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焘以为在自己还阳之后,会看见分手的女朋友王珊珊抱着他的身体失声大哭,也可能是他的那个做事冲动的搭档刘博文在磨刀,准备给劫匪袁弘鞭尸,或者是他那个装神弄鬼的二叔,正拿着一打符纸在乱撒。
可是让秦焘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根本没在病房里。他现在所处之地,四周漆黑一片,时不时地吹来一阵无比寒冷的阴风,静得只有秦焘自己的呼吸声。
“不是说已经让我还阳了吗,怎么感觉好像还是在地府啊?”秦焘思索着坐了起来,缓慢地伸展着已经麻木的身体。
突然感觉右手上传来绵软的感觉,秦焘好像是抓着一团棉絮一样。仔细地再摸摸,像是抓着一个肉包子。这种感觉秦焘似乎在王珊珊身上感受过,好像就是‘人类第一口粮食的仓库’。
秦焘心想:“难道是那四个老家伙给我另外安排的节目,这地府也太了。我在阳间当了好几年的警察,也没人说给我安排这种节目啊!”
身为一代初哥的秦焘,不禁学起来电影里的桥段,“小姐,你女马贵姓啊?”
“次奥,你怎么回来了?”一个粗重的男人声音突然在秦焘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秦焘一听这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是被冷气吹的,还是被这声音恶心的。他是万万没想到泰国地区的轮回服务,居然是用的中国服务器。
当场秦焘就吓得把手缩了回来,但是他的右手好像被冻的不太好使了。当他把手缩回来的时候,右手竟然顺势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瞬间让秦焘有了一种想去崔判官家串门的感觉。
秦焘连忙伸出左手,掰住右手的小指,用力地向外掰。顿时钻心的疼痛传进了秦焘的大脑,疼得他冷汗直流。可是右手掐住脖子的力道却丝毫不减,仿佛这只右手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秦焘不禁心惊肉跳。
“不用想了,老子就在你的身体里。”那个粗重的声音回答道。
秦焘越听越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突然他发现这个声音不就是刚才和他车震的那个劫匪吗?
秦焘不禁讶异道:“你是禽兽袁弘?”
袁弘:“你才禽兽呢,你们全家都是禽兽!”
秦焘:“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啊?”
当下秦焘就有点反应迟钝了,“这货竟然也死了,他怎么没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啊?不对,我应该已经还阳了,这货难道是有把握挟持了。可他既然是挟持我,为毛要掐死我啊!额,我一直被他掐着脖子,我是怎么说话的?”
秦焘胡思乱想的功夫,袁弘又说话了,“你个傻X,还警界新人王呢?老子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是在你身体里,你个二货!”
当即秦焘脑海中就闪现出了一个词汇,“鬼上身!”
袁弘继续叫嚣道:“没错,老子就是要霸占你的身体!”
听了袁弘这句话,秦焘不禁笑了,“我干爹可是阎罗王,黑白无常都得把我当爹供着,你个小鬼,还想玩死老子。正好试试从钟馗那讹来的渡厄手链好不好使,今个就拿你祭旗了。”
秦焘想到此处,还不等袁弘有何反应。便左手快若闪电,一把掏出口袋里的渡厄手链。照着右手,狠狠地拍了下去。当即右手就像抽筋了似的,缩成了鸡爪子的模样。
伴随着袁弘的吼叫声,秦焘不紧不慢地把渡厄手链套在了右手腕上,随后就听到袁弘嘶吼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把我的身体融化了。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惹你,你饶了我吧!”
秦焘可不管袁弘怎么哀号,左手边揉着脖子,边对着右手说:“小样的,敢跟老子嚣张。我干爹可是阎罗王,你竟然想掐死我,我包管你以后的日子都是在十八层地狱里做刑具试验员。”
就在秦焘说话时,袁弘的哀号声渐渐地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秦焘叫了袁弘几声,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来他已经被渡厄手链彻底收服了。
秦焘不禁得意道:“这从钟馗身上扒下来的,果然是好东西,灭个小鬼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看来以后还可以考虑考虑跟我二叔学学怎么忽悠人,没事儿咱也能兼职干个狡猾的风水相师什么的。”
就在秦焘陷入无限YY时,一声微弱的喘息突然响了起来。
“啊~”
秦焘顿时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袁弘的生命力堪比小强,竟然在捉鬼天君钟馗的渡厄手链下撑了过来。
就在秦焘惊讶时,袁弘又不消停地指挥着秦焘的右手来掐秦焘的脖子,同时还大喊道:“快放老子出去!”
秦焘不禁怒骂一声:“我就知道钟馗那老混蛋,给我手链的时候跟崔判官挤眉弄眼的,果然是给了我个山寨货。没想到堂堂地府大元帅,竟然这么不靠谱!”
随后,秦焘连忙一翻身,把右手压到身子底下。任由他随便折腾,同时左手拿起地府手机,立马给黑无常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那边‘咿呀呀咦’地鬼嚎。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白无常那个大舌头接的。
秦焘不禁有些焦急地对电话喊道:“小白,别闹!快把电话给老黑,我有要紧事儿!”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电话那边有人问道:“秦公子,啥事啊?”
