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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6月,我国内蒙古红旗沟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暴力杀人事件,受害者上到75岁老人,下到两岁幼儿,累计一共有27位无辜民众遇害,更有多位女知青惨遭歹徒、悲愤致死。
该次事件性质极为恶劣,抛开杀人等罪名外,歹徒还进行了抢劫和爆炸,是对法律裸的蔑视。
也正因如此,这次事件最终成为了1983年全国严打的导火索,而让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的是,这一切的杀戮与罪行,竟然也都源自于红旗沟农场的一位知青。
一夜屠戮27人,是什么时候让红旗沟知青沦为恶魔的呢?
杀机丛生:问题少年的汇聚1983年,年仅19岁的于洪杰进入红旗沟农场工作,和杨万春、韩立军等问题青年在一个宿舍。
彼时三人间可谓是臭味相投,前者是牙克石镇上出了名的“混混”,而后两者更曾因为抢劫和被判入狱、服过刑。
“人活一世就得留个名声,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绝不能默默无闻。”
这句话是于洪杰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也正是在这种极端思想的影响下,所以他在镇子里学习的时候就四处打架,来到了农场里干活也不安生。
由于其多次寻衅滋事,还曾经挨过农场场长的批评,不过这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他甚至还屡次与自己的室友们扬言,
“早晚我要杀掉那个场长!”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魔鬼就已经将爪牙伸入到了于洪杰的心中。
按照国家知青上山下乡的规定,知青们在农场工作期间是不能够肆意离开农场、回到家里的。
可是这些规章制度根本就没有被于洪杰等人放进心里,所以6月16号那天,于洪杰就拉上了两个室友一起跑回了牙克石镇上,大吃大喝了一顿,饭桌上喝到尽兴之时,于洪杰更是多次怒斥农场长,放下狠话。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喝了不少白酒,有些上头的杨万春当即就拍了桌子,随即带着两人回到家里扒出了一个包裹,而包裹里赫然陈列着几十根雷管!
“这是我之前在石料厂上班的时候偷来的,怎么样?”
看着这几十根雷管,于洪杰的表情有些狰狞,酒精上头的,他直接就拉着两人决定要“干一番大的”。
年轻人在干婚事的时候,总是会想着多拉些同伴,于洪杰也是这样。
他先是跑到了一个水泥厂里,找到了在那里干临时工的酒肉朋友杜小峰,说要请他喝酒,随后又用各种借口,陆续拉来了打架认识的王守礼,不太熟悉的李亮明、张光祖以及包达山,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朝着农场里走去。
到了农场里过后,于洪杰直接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宿舍,然后从床底下翻出了一箱鱼罐头和一桶12斤左右的白酒,要跟众人继续喝个痛快。
喝酒的过程中顺便还拉来了农场里的最后一位男知青李晓东,共计10人一直喝到了晚上11:30左右。
由于这些人普遍都只有十六七岁,所以中间还喝吐了不少次,但是每当有人表示自己不能喝的时候,于洪杰三人就对视一眼,继续上去劝酒。
灯光绰绰,众人在墙上的影子,仿佛都成为了张牙舞爪的恶魔。
惨绝人寰:红旗沟惨案的爆发眼见酒喝得差不多了,于洪杰看了室友韩立军一眼,而韩立军也拍了拍桌子,看似是玩笑地说道,
“兄弟们,既然是喝了酒,那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如今晚大家一起来个血染红旗沟怎么样?敢不敢?”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冷寂了下来,于洪杰眼见没有人回应韩立军,直接接过话来说道,
“人这一生不能默默无闻,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让人们都记住咱们不是,怎么样,你们到底敢不敢跟兄弟一起干?”
