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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小学同学女的(梦见小学同学女的喜欢我)

时间:2023-12-31 00:43:23 作者:樱花飘落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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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37:记不清的女同学

在一间教室里,我跟隔壁班的两个女生相邻坐着。我们聊着天,很开心。中途上厕所碰到了我们班的一个男同学,他说他正准备租房子,准备再次考研。我才意识到,这是我们最后的相聚了。明天大家将各奔前程!

回到教室,我和隔壁女生继续聊着,没有爱情的萌生,更多的像是玩伴间的交流。自这之后,我们就毕业了,各奔东西!没有联系方式,只有脑海中的印象了。

虽然之前我们两个班经常一起上课,但是我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我查询我的毕业照片,但是我们大学中途重新选过一次专业,她们还是选专业之前的同学。选了专业后,我就不清楚她们的班级了。梦就是这样,荒诞不羁,明明梦到要毕业了,一起聊天的也应该是现在班里的同学,怎么可能还和之前的同学坐在一个教室一起聊天呢。

我询问我们班的班长,问他知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任凭我如何描述她们的长相,班长也只是稍有印象,名字也记不清了。可能她们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了!正所谓:曾经在我眼前,转眼消失不见,多么遗憾呀!

周公解梦上说,梦见大学女同学,财运急速上升。也许将有巨款收入!

哈哈,我信了!

救与被救:寻找甘宇的17天

回家后,甘宇还是会做那个噩梦。梦里的山林被迷雾笼罩,模糊中只有树影在晃动,眼前的大山突然轰地一声坍塌,许多落石朝着他滚过来,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只能惊恐地喊着“救命,救命!”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回应。

惊醒后,他总是难以走出梦境,只有左腿隐约的痛感把他拉回现实——自己此刻正躺在温暖的家中,而不是寒冷、黑暗且毫无庇护的荒野,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而不是潮湿的山地。这些都让他重新确认,自己已经从那场灾难中死里逃生。

9月5日,四川省甘孜州泸定县发生6.8级地震,导致93人死亡。甘宇或许是这场地震中最后获救的生还者,被村民发现时,这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已经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在荒山中生存了17天。

地震发生时,作为湾东水电站员工,他和同事罗永为救人和排险,自己却陷入困境的事迹已经被人熟知。但在这场故事里,还有许多陌生人伸出了援手,他们和甘宇、罗永一样,都是这场灾难中的受害者,也都是这场灾难中的施救者。

如今,他们各自回到家中,地震时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倒伏的玉米杆下生出新芽。村庄逐渐恢复了平静,湾东河照旧流淌。

10月21日,甘宇地震时受伤的左脚终于拆线。除了晚上还会做梦,他没太多时间回忆那段身处绝境的日子。生活还要向前,一级建造师考试临近,他要做最后的冲刺。

震后逃生

地震过后一个月,从猛虎岗上还能看到灾难留下的痕迹。墨绿的大山被划出一道道土黄色口子,泥石流冲毁了盘山公路,落石和大树横在路中。轰隆的滑坡声一直响,原本清新的空气,现在掺杂进了尘土的味道。

这里距震中只有10公里,周边村庄受灾严重。依山而建的房屋塌成废墟,果树和庄稼成片倒下,背着背篓的村民正在抢收玉米。逃出来的牛羊,还有满身泥的猪,在山间窜来窜去。

9月30日,前往猛虎岗的路上满是落石和倒下的树,逃出来的家猪到处窜。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平日里,这一带是个安静闲适的地方。在猛虎岗北面的湾东村,人们抬头就能望到不远处的雪山,村里有几家温泉度假山庄,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休闲去处。

村子不远处的湾东水电站,也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运转节奏。28岁的甘宇是水电站的结算员,负责统计水电站的各项工程费用。他是四川达州人,湾东虽然远离家乡,又藏在深山里,但在这里工作两年后,自称“佛系”的他逐渐喜欢上了湾东的气候、雪山,以及淳朴的民风。

作为水电站为数不多的外地人,大家对他都格外照顾。罗永就是其中一个,这个41岁的男人皮肤黝黑,高高瘦瘦,是水电站的水工,负责闸门管理和流量监测。这份月薪3000元的工作,比务农挣得多。他经常邀请甘宇到家中做客,自家院子里的猕猴桃熟了,也总会给甘宇带上几颗。

10月20日,罗永在泸定县得妥震安置点的新家。受访者供图

对甘宇来说,9月5日那天除了气温降低,他又加了件毛衣外,一切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吃过午饭,甘宇和罗永在值班室里聊天。两人都忘记了具体的聊天内容,他们当天的记忆全部被更具冲击力的事实占据:12时52分,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了两人的闲聊,窗户玻璃瞬间“炸碎”,家具碰撞在一起,各种物件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紧接着传来像打雷一样的轰隆声。

地震来了。

两人本能地向外逃, 慌乱中,一块落石砸中甘宇的后背,500多度的眼镜掉了,他的世界突然变得模糊,整个人“晕乎乎”。在屋外,罗永看到两边的山体“哗哗”地往下塌,落石撞起阵阵黄烟。不久后值班室就被一块巨石砸中,成为废墟。

水电站的工人们也都四处逃生。湾东河是泸定县和石棉县的界河,地震发生时,水电站所在的泸定一侧离震中更近,山体垮塌也更严重,工人们大多蹚水过河,跑进对面石棉县的密林中。他们也最终全部获救。

甘宇本来也想逃生,但听到了身边的呼救声。几乎没有犹豫,他就和罗永一起把两名伤员拖离了危险区。后来他才知道,他和罗永放弃的可能是条求生之路,但在危险慌乱的现场,支配他的是另一种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本能。

