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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攻略失败了,在叛贼末路之际,两把架在我和女主脖子上的利刃让我的攻略对象不得不做出个选择。
毋庸置疑,我是被放弃的那个。
我眼睁睁望向前方,视线扫过心焦如焚策马匆匆赶来的苍国新帝和同样担忧的战神晏将军,最后心灰意冷地落在我的攻略对象身上。
他长身玉立,右手持剑,面若冰霜,端的是孤傲出尘的权臣风度,只有视线望向女主郁欢时才带有丝丝在意的温度。
「我选郁枝。」
身后的叛贼笑声癫狂:「没想到啊,祁丞相选择的竟然是自己的夫人,看来传言不可全信。」
郁欢泪眼婆娑怯怯地唤着:「祁哥哥……」
「……死。」
我选郁枝……死。
四下安静了一瞬,连郁欢也停止了抽泣。
叛贼不是反派死于话多的类型,尤其是对面援军已近在眼前。
我被抹了脖子,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连脸上也溅上了些许温热,倒下的瞬间我透过空气中的血雾朝那人望去,迷迷蒙蒙,辨不清面容,只是那身佛头青素面锦衣还是我今早为他挑选的。
那时我仰头望向他,满是娇羞希冀:「夫君好生俊朗,以后让我来为你挑选衣物就更是锦上贴花了。」
他当时的反应我不记得了,脖颈上的剧痛只持续了数秒我便被系统抽离了这个世界。
按理说任务者在小世界遭受生命危险的时候是不会有痛感的,但……这不是失败者的待遇。
2
我被带回了系统空间,哪怕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等待我的依旧是上级下达的处决指令。
攻略部门历经改革,制度格外严酷,不会养闲人,为了不浪费资源会将任务失败者改造成低级系统,等待机会重新成为更高级的任务者。
跟随我的小系统在我回到空间时已经消失不见,它也将受到处罚。
我被人关在了禁闭空间,据说这里就是改造的地方,只要待上三个月就会从活生生的人体变为冰冷恪守的半灵魂系统。
部门里众所周知,半灵魂系统等于耻辱。
我忍着眼泪一步步踏入这个黑暗到仿佛没有尽头的地方,随着空间的关闭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这里寒冷彻骨,无垠的黑暗下我独自一人等待时间一点点将自己磋磨。
我蜷缩在空间里早已不知时间,这里没有白天黑夜,好似过了很久好似也就一瞬,空间被开启。
借着光我低头看着已经苍白瘦削的手明白还没有被彻底改造,也知道我留下的尾巴……成功了。
小系统的声音咯滋两声重新在我脑海里响起,它说检测部门反映我之前进入的世界发生了异变,我的攻略者丧失了意志,无法继续推动剧情发展,上级的上级下达命令让我重新去到那里完成任务。
……将功补过。
一切如同我预想的那样。
3
天道不可逆,一个世界能够支撑存在下去,必须按照天道的轨迹运行,通俗点说就是需要有主角气运的人按照注定的剧本走下去。
京都祁氏为簪缨世家,祖辈跟随开国皇帝征战四方,开国始便官拜丞相之位,即便不是世袭,但祁家各代儿郎都惊才艳艳,当仁不让,祁家的势力大到难以想象。
功高盖主必遭帝王忌惮,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祁槐序未出生时,朝中设立右丞相,瓜分祁家权力。
太宁十四年,祁丞相被指通敌叛国意图不轨,一夜之间显赫上百年的京都祁氏轰然倒塌,苍帝念在祖辈有功,免了诛灭九族之罚让其举家流放西境蛮荒之地。
当时下旨唯留祁家独子祁槐序在京都当太子伴读以彰显皇恩浩荡。
皇恩浩荡?不过是为了防止祁家势力卷土重来的人质罢了。
那一年他仅七岁。
作为一个反派,他的童年必然凄惨,人心险恶;作为叛国祁氏的独子,他无依无靠,受尽欺辱,哪怕时刻小心谨慎,依旧遭受了人格上无尽的屈辱,过着暗无天日、人人可欺的日子。
他表面不染纤尘,温润如玉是个嫡仙般的谦谦君子,实则内心在遭受家族剧变后病态深沉,借着这副皮囊为面具,为复仇机关算尽,最后也如愿荣登帝位。
作为反派他的作用是男主磨炼心智建功立业的磨刀石,是女主懂得感情确定心意的过渡人,连他费尽心思获得的帝位也不过是为了最后拱手让人。
他的年少凄惨,结局也不尽人意……
这就是他注定的人生。
但凡事都有横枝,他爱上了女主郁欢,但和天道的制定相反,为了她,他愿意甘居人下,克己守礼,为家族沉冤昭雪后便老老实实地做起了丞相,怕她介意,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落寞地看着男女主伉俪情深。
没有他的强取豪夺,谋划帝位,男主少了历练,心智和根基都不稳,女主为情苦恼,两边摇摆,他们甚至都不如原本应该的那样坚定地深爱着彼此。
因他叛离出的轨迹,乱子层出。
我的任务是来引导他走向该走的路。
打击男主夺取女主最后被气运男主反杀。
4
由于那是我的第一次任务,部门给了我照顾和福利。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格外早,祁槐序七岁人生遭逢巨变的时候我来到了这里,成为了女主郁欢的嫡姐,宣亲王府的嫡小姐郁枝。
和他相见的次数不多,主要是为了适应这个朝代和身份,但也难免会在入宫的日子见到他被宫女太监戏弄欺负的场景。
他住在东宫侧的小院里,贱奴见他没有依仗,把最破旧的房间扔给他,白日里他要穿上仅剩得体的袍子去陪同太子读书,休憩时要回院子做太监宫女布置的活。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随父亲进宫,为了见他故意闯进他的小院里,他穿着单薄陈旧的黑色外衣拿着扫帚在漫天鹅绒下扫雪,漂亮的手都冻得通红。
因我的到来他抬眼一瞬,又垂下了眸子专心手里的活,似乎并不意外这里闯进了一个陌生人。
「你是东宫里的小太监吗?你知道雍和殿怎么走吗?」
「我乱跑走丢了……」
见他不搭话,我小心翼翼扯上了他露在外边的手腕。
冷,极冷,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又大发慈悲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利落地把我推倒在地,转身离开。