眼见这几人再三催促,年龄最小的王玉生率先嘟囔了一句,
“杀人犯法,我可不敢干这事儿……”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一把刀,直直的朝着自己刺了过来,还是他情绪一直比较紧绷,这才看看躲过了这次袭击。
抬头一看那拿着刀,想要砍他的可不正是韩立军吗?这下他是慌了神,连忙改口道,
“敢干敢干。”
王玉生屈服了,可是这群里面还是有两个人不肯跟大家一起杀人,那就是李晓东和王守礼,于洪杰眼见百般威胁没用,也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索性给他们俩捆在了房间里。
在威胁了两人一番后,众人跑到农场里找来了斧头和砍刀,直接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最先遭难的是临近的两间宿舍,那些宿舍里住的都是在农场里工作的职工,年龄普遍在30岁左右,本来是完全能够抵抗一番的,只可惜在经过了一天辛苦的劳动后,他们早早地都睡觉了。
这才给了于洪杰等人偷袭的机会,两间宿舍共计5个人,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就被8名少年拿刀砍死。
这两间宿舍闹出的动静,吵醒了农场场长王化忠,他一边穿着衣服准备往外走,一边朝着外面怒吼了一声,
“什么动静?外面是谁?”
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持刀杀人的8个凶手,顿时宛如被淋了一盆冷水,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一方面是他们都知道农场里面有枪械,而那把半自动步枪就在场长的手里,他们接下来极有可能被打死;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杀了人之后也显得差不多,回想起来心中自然充满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在8人中脑子比较活的杨万春说了话,他强装镇静地大声喊了一句,
“别喝了,在和指导员要生气了,到时候都要倒霉!”
而听到这句话之后,原本还以为出事了的王化忠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只是农场里的几个刺头在喝酒,索性就脱下衣服准备回去睡了,顺带着还骂骂咧咧的教训了于洪杰等人几句。
可是还没等他彻底躺下,紧闭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8个少年都持着血淋淋的凶器冲了进来,王化忠心中一震就准备去拿柜子上的枪,可枪还没能拿到手里就被几个陷入癫狂的少年直接拿刀硬生生砍死了。
场长死后,厨房和菜园里的4个工人也陆续遇难,而即使是杀完了农场里的目标,于洪杰还是不满足。
他直接拉着杨万春等人将农场里的女知青们赶到了地窖里,紧接着8个青年再次跑到了农场附近的农户家里展开屠戮,农户一家6人全部遇难。
这里边既包括75岁的老人,也包括两岁的孩子,可以说这个时候的疯狂少年们,已经彻底泯灭了人性。
“犯了这个罪,跑是跑不掉了,准备好同归于尽!”
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8个少年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必将会迎来审判,心中畏惧的他们在于洪杰的带领下写了遗书,然后在整个农场仓库里安装了很多雷管和油桶,准备等到最后再与红旗沟同归于尽。
而就在于洪杰的布置雷管的时候,杨万春等人却是跑到了关押女知青的地窖里,他们从里面挑出了7个长得漂亮的知青,然后拿着武器逼着她们走出了地窖,在上面的房间里对她们进行了。
在这个过程中,杨万春将山下的王守礼给放走了,却直接砍死了同为知青的李晓东,等到这一切都结束后,他跑到于红杰那里向他说了一下眼下的情况,当得知李晓东被杀的时候,于洪杰毫无反应。
可是在听说杨万春女场员之后,于洪杰却暴跳如雷,直接拿了枪就要枪毙杨万春,
“你们这帮败类,怎么能去女场员?那我以后的名声怎么办!”
