲王从小就很亲近,之间更像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所以,咸丰皇帝登基之后立即尊封她为康慈皇贵太妃,咸丰皇帝还经常到她的寝宫―—寿安宫去问候她,与她同桌进膳,敬她如敬自己的母亲。
但有一件事始终是两人之间的一道鸿沟,在清朝,只有皇后才能入太庙,咸丰皇帝的生母孝全成皇后钮祜禄氏早逝,把咸丰皇帝视为己出的静妃,很希望在咸丰即位后能给自己加封为皇太后,但皇帝却始终没有明确的表示,只是在其即位后,封赐给她贵太妃的称号。
道光皇帝与皇后
咸丰五年,已被册封为贵太妃的康慈皇贵太妃病重,咸丰、恭王这对兄弟时常探问。
某一天,咸丰皇帝前去问安,贵太妃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儿子恭亲王来了,就说:“你怎么又来了?能给你的,我都给了。他性情不测,莫生嫌疑就好。”咸丰皇帝发现她说错了话,立即喊了声“额娘”,贵太妃使劲看了看,原来是咸丰皇帝,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恭亲王,随即转身装睡,不再言语。
从此,咸丰皇帝一直琢磨这几句话的意思,对奕訢越来越怀疑。后来,咸丰皇帝问安,恰逢恭亲王从内出来,咸丰皇帝问病情如何,恭亲王哭着跪下说怕是没治了,就等着陛下册封皇太后谥号,方能瞑目。
《清实录》记载咸丰五年,康慈皇贵太妃病危,一天,咸丰帝入内看视,路遇恭亲王奕訢自内而出,咸丰帝询问太妃病情如何,奕诉跪泣言道:“已笃!意待封号以瞑。”
咸丰帝仓卒之间,不置可否,只随口答应了两声,可是奕诉错误地认为皇帝已经认可,急忙同到军机处,准备办理皇太后的尊封事宜。
这件事让咸丰皇帝非常愤怒,认为恭亲王奕訢有挟制自己的意图,为了警告奕訢,咸丰皇帝在七月初九即康慈皇太后死后不久的时候,颁发一条上谕:“恭亲王奕訢于一切礼仪多有疏略之处,著勿庸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宗人府宗令、正黄旗满洲都统均著开缺;并勿庸恭理丧仪事务、管理三库事务;仍在内廷行走,上书房读书,管理中正殿等处事务,必自知敬慎,勿再蹈愆,尤以付朕成全之至意。”直接罢免了恭亲王奕訢军机处的职务,回上书房读书。
与此同时,咸丰皇帝还下令“减杀太后丧仪",不按照皇太后的礼制,而是按照妃的礼制来发丧,并且在上皇太后谥号的时后,不系宣宗(道光皇帝)谥,即不加宣宗成皇帝的“成”字,以示区别于其他皇后。
《清史稿·后妃传》记载:“康慈崩后,上谥曰‘孝静康慈弼天辅圣皇后',不系宣宗谥,不附庙。”
这创造了清朝历史上皇后不系皇帝谥号的特例。
直到同治皇帝即位,才改系宣宗皇帝谥号,才有了“孝静成皇后”这个谥号。
孝静成皇后剧照
此外,按诏相关礼制规定皇后如果死于皇帝入葬地宫之后,应该在先皇帝陵的左、右两侧,另选一处后陵,但因为宣宗的慕陵妃园寝在道光皇帝生前已钦定了位次,孝静皇后作为静皇贵妃也在其中,咸丰皇帝以不便改动为由,没有为孝静皇后另建陵墓,但是为了突出皇后的崇高地位。咸丰皇帝下谕:“将来大行皇太后奉安,即拟以慕陵妃园寝作为山陵,惟宝城之后,必须筑墙一道,以崇体制。”这样,宝城内葬孝静皇后,宝城外葬其他妃嫔,使整个慕陵妃园寝形成以孝静皇后为中心的皇后与其他妃嫔合葬同一园寝的状况,并更名为“慕东陵”。
咸丰皇帝和恭亲王的亲密关系从此结束了。
虽然在咸丰七年又重新受命为都统,但由于咸丰皇帝周围做事果敢利落的肃顺等人渐渐被咸丰皇帝提拔,成为咸丰皇帝的股肱大臣,而且肃顺一派的势力在咸丰皇帝若有若无的指示下不断对恭亲王奕诉进行打压。
终咸丰一朝,恭亲王奕訢再也没有得到过重用。甚至在咸丰皇帝死的时候,任命八大顾命大臣,依然没有奕訢的份,而且八大顾命大臣之首就是肃顺,这让奕訢无比苦闷。
最终,走投无路的奕訢与慈禧太后联合,发动宫廷,再一次走到了清朝的权力中心。
慈禧太后
朝之亡原因多多,其中有一条不容忽视,这就是表演艺术的走上政治舞台。
我常常想起汉文化的表演性,更常常想起清道光末年的旷世导演杜受田这个人。
