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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稚晖是好人吗(吴稚晖是好人吗还是坏人)

时间:2024-01-18 05:08:44 作者:横行天下 来源:用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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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百年文化学术伟人”吴稚晖,一个与文盲妻子相守终生的才子

吴稚晖是一个十分难以界定的人,他的一生富有传奇色彩,而他本人也备受非议,被世人评价为“坏透了的好人”。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吴稚晖还是一个情种,他对妻子的痴情和宠爱至今还为人所津津乐道。

一代大家,性格乖张,自认流氓

吴稚晖,江苏武进人,中国近代著名的文学家、教育家、政治家、思想家,联合国“世界百年文化学术伟人”荣誉称号获得者,也是至今唯一获此殊荣的中国人。他还是同盟会早期成员,与蔡元培、李石、张静江合称“四大元老”。

他领导参与了近代第一次的汉语注音工作,为后世的汉语拼音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领导了中国学生留法学习的运动,这些学生中就包括了一大批后世耳熟能详的历史伟人。他曾有机会成为当时的政府主席。

但是他断然拒绝,一生都只在国民政府挂个虚职,从未接受过实职。他一生两袖清风,没有收过任何一分钱的不义之财,曾今一度靠卖字来维持生计。

他可以为了筹集救国资金,上台当小丑蹦蹦跳跳,磕头致谢而面不改色;他也会和冯玉祥一起在白天打着灯笼去开会,只因为那里已经“太黑暗了”。

如果只看这些,你可能会以为这分明是一代爱国志士、名人大家的生平介绍,但是事情并不是只有这一面的。

吴稚晖性格乖张,曾追打过要人,并同时口出污秽之言;他会仅仅因为对领导人夫人的装扮不满意,而将领导人夫妇关在门外,拒绝他们的拜访。

他还喜欢在野外上厕所,他所著的《斗室铭》中曾有此记载。这样的吴稚晖也仅仅只是口德不佳,为何会毁誉参半呢?

吴稚晖也曾经涉及参与了一些残酷的事件,他坚决支持当时政府的领导人的“攘外必先安内”的主张,进而出卖了陈独秀之子陈延年。

他也是个骗子,为了取得举人的功名,他故意在科举考试的时候使用生僻的大篆来写文章,阅卷的考官因此看不懂他的文章到底写的什么内容,只单纯因为他的那手字漂亮,所以录取了他,事后他还洋洋得意地和朋友炫耀;他还自认流氓,年过六旬,还对男女之事念念不忘,虽然早已有心无力,但也阻止不了他纸上谈兵。

吴稚晖虽然在教育、学术等方面都有着巨大的贡献和成就,为人也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但是他对我党同志的迫害,出卖老友儿子和骗取功名的行为还是为人们所不齿,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会称呼他为“坏透了的好人”吧。

痴情种子,从一而终

虽然吴稚晖的声名毁誉参半,而且十分喜欢谈论研究男女之事,但是他却并没有真的如此好色。吴稚晖自认流氓,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是在年轻的时候纵欲过度,导致身体亏空,使得自己晚年只能有心无力,纸上谈兵了。

但是事实却恰恰与之相反。

吴稚晖出生于清朝时期,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他年少中举,虽说可能不能娶到豪门贵女,但是想娶一个大家闺秀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谁能想到,这位为中国教育、文化都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大家的妻子竟然是一位目不识丁的文盲。而且即便在后来他声名显赫的时候,他也没有休妻另娶,更是没有纳妾,他的一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妻子——袁云庆。

要知道,在当时那个年代,不少文人早年都曾娶过文盲妻子,但等到后面他们发达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休妻或者纳妾,吴稚晖这样的痴情之人在当时绝对是属于少数的。

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袁云庆绝对做到了一个贤内助该做的事情。袁云庆十分爱干净,但是吴稚晖却是一个随性洒脱、不拘小节的人,经常把脏衣服或是书籍、写完的字等随处乱扔。袁云庆虽然对此十分不满,但是她知道,丈夫有大事要做,她应该帮丈夫打理好这个家。

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令吴稚晖十分满足,他一直很感谢妻子默默的付出,这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后来,吴稚晖因为忙于公务,常年在外工作,再加上他本身两袖清风的为人,导致电话、电报这种“奢侈”的交流工具根本是无力使用,夫妻二人的交流方式唯有写信这一途径。

但是,袁云庆却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根本看不懂信件上的字,于是为了能够让妻子看的懂信件上的字,也方便妻子给自己回信,吴稚晖便发明了一种新的“豆芽菜”文字,用来给字来注音,妻子便可以通过这种文字读信和写信了。

而这件事也启发了吴稚晖,后面他所倡导的国语注音运动便是因为这件事情所引起的,而这种注音方式,至今还在台湾得以使用。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礼物了吧。

吴稚晖是一个才子,他书法卓绝,还倡导了注音运动,大力推崇勤工俭学的良好作风,为后世的教育、文化等方面都贡献了巨大的成就;他也是一个斗士,他敢于讽刺黑暗,他愿意为了救国而丢下脸面,他更是敢追打政府高官,打骂领导人。

他也是一位好人,他两袖清风,不收任何人的礼物,自始至终只领中央监察委员这虚职的一份薪水,但却时常用自己微薄的薪水和卖字所得来接济那些贫困的亲戚;他也是一位坏人,他出卖了老友之子,使老友体验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科举的时候故意耍小手段骗来了举人的功名。