秦焘连忙把自己的处境跟黑无常说了一遍,随后就听到黑无常那边用无奈地口气说:“秦公子,那手链绝对没有问题。钟馗元帅带了好几百年了,就根本没换过,这绝对不是渡厄手链的问题。”
秦焘不满地说:“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是我的问题了?”
黑无常连忙辩解道:“不是,这也不可能是你的问题。我怀疑问题是出在袁弘的鬼魂上,是他的灵魂有问题,导致手链没有相应的处理程序,所以才出现这种状况。”
秦焘:“别说那么多废话,快说怎么处理吧。”
黑无常:“你等会儿,我去问问钟馗元帅。”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钟馗带着厚重的鼻音,对秦焘说:“秦公子,你的事儿老黑已经跟我说了。”
秦焘焦急地催促道:“快说,到底该怎么办?”
钟馗叹了口气说:“一般渡厄手链,都是把灵魂的怨气抽光,然后自动把渡化后的鬼魂传递到地府来。这是一般的正常程序,不过它有一个BUG。那就是当这个灵魂不完整时,自动传送装置就检测不到这个鬼魂。因为最低检测数值是一,当低于这个数值时,就检测不出来。据我猜测袁弘鬼魂,应该只是个残魂,所以他才滞留在你的右手里。不过庆幸的是,因为他是残魂所以上不了你的身,最多是控制你的右手而已。”
秦焘有些不耐烦地说:“哪有什么办法把他弄出去啊?”
钟馗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种情况其实我也没遇到过,不过我想如果你帮助他找回其余的魂魄,把他组装成一个完整的灵魂。这时候渡厄手链就可以检测到他的存在,然后再把他传送到地府来。”
秦焘听了顿时觉得头大,“我上哪儿去找他其他的魂魄啊。就算找到了他都把我掐死了,我要是被他掐死了,我就去我干爹哪儿跟他说是被你害死的。”
钟馗连忙说道:“有办法,有办法。他是出车祸死的,你去他死亡的地方去招魂,理论上就能把他的残魂都找到。”
秦焘:“那现在怎么办?我把他压在屁股底下,他马上就要把我爆菊了!”
钟馗:“秦公子,渡厄手链上有四颗较大的连珠,它们分别有四个功能,就是戮魂,勾魂,渡魂,锁魂。戮魂是攻击手段,勾魂是抓捕手段,渡魂是渡化鬼魂,锁魂是囚困鬼魂。只要秦公子把魂力输入锁魂,就可以吧袁弘的残魂锁到锁魂空间里,这样他就不能控制你的右手了。”
秦焘:“这么简单,不早说,害得老子差点被爆菊了!”随后秦焘气愤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把右手抽了出来,左手死死地抓住右手手腕,把魂力输入到了渡厄手链中。手链上四颗最大的连珠立马发出金光,上面分别显现出了字迹,分别是:戮、勾、渡、锁。
找到了锁魂珠,秦焘立马把魂力输入其中。然后便是锁魂珠发出一阵毫光,便看见右手中的一个小黑影被吸进了锁魂珠里。
完成这一切后,秦焘终于松了口气。渐渐地放开了右手,果然不再受到袁弘的控制了。只不过觉得右手似乎使不上什么力气,有点像脑血栓后遗症患者似的,有点不太听使唤。
不过秦焘却没有细想,只是觉得可能是车祸时,右手受了什么伤,所以才导致现在的状况。虽然现在右手还不太利索,但对于刚才来说已经很好使了。于是秦焘没有太过在意,摸索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
不过就在这时,秦焘又听到了一声叹息。顿时让秦焘有一种大姨妈来了的感觉,“烦都烦死了,这到底有完没完啊?”
秦焘不耐烦地问道:“又是谁啊?”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彻在秦焘的脑海里,“秦哥,还是我,袁弘啊。虽然我现在被你锁在渡厄手链里,但是咱俩还是可以沟通的。你只要对着手链想一想你要说的话,我就能听见。”
秦焘不满地说:“那我要不想跟你说话呢?”
袁弘:“那我就不说。”
秦焘瞪着手链,在心里嘶吼道:“那你现在就给老子闭嘴吧。”
过了一会儿,袁弘悄声地说:“秦哥!”
秦焘:“……”
袁弘:“秦哥!”
秦焘:“你丫的到底想说啥?”
袁弘:“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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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行的公主。
我哥是文韬武略样样很行的太子。
我妹是德容言功个个精通的公主。
身为夹在有为长子和得宠幺女之间的平庸老二,我的压力很大。
但是某个从西洋回来的东宫相师说得好,玉皇大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人生路很长,活下来的才是胜利者。
而我活得比我哥长,还混得比他好,他的职业生涯终止在太子这一步,而我作为一匹黑马不仅杀到了太子宝座上,还即将升职当女皇。
唉,狗屎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昭和十八年的帝京城有两个震惊天下的消息!
不敬君父,意图谋反的太子被天雷劈死了!
不学无术,飞扬跋扈的公主谢明光上位了!
“大晋昭八十五年,惠帝戾太子谢成钧矫诏犯上,不敬君父,惟肆恶暴戾,天命不佑,乃遭天谴,追废为庶人,上谕令公主谢明光为嗣君,帝姬愚笨,素有眼疾,不学无术….”
皇帝病危太子被废,素来不受宠的长公主,坐上了储君之位
我一脚踹翻桌案,并把抢来的书稿砸了面前的史官一头一脸:“胡说八道!”
