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半百的吴某,这几天名扬四海,不是因为好事,而是特大坏事,他杀了人,杀了4个人。
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如风,传的沸沸扬扬。
当地的村民非常奇怪,都感到震惊不已,感到不相信。
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儿子都已经结婚生子,又不是小年轻,都已经54岁的人啦,不可能如此冲动。
那到底什么原因,?让一个老实的农村人不顾一切的去杀死4个人,而且还是有预谋的去杀人。
我们来看看这个吴某,到底是个怎样的老实人?
吴某,今年54岁,有一儿一女,本本分分的本地农村人。
儿女双全的他,在去年的时候,戛然而止,女儿出去旅游的时候,出车祸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吴某心里非常难过。
儿子30多岁了,已经结婚,育有一子,吴某的老婆在儿子家看孙子。
在农村来说,这吴某就是比较幸福的家庭,儿子成家立业了,以后可以幸福的过好下半生。
吴某在农村应该算一个能人,没有靠三亩地生活,而且有很多想法,想用自己的聪明发家致富。
最早的时候,他想在村里开个幼儿园,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功。
后来,又出去打工,在建筑行业做的不错,赚了不少钱。
这几年建筑行业不景气,他又回家重新选择事业。
先是投资办了一个砖厂,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叫停。
这个砖厂他已经投资进去,但以失败收场。
吴某没有让这个事情打倒,又看中养殖业,开始建设养猪场。
养猪场建成后,因为这个手续哪个手续没有办好,还是不能投产。
他愈战愈勇,没有被吓到,再一次在半山腰又建了一座养猪场。
半山腰不容易建,要修路,要修猪场地基,这是一个比较费工费时的大工程。
等猪场修建差不多的时候,打算开始卖猪仔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村里又出面阻拦,又被叫停。
这三番几次的事业没有做好,资金投的多,没有见效益,钱都花光,这又被叫停。
最后的这根稻草终于把这个所谓的老实人压垮了。
4月6日,导火索终于燃烧起来。
吴某分别打电话约了四个人,一个是吴姓的兄弟俩,老二和老四,一个是村里的干部,一个是老四的媳妇。
三个男人是吴某约到养猪场,一个一个的约,一个一个的伤害。
最后约的是吴四的媳妇,把她骗到县城杀的。
应该说,这次惨案是吴某有预谋的事情,不是心血来潮,而是预谋已久。
他也知道自己杀了人,活不了啦,投案自首前,自己回家喝了农药,也没逃跑,自己报的警。
报警后,警察出警很快,看他已经喝了农药,直接送他去医院抢救。
不知道,现在这个吴某是不是已经抢救过来?
据知情人透露,这个吴某还有一个外号叫“犟驴子”。
啥叫犟驴子?就是一根筋,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不会变通,他要认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一念起,一念灭,短短的时间,四条鲜活的生命让这个所谓的“老实人”杀害了。
手段可谓残忍,真的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养猪场没有办好,可以好好和村干部沟通,如果符合条件肯定可以。
如果村干部阻挠,还有镇上领导,都可以去反映,找领导解决。
而不是用野蛮的手段去解决,这害人害己,最不可取。
冲动是魔鬼,不管有多大的仇恨,多大的冤枉,多大的矛盾,都不能用刀去解决问题。
要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而不是用拳头用刀,这吴某的下场不值得同情,他这个行为太偏激。
这件事情也暴露了农村的这些村里干部和村民,在养猪场选址时的矛盾。
在农村办养猪场,必须经过村里同意才可以建,如果村里不同意,就是乱搭乱建。
就如这个吴某,如果建养猪场,必须要经过村里同意才可以,他让你建哪必须建哪。
这村干部不可能不知道吴某建养猪场,现在农村鼓励农民回乡投资,村干部应该帮助规划,选地方,还有后续的办这样那样的证件。
这件事情,建个养猪场,一次又一次的不合格,这村干部其实是有责任的。