我承认一开始我对祁槐序并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需要让他继续走上反派的道路,所以我用父亲对我的宠爱让当时还是庶女的郁欢和我一同进宫。
反派不是喜欢女主吗?不是为了她甘心独自品尝求不得的苦涩吗?那我让他爱得更深,爱到强取豪夺也要得来。
我们进宫的次数不多,每次我用借口让郁欢给他送去必需品,或许是宫中宴会后精致的点心,或许是冬日马车上用来御寒多备的棉衣,我想这样郁欢应该就是祁槐序悲惨童年时的一束光。
越温暖,他就越不想放手,待到男主与他抢夺的时候他就会触底反弹。
可我的计划并不明朗。
随着年岁的增长,少年隐晦的爱意滋生,主角团在这一隅的皇宫内相识,而祁槐序因为尴尬的身份永远是被抛弃的一个。
此时的郁欢已经是宣王府的次嫡女了。
原生的父亲钟爱她母亲一人,奈何那女子红颜薄命早早撒手人寰,郁欢的亲生姨娘虽是做陪嫁进来的,但也是宣老王妃那边塞进来的人,宣王丧妻后无意再娶,府中也就随了他的意,待他奉旨带兵镇守西境后,家里的宣老王妃做主把郁欢的姨娘抬为平妻。
郁欢跟着她有了更多入宫的机会,根据既定的时间线,她结识了身为男主的四皇子傅启和男二将军府的燕奕,她天性活泼古灵精怪,可以与他们谈天说地,但此时身份敏感、沉默内敛的罪臣之子祁槐序就显得格格不入。
郁欢有些愧疚,但也会刻意忽略他,我知道不是所有计划都会按照我预定的进行。
所以,我不得不从幕后操手转到台前。
受限于这个身份,宣王府的新主母并不乐意我频繁入宫,她的心思路人皆知,尤其是得知自己女儿和皇子交好,口头虽训斥了女子不宜抛头露面,行动上却也没有束着,甚至频繁找入宫的机会,这暗戳戳的宅斗确实让人厌烦作呕,不过我不喜欢把力气放在这上面。
总归是有机会见到祁槐序。
5
我知晓世界里所有人的命运,也亲眼见证了身为反派的祁槐序遭受的所有惨境,一次次的羞辱和抛弃,煎熬着他走上那条道路。
这世间只有我懂得他的苦难。
所以我做错了,我对他产生了怜悯,然后发酵成了不知名的情愫,最后成了割喉的利刃。
我不忍心看他被郁欢忽略时的失落,因她的一句心愿就费尽心思实现,所以我换了个计划。
这很危险,我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他的结局不会变,所以我只希望在他的一生中多一些暖和的东西
和以往几年的低调不同,我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以绝对强势的存在感吸引他的目光,我拼了命地对他好,想要他不被辜负,想要他也拥有正常儿郎所拥有的一切。
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甚至在秋猎的那日舍身救了他一回,看到他利用谋略得到那个草包太子的信任,看着他一步一步摆脱逆境,看他渐渐掌握权力……
只是对我的不耐烦甚至厌恶一如当年推倒我时的决绝。
他或许以为我对他的好是纯粹的利用,又或者以为我如同那些贪慕他皮囊的凡尘俗女一般,但其实他并不在乎我是以怎样的目的接近他,只要和郁欢在一起时,他的目光永远追随的不是我。
「枝枝,值得吗?」那时系统问我。
我盯着父亲的回帖半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正月十五过后就是我与他的大婚,嫁妆婚事全权由宣王府主母也就是郁欢亲娘操手。
对于我的婚事她是最满意不过了,一个叛的儿子,哪怕谋得了一官半职也比不过她那身为皇子的乘龙快婿,更何况我若不早早成婚也会影响她女儿的姻缘。
至于祁槐序……我父亲是奉旨镇守西境的重臣,对我的偏爱众所周知,他同意与我成婚不过是为了以后给家族翻案罢了。
那场婚宴并没有亏待我,但只能笼统地说一声体面。
也是,一个满是算计的婚事不需要多豪华,只需哄着他们以为一事无知但其实知晓所有事情的新娘。
洞房花烛夜我知道等不来祁槐序,但我却意外等来了女主郁欢。
多么讽刺,一个外人都能自如出入的婚房。
「姐姐,祁哥哥还没来吗?
「没事,祁哥哥只怕还在书房忙于事务,姐姐要体谅。」
我盖头还未掀,身旁的小侍女淡绛皱眉委婉:「二小姐,今天是大小姐的洞房夜,这于理不合,您还是快快回府吧。」
传来的声音格外委屈:「姐姐,难道妹妹想来道喜也不行吗?往日祁哥哥的府邸我是想来便来,这卧房离书房多远,哪处假山最奇特我比姐姐还清楚,何况平时祁哥哥待我极好,连我今日戴的簪子都是他送的,我来替祁哥哥说句话,为何要避讳?」
她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女主把祁槐序归为自己人,而这个自己人突然要娶自己的嫡姐,这让她感到了背叛,于是急匆匆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有些心机但不多。
我没有回话,空气里一阵静默,倒显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了,可这里只有我和侍女淡绛,没有心疼她的人,也没有觉得她天真活泼的人,她了无趣味,委屈冷哼一声走了。
待她走后,我一把掀开盖头,惹得淡绛一声惊呼。
我朝她一笑:「无碍,若是等着别人来揭怕是得等到海枯石烂。」
现在正是反派势力疯长的时候,他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浪费时间。
淡绛嘟囔:「二小姐也并非王妃说的那般天真烂漫又格外知礼节嘛!」
系统也在我脑海里叫嚣为了祁槐序不值得,是渣男。
我对内外两种声音自动屏蔽,心里敞亮。
天真烂漫又怎么会格外知礼节呢?只是皇室的儿媳妇需要知礼节。
而祁槐序也算不得渣男,只是各取所需的不爱罢了。
6
成婚后的两年里我扮演好爱慕他的小娘子,依旧事事挂念他,事事在乎他,只是这里面的情分有多少,我自己也不知。
只是想着他的人生这般凄惨了,我又是来让他走上这条惨路的,难免会心疼他。
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苍国老帝昏聩,听信宦官,沉迷美色,各位皇子蠢蠢欲动,改天换日是早晚的事,祁槐序从太子阵营跳到了男主四皇子阵营为其出谋划策。