这番动静引得门外宦官探头探脑,新上任的年轻史官许宴语声不悲不喜:“公主息怒,微臣所行俱奉君意。”
奉君意,奉君意,父皇重病,储君被雷劈死,大晋如今有个锤子的君意。
“你放……!”
我冷笑出声,直到门外的宦官走进来,投来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我认出他是九千岁李晖的义子,飞快转换出一个慈祥的笑,对许宴笑得非常热情,改口道:“你放心,本宫不生气。只是刚瞧着一只苍蝇飞过大人头顶,本宫眼神不好又怜悯臣下便忍不住出手,许大人见谅。来,本宫给你擦擦。”
许宴下意识倒退两步,额头青筋仿佛跳了跳,半响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谢公主施以援手。”
我猜许宴的内心世界比他的脸色还精彩。
但是这不能怪我,谁让九千岁才是大晋真正的君意。
大家现在同为九千岁办事,意见相左难免情绪激动,见谅见谅。
2
我被册封为储君的第九日,昭和十八年第三个震惊天下的消息就来了。
父皇驾崩了。
回首他在宦官手下讨生活的半生皇帝生涯,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优秀的傀儡,早早练就一身木胎泥塑的脾气,可到底挨不住中年丧子的打击,心思郁结,一命呜呼。
就这样,这一年,我直接从大晋混吃等死的公主成为大晋接班人,最后升为大晋一把手(头号傀儡)。
命不好,出个门都能让天雷劈死。命好,狗屎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本公主走运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废太子的丧事从简,先帝的丧事必须大办。
寒风梭巡在灵堂白幔之间,一下又一下地撕扯着幔布,像是亡灵最后不甘而无力的反抗。
谢长乐苍白的小脸扬起,犹带着鲜红的巴掌印。
确认过形状,那是我的杰作。
原因是这小丫头之前在寝殿公然祭奠废太子。
我发现了她的举动。
那天,白烛飘摇的寝殿里,我伸出两根指头挑起她的下颚:“父皇还没驾崩呢,你披麻戴孝给谁看?”
一身缟素的谢长乐眼睫挂着惹人怜惜的泪珠:“姐姐,太子哥哥死了。”
我捏紧她的下颚,一字一句纠正道:“他不是太子,是庶人谢成钧。现在,我才是储君。”
谢长乐好像不认识我似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指着我哀痛道:“谢明光,他是我们的哥哥啊!他死了啊,我们没有哥哥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强调。
我还知道他不是被天雷劈死,是被毒酒鸩死,死了还和东宫一起被烧成灰了呢。
回应谢长乐的是我迎面而来的耳光:“住嘴,信不信我让你变哑巴,反正皇族先例多的是。”
谢氏皇族近几代的遗传和皇权的归属一样,都出了差错。
成帝哑疾,桓帝痴愚便罢了。
前废帝谢平章甚至患有痿疾,其膝下儿女俱为妃嫔通奸所出的传言传至民间,令皇家颜面俱丧。
神策军统领,大宦官李晖请崇德太后下旨废黜其帝位,秘密处死了那些奸生子,转而迎谢平章的堂弟,我的父皇坐上了他从前万万不敢肖想的帝位。
这一坐,便是十八年。
现在父皇成了先帝,帝位轮到我坐了。
父皇一生妃嫔寥寥,子嗣稀少。
谢长乐与谢成钧同为先皇后嫡出,谢成钧的太子位被追废,其幼子便失了正统,谢长乐便成了动摇帝位的最大隐患。
既然我混到大晋朝一把手的位置,总得干点和职位相匹配的事来。
免得让李晖觉得我是吃干饭的,直接让我就地病退。
举个例子,呃,比如,猜忌手足,排除异己,捍卫九千岁在大晋至高无上的地位。
3
我决定先把谢长乐打入冷宫。
自谢成钧被雷劈死后,她见到神策军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万一惹恼九千岁,再一道大雷劈到登基大典上,那将是大晋皇室本年度最大的黑色幽默。
有时我特想摇晃谢长乐的肩膀,吼一声:“妹,你清醒一点,现在大晋不是咱家说了算。球球你不要见到九千岁就一副人家欠你钱不还的样子,人家就是欠钱不还,你也没法讨债。”
百年前肃帝执政先明后昏,引发华阴之乱,大晋国都险些南迁。其后,华阴之乱虽平,谢氏皇权却是几经更迭,越迭越惨。
皇位之畔的人越来越多,皇位上坐的正主越来越像吉祥物。
最近一届的吉祥物是我爹,这一届是我。
我们都是九千岁李晖的空头上司,人家手握神策军干预朝政,把皇室脸面摁地上摩擦,宫里都没人敢说不。
所以说不是我凡尔赛,谁坐上谢家皇位,可不就是走狗屎运了吗。
帝位上的狗屎再多,也要努力微笑。
4
听说谢长乐被我关进冷宫的时候犹在骂我,难为她了,短短时日,原本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学了那么多难听的词。
“骂一句,掌嘴一次!”
