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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儒雅(温儒雅新一代新闻导航网温儒)

时间:2024-01-03 05:15:50 作者:谁为谁伤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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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率领两百骑兵突入并力挫吐蕃十万大军,被时人与金日磾并列

建安二十年(215),吴主孙权率领十万大军进犯战略要地合肥,曹魏守将张辽自知实力差距悬殊,便趁夜率领八百精锐冲入敌阵。对此,《三国志》记载道:“辽被甲持戟,先登陷陈,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经此一役,吴军士气大减,孙权也惊惧不已,于是不久后便退兵离去。

这场著名的战役奠定了张辽的赫赫威名,甚至相传当时东吴夜啼的孩子听闻张辽的名字后便不敢大声哭泣。与此同时,率领十万大军亲征却无功而返的孙权也成为了人们调侃的对象。张辽以八百破十万被传为佳话,而到了唐代中期,有一位名将更是率领两百骑兵突入并力挫了吐蕃的十万大军,被时人与西汉名臣金日磾相提并论,他便是浑瑊。

开元二十四年(736),浑瑊生于燕然都护府皋兰州,也就是今天的宁夏吴忠青铜峡市一带。据《旧唐书》记载,他出身于铁勒族九姓部落之一的浑拔野古部落,其祖父浑阿贪支本是浑部首领,后来归附唐朝,从此便以“浑”为姓氏。此后,浑家人一直担任着皋兰州都督一职,浑瑊的父亲浑释之更是凭借战功被封为了宁朔郡王。

天宝五年(746),浑释之巡查边关,年仅十一岁的浑瑊随同左右,此时的他小小年纪已经弓马娴熟,可谓天生将才。同年,浑瑊竟然正式参与作战,并立下战功得到了表彰。两年后,他又跟随父亲参与了石堡城之战,并收复了位于今青海湖内的龙驹岛。本就天赋异禀,再加上从小受到极佳的培养,浑瑊很快成长为了一员良将,史载:“其勇常冠军。署折冲果毅。”

天宝十四年(755),大名鼎鼎的安史之乱爆发,浑瑊跟随名将李光弼在河北平叛,还一箭射死了叛军的大将李立节,并因功升任右骁卫将军。次年,唐肃宗李亨在灵武即位,浑瑊立刻率军前去护卫,此后更是随郭子仪克复两京,且“大小数十战,功最”。广德元年(763),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在被奸宦陷害后勾结吐蕃、回纥等部叛乱,浑瑊则与郭子仪协力讨伐,最终成功将平定。

在此期间,浑瑊的表现十分出色。永泰元年(765),十万吐蕃大军兵锋已至奉天,也就是今天的陕西咸阳乾县一带,眼看就要兵临长安城下。危急时刻,已是朔方兵马使的浑瑊“帅骁骑二百直冲之,身先士卒,虏众披靡。”值得一提的是,他甚至还在乱军之中生擒了一员敌将,并率领这二百精骑全身而退。

城墙上的守军眼看主将如此神勇,士气顿时大振,相应的,吐蕃这边则是人心涣散。此后数日,吐蕃尽管勉强发起进攻,但全都被训练有素、士气高涨的唐军击退,此外,浑瑊还把握敌军疲惫的良机趁夜偷袭敌营,取得了显著战果。根据统计,浑瑊共与吐蕃大军交战两百余回合,在纸面实力明显弱于对方的情况下斩首五千级,最终将其逼退。

大历八年(773),吐蕃又派出十万大军进犯,面对熟悉的对手和熟悉的数字,浑瑊奉郭子仪之命率领五千步骑迎战。然而,由于麾下史抗、温儒雅等将领不听指挥,此战以唐军大败,浑瑊拼死才冲出重围告终。回到大本营,浑瑊请求戴罪立功,于是又率领兵马前去阻截劫掠一番正打算班师的吐蕃大军,并成功夺回了被掠夺的百姓与物资。

这之后的几年里,浑瑊一直在与吐蕃、回纥交战,并取得了辉煌战果,其官职一直升至左金吾卫大将军。建中四年(783),淮西节度使李希烈诬陷浑瑊谋反,但唐德宗对其不但没有任何怀疑,还加封其为检校户部尚书、御史大夫。十月,“泾原兵变”爆发,唐德宗逃往奉天,而浑瑊则代替已经去世的前辈郭子仪成为了大唐王朝的新任中流砥柱。

