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似乎很高
很孤冷,没有任何情愫泄露
月亮很清晰,也很直观
没有太大变化
抬头仰望时
仿佛从月亮背后找到了
深藏的辽阔
走在月色下
清冷的影子始终没离开我
月亮像一张刚出锅的奶皮
晾在荒野
梦见羊||
梦见一大群羊
被遗弃在对岸的草地
自从进了城
这样的梦从未有过
只是偶尔在梦里
抵达过羊群常去的草地
醒来时发现
放羊的父亲已去世多年
晴朗夜空犹如一个空虚的牢笼
所有活着的、死去的
都圈在里面。小如瓶盖的月亮
从窗口飘过
梦中雨||
雨不算大
错落的弹跳声将昨晚的梦吵醒
想起挤奶的母亲
和鲜奶冲刷奶桶的擦擦声
晌午哈日呼来电话说
萨如塔拉下雨了
他还录了一段音给我
那原始的、持续不断
灌满耳机的声音
想象自己深藏多年的梦
也从手机屏里掉下来
陈白/文 ChatGPT5即将发布的消息再一次冲击国内科技创投圈,哪怕硅谷和纳斯达克看起来依然风平浪静,但在大洋此岸,过去一周里各家此起彼伏发布的大模型,仿佛昭示着这片土地上的科技公司们已经整装待发站在人工智能新世界的入口了。
我在过去这一周辗转了许多科技盛会,穿着格子衬衫的码农和穿着始祖鸟的科技投资人都背着双肩包,将每一个会场都挤得水泄不通。如果你从这些人群的缝隙中穿过,将听到无数心潮澎湃的梦想和对新技术红利可能性的期待——新一次的造富浪潮,又来了。
据民生证券的统计,包括知名公司、创业公司以及科研院所在内,不到半个月时间里,国内目前已有超30个大模型亮相。所谓大模型,简单说就是对于海量数据的计算和处理机制。
基于庞大的算力支持,大模型构成了生成式AI的技术底座,但可以明确看到,相比chatGPT给全球带来的科技迷思,这些大模型无一例外都有一个明显的特质:面向工业互联和B端市场,成为一种更优质的企业数字化转型工具产品。
涌现被认为是大模型的一个核心关键能力所在。在大模型的语境里,涌现指的是模型在突破某个规模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能力。客观地说,我们能够看到的大模型乃至整个生成式AI目前的发展水平,要真正意义上威胁人的存在,中间可能还有好几次工业革命的距离。这一点也是业内普遍的共识所在。
但这一次,面对生成式AI所开启的技术新纪元,清晰的商业浪潮分野也再一次出现:当马斯克以及更多的硅谷CEO们集体签名要求暂停ChatGPT的研发,以防止未来可能会对人类社会产生的威胁时,我们为这一轮技术革新狂欢的焦点是,大模型居然能够如此巨大地改变我们的生产效率。
如果说一边造特斯拉一边造SpaceX的马斯克和他的伙伴们在忧虑二十年之后的事情,那么从大模型在中国市场的火爆来看,马斯克的中国同行们已经看到了十年级的商业机会。
这当然不是一件坏事。这证明在创新迸发的曲线中,我们依然擅长于应用层面的扩散。当然,基于全球最大的市场和由此产生的海量数据,加上相对一些经济体来说更为宽容的数据产业发展规范,我们确实天然具有跟随式应用创新的优势——这也是在过去四十年我们能够实现快速增长的主要路径所在。
这并不是否认跟随式创新的价值。技术在应用场景上的创新扩散,在后期往往能够成为反补和推动技术进步的重要力量源泉,从过去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发展中就能够清晰看到这种反超的力量,而这也是许许多多中国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所在。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还是要有仰望星空的人。此刻我们依然还需追问,为什么这一次生成式AI的浪潮之巅,仍旧还是属于硅谷和微软?