他也是一个痴情之人,他虽然嘴上“经验老道”,但一生却只钟情于一人,没有因为嫌弃妻子目不识丁而休妻另娶或者是纳妾。只是为了方便能够用书信和她交流,他便开创了一种新的注音文字,为后世汉字注音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对于吴稚晖来说,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自己活得怡然自得,因此并不需要什么高楼洋房、豪华名车、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只需要在山上搭上两间草屋,与老妻相伴一生便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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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著名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汪精卫是历史上著名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吴稚晖曾用“八个字”痛骂汪精卫,据说汪精卫知道了之后气得三天吃不下饭,还大病一场。

吴稚晖是四大元老之一,也是蒋经国的老师,是极少数没有被在日记中骂过的人。

吴稚晖

作为前清举人,他有深厚的传统文化根基,能桐城派的古文笔法写写文章,还颇能安于旧学。他多年从事文化运动,提倡国语注音与国语运动。除了积极投身于文化事业,在语音、文字、哲学、教育、书法诸方面吴稚晖都有很深的造诣,一生著述颇丰,有《吴稚晖先生全集》18册。他甚至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学术文化伟人”。

这么一个有魏晋遗风的文学家,尤以骂人出名。

被他骂过的人可不少,他称慈禧为狐后、光绪作鼠帝,称张之洞、袁世凯为“狗头名士”,称满清皇族为“长白山中野狗”,称朝廷上下全是“贼皇狗臣”,是耗子,是痨虫,是鳄鱼。骂康有为、陈宝琛等是“挟有另一类骗法的痞棍,昼伏夜出”;骂罗振玉“专贩国粹”、“造假古董”;他讥讽五四时期的“海龟”:“就像面饼,拿去国外炸一炸,回国就变成蓬松硕大的油条了。”

但是,他骂过最出名的“八个字”,还是骂汪精卫,据说汪精卫知道了之后气得三天吃不下饭,还大病一场。

吴稚晖是个有着深厚爱国情怀的人,对于汪精卫这个大汉奸,他痛恨到了骨子里。

汪精卫与日本人勾结,把吴稚晖生生气得吐血。他先是以委员的身份要求从党内开除汪精卫,并在大会上大骂汪精卫等人是“精怪”。他还特意在广播里发言,送了汪精卫八个字:“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汪精卫听后,气得大病一场。

汪精卫和陈璧君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出自二十四史里的《北史》。指原本志向高节或理想远大的人,自甘堕落。 有规劝、有叹息、也有惋惜。

“你本来是好人,为什么要从贼为寇?”

吴稚晖

难怪当时坊间传言:宁可难为十万军将,不可得罪吴老唇舌。文人骂起人来,真是博学又刻薄,得罪不起。

吴稚晖:虽为“百年文化学术伟人”,但参与杀害陈延年是一生污点

吴稚晖

196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理事会,在第13届会议上提名吴稚晖为“世界百年文化学术伟人”。