几分钟的时间,大坝下就只剩下甘宇和罗永,还有被救出的两个伤员,其中一个是罗永的哥哥。

湾东水电站坝高25米,设计水头高达780米。水顺着压力管道,引至下游的厂房发电,距离约十几公里。压力管道沿着山脊铺设,途经泸定县湾东村,两旁分布着几百户人家。

地震前的湾东水电站,左边是两道闸门。受访者供图

“如果大坝上的水漫下来,我们也逃不掉。”罗永发现河道里的水变少了,担心坝上的闸门出问题,洪水漫坝。他还担心压力管道破裂,自己家就在湾东村,离压力管道不到100米。“如果压力管道破了,下游村子会被冲毁,我的家也没了。”

两人商量后,决定让甘宇守着奄奄一息的哥哥和另一名伤员,罗永去开闸泄洪。上坝的水泥路上堆满了落石,罗永踩着石头,冲上二十多米高的坝肩,开动柴油发电机,提起一号闸门,洪水泄入河道。风险解除,他们也亲手堵上了自己的逃生之路——河水涨起后,他们失去了蹚水到石棉方向的可能。

十分钟后,他冲回坝底,重伤的哥哥已经快要没了气息。他把罗永喊到身边,交代了最后的遗言——他要弟弟平安活着,出去帮他看看家里的情况。

另一位伤员也很快断气。甘宇和罗永找来铺盖,给他们盖上,又一起上坝把第二道闸门打开。

天逐渐黑下来,他们错过最佳逃生路线和时机,决定先在坝上的机房躲一宿。甘宇说他那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听到山轰轰垮了一晚,睡了一会儿,又被余震震醒。”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带着水和保险绳,穿上水电站里的雨衣,决定向外逃生。罗永是当地人,曾经花一天时间沿着一条小路从水电站走到过石棉方向的猛虎岗。猛虎岗往下不远处就是跃进村,罗永判断那里或许还有村民,他们也会在那里获救。

现实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小路被震断,泥石流冲出一段段悬崖,到处是落石和倒下的树木。罗永牵着甘宇慢慢走,有时用绳子,有时用手。“根本没有路,我们只能在密林里钻来钻去。”

走到山腰时,甘宇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他给公司和家人打了电话,报了当时的位置。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地方叫芹菜坪。短暂的信号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两支救援队正在赶来。但也带来了噩耗,罗永得知,自己的母亲也在震中遇难,他失去了两位至亲。

救援队接到信息后,马上组织了营救。但上山的路损毁严重,队伍行进缓慢。

9月30日,地震后,山体出现大面积滑坡,树木均被冲倒。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两人在原地等了一天后,没看到救援队,此时甘宇已经体力不支。为了抓住眼前的希望,两人决定,罗永回大坝接应救援队,甘宇留在原地等待。分开前,罗永爬到树上,给甘宇摘了一包野果,又用安全帽给他装了溪水。

但他们误判了救援队的行进路线,罗永跑了七八个小时回到大坝,没碰见救援队。想回头找甘宇,来时的路已被泥石流冲毁,只能继续往前走。

8号下午,他赶到火草坪。在倒塌的房屋旁,他用捡的打火机点燃干竹子,一团团白烟往上升。“我打算一直点一直点,直到有人发现我。”

柴火燃了一个多小时,直升机终于来了,用喇叭喊,“是不是甘宇、罗永?”

罗永终于获救。很多人都以为,找到甘宇也近在咫尺。

荒野求生十七日

等待是漫长的。竹林密得遮住了天空,静谧又昏暗,偶尔有细碎的阳光洒下来。甘宇眼前是模模糊糊的绿,手机没电后,提醒他时间流逝的是昼夜更替。一天,两天,三天,罗永没来,救援队也没有。他的希望一点点消散,“我以为罗永在路上出事了,很自责。”

事实上,拿到罗永提供的位置信息后,救援力量马上就展开了部署。9月9日上午,救援直升机等待了一天,但因下雨未能起飞。石棉县救援力量徒步进山营救,也因道路塌方被迫中止。

9月10日,太阳出来了,迷雾散去。直升机终于起飞,罗永也跟随救援队伍坐上直升机,但在芹菜坪上空,他们并未看到甘宇。

这天是甘宇和罗永分开的第4天,阳光洒下时,甘宇听到风吹竹叶的沙沙响,他决定独自求生。他先是往下走,山下有条小河,既可以保证水源,又有可能沿着河走到大坝。但没走多远,他就被没过大腿的溪水挡住去路,途中他又被滚石砸伤腿,“当时就觉得很痛,有点走不动的感觉。”拖着受伤的左腿,他转而一瘸一拐地往上走。

他曾试图抓住一切救命稻草。行进的路上,他曾捡到一瓶驱蚊液,脚疼时就喷两下,再按一按,希望能起到止痛效果。

希望,离他很近又很远。离开芹菜坪后,他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就把衣服脱下来,顶在竹竿上面使劲摇,大声喊着“救命,救命”,但没有回应。有一次,他看到直升机真的朝自己飞过来,但又突然换了方向。“本来以为有希望,又消失了,就挺绝望的。”

甘宇不知道的是,就在直升机绕着芹菜坪飞行的同时,一支地面救援队伍也正在向芹菜坪靠近。

罗永获救后,画了路线图,让堂哥罗立军作为向导带救援队上山。10号早上,罗立军带着十几名消防队员上山。他们计划搜寻两天一夜,带了搜救装备和尸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听说了堂弟和甘宇的经历,某种程度上,罗永和甘宇共同开闸泄洪,已经救过自己一次。

当天正好是中秋节,晚上一轮圆月挂在夜空,照亮层层叠叠的群山。罗立军记得,有人带了两个月饼,当时有16个人,月饼被切成了17份,“留了一小块,那是给甘宇的。”当晚气温只有5℃上下,救援队点起篝火取暖,还要把大衣盖在身上才行,“不知道甘宇是怎么熬过来的”。