为了遏制住叛军攻城的势头,浑瑊率领守军苦战,而唐德宗则送来千余封空白任命状及御笔一支,允许浑瑊任意封赏将士、授予官职。在守城过程中,浑瑊曾经身中流矢,但他不顾鲜血淋漓坚持顶在最前线,而太子李诵,也就是后来的唐顺宗也亲自来到前线为士卒包扎。随着强援朔方军的赶到,奉天之围终于宣告解除。

成功平定叛乱后,浑瑊出镇河中,后又作为唐朝代表于平凉主持与吐蕃的会盟。然而,吐蕃名为会盟,实际上埋伏了数万兵马准备一举除掉浑瑊这个心腹大患,所幸浑瑊成功逃出生天。进入晚年,浑瑊曾耗费两年时间主持重修盐州城,从此“虏不敢深入”,后来他升任检校司徒,并最终于贞元十五年(799)病逝,享年六十四岁。

作为唐朝中期名将,浑瑊虽出身铁勒族,却对朝廷忠心耿耿、战功赫赫,他年幼投身行伍,后来在外征战五十余年,立下了汗马功劳。正因特殊的身份与功绩,他被时人与西汉时期同样出身异族,却忠实可靠、令人敬服的金日磾相提并论。能够得到如此待遇,可见浑瑊在人们心中地位之高是毋庸置疑的。

古典音乐“导游人”辛丰年,他的文章影响了一代人

“今年正好是我父亲辛丰年百年诞辰,也是他去世10周年。原来我们主要是从他写音乐的文字来了解他,当然他首先是一个音乐爱好者,但他最早是一个诗人、文青,到晚年,他又转向了历史。所以,他是一个多维度的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说。

9月3日,严锋与《辛丰年先生》主编严晓星、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员陈子善、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孙国忠在上海图书馆东馆,与读者分享了他们心目中的这位古典音乐“导游人”。

辛丰年,本名严格,江苏南通人,1945年开始在军中从事文化工作,新四军老战士,1976年退休。20世纪80年代以来,他为《读书》《音乐爱好者》《万象》等杂志撰写音乐随笔,驰誉书林乐界。今年是辛丰年先生百年诞辰,上海音乐出版社推出重编版《辛丰年文集》(八卷本)及纪念集《辛丰年先生》。

《辛丰年文集》

古典音乐的“导游人”

辛丰年,其实是Symphony(交响乐)的谐音。文如其名。在中国,涉猎古典音乐,几乎无人不知辛丰年。

陈子善就是受辛丰年影响很大的“那一代人”,他很早就因为好奇听了古典音乐并发展成一生的爱好,在对古典音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时候,他读到了辛丰年的文章。辛丰年将古典音乐变化发展的历史娓娓道来,平等地与读者交流自己听古典乐的感受和心得,一下就吸引了陈子善,“严先生的文章进一步坚定了我对古典音乐的爱好,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欣赏古典音乐的世界。”

辛丰年曾给自己的定位是古典音乐的“导游人”,他也的确引领了无数爱乐者和读者走进古典音乐的美妙世界。20世纪90年代末,辛丰年的音乐文字成为一代音乐爱好者亲近西方音乐的桥梁。他的《辛丰年音乐笔记》被认为是最合适的古典音乐入门读本。

听音乐,到底应该怎么听?辛丰年建议:“有决心做一个真心的、动感情的听众,你才能自觉养成严肃倾听的习惯......当你已初步熟悉了贝多芬以后,可以顺乐史之流而下,去认识群星灿烂的浪漫派了。但也不妨溯流而上,先去叩莫扎特之门......”