但再有责任,也不是这吴某杀人的理由,他用这最愚蠢的办法,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解决这些问题,还得从源头抓起,村干部不能用过去的工作方式工作了,而是应该好好的为村民服务,不能是一句空话,是实打实去做才可以。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讯 据广东省纪委监委消息:日前,经广东省委批准,广东省纪委监委对广东省审计厅原党组成员、副厅长李业章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
经查,李业章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无视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多次接受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宴请;违反组织原则,不按规定报告个人有关事项;违规从事营利活动,搞权色交易;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在经济责任审计、承接工程项目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并非法收受巨额财物。
李业章严重违的组织纪律和廉洁纪律,构成严重职务违法并涉嫌受贿犯罪,且在党的后不收敛、不收手,性质严重,影响恶劣,应予严肃处理。依据《中国纪律处分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职人员政务处分法》等有关规定,经广东省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广东省委批准,决定给予李业章开除党籍处分;由广东省监委给予其开除公职处分;收缴其违纪违法所得;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所涉财物一并移送。
李业章简历
李业章,男,汉族,1966年1月出生,广东高州人,在职研究生学历,1987年7月参加工作,1994年6月加入中国。
历任广东省审计厅财税审计处副处长、处长、办公室主任兼省审计技术信息中心主任、办公室主任兼经济责任审计处处长,党组成员、省经济责任审计联席会议办公室主任,党组成员、副厅长。
(广东省纪委监委)
《后汉书》是南朝宋时期历史学家范晔编撰的史类文学作品,属"二十四史"之一。《后汉书》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后汉书》中分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取自司马彪《续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公元25年),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共195年的史事。《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汉朝东汉时期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的中下层人士。#历史#
孔子曰:“与其不得中庸,必也狂妄乎!”又云:“狂者进取,妄者有所不为也。”此盖失于周全之道,而取诸偏执之端者也。然则有所不为,亦将有所必为者矣;既云进取,亦将有所不取者矣。如此,性尚分流,为否异适矣。中世偏行一介之夫,能成名立方者,盖亦众也。或志刚金石,而克扞于强御。或意严冬霜,而甘心于小谅。亦有结朋协好友,幽明共心;蹈义陵险,死生等节。虽事非通圆,良其风轨,有足怀者。而情迹殊杂,难为条品;片辞特趣,不足区别。措之则事或有遗,载之则贯序无统。以其名体虽殊,而操行俱绝,故总为《独行篇》焉。庶备诸阙文,纪志漏脱云尔。
【译】孔子说“:交不到言行合乎中庸的人为朋友,也一定要与狂妄的人为朋友啊。”又说:“狂者进取,妄者不肯做坏事。”这大概是不能求全,只好取之于偏执的一种办法吧。然则有所不为,也一定有所必为的;既然说进取,也将有所不取的啊。这样,人的性情尚不同,为与不为,各有所适而已。承平时代一个偏行的人能成名正直,言行相称的,可以说是不少的。有的志气刚如金石,摧折;有的意识严如冬霜,心怀诚信。还有结朋协友,生死一心,赴义犯险,存殁同节的。虽然这类事情算不得通达圆满,但它的风范是真正值得怀念的。只是这类事情情节很复杂,不易分出条理品类来。一句话,某些特殊的旨趣不值得深究,不要它,有的事情就遗漏了;记下来,文章就没有个中心。因为它的名称体例虽然不同,而操守行事都很出色,所以总归入《独行篇》,庶几可以作为史的缺文,记述脱漏而已。