当年祁氏勾结敌国的事件在他联合父亲的操作下翻了案,祁家流亡途中凋零了不少人,这次得以沉冤还京,祁家再次官拜丞相,祁家独子祁槐序的名声在京城大噪,而与其发妻感情不睦的传闻也愈演愈烈。
我虽常年蜗居在院子里,但这些传闻也都靠着淡绛和系统听了个七七八八,更何况还有女主隔三差五拿着册子来劝我为反派多纳几个妾室。
也不知道她这么豁达的心胸为何以后会要男主为她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但至少已经气得淡绛脸色真的淡绛(粉红)了起来。
我开玩笑似的与祁槐序说,他只会淡淡地瞥我一眼,留下一句:「我不会纳妾室,但阿欢是好心的,你不要和她计较。」
我笑着,但以后也不会说了。
就像刚成婚那时,我看他吃了郁欢赠他的桂花糕,以为他喜欢,便亲手为他做,结果放凉了也不见他拿起过,所以我便再也不会亲手做了。
我总在次次试探他、感知他、温暖他,但若是遭到了他的抗拒,我便也不会坚持下去。
天道预定的轨迹走到了最高潮。
苍国老帝驾崩了,在一个宠妃的床上。
各方势力撕掉伪装兵戈相向,最终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最不起眼的四皇子夺得皇位,其中最大的功臣无疑是祁槐序。
他们功成名就却也树敌不少。
按道理我本不应该牵扯进他们的恩怨当中,可谁叫女主缺了个活靶子,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活靶子。
那几个月是他对我最为耐心温和的时月,可他对我越宠溺我就对他越心凉,大抵是……失望吧。
新帝登基,余孽未清,其中最大的势力是当初联手旧帝将祁家流放最后被反派算计抄家的太子党,右丞相萧忠显。
既要报复新帝傅启,又要报复反派祁槐序,顺便拿捏在夺帝中立下赫赫战功的燕奕那……女主郁欢就是她最好的人质。
你看,只要用心之人稍稍观察都知道郁欢在那几个男人心中的地位。
他们不是没有预料,傅启将她秘密接进宫中护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燕奕将亲手做的暗器赠予他,而祁槐序为她制造了一个转移目光的挡箭牌。
那个挡箭牌就是他的结发妻子,一个尝试温暖他六年的人。
我从来都知道他是反叛,是心狠手辣的,是步步算计的,只是付诸在自己身上还是免不了难过。
那段日子我总是问他:「夫君怎么突然这么好?」
他眉头轻皱,沉声道:「……你我夫妻本应如此。」
我勾上他的小指,仰头望向他:「那……阿枝希望夫君可以一直如此,好吗?」
很可笑,在京城里我们的夫妻关系像是买通了天桥底下说书的,传得沸沸扬扬,众人都知祁丞相爱惨了他的夫人。
「祁丞相的夫人不知耍了什么手段,之前还听说夫妻关系不睦,现在祁大人啊对她死心塌地的。」
「我听闻祁大人曾亲口说出此生唯她一人的话语,真叫我们这些后院一锅粥的羡慕。」
「要是他夫人肯出个驭夫之道的书便大好了,我定字字不落地背完。」
「我曾见过祁丞相夫人,说实在的,那脸长得确实是该被夫君宠溺疼爱的样子,听说祁丞相前一阵子还在后院为她放烟花呢。」
……
可惜百密一疏,或者说他们逃不开剧情,那一日他出门得很匆忙,我故意在门廊撞见他,从系统那里得知今日是苍国的宴花节,郁欢偷摸着出去玩,结果失踪了。
我叫住他,轻轻扯住他的衣袖是谁也看不懂的挽留:「夫君,你穿的这件佛头青素面锦衣是我早晨为你挑的,我看你平时总是一身玄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夫君好生俊朗,以后让我来为你挑选衣服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他的反应我不记得了,也许根本没有回答,甩袖时任由我抓不住。
他并不喜欢我为他挑的衣服,只是匆忙地随手拿过我为他备好在一旁的外衫,他喜欢黑色,因为郁欢曾夸过他穿黑色显得格外俊朗。
他走后,我便该静静等待属于我的结局的到来,只是我仍旧对他存有一丝痴妄,一丝而已。
为了不牵扯到无辜的小侍女淡绛,我唤她去城东买我最喜欢的紫苏桃子,她因着这一阵子我和祁槐序的关系格外欢喜,蹦蹦跳跳地去了。
真傻。
绑架一个没有任何防备的官夫人可比绑架被护在皇宫里的主要目标容易多了。
经过一阵眩晕和慌乱,清醒时已经和女主绑在一起了,她泫然若泣地被麻布堵住了嘴,呜呜地叫着。
和她相比,我平静得可怕。
箫忠显逃亡的日子似乎过得不是很顺畅,听着远处的声响他的部下也是处于劣势,此时已经是疯魔形象,他拿着匕首挑起我的下巴,那双眼睛依旧透着精明:「啧啧,多么妙的一张脸,老夫今日也想赌一把,看看谋略如神的祁相是不是也分不清鱼目珍珠。」
我依旧不语,静静地看着祁槐序率先杀过来,看着箫忠显扯下我们口中粗布,看着傅启,燕奕带着援兵赶来,看着他选择了郁欢,看着身体里喷涌出的鲜红和迷蒙的他。
嗯……我失败了。
不该心疼他的。
7
「小系统,你可曾觉得在这个任务中我错得太过离谱?」回到任务世界之前我问向系统。
它回复得很迅速:「系统无法评判任务者的对错,只是根据精密数据分析,任务者在执行任务时看似知晓人物命运处于优势,实则过于被动,且产生了不必要的情绪,除非过度 ooc,否则系统不会干涉任务者的行为,希望任务者再接再厉。」
果然,是我错得离谱。
不过,既然说我被动,那这次……我便不破不立。
8
意识回到这具身体的时候还是处于不能动弹的植物人状态,这次部门没有福利待遇,连传送过来的能量都不充足,以至于系统修复这具身体的时候都不能一蹴而就。
还是郁枝,还是祁槐序成婚的妻子,不过也是在床上躺了两年无知无觉只有呼吸心跳的废人。
根据系统告知,在部门的操作下这副身子在被割喉后抢救及时且没有损伤重要血管,反派在看到玉佩后慌忙补救用苍帝傅启欠下的人情换了宫中的传世神药,八瓣仙兰。
只把命救回来了,人昏迷了两年。
最开始恢复的是触觉和温觉,所以能感觉到有人解开了衣襟用温热的帕子轻拭肌肤,力道不重不轻,像是帮自己擦拭了多次。
擦拭后好似留恋地用指腹摩挲脖颈的疤痕。
应该是淡绛吧,不知这两年她过得可好。
第二天系统能量的修复下恢复了嗅觉,是淡淡的清冷香,不知在哪里闻过,有些熟悉。
第三日恢复的是听觉,能够听见小侍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了,不过和之前相比她性子闷了许多,喜欢念叨我怎么还不清醒过来,还喜欢在我耳边说反派……虚伪?
