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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在监测赵女士夜间的睡眠状况。
扬子晚报网11月4日讯(通讯员 丁华珍 记者 朱鼎兆)睡觉做梦,在梦中经常打人,而且还伴着肢体动作,大喊大叫……近日,困扰淮安市民赵女士(化姓)一年有余的睡眠问题终于在淮安市第三人民医院得到解决,原来,她患的是“快眼动睡眠行为障碍”。
原来,62岁的赵女士在一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夜间睡眠差,表现多梦,并且伴随梦境出现行为异常,尤其在后半夜出现得较多。赵女士表示,有时候会梦到自己和别人聊天,聊到激动之处还会发出声音;有时候会梦到和别人打架,躺在床上大喊大叫、四处乱挥手臂拍打;有时还会被自己的声音和动作惊醒,每天早上醒来后能回忆起梦里的部分内容,后脑也疼痛不适。刚开始,赵女士不以为然,以为只是熬夜未休息好导致的,却未想到她睡梦中的这些异常行为发展越来越严重。不仅影响到她自己的睡眠质量,甚至也影响到了老伴的睡眠。
在了解到赵女士的症状后,淮安市第三人民医院睡眠科主任李功迎博士认为,赵女士很有可能患的是“快眼动睡眠行为障碍”,后经一系列检查,被确诊为“快眼动睡眠行为障碍”。明确诊断后,赵女士听从李主任的建议住院治疗。因赵女士担心服用药物会产生过多的副作用,睡眠中心医学专家团队便根据其病情,制定了物理治疗为主、中医治疗为辅的治疗方案。开展多导睡眠监测,同时配合暗示、松弛、认知行为疗法等心理治疗,辅以脑反射治疗、穴位贴等物理治疗共同促进睡眠改善。对患者进行睡眠卫生教育,并辅以脑反射、脑电生物反馈、穴位贴敷、耳穴压豆、中药、针灸等一系列治疗。目前,赵女士的病情明显好转,夜里也不再出现梦境异常行为,在家人的陪伴下已出院。
那么,什么是快速眼动期睡眠行为异常?李功迎博士说,这是一种发生在快速眼动睡眠期的睡眠异常(简称RBD),在快速眼动期躯体肌张力失迟缓,并出现与梦境相关的暴力或攻击行为。患病率约为0.5-2%,在50岁以下的男性和女性中,发病率大致相等,但在老年人中,男性患者比女性患者更常见。到目前为止,RBD 潜在的发病机制尚不完全明确。RBD患者的临床表现为多梦、噩梦,尤其是带有暴力和攻击色彩的梦境内容,常常伴随与梦境相关的暴力行为,从简单的肌肉抽动到各种复杂剧烈的行为动作均可出现,如大喊大叫、拳打脚踢、坠床等,导致睡眠中断,甚至造成自伤或伤及同床者。临床上,RBD患者坠床造成摔伤骨折、无意中伤害家属的案例比比皆是。
快眼动睡眠行为障碍患者需注意规律、健康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可以吃一些蓝莓、草莓、苹果等水果,避免接触酒精、咖啡、浓茶等饮品。按时睡觉、不要熬夜。同时,要留意保护患者及他人,床边不要有高大或易倒的家具,床边设置围栏、封闭卧室门窗、移走带有尖利棱角的家具以及在患者卧室墙壁和地面加用气垫等等。
校对 李海慧
“怎么办怎么办,马上要交卷了,我还有一半的题没写……”
“啊这只狗怎么追得这么紧,我快跑不动了!怎么周围没有一个人……”
千钧一发之时,你突然睁眼:啊,原来只是一场梦!