“看到辛丰年先生的文章好像打开一个新天地一样,马上就愣住了,觉得怎么这么好看。”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孙国忠读到辛丰年的文章时刚刚从音乐学院毕业,平时研读音乐专业文章的他,被辛丰年生动的文章深深打动,“当时音乐界很多大师级人物都觉得他的文章特别新鲜,特别有意思。”

“如果现在你想对古典音乐或者音乐鉴赏有进一步深度的了解,我就推荐辛丰年的这一套书,每一个人都可以马上进入到书中,看过之后会有很大启发,打好基础,以后再尝试去读理论性更强的文章。” 孙国忠说。

用文字打通音乐和文学的界限

辛丰年出生于1923年,虽然自幼喜欢音乐,但由于战乱,连初中学业都未能完成,之后只能依靠自学来满足对音乐的喜爱,也正是因此,他将自己的乐评专栏称为“门外读乐”。

从1980年始为《读书》写专栏到后来定期为《音乐爱好者》写稿和出书,辛丰年的身份只是一位低调生活在三线城市南通的退休老人,他几乎没有机会再赴音乐厅现场观(听)赏音乐演出。除了先前的音乐记忆,那些年他的音乐聆听主要来自电台节目和唱片欣赏。除此之外,就是博览群书,用品读“音乐文字”的方式来感悟、体会音乐的史蕴诗意,丰富自己的鉴赏经验。然而,远离“音乐现场”的实况鉴赏体验并不妨碍辛丰年对“读乐”的热情,他淡定自如地进行着自己的“读乐”,其不温不火的文字在儒雅之中透露出历经沧桑的老练。

“父亲的文字其实是音乐和文学、绘画的结合,这是和一般的乐评人不一样的。”严锋认为,辛丰年文章中没有抽象的专业分析、不玩弄音乐术语,不懂音乐的人也完全能够看懂,这十分难得,“他以音乐门外人的身份成为一座桥梁,打通了图像、声音、文字的界限。”

严锋说,在父亲年轻时,受条件所限,他没见过钢琴,身边也没有磁带、录音机,他的古典音乐一开始是“读出来的”。辛丰年是十几岁时读到丰子恺的《音乐入门》中的一篇讲贝多芬的《月光曲》,对书中语言描写出的乐曲心向往之,才找来这首曲子听,从此走上了热爱古典音乐的道路。

“后来父亲更是把‘读’发挥到了极致,没条件听古典乐,他就去读乐谱。他15岁才第一次见到钢琴和小提琴。”严锋感慨。

辛丰年非常喜欢贺绿汀,尤其爱《牧童短笛》,严锋回忆,这是父亲弹得最多的曲子,“大概弹了几千遍。”

“他们都是新四军,他们都有一种理想和情怀,要去为苍生奉献自己,但是这个奉献又是很感性很具体的,是用音乐去做。”

辛丰年接触过不少西洋乐器改编的中国乐曲,大多数流于表面,《牧童短笛》简单而朴素,却似乎能拨动中国人内心深处的那根琴弦。他一生中也在追寻音乐中的中西结合。

诞辰百年纪念之作出版

早在2018年上海书展期间,上海音乐出版社就曾推出六卷本“辛丰年音乐文集”,包括《处处有音乐》《乐迷闲话》《如是我闻》《请赴音乐的盛宴》《音乐笔记》《乱谈琴》,一经亮相便引起高度关注。今年,适逢辛丰年先生百年诞辰而重新打造的《辛丰年文集》,同样由辛丰年之子严锋教授主编,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两卷《书信•随笔》《莫扎特家书》,共计八卷。文集新增了首次出版的精彩内容,经重新排版、设计,以全新面貌呈现,并打造有声版,可供读者欣赏书中提及的众多经典之乐。

《辛丰年先生》

同步出版的还有由辛丰年晚年忘年交严晓星编的《辛丰年先生》。该书收录各时期辛丰年家人、友人、读者、评论家评论、怀念辛丰年先生的文章33篇,涉及其生平、生活、写作和思想的各个方面,向世人比较全面地展现了先生早年读书交游、青年时期背离家庭投身革命,老来读书著述、文章渐为天下知的人生历程。另收入各时期先生本人或与其有关影像和手迹等图片30余幅。

谈及辛丰年的文字和他的影响,孙国忠曾说:“辛丰年的文章及其个性化的爱乐感悟和音乐言说不但不会过时,反而会在今后的岁月中进一步展示其独有的魅力和作用。作为当今中国音乐生活发展进程中一份非常珍贵的“历史文档”,辛丰年的谈音论乐在记录作者个人爱乐经历、认知和思绪的同时,反映了一个时代的爱乐印记,从中可见汉语语境中西乐鉴赏与接受的特色及人文意涵。对我个人而言,辛丰年独具品格的爱乐文字将会时常提醒我,如何在“音乐学问”之外去感受听乐、品乐、论乐的乐趣和情味。”