1968年,知名科幻作家菲利普·迪克写下了那本知名的《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提出了人类与机器的存在之问。尽管书里并没有人真正意义上提出这本书的标题问题,但从这个标题本身我们就得以窥见菲利普·迪克在那个工业高速发展年代的深度思考能力。自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对于机器的爱与怖从未真正休止。这种讨论看起来似乎无用,与产业发展更是并无关系,但这种讨论本身,却滋养孕育了许许多多商业和文学的创造者们。
我们当下此起彼伏的大模型,更多的优势依然是在应用场景的创新引领上。而在科技革命的浪潮更迭之中,从更宏观的视角来看,能不能产生下一个像iphone、ChatGPT这样划时代的产品,或许也是产学研的诸多探索者们更需要努力的方向。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是否有足够的空间和想象力,去追问一些产业之外、短期看似乎是无用之用的问题。
◎本报记者 张佳欣
一只没有毛、皮肤苍白的羔羊侧卧在一个超大的透明袋子里,里面装满了“羊水”。它闭着眼睛,鼻子和四肢微微抽动,仿佛在做梦,这时它的妊娠期仅过去四分之三。
这只尚处于胎儿期的羔羊是美国费城儿童医院(CHOP)研究人员在2017年进行的一项人造子宫实验中的8只胎羊之一。当年4月,该团队发表了研究成果,相关实验视频引起了轰动,同时也勾起了人们对科幻小说中完全在实验室里孕育和生长的人类的幻想。
现在,CHOP的研究人员正等待其首次人体临床试验装置获批,该装置被称为“新生儿宫外环境”(EXTEND)。该团队强调,这项技术的目的不是、也不能支持从受孕到出生的发育过程。相反,他们希望该技术用于提高极早产儿的存活率并改善其生存状况。对于人类来说,极早产是指妊娠期不到28周。
据英国《自然》杂志报道,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将召开一次独立顾问会议,讨论该技术监管和伦理方面的问题。
缓解早产健康问题
世界卫生组织把在怀孕37周前分娩定义为早产,早产可自发发生,也可由某些疾病,如感染、激素失衡、高血压或糖尿病等引起。
这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全球健康问题:早产是5岁以下儿童死亡和残疾的最大原因。2020年,全球约有1340万例早产儿,2019年与早产相关的并发症导致约90万人死亡。
在自然子宫中,胎儿接受氧气、营养物质、抗体和激素信号,并通过胎盘排出废物。人造子宫技术最专注于提供氧气和清除二氧化碳,取代新生儿通常使用的呼吸机,而这些呼吸机可能会损害脆弱的发育中的肺。
CHOP团队将极早产儿放入所谓的生物袋中,其中装着充满电解质的液体,用于模拟羊水。外科医生会将脐带中的血管连接到体外给血液充氧的系统。胎儿的心脏仍然会像在自然子宫中一样泵血。这种人造子宫系统将帮助早产儿度过肺和脑损伤风险最大的时段。CHOP团队表示,几周后,当胎儿的器官更充分发育,健康存活的可能性更高时,他们将对其停止供应。
多种技术开发人造子宫
据《自然》杂志报道,CHOP团队的系统可能是目前最接近人体试验阶段的设备。与此同时,西班牙、日本、澳大利亚、新加坡和荷兰的研究团队也在开发人造子宫技术。
美国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健康中心的一个研究团队也在开发类似设备,称为人造胎盘。尽管在实践中,它与EXTEND的目的相同,但两个团队的方法却截然不同。
密歇根大学的系统不是让胎儿周围充满液体,而是仅将气管插管连接胎儿的肺。它使用泵从颈静脉抽出血液,在体外充氧,然后通过脐静脉送回体内。CHOP团队则将其设备连接到脐动脉和静脉上。
目前,CHOP装置必须通过剖宫产进行分娩。密歇根大学的方法则允许孕妇自然分娩早产儿。但是,用来输送血液的外部泵存在使心脏紧张或导致脑出血的风险。根据公布的数据,到目前为止,密歇根大学的胎羊存活时间约为2周,而CHOP的胎羊存活时间为4周。
人体试验合理性存疑
研究人员称,如果能将该技术从胎羊转移到人类,将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与极早产儿处于同一发育阶段的胎羊要大2—3倍,这意味着研究人员需要进一步调小人造子宫所需的设备。胎猪的大小与人类胎儿更相似,但它们比胎羊更难处理。非人灵长类动物由于其生理学与人类相似,是临床试验前的黄金标准动物模型,但它们的胎儿甚至比人类的胎儿还要小,而且进行此类试验面临的伦理道德问题也很复杂。
荷兰埃因霍温科技大学研究人员一直在开发人造子宫系统,预计将在2025年前开启首例人体试验。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产科医生马修·肯普也在开发一种人造子宫系统,但他认为,没有足够合乎伦理的数据证明启动人体试验的合理性,除非能证明人造子宫技术在短期和长期内都比目前采取的措施更好、更安全。
道德规范不是唯一挑战
安全问题并不是唯一的问题。伦敦大学学院的母胎专家安娜·戴维表示,人造子宫的发展代表了“巨大的转型飞跃”,可解决许多问题。但是她认为,这也带来了一系列全新的问题。2017年CHOP的研究引起媒体广泛报道后,人们开始担心人造子宫有一天可能会取代怀孕。
英国达勒姆法学院生物学者克洛伊·罗曼尼斯表示,人造子宫中的胚胎也是令人担忧的,他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胎儿,因为他们不在子宫里了。
研究人员称,迫切需要对极早产儿进行更好的治疗,这需要系统性的措施。然而,防止早产的灵丹妙药并不存在,当系统性措施失效时,人造子宫技术就是人们所需要的。
来源: 科技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