9月10日,中秋节,救援人员在山上分两个月饼,他们还给甘宇留了一小块。受访者供图

罗立军事后才得知,就在他们燃起篝火的那天晚上,甘宇应该就在同一个山头的某处洼地里。夜间大部分时候,甘宇都蜷缩着身子,尽力保持身体的热量。他渴望温暖,甚至把手机砸坏,期望锂电池能起火燃烧,但未能奏效。

第二天,救援人员翻过海拔2500米的山头,到达芹菜坪。看到竹叶扒成的窝棚,白色的衣服扔在一旁,野果壳散落在地,但没有看见甘宇。罗立军顺着脚印往前,泥石流冲出的悬崖挡住去路,直径一米的大树倒在泥中。脚印中断了,“如果甘宇再往前走,活着的概率很小了。”

他们边走边拉长声音大喊甘宇的名字,茫茫山林,连个回声都没有。独自在野外的这些天,甘宇每天早中晚都会“拼尽全力”喊几声“救命”,但茂密的树林,复杂的地形阻挡了声波,他们都没听到过彼此的呼喊。

太阳就要落山,救援队不得不下撤,否则也有被困风险。他们在猛虎岗点火,让直升机来接应,有人把尸袋也扔进了火中,“希望永远也用不上”。

天色彻底暗下来,没有丝毫光亮,甘宇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黑暗中,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夜里的听觉变得敏感,蛐蛐声此起彼伏,还有不知名动物的吼声。夜再深些,这些声音也渐渐消失。“山里太安静了,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个人。”

猛兽没遇见,蚂蝗倒是不少。甘宇经常走着走着,就看到腿上爬满蚂蝗,他能感到这些生物正在吸自己的血,但又没力气处理。只能等它们膨胀成筷子粗细,再用力扯下来。没过多久,又有新的。“我的腿一直在流血,也没觉得很疼,只顾着赶路了。”

大概往上走了两三天,甘宇摸到了掉地上的野生猕猴桃,鹌鹑蛋大小。他之前没吃过,咬了一口,很甜。更多时候,食物都是极度匮乏的。他扒过树皮,嚼了几下,没有吞下去。也见过蘑菇,怕中毒,还是没敢吃。“实在没东西吃了,饿到发昏时,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9月30日,甘宇在山上吃过的野生猕猴桃。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饿了就一直喝水,喝到饱。”一开始,甘宇是用瓶子装溪水喝,后来挂在腰间的水瓶掉了,他就直接到溪里喝。连日阴雨,草尖缀着水珠,树上冒出了绿油油的苔藓。甘宇薅了一把苔藓,用力一挤,水就有了。有时候水里还带着小虫子,他也一并吞下。

他还喝过两次尿液。第一次喝时,有些犹豫,但太渴了,硬着头皮喝下去。“为了求生,顾不了那么多。”

这些都是他在《荒野求生》节目里看到的,从没想过有天会真的派上用场。

长时间的热量缺失让他的感知力变得迟钝,他说很多时候自己甚至感受不到饥饿。但身体还是会诚实地提醒他,极端环境给他带来的变化——早上醒来,他会摸摸自己的脸,冒出的胡茬愈发扎手。裤腰也在一点点变松,直到皮带连最后的孔都扣不上,他只能把眼镜布撕成条状勒紧裤腰。连续好多天没洗澡,身上黏糊糊的,臭味也越来越重。

甘宇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大山,那种未知感一直包围着他。但他记得罗永说过,有片“草原”离芹菜坪很近,很快就走到那里,然后可以沿着公路下山。甘宇不断重复着,“很近”“很快”,鼓励自己往前走。

模糊的不仅是视野,还有时间的边界。甘宇经常走着走着,就突然“睡着”,醒来不知是何时。“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睡睡醒醒,好像一下子过了三四天。”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河沟旁睡了一天,在悬崖边睡了一天,在“草原”又睡了两天。除了逐渐逼近的人体极限,野外还藏着时刻都有可能到来的危险。地震破坏了原本稳定的山体,眼前的一切看似平静,但变化在时刻发生。有一次在山体滑坡下,一棵倒下的大树挡住了落石,他干脆在树干下睡了一宿。只是早上取水的工夫,回来时他看到树干已经砸断,自己又逃过一劫。

大概是独自走了八天,又或者是十天,甘宇终于走到了罗永提到的“草原”。那是一处高山草甸,能看到蓝天白云,也能望到下山的公路。看到地震中走散的牛羊在悠闲吃草,积攒数日的孤独感找到了出口,甘宇忍不住“搭讪”,“你们主人在哪里呀?”“怎么没人管你们?”

在“草原”上,他看到了山对面的公路,他拼尽全力想要过去,有时干脆坐在地上往下滑,结果牛仔裤破了两个大洞。他还听到了电锯声,平日恼人的噪音变得无比亲切——这是连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烟”,自己离走出去又近了一步。

但当天晚上,也是甘宇觉得最难熬的时刻。

倾盆大雨伴着五六级的大风,闪电划破夜空。甘宇躲在一棵树下,全身蜷缩在雨衣里,鞋子裤子还是被淋透。“那晚,我真的有点担心挺不过来,害怕被雷劈,也怕被雨淋失温。”

甘宇感觉那晚很冷,比之前任何一个夜晚都冷,大概只有四五摄氏度。幸亏他穿着毛衣和雨衣,上身没有淋湿,但依然冷得直打颤,只能站起来不停走动。“几乎走了一夜,没怎么睡。”

难熬的时候,甘宇会想念家人,想念把他带大的爷爷奶奶,想念常在外地打工的父母,想着自己还没尽到孝心。他还会给自己一些盼头。逃出去后,要吃奶奶养的土鸡,要吃火锅和烤肉,还要把平时刻意控制的饮料,一次喝个够。

更多时候,甘宇都在告诉自己不能死,肯定有人在找他。他相信,地震没有夺走他的生命,大山也不能。

一步之遥的救援

同样相信甘宇能走出大山的,还有他的家人。

刷到罗永获救的消息后,家人们才知道甘宇仍在失联。甘宇的爸爸甘国明急了,从广州飞回老家达州,又连夜开车前往泸定。“家里的老人一直哭,我也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人。”

9月10日中秋节,甘宇的父母赶到泸定。甘宇的公司准备了饭菜和月饼,他们一口也吃不下。甘国明一端起碗,就想起给小时候的甘宇喂饭的场景,“哪里还吃得下饭?”