谯玄谯玄字君黄,巴郡阆中人也。少年好学,能说《易》、《春秋》。仕于州郡。成帝永始二年,有日食之灾,乃诏举敦朴逊让、有行义者各一人。州举玄,诣公车,对策高第,拜议郎。帝始作期门,数为微行。立赵飞燕为皇后,后专宠怀忌,皇子多横夭。玄上书谏曰:“臣闻王者承天,继宗统极,保业延祚,莫急胤嗣。故《易》有干蛊之义,《诗》咏众多之福。今陛下圣嗣未立,天下属望,而不惟社稷之计,专念微行之事,爱幸用于所惑,曲意留于非正。窃闻后宫皇子,产而不育。臣闻之怛然,痛心伤剥,窃怀忧国,不忘须臾。夫警卫不修,则患生非常。忽有醉酒狂夫,分争道路。既无尊严之仪,岂识上下之别!此为胡狄起于毂下,而贼乱发于左右也。愿陛下念天下之至重,爱金玉之身,均九女之施,存无穷之福,天下幸甚。”时,数有灾异,玄辄陈其变。既不省纳,故久稽郎官。后迁太常丞,以弟服去职。平帝元始元年,日食,又诏公卿举敦朴直言。大鸿胪左咸举玄诣公车对策,复拜议郎,迁中散大夫。四年,选明达政事、能文化风俗者八人。时并举玄,为绣衣使者,持节,与太仆王恽等分行天下,观览风俗,所至专行诛赏。事未及终,而王莽居摄,玄于是纵使者车,变易姓名,间窜归家,因以隐遁。后公孙述僭号于蜀,连聘不诣。乃遣使者备礼征之;若玄不肯起,便赐以毒药。太守乃自赍玺书至玄庐,曰:“君高节已著,朝廷垂意,诚不宜复辞,自招凶祸。”玄仰天叹曰:“唐尧大圣,许由耻仕;周武至德,伯夷守饿。彼独何人,我亦何人。保志全高,死亦奚恨!”遂受毒药。玄子瑛泣血叩头于太守曰:“方今国家,东有严敌,兵师四出。国用军资,或不常充足。愿奉家钱千万,以赎父死。”太守为请,述听许之。玄遂隐藏田野,终述之世。时,兵戈累年,莫能修尚学业,玄独训诸子勤习经书。建武十一年卒。明年,天下平定,玄弟庆以状诣阙自陈。光武美之,策诏本郡祠以中牢,敕所在还玄家钱。时,亦有犍为费贻,不肯仕述,乃漆身为厉,阳狂以避之,退藏山薮十余年。述破后,仕至合浦太守。瑛善说《易》,以授显宗,为北宫卫士令。
【译】谯玄字君黄,巴郡阆中人。年轻时好学习,能说《易》、《春秋》。出仕州郡。成帝永始二年,有日食的灾异,朝廷有诏令举敦朴、逊让、有行义的各一人。州举谯玄,去公车,对答策问,得高第,授议郎。成帝始作期门之会(《前书》:武帝微行,常与侍中、常侍、武骑及待诏北地良家子能骑射者期诸殿门,故有期门之号,自此始也。成帝微行亦然,故言始也。),多次随便外出。立赵飞燕为皇后,赵飞燕专宠忌妒,皇子多被害死。谯玄上书道“:我听说皇上秉天命继宗统极,保祖宗大业,延续皇帝的祚位,最紧要的事莫如继嗣有人,故《易》有干蛊之义,《诗》咏众多之福。是说能承先轨,处事有才能,改正父母的过错,是说多子多孙为家国之福。现在皇上的继承人没有立,天下的人都在企立以望,皇上却不想国家的大计,专门搞微行的事,被女色所迷惑,把心用在非正经的事上。听说后宫皇子生下多不能活,我心里极为难过,忧心忡忡,一刻也不忘记。警卫不备,祸患常生,出人意外。忽然有醉酒狂夫,争斗道路,全无尊严的仪仗,谁知道上下之别。这就是胡狄起于您的车辆底下,贼乱发于您左右的原因啊。希望皇上想到天下的大事,爱惜自己金玉的身体,均九女之施,保存无穷无尽的福。天下就好了。”这时,灾异屡见,谯玄就陈述灾异发生的原因。皇帝不采纳,久在郎官,得不到升迁。后来举太常丞相,因弟弟死了,去职。平帝元始元年,日食,又诏令公卿举荐敦朴直言的人。大鸿胪左咸举谯玄到公车对答皇上的策问,又授议郎,升中散大夫。四年,选明达政事且能够转移风俗的八人。当时大家举谯玄,任绣衣使者,持节,与太仆王恽等人分赴天下,观察风俗,所到的地方,专行诛杀坏人,奖赏好人。事情还没有进行完,王莽代行皇帝的事,谯玄于是把绣衣使者的车扔掉,改名换姓,私自跑回了家,隐藏起来。后来公孙述称伪号于蜀,多次聘请他,不去。公孙述于是派使者备礼征召他;如果谯玄不去,便赐以毒药。太守自己把玺书送到谯玄的家里,说:“您的高节已经著名,朝廷有意用您,实不应再辞,自惹凶祸。”谯玄仰天叹息道:“唐尧那样的大圣,许由还耻于做他的臣子,周武王那样的至德,伯夷宁愿饿死,不吃他的粟米。公孙述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保志气,全大节,死了也无恨!”因接受了毒药。谯玄的儿子谯王英泣血叩头,对太守说“:现在东边有大敌,军队征讨,国家用费大,军需多,国家府库不足,愿以家钱千万,以赎父死。”太守为他请求,公孙述答应了。谯玄因此隐藏田野,直到公孙述去世之日。这时兵戈连年,学业无人讲述了,谯玄独训诸子努力学习经书。建武十一年逝世。第二年,天下平定,谯玄的弟弟以谯玄的行状赴京师上奏皇上,光武赞美谯玄行事,下令本郡以中牢祭祀他,还令所在地方归还谯玄的家钱。当时,还有犍为费贻,不肯任公孙述的伪职,于是用漆涂身作鬼,装疯逃避,入藏山中十多年。公孙述被消灭后,官至合浦太守。谯王英善解说《易》,用它教授显宗,任北宫卫士令。