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体验,做完噩梦醒来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几天后还能记得梦的细节,后劲不小。
那么总是做噩梦到底是不是“凶兆”?最近一项研究似乎证实了。
一、研究:一些梦境可能预示疾病发生科学家一直在研究做梦和人类身体健康的关系,多项研究表明,如果梦的内容生动有趣,那么睡眠质量更好,饮食习惯更健康;经常做噩梦和有睡眠障碍,患上帕金森氏症和相关神经退化性疾病风险更高;晚上做梦比较少,可能是睡眠呼吸暂停的信号;噩梦可能和心脏病有关,心脏病会减少大脑进氧量并扰乱睡眠。
然而,把做梦和梦境内容作为健康预警这件事,一直存在争议,但不少研究人员指出,一些有趣的结果可能表明,预示性梦境或者发现症状前的做梦可能警示着健康问题。
哈佛大学医学院研究人员、国际梦研究协会前任主席、《睡眠委员会》一书的作者戴尔德丽·利·巴雷特在她的书中讲了两个例子:
有人梦见豹子咬在他的背上,醒来后发现那个部位有一个印记,于是就去看了医生。另一个患者身上长了东西,但没有放在心上,之后做了好几个相关的梦,其中一个梦明确患者要去给它做检查,于是患者就去医院就诊检查,发现是早期黑色素瘤。
巴雷特认为,在人醒着的时候因为很多事分心,而梦捕捉到了身体出状况时的某些微妙反应。
二、人为什么会做梦呢?人在入睡后,大脑也进入了休眠,但一小部分脑细胞仍然在继续活动,这就是梦的基础。
正常情况下,人的睡眠分为非快速动眼睡眠期和快速动眼睡眠期,交替一次为一个睡眠周期,人每晚睡眠一般会有4~5个睡眠周期,每个周期约90~110分钟。大多数梦境发生在快速眼动睡眠期,在这个时期身体的活动度低,身体接受大脑的信息,让肌肉处于麻痹状态,伴随梦境,防止身体乱动而受伤。
正常情况下,人类每晚要做4~6个梦,但很多人记不住甚至认为自己没做梦,有的人则感觉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梦,这是为什么呢?
梦境发生在快速眼动睡眠期,如果我们在这个时期醒来,就会对梦记得比较清晰,如果是在其他时期醒来,往往不能清晰地记住梦境,甚至认为自己没有做梦。
三、做梦说明睡眠质量不好吗?做梦是人潜意识的表达,也是保护睡眠的一种机制,并不能说明睡眠质量不好。一般而言,人一晚上会做4~6个梦,让人睡眠不好的并不是做梦,而是身体或精神上的原因,影响了自己的睡眠质量,让人记得自己的梦,造成经常做梦的感觉。
比如在精神压力大时,人可能会做一些噩梦,让人惊醒,之后难以入睡,大脑感觉疲劳;神经衰弱的人入睡困难,睡着后又容易惊醒,所以白天时无精打采。
科学家曾经做过实验,让实验者进入睡眠,研究人员在他出现“睡眠脑电波”时将他唤醒,不让梦境继续,如此反复。
结果发现,梦的剥夺会使人体产生一系列的生理异常,如脉搏、体温、血压等增高,植物神经系统功能减弱等,还会引起一系列的心理反应,如紧张、焦虑、幻觉、记忆障碍等。所以,做梦不但不会影响睡眠,反而可能有利身心健康,梦境是人体协调心理世界平衡的一种方式。
四、经常做噩梦怎么办?心理学家表示,噩梦是白天害羞、内疚、恐惧、焦虑等情绪在夜间的释放,偶尔做噩梦并不会对人体健康不利,还能调节情绪。但如果经常做噩梦,会使得睡眠质量降低,免疫力下降。
科学界对经常性做噩梦的原因大致有两个猜想。
一,存在一些心理情绪问题。最常见的是焦虑和抑郁,这些情绪问题干扰睡眠,让人入睡困难,容易醒来,醒来后感觉疲惫。有时候情绪波动引起的睡眠问题比较隐蔽,有些人不太会往这方面想,容易让人掉进一个恶性循环:焦虑/抑郁 → 睡眠不好 → 白天状态差 → 焦虑/抑郁。
二,还有可能是某种疾病发出的信号。白天时,来自外界的刺激掩盖了疾病信号,而晚上人体接受信息减少,这些微弱信号就会不断送入脑中,导致频繁噩梦。有学者认为,经常做噩梦可能是大脑血管受损或血流不畅,预示偏头痛和心血管疾病的可能性。一整晚都在做噩梦,可能是存在关节痛、腰痛等慢性疼痛。
那么,该如何解决噩梦呢?
