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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艳,今年36岁,是一家出版社的编辑。离婚后一个人住在市区的老公寓里,每月的工资是1。3万元。表面上生活还算过得去,但内心却常感到空虚和寂寞。
每个周末我都一个人在家,将就着简单的饭菜,然后看会儿电视、刷刷手机。偶尔也会出去逛逛公园,但是看到那些幸福的小家庭,我的心里就酸酸的。
前几天,我突然收到老家的一个电话,是我的婆婆打来的。她说小宇最近老跟她说想妈妈,让我考虑要不要把他接到城里一起生活。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小宇是我的儿子,现在10岁,和婆婆生活在老家。3年前,我和前夫离婚了,据老家的风俗,孩子跟着婆婆生活。一开始我也不同意,但后来还是让步了。离婚后我一个人来到城生活,和儿子只能隔几个月见一次面。
“阿明,小宇已经10岁了,也该进城里上个好点的学校。我这里条件太差,也顾不了他。你考虑一下,把小宇接过去和你生活吧。”婆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沉默了,拿着手机坐在床边出神。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心里却也始终对小宇念念不忘。我知道按照法律,孩子随母亲生活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情况,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婆婆,我这边条件也不好,房子又小又旧。。。。。。”我有些为难。
“我知道阿明你也不容易,可小宇毕竟需要妈妈。你就把他接过去吧,他们学校不是放假了么,正好回来住一阵。”婆婆的语气有些急切。
“那好吧,既然小宇想来,我去接他。您多保重身体。”我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拒绝。
挂了电话,我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小宇要来了,我得腾出来他的位置。这间老房子只有20多平,连个完整的厨房都没有,仅有一小间可以当卧室。想想真的很担心小宇来了会不会觉得环境太差。
我打开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里面整整齐齐地贴着小宇每年的照片,他从婴儿时期一点点长大的样子都珍藏在这里。我轻轻抚摸着相片上他稚嫩的脸庞,心中泛起难以言表的思念。
对不起,妈妈这几年没有陪在你身边,错过了你那么多成长的点点滴滴。
我合上相册,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起来。衣柜里还留着些小孩子的旧衣服,我把它们洗干净熨平整,准备留给小宇穿。看着这些小衣服,我不禁想象起小宇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变得更加活泼开朗?又或是因为缺少母爱而性格孤僻内向?
我叹了口气,决定去老家接小宇来城里生活。虽然条件艰苦,但作为母亲,我必须尽我所能给他一个家。
周一我请了一天假,准备坐车去老家接小宇。临出发前我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些食材,想着回来后给小宇做几个他喜欢吃的菜。我甚至租来了游戏机和动画片,想让小宇在新的环境里能尽快适应。
坐在出租车上,我心情激动又紧张。即将与儿子重逢的喜悦充满了我的内心,但与此同时也不免担心见面当天的情形。我用心回忆着小宇孩童时的样子,脑海里却早已模糊。他现在会是怎样的面容?又会以怎样的心情来到陌生的城市和母亲身边呢?
然而担忧归担忧,已驶入老家村口。我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缓缓踏出了车门。
“妈妈——”话音刚落,一个清瘦的小身影就快速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我怀里。
是小宇,我的小宇!我用力抱住他,热泪盈眶。他又瘦又小,但已经长高了许多,个头差不多到我的胸口。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也在我怀里轻轻抽泣。
“宝贝,妈妈好想你。”我轻拍他的背,在他发顶印下无数个吻。这一刻,我只感觉内心极度温暖与满足。
“我也想妈妈。。。。。。”小宇抬起头,眼里噙着泪花,脸上尽是我想念已久的稚气未脱的笑容。
我用手帕轻轻为他拭泪,然后牵起他的手往婆婆家走去。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轻声询问他的生活、学业,他也絮絮叨叨地跟我诉说他的所见所闻。每说一句,他都会扬起嘴角疼爱地望我一眼,似是在确认我就在他身边。
跟婆婆道别后,我们便收拾简单行李登上返回城市的大巴。小宇兴奋地看着窗外风景,不时地评论几句。我看着他侧脸处仍显幼嫩的轮廓,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接下来我们母子两人需要适应的,将会是全新的生活。
到家后,小宇好奇地参观着我的居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介绍这个并不宽敞舒适的小家。但小宇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开心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然后自顾自地坐在地板上开始玩游戏机。
看到他快乐的样子,我也放下了心里的紧张。当晚我烹饪了几个拿手好菜,我们母子俩吃得 感情正浓。临睡前我给小宇讲了一个故事,很快他就在我怀里入睡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甜。怀里熟睡的孩子,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幸福和满足。
第二天一早,我便起床准备给小宇做顿丰盛的早餐。这些年我过惯了简单的生活,很久没有这样精心准备一餐饭了。我烤了吐司,炒了个荷包蛋,还切了水果拼盘。香气很快唤醒了小宇,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餐桌前,看见美食后立刻两眼放光。
“妈妈,好香啊!”小宇高兴地拿起刀叉大快朵颐,我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也慢慢暖洋洋的。
吃过早饭,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班。小宇坐在一旁有些失落,我安慰他放学后我会早点回来,可他还是一直闷闷不乐。我心疼他刚来陌生环境就要一个人待整天,但工作实在推不掉。临出门前我叮嘱他好好在家看书写作业,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逛公园。
