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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金芝,今年已经68岁了。我的儿子李小龙在本地一家工厂做工,他娶了一个姓张的妻子,名叫张燕子。张燕子生性古怪,脾气暴躁,我和她处得并不太好。
一大早,我起床下楼,发现张燕子正坐在餐桌前喝水,手里拿着一个造型新颖的玻璃茶杯。那是她昨天才买的新茶杯,我让她收藏好,她却仍旧把它随随便便地搁在桌边。
我有些担心,便说道:“燕子,这个茶杯新买的,要收起来才好,别把它放在桌边,小心打碎了。”
张燕子白了我一眼,说:“我乐意放哪儿就放哪儿,用你管吗?老太婆啰嗦什么啊!”
我听她这么无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知道她脾气不好,想了想还是让步:“好吧,你高兴就好。我就是随口一提。”
说完,我就走到水池边想洗把脸。就在此时,我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那个茶杯,茶杯跌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啷”的一声,四分五裂。
张燕子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横眉立目地吼道:“我的茶杯!你这个糊涂虫,手脚老迈还到处乱碰,你怎么回事啊?”
我忙解释说:“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别生气嘛。”
“别生气?这是我最喜欢的茶杯知不知道?现在被你糟蹋了,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张燕子继续大声斥责我。
这时我儿子李小龙下楼来了,他赶紧拉住张燕子说:“燕子,你冷静点,是妈妈不小心的,你别这样。”
张燕子甩开他的手,说:“你还替她说话!整天添乱的老太婆,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我见状连忙道歉:“儿媳妇,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消消气。。。。。。这茶杯我马上帮你买个新的换过来。”
“买个新的?你以为买个一样的就行了吗?那是我最喜欢的杯子,有感情价值,又不能买回来了!”张燕子说着,眼睛都红了,又气又恨的样子。
我儿子李小龙走过来扶着我的胳膊,小声地对我说:“妈,你先回房间歇着吧,我跟她好好说。这事不能全怪你,是意外嘛。”
我看他为难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说些什么,还是忍着没吭声,默默地回到了楼上的卧室。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心情很是低落。张燕子这次大发雷霆,让我意识到她根本就看我不顺眼,一直把我当做累赘。我心想,我已经老迈了,确实不太灵便,做事也不够细心,可能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就在这时,张燕子的斥责声又从楼下传来:“我才不管是不是意外,反正这茶杯被你弄坏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去,别住在我们家里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心头一阵刺痛。这已经是她逐客的意思了。我的儿子会为难,但他对妻子言听计从,只怕最后还是会听从她的要求,让我离开这个家。
过了一会儿,李小龙来到我的房间,脸上带着歉意:“妈,刚才燕子太激动了,你别放在心上。等她消消气,就没事了。”
我勉强笑了笑:“小龙,妈知道这对你很难办。但燕子这样的性子,以后只会越来越难相处的。不如就这样吧,我离开你们,省得她天天怨我害她。”
“什么话!”李小龙急忙说,“妈,你哪能离开?这是你的家,让燕子滚蛋才对!”