我正对镜比照身上的金地孔雀羽龙袍,缓缓戴上平天冠,十二冕旒垂落,挡住外界所有窥视龙颜的目光,
身后的李晖理了理深紫蟒袍,拦住了领命的宫女:“陛下不如直接让长乐公主得哑疾。成帝得过,皇族先例在前,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急不缓:“不,就让她骂,蝼蚁再张牙舞爪,也压不过大象。谢长乐也配患上和成帝一样的病?三个月后,诸臣朝见,不知道南阳侯世子看到谢长乐状如泼妇的模样,还会不会娶她。”
南阳候世子是父皇在世时为谢长乐订下的婚事,原先南阳候府欲娶废帝谢平章之女,既然皇位换了人,议亲对象换换也正常,
人家换议亲对象换了娶得照样是公主,排面比皇位还稳。
谁叫南阳候府手握兵权,神策军也要掂量三分呢。
大晋皇位上的谢家人叫韭菜式品牌代言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南阳候府这才叫市场核心竞争力,任你风雨飘摇,我自岿然不动。
李晖苍老的面容浮现一丝慈和的笑:“陛下圣明。”
他又问道:“敢问陛下,皇帝该得什么病?”
我谦逊地指着自己眼睛:“眼疾。”
李晖笑得更慈和了,他让开一条路,殿外的神策军也让开一条路,殿外阳光刺眼,百官跪伏,等待新的帝王登基。
这一天,垂垂老矣的大晋朝迎来了下一位韭菜代言人---女帝谢明光。
为啥李晖冒天下之大不韪,绕过一大堆宗室男丁越级操作让我一个女子上位呢?
因为在下虽为女子,但是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嫡系,英明神武,英姿勃发,人见人爱,花。。。。咳咳跑题了。
我家那些‘娇弱不能自理”的堂哥堂弟的确不成气候,但我有个威武不能屈的堂叔襄阳王谢寻,要财有财,要兵有兵,要门客有门客,就是血缘远了点。
由于我哥被天雷劈死了,这厮蠢蠢欲动。李晖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让我上位了。
咱家知道王爷坐拥朱雀骑想升职当皇帝,但不好意思,这里还有名正言顺的嫡出公主。
什么?明光公主是女子,不可以上位,哎哟,先帝亲下的圣旨呢,王爷想抗旨造反?
名不正言不顺,来,明光公主,啊不,女皇陛下快下旨诛杀逆贼,过段时间,正好给襄阳王安个逆贼弑君的名头,天下攻之。
女皇陛下别怕,咱家一定为你风光大葬。
瞅瞅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皇帝是人干的活吗?
5
当皇帝的日子和当帝姬的日子其实无甚差别。
无非是住的宫殿更大了一些,穿的衣服更多了一些。
寻常日子,左不过是寻些斗犬走马,纸醉金迷的乐子。李晖说了,朝堂政事不需要我操心,我乐得自在,唯一的缺憾嘛,就是不能随意出宫。
无妨,欺负不了宫外的人,还欺负不了宫里的人?欺负不了李晖的人,我还欺负不了谢长乐?
就像先帝,世人皆知他饱受掣肘,懦弱无能,但连冷宫的小宫女都说他是个宽容慈祥的好人,从不轻易发脾气。
他懦弱到不敢对下人发火,生怕让李晖认为他心怀不满,令他染上皇族遗传的恶疾,成为傻子,哑巴,瘸子。
再懦弱的人压抑久了,都会扭曲。
谢成钧是太子他打不得,谢长乐是他舍不得。
唯有我,谢明光,是最合适的出气筒。
我永远不肯反抗他,也永远不能对他不满,因为他知道我最大的秘密。
恍惚还是太子谢成钧在位的时候,谢长乐受了委屈总会跑去东宫找太子兄长撒娇,我看不惯她哭哭啼啼的模样,戏谑道:“太子哥哥日理万机,哪有空管你。”
她瞪着一双墨玉似的眼睛瞧我:“姐姐的嘴,骗人的鬼。太子哥哥再日理万机,照样到处给你收拾烂摊子,都快把你宠上天了。同为妹妹,他怎么会不管我!”
后来,我和李晖说,谢成钧宠我是想捧杀我,把我捧成一个草包彰显他的聪慧,他想让我更加无法无天,好让父皇更卖力地打我泄愤。明明是兄妹,我却像极了他的影子,我恨他。
对不住了老哥,为了妹妹的小命,麻烦你忍受一下妹妹我泼来的脏水吧,您在天之灵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不是。
内侍证实了我的猜测,谢长乐受不了冷宫的凄凉,哭着跑去了曾被天雷烧毁大半的东宫。
我正看着窗外起了阴霾的天空,闻言狠狠摔了笔杆:”没出息的东西,谢成钧死都死了,还能护着她几分!痛哭流涕给鬼看呢!”
宫人齐刷刷跪下劝我息怒,我置若罔闻,直到许宴开口道:“陛下,三月后,南阳候世子将进京,您想如何处置长乐公主?”
