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荟老是做梦,梦同样一件事。
梦见自己扎风筝,放风筝,放着放着,风筝飞得老高,她使劲拽着线,拽着拽着,线断了,风筝飞得只看到一个点。
这天半夜又梦见放风筝。梦醒,阿荟想,莫不是丈夫托梦?
“女儿是风筝,不管飞多远,线要拽紧。”这句话常挂在丈夫的嘴边。
十年前,丈夫患肺癌去世,那会儿菲菲才五岁。为给丈夫治病,家里的积蓄全扔进了医院,手里还捏着一大把欠条。菲菲从“小公主”变成了“灰姑娘”。那天,安放好丈夫的骨灰盒,阿荟回到家往床上一躺,不吃不喝,一个劲儿流泪。菲菲泡了包方便面,小手捧着纸碗,嘴里“吸呼吸呼”端过来,哭着说:“妈妈要是饿死了,我怎么办?”阿荟一下子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接过碗大口吃面大口喝汤。
接下来的日子,阿荟送菲菲上学后,就挎着提包到街边摆地摊。嘴里喊:一元俩发夹送仨皮筋,一元一双袜,半卖半送!遇到天气好,还会来回跑一趟郊区。后来,县里干部上门点对点扶贫,帮扶阿荟开了一家“荟荟女饰”店。不到三年,“荟荟女饰”成为这座小县城的名店,线上线下销售火热。只是,阿荟不知道的是,重新成了“小公主”的菲菲却成了同学们口中的“小怪兽”。
直到有一天,阿荟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才知道自己眼里的乖乖女因妈妈疏于管教,变坏了。她与坏同学一起,敲诈同学,打骂同学。
警察说,这次菲菲伙同几个人堵住同学小简要钱。见没钱,菲菲扯破了小简口袋,还不解气,几个人围上去痛打了小简一顿,把小简的门牙给打掉一颗。小简妈妈气得冲到学校门口,堵住菲菲伸手要打,小简爸爸出面制止了。小简爸爸是律师,他调取了事发地旁边店铺的监控,找到菲菲打小简的证据,然后报警。
警察通知了阿荟。阿荟迷茫了半天,向警察求助:“怎样处理才好?”警察说:“菲菲的行为构成了轻度违法,重度违反治安管理。有两条路:一、取得小简家长的谅解,赔偿医药费,免予治安处罚;二、带回派出所,行政拘留,并处罚金。”
阿荟是生意人,怕与对方家长纠缠不清,想公了,让派出所处理。警察说:“菲菲一旦拘留,档案中就留下案底,将来升学、入党、参军、提干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阿荟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买了慰问品,还包了一沓钱,带着菲菲登门向小简和他父母道歉。小简父母连门都没给开,只丢下一句话:公了!第二次干脆不搭理。第三次,阿荟说,我下跪,求您了。小简家的门这才开了。阿荟拉着女儿站在门口,讲了许多好话,赔了许多不是,终于取得了小简父母的谅解。
小简父母到底还是通情达理,不想毁了菲菲的一生,同意出具《谅解书》。
回家的路上,菲菲的泪水没干过。进了家门,菲菲在阿荟面前跪下,哭道:“妈妈,我再也不犯浑了。看到你的样子,我的心好痛。”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涂。
阿荟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暗自决定,宁可店铺关门,也要把女儿管好!
