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贱民,首先会想到印度延续至今的贱民制度,其实中国古代也有贱民,不同于印度裸的压迫,什么不能居住在村子内,走路时要发出声音让其它非贱民躲避 ,中国对贱民的限制相对文明很多,更多的是为了限制其政治权利,例如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不能穿读书人儒服方巾,并不限制其经济权力,许多出身奴仆、倡优、隶卒的人照样富甲一方,儒林外史中两个小故事说明了贱民身份的悲哀。
明清时期扬州的盐商靠着垄断贸易常常富可敌国,盐商万雪斋家看门就有七八个家丁,正屋名号叫“慎思堂”,匾额是进士出身的两淮盐运使所题,家有七八个小妾,正常情况下家里每天都要开几桌酒席招待普通客人,第七个小妾的一副药就要300两银子,穿着是头戴方巾,手摇金扇,身穿澄乡茧绸长衫,脚下朱履,见面就作揖,一副满腹经纶的样子,谈的也是诗词歌赋以及京城官场的轶事,不明白还以为万雪斋是一个退休的高官。其实万雪斋是徽州盐商程明卿的奴仆,一开始帮助主子跑腿,一年能有几两银子收入,同时可以把自己钱当做本钱贩盐,再加上常常从中贪污,几年下来赶上好行情,赚了四五万两银子,他的主人程明卿却因为亏损而回了徽州老家,从此少有人知道万雪斋的底细,再过几年万雪斋身价达到20万两白银,为了彰显身份,花了几千两银子娶了翰林的女儿做儿媳妇,这像极了英国有钱人买个爵士头衔以期进入上流社会一样。过门那天,万家连摆了三天酒席,仪仗灯笼摆了半条街,第三天时候亲家翰林要上门拜访,正在这时候,万雪斋昔日主子程明卿一个人坐个小轿冲进来,家里仆人一问来头也不敢阻拦,任由他坐在那厅房里。程明卿表面上给他贺喜,其实想敲诈勒索,但是从当时礼理上也说的过去,万雪斋不得不花钱消灾。“万家走了出来,就由不的自己跪着,作了几个揖,当时兑了一万两银子出来,才糊的去了,不曾破相。”
明朝十分重视各个阶层的服饰等级区分,读书人的儒服冠巾不是任何人可以穿的,乱穿有可能坐牢流放。有一天一个的龟公(贱民)王义安穿了一身儒服去酒楼吃饭,正吃得高兴,突然来了两个穷秀才,有多穷呢,一个人茧绸衣服前面全是油污,另一个衣服的袖口烂成一条条碎布,像流苏一样飘飘荡荡。这两个秀才一眼认出了王义安,才不管你是不是黑恶势力,上前就一个耳刮子;“两个秀才一眼看见王义安,那穿茧绸的道:“这不是我们这里丰家巷婊子家掌柜的乌龟王义安?”那穿元色的道:“怎么不是他?他怎么敢戴了方巾在这里胡闹!”不由分说,走上去,一把扯掉了他的方巾,劈脸就是一个大嘴巴,打的乌龟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周围的人知道缘由都不愿來劝,两个秀才边骂边打,把王义安打个半死,好在酒楼老板怕弄脏地方,让王义安赔钱私了。“这里两个秀才把乌龟打了个臭死。店里人做好做歹,叫他认不是。两个秀才总不肯住,要送他到官。落后打的乌龟急了,在腰间摸出三两七钱碎银子来,送与两位相公做好看钱。才罢了,放他下去。”
前几日写过一篇以清代为例,看知县上任的基本流程,以及如何烧“三把火”的文章,评论区中有读者留言,希望御史再写一篇关于知县离任三把火的文章。确切地说,清代官场上没有离任三把火的说法,但知县离任,照例也要走上一些程序,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清代的州县官是有固定任期的,官方的说法叫“俸满”,即任职期满后可以按照吏部的流程或升或调。一般情况下,中原地区省份的任期为三年,边缘省份如云南、贵州等地的任期为二年至二年半。
知县俸满后,当地督抚衙门要出具一个考核认定书,附上该官员在任期间的基本政绩,吏部再结合三年一次的大计考核,最终决定是升还是调。大多数情况下,从小县调至大县的比较多,升官的比较少。
按照清代官场的惯例,知县在任期将近的时候,也会和刚上任时一样十分忙碌。忙着干什么呢?主要就是捞钱,官场上有“最后一捞”的说法。
知县是亲民官,级别不高所涉及的事务却很多,大的方面来讲主要是钱粮赋税、刑名诉讼、缉拿盗匪、维护治安。实际上,知县的要管理的事务十分繁杂,尤其在经济、文化领域几乎无所不管。
当地的士绅百姓对县太爷频繁调动司空见惯,知道县太爷离任时必然会有最后一捞。所以很多平常难以解决的事务,都会在县太爷离任时花上一笔钱,求得衙门的一个公章。