可是,我回到家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房间里乱七八糟,地上和桌子上都乱扔着食物残渣和杂物,满目狼藉。小宇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听见开门声才抬起头来,脸上毫无惭色。
我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愤怒和失望。刚要发作,又想起他还是个孩子,生活环境突变也需要时间适应。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收拾房间。小宇这才不情不愿地起来,嘟囔着帮我扔了垃圾。
之后的几天,情况并没有太大改善。小宇常常玩手机游戏到深夜,白天则懒洋洋的起不来床。上学时迟到早退的情况也越来越频繁。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告诉我他经常睡觉或闹腾,完全不听课。
我一次次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话,但每次对话都以争吵告终。小宇总是对我大呼小叫,说我太烦、太严厉了。我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工作效率直线下降,领导也来找我谈话。同事看出我心烦意乱,但我羞于向人倾诉家里的情况。
有一天,小宇放学后竟然没有回家,一直玩到夜里十点多才懒洋洋地踱步而归。我终于忍无可忍,和他大吵一场,还进行了身体上的责打。小宇哭喊着跑回房间,用力摔上了门。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也许我不该打他,他还只是一个需要关爱的孩子。我想起那天公园里看到的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也许我不该打他,作为一个单亲母亲,我需要学会如何更好地去理解和关爱这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我敲开了小宇的房门。他已经起床了,但脸上还带着泪痕,也不看我,只是闷闷地坐在床边。
“宝贝,对不起,妈妈昨天不该打你,也不该那么大声地吵架。”我温声道歉,心疼地看着我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和骂我?”小宇终于抬起头,语气还带着一丝委屈。
“妈妈只是太担心你了。你不听话,不努力学习,放学后也不回家。。。。。。妈妈很着急,但不该发那么大的火。”我蹲下身子,轻声回答。
“我也很努力了。。。。。。可是学校的课太难了,同学也都不理我。。。。。。”小宇的眼里又蓄起泪花。
原来,他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也在苦苦挣扎。我心疼地抱住他,轻声安慰道:“妈妈都明白,以后会给你更多关爱,也会经常和老师沟通,让大家帮助你。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小宇终于点了点头,泪水汹涌而出,把头埋在我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我轻拍着他,也流下了眼泪。这一刻,我仿佛看见我们母子的心终于重新贴近了。
从那天起,我放缓了步伐,和小宇温和交流,给他更多鼓励。我联系了老师,也求教了一些育儿经验,学会了与一个孩子的相处之道。小宇的情况也慢慢好转,不再逃学,和同学相处也融洽了很多。
每天放学后,我们会一起准备晚餐,边烹饪边聊天。吃过饭,我们便出去散步,坐在小区长椅上一起看日落。我会和他聊聊学校生活和心里话,帮他解决困惑。晚上,我会陪他学习功课,遇到不懂的地方耐心解释。学习后,我们看会儿电视或读读书,有时也玩玩游戏。
周末,我会带他出去游玩,去公园、商场或者博物馆。我们像普通的母子一样开心地度过这难得的亲子时光。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与快乐,我知道小宇也一样。
时光飞逝,转眼小宇就要升入初中了。开学当天,我为他梳洗打扮,祝他在新的学校一切顺利。目送他走进校门后,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原来,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在小宇升入初中后,我渐渐习惯了与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孩子相处。他开始追求个性,热衷打扮:也对我的关心愈发抗拒,想尽办法抢夺私人空间。我不再强求,而是给他足够的理解和空间,当一个可以提供指引而不管束的母亲。
周末我仍旧会带小宇出去玩,去游乐场、爬山或者看电影。他开始对这些亲子活动不那么热衷了,但还是会应允我的要求。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渴望母爱。
小宇慢慢长开了,个头窜得老高,也开始有了小男生的英气。同学间的交往日益频繁,他会把小伙伴带回家玩耍。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我会想起自己当年的青葱岁月,隐隐觉得时光飞逝。
入夜,小宇会和朋友网上游戏到深夜。我不再像从前那样严厉阻止,只在一旁轻声提醒注意休息,然后给他们端去水果和点心。小宇虽然还会抱怨两句,但会在我脸颊上响亮地亲一口,眼神里满是感激。
我也逐渐习惯了独居生活的节奏,工作后会去超市采购,运用简单的食材料理丰盛的晚餐。小宇最爱吃我做的宫保鸡丁和麻婆豆腐。我们边吃边聊最近的见闻,说说笑笑,温馨美好。
每逢父亲节,我会带小宇回老家,给他爸爸扫墓,然后一家人吃顿饭。小宇也会给爷爷奶奶带去自己亲手做的贺卡。我们 慢慢治愈了过去的伤痛,学会感恩生活给予的一切。
如今小宇已经十五岁,个子几乎赶上我,也愈发成熟稳重。他会主动帮我分担家务,虽然还不太得心应手,但我都心存感激。我会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说声谢谢,然后轻轻揉乱他的短发。
他脸上会出现和小时候一样明媚的笑容,亲昵地喊我一声“妈咪”。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孩子,我的全部,都在这里。
看着小宇一天天茁壮成长,我也略感岁月不再轻盈。但无论过去多少个四季,当他叫我一声“妈咪”,我心里都会燃起温暖和力量,这份感觉大概永远也不会变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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