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音]:Deng Yizhe
中国现代美术史家、美学家。字叔存,安徽省怀宁县人。清代著名书法篆刻家邓石如五世孙。父邓艺孙,一生从事教育事业,1912年曾任安徽教育司长。邓以蛰从小生活在传统文化气氛的熏陶中,在清末西学盛行的1907年赴日本留学,入东京弘文学院学习日语,1911年归国。在日期间,接触了西方文化,结识了陈独秀,受到主义思想的影响。回国后,担任过日文教员、安徽图书馆馆长。1917年,赴美国留学,入哥伦比亚大学,攻哲学、美学。1923年回国,被聘为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并开始在《晨报副刊》等刊物上发表文章,涉及诗歌、戏剧、美术、音乐等。常与鲁迅、滕固、司徒乔、宗白华相交往。1928年出版文集《艺术家的难关》。这是一本提倡新文艺的著作,其基本的立足点是黑格尔美学,认为艺术是超出于自然的绝对境界、理想境界的表现,不同意把艺术视为对自然的模仿,强调艺术要鼓励鞭策人类的感情,而不要流落为仅使人感官愉快的东西。另一方面,他又倡导艺术对社会人生的作用,倡导民众的艺术。在这本著作中,他还论述了艺术与情感的关系,诗、音乐、造型艺术、戏剧的区别等。30~40年代初,邓以蛰不再专注于文艺评论,而潜心于对中国书画美学的研究,先后写了《书法之欣赏》、《画理探微》、《六法通诠》、《辛己病余录》(未完)等论文和著作。《书法之欣赏》原计划写书体、书法、书意、书风四部分,只完成了前两部分。他认为书法是纯美术,为艺术之最高境界,“完全出诸性灵之自由表现”。他用“八分”释书体之演变,认为篆隶为形式美之书体,行草为意境美之书体;并论述了形式与意境的关系,笔画与情感、结体与人体感觉的关系。这是五四运动以来从美学的高度研究书法艺术的一篇重要论文。《画理探微》和《六法通诠》等论文,是邓以蛰对传统书画进行美学乃至哲学思考的结晶,包含着一个自成系统的结构。首先,他从审美表现与实用两者关系的角度观察中国绘画史,把画史分为 4个时期:“商周为形体一致时期,秦汉为形体分化时期,汉至唐初为净形时期,唐宋元明为形意交化时期”,这4个时期的演化表现着中国绘画从实用到非实用即审美表现的过程。另一方面,他又用“生动──神──意”概括了中国绘画风格的内在发展逻辑。他认为汉代美术着意于动态刻画,至六朝则由生动转入神,即内在性格的描绘;唐以后,则由神的描绘转为意的表达了,并认为元明清文人画是形意交化、形意合一的艺术。邓以蛰对中国美术的深刻探讨,从一个方面标志着30~40年代的学者用西方美学研究传统绘画史与绘画美学所达到的高度。
1933~1934年,邓以蛰曾出游意大利、比利时、西班牙、英国、法国、德国,考察欧洲艺术,广泛接触了西方文化。1936年出版的《西班牙游记》,是其在欧洲所写游历笔记的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邓以蛰先后任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教授。写了《中国艺术的发展》(《文物参考资料》第二卷第4期),并校点古代画论、校阅《唐宋绘画史》(滕固著)等。邓以蛰一生执教,对后学和青年一代循循善诱、诲人不倦。他先后培养的学生王逊、刘纲纪等,都是美术史、美学研究领域卓有成就的学者。
家乡的黄梅曲轻轻萦绕在这位老人的耳边,邓以蛰的回忆被拉回到了从前。“文场继续成三代, 家族辉华在一身”,邓氏第一家族的荣光依稀仍在眼前,自己的孩子邓稼先完成了祖祖辈辈的遗愿,一朝核爆天下知,数十华人赞誉加,此生心愿已了,邓以蛰轻轻一笑,思绪也随着曲调越飘越远。
一代名门望族,邓氏后继有人邓以蛰,字叔存,1892年出生在安徽怀宁,父亲是当时绰绰有名的教育学家邓艺孙,当时的邓氏家族自祖辈书法家、篆刻家邓石如后已经是第六世了,这六代祖辈中不乏有琴棋书画一绝者,邓家也是当时安徽的第一家族。
邓以蛰出生时恰逢清末乱世,年少时接受的也是当时传统的私塾教育,受到家族风气的影响,邓以蛰对琴棋书画都略有涉及,如果按父亲预设的路线走下去,或许邓以蛰的未来也是一代书法家,但西方教育理念的传入打破这一现状。
1907年,受益于时代的更迭,邓以蛰得以东渡日本,进入弘文学院学习。在留学期间,邓以蛰结识了一位同乡同学,他就是日后创办《新青年》杂志的陈独秀。
在与陈独秀的交谈中,邓以蛰的思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开始接受新文化、新思想的萌芽,并于1917年奔赴美国,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的哲学和美学。就此邓以蛰打开了新时代的大门,回国后的邓以蛰也开启了他璀璨而辉煌的一生。