此项荣誉颁发的时候,距离吴稚晖故去已经10年之久。迄今为止,他是唯一一个荣膺此项称号的中国人。

吴稚晖的头衔有很多,他在政治、文化与教育方面均有涉猎。

联合国此次“百年文化学术”方面的称谓,更多地指向其在文化教育方面的贡献。

在学者如云人才辈出的时代,吴稚晖可以独领风骚,说明其能力并非是空穴来风。

而回顾他从传统科举一路走到新文化运动的前列,其背后治学经历也充满了传奇色彩。

吴稚晖在常州武进的故居

吴稚晖家世代耕读,也因此家境贫寒,以至于1871年,吴稚晖母亲病逝时,家中甚至拿不出多余的银两置办丧事,只能用稻草作衬,草草入葬。

为了生计,其父吴有成不得不离开世居的雪堰桥,来到无锡城中寻求发展之路。

由此一来,家中无人操持,失去母亲的兄妹二人便显得更加孤苦伶仃。

正巧外祖母在无锡城郊江尖处居住,便将两兄妹接到自己的身边照料。这一年,吴稚晖6岁。

外祖母那也是同样地捉襟见肘。本就时不时断炊的家里,一下子多出来两张嘴,日子更是穷困潦倒。

吴稚晖

但是即便如此,外祖母还是选择将吴稚晖送去私塾念书。

天资聪颖的吴稚晖从此便开始了读书生涯,即便饥寒交迫到温饱都成为问题,他仍旧孜孜不倦地流连在诗词歌赋和历史典籍中。

所以成年之后,吴稚晖没有务农或者仿照父亲经营小本生意,而是选择去私塾教书。

那一年,18岁的吴稚晖走上私塾的讲台,身上的长衫还是用外祖母的冬衣典当换来的。

为了可以更好地回报外祖母多年的操持与付出,也同样为了心中那为国为民的少年意气,吴稚晖规规矩矩地走上了科举仕途之路。

吴稚晖十分喜欢思考,因幼时通读四书五经,故而对阮元的《学海堂经解》研究颇深。

吴稚晖(名敬恒,字稚晖)书法

加之其常与同道中人探讨八股与时务,其作文水平不断精进,渐渐以长于史论而闻名。

功夫不负有心人,1887年,吴稚晖考中了秀才。

之后,吴稚晖便来到南菁书院进修,以进一步考取功名。

在南京书院进修的这段时间,他有幸遇到了黄以周。

这位儒学大师给吴稚晖带来的不仅仅是经、礼等方面具体的奥义,更是为人行事方面的标榜。

很多年后,吴稚晖依然记得第一次拜见黄以周时,他桌案上“实事求是,莫做调人”的字。

自此,吴稚晖便一生只认得真理是非,不曾做半点调和。

吴稚晖70岁摄于黄山

一次,吴稚晖与同僚看到知县路过孔庙而未下轿,便十分生气地捡起路边的石子向知县砸去。

因为自幼接受的儒家教育让他视孔子为圣贤,在黄以周门下五年让他越来越重视礼教。

路过孔庙并不下来拜见,而是坐在轿中堂而皇之地走过的行径,在吴稚晖眼里便是“非圣无法”之举。

知县大怒,将吴稚晖关押了起来。后来还是黄以周出面斡旋,吴稚晖才得以脱身。

虽然知县的行为的确不合礼法,但是吴稚晖以石投人的举动还是让众人震惊。

“吴疯子”的称号自此而来,黄以周担心吴稚晖的性格再做出出格的事情给自己添麻烦,于是便将他赶出了书院。

吴稚晖书法

但是若由此认为吴稚晖是一个迂腐刻板、行动怪异的“老学究”,其实也不然。

1892年,吴稚晖考中了举人。这原本是一个“寒窗十年苦读日,一朝金榜题名时”的励志剧本,但是在吴稚晖口中却完全变了一番模样。

“这个举人是我骗来的,因为我写的文章不长,但全是用大篆写的,科举考官看不懂,但觉得字写得很好,就把我录取了”。

吴稚晖骄傲地和朋友如是说。

时至今日,我们无从考证此番话是真是假,但是吴稚晖是时期真草篆隶四大家之一确是铁一般无可撼动的事实。

他自7岁入私塾开始便练习篆书,后来慢慢地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将原本板滞的字体带入一丝飘逸放诞,如此静逸与古雅相结合,使得字体自成一派方折刚强的风格。

吴稚晖(前左一)与宋庆龄(前排中)于会议后合影

后来,随着抗战开始,两袖清风的吴稚晖生活再次陷入窘境。

一众文人墨客如张道藩、徐悲鸿、章士钊等人牵头,替吴稚晖刊登“鬻书润例的启事”。

启事刊出后,求字者络绎不绝,短短一年内的润金竟然可以达到五六万元,被人们戏称为“书画托拉斯”。

都说字如其人,吴稚晖也正是靠如此张扬率真的性格,将方滞的字体演绎得十分灵动与飘逸,一如舞动他自己的人生。

他是一个看似个性鲜明,行事不定的人,但是本质上其实法度严谨,圆可循规,方可蹈矩。

这从吴稚晖对待妻子的态度便可端倪一二。

吴稚晖书法

吴妻袁云庆是一个无锡的名门望族之后,嫁给吴稚晖后一直勤勤恳恳地操持家务,是吴稚晖眼里的“中国唯一伟大女性”。

袁云庆秀外慧中,占尽了贤良淑德的每一个字,却独独不认识字。

彼时吴稚晖正积极地投身于革命事业。

在那个讲求志同道合的时代,留学过英、法等地血气方刚的文人,谁不想寻求一个新时代独立女性为妻?然而吴稚晖却对此不屑一顾。

在吴稚晖近而立之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这个自小接受四书五经等封建教育的举人意识到兴学救国的重要性。

随着维新变法的推行,他积极地接触了一些新式文化与教育。他抛弃了读了二十多年的线装书,改掉了自己的名字,却唯独没有抛弃自己的妻子。

吴稚晖(右一)

直到吴稚晖全身心投入到探索中国出路的事业,举国奔波的时候,二人才逐渐开始聚少离多。

以吴稚晖的收入,夫妻二人想要联系是无论如何也发不起电报和打不起电话的,想要保持联系,只剩下最传统的方式——写信。

不过袁云庆目不识丁,通信便成了大问题。

而不识字却不代表理解能力低,吴稚晖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便结合在英国留学时候的经历,发明一种符号来辅助妻子识音。

因为这种符号短小,所以夫妻二人亲切地叫它“豆芽菜”。

于是,在数月与袁云庆通信的过程中,他注意到妻子在识字方面的变化,这颗小小的豆芽菜便在吴稚晖的心里生根开花。

吴稚晖书法

从事教育工作的他,一直头痛中国各地方言阻碍沟通与交流,现在开始渐渐意识到,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弥补汉字同文不同音的缺陷,以便更好地推行新文化。

所以,自1913年他担任国语读音统一协会会长后,便用了5年的时间编制出一本《国音字典》,里面近6000余字编制上“注音符号”。

这种注音符号,为日后汉语拼音的发明和使用,提供了极强的参考价值。

吴稚晖认为注音符号是汉字的“老婆”,有了注音,汉字才可以更好地推广与普及。

思及此符号发明的初衷,我们可以从中看出来他对妻子角色重要性的认知。

老蒋与吴稚晖

事实上,尽管目不识字,但秀外慧中的袁云庆对吴稚晖的帮助确是良多。

袁云庆在生活中注重整洁爱干净,而洒脱不羁的吴稚晖却处处不拘小节,二人生活习惯上有着巨大的差异,袁云庆却不以为意,跟着吴稚晖后面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更遑谈那些青黄不接的日子里,袁云庆一个咸鸭蛋吃一个星期,为了可以节省下来一部分钱补贴家用。