满洲人,本来是最具实事求是精神的。对于皇诸这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早在努尔哈赤时代就废除了嫡长制,而采取“择优录取”的原则。康熙朝最为天下关注的,就是废立太子的问题,所以搞得那惊心动魄,实在是选择起来让康熙费思量。现在多数人都认为那是一场宫廷斗争,殊不知那是一场皇子中间的大考呢?考得太艰难了。最终康熙还是以实事求是的精神,冒最大的政治风险,选中了当初并不在视野当中的雍正。
然而,随着汉化的逐步深入,实事求是的精神渐渐淡去了,甚而竟至于无。
杜受田(1788-1852),字芝农,山东滨州(今滨州市滨城区)人。为咸丰皇帝之师。其父杜堮为清嘉庆时期翰林院编修,礼部左侍郎。其家世显赫,久有“书香官宦门第,进士多人之家”,因杜家“一门七进士”、“父子五翰林”,并有加授“太师太保”的高官,这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也是一个懂得治国方略的人。史上评价很高。但是,在道光末年,他教给四阿哥的却并不是经天纬地的学问,而是“表演艺术”,而老四竟因此登上龙位。
道光帝生育过八个儿子,但论年龄、资质,能被选为皇储的阿哥只有两个,就是四阿哥奕詝和六阿哥奕訢。由于四阿哥奕詝的母亲孝全成皇后英年早逝,所以奕詝是由六阿哥奕的母亲静妃养育的。平时小哥俩儿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关系一直很好。道光帝也很彷徨,不知道奕詝和奕个更有才干继承大统,所以就准备用打猎和召见阿哥来观察、斟酌选出皇储。
当时,至少是在北京城,人们普遍看好六阿哥奕,因为他“有才华,有谋略,有武力。”而老四则是个特平庸的人,当皇帝不足,当知县有余。杜受田明明知道自己学生的文治武功不及人家老六,但在这个时候,他没有考虑国家社稷的千秋大业,而一心打着“帝师”的算盘。在道光已倾心老六的时候,他情急之中,从中国儒学中抽出“表演艺术”的精华,呈给了没有什么竞争能力的四阿哥。请看——
很快,打猎的日子就到了。所有的阿哥都井然有序地来到了木兰打猎场。打猎前,四阿哥奕詝的老师杜受田就对四阿哥奕詝说:“阿哥论英武,是比不上六阿哥的,阿哥到了木兰围场万万不可开弓放箭,一定要空手而归。若是皇上问起,你就说现在正值春天,万物复苏,生气盎然。正是动物繁育的季节。若是在此时对他们展开杀戮,岂不是太残忍了吗?”奕詝很信赖杜受田,就牢牢记住了杜受田的话。而六阿哥奕诉的老师却叫奕尽力发挥,多打猎物。
打猎正式开始了,奕訢意气风发地打起猎,并且满载而归。而奕詝却是一箭不发,两手空空。道光帝看到两个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是吃惊,便问奕詝原因。奕詝就对道光帝说:“皇阿玛,儿臣看到现在正值烟花三月,所有的动物都开始生息繁衍。如来佛就以慈悲为怀,曾割下自己的肉给鹰吃。如若这时,儿臣用冰冷的弓箭将他们一网打尽,太过残忍了。这都是佛祖不愿看到的结果。”道光对四阿哥奕詝的回答很满意,认为他有帝王的仁慈,以及宽大的胸襟。慢慢开始对四阿哥奕詝产生好感。
还有一次,道光认为自己时日不多了。便把两个儿子叫到身边来,问他们倘若自己百年之后,如何治理国家?出发前,奕詝的老师杜受田对奕詝说:“阿哥论口才是比不过六阿哥的,待会儿皇上问你时,你就嚎啕大哭,说皇上永远不会死去,永远轮不到自己当皇帝!”奕詝记住了这些话。待到道光帝询问两个阿哥如何治理国家之时,奕讲得头头是道,口若悬河。而轮到奕詝讲时,奕詝却泣不成声。抽噎着说:“皇阿玛这是什么话?皇阿玛行善积德,得苍天庇佑,永远也不会死去。哪里轮得上吾辈当上皇帝呢?”道光毕竟是一个老人,希望儿女孝顺、关心自己。六阿哥滔奕滔不绝的回答反而让道光不高兴了。他觉得奕对国事这么有研究,肯定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然后他早早登基。而四阿哥奕詝的回答虽然不如奕訢的回答有谋略,有方针,但是却体现了对道光帝的爱。道光帝更加喜欢奕詝了。