从书记给校长撑伞,看到一个时代的光亮丨山水洲城记

来源:【山水洲城记】

西安交大刷屏了。

西安交通大学2023届研究生毕业典礼上,校长王树国致辞时,倾盆大雨骤然而至。雨中,王树国校长从容淡定,尽管衣服头发已然湿透,却并没有中断毕业典礼的致辞。他选择和学生们站在一起,笑迎风雨。王树国校长说,“尽管我们经历着风雨,但是我真的不想,把我想跟大家说的话留在以后。”

而校党委书记卢建军悄然撑伞走到校长的身后,为王校长遮风挡雨。二人在风雨中,为即将毕业走上社会的毕业生们,完成了一场感人至深的演讲。

这一幕,除了感动了现场的师生,也迅速火遍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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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网友感叹,校长的冒雨发言是在为学生们指明前方发展的路,而书记摒弃职位观念的撑伞行为,也是在教导学生们做人,体现了西安交大人的风雨同行,志同道合,真正实现了言传身教。

不少学生感叹,王树国校长用朴实铿锵的“言传”呼应着卢建军书记的“身教”,书记打伞在身后,是后盾;校长冒雨在演讲,是教育。这感人一幕,是两位长者、两位大师给学生们最温暖的馈赠。

网友评论。图片来自网络。

为需要的人撑伞,从来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但曾几何时,“撑伞”,成了一个敏感词,不同的撑伞事件,可能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社会反响。为环卫工人撑伞,谓之正能量;为领导撑伞,谓之献殷勤。正确看待一件撑伞事件,绝不能如此以身份简单界定。西安交大书记为校长撑伞,与身份无关,而是还原了人与人之间至诚的善意与尊重。

雨中,王树国深情寄语毕业生。图片来自西安交通大学官方网站。

这一场特殊的演讲,注定将成为西安交大学子们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徐徐回望时永远的情感归宿。

犹记得三年前,西安交大原党委书记张迈曾卸任时,和校长王树国洒泪拥别,白发苍苍的两人双双哭红了眼睛。

王树国曾与上任书记洒泪拥别。

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人类历史上,那些大师交会的美好瞬间,从来都是时代缝隙中照亮我们的耀眼光芒。

大师之间的惺惺相惜、彼此尊重,就是光亮的来处。

想起蔡元培先生。三访陈独秀先生请求他任北大文科学长,为北大广招人才:去掉精神上的辫子的辜鸿铭,中学学历的梁漱溟,“中职”文凭的鲁迅……在一声声“蔡校长”“孑民兄”“鹤卿”中,蔡元培用诚意换得当时最优秀的学者。

这,是大师们之间最美的相遇。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2500年前。

公元前800年至公元前200年之间,是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从尼罗河到恒河,从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到黄河、长江,各个文明突然诞生了一批伟大的精神导师———古希腊有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色列有犹太教的先知们,古印度有释迦牟尼,中国则有孔子、老子。

让人惊叹的是,老子与孔子几乎是同时出现,并肩而立。两位巨人的历史性会面,也一直是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是一场怎样的会面啊!“天为雨粟,鬼为夜哭,龙乃潜藏。”两位衣袂飘飘的智者翩然相遇。一位,温而厉,恭而安,儒雅敦厚,威而不猛;另一位,年略长,耳垂肩,深藏若虚,含而不露。他们的智慧之光,划破了两千五百年前漆黑的长夜,他们睿智而简洁的对话,每一个音节,都在影响着人类文明的未来。

时间,不详。地点,不详。观者,不详。

在战乱频仍的春秋年代,老子和孔子的会面别有深意。一位,是道家之始祖,一位,是儒家之滥觞。翻阅典籍,有关孔子与老子会面的事记载很多,《史记》《庄子》《吕氏春秋》《礼记》等都有记载。各书记载时间、地点、谈话内容上既有勾连又稍有抵触,所以“孔子向老子问礼多少次、分别是什么时候”已成一段历史谜案。历史不可妄测,这样的细节考证不一定逼近真实,却足见后世的善意与期待。

孔子辞别老子后,对弟子们感慨:鸟,我知道它能飞;鱼,我知道它能游;兽,我知道它能跑。会跑的可以用网去捕它,会游的可以用丝线去钓它,会飞的可以用箭去射它。至于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它是乘风驾云而飞腾升天的。我今天见到的老子,就如同龙一样吧!