杨万春眼见于洪杰是真的准备开枪,当场就吓了个半死,一边自己扇自己巴掌,一边认错,然后趁于洪杰不注意,慢慢挪到了门边的杨万春却猛然逃出了屋子,最终逃离了农场。
在这之后,于洪杰来到7位女场员所在的屋子,先是让王小凤去另一间屋子等着,然后杀掉了其余6位,最后再次王小凤后,于洪杰最终让王小凤独自离开了。
而抛开上述那些人外,还有一些结束假期返回农场的工人,也被于洪杰等杀害了。
而还没等到两人下定决心、引爆炸药的时候,韩立军抽烟不小心点燃了汽油,以至于他本人当即被炸死,于洪杰也被烧成重伤,整个红旗沟农场彻底沦为了一片火海……
除了韩立军在爆炸中死去之后,其余7位犯罪少年最后都被我国公安机关依法拘捕、移交审判,而这成为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一起极为罕见的特大凶杀案,震惊了全国。
当然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人,最终这7人中的于洪杰、杨万春两人被判处死刑,其余五位则是因为没有成年而侥幸逃过死刑,但迎接他们的也是漫长的监狱生活。
在了解了这样一段让人悲痛的故事后,我们除了哀悼和唏嘘外,也难免会有一些反思,那就是这些知青为何会最终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甚至沦为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教育问题,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正确而良好的教育,所以最后这些人才会走上歧途,而这也再次向我们论证了教育的重要性。
当然,在教育好孩子的同时,我们也要约束好自己,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民,共建祖国的美好明天。
属猪人的出生年份
1959年、1971年、1983年、1995年、2007年、2019年、2031年。
属猪人的命理
生年地支:亥年生。
五行:亥属水。
五常:水属智。
吉祥方位:西南、东北方。
吉祥颜色:黄、灰、啡、金;
忌红、绿、蓝。
幸运数字:二、八、五;
凶数:三、一、 九。
幸运花:绣球花、猪笼草、太阳菊。
〖春猪〗
一生较为顺利,有一副慈善心肠,愿意匡助朋友,无论事业、家庭和其他均较为满足。重事业,天时、地利、人和,加上自己的努力,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在单位的时间要比在家中的时间多得多,不少人爱好浏览街头各种小报杂志。
忠告:顺境容易让人生懒,目前的环境虽然很好,但是如果要求发展,还是建议换一个更适合的地方。
〖夏猪〗
夏天出生的属猪人一般一生比较享福,有贵人相助,困难碰到他便绕道而过;困难到他这里不用费事,似有天助便顺利解决了。但正因如此,可能养成他们生性懒惰,性格软弱的特点,动脑动手能力差,一旦真碰到自己克服不了的困难往往听天由命。
忠告:自己的生活要自己做主,靠父母靠朋友终究是不能长久的,只要自己强大了,很多困难就不算困难了。
〖秋猪〗
秋天出生的猪在社交场合如鱼得水,言谈举止会赢得人们的好感。正因你愿意匡助朋友,因此朋友非常多,但给你匡助的人却很少。你办事认真,任何事情都尽心尽力去做好,适合做服务性工作。
忠告:这样做人挺好,心情愉快足矣,做自己就好。
〖冬猪〗
在冬季出生的猪天生吃苦受累,整日闲不着,成家后生活会有改善。为人耿直,肚里藏不住话,往往得罪人。不爱学习者,天地较窄,往往满足于一知半解,贪恋家庭生活,对金钱看得比较重。别人给一点好处会记在心里,使一点坏也会记一辈子。
忠告:家庭生活固然美妙,但是人毕竟是要在社会上生存的,多出去走走看看,学会欣赏生活的美,学会如何生活。
属猪人需要格外注意提防身边的同事,有被利用的可能性,像成果被窃取、功劳被抢走、好处被私吞这些真是非常气人,但还算小事!因为你要格外注意提防的人,可能通过背后搞小动作,伤害到你的切身利益!因为大师说“小人妨身”。也就是说,可能触及比较深的层次了。有没有死对头?多注意细节,别被利用了还帮人家数钱。