甘国明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常年在外打工,跟儿子的交流仅限于每周末的电话,甘宇会跟他聊很多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清楚甘宇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又相信父亲必须严格,甘宇有次没有考进班里前三名,他就打电话教育儿子一番。甘宇失联后,他对孩子的唯一要求变成了“平安健康就好”。

那段时间,甘宇父母每天都往救灾指挥部跑,了解最新救援情况。

时间和希望都在流逝。救援人员一次次失望而归,有人试探着说“希望不大了”。甘国明总会强硬反驳:“他没有受伤,肯定还活着”“不可能被野兽吃了,它们遇到地震也跑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不在了。”

甘国明回忆当时矛盾的心情,“害怕没有他的消息,又害怕听到的是坏消息。”

还有更多人在找甘宇。成都解除封控后,甘宇的大堂哥甘立权自驾赶往石棉县,想要亲自上山找人。甘宇的公司和家人也都在网络上发布消息,悬赏找人,希望当地村民能帮忙搜救。

一位在大坝上和甘宇共事过的焊工叫上自己的两个哥哥,把干粮装进蛇皮袋,还给甘宇买了件新衣裳,自愿山上搜救。

不同的救援力量在加入。蓝天救援队、重庆巴南救援队、宜宾筠爱救援队、北京应急管理协会等,都陆续搜救过甘宇。

9月10日,甘宇公司代表王东华(左一)与消防人员一起上山搜救甘宇。受访者供图

9月15日,甘孜州终止地震一级应急响应,从应急救援阶段转入过渡安置及恢复重建阶段。根据甘宇的粗略回忆,这天他正在从芹菜坪爬往“草原”的路上,因为缺少水源,他喝了苔藓水和自己的尿液。

也就是这一天,罗立军又带着蓝天救援队上山搜救。十几名队员来自甘孜、绵阳和江油,还有一条搜救犬。

李明康是其中之一。他是甘孜州康定人,震后一直在帮忙搬运物资和救人。得知要搜救甘宇,他和两名队友从泸定赶往石棉。与其他人会合后,一起钻进密林中。

山还在垮,一边塌陷的山路,一边是几百米高的悬崖。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要继续前进?队员们山上举手表决。

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安全第一,少数服从多数,他们在天黑前撤下山。后来,李明康才知道,当时他们下撤的位置,距离甘宇获救地不到500米。

希望被消磨殆尽后,剩下的只有奇迹。

甘宇获救的前一晚,甘国明梦见儿子回了老家,“爸,我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回复,“回来就回来咯!”没过多久,甘宇又说了句“我走了”。

甘国明从梦中惊醒,外面下着雨,又是个糟糕的天气。他再也睡不着,心砰砰地跳。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没有了白天的坚强,不得不考虑儿子最坏的情况。

“甘宇找到了”

9月21日,天上飘着毛毛雨,大山被罩上一层白蒙蒙的雾,头羊晃着铃铛带队去吃草。58岁的倪太高跟在后面,他皮肤黝黑,个子瘦小,准备去找地震后丢失的羊,也顺便找人。他还带了一件彝族的“毡挎挎”,是一种浅紫色褂子,内层是羊毛,外层是防水的布料,既防水又保暖。“如果找到那个失联的人,让他穿上,暖和一些。”

倪太高家几乎是跃进村海拔最高的房子,屋旁栽着果树。他种了十几亩的玉米、大豆和花椒,还养了120只羊,13头猪,十几只鸡,靠这些养大了5个孩子。

地震来临前,山间的浓雾刚散去,淡黄色的玉米叶在风中摇摆,猫咪懒洋洋地趴在门前。先是异常的犬吠打破宁静,突然地动山摇,一块落石砸中了倪太高的腰,他猛地一闪。“如果迟几秒钟,人就完了。”

后来,倪太高被送往医院,家人也搬到了山下的出租屋里。

9月30日,倪太高赶着羊群去山上吃草。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余震停后,倪太高又忍不住跑回山上,想再看看家。羊圈塌了,羊全跑了。厨房也塌了,冰箱、微波炉和摩托车都被埋在废墟里。他还碰到了几个救援人员,在找一个震后失联的人。

9月20日,倪太高上山找回了90多只羊,但没有找到失联的人。

第二天,公鸡刚打鸣,倪太高又出门了。他钻进灌木丛,边走边“哦哦哦”喊着,那是喊羊的口令,回应他的是轰轰的泥石流声。

一个小时后,他在山腰听到“啊啊啊”的声音,以为是野猴子。“我又吼了几句,才听到有人喊‘救命’。”

声音从山上的密林传来,倪太高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有多远。看到山体右侧大面积的塌方,他吼了一句,“哦,往左边走!”他又掉头跑回家,拿了2盒牛奶和4个月饼,那是女婿中秋节送来的。

再次回来,循着呼救声,倪太高又爬了一两个小时。看到前面的树枝在动,他钻了过去,只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挣扎地站起来。倪太高跑了上去,那个人抱着他大哭,说“碰到好人了”。倪太高拍了拍他,“没事没事,活着就好”。