心怀国难尽薄力,艺术创新领风潮日本学成归来后,邓以蛰带着不同于私塾教育的呆板回到了安徽,在父亲的影响下,邓以蛰继续从事文化教育事业。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汹涌而来的浪潮很快在安徽大地漫步开来,武昌起义胜利后短短两个月,安徽也宣布独立。这时,作为当时邓氏家族的长子,邓以蛰便受邀担任了安徽省教育司的司长,进一步在安徽大地上传播新文化、新思想。
此时的陈独秀正在全心创办《新青年》杂志,听闻邓以蛰出任的事情后,写信恭贺的同时也建议邓以蛰继续深造,邓以蛰听从了老友的建议,不久后辞官赴美。
1923年,邓以蛰母亲病逝,邓以蛰也终止了自己的留学生涯回到了祖国的大地上,此时的他受到了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的邀约,成为了一名大学讲师,也开始了他辉煌的艺术创作生涯。
邓以蛰在清华大学的任教时间最长,也是他艺术创作最辉煌的时期,当时的他担任中国美术史的讲师,也对中国的绘画提出了关于自己的理解,邓以蛰将中国绘画史分为了三个阶段。
最初仅仅是具有实用意义的工具,如陶器上的花纹,青铜器上的装饰;再到后来,绘画便脱离了实体器具,它可以用来描绘人的一举一动;最后,绘画就上升到了精神追求的层面,写神而不注形,着意而不拘束。邓以蛰的中国绘画理论产生了巨大影响,对后辈创作理念的转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生子当如邓稼先,传承遗风报国心在清华大学的时间无疑是邓以蛰最轻松快乐的日子,他可以和同辈好友钱钟书、林徽因、金岳霖等人谈天说地,肆意发挥自己的艺术想象力和创造力。但好景不长,北平沦陷后,几所高校相继撤离,邓以蛰当时恰逢身体不适,未能随行,便留在了沦陷的北平。
邓以蛰出生在乱世,此时的他,秉承着古代文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魄力,他拒绝为伪政府工作,全家搬到了乡下,靠着一片自己种的菜园来养活家人。邓以蛰身边的朋友有的为了生计投靠了伪政府,邓以蛰只要听闻,便毅然断绝关系,这也给邓稼先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抗战时期,邓以蛰除了给邓稼先教授文学知识外,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邓稼先的为人处事,父亲高尚的民族尊严也培养了邓稼先崇高的爱国情怀。1938年,邓以蛰安排年幼的邓稼先南下求学,临行前,邓以蛰嘱咐道邓稼先,希望他可以学习科学技术,回来报效国家。
年幼的邓稼先继承了邓氏一族优良的家风,他在昆明学习时间也参加了我党举办的多次活动中,毕业后,邓稼先赴北京大学担任教授,并于1947年前往美国深造。
临行前,邓稼先的好友欣喜地对邓稼先说道:“你这一去,未来必是前程似锦。”邓稼先轻轻一笑,回道:“等我学成归来,必将会为祖国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在美国,邓稼先展示出了他惊人的天赋,仅一年左右,邓稼先便完成了博士教育的所有工作,拿到了博士学位。学成后的邓稼先毅然放弃了英国研究所美好的工作,转身回国,投入到了祖国原子弹研究事业。
此时国内的邓以蛰,也在为建国的一大重要事情而奋斗,新中国成立前期,政协面向世人征求新中国的国旗国徽的图案设计,作为当时清华大学中国美术史的教授,邓以蛰义无反顾地投入了自己的力量,同梁思成等人一同讨论,并于十月份正式完成了国徽的设计。
邓稼先的工作意味着他必须远离双亲,在这件事上,邓以蛰表现得大公无私,不但全力支持邓稼先的工作,还隐瞒病情,避免邓稼先担心。
邓稼先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当我研制的原子弹成功爆炸时,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但在我见到他时,他依旧保持了安详欣慰的状态,我才想起,我已多年未见过父亲了”。
1973年一代美学大师邓以蛰离世,在邓以蛰陷入长眠的时刻,他大概是欣慰的,邓以蛰的一生历经了清末民初,八年抗战,新中国的成立与富强,他一生心愿也唯有报国二字,他以文人墨客倔强的民族尊严,爱国气质,于淤泥而不染,和自己的长子邓稼先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力量,成为后世敬仰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