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转头回想当初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那么坚持的想读建筑,果然兴趣跟真正做这件事情是两码事,这个图书馆的设计让自己觉得要迷茫起来,明明有很多东西想做,想去表达,但真正做起来却感到无从下手,有心无力。
可能太久没有去过外面旅游了,有种思维被堵的很死的感觉,喘不过气来。事情很多,逐渐的发现自己并不能很好的去协调多件事情,通常我只会去注重最重要的事情,而假装忽略掉一些事情,但是心里明明是很着急的。一直以来,我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焦虑症,事情越想做好,就越做不好,因此大多数会可能不如人意,偶尔还会适得其反。
分割线。
现在就很着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反正就很不好受,有种抓不住东西,失重的感觉。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能不能改正。
还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什么都不去想,其实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难,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最后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我想去找媳妇啦,只是想和她吃顿饭。对比起拓展,出游,我宁愿去找她,有很多活动不是很想去,可因为很多因素,又不能翘,嗯,比起接受,大方的拒绝更难啊。
知道最近媳妇复习的挺辛苦,还有一个月,不必高考轻松的哪里去吧,她要加油。
我想,她是最合适我的,希望我也能慢慢的很合适她。
就这样。
有啥想说的...
一天,我和三个女同事吃饭。女人在一起聊男人,聊着就聊到了我家他。
她们先夸他对我好,能干又节俭,是模范丈夫。我也只是听听,并未忘我。一是随着我俩日子过好了,这样夸他的人不止一个。二是别人只是礼貌地一说,自己该有分寸。
忽然,一个女同事盯着我的脸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咋了,脸上有东西?她摇摇头,说,我真佩服你当初的勇气,搁我身上,就是现在我也不敢选你家他。
那俩同事瞅着我笑意盈盈,我脸上自然是笑的,心里却不舒服。可是,她说的没错,当初我们的婚姻不被人看好是事实,虽然我们没有跟同龄人的婚姻对比,但是不能阻止周围的人对比。我们过得磕磕绊绊,好在谁也没放弃谁。
说话的女同事和我年龄相仿,同一年结婚。她大高个,皮肤白嫩,五官端正,性格温柔,举止如大家闺秀。在小镇上,有正式工作的女孩很抢手,何况她长相出众。她自然成了好家庭的首选对象,她顺理成章地嫁进了有头有脸的人家。
她的公公是机关某部门一把手,婆婆是教师,她的丈夫在政府上班。她的婚房是一栋小别墅,虽然只是自建二层小楼,有前庭后院,但是在当时的小镇上属凤毛麟角。
她说过,她公公婆婆在时,她没往家买过一次粮油,吃的全是老人给的。公公婆婆身体好的时候,她都是吃现成饭,过着公主一样的日子。
再看看我俩,都是农村家庭,都是自己考学跳出农门。双方父母都没有退休金,年年指着地里刨食。我俩下边都有弟弟或妹妹,双方父母还有子女成家的任务没有完成,便顾不上我们。
我们在镇上没有房子,要想住农村有旧房子,而且是和父母住在一起。我俩为了有安身之所,从婚后就开始俭省。买平房、买楼房,刚还上第一笔债,第二笔债又等着了。我们吃的粮油只能自己买,父母虽然种粮,可是粮是用来换钱的,全家就指着那些钱过日子。如果死皮赖脸吃父母种的粮食,我们做不到。我俩是各自家庭里唯一吃国库粮的孩子,我们有了工作,为了买房子却不能回报他们一分,又怎能索取?
我们的婚房是农村土坯房,和公公婆婆住一起,暂住了一年就搬出来了。买平房时,手里没有钱,东拼西凑,用三年才还上,也不过住在三四十平里,怎能跟别墅比?