李业李业字巨游,广汉梓潼人也。少有志操,介特。习《鲁诗》,师博士许晃。元始中,举明经,除为郎。会王莽居摄,业以病去官,杜门不应州郡之命。太守刘咸强召之,业乃载病诣门。咸怒,出教曰:“贤者不避害,譬犹彀弩射市,薄命者先死。闻业名称,故欲与之为治,而反托疾乎?”令诣狱养病,欲杀之。客有说咸曰:“赵杀鸣犊,孔子临河而逝。未闻求贤而胁以牢狱者也。”咸乃出之,因举方正。王莽以业为酒士,病不之官,遂隐藏山谷,绝匿名迹,终莽之世。及公孙述僭号,素闻业贤,征之,欲以为博士,业固疾不起。数年,述羞不致之,乃使大鸿胪尹融持毒酒、奉诏命以劫业:若起,则受公侯之位;不起,赐之以药。融譬旨曰:“方今天下分崩,孰知是非?而以区区之身,试于不测之渊乎!朝廷贪慕名德,旷官缺位,于今七年,四时珍御,不以忘君。宜上奉知己,下为子孙,身名俱全,不亦优乎!今数年不起,猜疑寇心,凶祸立加,非计之得者也。”业乃叹曰:“危国不入,乱国不居。亲于其身为不善者,义所不从。君子见危授命,何乃诱以高位重饵哉?”融见业辞志不屈,复曰:“宜呼室家计之。”业曰:“丈夫断之于心久矣,何妻、子之为?”遂饮毒而死。述闻业死,大惊,又耻有杀贤之名,乃遣使吊祠,赙赠百匹。业子翚,逃避不受。蜀平,光武下诏表其闾,《益部纪》载其高节,图画形象。初,平帝时,蜀郡王皓为美阳令,王嘉为郎。王莽篡位,并弃官西归。及公孙述称帝,遣使征皓、嘉,恐不至,遂先系其妻、子。使者谓嘉曰:“速装,妻、子可全。”对曰:“犬马犹识主,况于人乎!”王皓先自刎,以首付使者。述怒,遂诛皓家属。王嘉闻而叹曰:“后之哉!”乃对使者伏剑而死。是时,犍为任永及业同郡冯信,并好爱博古。公孙述连征命,待以高位,皆托青盲,以避世难。永妻淫于前,匿情无言;见子入井,忍而不救。信侍婢亦对信奸通。及闻述诛,皆盥洗更视曰:“世适平,目即清。”淫者自杀。光武闻而征之,并会病卒。
【译】李业字巨游,广汉梓潼人。年轻时就有志气操守,孤芳自赏,不随流俗。学《鲁诗》,以博士许晃为师。元始中,举明经,授为郎。值王莽代皇帝掌政,李业托病去官,关门不应州郡的聘命。太守刘咸强迫他出来,李业不得已,抱病去刘咸那里,刘咸发怒,出来教训他说:“贤者是不躲避祸害的,这如同剑弩向闹市射出,命薄的先死。听了你的名声,因此想请你同我一道治理郡政,你不识抬举,反托病不来,这是对的吗?”命令他去监狱养病,想把他杀了。有个宾客对刘咸说“:赵简子杀了窦鸣犊,孔子临河不渡。没有听说求贤人却以进牢狱相威胁的啊!”刘咸才把李业放出来,并举李业为方正。王莽用李业任酒士,托病不去,因隐藏山谷里,埋名绝迹,直到王莽灭亡。公孙述立伪号,他平常听人说李业贤能,征召他,想用他为博士,李业坚决称病不起。几年之后,公孙述因为没有召到李业,以为丢了面子,于是派大鸿胪尹融拿着毒药,捧着诏书去要挟李业:如果他应命,就给公侯的显位;不应命,就赐给毒药。尹融劝解李业道“:当今天下分崩离析,哪个人知道谁是谁非。为什么要以渺小的身体,尝试不测的深渊呢?朝廷慕你的名声道德,留着官职,空着位次,到今已经七年了,四时珍御,不忘记你。应当上奉知己,下为子孙着想,身名两全,不是很好吗?现在几年不去,怀疑你有敌意,凶祸马上可以加之于你,这样,不是一个办法啊。”李业不得已,叹息说“:危国不入,乱国不居。要亲身为不善,大义是不容许的。君子见危授命,哪能用高位重饵引诱得了?”尹融见李业志不能屈,又道:“你应当叫了你妻室儿女商量一下。”李业说:“我好久就下了决心,问妻子干啥?”就饮毒而死。公孙述听说李业死了,大吃一惊,又觉背着杀害贤人之名可耻,竟派使者去吊祀,丧仪百匹。李业的儿子李..逃辞,不肯接受。公孙述的伪蜀平定之后,光武下诏表李业的里门。《益部纪》记载了李业的高节,图画了他的形象。起初,平帝时,蜀郡王皓任美阳令,王嘉为郎。王莽篡了汉朝的皇位,他们都弃官西归。公孙述称帝时,遣使征召王皓、王嘉,担心他们不去,因先收捕了他们的妻子。使者对王嘉说“:赶快上路吧,妻子可以保全。”王嘉回答道:“犬马还认识主人,何况是人呢?”王皓先自杀,把脑袋交给了使者。公孙述大怒,就诛杀了王皓的家属。王嘉听说了,叹气说:“我晚了一步啊!”就对着使者伏剑而死。这时,犍为任永及李业同郡人冯信,都好学,博通今古。公孙述多次征召,许以高官厚禄,都假托青光眼逃避世难。任永的妻子以前与人通奸,隐瞒不说,看了儿子堕入井中,也见死不救。冯信的侍婢也与冯信通奸。听说公孙述被诛杀了,任永、冯信都洗脸看视说“:世界太平了,眼睛也明了。”通乱的人都自杀而死。光武听说后征召他们,都正好病死在家。
刘茂刘茂字子卫,太原晋阳人也。少孤,独侍母居。家贫,以筋力致养,孝行著于乡里。及长,能习《礼经》,教授常数百人。哀帝时,察孝廉,再迁五原属国候,遭母忧去官。服竟后为沮阳令。会王莽篡位,茂弃官,避世弘农山中教授。建武二年归,为郡门下掾。时,赤眉二十余万众攻郡县,杀长吏及府掾史。茂负太守孙福逾墙藏空穴中,得免。其暮,俱奔盂县。昼则逃隐,夜求粮食。积百余日,贼去,乃得归府。明年,诏书求天下义士。福言茂曰:“臣前为赤眉所攻,吏民坏死,奔走趣山。臣为贼所围,命如丝发,赖茂负臣逾城,出保盂县。茂与弟触冒兵刃,缘山负食,臣及妻子得度死命,节义尤高。宜蒙表擢,以厉义士。”诏书即征茂,拜议郎,迁宗正丞。后拜侍中,卒官。延平中,鲜卑数百余骑寇渔阳,太守张显率吏士追出塞,遥望虏营烟火,急趣之。