这是两千多年前中国文化史上的智慧之光。

八百多年前,理学家朱熹不远千里来到长沙,与岳麓书院山长张栻讲学论道两月有余,两位青年学者的“高峰论坛”,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朱熹返回福建后,怀念与张栻辩论学问的岁月,又写了一首著名的《怀岳麓》:“风月平生意,江湖自在身。年华供转徙,眼界得清新。试问西山雨,何如湘水春。悠然一长啸,妙绝两无伦。”

千古佳话“朱张会讲”至今弦歌不绝。

这是源远流长的湖湘文化史上的智慧之光。

回到西安交大的毕业典礼那个风雨交加的现场,两位智者并肩而立,莘莘学子们眺望来路,时代的光亮,总在不经意间直指心魂。(作者 李颖;朗读:罗亚坤)

本文来自【山水洲城记】,仅代表作者观点。全国党媒信息公共平台提供信息发布传播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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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音乐“导游人”辛丰年,他的文章影响了一代人

“今年正好是我父亲辛丰年百年诞辰,也是他去世10周年。原来我们主要是从他写音乐的文字来了解他,当然他首先是一个音乐爱好者,但他最早是一个诗人、文青,到晚年,他又转向了历史。所以,他是一个多维度的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说。

9月3日,严锋与《辛丰年先生》主编严晓星、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员陈子善、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孙国忠在上海图书馆东馆,与读者分享了他们心目中的这位古典音乐“导游人”。

辛丰年,本名严格,江苏南通人,1945年开始在军中从事文化工作,新四军老战士,1976年退休。20世纪80年代以来,他为《读书》《音乐爱好者》《万象》等杂志撰写音乐随笔,驰誉书林乐界。今年是辛丰年先生百年诞辰,上海音乐出版社推出重编版《辛丰年文集》(八卷本)及纪念集《辛丰年先生》。

《辛丰年文集》

古典音乐的“导游人”

辛丰年,其实是Symphony(交响乐)的谐音。文如其名。在中国,涉猎古典音乐,几乎无人不知辛丰年。

陈子善就是受辛丰年影响很大的“那一代人”,他很早就因为好奇听了古典音乐并发展成一生的爱好,在对古典音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时候,他读到了辛丰年的文章。辛丰年将古典音乐变化发展的历史娓娓道来,平等地与读者交流自己听古典乐的感受和心得,一下就吸引了陈子善,“严先生的文章进一步坚定了我对古典音乐的爱好,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欣赏古典音乐的世界。”

辛丰年曾给自己的定位是古典音乐的“导游人”,他也的确引领了无数爱乐者和读者走进古典音乐的美妙世界。20世纪90年代末,辛丰年的音乐文字成为一代音乐爱好者亲近西方音乐的桥梁。他的《辛丰年音乐笔记》被认为是最合适的古典音乐入门读本。

听音乐,到底应该怎么听?辛丰年建议:“有决心做一个真心的、动感情的听众,你才能自觉养成严肃倾听的习惯......当你已初步熟悉了贝多芬以后,可以顺乐史之流而下,去认识群星灿烂的浪漫派了。但也不妨溯流而上,先去叩莫扎特之门......”

“看到辛丰年先生的文章好像打开一个新天地一样,马上就愣住了,觉得怎么这么好看。”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孙国忠读到辛丰年的文章时刚刚从音乐学院毕业,平时研读音乐专业文章的他,被辛丰年生动的文章深深打动,“当时音乐界很多大师级人物都觉得他的文章特别新鲜,特别有意思。”

“如果现在你想对古典音乐或者音乐鉴赏有进一步深度的了解,我就推荐辛丰年的这一套书,每一个人都可以马上进入到书中,看过之后会有很大启发,打好基础,以后再尝试去读理论性更强的文章。” 孙国忠说。