我轻抬下颔,向所有人示意道:“婚约尚在,我总要给几分薄面,许宴随我一起,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6
乌云沉沉笼罩在繁华不复的东宫上空,我来的时候,谢长乐已经不哭了,漆黑如点墨的眸子警惕地望着我,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兽。
这段日子以来,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两颊凹陷,颧骨凸出,全然失了昔日的天真活泼。
我正准备开口,一个嬷嬷抱着襁褓从东宫还算完好的院落走出来,怯生生地看着我们:“陛下,小郡王发烧了。”
小小的孩子睡在乳母怀里,他的天庭饱满,小脸通红,将展未展的眉眼依稀有他父后的神韵。
恍惚想起许多年前我曾抱过这样粉嫩的一团,那个襁褓里的孩子见了我,她便冲我笑。
我忽然想抱抱谢成钧的儿子。
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把我和那个孩子隔绝开来,是母鹰护雏的姿势。
“太…哥哥就只剩这一个孩子了,你不要动他。”
昔年我抱过的孩子长大了,谢长乐此时此刻正狠狠瞪着我,勇敢地护持兄长的儿子,可颤抖的小腿还是把她的张皇无措出卖得淋漓尽致。
为人父母多器重长子,宠爱幼子,先皇后亦是如此。
夹在聪慧的长子与天真娇俏的之间,我这个愚笨还有眼疾的次女便显得可有可无。
我们是世人眼里的一母同胞,可是仿佛只有谢长乐与谢成钧继承了先皇后的聪慧,我用七天时间才能背完的《千字文》,谢成钧只需要三天,而谢长乐只需要两天。
先皇后夸赞他们的时候,才会顺带提起我。
其实我并非生来不得先皇后宠爱,只是幼年生过一场病,在外将养了些时日,病好后不仅落下了眼疾,还疏离了一段时间的母女之情。
谢长乐的出生弥补了先皇后的缺憾,她把大部分宠爱都给了谢长乐。
那段时光也是我的缺憾,所以我不怪先皇后。
反正现在谢长乐任我宰割了。
失去了护持的小鸟,连保护自身都困难,何况保护别人。
我感喟她的勇敢,但我得让她知道自己的不自量力。
许宴很快请来御医进内院给孩子医治,外头只剩下我和谢长乐两个人。
她的下颚再一次被我捏住,这次她一声不吭,倔强地像一只学会忍耐的牛犊。
我恶毒地拨开她道:“你想像谢成钧一样被雷劈死吗?”
仿佛是在响应我的话,昏沉的天空忽起一道惊雷,劈亮谢长乐漆黑瞳仁里的骇然惊惧。
在我即将抱到那个孩子时,谢长乐木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姐姐,那你呢,你会怎么死?”
我静静垂下双手,背对着她说:“你说呢?”
又一道雷电撕裂天穹,映衬我的脸苍白如鬼魅。
“陛下,时辰不早了,来人,送长乐公主回宫。”
许宴的声音来的不早不晚。
7
这段时日,我的眼疾越发严重了。
有时瞧近在咫尺的许宴都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诸臣来京前夕,我差点栽倒在门槛,是许宴及时扶住了我,他担忧道:“陛下,您真的快看不见了吗?听说您的病不是天生的,以前也不是时常发作,兴许有希望。。。。”
我还来不及赞许一把他的虚假关怀,我那间歇性好使的眼神就刚好瞥见他袖口里的朱雀玄纹。
摔!
我立刻翻脸,唾弃许宴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晃晃刺激残疾人,甚至险些动手揍他。
看门口那群宫女太监的目光,我就知道他们又在心里为舍身饲暴君的许大人点蜡。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惜最后我只能摸着许宴冰凉苍白的手,吩咐道:“朕要去冷宫。”
“好。”
……
这一去,就出了问题,南阳候世子顾因混进冷宫让我抓包了。
你说他和谢长乐互诉衷肠也就罢了,我也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可他偏偏要教谢长乐学坏。
“长乐,你不要怕陛下,她迟早会。。。此番进京,只要你配合。。。。一网打尽,到时候,你我双宿双栖。你不要舍不得,你知道吗,你的哥哥他。。。”
剩下的话我渐渐听不清。
然而这不影响在他话语里被“驾崩”的本女皇心中只剩下“服气”两个字。
当年废帝谢平章倒台,南阳候府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奸生子”未婚妻被一并处死,扭头就和我父皇确定了新的“皇家侯府一家亲”政策。
定就定吧,虽然这厮和他未来的大姨子----我,第一次见面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早年很是喜欢往我父皇,往谢成钧那边告我的黑状。
但是我宽容大度,看在我妹(其实是南阳候府的势力)的面子上一忍再忍,哪想到这厮居然干出诱导公主杀姐弑君的事儿。
气抖冷。
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
我站在扶疏草木背后气得发抖,在心里把顾因扎成了筛子。
朕不干掉你,朕就不姓谢。
有人制止了我,我回头一看,许宴在摇头。
得了,我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九千岁啊,给点力,朕看好你。
诸臣进京朝见那天,我站在高高的九重玉阶上,听他们山呼海拜“万岁”,只觉得没来由觉得无奈。
哑了的成帝活到二十,傻了的桓帝活到二十一,生不出孩子的前废帝活到三十,我父皇惠帝做了一辈子鹌鹑也只活到四十三,个个活不到天命之年,哪里来的万岁之说。
人之寿数有赖天命,谢家几代帝王的天命得看李晖心情。
我也是谢家帝王,呜呜呜,惨绝人寰。
8
许慎清禀报说南阳候世子冷宫见过谢长乐后,信誓旦旦表示无论如何都会娶她,哪怕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哪怕她再落魄。
我掂着南阳候急忙送来的婚书,和许宴疯狂吐槽“渣男真会演”。
许宴极其给面子地附和我:“嗯嗯,陛下说得对,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大猪蹄子。”
我丢下酒壶又恨恨加了一条:“左右横跳!左拥右抱。”
许宴忙着给我递醒酒汤:“是是是,弃姐娶妹,左拥右抱。”
我低头正瞥见许宴隐在袖子里的朱雀纹路,猩红的朱雀眼看着就像我欠它二五八万。
我吓得酒醒:“你说什么?什么弃姐娶妹!”