第四日什么也没恢复,似乎是味觉,可我也感受不到,不过听到祁槐序的声音了。
他的声音很是受伤:「枝枝,今日可否醒来?」
无人应答,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又说:「枝枝何时醒来,夫君带你看烟花。」
是挺虚伪的,虚伪透了。
接下来的两周我的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耳边也没有祁槐序的声音,只有淡绛每天的叹息。
两周后的一天,我睁开了眼。
力气一点点回到身体,我下了床:「任务者身体修复完毕,可以开启攻略。」
妃我娇蛮
文案:
安家嫡女,花容倾城,一朝被害,嫁给了恶兽禹爷。
京城无人不知禹王和王妃相看两厌、互不理睬,府里还住了位白莲花。
却没人知道,吃饭的时候,禹王在桌子底下,挠了挠王妃的手心,偷偷给她塞了一颗糖。
夜里,禹王贪婪的咬着王妃的唇,非要尝尝那颗糖有多甜。
恶兽王爷向来不让人靠近一尺以内,生病发烧时,白莲花和众人惊讶的发现,恶兽乖的像只猫一样靠在王妃的怀里,还是会撒娇的那一种。
人人都道恶兽王爷面相丑陋、凶悍残忍,却不知他谪仙之姿,心底的温柔乡从始至终只有安婳一人。
最后他让所有欺负过安婳的人,都跪在了安婳的脚下。
小剧场:
恶兽送白莲花一只波斯白猫,同一天安婳在路边捡到一只黑猫,挠了白莲花的猫一脸。
恶兽送白莲花手帕,安婳拿着手里京都最好绣娘所绣的丝帕拧鼻子,用完一条扔一条。
恶兽送白莲花珍珠耳环,安婳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南海珍珠扔在地上,对猫说:“去玩吧。”
白莲花嘴角抽了抽:“姐姐你真有钱。”
1v1 HE 越往后越甜 ( 恶兽与白莲花清清白白 手都没拉过 )
强推荐奖
安婳是安家嫡女,身份尊贵,却被陷害,嫁给了恶兽大皇子,大皇子长得风姿俊逸,与安婳曾是幼时玩伴,婚后,安婳挣钱潇洒度日,与相公携手为母复仇,助相公绝地反击,登基为皇,最后执手共看天下。
作品简评:
整篇故事以女主安婳错嫁给男主为引,牵扯出多年前的宫廷密事,揭发幕后真凶,渐渐展开波谲云诡的皇子之争,全文渐入佳境,男主与女主并肩携手,感情细腻温馨,在迷雾之中抓紧彼此的手。
情有独钟 婚恋 甜文 爽文
2、《嫁给反派病娇皇叔》作者:莫知薇嫁给反派病娇皇叔
文案:
宁婉婉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进东宫。
被有名无实的丈夫害死后,她才知道她的恩人是皇叔。
为了报恩,她的一缕残魂绕在皇叔司湛身边。
她看见司湛干掉皇帝,干掉太子,干掉大臣,还差点葬送了整个祁宋王朝,最后成为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大佞臣。
她还看见司湛死的时候,怀里竟然紧紧抱着她的牌位。
当太子再次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求娶时,宁婉婉转身投奔到了司湛怀里:“皇叔,我愿意嫁给你。”
司湛一愣,解开自己的披风裹住了宁婉婉,紧紧拥入怀中,睨着太子道:“皇侄,谨言慎行,她可是你皇婶。”
知恩图报机智小郡主*深藏不露腹黑病娇皇叔
入坑提示:
1:男女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皇叔的称呼只是前期女主按照辈分对男主的尊称。
2:双洁,1V1,甜宠
3:架空,勿考据,女主重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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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待到将军入梦时》作者:一砾沙待到将军入梦时
文案:
只想悠闲度日的左相千金苏卿言,未想到会一朝入宫,代替病逝的姐姐做了皇后。
当夜乱党入京,皇帝被掳失踪,大将军魏钧以一己之力杀尽乱党,辅佐仅五岁的小皇帝登基。
魏钧即将弑君夺位的风声骤起,苏卿言隔着一道垂帘,苦恼地看着皇帝侄儿,盘算着她们娘俩还能活多久。
这时,殿上响起镇国将军觐见太后威严十足的喊声,苏卿言被吓得猛一哆嗦,刚啃了一半的苹果,滴溜溜从手上滑出去,在魏将军的靴子上……
魏钧眯起带着刀疤的眼往里一望,苏卿言在帘后咬着手指,把刚才算出的日子又减去了一岁。
她却不知,魏钧心里想的是:这小太后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贪生怕死小太后VS凶神恶煞大将军
作品简评:本文轻松有趣,脑洞不俗,情节跌宕起伏,感情戏份有苏有萌有甜,是一篇看点多多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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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女韶华》作者:溪畔茶王女韶华
文案:
沐元瑜穿成了异姓王府里眼珠子一般被看顾围绕的独苗,一生的荣华顺遂几乎从落地的那一刻便已定好,这穿越技术实在不能说差了。
唯一一点小缺憾是:她这根独苗,少了点零件。 为了弥补因这缺憾而产生的危机,她自南疆远赴京城,兢兢业业地踏上了抱金大腿之路。
她抱得很成功。 但似乎是……太成功了。 若干年后,她把自己抱成了皇后。
金牌编辑评价:
男扮女装的世子与体弱中二的皇子共同成长,相识相知,携手并进,从友情升华成爱情的故事,作者文笔流畅,男女主设定各有萌点,情节跌宕合理,是值得一读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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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贵朝皇后是吾妻》作者:易非尘贵朝皇后是吾妻
【男主版文案】
【纨绔世子版】
作为名满京城的纨绔世子,顾止平生有三大愿望:
做上京一霸,统领手下无数混混;
不被爹打,至少能少打
阅尽天下名“花”。
【前朝遗孤版】
作为名动天下的前朝遗孤,顾止平生有三大抱负:
做上京的皇,统领手下千军万马;
只被爹打,最好能多打;
坐拥三宫六院。
【临死前版】
作为坐拥一切的轩辕皇帝,顾止临死前有三大遗愿:
做白曦言的夫,生一堆孩子;
再被他爹打一次;
只要白曦言一个。
然后,他重生了,马不停蹄拉上他爹上门提亲,谁知却看到渣女欺负他心爱之人。
渣女:你以为顾世子会看得上你?
