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娶妻11:男人每娶一个老婆就能获得一百万,每生一个孩子就能增加十年寿命。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男人获得了多子多福。系统只要娶妻生子就能获得各种奖励。书接上集,先过去看看吧。不管如何先把他们拦下来再说。王里长只能暗自叹息,打算把事情先解决再说。他这个里长也就在村里有点地位了。面对这个回答,村里的一些老人也只能叹息,他们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不过当他们来到现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纷纷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男人怎么样他们最清楚不过?从小体弱多病,要不是老父亲极尽呵护早就去西天极乐世界了。莫非娶了娘子?这小子就脱胎换骨了?这也太扯了吧!王里长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男人身上。
这时王发看到这么多村民来了,目光一亮想到了什么,张嘴开始瞎嚷嚷。王里长你来的正好。这厮不单偷了我家的鸡,我上门理论还被恶意打伤,你们快把这恶徒抓起来去见官!通过对方的话语,到来的村民都确定。眼前让众人懵逼的事,确实是男人干的。不过王发的话语,村民们都不相信,你们看那就是赃物,就是因为他偷了我家的鸡我才找上门来的。
边上的王威又上来补了一刀,虽然村民都是明白人。但证据在此,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王里长皱着眉,如果真的这样,这个事就有些麻烦了,可是重罪搞不好要充郡!
就在这时,男人直接笑了起来。王叔,这家伙满嘴喷粪。我这刚从县城回来,几个在村头纳凉的婶子,可为我作证。是的,村民们纷纷附和道:王发,你还有什么好说?
王里长神情淡漠朝王发看去,所谓的偷鸡,不过是对方玩的伎俩罢了。眼看计谋被识破,王威也没脸待下去了,瞬间便没了踪影。男人没有制止,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可能杀了对方。这个事情不可能就这样完了。院子内靠山都一言不发走了,王发自然不敢再多哔哔。
在几个佃户之子的搀扶下他哼哼唧唧的也离开了,村民见此也纷纷散去。等村民离开后男人看向被吓得不轻的媳妇们,不用担心都过去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男人伸手将三个媳妇揽入怀中温柔地开口安慰:三个媳妇乖巧点头。而叶小柔想到了什么?轻声开口道:夫君你可不能做傻事。大隆的律例很严格,妾身不想你有事,放心吧?不会的。男人揉了揉大媳妇的脑袋带着微笑点头答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就在这时男人把卖件的银两拿了出来。两个小娘子看到后激动得想给男人来个么么哒。叶小柔眼眸泛红,相比于两个较为单纯妹妹的激动,她这个大姐想得更多,夫君已经用自己的能力做到该做的事情。那这些做妻子的是不是也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他想着想着突然俏脸一红,要不给自己的夫君生个大胖儿子?
男人每娶一个老婆就能获得一百万,每生一个孩子就能增加十年寿命。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男人获得了多子多福,系统只要娶妻生子就能获得各种奖励。书接上集,小柔俏脸一红,要不给自己的夫君生个大胖儿子?叶小柔作为大妇想的自然要更多一些。之前是人头税没有着落,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家夫君有本事肯定得考虑夫家的后代,在这里传宗接代可是头等大事。
小柔媳妇你怎么脸又红了?男人看到自己大媳妇好端端的又一次脸红了起来,也是好奇了。没事,叶小柔神情一羞,这事她自然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真想的话。晚上悄悄的就是了,男人倒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大媳妇太激动了。
想到这点男人又把买来的首饰递给了三个小娘子。看着被递到手中的首饰,三女同样眼眸泛红起来。这不单单是首饰,还有自己夫君对自己的重视。浓浓的感动再次出现在她们心头,眼泪止不住落下。
她们以为自己是没人要被夫君捡回来的草糠之妻,可实际上夫君却把他们当心头宝,这不妥妥恋爱脑吗?越想他们眼泪落的越多。好好的哭啥?莫非买的你们不喜欢?男人有些蒙了,不知道好好的送东西怎么就哭起来了?这节奏不对,送媳妇首饰不应该是开开心心吗?喜欢。我们这是高兴,看到自己媳妇们又哭又笑,男人是彻底懵逼了。这是要好生安慰还是陪着小媳妇们一起笑?