兵马掾严授虑有伏兵,苦谏止,不听。显蹙令进,授不获已,前战,伏兵发,授身被十创,殁于阵。显拔刃追散兵,不能制,虏射中显,主簿卫福、功曹徐咸遽赴之,显遂堕马,福以身拥蔽,虏并杀之。朝廷愍授等节,诏书褒叹,厚加赏赐,各除子一人为郎中。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入平原界,县令刘雄将吏士乘船追之。至厌次河,与贼合战。雄败,执雄,以矛刺之。时小吏所辅前叩头求哀,愿以身代雄。豪等纵雄而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得豪等,具以状上。诏书追伤之,赐钱二十万,除父奉为郎中。
【译】刘茂字子卫,太原晋阳人。年幼时失去了父亲。一个人跟母亲住在一起。家里贫穷,靠劳动所得来奉养母亲,孝行为乡里所称道。长大成人以后,能习《礼经》,教授门生常几百人。哀帝时,举孝廉,升五原属国侯,遭母亲逝世去官。服丧期满,任沮阳令。逢王莽篡了汉朝的皇位,刘茂弃官,躲在弘农山中教授门生。建武二年(26),从弘农山中回来,任郡门下掾。这时赤眉二十几万人来攻打郡县,杀死长吏和府掾史。刘茂背着太守孙福,爬墙躲藏在一个空洞中,侥幸免于死难。当天晚上,两个人逃到盂县。白天隐藏起来,晚上出来找粮食吃。这样,一百多天,赤眉贼走了,才得以回到郡府。第二年,诏书访求天下义士。孙福对刘茂说:“我前被赤眉攻击,吏民大乱,逃跑上山,我被贼包围,命系丝发,幸亏有你背着我爬城,出保盂县。你又与弟弟身冒兵刃,缘山找吃的,我和妻子得以救了这条死命,节义特高。应当表扬提拔,以励义士。”诏书立即征刘茂授议郎,升宗正丞。后授侍中,死在任上。延平中,鲜卑数百人侵犯渔阳,太守张显率领吏士追逐出塞,远望虏营烟火,紧紧追赶。兵马掾严授担心有埋伏,苦苦地劝谏,不要追去,太守张显不听他的。张显还是强迫前进,严授不得已,往前进战,果然埋伏下的鲜卑兵,突然出击,严授身被十创,死在阵上。张显拔刀追赶被冲散的兵,不能制止,敌虏射中张显,主簿卫福、功曹徐咸很快去救张显,张显坠在马下,卫福用身体拥蔽张显,敌虏都把他们杀了。朝廷怜悯严授等的义烈,诏书褒奖,大加赏赐,各授儿子一人为郎中。永初二年,大贼毕豪等进入平原境内,县令刘雄率吏士乘船追逐。到厌次河,同贼作战,刘雄战败被执,贼用矛刺他。这时小吏所辅,上前叩头求哀,愿意自己代替刘雄而死。毕豪等人便放了刘雄去刺所辅,矛贯心洞背,立死。东郡太守捕得毕豪等人,将情况上报朝廷。诏书追叙伤悼,赐钱二十万,授所辅的父亲所奉为郎中。
温序温序字次房,太原祁人也。仕州从事。建武二年,骑都尉弓里戍将兵平定北州,到太原,历访英俊大人,问以策谋。戍见序奇之,上疏荐焉。于是征为侍御史,迁武陵都尉,病免官。六年,拜谒者,迁护羌校尉。序行部至襄武,为隗嚣别将苟宇所拘劫。宇谓序曰:“子若与我并威同力,天下可图也。”序曰:“受国重任,分当效死,义不贪生、苟背恩德。”宇等复晓譬之。序素有气力,大怒,叱宇等曰:“虏何敢迫胁汉将!”因以节楇杀数人。贼众争欲杀之。宇止之曰:“此义士死节,可赐以剑。”序受剑,衔须于口,顾左右曰:“既为贼所迫杀,无令须污土。”遂伏剑而死。序主簿韩遵、从事王忠持尸归敛。光武闻而怜之,命忠送丧到洛阳,赐城傍为冢地,赙谷千斛、缣五百匹,除三子为郎中。长子寿,服竟为邹平侯相。梦序告之曰:“久客思乡里。”寿即弃官,上书乞骸骨归葬。帝许之,乃反旧茔焉。
【译】温序字次房,太原祁县人。出仕州从事。建武二年,骑都尉弓里戍带兵平定北州,到达太原,遍访英俊之人,向他们请问策谋。弓里戍见了温序,认为是奇才,上疏荐温序,于是朝廷征他任侍御史,升武陵都尉,因病去官。六年,授温序为谒者,升护羌校尉。温序到襄武巡视部属,考察刑政,被阝鬼嚣别将苟宇拘执。苟宇对温序说“:你如果同我合作,天下是可以得手的。”温序道:“受国家重任,只有效死命,大义所在,决不能贪生怕死,背叛朝廷的恩德。”苟宇等人一再劝说他。温序本有气力,大怒,叱苟宇等人道“:丑虏哪敢胁迫汉将!”就用节打杀了几个人。贼人多,争着要杀温序,苟宇止住他们说:“这是义士死节,可以给他一剑。”温序接了剑,把胡须衔入口中,环视了一下左右的人说:“已经被贼迫杀,不要使须再被土所污。”就伏剑而死。温序主簿韩遵、从事王忠收尸归葬。光武听说了很可怜他,命令王忠送丧到洛阳,赐城旁边为温序的坟地,送丧仪谷千斛、缣五百匹,授三个儿子为郎中。长子温寿,服丧期满后,任邹平侯相。梦见温序告他说:“长期在外作客,思念家乡。”温寿就弃官,上书请求回家安葬他父亲。帝批准了他的请求,于是把他父亲的棺柩送回了家乡的旧坟地。