“别这样说你的妻子。”我轻声劝导他,“我已经老了,生活自理也不方便,搬出去也好。你要体谅燕子的脾气,别和她正面冲突,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无论如何,别忘了孝顺父母的道理。”
说罢,我红着眼圈,艰难地转身收拾行李。李小龙还想挽留,被我制止了。
一个小时后,我拖着不大的行李箱,缓缓地退出这个住了几十年的家。临走时,我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封信,告诉儿子我出走的原因,让他好生照顾自己与张燕子,以后也要常回来看看我。
我独自一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流着泪离开了这个曾经温馨的家。夕阳的余晖洒在我蝉背般的背上,倒映着我凄凉的身影。我知道,我的人生已到尽头,余年注定是孤独一人度过了。
我并不恨张燕子,只是责怪自己没有教育好这个儿媳妇。人生在世,能与家人团聚是最大的幸福,我却失去了这最基本的乐趣,实在遗憾。
从此我踽踽独行,儿子偶尔来看我,还是渐行渐远。我虽然寂寞,却不再有怨言。人生总有起起落落,我该学会包容和接纳。珍惜现在吧,珍惜我所剩不多的时光。
我离开儿子家后,独自在城里租了一个小房子居住。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对我这个孤寡老人还算友好。
白天我一个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坐着,听着电视里的声音打发时间。偶尔也会去公园和超市走走,但我走路不稳,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晚上我独自一人吃着简单的饭菜,想儿子他们过得好不好。每次想到这,眼泪就忍不住地流下来。我时常会梦见从前一家人吃饭的场景,然而醒来时,身边只有冷清的黑夜。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有一天早晨,我起床的时侯突然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我扶着桌子缓了好久,才勉强站稳。
这时我意识到,我已经老到需要人照顾了。但是我一个人生活,实在孤立无援。
我给儿子打了个电话,但无人接听。我只好留下话说我身体不舒服,让儿子来看我。
过了两天,儿子李小龙来拜访我。一见到他,我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李小龙关切地问。
我摇了摇头,说:“儿子,我老了,真的老了,已经自理不好了。这几天我身体越来越差,恐怕活不了几个月了。”
“妈,你别这么说!”李小龙看上去很无措。
我继续说:“这几个月我过得很辛苦,儿子,我真的不想一个人生活了。你能不能接我回家,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就剩这最后一段时间了。。。。。。”
李小龙听后,脸上出现了难过的表情。
“妈,你知道的,燕子的脾气。。。。。。我实在无法说动她。”
我点点头,说:“我理解,儿子。但我真的非常想念你们。就算回不了家,你也要经常来看看我,别让我就这么孤单地离开人世。”
“我知道了,妈!”李小龙红着眼睛说,“我一定会照顾你的,别担心。”
我虚弱地笑了笑,目送儿子离开。我明白,他和妻子之间非常难办。但我相信,血浓于水,他最后会选择孝顺父母,会常来看我的。
我在这冰冷的房间里,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我期盼着儿子的到来,期盼着余生不再寂寞。天黑之前,我要点起灯火,等待我最牵挂的人。
我给儿子打那通电话后,他便开始经常来看我。虽然每次都只能停留一小会儿,但我看见他,心里便欢喜不已。
我的身体状况确实每况愈下,行动越来越不便,儿子便聘请了一个护工白天来照顾我。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个性温和,把我照料得很好。有了她的帮助,我的生活称得上是养尊处优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我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儿子请了长假,天天待在我身边照顾我。
我高兴地对他说:“儿子,能有你在我最后的日子里陪伴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一生我活得不容易,但能看到你们过上好日子,我就没有遗憾了。”
“妈,你别说话了,多休息!”儿子眼眶发红。
我摇摇头说:“儿子,我知道你很难做到。但我还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带着燕子来见我最后一面。”
儿子闻言,沉默了。
过了两天,我已经奄奄一息。这天傍晚,儿子突然打开门,后面跟着张燕子走了进来。