没谈过恋爱的小郎君在这一刻涉及到了知识盲区,学过的知识不对男人不再多想随便吃过晚饭,抬头看看天色就对三个小娘子一本正经道:“咳咳,三位娘子。夫君走了百里路也累了,你们伺候夫君沐浴更衣吧。”夫君辛苦了,三个娇妻脸色红润答应,这里咱不开车了,听话宝贝们。
许俊家开的小超市,也是许俊和叶苗短暂同居过的地方。
花费40多万元、家里背上巨额债务,最终却面临无式结婚的困境,今年4月,江西鹰潭25岁的男子许俊举起菜刀,砍死了比他小两岁的未婚妻叶苗(化名)。惨烈的悲剧震惊全国。
一个月后,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走访当地多个农村区域发现,高昂的婚嫁成本引发的纠纷仍在持续,多数有适婚子女的家庭仍受困于“天价彩礼”。接受采访的当地村干部、村民纷纷呼吁“管管彩礼”,“不然这些年轻人真要废了”。
借债得来的彩礼钱
鸿塘镇位于鹰潭市下辖的县级市贵溪市西北郊。许俊的家位于小镇城区边缘,沿着许家门前的路向南走大约4.5公里,就是出事的地点界牌村叶苗家。
近日,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在当地对相关人员进行采访,了解到案发时的一些情况——
4月12日,许俊一大早就出门了。邻居看他开车问了句,“你到哪里去呀?”许俊说,去“求老婆”。
此前的一个多月,许俊和叶苗几乎在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中度过。为了接叶苗回家,这条路许俊已不知走了多少次。
当天下午3点,由于叶苗的妈妈长年脚痛,叶二哥带着她在鸿塘镇上拍片检查。叶苗和许俊留在叶家。
下午4点半左右,叶母回到家,进一楼大门时遇到正准备出门的许俊。以往许俊会打招呼叫一声“妈”,这回他没吭声,神色木然,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出院门。
此时,叶苗已倒在了二楼的血泊中,身边的手机大声放着音乐。
4月13日,鹰潭市贵溪市公安局发布警情通报,鸿塘镇界牌村叶家组发生一起命案,犯罪嫌疑人许某因纠纷将叶某杀害,目前已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
“如果他(许俊)只是砍伤我们叶苗,我们可能也会原谅他,但他下手太残忍了……(叶苗)太惨了。”5月12日,叶二哥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法医尸检发现,叶苗身上至少被砍了70刀,头和身子几乎已经分离。
同样让叶家伤心的是,自从出事以后,许家指责叶苗“骗婚”。
“如果先把钱还一点就不会发生这个事情。”许俊的父亲则给记者分析,“退婚又不退钱,这不是骗婚吗?”
尽管许俊和叶苗没有领取结婚证,按照当地风俗,两人订婚后就是“名义上的夫妻”,可以住在一起。
许父说,叶苗在许家总共没有待过一星期,三天两头回娘家,“不像踏实过日子的”。
“彩礼22.8万、‘打金子’钱3.5万、见面礼4万……”许父回忆说,在叶苗坚决表示退婚后,许俊拿纸笔列了一个“条子”,一笔一笔地写下了从相亲到订婚的花销。上述款项再加上红包、酒席、看电影等费用总计是40多万元。
“叶苗曾说可以退还许家32万。”叶父则称,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个清单,许家也从未正式向他们提过要退婚,彩礼退还的事都是两个孩子在交流。
“22.8万彩礼钱都在叶苗自己的卡里,相当于全带回给俩孩子的新家庭了。”叶父表示,相比其他家庭“截留”女儿彩礼钱,他们家已经很开明,并且在当地,一般退婚只退彩礼现金,“哪有男的家摆酒席还要算在女方的钱里的?”