在我们还债的三年里,生活十分艰苦。电视不安有线,只看中央一台;衣服不买,化妆品不用;副食、水果只给孩子买;每月工资除去必要的支出,就攒起来还债……而那个女同事过着少奶奶一样的日子,家里设备一应具全,吃穿用度都是好的,衣着光鲜,妆容精致。
那时,我俩还不在一个单位,但开会时有交集。她见了我很亲热,拉着我的手只是笑。我见了她很艳羡,被拉着的手要冒出火来。她松开我的手,说,手软如绵不愁吃穿,你的手还挺软乎。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白嫩光洁,胖乎乎的手背一摁一个坑儿。突然,我的心里涌上甜蜜,不由得笑了。住平房离不开煤火,做饭取暖哪样都得烧煤,不知啥时候手上就黑了、黢了,指甲缝儿里有灰也是正常的。而我的这双手,比住暖气楼的女人保养的还好。也不是我保养的好,一个是我当时二十多岁,年轻就是资本;另一个是他从不让我干家务,更别提烧煤这么埋汰的活了。
天不亮,他就起来了。穿上棉裤,披上旧袄,去棚子里挎煤。东北的冬天零下三十多度很寻常,早晨温度更低。早晨的平房,停了一宿的火烟,犄角旮旯里都是冷的。他怕冻着我和女儿,总是在我们没醒的时候起来烧炕和炉子。
他不冷吗?不可能。有时天上还有残月,他推开房门的瞬间,刺骨的寒意袭击着他。他没说过冷,他怕我们冷。我们起来时,天亮了,屋里烧热乎了,洗脸水都烧好了。他会笑着问我,你还冷吗?我说,不冷。他就会说,我现在不能让你住楼,也不能冻着你。这话他天天说,我天天听。如果这是最土的情话,我听着倒不起鸡皮疙瘩。
那时他在偏远的农村上班,下班比我晚到家。要是等他回来烧火,空了一天的屋子就没法待了。我说,你教我怎么点炉子吧。他说,你就划一根火柴就行。我不懂他的话,第二天早上,当炉子里的炭烧完了,他压上煤面子,摆上木柴,再放上煤块,在木柴间塞上引火的桦树皮。
他才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说,你回来后,把桦树皮点着就妥了。我按着他说的点炉子,先在家暖和着,等炉子里的煤着完他也回来了。
一次,他晚上有个应酬,别人下了班直接去饭店。他先跑步回了趟家,专为点着炉子。我嗔怪他,你都放了煤,我再笨也能点着呀。他说,我能早回来,还用你干这活?
我和他的婚姻在女同事眼里是贫穷的,她觉得我吃尽了苦头,很正常的逻辑思维。正如她的婚姻在旁人眼里是富足的,旁人想象着她泡在蜜水里,是符合事实的推理。所以,她摸到我的手绵软,说话里不经意流露出惊讶。在她的想象里,我们住在陋室,他又在农村上班,我不掏煤灰谁掏!我委身出贫穷的婚姻里,就应该指甲缝里藏灰,手心里有茧子,像陀螺一样劳苦得蓬头垢面。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决不会冒着这样的险,因为她自觉有先见之明。
然而,她忘记了婚姻里最重要的东西:爱情。有爱情的婚姻,贫贱夫妻也恩爱。其实她拉我手的时候,她的手并不绵软,也不白嫩,甚至手背透出细纹。那是一个主妇应该有的手,她可真贤惠,我心里想。
不跟别人比,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他常这样说,尤其在奋斗的日子里。我俩仿佛正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身边的讽笑声响起,像乌鸦在秋夜里难听地叫着。我瑟缩了,他紧紧抓牢我的手,生怕我迷失在哪个岔路口。我不再迷惘,挺直了腰身,冷嘲的话挡住前面的路,我们相视一笑,抬脚跨过去。不回头,不和别人比,一直向前走,向前走……
现在,我和女同事到了一个单位。天天见面,她对我失去了当初的热情,她忘记了曾经拉着我手的一幕。她太忙了,公公婆婆都离世了,小别墅成了时代的弃儿,丈夫从小娇生惯养,家里家外她一个人操持。她早已不注意穿着,素面朝天,一身休闲套在发福的身体上。
那天一起吃饭的另外两个女同事,一个结婚时住上了第一批暖气楼,公公婆婆是领导;另一个结婚时,公公婆婆给了买房款,公公是名震一方的村官。如果婚姻要对比,如同买衣服货比三家,我们的婚姻跟谁也比不了。但是,就因为我没有和别人比,才收获了踏踏实实的幸福。
我把女同事的话跟他说了,他说,我还看不上她呢。我说,可是当初她是大美女,我当初那么胖……他说,跟别人比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他一说这句话,我就说,我的鞋子不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