顾止:不好意思,本世子还真看上她了!
白曦言:我才醒,容我歇会…
【庸俗版文案】
前世,他率十万大军,攻入上京,红衣裹布,只为迎她为后,执扇拱手间,春风得意,“今日,小爷我以江山为聘,朝臣为媒,十万大军为礼,举倾国之力,特来迎娶贵朝皇后!”
而她,一抹白绫横梁而过,从此香消玉殒。
今生,十万大军再次临城,她从城楼一跃而下,她知,有一人,绝对会接住她。
而她,卧于他怀,扬头对视城上前夫,笑得明媚倨傲,“介绍一下,我男人,这上京的皇!”
ps:这就是一篇从暗恋到明恋,从惺惺相惜的对手到并肩作战的爱人的故事。
顾止:若有一天,我所有的退步,都仅是给了你折辱她的理由,那即使纲常不再,天理不容,我也会夺回她!
甜文 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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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府丫鬟日常】作者:成理不说
文案:
恭王殿下作为皇后娘娘的小儿子,十五岁出宫建府,意气风发长街踏马,生来最好芙蓉色,采得公府富贵花。
作为侍候过皇后娘娘的王府大丫鬟,丹绯眼瞅着自己帮着赵格娶进门的这位重生过的恭王妃,一门心思要做皇后,想来有未卜先知的王妃,这位富贵闲王自然是会有大造化。
只是没想到恭王殿下潜龙出深渊,一巴掌先摁住了想要自立门户的大丫鬟。
丹绯:说好的光荣退休呢?!
【寻妻之路】作者:椰梨小姐
文案:
【爱憎分明小娘子×心狠手辣蛮汉子】
宁瓷以为萧青山和她成亲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所以留下孩子后她就离开了。
但她没有想到,当她在皇城里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珠围翠绕的时候,
他却凄风寒雨,跋山涉水,跨遍大祁的每一寸土地,
只为寻找她。
锥心泣血,至死不休。
――――――
萧青山:“等我找到你了,我一定要弄死你。”
可你是我的珍宝,我怎么舍得。
【牡丹的娇养日常】作者:厘梨
文案:
魏紫吾是手握重兵的弘恩侯嫡女,魏贵妃的亲侄女,真正娇养长大的一朵倾国牡丹。
她在京城贵女圈被众星拱月,更是……几位皇子的暗恋对象。
弘恩候一朝病重,老皇帝趁机收回魏家兵权,魏贵妃也失了势。
魏紫吾身价大跌,贵女圈昔日“好友”开始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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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皇兄,你最是不喜魏家人的做派,不若我将那魏紫吾给娶了,好生磋磨她!
太子:呵呵……
谁也不知道,这位眼高于顶既冷又横的太子爷对魏二姑娘有多迷恋,
他曾在无数个夜里难以自止肖想她……
【甜糕娘子】作者:比粥温
文案:
本书又名《土匪改造计划》《糙男爱吃小甜糕》
宋镇有一位卖甜糕的小娘子
人美糕甜,被镇子里的人视若明珠。
就连土匪头子胡啸天也看上了这位小娘子,
一心要把她追到手当压寨夫人。
却没想到,小娘子的脾气并不好惹
胡啸天这一追,就把一辈子搭进去了。
【皇妾】作者:恪非
文案:
田甜名字虽然甜,却是个命苦的。
十岁死了亲娘,爹讨了个后老婆,还生了个弟弟。
家里后娘明的暗的故意给她使绊子,她忍气吞声埋头做活,却换来个被发卖的下场……
她的买主是个结巴,她嫁给他做了个小妾。
后来他成了每个人口中的万岁爷……
小甜文呀~
【待到将军入梦时】作者:一砾沙
文案:
只想悠闲度日的左相千金苏卿言,未想到会一朝入宫,代替病逝的姐姐做了皇后。
当夜乱党入京,皇帝被掳失踪,大将军魏钧以一己之力杀尽乱党,辅佐仅五岁的小皇帝登基。
魏钧即将弑君夺位的风声骤起,苏卿言隔着一道垂帘,苦恼地看着皇帝侄儿,盘算着她娘俩还能活多久。
这时,殿上响起镇国将军觐见太后威严十足的喊声,苏卿言被吓得猛一哆嗦,刚啃了一半的苹果,滴溜溜从手上滑出去,在魏将军的靴子上……
魏钧眯起带着刀疤的眼往里一望,苏卿言在帘后咬着手指,把刚才算出的日子又减去了一岁。
她却不知,魏钧心里想的是:这小太后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贪生怕死小太后VS凶神恶煞大将军
【春时恰恰归】作者:申丑
文案:
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不不不,没有枯藤老树也没有昏鸦,桃溪一地,市井繁荣、河流清澈,二月桃花遍开。
一个想要带父出嫁的秀才养女,一个父亡母嫁有弟需抚养的衙门都头,双双都是婚姻困难户。
她从未奢望过此生的婚姻幸福,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执手走来,贫贱富贵、不离不弃。
原来此生不曾辜负。
市井百态,各有故事悲喜
《他定有过人之处》作者:天如玉
《将军家的小娘子》作者:烟波江南
《重生之女将星》作者:千山茶客
《独臂将军的小公主》作者:于拾忆
《下一个人间》作者:凤久安
《嫁给表哥之后》作者:秀木成林
《待到将军入梦时》作者:一砾沙
《不臣》作者:桃桃一轮
《将军的小公主》作者:插柳成荫
《他定有过人之处》强推好看!古言悬疑,破镜重圆,强强顶配,热血催泪!