叶家认为,叶苗退婚的根本原因在于许家骗了他们,尤其是许俊欺骗了叶苗,这直接伤害了一向讨厌被别人欺骗的小女儿。
许家托的媒婆曾向叶家介绍,许家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在鸿塘镇上有一排门面房,还开了一家超市,家里有20多万元存款。许俊也曾亲口告诉叶家人,自己有20多万元存款。
这些口头上的“财产”在订婚后逐渐被叶苗发现并不存在。叶苗听到许俊打电话向朋友借钱买电脑,便质问他的存款在哪里。这时许俊承认欺骗了叶苗,那些钱几年前家里盖房子、开超市时就用掉了。
“这在我们这里很常见。”许父也承认,给儿子娶媳妇的钱有30多万元是向亲戚们借的,还抵押了房产从银行贷款;为了接叶苗回家,又“零首付”贷款买了辆小汽车。但他表示,这些钱从来就没打算让许俊和叶苗还,他和妻子两人有能力还上。
“这里的婚姻是用钱绑起来的”
“一年比一年高。”说起彩礼,许父告诉记者,大概七八年前,本地的彩礼开始跳涨,江西人喜欢数字“8”,先是八万八,后来一年一个价,九万八、十九万八、二十九万八、三十九万八……最高的有五十九万八。
许、叶两家的媒婆表示,许家给叶家的22.8万元彩礼在鸿塘镇属于中等水平。
在鸿塘镇邻近的鹰潭市余江区农村,一位村干部告诉记者,这边的彩礼一般在20万元到60万元,低于20万元的彩礼已很少见。
而这还仅仅是彩礼,婚姻过程中其他花销从相亲的准备工作时就已经开始。
条件好的农村父母会在鹰潭市里为儿子买一套房。鹰潭市目前只有月湖、余江两个市辖区,主城区月湖区新房价格普遍在5000元/平方米以上。
大多数条件一般的农村家庭会在本地翻盖新房。记者走访时看到,无论在镇上还是村里,当地居民的家庭住宅以三层楼房为主,个别瓦房夹杂其中,显得矮小、不合群。
许俊家就是其中之一,听媒婆说房子不好会被姑娘家嫌弃,许父就在原来的两层楼房上加盖了一层。
“硬件”达到或超过了平均线,男方才有资格在媒婆的安排下相亲。男女双方见面后如都没有提出不满即表示同意,婚事随之进入“上门——定亲——订婚”的程序,每一步都是以“万元”计价的金钱在铺路。
今年2月12日,许俊和叶苗见了面。10天后,叶苗在亲戚的陪伴下到鸿塘镇许家上门。这一步在当地又叫“察人家”——女方观察男方的家庭条件是否合适。
许家做了一桌菜招待叶家人,并给了叶苗4万元的见面礼。
双方小规模的接触后,就迎来大阵仗的定亲。这是最关键的一次,也是现金出现最多的一次。
3月2日,叶苗和60多位亲属到许俊家里参加定亲仪式。
定亲时的程序、礼节,尤其重要的是饭菜酒水的标准,许家一点也不敢马虎。许父提前到两个发小家里取经——他们今年也各自为儿子办过婚事,一家花了34万多元、一家花了40多万元,均负债累累。
鹰潭农村定亲、订婚的招待标准相当高:酒席一般不低于16个菜,菜品要有“土甲鱼、土田鸡、土黄鳝、土牛肉”,“‘土’代表本地产的最好的”;烟最差也要40多元一盒的“硬中华”,讲排场的更是用上近百元一包的“和天下”“黄鹤楼1916”,香烟要发到女方来宾人手一包,即便是被抱着的小孩也不能“免俗”;酒最低也要当地产的四特酒中的高档款;对水果也有要求,必须是新鲜的时令水果。
定亲当天,许家专门请了厨师,六桌酒水、香烟加上水果花了约两万元,平均一桌3000多元。记者了解到,这一数额已超过了江西省会南昌五星级酒店一般婚宴的标价。
“别的人家也这么办的,我家差了(规格)就可能会让女方家不满。”许父说。
为了让女方家满意,定亲时红包也必不可少,这一环节又被称为“打发”。当地村干部告诉记者,男方家里除了要给女方改口费、“打金子”钱(买首饰),还要给女方亲属发现金。
当天,许家将22.8万元钞票摆在桌上,双方来宾道贺、称赞,拿出手机拍下照片、视频发到朋友圈等社交平台上,引来诸多点赞。
此外,许家还给叶苗家的两个哥哥分别包了1万元红包,叶大哥的两个孩子每个拿到6000元,其他亲属200元到400元不等。定亲当天,男方家发出去至少26万元的现金。
最后一步是订婚。按规矩,叶家还要带着亲朋好友到许家吃酒席。双方商量后,许家直接折现了3万元现金给了叶家。
“新贵媒婆”和颓废青年
每年春节前后,是鹰潭农村媒婆业务最繁忙的时候——一年中只有这段时间,外出打工的年轻小伙儿、姑娘们才能“候鸟归巢”,媒婆要抓住机会为他们牵线搭桥,力争在一个月内促成年轻人的婚姻。
许俊和叶苗这一对,媒婆耗时22天。
在鹰潭农村地区,当孩子20岁出头,父母即开始托媒人相亲;孩子到了二十二三岁还单身,父母会着急上火;如果过了25岁孩子还没找到对象,父母基本上天天“吃不好、睡不着”。
许俊和叶苗的父母此前就是其中的两对。不过,作为直接当事人,许俊和叶苗都曾表示过年龄还小,暂时不想结婚。
许俊对父亲说过,自己还不成熟,想再等两年。叶苗在和闺蜜的微信聊天中也曾说:“我感觉有点早,还不想嫁人,不然早就谈了。”
可最终都拗不过父母的苦心安排和邻里乡亲的说长道短,当地男孩、女孩的年龄、身高、长相、学历、工作地点、家庭条件等情况早被媒婆们摸得一清二楚。