道光皇帝由于受汉文化的熏陶,他早已丢掉了实事求是的精神,而对表演艺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四阿哥这种花架子式的道德表演虽于治国安邦无大用处,但他还是看了心醉。于是,他选择了奕詝。因而,他选择了大清朝的没落。事实证明,四阿哥成为咸丰后,成为了一代渎职皇帝,丢掉了半壁江山。更为可笑的是,他不但喜欢政治表演,还更喜欢艺术表演。
史载,咸丰帝的好戏与清朝乾嘉以来,以场面浩大恢宏的宫廷演剧活动来炫耀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景象,并将戏曲演出列入朝廷仪典定制分不开。 1860年第二次战争爆发,咸丰帝仓皇逃往热河,躲进避暑山庄。在圆明园被掠夺、焚毁,丧权辱国的《北京条约》签订,国家、百姓陷入空前危难之时,他却“着升平署三拔至热河”先后把京城内府伶人两百多名调到避暑山庄来给他演戏。
次年七月是咸丰生命的最后时刻,从初一至十五,山庄里唱了十一天戏。据升平署档案,当时演出剧目多数是由外间伶人新带进的民间流行的二簧戏。咸丰对此兴趣之浓,表现在当时宫廷按例要演的节令戏,如七夕的《仕女乞巧》、十五日中元节的《佛旨度魔》等都停置不演而换二簧戏,这些对慈禧喜好西皮二簧戏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也使她亲睹了“外学、宫外艺人之盛”,虽然当时在热河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山庄演出的三百二十余出戏目中,属于乱弹的二簧戏等只占三分之一,昆、弋两腔剧占三分之二。
不知他在如此大规模的戏剧表演活动中,又向那些表演艺大师借鉴了些什么。然而,他“艺术”生命短得令人惋惜,只演了11年,便在浓郁的悲剧气氛中草草谢了幕。道光选中他,是因为他杰出地表演了孝道,然而,他后来的演艺成就却是让大清走上亡国。这是他对先帝最大的不孝。
我们再说不会演戏只会扎扎实实工作的奕訢。哥哥丢给他的是半壁江山,是破碎山河,还有孤儿寡母。他本来可以做闲王,在无边的富贵中享乐一生。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为了求强求富,增强镇压太平天国和抵御外侮的能力,奕支持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大搞洋务运动,以兴办军事工业为重点,也兴办民办工业,近代工业从此起步。为了洋务事业,兴办新式学校,派出留学生,促进了近代教育事业发展。奕奏请两宫皇太后重用曾国藩,与列强极力维持和局,借师助剿,终于镇压了太平天国,赢得了同治中兴,奕获得“贤王”美称。
可是,他也只能做到这些。因为朝野上下“表演艺术”深入人心,杜受田及其表演流派依然盛行,况且嫂夫人慈禧太后又是一位超级戏迷。
1898年农历四月初十,他在一派丝竹之中,长叹数声远去了。
13年后的10月10日,清朝的全本大戏跑到武昌作了封箱演出,唱出了最后两个字——“剧终”
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道光彻底下定决心,立下储君。按照清朝立储祖制,皇帝之子不分嫡庶,都有继任大统的资格。道光皇帝共有九位皇子,按理应该有很大的选择余地,可若加深究,情况并非如此。
在道光决定册立储君时,他的长子、次子、三子早已去世。同时,五子有过继给了兄弟,七子、八子、九子三人都在襁褓之中。这意味着可供选择的只有四子奕詝和六子奕訢两人。
奕詝和奕訢两人都是庶出,年龄也仅相差一岁,而且各有所长。与哥哥相比,奕訢天资更高,“就傅日授千言,少读即成诵”。不仅如此,奕訢日常习武,功夫颇高,可谓文武双全。
按理,奕訢应该继承大统,为何道光最终没有选择他?史学界流行这样一个说法,说是道光二十六年三月,道光在南苑校阅,奕訢和奕詝都陪同参加,“恭亲王奕訢获禽最多,文宗未发一矢。问之,对曰:‘时方春,鸟兽孳育,不忍伤生以干天和。’宣宗大悦,曰:‘此真帝者之言!’立储遂密定。”
上面来自《清史稿》的记载,意思是说奕訢和奕詝打猎,奕訢猎物颇丰,奕詝连弓箭都没有拉开。面对道光的询问,奕詝认为春天是鸟兽孕育的季节,不应该杀生。道光很高兴,认为这是作为皇帝应该所说的话。