对于情绪导致的噩梦,可以先用心理治疗,必要时使用药物治疗,目前最常使用的一线抗抑郁药有舍曲林、帕罗西汀等。短期的心理问题可以尝试自我调节,如果持续2周以上,建议尽早就医,扛得越久,可能情况越糟糕。
非情绪导致的噩梦可能是生理性疾病,建议就医检查。
每个人都会做梦,如果只是偶尔的噩梦,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只是白天的事影响了情绪,或者看了一些血腥暴力、恐怖阴森的影片,也有可能是睡姿太差了,找出原因,避免问题就好。
#清风计划##39健康超能团#
参考资料:
[1]经常做梦就是睡眠质量不好?.中南大学湘雅医院.2018-11-29
[2]大病出现前会通过梦境提醒你?研究:或许有据可循.新华社.2021-01-31
[3]总是做噩梦,意味着什么?什么时候要看医生?.医学界神经病学频道.202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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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汇区中心医院,进入医院者都需要佩戴口罩,经历测体温等关卡
春节后,人们返程返岗了,各大医院情况如何?
今天,记者在多家医院看到,不论门诊大厅,还是各楼层诊区,病人量大大减少,各家医院门急诊量仅为往年同期的20%-30%,院方分析:慢病长处方、在线问诊等“战疫”新策实现了就诊“分流”。
即便如此,各级医院“防疫线”守得更严了:除了不戴口罩将被“劝退”,进医院要穿越测体温等在内的多道“防线”,多家医院对陪诊者数量、健康申报都提出了要求,对住院患者的探视实行“定时、定人”等严格管理!
就诊量“缩水”,“防疫线”拉更严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皮肤科全国闻名,候诊者总是满满当当,但如今步入皮肤科门诊,会以为跑错了地方——
大名鼎鼎的华山医院皮肤科,今天是这样的画风,是不是感觉做梦一样
候诊者三三两两坐着,“突然有了私立高端医院的感觉!”医务人员这样感慨。
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瑞金医院等三甲医院。
第六人民医院的门诊大厅,是不是感觉跟拍电影一样,“被清场了”,就诊者少了,但大家的防护意识明显增强了,还有一个老人家穿了雨衣……
这几家医院的今日门诊量均在2000-3000人次,往年同期,上海各大医院门诊量都在1万人次徘徊。
医院分析,这与疫情打响后,上海市卫生系统领衔各家医院推出“在线咨询”服务相关,“在线”消化了不少非急症患者。
徐汇“云医院”视频解答大众疑问
此外,慢病长处方等惠民举措持续推进,大量糖尿病、高血压患者药物“配齐”,也减少往返医院的次数。
就诊量“大缩水”,“防疫线”却拉得更严了。
在徐汇区中心医院,记者发现,门口除红外仪远程侧体温,还有护士二次手持测温枪这道关。这还不算,不戴口罩者会被拒绝入院,“铁律”如此,却获得所有进院者的支持。
“所有医院内工作人员必须正确佩戴口罩,所有患者和家属也要佩戴口罩,医院行政部门组织力量开展全院巡查落实,包干责任。”瑞金医院感染科教授倪语星也给大家下了“死命令”。
瑞金医院副院长陈海涛称,目前对所有进入医院的人员测体温,“全覆盖”要求佩戴口罩,以全力做好发热及疑似病例筛查、诊断、观察和治疗等疫情防控任务。
“作为大型三甲医院,无论在门诊、急诊,还是住院部,病人都可能是新冠肺炎传播源。”陈海涛称,守住医院的每个“窗口”,尤其是发热门诊,是识别疑似病人的重要防线。
技术加持多措并举减少“人群聚集”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已有聚集性感染病例报道,而三甲医院又是毫无疑问的人群聚集地。如何破题?