许俊和叶苗此前分别都有数次相亲经历。甚至早在两年前,两人还被媒婆安排相亲见了面,只是那一次互相都没看上。
与其他地区不同,鹰潭农村男女相亲至少需要两个媒婆做媒,在相亲的过程中会逐渐增加,普遍超过5个。
撮合年轻人订婚成功后,媒婆会收到“谢礼”,至少2000元起步,多的在4000~6000元。“谢礼”并不会因为媒婆人数增多而减少,男方家里与第一个媒婆最初约定的费用,会同样给到陆续加入的每个媒婆手里。
“这就导致媒婆形成了‘利益联盟’,‘我有好事叫上你,你有活儿也别忘了我’。”余江区一位村干部告诉记者。
这位村干部说,媒婆为了让女孩不好推脱,一般会拉上女方的亲戚成为媒婆中的一员,组团前去说亲;为增加成功率,媒婆在介绍时会隐藏双方的不利条件、美化实际情况,这为以后的婚姻也埋下了隐患。
许俊家最初只托了一对“姐妹媒婆”。后来这对媒婆又“发展了”叶苗的一位亲戚……最终一共5个媒婆促成这桩婚事,每个媒婆拿到了2000元的“谢礼”。
在相亲的过程中,没有一个媒婆透露过许家借贷相亲的情况。在“女方市场”下,男方家里有苦说不出,只能客客气气送烟送钱。
如今,一些媒婆俨然成为当地农村的“新贵阶层”——每次出马收益均以数千元计,托媒的家庭送来的好烟成摞,“有个媒婆在(鹰潭)市里买了两套房子。”
另一个相关群体是村里游荡的年轻人。
“我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娶个人供她吃穿?把这几十万直接给我,够我活大半辈子了。”一位村干部学着当地年轻人的口吻告诉记者,“一些家庭条件不好、娶不上媳妇的年轻人‘破罐子破摔’,但你不能说他说的没有道理,这些年轻人看不到希望,就失去了生活的动力。”
尽管这样的年轻人为数不多,但正在侵蚀着农村的活力。
余江区一位承包果园的村民告诉记者,他曾经看到村里几个单身年轻人蹓蹓跶跶无所事事,就雇他们帮忙修剪果树、采摘水果,“他们明明可以干好却不好好干,偏要混日子”。
另一位村民家中有两个儿子,这并不代表“多子多福”,反而比只有一个儿子的家庭更难娶到媳妇——两个儿子意味着父母要付出更多的成本,女方家里也深知这一点。“老大到了30岁花了50多万才娶上媳妇”。
花了钱,婚姻的稳定也没能得到保证。婚后这家老大去了外地打工,3年未归,女孩则回了娘家,婚姻事实上已经破裂,几十万元彩礼的退还也在谈判中。
这直接导致了这家老二“看破红尘”。不相亲也不去工作,他跟着村里其他年轻人上网、打麻将,去市里“混”,回到家和父母吵架,家庭关系濒临破裂。
(来源:中国青年报)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8月7日,在江苏省扬州市广陵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一对新人展示刚领取的结婚证。孟德龙摄(人民视觉)
每年的5月20日都是情侣结婚登记的热门日子之一。图为2019年5月20日,在重庆市沙坪坝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新人在“说出爱的誓言”环节合影留念。孙凯芳摄(人民视觉)
“我跟男朋友分手了,因为他要求我毕业一年之内就要跟他结婚,但我不想结婚”。北京某高校学生刘梦今年23岁,明年就要研究生毕业,跟男朋友在一起5年,她很爱她的男朋友。但对于毕业一年之内就结婚,她表示无法接受。
和刘梦有相似想法的年轻人不在少数。据国家统计局和民政部数据显示,从全国范围来看,2018年结婚率仅为7.2‰,这个数字创下了近10年来新低。从不同省份的差异来看,经济越发达地区的结婚率越低,2018年全国结婚率最低的上海只有4.4‰,浙江5.9‰为倒数第二,广东、北京、天津等地的结婚率也偏低。
从2015年人口小普查数据可以看出,20-24岁的“90后”(1990-1994年)女性的未婚比例为75%;25-29岁的“85后”(1985-1989年)女性的未婚比例仍高达27%,而她们的母亲辈们“60后”在她们25-29岁时的未婚比例还不到5%。
在对不同年龄、性别,不同工作、不同受教育背景的未婚年轻人采访后发现,对于“结婚”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想法。“我喜欢他/她,但我现在不想结婚”“我没有信心去维持一段稳定的婚姻关系”“我还年轻,有比婚姻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结婚要买房、买车,我现在还没有钱,先脱贫、再脱单”……无论何种原因,都显示出,结婚生子不再着急,甚至都不是人生的必然选项。“早婚早育、多子多福、传宗接代的传统婚育观念已经成为历史。个人主义的婚育观正在取代旧有的家族主义婚育观。”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李建新说。
不结婚是因为“穷”吗?