许宴手势一顿,深深看我一眼,飞快改口道:“微臣失言,定是这厮对陛下爱而不得,才会因爱生恨,在先帝面前诋毁陛下,这就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陛下花容月貌,岂会瞧上这起子鼠辈!”
好家伙,我可算知道许宴一个罪臣之后为啥能得李晖青眼,这拍马屁变脸的功夫,朕望尘莫及。
认输了,认输了。
我长舒一口气,幸好许宴不知道我的秘密。
否则,我一定死的很难看。
9
南阳候这老狐狸的弟弟在众目睽睽之下替顾因求亲谢长乐,并且非常不顾颜面地表达自己哥哥年纪很大了,却至今没能完成抱上孙子的宏愿,是他一把老骨头对不起列祖列宗。
大臣齐刷刷望过来,盯着我这个试图害人家姻缘,让老人家断子绝孙的罪魁祸首。
我吐了,你们呢。
回宫以后,许宴第八次劝诫我:“陛下,别磨了,牙坏了。”
我阴恻恻看他,眼中无声写着:“我妹要被渣男骗去当童养媳了”
谢长乐因为我的凶狠和渣男顾因的糖衣炮弹,死乞白赖要嫁给顾因离开皇城,她已经不听我的了。
李晖知道姓顾的的盘算,按兵不动,甚至同意婚事,但他要求婚礼在帝京举办,以示南阳候府求娶公主的诚意。
我知道这条毒蛇又想做妖了。他力主让南阳候亲来帝京参加婚礼,不过是为了一网打尽,或者说控制南阳候府。
南阳候同意此事一是为了娶回先帝嫡女,待天下生乱,名正言顺大义起兵,二是想搞事,搞谁的事,搞我的事。
李晖对此行径表示赞同,并卖了一波队友,让我亲自主持婚事。
必须去。
而且听说我那蠢蠢欲动的皇叔谢寻又在坚持不懈地招兵买马,号称边境不安,他义不容辞。
得了,个个都是人精。
合着就我不是人呗。
许宴的插嘴极其扎心:“不,陛下,你是个工具人。”
我气的眼睛更疼了,眼前开始模糊,在光与暗的渐次交替中,我好像又看到了谢成钧。
废太子谢成钧文武双全,被先帝,被百姓视为大晋中兴的希望。他也曾踌躇满志,清除积弊,试图让旁落的皇权回归帝王,让衰败的大魏重拾昔日辉煌。
谢成钧的敏慧睿达像一把雪亮的匕首,过早地展露锋芒引起了那条盘旋皇位之畔多年的毒蛇的警觉。
那条阴险狡诈的毒蛇有着经年养成的老而弥辣和浸润过皇族鲜血的毒牙,在年轻的猎人试图猎杀它之前,抢先动了手。
谢成钧得到父皇的默许,策划了南亭之变,借观赏甘露祥瑞之名,请李晖一叙,埋伏重兵意图将阉党一网打尽,可惜李晖老奸巨猾,早早觉察到不对,直接调动神策军反戈一击。
谢成钧败得彻彻底底,父皇也败得彻彻底底。
素有贤名,睿智豁达的太子成了不敬君父,意图谋反的庶人。
太子明明是被毒酒赐死的,险些丧命的李晖记恨祥瑞之事,竟公然说太子是被天雷劈死的。
前有帝王突染恶疾被废,后有太子无道引天雷劈杀。
这就是和李晖做对的下场。
权宦当道,指鹿为马。
那夜,偌大东宫在“天雷”引发的大火中被付之一炬。
东宫一脉仅剩一个襁褓中的幼儿得以存活,那是父皇的苦苦哀求。
父皇被迫亲自下旨赐死他最心爱的儿子,儿子死后尚不能为其平反,自愧为父为君,无能至此,以至于正当壮年,抑郁而终。
所有人都在或明或暗地哭贤良太子的死亡。
只有我没哭,我不能。
我要去给谢成钧送毒酒,去呈上谢成钧的罪证,听他说“妹妹对不起”,应承他保护谢长乐。
看老太史令因不肯在史册上写下污蔑谢成钧的字句被杖毙而死。
父皇气怒之下,骂我眼瞎心盲。
他没说错。
最后我拎着空酒杯找上李晖说,我想当皇帝。
我不当皇帝,便是谢长乐或者谢成钧的儿子当。
坐在龙椅上的傀儡,被权宦用来操偶的丝线束缚到死。
一个优秀的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觉悟。
10
所以我叹了一口气,抹了把眼睛就平静起身,对许宴说:“帮我办件事,你主子想要的,我给他。”
许宴正准备扶我,一听我这话,动作顿时僵硬。
他火速跪倒,神色晦暗,话语生硬:“陛下,微臣不知您为何出此言语,九千岁可是赤胆忠心!”