地方事务中,涉及最多的是房产交易和田地买卖。清代房产交易属于官方行为,民间双方买卖房屋最重要的就是房契,代表所有权。但房契上必须要有当地衙门的公章。
平日里,要想盖上衙门的公章要费上好一番周折,当事人要和衙门的书吏打交道,书吏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大行索赂,如果是有争议的房产交易,那么光是关节费就要花上数百两之多。
所以,人们也习惯了,大多采取的是私下交易,然后再把契约先写好放着,等到知县老爷要离任的时候,再到衙门去办理。衙门也不细究,待到知县即将离任时,照例会有师爷、书吏们会放出风来,所有要办理房契的业务,一律减价办理。
因此,知县离任的前期,衙门中十分忙碌,抱着能收多少是多少的心思,也不管契约是真是假,不论年月,来者不拒即予印发。可别小瞧这桩买卖,根据史料记载,晚清时期,上海有一位知县离任时,仅是办理契约这一项,就进账了五千多两银子。
此外还有两个进账大项,一个是更改户籍。一个县中有很多外来人口,如果是经济发达的县,外来人口就更多,有些外地人长期在当地做生意,却因没有当地的户籍受不到法律的保护,有时遇到紧急事务,还要跑到原籍去办理。
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子弟要参加科举考试的,更要回到当地去参加考试,这就十分不便。按照清代户籍管理的政策,更改户籍需要得到当地衙门的认可,并颁发凭证。和办理房契一样,平日里要是不花上个几十上百两银子,那是指定办不成的。所以知县离任前夕,总是成百上千的人涌向衙门办理更改户籍业务,同样也是不论真伪,一律减价。
另一个是衙门的内部事务。衙门中服役的人很多,书吏占了一多半,他们没有朝廷的正式编制,薪水是从衙门正项中支出的,具体薪水是多少,县太爷说了算。
每到知县离任时,书吏们就会钻营,背地里使上一笔银子孝敬县太爷,县太爷就会给他涨工资,比如原来是二两七钱,就给你改成了三两二钱。为什么非要到离任时才办了,这是因为如果刚上任就涨员工工资,财政压力太大,衙门无法负担搞不好要落上亏空,如今离任在即,收了孝敬与人方便,就算有压力也是继任知县的事了。
事实上,知县离任最后一捞还有很多项目,比如要是遇上赋税征收期,只要送上一点钱,就可以打七折八折;久拖不决的讼案,钱到马上就可翻案;那些没有拿到营业执照的店铺,愿意出点银两也能很快拿到合法手续,凡此等等不胜枚举。这些事情朝廷也是知道的,但大家都是这么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落个清静。
知县老爷离任的前一个月,最忙碌的就是几个师爷,文案房中最常见的景象,就是印章盖个不停,就是这几个师爷,在知县离任前也会赚上一笔数目不小的开路费。搞到最后,都是老百姓倒霉,往往是一只羊身上要剥下两张羊皮下来。
刘庚星想买点漆,有人劝他:“那个卖漆的心太黑,买一斤漆要少给三两,干脆到别处买吧。”据刘庚星所知,这个卖漆的确实是坑骗顾客的老手,人们不满意他,可经营此项生意的不多,只好忍痛买他的。他坑了人,还不让人吭气,如果吭气,他就要动手打人。刘庚星不信邪,他不能让这个人横行下去,便说:“我要和他打打交道,见识见识他。“ 刘庚星提着一个小铁桶去打漆了,卖漆的见了他,满脸堆笑,自我标榜道:“我做生意有个信条: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管你要多少,保险给够数!”刘庚星想:你别说的天花乱坠,我还要看你的行动呢!他买了一斤漆,提着小铁桶回去了。 刘庚星回到家,用秤一称,如人们所说,正好短三两。他心里说:我非让那人把三两漆补回来不可。 过了一天,刘庚星提着一个空桶,找到卖漆的说:“我这桶里有三两漆,先在你这儿放一下。等会儿我来取。”卖漆的以为他等会儿还要来打漆,就同意了。 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衙役,不由分说,把卖漆的架到了县衙。刘庚星指着卖漆的对县官说:“就是他欠我四两银子!”县官问卖漆的:“有没有这回事?”卖漆的想,他只把三两漆放在我这儿,托我暂代保管,便分辩道:“我只欠他三两漆呀!”县官把“三两漆”听成了“三两七”,生气的说:“人家告你欠四两,你只承认欠三两七钱,你是想昧那三钱呀!凑个整数,给人家四两吧!” 这四两银子,正好补上了三两漆的钱,刘庚星告完状,找到卖漆的,打了三两漆回去了