眼前的小伙子浑身发抖,吃了点东西后,问:“有政府(电话)吗?告诉政府,我叫甘宇,甘宇找到了。”

倪太高联系了当地政府,对方让他拍张照片。甘宇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合照。手机镜头里,他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胡子拉碴,原本圆润的脸已经颧骨突起,“瘦得都快认不出了。”

9月21日,雅安市石棉县跃进村猛虎岗,倪太高(左)找到了甘宇,他们拍了一张合照。受访者供图

那张照片很快传到泸定。有家人看到后有些迟疑,但甘宇妈妈只看了一眼,就放声大哭,“是甘宇,甘宇找到了!”甘国明抢过手机,确认是儿子,激动到手止不住地颤抖。

倪太高扶着甘宇下山。遇到陡坡,他就先跳下去,让甘宇趴在自己背上,搂住脖子,他再用双手扶着两边的树,慢慢往前挪。背着将近一米八的甘宇,他有些忐忑,“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可不能再摔了哟。”

两个小时后,他们走到了猛虎岗管护站,一片可以降落直升机的空地。

“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腿上全是伤。”倪太高说,在停机坪他看到甘宇的手一直在抖,就脱下自己的手套给他,又让家人带了套衣服上山。一只黑色手套还留在现场,另一只已掉入裂缝中。

甘宇换下的衣物还遗留在现场,记录着他17天来的遭遇:牛仔裤已经脏到看不出颜色,裤腰绑一根绿色布条,屁股处磨出两个大洞。一双白色的耐克鞋已经开裂,鞋带变成黑色,鞋底也几乎磨平。

9月30日,猛虎岗现场还遗留着甘宇获救后换下的鞋子,鞋子已经裂开口。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后来,甘宇被转运至泸定县人民医院。直升机刚起飞不久,山上就下起了暴雨。那晚,甘宇又被转运至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经初步诊断,他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骨折,左下肢腓骨骨折,伴有严重感染。

在泸定县人民医院,甘国明终于见到了儿子,他拍着甘宇的肩膀,重重地说:“儿子,你比我有出息。”

回家

听到甘宇获救的消息时,罗永还在泸定县德威镇的救灾帐篷里,“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他一直帮忙找甘宇,却没能回家寻找遇难的母亲。

9月23日,震后第19天,天气晴朗。罗永和家人爬了几个小时山路,回到湾东村。这个距离震中不到10公里的村子,几乎全部碎在了地震里。

罗永家是一栋两层房,如今只剩下一地砖瓦。他爱种花花草草,门前摆了二十多盆花,有十几个品种。“兰花开的时候,美得很。可惜都没了。”家里养的牛羊也丢了,5只猪被压死了2只。

在倒塌的厨房里,他挖出了母亲的遗体,蹲在地上兀自哭了起来。他上一次回家,是在地震前一晚。母亲给罗永装了自己种的菜,满满两大袋。因为是老幺,从小母亲就偏爱他。那天罗永要趁着夜色,骑摩托赶回大坝值班。临走前,母亲很不放心,不停叮嘱,“路上注意安全,骑车慢点。”他没想到,这是母亲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时候,他会看着母亲照片悄悄流泪,“妈妈在天之灵,晓得我做了这些事情,应该不会怪我太晚才找到她吧?”

新的生活在继续。国庆节前夕,湾东村两百多户村民,搬进了得妥镇的安置板房。村民们排队领生活物资,空气中飘着熟悉的桂花香。

10月2日,泸定县得妥镇安置点板房,这里是湾东村村民的新家。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罗永的“新家”是两室一厅,儿子的床就摆在客厅里,女儿的书桌也是。他坐在大门边,看到熟悉的身影,会热情招呼“进来坐会儿嘛”,再塞上一两个水果。

陌生的客人也来了。罗永开闸泄洪的消息在网上传开,采访的电话响个不停,有的记者远道而来。在公用厨房里,罗永招呼大家一起吃饭。毛血旺、酥肉和青菜摆上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随便吃点,要是在我们山上,还会杀猪杀鸡,肯定更丰盛。”

晚饭过后,他会温柔地询问女儿作业情况,让她试试新发的鞋是否合脚。女儿在泸定县念高中,有一天语文老师提到有个叫“罗永”的人,在地震后开闸泄洪救人。她才知道,别人口中的英雄,是自己的爸爸。

“我不是英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罗永不在意那些赞誉,每当有人提起,他会腼腆地笑笑。

甘宇也是如此。他觉得比那些在地震中丧生的人,自己已经足够幸运,“活着真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里,他做了一场踝关节手术,度过了28岁的生日。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就找母亲要了手机报名了今年的一级建造师考试——这个证书需要在两年内通过四个科目,他已经顺利通过三科。

夜深人静时,甘宇还是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在茫茫大山中呼救,无人回应。不过这种梦越来越少,“没啥子阴影,能活着走出大山,其他事都不算啥了。”

10月8日,甘宇恢复良好,顺利出院。次日早上,他们一家又坐车赶回达州市大竹县的老家。在那个熟悉的院子里,灶台上炖着土鸡,奶奶抱着甘宇大哭,家人们围着他问长问短。甘宇奶奶说,“没想到自己的孙子那么坚强。”甘宇说其实自己也没想到。

全家人一起拍了张大合照,爷爷奶奶紧挨着他,父母在后排笑得很开心。

10月9日,甘宇(前排左二)回到老家达州,与家人们一起拍了张全家福。受访者供图

甘宇还给倪太高打了电话,“太感谢你了,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当面感谢。”视频里的倪太高,连连说“没事没事”。

地震过后,家里十几亩玉米依然会按时成熟,倪太高掰下玉米棒子,剥掉外壳,再扔进背后的背篓里。山上还种着核桃、猕猴桃和佛手柑,眼下正是收获的季节。

地震让罗永失去很多,但有些东西没有丢。他在废墟里,扒出了女儿的奖状,把它们重新拼凑好后,发了个朋友圈,“能在废墟里挖到这些也很欣慰!”