上面这段史料显然不靠谱,因为满族起源游猎,皇子打猎是必须的,道光不可能不知道。笔者认为,道光最终选择了奕詝,是对孝全成皇后的补偿。孝全成皇后,钮祜禄氏,满洲镶黄旗人,她是道光第三任皇后。
不论生前还是死后,钮祜禄氏都受到道光的宠幸和重视,她的晋升速度也是整个清朝所罕见的,从嫔到贵妃,再到皇后,仅仅用了10年时间。关于钮祜禄氏的死因,历来都是众说纷纭,矛头多指向婆婆孝和皇太后。
皇后的离世,道光帝表现出了极度的悲痛,下旨将皇后灵柩停灵勤政殿,自己则每天都去灵位前祭拜。停灵七日后,道光亲自为钮祜禄氏选定“孝全”的谥号,直到当年10月才送到清西陵下葬。
孝全皇后死时,奕詝年仅10岁。道光最终册立奕詝为皇太子,很大程度是出自对孝全皇后有愧的考虑。就这样,原本最有可能继任大统的奕訢,与皇位擦肩而过。
参考资料:《清史稿》、《清朝野史大观》
咸丰帝为什么不愿重用恭亲王奕诉
一个“成”字引发的风波爱新觉罗·奕沂,号乐道堂主人,清道光帝第六子,成丰帝同父异母兄弟,生母为静妃博尔济吉特氏。
奕沂幼年师从卓秉恬、贾桢,聪明好学。道光帝立储时,曾在在四子奕亡和大子奖近之间犹豫不决。但于道光二十六年下定决心由皇四子继位写下遗诏,并于道光二十究年下令在妃园寝内为恭王之母静贵妃修基,亲令静贵妃死后必须鼻于妃圆寝不得更改,变相暗示恭王争储失败。
道光三十年(1850年)以宜宗遗诏公布封“皇六子奕沂为索王,皇四子奕亡立为皇太子”。娶重臣桂良女为福晋,这往往被认为是道光属意恭王之举,而实际上,这个指婚发生在道光下定决心写下遗诏之后,最多只能视为对恭王的补偿,况且恭王福晋并非桂良爱女,而仅为侧室所生的庶女之一。
奕沂于咸丰三年(1853年)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四年连封都统、右宗正、宗令。五年其母孝静皇后去世,奕沂为其母争封号,被免去军机大臣、宗令、都统,七年才恢复他的都统。咸丰帝为康慈皇太后拟定的谥号为孝静康慈弼天辅圣皇后,不系道光帝谥,也就是不加道光帝谥号-“成皇帝”中的“成”字,不称“成皇后”,神位不袝太庙,强调孝静“皇后”和真正的皇后嫡庶有别,不能享受后代的香火,也不能得到宗室的承认。
皇后不系帝谥,始于明代,有很多明朝皇帝是庶出,也就是说他们的生母不是先朝皇后,即位后照例要追尊自己的母亲为皇太后,但规定她们的谥号中不加皇帝的谥号,以区别嫡庶,所以明朝的皇后中只有原配皇后的谥号中才有皇帝的谥号。但此制度在清朝未曾实行,例如顺治帝生母孝庄文皇后也没当过皇太极的皇后,但照样加上皇太极的谥号-“文皇帝”中的“文”字。
咸丰帝不以家法而沿用前朝故事,一来认为自己已经尊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太后,实在是加倍报了抚育之恩,二来觉得毕竟嫡庶有别,博尔济吉特氏既不是先朝皇后也不是自己的生母,出身也远逊于道光三后,能被尊谥为皇后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帝谥是不能系的。然而恭亲王却对此颇有不满,而咸丰帝也毫不让步,认为自己做法无可厚非,对恭亲王的防范也愈发明显。
子因母辱,孝静皇后想不到的身后事
咸丰五年七月二十日(1855年9月1日),孝静皇后的身后事操办完成,第二天,成丰帝借奕诉在办理皇太后葬礼时礼仪疏略,罢去了他的军机大臣、宗人府令和正黄旗满洲都统职务,退回上书房读书,从此对待奕训同其他异母兄弟没什么差别了,以至于后来咸丰帝临终时也未把奕近列入辅佐儿子同治帝的顾命大臣名单,将他排除于最高统治集团。整个咸丰朝,除了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和与英法联军谈判,奕沂几乎没有受重用。
不能不说,为孝静皇后百般索要“太后”名分的行为,不仅是挑战理法制度,也违抗道光对其地位的钦定,更是实实在在挑战咸丰内心的感情底线,尽管咸丰一忍再忍,但最后恭亲王矫诏的行为彻底断送了养子咸丰对孝静母子最后的亲情。恭王的前途也因此而被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