俗话说,秋后蚊子猛如虎。自古以来,驱蚊都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必备内容。在古代,驱蚊以传统方法为主。超过600岁的紫禁城,在历史上曾是明清皇宫,是我国古代技艺和文化的集大成者。紫禁城里所用的驱蚊方法也是多种多样,主要有熏香、蚊帐、避暑香珠等。
熏香是烟熏的一种,为紫禁城里驱蚊的主要方法。烟熏驱蚊法在我国的历史久远。如《周礼疏》卷第三十七载:“翦氏掌除蠹物,以攻禜攻之,以莽草熏之”,反映出在周朝就有烟熏驱蚊虫的做法,且采用的是莽草。宋代官员陆佃撰《埤雅》,书中卷十一“释虫”载:“蚊性恶烟,以艾熏之则溃”,可说明艾草熏烟可以驱蚊。清代官员李光地撰《御定月令辑要》,书中卷十引用《千金月令》载:“五月,取浮萍阴干,和雄黄些少,烧烟去蚊”,即干浮萍与少量雄黄混合,烧烟后可驱蚊。紫禁城里的烟熏驱蚊材料,以龙挂香(又名垂恩香)为主。
明代文献《香乘》卷二十五中,记载了龙挂香(黄色)的配方:“檀香六两、沈(沉)香二两、速香六两、丁香一两、黑香三两、黄胭二两、乳香一两、木香一两、三柰五两、郎苔五钱、麝香一钱、苏合五钱、片脑五分、硝二钱、炭末四两”。通过对各种配方的功能进行分析,不难发现硝和炭末起助燃作用,其余各种香料大都可以发出芬芳的香气,且为蚊虫不喜欢,因而可产生驱蚊功效。不仅如此,这些香料对于释放压力、消毒杀菌及促进睡眠,均可起到一定功效。
蚊帐又名蚊帱、蚊幌,为床上驱蚊用品,材料可为纱、布等。将蚊帐罩住床周围后,可隔离蚊虫的进入。据梁元帝萧绎所撰《金楼子》卷四载:齐桓公因担心蚊子饿着,因而“开翠纱之帱,进蚊子”。这句话说明,我国至少在春秋时期就有蚊帐了。紫禁城里关于蚊帐(架)制作的档案较为丰富。如《雍正四年各作成做活计清档》之“木作”载:雍正四年(1726年)六月十三日,“做得合竹蚊帐架一件”;《雍正七年各作成做活计清档》之“铜作”载:雍正七年(1729年)一月二十九日,雍正下旨“着将九州清晏西暖阁内挂蚊帐罩拆去,再将床罩挪在挂蚊帐处,将蚊帐后面开一门”等。
不仅如此,紫禁城里还有一种“特大蚊帐”,又名天棚,用于夏季驱蚊。宫女何荣儿曾服侍慈禧太后,并在《宫女谈往录》之“玉堂春富贵”部分,回忆了颐和园乐寿堂采用的天棚做法。慈禧从五月初到八月底的日常起居,都离不开天棚。乐寿堂天棚以杉槁为骨架,支撑起硕大空间,骨架之间用帷帐相连,把整个建筑都罩住了;其外观还做成飞檐鸱尾样式,非常精致。天棚的四面均开设通风的窗户,内设窗纱。故宫博物院藏故宫长春宫烫样,从其庭院高大的天棚样式不难发现,这种天棚无论是驱蚊,还是采光通风,均可起到极佳的效果。
避暑香珠为清代宫廷中驱蚊避暑用珠串。其香气四溢,不仅可驱蚊除秽,而且具有醒脾清暑的功效。《乾隆三十七年各作成做活计清档》之五月七日的“灯裁作”,记载了避暑香珠的成分,具体包括:香薷一两、甘菊花二两、川连五钱、连翘一两、蔓荆子一两、白芷七钱、黄柏五钱、朱砂五钱、雄黄五钱、白及一两、檀香一两、花蕊石一两、川芎一两、寒水石一两、梅花片一两、苏合油一钱、巴尔撒木油一钱、玫瑰花一两,共18种药剂。《清宫医案集成》,书中“散香方”一节提供了避暑香珠的具体制法:将上述药物合并,研磨成细末,掺入药汁搅拌均匀,凝结后制成大的手串。如果药汁不足,可加入鸡蛋清。
上述配方按具体功能分类,可分为芳香类、清暑类、解毒类。其中,芳香类配方有檀香、苏合油、巴尔撒木油、玫瑰花、蔓荆子;清暑类配方有香薷、川连、甘菊花、川芎、寒水石、梅花片;解毒类配方有白芷、雄黄、朱砂、白及、连翘、花蕊石、黄柏。
此外,与避暑香珠类似的可随身携带的驱蚊物还有香袋。将各种既能解毒消暑、又有驱蚊香气的药物置于香袋中,即可使香袋发挥较好的驱蚊功效。
紫禁城里的驱蚊方法非常丰富,且效果良好,宫里所用的驱蚊材料不含任何化学药剂,并兼有消夏避暑、芳香宜人等优点,为我国古代中医药知识在宫廷里的科学运用,体现出博大精深的中医文化。(作者周乾系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
来源:科技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