10月18日,罗永再次回到湾东村,在废墟了翻出了女儿的奖状,他觉得很欣慰。受访者供图

家里死了两头猪,但是震后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幸存的母猪生下了6只小猪崽。

地震总会留下一些伤痕,但灾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节奏。在倪太高家附近不远处,一片玉米秆潦草地倒在地上,但因为连日下雨,地里又生出了新芽。

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实习生 郑欣怡 四川成都、泸定、雅安报道

编辑 杨海 校对 赵琳

我梦见了自己曾经暗恋过的女同学

几天前,也就是8月19号,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高中时所暗恋的那位女同学。是这样一个梦:

在一个天色蒙蒙亮的寂静清晨,不知何故,我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踱步进了她家,那是一个城中村的四合院。

也不知为何,反正在梦中,我就知道那是她家。

虽然在现实中,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家的具置。

梦中的那个住宅里,安静肃穆,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序,一些家当都已打包归置在了一起。

很明显,这家人已经很久不在这住了。

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住宅里的一切,突然不经意地,我抬头看到墙上有个相框,里面有几张照片。

那是她小时候的照片,有三四岁时的,也有七八岁的。

都很美,而且,都带有她那种独有的神韵,那就是:腼腆,清纯,婴儿肥的古典美,“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我不知在梦中,自己为何会有这般神奇的想象力。

居然能想象出她小时候的模样,而且,刻画得如此唯美,比最著名的写实画家画的人物肖像还要美。

不知何故,我就莫名其妙地做了这样一个梦。

这个梦,勾起了我对那段尘封已久暗恋往事的回忆。

关于那份暗恋,用几句话概括就是:

一个人的恋爱,

一个人的疯.狂,

一个人的失恋,

一个人的悲伤。

那份暗恋,自始至终,都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至于那位女同学,高中三年,我甚至都没和她说上过几句话,更不要谈什么交往和交集。

相信一定有人要问了: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啊!为什么却要躲在一边暗恋呢?

因为:

1、在她面前,我是自卑的。

她家是城市的,而我是农村的。她放学后,回家了;而我,却只能默默地走向宿舍楼。

那个户口之分,于我而言,是一个无法逾越的界限和鸿沟。让我觉得,自己如果去追求她,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不配。

不是我刻意地去在乎这种区别,相信许多出身农村的学生,在城里孩子面前,都有与我同样的自卑。

更何况,她是那样地美丽,怎么可能看上相貌平平的自己呢!

原因2、在我从小接受的教育理念里,谈恋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是不.要.脸的行为,是耍.流.氓,搞.破.鞋的羞耻行为。

虽然现在我知道了,青春年少时,是最相信爱情,对爱情有着最纯洁信.仰的年纪。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跳淑女,君子好逑”。

爱情,是人再正当不过的合理追求了,是天.赋.人.权,是最纯洁高尚的东西。

而且,青春年少时的爱情,是最纯洁的,是没有任何功利心和肮.脏杂念的。越长大越不纯洁,越不相信爱情。

只可惜,外在的舆论环境,世俗观念的威力是巨大的,大到可以压制甚至扼.杀人的天性和正当需求,甚至可以杀.死.人。

所以,正确的教育是可以温暖,甚至拯救一个孩子的;

而错误的教育,则会毁掉一个孩子。而且,这种摧毁是不可逆的,是无法弥补的。

所以,我青春年少时的爱情,早已注定是一场悲剧。

在那三年多的高中时光里,上课时,我总是忍不住默默地看着她。

既欣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同时,又为自己无法走近她而感到痛苦和无奈。

下课后,我总是尽量躲着她,而且,在班里也不敢大声讲话。与人交流时,总是有些不自然。

因为,我总觉得她在注视着自己。虽然,事实是: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平凡的我,这一切,只不过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疯.狂罢了!

放学后,我总是站在楼道的窗户边,目送着她去车棚推车,回家。然后,自己一个人去操场上踱步,唱伤感的情歌,抒发暗恋的苦楚。

记得自己当时最经常唱的一首歌是Beyond的《喜欢你》。

班里举办元旦晚会的时候,我也在众人面前演唱过这首歌。当唱到“喜欢你”这一句时,我特意把手指指向了她。

尽管,当时可能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我所指的方向,他们只不过以为,这是我唱歌时,一个很自然的动作。

在高中三年多的时间里,这种暗恋的苦楚无从宣泄,于是,我把这种感觉,写成了一首首诗。

可能从专业的文学角度讲,这些甚至谈不上是诗的文字,只是一个高中孩子不成熟的幼稚习作。但是,它们却帮我捱过了那段生不如死,地.狱般的痛苦时光。

也记不清因为统计什么信息而做出来的统计表,班里统计了每个人的一些信息,包括出生年月和家里电话等,而且,这张表被张贴在了教室门后。

一直关注着她的我,自然有心记下了她的生日和家里的电话。

巧合的是,她的阳历生日居然和我是同一天,只是,她比我小一岁,阴历生日自然不一样。

在她生日的前一天,我去学校商店买了一个布偶,还在外面音像店买了一盘Beyond的正版磁带。

晚自习放学后,我悄悄把这些东西放进了她的课桌抽屉里。

然后,一切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相信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我送的。

高中毕业后的第二年夏天,在她生日前夕,我拨通了当时在教室里所记下的,她家的那个座机电话,是一个中年女人接的,应该是她妈妈。

我也记不清自己当时紧张而又语无伦次地说了些什么,但好在关键信息总算是表达清楚了,那就是:约她到学校门口见面。

她如约来了,我清楚地记得,她给我带来了开心果和罐装可乐。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知道开心果那种坚果。