我得承认我是个暴君,因为我又想揍他了,一群千年老狐狸非要和我一个凡人玩聊斋。
我瞧许宴这厮长得也算人模人样,风流倜傥,宫人还说他帅得有几分像当年的谢成钧。
哪想到这厮如此厚脸皮,欺负未来的盲人实锤啊。
合着你姓许的每天晃袖子不是为了瞻仰襄阳王府的绣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潜伏敌营,伺候暴君的初衷?
合着襄阳王府的消息不是你故意传给我的呗。
还来一句襄阳王贤名在外,边境百姓莫不争相称颂,颇有废太子之风。
装,你继续装。打不死你算我输。
算了,有求于人,我还真不能打死他。
我又放了一个惊天猛料:“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不反抗先帝吗?你知道先皇后为何不喜欢我吗?因为我不是他们的孩子。”
许宴霍然抬眸。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我是前废帝的女儿,被李晖诬为奸生子的孩子,也是南阳候世子的前未婚妻。
前废帝无病无灾,身体强健,李晖为了废黜他编排其儿女俱为妃嫔私通所出,一杯毒酒,将“奸生子”全部赐死,奸生子不得入皇陵,直接埋进皇家明光寺后山。
我年纪小,被灌的毒酒不多,因而醒转。
父皇那时还只是一个郡王,他的嫡长女生而体弱,妻子病卧在床,闻听明光寺菩萨灵验,就带病重的孩子来瑶光寺祈福。
他的女儿还是夭折了。
他深爱着妻子,独自承受丧女之痛的同时,不知如何向病重的妻子交代。
他决定瞒着妻子,先把女儿的尸首安置好,于是,他遇见了从泥坑里艰难爬起来的我。
我是谢家人,和父皇生的相似很正常。
我记得那时父皇既悲且喜地抱着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叫谢明光。”
他把我养在外面,等眉目张开了再带回去,告诉他的妻子,我是他们的长女。
大抵是母女连心,先皇后待我冷淡也许不是因为我在外修养多年,而是本能察觉到我不是她的女儿,所以她百倍偏疼谢长乐。
毒酒戕害了我的身体,我落下眼疾,从来愚笨,自此天寿难永。
可我没有的,谢长乐全都有。
她将得聪明,坚韧,她将福寿绵长。
父皇把粉嫩的婴儿抱给我时,问我:“明光,妹妹取什么名字好?”
“长乐,一生长乐。”
我对许宴提出了我的条件,帝位我可以给襄阳王谢寻,但我需要他保护长乐和谢成钧的儿子离开帝京,一生不再受宫闱倾轧。
许宴深深看着我,像是要把我整个人看透,最后他问道:“我答应你,可是你呢,陛下。”
细细算来,许宴虽然心怀鬼胎,但幸而有他相陪,我这最后的时光也不算凄凉惨淡。
我豁达地拍拍他的胳膊:“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如果我没有壮烈牺牲,你得让我多祸害两年。”
他莞尔:“明光,你会活下来的,王爷会帮你的。”
自古废帝还能有好下场绝对是上辈子积德了,像我这倒霉催的上辈子可能欠老天爷不少钱。
瞧瞧许宴这信誓旦旦的语气说得跟襄阳王是他爹似的,是他爹也没用啊。
凭我这历经多年沉疴的身子骨,许宴怕是得认个老天爷当爹。
算了,就当他临终关怀吧。
朕笑纳了。
11
顾因这个渣男真是个绝绝子。
他还真在大婚当天动手了。
长乐知道吗?
我有点担心,当初为了保护她不得不把她打入冷宫,谁曾想顾因是个执着的造反铁狼。
现在又怕她恋爱脑,告诉她反而生变。
唉,只要她平安就好。
许宴被我找了由头,一顿棍棒赶出宫闱,李晖素来知道我的名声,又需要我这个工具人发挥剩余价值,因而也由着我去。
也不知道许宴有没有顺利回到襄阳王府。
我想起他临走时的话,顿时五味杂陈。
“承君一诺,来日必践。”
喜堂噼里啪啦的兵械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好歹我也是个皇帝,一时间被李晖的人簇拥保护起来。
我一边在心里盼望许宴的到来,一边盼望长乐平安,耳边是不绝的厮杀声。
南阳候虽有备而来,但帝京被李晖的神策军盘踞多年,又岂是好相与的。
更何况李晖手里还握着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帝(靶子)。
“陛下在此,逆臣竟敢犯上作乱!来人,随我等诛杀此逆臣父子!”
闻听此言,落入下风的顾因哂笑一声:“什么先帝嫡出的长女,不过一介奸生女!竟然蒙蔽先帝鸠占鹊巢,与奸宦勾结杀害圣明太子。诸位公卿大臣,顾某昔日顾念婚约情谊不曾拆穿,却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天下众生跪拜一个不知血统杀害兄长的奸生女!先帝嫡出的长乐公主在此,诸位莫要再信这个冒牌货和奸宦之言!”
此话一出,不只是我,李晖也惊了。
没想到我这个漏网之鱼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划水。
可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必须在大乱的时候维护我伟光正的形象。
难为他了。
“放肆!皇室血统岂容你这等逆臣胡言乱语,陛下乃是先帝亲立,何来血统不正之说!”