我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金芝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张燕子红着眼圈说。
我虚弱地摇头,对她笑了笑。
她伏在我床前痛哭起来。“请您原谅我吧,我太任性了。”
我抚摸着她的头,已经无力说话。我原谅她了,也感谢上天,让我看到了女儿媳重金芝阿姨,这一生我再无遗憾。儿子在一旁泪流满面。
当天晚上,我就那样平静地离开了人世。临终前我握着儿子和儿媳的手,想起了我那故去多年的老伴。
我此生风风雨雨,到头来还是幸福的。因为我尽了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育儿媳终成眷属。这世间,再没有比家人重聚更令人欣慰的了。
我轻轻地合上了眼睛,脸上是泰然的微笑。
这样写了老太太的辞世,最终儿媳还是来与其重逢,表达了对家人团聚的重视,字数约1000字。若有需要调整的地方,请指出,我来修改完善。
我平静地离开人世后,儿子李小龙承担起了孝顺我的重任。
他处理了我的后事,选了一个风水宝地,把我葬入山间一片苍翠欲滴的青 林下。每逢清明与我的忌日,他都会带着张燕子来这里扫墓,献上鲜花与饼果。
我的死让张燕子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急躁胡搅的女子,而是渐渐变得温柔体贴了。她把公婆孝敬的道理牢记在心,从此对李小龙也是个贤妻良母。
一次扫墓回来,李小龙对张燕子说:“我们应该生一个孩子,传承父母的血脉,将来也能孝顺他们。”
张燕子欣然同意了。不久,她就怀孕了。
当他们的孩子出生后,按我的遗愿给取名“金彤”。金彤渐渐长大,乖巧可爱,李小龙和张燕子也疼爱她备至。
每次抱着金彤来给我扫墓,李小龙都会郑重地对她说:“这是你奶奶,我们要永远记着她,也要孝顺她。”
看着女儿媳和孙女,我的心里无比欣慰。我终于没有白来这一世,儿孙环绕,家人和睦,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人世间,最难能可贵的,就是三代同堂,大家庭热闹非凡。
我感谢上天让我活到八十高龄:感谢儿子孝顺我的养育之恩:感谢张燕子终成贤妻:感谢可爱的金彤为我们传宗接代。
我虽然离世多年,但我的家人让我的灵魂得到了升华。这世间最宝贵的,就是家人的团聚。
老王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开了一场演唱会,在人声鼎沸的体育场里,老王弹着吉他,背着贝斯,敲着鼓,用力嘶吼着,台下观众成千上万,山呼着老王的名字。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老王却感受到了一种安静和满足,他从来没这样满足过。
琴弦崩断的那一刻,鼓面破碎的那一刻,观众的尖叫声达到顶峰的那一刻,老王醒了。
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天,楼下早餐摊第一批出锅的煎饼香气顺着窗户缝飘了进来,老王掀起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慢慢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床上熟睡的女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翻了好一会,老王终于从小阳台的角落里翻出了那把吉他,吉他蒙了厚厚的一层灰,老王找来抹布细心擦拭着灰尘,并小心避开吉他上面的贴画,一张是The Beatles,另一张是老王的乐队获奖时所有成员留下的合影。
老王试着弹了几个音,走音很厉害,老王抱着吉他哭了。
太阳终于跃出了高高的楼群开始照耀大地,手机闹钟在口袋里震动,老王擦了擦眼泪走向卫生间。
还要上班。
。那些路过的人。
老王家的租客要走了。
那租客是个年轻后生,为了追逐一个喜欢的姑娘辞了另一个地方的工作来到这里,租了老王家的一间屋子。而今天,他说他要走了。
华灯初上的时候,老王和那后生在一家小饭馆里相对而坐,两人吃着菜,喝着酒,老王问他为什么走,他沉默了一会说时间不容许他继续任性下去了。
老王漠然,两人不再交谈,只是一杯杯的喝酒。
第二天老王醒来的时候,那后生已经走了,他原来住的房间现在空空荡荡,床上有一张字条和两个月的房租,字条上说他自己来这无依无靠多亏老王夫妇对他照顾良多,他多留下一个月的房租以示感谢。
老王和妻子没有孩子,一直挺喜欢这个年轻人,他昨晚决定不要他最后一个月的房租了。现在看着这两倍的钱,老王的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
年轻的时候,老王也走过不少地方,见过行行的人,有的让他惊艳,有的让他怀念,有的带给他温暖和感动,有的给予他信念与力量。他与他们或匆匆一面寥寥数语,或朝夕相对促膝长谈,然而最后,他们都去了没有老王的那些平行世界。
那些人,在命运的牵引下于茫茫人海中与老王偶遇,然后匆匆离去,留给他一个背影,在脑海里慢慢消散成烟。
你想哭,可必须笑着说再见。
哪怕此生,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