不知,她是否有意用这种坚果,寄托某种对我的祝福。

那些礼物,我当然一直没舍得吃,因为,那是弥足珍贵的信物。所以,我把它们锁在了抽屉里,一直珍藏着。

当时,具体送给她的是什么礼物,我已记不清了,但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把礼物放进她的电动车篮子里后,还特意把写有自己三年来,所为她创作诗歌的笔记本,塞进了她的车篮子里。

后来,听到了一首名叫《为你写诗》的歌。我才知道,原来,为自己所爱之人写诗,并非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做。

其中,歌中有这样几句歌词,让我颇为感慨:

“为你写诗,为你静止,

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为你我学会弹琴写词,

为你失去理智,

……

为你弹奏所有情歌的句子,

我忘了说,

最美的,是你的名字”。

是啊!为你写诗,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爱情,就是这样让人着迷和疯狂。

而且,她的名字之于我,就如同一个指令和召.唤一般。

我曾无数次地在心里默默呼唤过这个名字,而且,我还曾经把这个名字,用小刀刻在了手指甲上。

——诗和爱情,都是浪漫的。

我为她写了许多首诗。作为自己最珍视的精神财富,那些稿件,这么多年在外求学工作我都带着。以致多次搬家辗转后,基本都已丢失。

但是,其中有一首诗,我还大致能背诵,这首诗,我给它取名叫《东方恋人》。

之所以刻意突出东方这个概念,是因为,她在烟台上学,烟台在我们山东的东边。

所以,在她上了大学,而我还留在故地复读时,东方是我望眼欲穿和心驰神往的地方,是寄托着我无尽思念的地方。

这首诗的内容大致如下:

望穿东方的天,

望断南飞的雁,

可是那双美丽的眼,

我却依然看不见。

隔着有几条愁肠百结的水啊!

隔着有几重难以翻越的山。

音讯从此绝迹,

世界从此隔断。

我看不见东方的海,

我看不见东方的山,

我只看见挥之不去的云,

我只看到无边无际的天,

绵绵无尽啊!万水千山……(后面内容已记不清)

约她相见的那天,她推着电动自行车,我走着,我们从学校走到了公园。

在湖边,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具体内容我已记不清了。

但有一个话题我记得特别清晰,当时正值奥运会,于是我问她,你最喜欢看哪个体育项目?她说:她最喜欢看跳水。

对了,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儿,临近高中毕业时,有一天下午下课,她像往常一样,去校园的花坛散步。

在经历了无数天的思想斗争后,那一天,我终于鼓足了勇气,上前去和她说话。

虽然当时我很紧张和语气僵硬,但我们还是聊了几句。

具体内容我当然记不清了,但我清晰地记得,当时我们聊了这样一个话题,好像是:毕业以后想干什么的话题,我姑且称之为聊理想吧!

我告诉她,我以后想当作家,想靠写作卖书来挣钱。

虽然,时至今日,我仍旧还是一事无成,就像毛不易《像我这样的人》那首歌中唱得那样。

但是,我不曾忘记过,自己曾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吹过的牛,更不曾被现实的打击所征服过。

在这儿,我想对她说:

倩,关于当作家这个梦想,我没有忘记,也不会放弃。

我还是当年那个愤世嫉俗的狂妄少年,从来不曾改变。

高考成绩出来后,由于我的成绩只过了三本线,而没有达到二本线。

基于当时,对三本由于不了解而持有的偏见,以及它比二本学校多出两三倍学费的原因。于是,高中毕业后,我选择了复读。

而她,则去了烟台的一所学校,攻读商务英语专业。

后来,我加上了她的qq。

在qq方式的联系中,我仍旧和现实中一样不好意思,说话很唐突和僵硬,放不开,用现在流行的话讲就是:尬聊。

后来,我们在qq上也没聊上几句话,但是,聊的许多话题我却记得很清楚。

我记得自己问过她:

去了烟台会不会水土不服。

我说,我还没见过大海呢,见到大海的感觉怎么样啊?

她说,挺好的,无边无际。

后来,我在网上恶补关于烟台的知识,一遍遍地看烟台地图,以及她们学校所在的方位,以致对烟台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再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了一首叫作《芝罘岛》的歌,因为这个岛是烟台的一个半岛,所以,我还特意给她推荐过这首歌,让她听听。

后来,我去烟台旅行,还特意去过她们学校,虽然,那时她早已毕业。

我之所以在短短一天的旅程中,还要拿出时间来去一趟她的大学,原因无他,就是:

我想去看看那个曾经让我日思夜想,无奈眺望,望眼欲穿的地方;

那个寄托着我深深思念之情的地方。

我想去那里致敬一下自己已远去的青春,给自己充满渴望和迷茫的青春,作一个回应;

给自己那么长时间耿耿于怀的遗憾,做一个了结;

念念不忘,总得有个回响;

我还想去那个地方,睹物思人,想象一下她当时的大学生活。

在她上大学后,我忘了用什么方式联系她了,反正有一次,我问她:正在做什么?她说:在和同学打羽毛球。

说实话,也不知为什么,当时那一霎那,我心里就有一些吃醋。

因为,也不知为什么,我直觉上就感觉,和她打羽毛球的,应该是个男生。

那天,缓步走在她的大学校园里,我不由地想:

她当时在哪个地方和同学打羽毛球呢?

又在哪个角落曾邂逅过一个男生呢?

还有,她和她的丈夫是不是在这结识的呢?

以及,她走着去教室、食堂、宿舍,和在校园里散心的场景。

行文至此,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我居然回忆出来了,关于她的,如此之多的记忆。真是幸甚至哉!感谢上.天!