用文字打通音乐和文学的界限

辛丰年出生于1923年,虽然自幼喜欢音乐,但由于战乱,连初中学业都未能完成,之后只能依靠自学来满足对音乐的喜爱,也正是因此,他将自己的乐评专栏称为“门外读乐”。

从1980年始为《读书》写专栏到后来定期为《音乐爱好者》写稿和出书,辛丰年的身份只是一位低调生活在三线城市南通的退休老人,他几乎没有机会再赴音乐厅现场观(听)赏音乐演出。除了先前的音乐记忆,那些年他的音乐聆听主要来自电台节目和唱片欣赏。除此之外,就是博览群书,用品读“音乐文字”的方式来感悟、体会音乐的史蕴诗意,丰富自己的鉴赏经验。然而,远离“音乐现场”的实况鉴赏体验并不妨碍辛丰年对“读乐”的热情,他淡定自如地进行着自己的“读乐”,其不温不火的文字在儒雅之中透露出历经沧桑的老练。

“父亲的文字其实是音乐和文学、绘画的结合,这是和一般的乐评人不一样的。”严锋认为,辛丰年文章中没有抽象的专业分析、不玩弄音乐术语,不懂音乐的人也完全能够看懂,这十分难得,“他以音乐门外人的身份成为一座桥梁,打通了图像、声音、文字的界限。”

严锋说,在父亲年轻时,受条件所限,他没见过钢琴,身边也没有磁带、录音机,他的古典音乐一开始是“读出来的”。辛丰年是十几岁时读到丰子恺的《音乐入门》中的一篇讲贝多芬的《月光曲》,对书中语言描写出的乐曲心向往之,才找来这首曲子听,从此走上了热爱古典音乐的道路。

“后来父亲更是把‘读’发挥到了极致,没条件听古典乐,他就去读乐谱。他15岁才第一次见到钢琴和小提琴。”严锋感慨。

辛丰年非常喜欢贺绿汀,尤其爱《牧童短笛》,严锋回忆,这是父亲弹得最多的曲子,“大概弹了几千遍。”

“他们都是新四军,他们都有一种理想和情怀,要去为苍生奉献自己,但是这个奉献又是很感性很具体的,是用音乐去做。”

辛丰年接触过不少西洋乐器改编的中国乐曲,大多数流于表面,《牧童短笛》简单而朴素,却似乎能拨动中国人内心深处的那根琴弦。他一生中也在追寻音乐中的中西结合。

诞辰百年纪念之作出版

早在2018年上海书展期间,上海音乐出版社就曾推出六卷本“辛丰年音乐文集”,包括《处处有音乐》《乐迷闲话》《如是我闻》《请赴音乐的盛宴》《音乐笔记》《乱谈琴》,一经亮相便引起高度关注。今年,适逢辛丰年先生百年诞辰而重新打造的《辛丰年文集》,同样由辛丰年之子严锋教授主编,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两卷《书信•随笔》《莫扎特家书》,共计八卷。文集新增了首次出版的精彩内容,经重新排版、设计,以全新面貌呈现,并打造有声版,可供读者欣赏书中提及的众多经典之乐。

《辛丰年先生》

同步出版的还有由辛丰年晚年忘年交严晓星编的《辛丰年先生》。该书收录各时期辛丰年家人、友人、读者、评论家评论、怀念辛丰年先生的文章33篇,涉及其生平、生活、写作和思想的各个方面,向世人比较全面地展现了先生早年读书交游、青年时期背离家庭投身革命,老来读书著述、文章渐为天下知的人生历程。另收入各时期先生本人或与其有关影像和手迹等图片30余幅。

谈及辛丰年的文字和他的影响,孙国忠曾说:“辛丰年的文章及其个性化的爱乐感悟和音乐言说不但不会过时,反而会在今后的岁月中进一步展示其独有的魅力和作用。作为当今中国音乐生活发展进程中一份非常珍贵的“历史文档”,辛丰年的谈音论乐在记录作者个人爱乐经历、认知和思绪的同时,反映了一个时代的爱乐印记,从中可见汉语语境中西乐鉴赏与接受的特色及人文意涵。对我个人而言,辛丰年独具品格的爱乐文字将会时常提醒我,如何在“音乐学问”之外去感受听乐、品乐、论乐的乐趣和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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