彭脩/索卢放/周嘉彭脩字子阳,会稽毘陵人也。年十五时,父为郡吏,得休,与脩俱归,道为盗所劫。脩困迫,乃拔佩刀前持盗帅曰:“父辱子死,卿不顾死邪?”盗相谓曰:“此童子义士也,不宜逼之。”遂辞谢而去。乡党称其名。后仕郡为功曹。时,西部都尉宰祐行太守事,以微过收吴县狱吏,将杀之。主簿钟离意争谏甚切,祐怒,使收缚意,欲案之,掾史莫敢谏。脩排阁直入,拜于庭,曰:“明府发雷霆于主薄,请闻其过。”祐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废命不忠,岂非过邪?”脩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云攀毁栏槛,自非贤君,焉得忠臣?今庆明府为贤君,主簿为忠臣。”祐遂原意罚,贳狱吏罪。后州辟从事。时,贼张子林等数百人作乱,郡言州,请脩守吴令。脩与太守俱出讨贼,贼望见车马,竞交射之,飞矢雨集。脩障扞太守,而为流矢所中死,太守得全。贼素闻其恩信,即杀弩中脩者,余悉降散。言曰:“自为彭君故降,不为太守服也。”索卢放字君阳,东郡人也。以《尚书》教授千余人。初署郡门下掾。更始时,使者督行郡国,太守有事,当就斩刑,放前言曰:“今天下所以苦毒王氏,归心皇汉者,实以圣政宽仁故也。而传车所过,未闻恩泽。太守受诛,诚不敢言,但恐天下惶惧,各生疑变。夫使功者不如使过,愿以身代太守之命。”遂前就斩。使者义而赦之,由是显名。建武六年,征为洛阳令,政有能名。以病乞身。徙谏议大夫,数纳忠言,后以疾去。建武末,复征不起,光武使人舆之,见于南宫云台,赐谷二千斛,遣归,除子为太子中庶子。卒于家。周嘉字惠文,汝南安城人也。高祖父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欲枉杀人,燕谏不听,遂杀囚而黜燕。囚家守阙称冤,诏遣复考。燕见太守曰:“愿谨定文书,皆著燕名,府君但言时病而已。”出谓掾史曰:“诸君被问,悉当以罪推燕。如有一言及于府君,燕手剑相刃。”使者乃收燕系狱。屡被掠楚,辞无屈桡。当下蚕室,乃叹曰:“我平王之后,正公玄孙,岂可以刀锯之余下见先君?”遂不食而死。燕有五子,皆至刺史、太守。嘉仕郡为主簿。王莽末,郡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何敞讨贼,敞为流矢所中,郡兵奔北,贼围绕数十重,白刃交集,嘉乃拥敞,以身扞之。因呵贼曰:“卿曹皆人隶也。为贼既逆,岂有还害其君者邪?嘉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群贼于是两两相视,曰:“此义士也!”给其车马,遣送之。后太守寇恂举为孝廉,拜尚书侍郎。光武引见,问以遭难之事。嘉对曰:“太守被伤,命悬寇手。臣实弩怯,不能死难。”帝曰:“此长者也。”诏嘉尚公主,嘉称病笃,不肯当。稍迁零陵太守,视事七年,卒。零陵颂其遗爱,吏民为立祠焉。嘉从弟暢,字伯持,性仁慈,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久祷无应,暢因收葬洛城傍客死骸骨,凡万余人。应时澎雨,岁乃丰稔。位至光禄勋。
【译】彭脩字子阳,会稽毗陵人。十五岁时,父亲任郡吏,假日,彭..与父亲一道回家,在路上被盗劫持,彭..在困迫之际,拔佩刀抓住强盗头说:“父亲受辱,儿子死命,你不怕死吗?”盗互相喊道:“这个小孩子是义士,不要逼迫他。”因向他表示对不起,相率走了。在乡里著了名。后来出仕郡为功曹。这时西部都尉宰晁代理太守事,因小小的过错收捕吴县狱吏,准备把他杀了,主簿钟离意极力争谏,宰晁发了怒,使收捕钟离意,要审讯他,掾史都不敢劝谏。彭脩推阁直入,跪在庭中,说:“太守对主簿大发雷霆,请问,他犯了什么罪过?”宰晁说:“他受命三天,根本不执行,废命就是不忠,这难道不是罪过吗?”彭脩因拜道“:从前任座当面反对文侯,朱云攀折殿槛,如果不是贤君,哪里会有忠臣?现在我庆贺太守为贤君,主簿为忠臣。”宰晁因原宥了钟离意的处罚,赦免了狱吏的罪过。后来州征为从事。这时,贼张子林等几百人作乱,郡里向州里打报告,请用彭脩为吴县令。彭脩与太守同去讨贼,贼望见太守、彭脩的车马,争着射击,飞矢如落雨一般。彭脩用身子掩蔽太守,被流矢射死,而太守得到保全。贼平日听说了彭脩的恩信,因杀了用弩射死彭脩的那个人,其余的贼有的投了降,有的逃散了。说:“我们是为了彭君而降,不是为太守所服啊。”索卢放字君阳,东郡人。用《尚书》教授学生一千多人。先任郡门掾。更始时,使者督察郡国,太守犯了罪,应当处以斩刑。索卢放上前道“:现在天下所以怨恨王莽,归心皇汉,是圣政宽仁的原因。但是使者到郡,没有施行什么恩德。太守受诛杀,本来不敢说什么话的,但只怕天下因此惶惧,各生疑变。噢,使有功的人,不如使有过的人,我愿意以身代替太守的命。”于是就上前就斩。使者认为他仗义舍身,就赦免了他。由是著了名。建武六年,征为洛阳令,以精明能干著称。因病辞职回家,调谏议大夫,多次进纳忠言,后来因病去官。建武末年,再征不起,光武派人用轿子把他抬到京师,在南宫云台召见,赐谷二千斛,遣送回家,授他的儿子为太子中庶子。死在家里。周嘉字惠文,汝南安城人。高祖父周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想冤枉杀人,周燕劝谏不听,于是杀了那个囚犯,同时也废黜了周燕。