吴稚晖个性桀骜不驯,脾气极差,常常情绪化地根据心情来骂人。

曾经的同僚汪精卫曾被他骂成“汪精怪”,在听到汪精卫叛逃到河内的时候,便骂道“卖是世上最丑的毒物”。

并一本正经地说道:“卿本佳人,奈何最贼”,汪精卫因此三天吃不下饭。

吴稚晖在马相伯寿辰合影留念

而遇到心情不错的时候,即使被骂“老王八蛋”,吴稚晖也会笑嘻嘻地回一句:“姓王的不是我,我姓吴”。

拥有如此性格,吴稚晖在名利场上的人际关系可想而知。

他脾气上来的时候,连老蒋和妻子上门拜访都拒不相迎,他推开窗户大喊,“吴稚晖不在家”。

吴稚晖常常任性至如此,身为妻子的袁云庆便不得不应对一些来自于官场上的事情。

袁云庆的付出并非是单方面的。

在吴稚晖为革命事业奔波的那些日子,他时而惦记着远方的妻子,尽管生活十分贫苦,却依旧节省下来钱寄回家。

吴稚晖书法

在时局逐渐明朗,他身居要员之时,也并没有抛妻另娶,而是经常把对妻子的感谢挂在嘴边。

吴稚晖认为自己是“流氓”,他张口闭口都是“经验老到”的打油诗一样的《谈房事》,实际上却对袁云庆从一而终,十分享受“一挂旧蚊帐,一张竹板床,一个大马桶和一位老伴”的朴素生活。

与联合国对其高度的赞扬相对的,是国内对吴稚晖的莫衷一是。

尽管在书法成就和对妻子的态度上,吴老都用很不贴切的,幽默自嘲的方式评价自己,但是在对待政治问题上,他却极为清醒地说道,“官是一定不做的”。

吴稚晖(左一)与钮永建(右一)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后人常常评价吴稚晖狂狷率真,诙谐幽默,均指的是他作为文人在学术上的贡献与对妻子从一而终的痴情。

那些贬低吴老“坏透了”的言论,无一不是指责他因为政治立场出卖陈独秀之子陈延年,致使其牺牲一事。

曾混迹于清政府官场上的吴稚晖,看透了清廷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克鲁泡特金的《互助论》。

这个理论宣扬一个没有强权没有阶级,众生平等的乌托邦世界,里面无争无忧的思想吸引住了吴稚晖的目光。

吴稚晖受儒家文化影响颇深,十分认可《礼记》中天下大同的愿景,而互助论所描绘的正是这样一个人人为公的社会。

吴稚晖书法

他将其与当时中国的国情相结合,宣称自己是一个无政府主义拥护者。于是,他以此理论极力鼓吹革命,并把这种思想时刻贯穿于教育事业中。

吴稚晖曾经混迹过欧洲列国,深知要想解放思想,去国外留学放开眼界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于是他发起出国留学的勤工俭学活动,并积极筹建里昂中法大学,为中国近代人才的培养做出卓越贡献。

然而筹办学校哪里是一帆风顺的?

在里昂中法大学的建校期间,一伙留学生便因为争夺里昂中法大学而与吴稚晖产生了矛盾,虽然这些人后来被押送回国,但是仍然让吴稚晖觉得很没有面子。

陈延年

此事过去6年之后的某一天,吴稚晖突然接到了胡适的信,信中告知陈延年被捕,请吴利用其在党内的关系斡旋营救。

陈延年是陈独秀之子,是一个坚定的主义卫士,此次被老蒋方面控制,恐怕是必死无疑。

吴稚晖看到这个名字之后,脑子里却是反映出1921年里昂中法大学那场不愉快,陈延年正是当时那批被遣返的留学生之一。

不仅如此,吴稚晖对陈延年的不满,还在于其回国之后抛弃了自己曾经极力宣扬的无政府主义,转而为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此上两点都成为吴稚晖心中的刺。

吴稚晖弥留之际

陈延年被捕后,吴稚晖写信给当时上海国民政府警备司令杨虎写信,祝贺他捕获了蒋委员长头号政敌陈独秀之子陈延年。

此前,陈延年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工人,抓住他的警卫队,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这个青年的身份,所以即使凶多吉少,陈延年还是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的。

谁知因为吴稚晖的告密,杨虎一派兴奋地以此作为“政绩”向老蒋邀功,并立即将陈延年押至龙华刑场,用极其残暴的方式乱刀砍死了这个29岁的革命党人。

几日之后,吴稚晖向杨虎的告密信被登报发表,一众人对他的做法极为不齿。

吴稚晖去世后,老蒋之子为其举办海葬的画面

他们认为吴稚晖德不配位,其品格如蚊蝇蟑鼠令人嗤之以鼻。

吴稚晖一生追随老蒋,直至1953年身故于台湾。

回顾吴老88年的一生,也算是风起潮涌。

虽然遗憾北伐战争之后,他在政治理念上的停滞不前,但是其在思想解放和文化普及方面对新中国的贡献确是无人能及。

若非身处乱世,因政治因素而做出了一些令人不齿的行为,世人会更加爱戴这个满腹经纶,却为不识字的妻子发明注音符号的怪老人吧。

为给10月31日生日让路,病重的吴稚晖生命被终结在30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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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老之中,吴稚晖的死法可能是最憋屈的,为了避免与10月31日的生日“撞车”,他于30日深夜昏迷状态中被拔掉氧气管,生命被终结在生日前一天。