以前,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在错过她的遗憾里走不出来。

虽然,我们之间,谈不上爱情。但是,她之于我,真可谓是比爱情份量还要重的存在。

因为,她对我生命的影响太大了。可以这么说:因为她,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高中两年半,我姑且称之为三年吧,因为,高一上学期结束后,文理分科,然后,我们就分到了一个班级。

从那以后,我就渐渐开始注意她,而且,总是觉得她好像对我也有一种特别的注意。

虽然,事实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但是,人总是主观的。

所以,我就感觉每一天都活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所以,在班里,我就总是会感到极不自然,总是会脸红不好意思。

于是,我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和其他同学那样,无所顾忌地开低.俗玩笑,讲下.流笑话。

我努力假装做个好学生,总是极力想在她面前保持好的形象。

但是,我越是努力这样去做,效果却往往适得其反。因为,越是这样,我就活得越压抑,越不自然。

以致行为举止,说话谈吐,各种僵硬变形。

渐渐地,失去了本来的自我,成为了一个与众不同,与群体格格不入的异类,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

所以,我们之间虽无爱情可言,但是,她真的真的对我的生命影响太大了。

那种对她爱而不得,远远注视的痛苦,比失恋还要难受。

我在大学谈的那次恋爱分手后,我曾对那个东北女孩儿说:我之所以无法承受这份失去你的痛苦,是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你,我们之间,已是亲人。

什么是亲人?就是世界上唯一的那个人。

只有那个人,属于那个位置。那个人没有了,那个位置也就永远地空缺了,任谁也无法替代。

都说物以稀为贵,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失去一个爱人没什么,还可以再去寻觅。

可是,如果那个人已和爱情融为一体,那么,失去那个人,则意味着失去爱情了。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每个人,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失去所爱之人,那是一生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她。

爱情是有生命的,是会生长的,当爱情已和某个人融为一体,那么,失去那个人,也就意味着失去一生所爱了。

写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响起了《大话西游》的主题曲——《一生所爱》这首歌。

曾经,我一遍遍地听着这首歌,沉浸在失恋的悲伤里。

但是,地球终究是转的,人还是会变的。

是的,如今,已是人到中年的我,关于爱情,关于曾经爱过的女孩儿,认知和感触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但是,有些方面变了;有些,却还是没变。

关于错过高中时,所暗恋的那个女孩儿;关于大学时,被相爱几年的对象分手。

关于这些遗憾,我已没有那种: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计可施,生无可恋的悲伤和绝望;

已没有那种失去一生之爱的无尽悲伤。

因为,心灵遭受过无数次璀璨折磨,无数次地问天问大地,千锤百炼后,我的生命,甚至可以说,已是浴火重生,达到了另外一番境界。

那就是,我已认识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或者说,遗憾,才是完美。得到,即为失去”。

前几天和一位同事闲聊时,我说:这个世界上,有永葆的爱情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世间万物,总是盛极而衰。

人,终归是喜新厌旧的。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无论曾经多么喜欢向往的事物,只要得到了,那么,过了新鲜劲儿,就一定不会那么喜欢了,无论是房子,车子,手机,还是人。

得到的,就不再新鲜好奇,不再向往。毕竟,距离产生美。

得到了,就没有了距离,所以,它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事物了。所以,某种意义上讲:得到,即为失去。

这跟道德无关,而是宇宙定律。

所以,这样想来,我心里也就平衡一些了。

那个女孩儿,事实上,她一定不是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纯洁善良,完美无瑕。只不过也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而且,如果我当初追求她,甚至最终和她结婚生子。那么,她在我的心目中,也一定会从女神变成人的。

所以,还是留一些遗憾吧!

距离产生美。这尘世间的太多美好,都是只可远观,而不适合走近细看的。

而且,美这种概念,本身就是一种感性的认知。

我和这个所暗恋的女同学之间,终究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关于爱情的故事。

但是,对她的那份爱慕之情,这么多年来,在我心中却从来都不曾消减多少。

没有达到过巅峰,那么也就不会走下坡路。

我们之间,不曾有过花好月圆,那么,也就不存在月满则亏了。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某种神奇的宇宙定律吧!

在我心目中,她始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我的青春,不曾邂逅过爱情。但是,因为对她的那份痴情的暗恋,我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风景……

本想用一二百字,记录一下这个神奇的梦。却没想到,写着写着,居然写成了回忆那段青涩暗恋的长篇文章。

谨以此篇文章,致敬我那已远去的青春。

致当年那个青涩,浪漫,痴情,文艺的自己。

青春,是每个人的故乡。

长大成年后,无论我们遭受了多少苦难挫折。

夜深人静时,只要回忆起自己曾经有过的青涩爱恋,曾经做过的幼稚天真的傻事,有过的纯洁信.仰,爱过的女孩儿……,就会感到温馨,温暖,被治愈。

因为这个女孩儿,我起初给自己取的qq昵称为“天涯过客”。

这缘自于郑愁予《错误》那首诗——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是的,青春年少时的爱情,也许注定是一场错误。

因为那时的爱情太纯洁,太青涩,太浪漫;而现实世界,则注定是冰冷的,复杂的。

唉!哪个少年不相思?谁的青春不迷茫!

但是,无论怎样,朋友,我还是想说: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愿你永远年轻,永远相信美好,相信爱情!

梦中的小学同学

最近很烦恼,睡觉的半夜的时候,频繁的梦见我小学的一个女同学。说实话,那是我情窦初开时,心仪的对象。不过一晃眼都20多年没见面了,她的样子都还是停留在那是的模样,只是有点模糊了。梦里梦见跟她有说有笑的,感觉是在谈恋爱一样。不知道有没有同样情况的朋友,大家是怎么看待这样的事情的呢?对了,她叫王丽丽,老家贵州习水民化人东风人,如果有认识的朋友,帮忙留个言,告诉我一下,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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