“起来吧,我去做饭。有你喜欢的红烧鸡翅。”阿荟给菲菲抹干眼泪,“来,给妈妈打下手。”
正忙着,阿荟接到店员来的电话,说抓到一个偷头饰的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阿荟说:“放了她。不过得罚她周六来店里看书。”
饭后,阿荟在网上下单买了两本《青少年法律基本常识》。
这天夜里,阿荟又做了梦,梦着同样的场景。
她梦见自己扎风筝,放风筝……放着放着,风筝飞得老高,她使劲拽着线……
还好,线没有断。(作者 熊君红)
“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今天,各地患者纷纷向武汉这家医院表白
“感谢他们给了我新的生命。”10月28日,在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建院120周年、迁至武汉65周年之际,长江日报记者采访了3位与同济有过“生死之交”的患者,他们想向这座城的人们,讲述他们的“同济故事”。
“活过来了”的程春生
“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程春生近照。图片由本人提供
程春生的手机里珍藏着医务人员与他的合影。记者金振强 摄
8个月前,同济医院光谷院区,心内科副主任医师周宁大喊的三声“活过来了!”令全网印象深刻。这句话,记录的是武汉市民程春生被抢救成功的那一刻。
10月28日,程春生告诉记者:“我已经开始工作了,感谢为我拼命的医生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他清楚记得,2月中旬,被确诊新冠肺炎的他被送进同济医院光谷院区ICU,成为光谷院区第一个植入VV ECMO(人工肺)的患者。经过19天、456个小时、20多名医生的昼夜守护,他终于从悬崖边被拉了回来。
“那段日子像做梦一样,刚被送进ICU时,我是昏迷状态,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后来才听说医护们对我的日夜照护,感谢同济和援鄂医生、护士们把我抢救过来,他们辛苦了。”程春生告诉记者,出院前,周宁医生嘱咐他不要抽烟、不要喝酒,他统统照做了。现在,他已经完全康复,开始上班了。“感谢医生们。”
感动中国的“暴走妈妈”
“他们拯救了我和我的家人”
在同济医院病房,“暴走妈妈”陈玉蓉出院前,与儿子牵手。(资料照片来源:人民日报)
“暴走妈妈”陈玉蓉和儿子。记者王翮摄(资料照片)
在武汉,许多人还记得“暴走妈妈”陈玉蓉。11年前,这位妈妈历经7个月的暴走减肥,在同济医院“割肝救子”。10月28日,这位2009年“感动中国”的人物告诉记者:“现在一家人生活如常,感谢同济医院的医生,他们拯救了我和我的家人。”
陈玉蓉回忆,2009年,在同济医院,她和她的儿子齐闯鬼门关。当时,儿子叶海斌因肝硬化亟须做肝移植手术,她决定捐肝救子后,却被查出重度脂肪肝。此后,2009年2月至9月,211天,风雨无阻,陈玉蓉每天暴走10公里。
终于,奇迹发生,2009年10月18日,陈玉蓉的重度脂肪肝消失了。15天后,她和儿子的肝移植手术顺利进行。
“我和儿子的主刀医师分别是陈孝平教授和陈知水教授,他们给了我很多信心。”陈玉蓉说,当时医生和护士经常在病床边问她身体怎么样,像亲人一样对待她。“感谢他们给了我儿子第二次生命,希望同济的医生护士们继续做我们老百姓健康的‘保护神’。”
汶川地震“什邡小子”姜刘
“还想再回武汉谢谢当年那群医生”
2010年,“什邡小子”回到同济医院体检。(资料照片来源:长江商报)
2014年,姜刘和同济医护人员在汉口江滩公园放风筝。记者胡伟鸣摄(资料照片)
姜刘和同济的交际,起源于2008年的汶川地震。当年,14岁的姜刘因脑部受伤,被送到武汉同济医院治疗。28日,他向记者诉说他的心愿:“想再回武汉看看,也想再次谢谢当年那群医生。”
2008年5月,姜刘在同济医院接受治疗,由于受伤处于失语状态,医生们不知道他家在何处,姓什么,便给他取名“什邡小子”。后来,经武汉媒体报道、寻找,姜刘与失散的父亲在汉重逢。
2008年7月,在同济医院医务人员的精心照顾和治疗下,姜刘出院返乡。
2009年,同济医生曾前往什邡市湔氐中学,回访姜刘。
“帮助我的医生太多了,他们像天使一样,是很好很好的医生。”姜刘告诉长江日报记者,12年过去,他依然没忘在同济照顾他的医护人员,“他们人很好,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援鄂医疗队也来庆生了
“我们也曾是同济人”
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各地组建援鄂医疗队,逆行来汉、携手抗疫。在庆祝建院120周年之际,同济医院特意邀请援鄂医疗队的战友们重回武汉,回访自己曾奋战过的地方。
看到当时并肩奋斗的战友们回到各自岗位勤奋工作、百廿同济恢复了正常的诊疗秩序,援鄂医疗队队员们非常高兴。
山东大学第二医院心血管内科教授魏峰涛(山东省第六批援湖北医疗队领队):看到大家身体健康、精神愉悦,打从内心里感到高兴。同济医院不愧是百廿老院,有着与国同舟、与民共济的情怀,作风优良。
吉林大学第二医院国家重症救治医疗队队长秦彦国(曾带队抵汉接管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一个重症ICU病区):经过疫情“考验”,两家医院结下深深的战友情,现在已经得到“升华”。希望今后能共同努力,实现医者夙愿,为人民健康保驾护航。也希望同济医院能更上新台阶!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急诊科护士杨庆香(华山医院第四批援鄂医疗队成员):祝愿同济医院明天会更好,也希望两家医院友谊长存,共创辉煌!
