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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很早以前,在遥远的由黑龙江和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条大江冲积而成的三江平上,有一点鲜为人知的地方——宝清。宝清有一个现在已经干涸的湖泊——七星泡。在七星泡北边的七星河南岸,有个镇子,叫七星泡镇。那可是三江平原上除了城市和各县的城关镇最大的乡村集镇。她比很多县城人口还多,在镇子南面八里地的地方有一个围子,因为窦氏家族在那里开了一家油坊,故名窦家油坊。油坊里的大油匠据说是从关内来的手艺人王绍武。他不但榨油手艺高,还通古博今,能驱鬼降魔,谁家有人遭了没脸的,惹了黄狐二仙,其鬼门十三针手到病除,谁家孩子吓着了失了魂,他一道拘魂码寥寥几言:“荡荡游魂 何处留存 三魂早降 七魄来临 河边野外 庙宇村屯 宫廷牢狱 坟墓山林 虚惊怪异 失落真魂 今请山神五道 游路将军 当方土地 家宅灶君 吾今差汝 着意搜寻 拘魂附体 助起精神 天门开 地门开 千里童子送魂来 吾奉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敕令”。此符一出,据说孩童个个魂安梦稳。他最擅长的是讲瞎话(故事)。南山猛虎,北海蛟河。西域宝马,东方神明。他能滔滔不绝讲上三天三黑。在那个守囗如瓶莫谈国事的岁月,他成了远近闻名的能人。谁家有了难解的烦心事,都找他去帮忙。他也是保家仙对联横批:有求必应!
那一个冬天,鬼子讨罚队和伪兴安军,伪满洲国国兵,当地伪警察署联合围剿抗日联军周保中部。鬼子为了切断抗联部队和人民群众的联系,制造无人区,疯狂的建立人圈,限居民在规定的时间内搬到人圈里居住,否则一律杀头。人圈外面的房屋全部烧毁。宝清变成了人间地狱,鬼子和汉奸到处杀人放火,妇女。在王八柳河北面的山坳里,住着一户人家。姓于。人称这户人家的掌柜的于二瘪子。于二瘪子还和七星泡镇上的新民协会主席祁大当家的是姑婊亲。因为人圈里没有房屋,数九寒天的于二瘪子就想晚几天搬家,先去人圈挖个地窨子,然后再搬家。谁知道超过了鬼子规定的时间,伪兴安军由祁大掌柜的三公子伪警长祁三带路,杀到于家,不由分说,伪兴安军先打了于二瘪子一顿,才问为什么不搬家。于家人恳求祁三讲讲情,饶过他们。谁知这个汉奸却说,违令者男人一律枪毙。结果,于家三个成年人被当场枪杀。伪兴安军又了于二瘪子的女人和儿媳妇。祁三还当众调戏了于二瘪子才十岁的小孙女。当晚,于二瘪子老婆和儿媳妇就上吊自杀了!
噩耗很快传向四面八方!人们恨的咬牙切齿,可是赤手空拳也没有一点办法。人们只能悄悄的议论,王绍武在打油休息的时候对工友们说,自古以来,横死的都要找个替死鬼才能转世脱生回人间报仇。抓替死鬼是三年期限,到期抓不着替死鬼,就还要在明曹地府受三年煎熬。我们等着于家人抓替死鬼吧。说来也奇怪,自从封山并屯建立人圈那时起,七星泡一带就经常闹鬼,众目睽睽之下鬼火就在乱葬岗子上跳来跳去。伪警察署门前院内也经常起旋风。一到月黑人静的夜晚就会响起孤魂野鬼的哭泣声,那个阴森劲叫人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圪塔。
转眼三年过去了,祁三已经从警长升到了警尉补。可他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于家人来索命,又怕抗日联军从江东杀回来取他的性命。已经精神恍惚,经常叨叨咕咕自言自语的说:“吊死好,吊死好。又省衣裳又省祆。”据祁家大少奶奶说,于二瘪子老婆也就是祁三他婶子托梦给祁三,向他索命。那是清明节前的一个晚上,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祁三和那个和他一起给伪兴安军带路扫荡的伪警察,双双在伪警察署内吊死了。据伪县警察办案人员断定系自杀。这二人被于家上吊死的两个女人抓了替死鬼。
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人偷偷问王绍武,祁三三年后能抓替死鬼么?王绍武说,祁三纵容伪兴安军杀叔兄其婶嫂,又扒下侄女裤子调戏,作罪太多,不在十八层地狱经过磨难,是不会被允许转世脱生的。不会允许抓替死鬼,会在阴曹地府上刀山,下火海,被扔在油锅里炸,还会被黑狗掏心。
转眼三年过去,祁家经常闹鬼,祁三少爷也没有找到替死鬼。
说时长,那时短。转眼间,一九四五年到了,美国在日本广岛和长崎弄了两朵蘑菇云,苏联红军又对日宣战。小日本说完就完了。伪满洲国也跟着一起完犊子了!祁家也成了丧家之犬!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这时王绍武又说话了,“祁警尉补在十八层地狱罪也受过了,该出来抓替死鬼了,不过,这小子即使抓到了替死鬼,也脱生不了人,只能转世为一条黄狗!”果不其然,来到七星泡镇,开展了铲奸除霸清匪土改运动。伪署警察署署长被当地农民给凌迟了,伪警察署副署长畏罪上吊自杀。祁警尉补总算找到了个替死鬼,可以转世脱生成一条狗了!
土改后,王绍武成了区政府干部。后来大家才知道,他是一名抗联战士。这时他又说了,人民当家作主了,为老百姓报了冤仇,从此吊死鬼不再找替死鬼了。也不知道这话准不准。
烧毁居民房屋驱赶中国居民进入人圈
被日本鬼子烧毁的中国民居
日本鬼子建立的集团部落,中国人口里的“人圈(读juàn)”寨门紧闭
人圈空中拍摄的照片
当前这个年代很乱,某音里有很多直播的年轻人,号称能预测,能占卜,能改运,能帮迷惑的人走出迷途,等等等等,无所不能,再一看他们的年龄,无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凭借所谓的感觉,神识给人看事,消灾解难。现在这个行当都这样了吗?有的师傅连拘魂码都不会,香火也不会看,还给人看事呢?可笑,我就不信这种人敢把挣来的香火钱全都自己花了,怕是要倒霉。
如果你真的到时候了,一定不是简单的做了几个梦,有一些所谓的体感,到时候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你现在的身体,你要是一天天的能吃能睡,身体特别好,气色特别好,那你就是不到时候,甚至你都不带出香看病的缘分,好好的生活工作就可以了,没事别往这方面想,这些都是大实话。
书于2021年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