囚犯的家人守在宫门上喊冤,诏令复查,周燕见太守道“:望你把文书注意写好,都写着我的名字,府君只说那时你有病罢了。”从太守处出来,对掾史说:“你们被问时,都只管把罪推在我周燕身上就是。如果你们有一句话说了府君,我周燕就手剑相加。”使者于是收捕周燕入狱。多次拷打,不说实话。根据罪行应当下蚕室(腐刑),于是叹息道:“我是平王的后代,正公的玄孙,难道可以刀锯之余去见先君?”就绝食而死。周燕有五个儿子,都官至刺史、太守。周嘉出仕为郡主簿。王莽末年,群贼进了汝阳城,周嘉跟着太守何敞讨贼,何敞被流矢击中,郡兵纷纷逃散,贼围绕几十里,白刃交加,周嘉拥护何敞,用自己的身躯捍卫何敞。因呵斥贼道“:你们都是人家的奴隶,做贼已经大逆不道,难道还有杀害自己的长官的吗?我周嘉请以一死赎了长官的命。”因仰天号泣。群贼面面相觑,说:“这是义士!”还了他的车马,遣送他走了。后来太守寇恂举周嘉为孝廉,授尚书侍郎。光武召见,问周嘉遇难的事。周嘉回答道:“太守负了伤,生命操在贼手,我实在愚鲁胆小,不能死难。”帝说:“这是长者。”诏命周嘉娶公主,周嘉说自己有重病,不敢当。升零陵太守,任职七年,逝世。零陵称颂他的遗爱,官吏百姓为他立祠纪念。周嘉的叔伯弟弟周畅,字伯持,性仁慈,任河南尹。永初二年,夏天苦旱,久祷无雨,周畅因收葬洛阳旁客死的尸骨共一万多人,应时下了甘雨,这年获得了丰收。位至光禄勋。
范式/李善范式字巨卿,山阳金乡人也,一名汜。少游太学,为诸生,与汝南张劭为友。劭字元伯。二人并告归乡里。式谓元伯曰:“后二年当还,将过拜尊亲,见孺子焉。”乃共克期日。后期方至,元伯具以白母,请设馔以候之。母曰:“二年之别,千里结言,尔何相信之审邪?”对曰:“巨卿信士,必不乖违。”母曰:“若然,当为尔酿酒。”至其日,巨卿果到,升堂拜饮,尽欢而别。式仕为郡功曹。后元伯寝疾笃,同郡郅君章、殷子徵晨夜省视之。元伯临尽,叹曰:“恨不见吾死友!”子徵曰:“吾与君章尽心于子,是非死友,复欲谁求?”元伯曰:“若二子者,吾生友耳。山阳范巨卿,所谓死友也。”寻而卒。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当以尔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怳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丧。太守虽心不信而重违其情,许之。式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邪?”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巨卿既至,叩丧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因执绋而引柩,于是乃前。式遂留止冢次,为修坟树,然后乃去。后到京师,受业太学。时诸生长沙陈平子亦同在学,与式未相见,而平子被病将亡,谓其妻曰:“吾闻山阳范巨卿,烈士也,可以托死。吾殁后,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为书,以遗巨卿。既终,妻从其言。时式出行适还,省书见瘗,怆然感之,向坟揖哭,以为死友。乃营护平子妻兒,身自送丧于临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书于柩上,哭别而去。其兄弟闻之,寻求不复见。长沙上计掾史到京师,上书表式行状,三府并辟,不应。举州茂才,四迁荆州刺史。友人南阳孔嵩,家贫亲老,乃变名姓,佣为新野县阿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而县选嵩为导骑迎式。式见而识之,呼嵩,把臂谓曰:“子非孔仲山邪?”对之叹息,语及平生。曰:“昔与子俱曳长裾,游息帝学。吾蒙国恩,致位牧伯,而子怀道隐身,处于卒伍,不亦惜乎!”嵩曰:“侯嬴长守于贱业,晨门肆志于抱关。子欲居九夷,不患其陋。贫者士之宜,岂为鄙哉!”式敕县代嵩,嵩以为先佣未竟,不肯去。嵩在阿里,正身厉行,街中子弟,皆服其训化。遂辟公府。之京师,道宿下亭,盗共窃其马,寻问知其嵩也,乃相责让曰:“孔仲山善士,岂宜侵盗乎!”于是送马谢之。嵩官至南海太守。式后迁庐江太守,有威名,卒于官。李善字次孙,南阳淯阳人也,本同县李元苍头也。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继死没,唯孤兒续始生数旬,而赀财千万,诸奴婢私共计议,欲谋杀续,分其财产。善深伤李氏而力不能制,乃潜负续逃去,隐山阳瑕丘界中,亲自哺养, 乳为生湩。推燥居湿,备尝艰勤。续虽在孩抱,奉之不异长君,有事辄长跪请白,然后行之。闾里感其行,皆相率修义。续年十岁,善与归本县,修理旧业。告奴婢于长吏,悉收杀之。时钟离意为瑕丘令,上书荐善行状。光武诏拜善及续并为太子舍人。善显宗时辟公府,以能理剧,再迁日南太守。从京师之官,道经淯阳,过李元冢。未至一里,乃脱朝服,持锄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执鼎俎以修祭祀。垂泣曰:“君夫人,善在此。”尽哀,数日乃去。到官,以爱惠为政,怀来异俗。迁九江太守,未至,道病卒。续至河间相。