吴稚晖,一个内的独特存在,他不仅资历深厚,才华横溢,更是一位文学家,曾经的前清举人。他回忆当年举人考试,言之凿凿地表示,自己的文章虽不多,却全是大篆字体,这一手策略令考官眼花缭乱,不得不录取他,就因为他的文笔娴熟,给人以高水平的假象,他幽默地说这举人身份是他的“骗来的”。

吴稚晖在政治上也有独到之处,他拒绝出任官职,最多只担任挂职官,不参与权力斗争,却经常为提供智慧,被誉为师爷。这一独立的地位使得吴稚晖在内可以畅所欲言,唯独对始终保持尊敬。

1949年1月,随着的败局已定,年届84的吴稚晖乘坐专机“美龄号”被接到了台湾。

在台湾,吴稚晖年事已高,且前列腺炎时有复发,到了1953年,他终于不得不去台北大学附属医院就医。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手术,将体内的16颗大小结石取了出来,病情得以控制。

然而,由于年事已高,吴稚晖的身体依然虚弱,不久后,他出现了高烧和肠道出血的症状,陷入昏迷状态。那是10月29日,医生们估计他最多只能撑到31日。

然而,这个时间点却正值台湾各地为庆祝10月31日生日而筹备的时刻。消息称吴稚晖可能在两天内离世,让“总统府”的工作人员感到焦虑。根据惯例,像吴稚晖这样的元老去世,必定会亲自前往医院送别。

“总统府”的秘书长王世杰左右为难,只能设法将吴稚晖的生命拖延到11月1日。于是,在30日早上,他派遣代表前往医院,特意嘱咐医生采取一切措施,尽量延长吴稚晖的寿命,即使医生感到困难。

下午6点左右,吴稚晖的心脏开始出现间歇性停跳,医院紧急向“总统府”汇报,表示正在全力施救,但最多只能维持到第二天。

“总统府”的工作人员磋商后认为,既然无法拖到31日,索性放弃抢救。他们派遣一名工作人员前去医院。这名工作人员告诉医生,明天是“总统”的生日,如果不能拖到那一天就停止抢救。

医生遵循命令,拔下了吴稚晖鼻子上的氧气管。没多久,吴稚晖在10月30日深夜11点左右离世,享年88岁。

10月31日,台湾沉浸在生日的欢庆之中。直到11月1日,过完生日后,才开始传出吴稚晖去世的消息。为他题词“痛失师表”,两次前往祭奠。

在病危期间,吴稚晖向探视他的朋友表达了他想前往美国的愿望,可惜因病去世,未能如愿。

而吴稚晖留下的另一个遗愿是海葬于金门南海。他的学生蒋经国遵循他的遗愿,于1953年12月1日,将吴稚晖的骨灰投放。

吴稚晖这位元老的生命之路,充满了曲折和戏剧性。虽然他最终在抢救无望的情况下被放弃,以为过生日腾出位置,但这种牺牲也令人唏嘘。这位曾经在内拥有超然地位的人,或许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在1953年10月30日深夜结束一生。他为出谋划

策,传授智慧,培养蒋经国等后辈,却以如此戏剧性的结局画上了句号。

吴稚晖一生都在坚守自己的原则,坚决不谋取官职,不涉足政治权谋,却以其超凡的智慧和忠诚为提供了宝贵的支持。他的“客卿”身份,使他在内部自由言论,除了外,鲜少有人敢对他有所指责。

尽管吴稚晖拥有这种特殊地位,但他始终保持谦逊,不追逐名利。这一点在他的生平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尤其是他拒绝了官职,最多只担任挂职官,成为内独一无二的存在。

吴稚晖的文学才华也是他引人注目的特点。他的文笔娴熟,尤其擅长大篆字体,这种技艺为他赢得了前清举人的头衔,尽管他自己曾开玩笑说这是他的“骗术”。

然而,尽管吴稚晖一生坚守原则,但他的生命最终以一种令人心痛的方式结束。他的生死时刻不是由医学考量来决定,而是被生日的时机所左右。医生曾竭尽全力抢救他,但最终却无法拖延到11月1日。这个戏剧性的结局让人不禁深思,一个人为了他人的生日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哪怕只是多活一天。

吴稚晖的去世使台湾的欢庆活动与丧礼几乎同时进行,这种反差显得格外刺眼。为他题词“痛失师表”,两次亲自前往医院,表达了对他的深切哀悼。

吴稚晖在临终前曾表达了对前往美国的愿望,可惜最终未能如愿。不过,他的学生蒋经国秉承了他的遗愿,将他的骨灰海葬于金门南海,完成了他生前的一份心愿。

吴稚晖的生命故事是一段充满戏剧性和反差的历史。他作为元老,不仅在政治上有着独特的地位,还以其文学才华和坚守原则的品质,留下了令人铭记的印记。他最后的时刻虽然令人唏嘘,但也反映出了那个时代的复杂性和特殊性。吴稚晖的生平经历,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扇窥视历史风云的窗户,让人不禁思考生命的真谛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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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疯子”吴稚晖轶事