在那个曾经充满混乱与不安的中国时代,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法律监管体系的不完善与人民群众素质的欠缺,构成了犯罪活动猖獗的土壤。加之知青返乡潮带来的人员流动,社会治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每年,数以百万计的违法犯罪事件发生,其中不乏残忍手段使人毛骨悚然。
然而,随着九十年代中期的到来,国家决定改变这一困境,制定了两年内严厉打击违法犯罪的特别条例,为百姓带来了安宁的生活环境。在这场宏大的违法犯罪行动中,一些高官子弟也未能幸免于难,他们的显赫身份引人关注。
一、陈东平
陈东平是上将陈再道将军的长子,陈再道将军为国捐躯多次,是杰出的革命者。然而,与如此杰出的父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东平却成长为了一个人人唾弃的“犬子”。
在家庭的庇护下,陈东平长大,得宠于父母。然而,过度溺爱导致他变得桀骜不驯,对长辈毫不顺从。陈东平从小就是个好斗分子,在年轻时期,更是涉足违法乱纪之事。
为了改变儿子,陈再道将军决定将陈东平送入哈军工,希望他能在校园里接受教育,成为对社会有益的人。然而,陈东平却在校内结党营私,欺负同学,成为校园的恶霸。
之后,陈东平毕业,但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接触到美国的电台节目,从而渴望着美国的生活。美国特务抓住机会,引诱陈东平交出国家机密档案。他被立案调查,党籍和军籍被开除,被下放到农场进行改造。
陈东平之后进入河南省的国企工作,但他的破坏行为没有停止。在多次同事后,他最终于1983年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二、熊紫平与熊北平
熊紫平和熊北平是开国少将熊应堂的两个儿子,同样在溺爱中长大,父母忙于公务,对他们缺乏管教。结果,两人成为了军家大院里出了名的恶霸。熊应堂将军为了改变他们,将两人送进军营,希望军队的严格训练能改变他们。
然而,因为是开国少将的后代,熊紫平和熊北平在军队中的违法行为只受到口头批评,未受到严格惩罚。他们的胆子逐渐壮大,甚至熊北平还侵犯了一名女同志。
退役后,兄弟俩进入国营钢铁厂工作,但他们在企业内更加放纵自己。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们残害了近140名女工人。
在严打行动期间,兄弟俩被捕入狱。熊紫平被判处立即执行死刑,而熊北平则获得缓刑两年后执行死刑。然而,失去了弟弟的熊北平在监狱中变得更加暴戾,多次与狱友发生冲突,辱骂狱警,最终自杀身亡。
结语:
在法律面前,无论身份如何显赫,人人平等。我国正在不断完善法律体系,社会也越来越美好,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我们期待国家的繁荣昌盛,愿祖国更加强大,人民生活更加幸福。
澎湃新闻记者 王诤
在“牛”字当头的祝福语和浓浓的年味一道填满微信朋友圈之际,牛年说牛,时宜应景。
在农历新年前夕,北京大学人文讲习教授李零,以 “送鼠迎牛”为题在北京三联韬奋书店做了一场直播讲座,从历史文化的角度聊了聊十二生肖的来历、生肖动物的种种秘辛。选题由来,得缘自李零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个人第十本学术专著《十二生肖中国年》(该书已于2020年年中同读者见面)。砖红色的书封正中,两个烫金的同心圆被十二生肖图腾十二等分,依次对照“子丑寅卯”十二时辰。
李零
“我们的头上有个大钟,挂在天上的钟,指针是北斗。斗转星迴,12小时是12年。一点是鼠,两点是牛,三点是虎,四点是兔,五点是龙,六点是蛇,七点是马,八点是羊,九点是猴,十点是鸡,十一点是狗,十二点是猪,是为中国年。”李零在自序中饶有兴味地写到——鼠年是他的本命年,2020年时他年满72岁,序言写得俏皮,除了有几分“不知老之将至”的嗟叹和自嘲,更有“百年以后谁雄长,万事当前只乐观”(马君武诗,《京都》)的豁达与豪迈。自序而外,这本《十二生肖中国年》体例一目了然,分别为“鼠年说鼠”、“牛年说牛”……以此类推,合为十二章节。
《十二生肖中国年》书封
十二生肖虽然人人都知道,但其中所蕴含的古人的信息,远比我们想象的丰富得多:十二生肖起源于中国,但传播范围甚广,不仅见于中国本土,也见于北亚、东北亚、南亚、东南亚,甚至西传中亚和伊朗,是我国最具世界影响力的文化现象。正像狮子从伊朗东传,石狮子和舞狮在中国落地生根,已经成为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