长安贵女风水师x苏炸超A将军
男主肩负道义负重前行,荷尔蒙爆燃英雄气概让人超级心动,在病娇美少年狼狗小奶狗中杀出一片天。顶天立地稳重可靠的男人太绝了。
女主被长孙家奉为小祖宗,世家子弟纷纷求取。男主是将门贵胄,世家子弟最顶尖人人仰望。三年前男女婚礼当天,男主接到公务出征,不久后给女主送来和离书。
(男主三年前带领卢龙军出征时,内奸告密导致战败,内奸诬陷男主军队叛变,被猜疑心重的皇帝定罪严令封口。男主忍辱负重,为找回失散在关外的五万旧部,不想连累女主忍痛和离。)
男女主感情线张力十足,非常好看强烈推荐!女主聪慧大气敢爱敢恨,男女主复合过程高手过招。
各位友友们,侠女叮叮当来咯,今天给大家带来三本高质量古言小说,绝对值得一读,出乎意料的停不下来!
第一本《朕和她》作者:她与灯
故事简介:
该小说讲述了朕在尸圈火海里捡了一个伶人。她卑贱,愚蠢,贪生怕死。挨过很多打,不敢大声跟朕说话。她一点也配不上朕。但朕有点喜欢她。于是朕赏了她一把世上最名贵的刀,后来,朕被这把刀捅成了筛子。不洗白的枭雄皇帝大美人本质上,这是一个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入坑指南:
世人眼中的洛阳,是一座殷实丰润的城,文人斗玄,医者斗草。士族田猎,野外飞鹰走狗,追獐逐鹿。
春秋两季之初,英苣华林荟,昆虫咸启门。
出游的人们,逍遥登高城,东望则看畴野,回顾则览园庭,背面邙山郁葱,南边洛水万丈,逢雨季,一河暴涨,一夜之间,即渡化累季的春华秋实。
身如飞蓬烟絮的下等人,诸如席银,太容易醉在这一派触手可及,却实属虚妄的盛景之中。
可再好的华城,几经战火,被遗弃,被荒废,然后又被别有用心地扶起,折腾下来,多多少少,都会落下伤病的根子。只是因为它在当下人物的手中重获新生,尚显年轻,才没有被身在城中的人,轻易看出破绽。
然而,人和城的宿命有的时候是相关联的。
因此总有一个人知道,如何用华衣遮蔽身上的疮痍,也总有一个人感受得到,春来冰化,履薄冰,涉川去对岸之时,那双腿颤栗的恐惧。
这个人,这几十年,都有些孤独。
直到他在铜驼街上,遇见了那只孤零零的半鬼。贪生怕死却又干了胆大包天的事。他想要逼出她的真实面目,想要看穿她从属于城中哪个势力,此行意欲何为。然而,当他以为,蹂/躏和羞/辱可以轻而易举地摘掉她的面具,露出其凶悍的本质时,令他不解的是,除了切切实实的“恐惧”,他什么也没有逼出来。
席银好像就是那样卑贱无知的一个人,不识毒,捏不稳刀,不识字,贪图零星半点的钱财,不知道自己被谁利用了,也不知道自己搅起了多么深的漩涡。一切只是为了救她一个“兄长”的性命。
她甚至不知道张铎是谁。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当下。
可是,这样也好。
孤独得太久了,张铎此时,很想找个人,陪他一起,在一方居室内,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都不要想,安安静静地一起,养一养彼此满身的伤。
过后的五日。
张铎背后的伤口开始结痂,有的时候痒得厉害。
可是对他而言,痛却比痒好忍受,于是他反而很倚赖上药时,那药粉渗入皮肤的痛感。
席银身上的伤却好的很慢,也不敢求他赐药,一个人傻傻的忍着,腿上的伤口还能趁着他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去舔舐,腰上的那一道却起了炎症,一日比一日肿得厉害。好在皇帝遇刺,宫城人心惶惶,内城里也不得安宁,中领军内禁军挂着镣铐铁索日夜在城中搜索,鱼鳞编甲反射着天光火光,无数从永乐里各处高门大宅前掠过,连高官车架,都避之不及。
因为连着几日不得人犯,传闻又要推兵去外郭搜查。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
在这种情形之下,张铎身为中书监,白日几乎都不在府中。席银才得以去箱屉里偷药,坐在光照不进的角落里,偷偷地疗伤。
他不在,清谈居没有人敢私进,连江凌也只在门外应承。
而外庭中,除了那只雪龙沙之外,就只有一个洒扫的老奴。按着时辰,从西面的窗户处,给她送饭食饮水。不说话,也不从不看她。
第六日,她终于忍不住叫住了那个老奴。
“老伯啊。”
老奴抬起头,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
她自识衣冠不整,忙往帷帐后躲去,侧身羞怯地露出半张脸。
老奴见她窘迫,便背过身去:“去替姑娘寻一身衣裳吧。”
“啊,可以吗?”
说完又追了一句:“公子怕是不准。”
“姑娘被郎主吓到了吧。”
连着几日的晴天,令东风渐暖,新燕归来,正在屋檐下筑巢,那雏鸟的绒毛暖融融的,和室中的女人一样脆弱。
“姑娘,怕是对的。在洛阳,连宫城里的陛下都怕郎主。”
她怔了怔,想起头一晚上,他裸/露后背,露出的那片血肉模糊,不由道:“连皇帝都怕公子,那又是谁让他受那么重的鞭刑。”
“你问过郎主吗”
她在帷帐后略一回想,想起他当时的神情,静水之下藏着她无法理解的暗涌,好像毫不在意,又似乎执念深重。
“公子说,那是家法。所以……是大司马?”
说完她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在他的奴仆面前妄议他的私事,慌地分辨道:“我在城里听人说过,大司马对公子严苛,凡人都有个惧怕,公子是不是也……”
话声越来越细,老奴静静等着她的下文,却半晌没有等来。
他到也实不介意,望了庭中匍匐大睡的雪龙沙,闲道:“凡人都有个惧怕,这话到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丫头说出来的话。郎主从前很怕犬类,如今到也不惧怕了。要说他当下怕什么,还真没人知道。”
席银垂下眼睑,“我觉得不是。”
“怎么说。”
她回想起他夜里噩梦缠身的场景,不由地吸了吸鼻子。
“我……不敢说。”
那老奴也没有再往下问,直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我去给姑娘找衣裳吧。”
“欸,老伯您站站,不……不用找衣裳,我怕公子看了,心里不痛快,我找您,是想求您帮帮我。”
“帮你什么。”
“您不告诉公子,我……我才敢跟您说。”
“那要看姑娘托我什么事。”
她犹豫了一阵,细声道:“我兄长眼盲,我来这里之前,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回家了没有。也不知道宦者有没有把银钱给他……”
她说着,从窗后伸出一只细若无骨的手来。手中托着一只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绢帕。
“这是我偷来的香,我不大认识,好像是……蜜木,你能不能交给兄长,让他看看,是否名贵。”
“你偷的?”