在采访中,许多年轻人表示,不结婚是因为“穷”。一个“穷”字带着一种戏谑,但其背后却蕴含着更为复杂的社会因素。
一方面,有时过高的物质标准让年轻人对婚姻望而却步。相关调查显示,结婚需要的越来越高物质条件,是导致晚婚或者不敢结婚的重要原因。
张帅是一名公务员,已经工作3年的他表示,还没有考虑结婚的问题。“我室友的爸爸前几天专门来北京陪他看房子,说要给他买房子,让他谈恋爱结婚。我知道现在结婚对方都要看你的物质条件,比如有没有房、有没有车,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有房才能谈恋爱结婚呢?”张帅的困惑其实也是大多数人的困惑,虽然不明白婚姻为何一定要与房子、车子捆绑在一起。“大家都这么认为,就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了。”张帅说。
“当今社会对婚姻的幸福绑架进了太多的物质条件,比如车、房、彩礼,加之一些情感自媒体不断提高择偶标准,致使当代年轻人没有能力去实现自己对婚姻的内在期待。”著名心理观察员、某高校心理学教师周若愚表示。
因此,“穷”不只是它表面所蕴含的意义,实际上更像是一种外显的态度,包含了年轻人对当代社会的结婚花费巨大的吐槽。在许多人尤其是男性看来,只有事业有成、在社会上有地位,才有时间有成本去谈婚论嫁。“事实上,如果要有房有车有学历有稳定工作再结婚,恐怕大部分人需要到40岁才能达到某些人的婚姻标准。”周若愚感叹。
另一方面,对于许多“单身贵族”来说,害怕“婚后复贫”、“失去自由”,是其选择不进入婚姻关系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采访中,不少女性表示不结婚的原因是女性独立了,没有必要依附于婚姻和男性而生存。李佳是一位媒体工作者,刚过完30岁生日的她在朋友圈写到“正式加入30岁相互扶持俱乐部,感恩一切爱和美好”。
单身的李佳有着稳定的收入,平时上班、健身、读书,年假独自出去旅游,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与她一样,许多女性过着品质较高的单身生活,身边朋友的经历让她们担心婚后自己的生活水平会下降:“我自己一个人过得挺好的,为什么要找一个人一起吃苦呢”“我特别害怕婚姻会让我变成一个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这种观点在受访者中不绝于耳。
对于这一现象,周若愚解释道,人类本性是趋利避害的,结婚的好处在于可以得到一个家庭,得到伴侣的支持和照顾,得到对方的经济支持,以及生儿育女的权利。“这些得到的东西在社会化进程中其实是逐渐减少的,结婚所付出的却开始大于其所带来的:丧失个人边界、极高的养育后代成本等。”
婚姻与事业如何兼得?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有过一段对婚姻的描述:婚姻像被围困的城堡,“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出去”。这一段话经常出现在已婚人士的口中。
过去,人们常感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婚姻中,婆媳关系、孩子教育、生活开销等家庭琐事会冲淡浪漫的爱情,让双方陷入柴米油盐的琐碎当中。而在当今社会,与婚姻中的琐事相比,年轻人更担心的是婚姻与自身价值实现之间的矛盾。
李建新表示,当今社会,婚育的机会成本大增,年轻人若选择婚育,意味着要放弃可能的求学深造或职业升迁机会。
刘梦就是这样想的,“我觉得我现在年龄还小,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去实现,我没有办法在年纪这么小的时候就付出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在家庭里面。”她理想的结婚年龄是30岁到35岁之间,在这之前,她认为应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当中,在35岁之前实现自己的理想,她的理想是环游世界,拥有一家自己的花店或是咖啡厅。
“虽然这些理想在别人看来都很幼稚、不切实际,但我觉得我还年轻,我应该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一把,如果到了35岁的时候我并没有实现它们,那我也不会后悔,我会更加心甘情愿回归到家庭当中。”刘梦很是坚定。