【译】范式字巨卿,山阳金乡人,一名汜。年轻时进太学,为诸生,与汝南张劭结为朋友。张劭字元伯。两人告假归乡里。范式对元伯说:“二年以后我当回来,到您家来拜谒令尊令堂大人,并且看看您的儿子呢。”于是两人共约定日期。后来日子快到了,张元伯将这件事的详细情况统统告诉了他母亲,请母亲准备好的酒饭等待范式的到来。他母亲说“:一别两年,千里之外讲的话,你为什么相信得这样认真呢?”答道“:范巨卿是个极讲信实的人,一定不会违约的。”母亲说:“既然这样,为你准备酒饭好了。”到那天,范巨卿真的到了,升堂拜饮,尽欢而别。范式任郡功曹。后来张元伯害了重病,同郡人郅君章、殷子征白天晚上看视他。元伯临终时,叹息道:“遗憾不见我的死友!”殷子征说“:我与君章全心全意招扶你,我们不是死友,您到哪里去找死友呢?”元伯道:“像你们两位,是我的生友啊,山阳范巨卿才是我的死友哩。”不久,逝世。范式忽然梦见元伯黑冠垂缨屣履而呼道“:巨卿,我已某日死,当按时下葬,永归黄泉。您没有忘记我的话,能不能在下葬时赶到?”范式忽然觉醒,悲叹泪下,报告太守,请求让他去奔丧。太守虽然心里不相信,但认为范式这种感情是可贵的,就同意他奔丧。范式就穿着朋友的丧服,按着下葬的日子,骑马奔赴。范式还未到,元伯的丧已经发引,达到圹井,将下棺,这时灵柩抬不动,不肯进。他母亲拍着柩说:“元伯,难道还有所望吗?”就把柩停了一会儿,只见素车白马,号哭而来。他母亲望了一望,道:“这一定是范巨卿啊!”巨卿到,对柩叩头说“:去了元伯!死生路异,永别了。”参加送葬的一千多人,都为之流泪。范式于是执绋为引,柩才移动向前。范式就留在坟墓旁边,修好坟树,然后回去。后来到了京师,进太学学习。这时诸生长沙陈平子也同在太学,不认识范式,陈平子抱病将死,对他的妻子说“:我听说山阳范巨卿是一位义士,可以托死。我死后,只以尸体埋在巨卿户前就好了。”于是撕了一块素,写了一封信给巨卿。死后,妻子照着平子的遗嘱办了。这时,范式刚好出外回来,看了陈平子的信和他的坟墓,不胜悲痛,对着坟拱手作揖,哭泣不止,认为是他的死友。于是护理平子的妻儿,亲自送丧回临湘。在还隔临湘四五里的地方,将素书放在死柩上,哭别而去。平子的兄弟听说了,寻找不见。长沙上计掾史到京师,上书表范式的行状,三府都争征召,不应。举州的茂才,四升至荆州刺史。友人南阳孔嵩,家里贫穷,父母亲又都老了,于是改名换姓,被雇做新野县阿里街的小卒。范式巡视新野,县里选了孔嵩做导骑欢迎范式。范式认识他,叫孔嵩,挽着孔嵩的手臂道:“你不就是孔仲山吗?”相对叹息,谈到平生的经历,说“:从前我与你都穿着长袍,在太学里学习,我蒙国家的恩德,位至刺史,你竟怀道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处在卒伍,实在可惜啊!”孔嵩说“:侯嬴长期做着夷门卒,看守城门,非常快意。孔子想居九夷,不嫌鄙陋。穷贫是读书人的本分,难道这是鄙贱吗?”范式令县代孔嵩,孔嵩认为先被雇,被雇的日期也未满,不肯去。孔嵩在阿里,正身厉行,街里的子弟都服从他的教训。于是公府征召。去京师,在途中宿下亭,盗贼偷了他的马,不久,得知是孔嵩的马,就互相责骂道“:孔仲山是个好人,难道也可以侵的吗?”于是把马送还了孔嵩。孔嵩官至南海太守。范式后来升庐江太守,有威名,死在任上。李善字次孙,南阳氵育阳人。原是同县李元的仆人。建武中疫病流行,李元家里人一个一个相继病死,只有一个孤儿李续生下来,仅几十天,家里赀财成千上万,奴婢们私下商量,想把李续也杀了,大家好分了这些财产。李善可怜李氏,但无力制止,于是暗地抱着李续逃跑,隐藏在山阳瑕丘界中,亲自哺养,喂饭喂水,他的奶也生出乳汁来,避暑避寒,备尝艰苦。李续虽然在怀抱,李善对待他无异兄长,有事就跪着请示禀告后,再做。乡里为他的行事所感动,都跟着他做好事。李续十岁时,李善带他回本县,重理旧业。向长史控告诸奴婢的事,长史统统把他们收捕杀了。这时钟离意任瑕丘令,上书荐李善的事迹。光武诏令授李善和李续都为太子舍人。李善,显宗时公府征召,因能治理难治的地方,升日南太守。自京师去到职,路经氵育阳,经过李元的坟墓,在一里之外,就脱去朝服,拿着锄头除草。拜墓罢,哭泣悲伤不已,自己亲手炊饭,执鼎俎祭祀李元。流泪说:“君夫人,善在此。”尽哀,几天后才走。到官,以仁爱为政,感化异俗。升九江太守,未到,在路上病死。李续官至河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