吴稚晖

无论是在中国近现代史上,还是在政府中,吴稚晖都是以言行怪异而著名。有人做了这样的总结:最秘密的“五老会议”:张静江是主席,吴稚晖是小丑,李石曾是花旦,蔡元培是学究,戴季陶是军师。喜欢扮演小丑形象的吴稚晖,确有许多不同于一般常人的奇言怪行。正因如此,被时人称为“疯子”。

“吴疯子”由来

  早在1892年5月,从北京会试未中正失意难过的吴稚晖,偶然碰见一个大逆不道的场面。于是他以封建卫道士的勇气,大闹了一场。

事情是这样的:有天正在书院门口散步的吴稚晖和同学钮永建看见江阴知县坐轿子经过孔庙而未下轿。见此“犯上”行径,这些孔子门生十分气愤。历代统治者为了维护儒教地位推崇孔子在全国各地修建了许多孔庙,在孔庙前立了下马碑。规定所有人等到了这里,乘马的必须下马,坐轿的必须下轿。

  亲眼看着江阴知县光天化日之下,不下轿子就堂而皇之地想从孔庙前经过,这些书院学子认为这是“非圣非法”的忤逆行为。以吴稚晖带头拦住轿子并捡起路边的石块砸向知县。把知县打得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撕破狼狈不堪。逃回衙门的知县盛怒之下便利用自己的权力,下令衙役前往书院捉拿吴稚晖等人,押解到县衙关了起来。

  南菁书院山长黄以周得知事情原委赶忙前往县衙交涉。按照清朝律例,凡中了举人获得功名的人,身份与普通老百姓不一样是不能随便抓的,有点像今天的豁免权。知县自然知道清律官再大也不敢违犯。而且他自己违反下轿惯例于先。因此知县怕事情闹大,人们会指责他非礼圣贤可能对他不利。于是在书院山长的调和下知县便用轿子并派乐队吹吹打打、体面风光地把吴稚晖等送回书院风波才算平息。此事之后,无锡人背地里称他“吴疯子”。南菁书院山长黄以周怕吴稚晖等闹事的同学以后还会招惹麻烦,便请他们离开书院。

  在此后的生平活动中,“吴疯子”越来越疯,成为政府高层一道难得的“风景”。

  单看外表,这位学问家、党政要人就令人瞠目:近70岁时仍是一身青竹布的长衫,圆口布底鞋旧式帽子,像极了乡间老财主。好容易等到这位昔日留学生穿西装,却是用箭袖旗袍套改制而来的,穿在身上皱皱巴巴,不伦不类。

比穿着更出格的则是他的言行。吴稚晖可用放荡、不修边幅形容,经常睡大车店甚至在住所周围空地方便。年轻时留学日本,在留学生大会上他大骂西太后慈禧,骂到一半不小心松了腰带裤子掉下来。他不慌不忙提上裤子照骂不误。

扮小丑也是这位疯子的特长之一。1912年4月年近50岁时为了募集爱国捐款,吴稚晖扮演穿黑西装、围红围巾、头顶用红绳扎了根小辫的小丑登台亮相,只见他左手持西班牙鼓右手执折扇,断断续续击鼓,高唱自编的劝募歌要求大家为刚诞生的中华捐款。观众们认为吴稚晖的表演味不够,他于是干脆跪在台前叩头不止。观众投掷银元就更多了,甚至有的把金戒、金手镯也投到台上。

这时吴稚晖才大声说:“谢谢诸位男女来宾,我劝大家捐钱,我不捐钱我下不了台。我只好把腰间所有的钱一齐和大家的钱并入一堆,也算是我吴稚晖装点门面凑凑热闹。”说完,他将腰带一松,若干银元“哗啦”落地,然后他若无其事地从满座掌声中躬身退场。

  1925年吴稚晖60岁,上海的无锡帮为他庆贺花甲寿诞。大厅上红烛高烧寿幛高挂,桌上有寿桃、寿面和各种寿礼。上海滩的头面人物济济一堂,独不见老寿星出场。

直等到不耐烦时,才收到一封发自杭州的信: 诸位先生执事:奉赐帖感悚莫名。弟因先母早逝,故先外祖母不忍提及弟等出生之日,从未有所谓‘诞’,糊里糊涂醉生梦死地白活在狗身上,不知到今几何年。有人登报说替我庆花甲,我才知已登了花甲,这叫做谣言处处有中国特别多。哈哈!我虽相信我或已登了花甲,却不敢在月份牌上拣一个茶会日子就算生日。我最反对庆寿做生日,所以没有庆寿有我去拜祝的,这是一个硬凭据,我虽登了花甲,够得上弄个华诞出来玩玩,却不敢非之人者又来有之己。敬璧原帖,并叩谢诸先生,本日弟已赴杭州,亦不能陪座,歉甚。敬恒谨启。”

吴稚晖给同乡好友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一纸怪话弄得人哭笑不得,十分尴尬。60华诞的素席只好变做无锡旅沪同乡会的聚餐了。

  1945年吴稚晖80岁了,卫聚贤教授主办的《说文杂志》出了一期“吴稚晖80大庆专集”。吴稚晖极不赞成当即声明:“我吴稚晖是偷来的人生,出生前祖母曾托梦给外婆,说从阴间奈何池里用秤钩钩出来这孩子,趁阎王爷打瞌睡时逃出鬼门关,以左臂上有秤钩钩伤的伤疤为记。此子出生后,千万不能做生日,因为是阎王的逃犯。被阎王得知是要捉拿归案的。”

  1948年他83岁高龄仍在教课。有天晚上正讲课突然晕倒。恢复过来后他女儿劝他再不要教书卖字了,说你偌大年纪还要这样劳苦,连做你的女儿也要给人笑话。吴稚晖说:“有什么可笑话的?做做吃吃,死了你把我的骨头磨成粉,掺在茅厕里做肥料,你就是孝女!”