很多人都认为,婚姻与事业是难以并行的,为了婚姻需要放弃一些事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事业上必然就会忽视婚姻和家庭,这二者之间似乎是不可调和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这么认为,刘梦的朋友小张就认为,婚姻与事业并不冲突。小张虽然还是一名学生,但对于未来她有着自己看法,“婚姻和事业对我来说是两条平行线,两个独立的空间,结不结婚我只会考虑我是否爱我的伴侣,而职业的选择我也会遵从我自己的意愿。”对于她来说,从恋爱到婚姻,是顺其自然的,并不会使得双方的生活状态发生很大的改变。
对事业是不是会产生大的影响,成为了不少人考虑婚姻问题的重要方面。“许多女性在结婚后,会被问到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说得好像必须为了家庭从而牺牲自己的事业。”周若愚说。
婚姻不仅是个人的事
李建新表示,对于父母辈来讲,结婚生孩子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但对于当今新生代来说,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却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一个要权衡选择的问题。
有的人不愿意很早踏入婚姻的殿堂,希望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先立业,再成家。
“人们的观念越来越多元化,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追求的生活,婚姻只是其中的一种。”对于正在英国读硕士的王凡来说,婚姻涉及到家庭、伦理,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而他更愿意将时间投入到自己所热爱的工作上。
但有的人却是希望先成家、再立业。选择与爱人长相厮守,共同经营起家庭,让彼此变得更好。
小刘是一名大学教师,今年28岁,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组建家庭、养育子女、努力工作,都是我们对于社会的责任,虽然我和丈夫都会为彼此做一些让步和牺牲,但本质上还是希望双方都能够更好,共同进步的。”小刘说。
“正确的婚姻观念在当代教育中是缺位的,而偏激的‘性别优先’思想又在各种地方泛滥,导致年轻人恐婚,再加上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才导致大家没有建立家庭的欲望。”在周若愚看来,这是不正常的现象。
把这种不正常的现象以及它可能产生的后果放眼到整个社会,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晚结婚、不结婚,对社会来说是一件不容乐观的事情。
结婚率和生育率息息相关,虽然影响年轻人生育的因素有很多,但是结不结婚对生育率的影响是较为直接的,在中国可以说是生育的先决条件。
李建新列举了一组数据:2018年与2017年相比,一方面,出生人数减少了200万,0-15岁少年儿童人口比重也将持续下降;16-59岁劳动年龄人口减少470万人,比重下降0.6个百分点;另一方面,老年人口比重持续上升,其中,60岁及以上人口增加859万人,比重上升0.6个百分点;65岁及以上人口增加827万人,比重上升0.5个百分点。
“人口是社会的基础,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人口变化会影响到经济可持续发展、社会和谐稳定、文明继承传承以及国家综合实力竞争。”李建新表示,伴随着人们婚育观念的转变,婚龄推迟,在成婚生育的社会中,与之相伴随的就是出生人口数的不断减少,这使得我国已经进入一个少子老龄化的动态过程,“这是一个人口危机的过程”。
所以,从整个社会的视角来看,结婚不仅仅是个人的事,还和社会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在对待年轻人的结婚问题上,一方面,社会应当尊重多元化、个性化的个人选择,予以年轻人更多选择的空间,对推迟结婚、事实婚姻、不结婚等给予更多宽容。但另一方面,家庭、社会和国家也应当加以引导,帮助年轻人树立正确的婚姻观,建立健康的亲密关系。同时也应该在教育、年轻人发展等各个方面多加考虑,为年轻人创造一个更好的婚育条件。(应被采访者要求,文中刘梦、张帅、李佳、王凡均为化名。)(李和君 张一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