院士声音
10月28日,同济医院迎来建院120周年暨迁汉65周年。同济医院学术双星——中科院院士陈孝平和工程院院士马丁作为红毯压轴嘉宾,引发了最热烈的掌声。记者苗剑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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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慕名而来,经过考研,在同济医学院度过6年学生生活,那段时光是我最快乐、最纯粹的时光。那时我的老师们在临床上兢兢业业,在教学上倾情相授,在科研上严谨求实,让我知道了扎实的医学知识并融会贯通,更让我懂得了一名医者的职责。”
——中国科学院院士
同济医学院外科学系主任陈孝平
“我是’第二代同济人’,大半生学习、工作在同济,我与同济血脉相连。同济给我的最大精神财富就是’实’,做人做事都要实实在在。身为同济人,我感到非常骄傲,要把这种骄傲一代代传下去。”
——中国工程院院士
同济医院妇产学系主任马丁教授
记者 | 李杏王春岚
封面 | 严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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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武汉晚报
我又开始做梦了,一重又一重,层层叠叠,恰似遮不住的青山巍巍绵延无尽,挡不住的绿水悠悠源源不断。
我的梦从黑夜到白昼,我的梦从入睡到清醒。
它来时无影,去时无踪,但它真真切切地来过了,在我的大脑里徘徊迂回。我知道,它也知道。
它如烟似雾,似真似幻,但它实实在在地来过了,它留下了一些真实的影像,它描述着一个未知的故事。我知道过程,它知道结局。
梦有长有短,有深有浅,有各自成章,有连续成篇。
昨夜入梦,梦中梦。每当我以为已经醒来时,才发现我还在那个梦里。我一遍一遍给人讲述着这个梦,最后才发现是一遍一遍说给自己听。于是,这个梦,又绵延下去,一次次重复。
但真正醒来再入眠,又走进了另一个梦。梦里有放风筝的轻松,也有逃跑的紧迫,有似曾相似的情景,又有全新的剧情。梦把一些毫不相关的内容,揉碎放到一起,看似杂乱无章,又衔接的恰到好处。于是,最后一个梦,竟自动识别到第一个梦的内容,为第一个梦的结尾续上了清晰的过程。
瞠目结舌吧!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也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的离奇之处就在于其光怪陆离,不可捉摸,它时时在变。有些梦境你似乎知道其过程和结果,你正在重新走一遍。有些梦境又好像很熟悉,似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有些梦境里,从没人开口说话,可你心底却有很多声音,你似乎了解每个人的一举一动,甚至内心活动……大概,梦是我们自己独有的世界吧!我的世界我有时可以做主。
真的只是有时自己可以做主。在大多数时候,我的梦是凌乱的,有时清晰可见,有时似雾如烟,有时轻松愉悦,有时压抑不堪。有时很真,只有在我醒来的一瞬才惊觉原来一切是梦;有时很假,梦里就知道自己在梦里。只是这个时候,我是在梦里,还是正在构筑一个梦境呢?