有朋友见吴稚晖年迈不便特意送他一部人力自助车。吴稚晖收下后叫蒋经国把扶手锯掉。蒋经国不敢,吴稚晖说:“叫你锯你就锯。”后来,这辆没了扶手的人力车摆在吴稚晖家成为来客人随便坐的沙发。

视做官如敝屣

  作为元老级人物,吴稚晖如果要谋得一官位简直易如反掌。但在半个多世纪的宦海生涯中,吴稚晖却没有担任一个有实权的官职。这在争官要权的政府中确实罕见。尽管言行看起来疯狂可吴稚晖对官场有着十分的清醒。

  早在辛亥革命胜利中华建立之初,作为老朋友的吴稚晖来到总统府,和同吃同住了几天,对的朴素勤勉的作风十分赞赏。与此同时他也目睹临时政府内部各种政治力量包括革命党内各个山头争权夺利的复杂性,深感自己的性格不适应官场。因此,当等曾委任吴稚晖为南京临时政府教育总长时,吴稚晖“力辞而止”。并离开南京,到上海仍然写他的文章。

尽管吴稚晖视做官如敝屣,但由于他是元老,因此不管他愿不愿意,政府当局曾委任他的官衔却很多:1924年当选中央监察委员,1927年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中央国防最高会议常务委员、中央评议员、总统府资政等等。其实这些官职绝大多数是挂个名的虚衔。他曾对族侄吴余庆说:“开大会,把我这个所谓‘元老’请上主席台,照相让我站在前排,很像无锡惠山泥人‘大阿福’,放在橱窗里摆摆样子。”

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该是个重要的实缺,但吴稚晖并未到职。他终其一生只领一份中央监察委员的薪水,也从不去办事。监察院有紧急公文,于右任叫秘书长狄膺亲自送去他连摘要都不看胡乱签署,闹了乱子他一笑置之。

  1943年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病逝,力邀吴稚晖为新主席,但被其推辞。官方公布的吴稚晖的推辞理由是这么“三不”:一、我平常的衣服穿得很随便简单,做元首要穿燕尾服、打领带打领结,我觉得不自在;二、我脸长得很丑,不像一个大人物;三、我这个人爱笑,看到什么会不自主地笑起来,不要哪天外国使节来递国书会不由得笑起来,不雅。

野史记载的则十分粗俗,吴稚晖对说:“我最好拉野屎。当了国家元首后,这个爱好就不能保持了。既然是国民政府主席,出门拉个屎,必有警卫随伺站岗,前呼后拥。此事若传将出去,有损国体!”

  吴稚晖曾对人说,自己“官是一定不必做的,国事是一定不可不问的”。他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教育和鼓吹科学精神上。尽管年过五旬他仍不断在《新青年》等杂志上发表文章鼓吹科学和工业文明。到了60岁时他还为《日报》的《科学周报》写了许多生动幽默的“编辑话”。对科学、理性和社会进步的肯定和传播及对所谓“东方精神文明”及落后现实的批判成为他终身努力宣扬的思想。

  有评论说吴稚晖虽然口德极差,但在中国政治这口大酱缸里抛开信仰不谈,只论私德的话他“还说得过去”。吴稚晖一生简朴敝衣败絮安之若素,外出从不坐专车,每次都由老伴搀扶着走出草屋拄着拐杖排队上公车。他视金钱如身外之物通通用来接济别人。他在内位高言重却从来没人敢前去送礼,否则连人带物被轰出门去。

  抗战时当局专为吴稚晖在重庆牛角沱对岸山上修建小楼一座他拒不领情。吴稚晖说:“我住惯坏房子了,好比猪住在猪圈里很舒服,倘使把猪搬进洋房,说不定反而要生病的。为了保存老命,故而不迁。”

后来吴稚晖自己花钱特意在中央组织部后面的大田鸡山坡上修建茅草屋一座,面积13平米见方。有人描述他的住所:一挂旧蚊帐,一张竹板床上,一个大马桶和一位老伴而已。吴稚晖模仿刘禹锡《陋室铭》而作《斗室铭》,大谈拉野屎的乐趣令人捧腹:“山不在高有草则青,水不厌浊有矾即清。斯是斗室无庸德馨。谈笑有鸿儒往来多白丁。可以弹对牛之琴可以背癞痢之经。耸臀草际白粪臭夜来腾。无丝竹之悦耳,有汽车之闹声。南堆交通(部)煤,东倾扫荡(报)盆。国父云:阿斗之一,实亦大中华之大国民。”

直到抗战胜利回上海,他也没有离开过“斗室”。

文风与口风

  吴稚晖诙谐、尖酸、刻薄的文风与口风在内是有名的。

  先看他的文风:吴稚晖在《猪生狗养的中国人》中痛骂梁启超:“3年以来,粪味将浓时,纵有一个剿灭人种的梁贼、梁强盗、梁乌龟、梁猪、梁狗、梁畜生,所谓梁启超者,无端倡满洲黄统万世一系之说,洗净了拉来干,然用其雌雄之声犹有什么政治革命、责任政府等之屁说,自欺欺人。”何等的畅快淋漓!