“是……”
她怯了下来,若……若是家中无钱粮了,就让他把这些卖了,多少去西市换些米菜。”
老奴低头看向那只无辜的手。“你偷郎主的东西,不怕再受责吗?”
她手指一颤,身子似向后缩了缩。
“他那天看到了,但没有打我……”
“姑娘如今身处此地,还有余力顾着外面的人?”
“我是兄长养大的,他为我……受了很多苦,我一直都记着,没有他,就没有我。您帮帮我吧……”
老奴抬起头。“你刚才说,你的兄长眼盲?”
“是。”
“听江凌说,今日有一青年造访府上,其人身着白袍,以青带蒙眼。”
“他可说了,那青带上绣着什么!”
“绣的是松涛纹。”
她闻言,容色陡然霁开。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郎主不在,府中不得引留外人,这是规矩。他若是来寻你的,也许尚在门外吧。”
第二本《小豆蔻》作者:不止是颗菜
故事简介:
该小说讲述了雪缎都过时三个月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上元灯市遥遥一瞥,闻名汴城的定北王开始频频入梦。明家小小姐泪眼婆娑,绞着小手绢惴惴不安。
入坑指南:
成康五年的上元终是在热闹喧嚣中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年味儿也随着渐止的冬雪悄然消散。
将明檀撞入水中的两人还没查到眉目,好在令国公府识趣,直接认下了梁子宣落水的说法,还让梁子宣在府中躺了几日,全了这一说辞。
裴氏不知内情,只觉得令国公府处事颇为厚道,是个好相与的人家。明檀却不承情,令国公府私下遣人来问候送礼,她都没正眼多瞧。
立了春,锦绣坊的裁缝绣娘又被请来靖安侯府量体裁衣。
明檀未雨绸缪,已然想到退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便张扬,这回选的都是些素雅颜色,月白、艾绿、淡青。
裴氏以为她图新鲜,倒不拦着,只多指了两匹颜色鲜妍的给她做外衫,还搭着引枕亲切道:“平日在府中,素净些也是无妨,可这春日少不了踏青赏花,姑娘家穿鲜嫩些,活泼泼的,精神头好,谁见了不喜欢。”
“母亲说的是。”
明檀没多推迟,乖巧应了下来,只是心里却为春日不能穿上这些漂亮衣裳出门招摇感到懊恼。
裴氏在吃穿用度这些微末小事上从不会落人话柄,给明檀添了定例,给沈画也依样多添一份。
撇开浮沫用了口茶,她想起什么,又与锦绣坊的管事婆子交代道:“余下几匹便依着小小姐身形再做几身,算着时日,三小姐也快回了。几年不见,也不知如今身形如何,且先备着,若不合身,待回了京再做合身的便是。”
“是。”
管事婆子嘴上应了差事,心里头却在琢磨,这几身的精细程度是否也要比照小小姐来做。毕竟她常在深宅大院行走,不至于连眼前这位侯夫人的微妙变化都察觉不来。
其实不止裴氏态度微妙,明檀与沈画听到“三小姐”时,也都怔了一瞬。
靖安侯府素来阳盛阴衰,到明檀这辈,女孩子一只手便数得过来。老夫人在世时,几房未分家,便是堂姐妹们一起序齿。
明檀上头无嫡姐,二房三房的两位堂姐俱已出嫁。明楚这位庶姐倒还待字闺中、且与她年岁相仿。只不过明楚和柳姨娘陪着她父亲靖安侯戍守边关,已有五年不曾回京。
明檀先前只记着她父亲回京,退亲之事便可提上日程,倒忘了明楚与柳姨娘也会一道回来。
她与明楚从前便关系极差,这时回来,退亲之时岂不是又多一人看她笑话?
至于沈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明楚这位明三小姐与她同岁,虽是庶女,但门第颇高且受宠爱,身份计较下来与她相当,上京适宜的亲事数得着,此时回京,两人只怕要在议亲上头撞上一撞了。
一时,厅中几人皆静默不语,低眸沉思。
眼瞧着归期将近,裴氏让锦绣坊备着衣裳的同时,也开始指挥下人拾掇侯府。
她在掌家一事上极为妥帖,没几日,侯府上下就收拾得焕然一新,连柳姨娘的院子都重新修整了番,断是半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张妈妈见裴氏这般上心,梳头时忍不住唠叨了句:“夫人何必连柳氏那处也事事关照,那起子不上台面的,占了侯爷五年,如今怕是轻狂得很。”
裴氏端详着镜中依旧秀致优雅的面庞,不应声。
四下无人,张妈妈又凑近低声道:“说到底,这宅院之中子嗣为重。夫人于此道艰难,但府中貌美丫头不是没有。再不然,这京里小家碧玉也多的是,侯爷与柳氏相处这么些年,见着新鲜的,也该厌了。”
裴氏拿起簪子往脑袋上比划了下,一副不甚上心的模样。
“夫人!”张妈妈忍不住多喊了声。
裴氏眼尾稍瞥,淡声道:“你这话可是左了。”
她放下发簪,目光变得深而悠远:“我与侯爷的情分不过如此,当初外任,也是我不愿生受边关之苦自请留京。我合该感谢柳氏才是,边关五载,侯爷竟未纳新人,更未添一子半女,给我省了不少麻烦,换了旁的妾室相随,想来没她这般本事。
“再说子嗣,左右我是没这缘分,抱养一个小的,费心费神不说,也绝无可能承袭爵位。与其这般曲折,不如将心思多花在阿檀身上。
“这么些年,你也该看得明白,咱们侯府的前程,一半在嫁女,另一半在大哥儿那。我嫁入侯府之时,大哥儿年纪已经不小,没能养出母子亲缘,但这些年因着阿檀,他对我倒也不缺敬重。”
这点张妈妈很是赞同:“大哥儿去庞山上任这几年,书信节礼从未落下,知道夫人有膝盖疼的病,还特特捎回了庞山那边的偏方。虽无大才,却是个知礼重情的。”
裴氏想到此处,也满意地勾了勾唇。
过了半晌,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阿檀最近可是有些不寻常?前些日子进宫,她盯着梁家女眷看了好一会儿,她在外头规矩极好,若无事,不会这般失礼。还有元夕落水……后来梁家送礼关切,她也淡淡的,似乎并不欢喜。”
张妈妈道:“小小姐年纪小,那梁家是先头那位给定下的娃娃亲,平日两家来往少,好奇些也是正常。至于梁家送礼关切,得未来婆家看中,小小姐心里头必是欢喜的,不过女儿家面子薄,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裴氏仍然觉得不对,但没再多说什么。
第三本《重生之女将星》作者:千山茶客
故事简介:
古语云:关西出将,关东出相。禾晏是天生的将星。她是兄长的替代品,征战沙场多年,平西羌,定南蛮,却在同族兄长病好之时功成身退,嫁人成亲。成亲之后,不得夫君宠爱,更身患奇疾,双目失明,貌美小妾站在她面前温柔而语:你那毒瞎双眼的汤药,可是你族中长辈亲自吩咐送来。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你活着——就是对他们天大的威胁!一代名将,巾帼英雄,死于后宅争风吃醋的无知妇人手中,何其荒唐!再醒来,她竟成操练场上校尉的女儿,柔弱骄纵,青春烂漫。领我的功勋,要我的命,带我的兵马,欺我的情!重来一世,她定要将所失去的一件件夺回来。召天下,红颜封侯,威震九州!一如军营深似海,这不,一开始就遇到了她前世的死对头,那个“兵锋所指,威惊绝域”的少年将军。很飒的女将军爆了的狼系少年,双将军设定。
入坑指南:
夜色四合,小巷里看不到人,只偶有野猫轻快跳过,一声绵软的叫声洒满京城的春夜里。
少年捂着怀中鼓鼓囊囊的东西,鬼魅一般的穿行在小巷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在乐通庄里赢了这么多银子,难免会惹恼旁人。若是走大路被人跟踪,暴露了禾家可就得不偿失,她可不想给禾家添麻烦。
不过……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禾晏停下脚步。
小巷的尽头是临路的街道,因着这边不如乐通庄那头热闹,多是小商铺酒馆,此刻早已大门紧闭,一片漆黑,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星月落在地上,照亮一点点光。
禾晏回过头,蹲下身捡了几个石子儿,沉吟片刻,猛地回头掷了出去。
石子又快又利,如脱了箭矢的箭头,“噗噗噗”的几声,有人从隐没的夜色里跌落下来。
“别跟着我了,”禾晏道:“你们追不上我。”
“那加上我们呢?”又一道声音响起,小巷的另一头,走出来几人,为首的彪形大汉打着赤膊,他的手掌看上去能一把将禾晏的脖子拧断。“臭小子,看来你的仇家还挺多。”那大汉哈哈大笑,“没有人教过你,第一次去赌坊,别太引人注目吗?”
禾晏拢了拢怀中的银子,平静的回答:“我既然是第一次进赌场,自然没有人教过。”却心道,这赌场里的人果然如当年帐中兄弟所说,不是什么善类。自己立的规矩都能打破。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大汉勃然大怒,“今日老子就教你做人,我要把你的胳膊拧下来,让你跪着叫爷爷!”
禾晏立在小巷中,前有赤膊大汉和他的家丁,后有不明来路的跟踪人,前后夹击,避无可避。
可她连个武器都没有。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慢慢握紧双拳。
“嚣张!”那大汉一招手,周围家丁一哄而上,他自己也冲上过来,倒是没甚么章法,抬手朝禾晏的背部劈来。
却见月色下,那少年一个矮身,灵巧躲过,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觉得背上挨了重重一拳,这下可是火上浇油,他狂怒的大吼一声,再看那少年,已经跃上巷子里的围墙。
“抓住他!”
那头的跟踪禾晏的人似乎也明白过来,有人抓着禾晏的衣服将她扯下来。“撕拉——”一声,长衫的下摆被人拽出一道口子。
“哎呀。”她叹息一声,十分痛惜,“坏了。”
“还有心情担心你的衣服?”大汉气的鼻子都歪了,更怒,“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朝禾晏扑来,这人身形庞大如小山,行动之间仿佛能感到地面在抖,加之家丁众多,过去要想教训个毛头小子轻而易举。不过今日却头一次踢到了铁板,这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不知怎的竟如一条泥鳅,滑不溜秋,无人能抓得到他。他在这群人中穿梭,出手倒也不多,不过次次都击中要害,不多时,家丁兼护卫便被他揍的倒地不起。
禾晏躲过大汉迎面来的一拳,翻了个身,一脚踢向对方的腹部,不巧,动作却有一点歪。
大汉霎时间惨叫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有点心虚。
毕竟这具身子与她的身手还磨合的不甚默契,不能拳拳到位。大汉捂着下身倒地呻吟,那声音在夜色里,听得叫人无端发毛,却又心酸。
禾晏弯下腰去捡地上洒落的银子,她忙活了一晚上,还打了一场架,好不容易才挣得到的银子,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月光落在地上,地上满地的碎银珠宝,少年弯腰捡拾,倒像是哪卷精怪神话里,误入仙境的书生偶然见到遍地财宝,忍不住据为己有的画面。
禾晏想到此处,觉得好笑,便笑起来。
她捡好银子,看了一眼满地东倒西歪哼哼唧唧的人,正要跑路,忽然听得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兄弟,你的银子掉了。”
禾晏回头一看。
但见那熄了灯的酒馆门口,站着一人,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一件靛青色的广袖宽袍,衣袍在风里晃荡,越发显得身姿清瘦。青丝以蓝玉冠束起,长眉细眼,极其温润脱俗,翩然若仙子。他噙着笑意,上前一步,手掌处有一枚碎银,当是方才打斗途中,禾晏掉下来落到那边的。
她早感觉到酒馆处还有别的人,不过对方一开始就在这里,没出来,也没有要参与这场打斗,大约只是个路人,她便也没管。不曾想此刻见到此人。
禾晏见过的男子不少,上辈子她本就是以男儿身份在男子中交往。遇到的大多都是如今夜大汉那般的勇武男子,谈不上英俊,更勿提貌美。许之恒倒是清俊风雅,是她见过称得上“好看”的男子,但和眼前这男子的姿态相比,似乎又逊色了一筹。
方才还在想,她去捡银子时,像极了神话传说中的话本。眼下看来就更像了,贫苦少年遇到了真正仙人,为仙人的容色所惊,接下来便是仙人给这少年指点灵台么?
走的近了,越发觉得这男子出尘的好似壁画上的仙人一般,仙人见她不说话,便又提醒了一句:“小兄弟?”
禾晏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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