而,关于梦,我有过很多梦,仿佛梦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它伴随着睡眠而来,不论白天和黑夜。这样,有时会让人很累,而有时却很新奇,仿佛正常经历一种全新的生活。只是这生活,很多时候只是电影,而不是电视剧,不然,真得是可以体验多样人生了。
我相信许多人说梦,说的是真实的梦想,而我说梦,说的则是虚幻的梦境。
我的梦,它来亦来,去亦去,完全由梦不由我。
阿荟老是做梦,梦同样一件事。
梦见自己扎风筝,放风筝,放着放着,风筝飞得老高,她使劲拽着线,拽着拽着,线断了,风筝飞得只看到一个点。
这天半夜又梦见放风筝。梦醒,阿荟想,莫不是丈夫托梦?
“女儿是风筝,不管飞多远,线要拽紧。”这句话常挂在丈夫的嘴边。
十年前,丈夫患肺癌去世,那会儿菲菲才五岁。为给丈夫治病,家里的积蓄全扔进了医院,手里还捏着一大把欠条。菲菲从“小公主”变成了“灰姑娘”。那天,安放好丈夫的骨灰盒,阿荟回到家往床上一躺,不吃不喝,一个劲儿流泪。菲菲泡了包方便面,小手捧着纸碗,嘴里“吸呼吸呼”端过来,哭着说:“妈妈要是饿死了,我怎么办?”阿荟一下子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接过碗大口吃面大口喝汤。
接下来的日子,阿荟送菲菲上学后,就挎着提包到街边摆地摊。嘴里喊:一元俩发夹送仨皮筋,一元一双袜,半卖半送!遇到天气好,还会来回跑一趟郊区。后来,县里干部上门点对点扶贫,帮扶阿荟开了一家“荟荟女饰”店。不到三年,“荟荟女饰”成为这座小县城的名店,线上线下销售火热。只是,阿荟不知道的是,重新成了“小公主”的菲菲却成了同学们口中的“小怪兽”。
直到有一天,阿荟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才知道自己眼里的乖乖女因妈妈疏于管教,变坏了。她与坏同学一起,敲诈同学,打骂同学。
警察说,这次菲菲伙同几个人堵住同学小简要钱。见没钱,菲菲扯破了小简口袋,还不解气,几个人围上去痛打了小简一顿,把小简的门牙给打掉一颗。小简妈妈气得冲到学校门口,堵住菲菲伸手要打,小简爸爸出面制止了。小简爸爸是律师,他调取了事发地旁边店铺的监控,找到菲菲打小简的证据,然后报警。
警察通知了阿荟。阿荟迷茫了半天,向警察求助:“怎样处理才好?”警察说:“菲菲的行为构成了轻度违法,重度违反治安管理。有两条路:一、取得小简家长的谅解,赔偿医药费,免予治安处罚;二、带回派出所,行政拘留,并处罚金。”
阿荟是生意人,怕与对方家长纠缠不清,想公了,让派出所处理。警察说:“菲菲一旦拘留,档案中就留下案底,将来升学、入党、参军、提干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阿荟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买了慰问品,还包了一沓钱,带着菲菲登门向小简和他父母道歉。小简父母连门都没给开,只丢下一句话:公了!第二次干脆不搭理。第三次,阿荟说,我下跪,求您了。小简家的门这才开了。阿荟拉着女儿站在门口,讲了许多好话,赔了许多不是,终于取得了小简父母的谅解。
小简父母到底还是通情达理,不想毁了菲菲的一生,同意出具《谅解书》。
回家的路上,菲菲的泪水没干过。进了家门,菲菲在阿荟面前跪下,哭道:“妈妈,我再也不犯浑了。看到你的样子,我的心好痛。”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涂。
阿荟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暗自决定,宁可店铺关门,也要把女儿管好!
“起来吧,我去做饭。有你喜欢的红烧鸡翅。”阿荟给菲菲抹干眼泪,“来,给妈妈打下手。”
正忙着,阿荟接到店员来的电话,说抓到一个偷头饰的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阿荟说:“放了她。不过得罚她周六来店里看书。”
饭后,阿荟在网上下单买了两本《青少年法律基本常识》。
这天夜里,阿荟又做了梦,梦着同样的场景。
她梦见自己扎风筝,放风筝……放着放着,风筝飞得老高,她使劲拽着线……
还好,线没有断。(作者 熊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