与这本新书相映成趣,此次讲座除了涉及到新书一部分内容,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古代动物的专家袁靖研究员也参与了讨论,并带来一些近年考古发掘的照片。两位学者从动物与人共同生存的历史来谈生肖,不但说到一些考古前沿的冷知识,也加深了人们对农历年的新认识。“人们在过了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庚子年之后,希望明年能够气冲斗牛。”李零说。
李零、袁靖
世界病了,文明病
“大家都知道电影有贺岁片,好像还没有什么‘贺岁书’,《十二生肖中国年》就是‘贺岁书’。”李零在开场白中说到。在他看来,过去的一年让人思绪万千,五味杂陈。“怎么说呢?一个感想就是,这个世界有病。这是一个简单事实,确实这一年就是以‘有病’载入史册。过去太史公司马迁在《货殖列传》里说过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用一个更通俗的说法,我们这个世界的病就是文明病。我用十个字来概括就是:要钱不要命,顾头不顾腚。”
1983年,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由三联书店出版,一时洛阳纸贵。李零却对书中的许多构想不以为然,“大人都在家里上班,小孩都在家上学,任何扎堆的活动都没有了,不但告别革命,就连足球都没有了——事实上我们看到足球并没有消亡,消亡的是什么呢?是马拉多纳式的足球,这种有天才气的足球,这种不完美的足球。足球现在已经逐渐变成了一种工业:服从、速度、力量和毫无想象力,这就是全球化给足球注入的模式。”
《第三次浪潮》中畅想的宅家办公,此次新冠疫情暴发后一语成谶。李零自道,“这种生活对我来说倒是比较习惯,我长期以来就是猫在家里写作,写作不需要扎堆的。这段疫情期间,我的生活就是读书,主要是读两类书,一类是考古学,这是主要的,另一类就是跟动物有关的。当作写作时的调味品,我写了这本《十二生肖中国年》,是想把它当做礼物,过年送给大家。希望新冠早日结束,生活重归正轨。”
“可问题是什么是生活的正轨呢?以往的生活正常吗?是不是等过一段,这个疫情结束,我们就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会不会又有新的疫病发生?”话音未落,李零便一连几个反问感慨道,“环球同此凉热,太值得反省了。”而说到考古学,他则援引英国考古学家戴维·克拉克的名言,“考古学就是考古学就是考古学。这话的意思是,考古是有自己独特特点的一门学科。他其实是模仿格特鲁德·斯泰因的诗句,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
在李零看来动物的问题跟考古学是有很大关系的。“过去我开玩笑,说很想写一本书叫‘畜牲人类学’,因为我们不但曾经生活在动物界,后来我们把动物界造了,变成一种‘人化’的动物世界。动物就像一面镜子,可以照见人类自身。其实我们谈论动物的时候,都是在人类视角下来谈论它们。”
十二生肖,天上的大钟
十二生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最基本的问题其实正是难点所在,恐怕不易考证清楚。“生肖”一词出现的比较晚,大概从宋代以后才流行起来,但十二生肖的系统在近年出土的战国简、秦简中都曾涉及,李零认为,十二生肖可以追到战国晚期。这与中国的天干、地支,特别是十二地支有重要的关系。一年分为春、夏、秋、冬四时,再分为十二个月;一天四分为朝、昼、昏、夕,再分为十二时辰。与此相关的还有一年的二十四节气,现在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这些4的倍数属于几何划分,与计时有关。天干、地支相配,有六十甲子表,就是六十进制,也是如此。