“我有先帝遗书一封!诸位可观字迹印鉴,是否为先帝所手书!可怜太子,英明神武,却反遭背叛,污名而死!可怜先帝认贼作女!”
如一滴水泼进了烈油,群臣顿时哗然。
我来不及细想,父皇的手书怎么会落到顾因的手上,一支利箭突然呼啸而过,扎进我面前护卫胸口,随后成千上百的利箭攻了过来,南阳候府的援兵到了。
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我明白无论那封手书是真是假,李晖都已经彻底放弃了我。
有几滴鲜血溅进了我的眼睛里,视线一片血红。
我拭去血迹的同时,也在四处寻找谢长乐的身影。
她一身火红站在南阳候府的阵营里,乱军之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眼角余光瞥见一支锋利的长箭将从李晖手中射出,杀入长乐心口。只要身为皇室嫡系的她死了,南阳候府士气必受打击。
我想也不想,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谢长乐。
那支长箭晃晃悠悠,扎在了长乐原先站立的地方,我看着身边完好无损的长乐欣慰万分,正准备对她嘱咐些什么。
心口登时一凉。
长乐歪着脑袋看我,手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顾因说,是你毒死了太子哥哥!”
“是你气死了父皇,父皇说了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冒牌货,让我把遗书藏起来。”
“我在冷宫偷偷藏着遗诏,我日日夜夜都害怕你会杀了我!”
我苦笑望她,我很想嘱咐她,顾因是个渣男,以后要跟着襄阳王叔,听许宴的话,可惜
千言万语随着胸腔满溢的血堵在心口,进不去,出不得。
罢了,就这样吧。
我的视线随着胸腔冷却一点一点灰暗,恍惚看到天光之下,谢成钧饱含歉意又无奈的眼神:“妹妹,和我回家吧。”我向他伸出手。
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撞碎天光,随之而来的是千百道马蹄声相继踏来,踏破南阳候府门楣。
“杀奸宦,除逆臣”的声浪震天而起。
许宴,哦不,襄阳王世子谢宴坐在马匹上目龇欲裂:“明光!”
这一生至此,到头来总算有了一丝安慰。
我满足地闭上了眼。(原标题:《山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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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已添加小程序,请到今日头条客户端查看)之前小编在推荐精品书籍的时候,有推荐过一本《兽血沸腾》,不少粉丝和读者都私信小编,能否多推荐一些类似的书籍。
其实这类的小说,小编也是墙裂推荐的。为什么呢,因为好看呀,而且不属于完全的种马类,能够很好的抓住男性用户的眼光。接下来,就为大家推荐几本堪比《兽血沸腾》的精品小说!
这一本,小编已经阅读了三次,爱不释手呀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一部帝王的奋斗史
一部香艳的风流史
一部无法考证的战国史
一部不择手段的发家史
主角龙胤空大康国第三十一皇子,历经重重磨难,最终成为一代帝王,并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绝色七十二妃。作者石章鱼把一个小小无人关注的皇子,最终写成了一代帝王,每一个角色都深入人心,尤其是在写香艳片段的时候。该书小编个人觉得不只是一篇种马文,主角各种睡妹,更是一篇帝王的风流史。其中描写香艳片段的时候,更是让人浮想联翩,但又并不是纯,作者很好的抓住了这一点。第一本书,小编强烈推荐,十星满分!
第二本,同样来自静官大神
《食色无双》
该书同样来自《兽血沸腾》的作者静官,如果说现在百度与《兽血沸腾》类似的书,只怕是翻遍全网络也找不到,除了静官大神估计也没有人能够写出这样的书籍来,《食色无双》虽不是西方异界玄幻类的,但是其中的香艳内容以及剧情也丝毫不差。
身怀绝技的少年陈贾被老爹轰出了家门,他从农村进入都市,从此在花丛中自由行走,直到父辈的一段隐藏二十多年的血海深仇浮出水面。毫无准备的他突然要面强大无比的仇敌,他如何战胜仇敌,抱得美人归?
知识分子的颓靡生活
《废都》
该书褒贬不一,往好听了说,是知识分子的颓靡生活。往不好听了说,就是“种马的后宫”。(本来小编想放入一部分经常片段的,但是因为放了两次,结果都没有过审,说低俗,还给小编扣了40分,5555555~~~)。
传言大抵都说此书很刘备,就觉得或许它名声大噪就是因为黄段子多。看过之后,却发现贾平凹终究是贾平凹,虽然大多数人关注的是书本里的黄段落,但是其现实写照确实直逼人心,就算没有黄段子也丝毫不影响作品炉火纯青讽刺叙事。
风水相师如何摆布人心
《狡猾的风水相师》
很抱歉,这本书暂时没有网络封面,因为这本小说也是在小编中学时代看的,当时还是通过去书屋租借看的,也算是一本性启蒙的书籍了,对比以上的书籍,该书更加的描述了不少刘备的画面。
全篇看下来,主角龙生通过自己的风水之术,阅女无数,如果你把它当做一边悬疑小说来看,其中悬疑灵异的部分并不常见。如果你纯碎把它当做一篇刘备小说来看,但是呢它又有它纯洁的那一部分在,所以这本书还是大家自己阅读,各自评价就好,由于本书出现的较早,而且也是一篇不错的启蒙小说,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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