  大革命时期,陈独秀曾预言中国革命胜利只需20年。对此吴稚晖不以为然。1942年陈独秀在四川江津病逝,时在重庆的吴稚晖写了一幅挽联:“思想极高明,对社会有功,于祖宗有罪,且累董狐寻直笔;政治大失败,走美西若辈,留楚口如斯,终输阿Q能跳梁。”

此联风格仍然是吴稚晖一贯的尖酸文风,并流露出为陈独秀“预言”失败而感到惋惜、又不无幸灾乐祸之情。不过当1949年他自己败逃孤岛时,恐怕就不敢想起自己曾经这样讽刺过陈独秀先生了!因为“政治大失败”的正是吴稚晖自己!

  再看他的口风,无论如何不会把他与著名的学者和有身份的人联系起来。

  年间上层社会流行素食。吴稚晖却不愿委屈自己的嘴巴。有次上海著名老中医丁福保摆了桌素席宴请吴稚晖和李石曾。吴稚晖本想过把鸡鸭鱼肉的瘾,却被满桌的青菜豆腐倒了胃口。对于席间丁福保素食养生的宏论李石曾颇有同感。一旁吴稚晖却心不在焉。见吴稚晖多有不悦,丁福宝故意问其对素食的看法,吴稚晖气不打一处来:“我嘛,上头是喜荤的,下头却是吃素的。李石曾和我相反,他上头是吃素的,下头是要吃荤的。”

丁福宝无言以对。此言绝非空穴来风,李石曾已年逾花甲,却新娶了一房如夫人,而吴稚晖依然独居。

  有次,吴稚晖在上海城隍庙春风得意楼和几个本地人吃饭。席间谈笑风生,毫无隔阂,旁人根本无从晓得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四元老”之一。忽然有人认出他来了:“您莫非党国要人吴稚老?”吴稚晖倒也爽快:“无锡老头子,面孔都是一样的,你不要看错人呀!”这哪像“党国要人”的语气。

  有次,在一个讨论汉字注音符号的大会上,一名叫王照的学者与他争辩到面红耳赤,突然破口大骂他“老王八蛋,只知道嘻皮笑脸”。众人大惊以为必将引发骂战。谁知这老先生嘻嘻一笑:“哎呀,你弄错了吧,姓王的不是我,我姓吴。”幽默诙谐中显示出他的大度。

  吴稚晖的家厨经常烹制沙参老鸭汤为主人“固精”。吴稚晖自嘲道:“人说我吴某祸害了,其实我何曾祸害过?每个礼拜祸害3只肥鸭子倒是实情。他日到了阿鼻地狱,必愧对一群鸭子的冤魂!”

  有次吴稚晖随出巡武汉,代表讲话。其时天气燠热,吴稚晖的开场白是:“昨天晚上一觉醒来,发现裤子都湿透了,起初以为是遗精,但想了想并未做什么混帐梦呵,后来才知道是出的汗。”

如此裸的坦白谁能受得了!在一旁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吴稚晖曾写了一首《论房事》的打油诗,大谈自己的生活心得。诗云:血气方刚,切忌连连;二十四五不宜天天;三十以上,要如数钱;四十出头,教堂会面;五十以后,如进佛殿;六十在望,像付房钱;六十以上,好比拜年;七十左右,解甲归田!

  吴稚晖最有名的“绝活”还是骂人。他骂的人并不只是辩敌。只要看不顺眼谁都难逃他的毒口。据说他曾抡着拐杖追打戴笠边追边骂最后气呼呼地说:“可惜,撵不上这个狗杂种。”

扣押代表,他又让卫队长转告,“骂他是婊子养的”。

这名中常委,因不满的作为常和冯玉祥一起,大白天提着灯笼去开会。有次,一边离座来迎,一边笑问他为何白天点灯笼。他不紧不慢地学着的宁波腔说:“娘希匹,这里太黑暗,太黑暗了。”

另一次,携宋美龄前去拜访他。他不喜欢宋美龄的化装打扮,于是命令家人锁门关窗。的侍卫在外面叫了半天门不见动静。突然他大怒之下推开窗户,指着蒋、宋大喊:“吴稚晖不在家!”

  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时期,汪精卫投降日本。吴稚晖最痛恨求荣的汉奸,立即进行口诛笔代,发表《卖是世上最丑恶的毒物》,痛斥汪伪集团:“你们这班贼男女,狗男女,竟为了区区短命富贵,乃昧着天良替敌人骗同胞,真狗彘不食的怪物。什么和议真是放狗屁,狗放屁,放屁狗。秦桧易名缪丑精卫是填海的小鸟,如何给你这小白脸来污辱。我今权且送你一个易名大典名曰汪精怪,省得污辱无辜的精卫小鸟,亦便于大家在汪贼汪逆之外,称个汪精怪,知道是你。”

吴稚晖不仅为汪精卫改名称陈璧君为“陈屁裙”,褚民谊为“鼠狒黑”,使人一提到这些名字就对这“臭了自己,臭了国家,还臭祖宗更臭子孙,真是畜类”的汉奸深恶痛绝。如此辛辣讽刺的文风,确实让国人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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