钟表的表盘上有十二个刻度,中国的十二生肖就像悬在天空中的大钟,十二年一个轮回。李约瑟认为,钟表是中国人的发明。从战国、秦汉时就有时令书和日书,时令书讲四时十二月可以干什么、不可以干什么,日书讲每一天的宜忌。古人认为,人活一辈子,什么都跟出生有关,十二生肖也是用来推算人的命运。“现在年轻人喜欢讲西方的黄道十二宫(星座),不讲咱们自己的十二生肖。实际上这两者的功能有一些相似,但是它们属于不同的天文体系。十二生肖跟天文有很大关系,跟历法也有很大的关系。中国和西方是半分天下,欧亚大陆的西边是黄道十二宫,东边就是中国十二生肖的天下。”李零介绍说。
牛,也指二十八宿的牛宿,牛郎星就在牛宿。北方七宿曰斗、牛、女、虚、危、室、壁,这七宿配冬天,多与居家过日子有关。而提及牛在十二生肖中的位置, 书中介绍说 牛是大牲口。“ 十二生肖,家畜占一半,牛居其一。‘牛当丑位’,相当殷历的正月,也是一年的开始。 北京流行《九九歌》,最后一句是‘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冬至到春分,一共90天。九九八十一天,再加九天,正好是春分。耕牛遍地走,才迎来真正的春天。”
六畜之首 耕牛是重要的生产资料
十二生肖,家畜占一半。牛、马、羊、鸡、狗、猪都是人所养。牛、马是大牲口,人类从史前社会迈入文明社会,牛、马起了很大作用,牛对农业,马对畜牧业,贡献尤其大。照理来说,“六畜”是马、牛、羊、鸡、犬、豕,马应该排在前头。但马是和游牧民族、草原地区的关系更大。对于以农业、种植业为主的民族来说,牛最重要,“所以它放在了‘六畜’第一位。”
六畜之一:牛(食草动物牛为大)
牛的身材高大,埋头吃草,从不主动攻击其他动物,但遇到强敌,凛然不可侵犯,有时又很凶猛,谁见了都怵。中国本土的牛分黄牛、水牛、牦牛、瘤牛。牛在欧洲主要是作肉牛、奶牛,而不是耕牛,这得缘于欧洲畜牧业的背景更深。中国不同,自古重农,牛是用来耕地和拉车,主要是役畜。“耕牛是重要的生产资料,中国历代都禁止私自宰杀耕牛。据睡虎地秦简《厩苑律》,秦代对牛马非常重视。当时,大牲口多为公产,即官方所有,牛马要定期考核,死了要及时上报,肉、筋、角要交公。别说随便杀牛,就是瘦了、病了、死了都有人管。”
季羡林曾在《永久的悔》一文中回忆自己的母亲,“小时候的山东,牛只有老得不行才能杀了吃,这样的牛肉,只有用尿液煮才嚼得动。但就是这样的牛肉,母亲都舍不得吃,全都留给孩子吃。”李零感慨道:“20世纪50年代的中国,杀耕牛仍然不允许。牛是用来耕地、拉车,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汉牦牛金饰件。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十二生肖是中国最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文化现象
中国的动物很多,为什么单挑这十二种作为生肖?这应该与早期的历法、历书有关。古人离不开历书,民间候气知时,主要靠观察动植物的变化,即所谓物候,如草木陨落、飞鸟迁徙。十二生肖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关系更大,这些动物分为三类:瑞兽、家畜和野生动物。龙是瑞兽,属于想象中的动物,动物学家说,龙的原型是鳄鱼。马、牛、羊、鸡、犬、豕是家畜,跟人关系最密切,全部入选。猫虽跟人住一块,但生肖中没有猫。蛇、鼠、虎、兔、猴是野生动物,最常见也最普通。十二生肖以兽为主,没有鱼。
十二生肖起源于汉地,据北大考古文博学院林梅村教授考证,生肖的传播范围很广,不仅见于印度、楼兰、舒勒、于阗、龟兹、焉耆、粟特等西域古国,也见于越南、老挝、柬埔寨、缅甸、泰国、朝鲜、日本,以及突厥、回鹘、蒙古、藏、彝等族。有意思的是,印度佛经把老虎换成了狮子。十二生肖是中国最具世界影响力的文化现象,也见于北亚、东北亚、南亚、东南亚,甚至西传中亚和伊朗。正像狮子从伊朗东传,石狮子和舞狮在中国落地生根,已经成为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
浮光掠影介绍了十二生肖之后,李零在演讲的最后推荐大家去看《十二生肖中国年》,“这本书中讨论的问题更多一些。”在他看来,“近年来十二生肖传播的非常广,比如说这是1992年美国印的邮票,在美国的博物馆里也有十二生肖的展览。十二生肖是我国最具世界影响力的文化现象之一,我想这并不是夸大。”
责任编辑:程娱
校对:徐亦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