记者发现,上海各大医院已纷纷推出门诊“全预约”制度。
记者在上海第九人民医院看到,除了问诊穿越三道防线——体温关、流行病学调查关、二次测温关,就诊秩序井然,基本实现“踩点就诊、不在医院逗留”的状态。
从数据看,截至下午3点,门急诊量为3384人次,(去年日门诊1.4-1.6万人次/日)。
医院表示,这一切基于推行5年之久、相对完善的门诊全预约服务系统,市民可通过微信号、网络、电话等多途径预约门诊就医,医院可通过全预约服务系统及时调整门诊医疗资源配比,实现有效控制和分流就诊人员。
与之类似,在严格“入口关”的同时,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对入院病人的探视、陪同也作出严格管理,原则上要求陪护人员相对固定,在完成流调的同时发放一一对应的陪客证。
“管理驾驶舱”门诊实时监管系统对单位时间人流进行监控、预警,以便院方及时调整应对
六院党委书记陈方介绍,在2月10日全面启动门诊全预约制度的同时,“管理驾驶舱”门诊实时监管系统还将对单位时间内的人流进行监控,一旦人员“密度”过高,医院将及时做出调整,包括增开诊室等,快速减少聚集。
一人看病,往往多人陪同,为减少人群聚集风险,华山医院也向公众发出提示:门诊患者“原则上最多限一名陪同者”。
妇儿医院“严阵以待”,医生称瞒报“得不偿失”
疫情当前,专门接待儿童、孕妇的专科医院,防疫线拉得如何?
面对返程高峰,为了孕产妇、新生儿等病患的安全,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医务人员总动员,于今天正式推出两项门诊管理新措施:第一,门诊实行全预约制,取消现场号源;第二,门诊患者谢绝家属陪同看诊。
“预约时间精确到小时,孕妈妈们可合理分配就诊时间,错峰出行。”一妇婴副院长应豪介绍,为降低交叉感染的风险,院方还在门诊设置了红外体温测量、流行病学调查与健康申报、额温检测等六道“岗”。为提高通行效率,一妇婴采用“海关式”设点,10个健康问询点位实现快速分流。
一妇婴红外体温测量
院方同时加强了住院患者的管理,提醒每位病床病人只限固定一人陪护,每个床位发放一张探视卡,家属凭卡进出住院部,同时取消住院患者的请假外出。
一妇婴医护人员手持耳温枪测量体温
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也将于明日起实行专科门诊全预约制,不接受临时现场挂号。家长可通过微信公众号、支付宝生活号、现场预约、电话预约等多种途径预约。所有来院患儿都需预检后,凭有效身份证件挂号;一位患儿就诊,最多陪同两位家长;所有进入医院者需测体温,超过37.3℃时不能进入诊区。
作为上海市定点医疗机构,儿科医院的防控院内感染的任务也更重一些,院感科主任王传清告诉记者,目前医院已出台10多项防控疫情新举措。
同时,她表示,儿童的情况较复杂,部分患儿出现呼吸道感染,却没有明确流行病学史;部分患儿有流行病学史,却出现了其他专科疾病。“这就要求我们对尚未达到疑似病人标准但仍存在风险的患者进行快速的风险评估。”王传清称,希望医院也能开展核酸检测,做到早发现早隔离,为普通患儿多筑起一道防护屏障。
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始终是医务人员谈及疫情防控的要点,医务人员也呼吁所有入院患者在流行病学调查等健康问询环节主动申报是否来自重点地区,是否发热或接触过发热患者,“外地也有因隐瞒而错过了治疗黄金时间死亡的报道,这非常可惜,对密切接触的家人也是危害巨大的。”
作者:唐闻佳 李晨琰编辑:樊丽萍责任编辑:姜澎
从早跑到晚,不停地接单送单,拼命跑单,闯红灯、逆行时有发生;长时间饮食、作息不规律,很少体检,有病受伤能忍则忍,能拖就拖……《工人日报》记者近日在郑州、长沙、武汉等地探访,发现风里来雨里去的新就业形态劳动者虽然很容易受伤、生病,但没有医保、没有工伤保险,让他们 面对病痛只能自己扛,令人唏嘘……
郑州——
伤得不重就不去医院,
没有医保看病买药都很贵
10月21日,用餐高峰时段,外卖骑手刘家成骑车狂奔,一路鸣笛冲刺。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绿灯还没亮,刘家成就冲向对面。
与记者交谈时,刘家成卷起裤脚,一道褐色的疤痕清晰可见,这是他因速度过快和一辆电动车发生冲撞后留下的伤疤。
“当时,对方的电动车把我的裤腿划破了,腿也出血了,但我最担心的是把顾客的外卖摔坏了,坏了得赔呀。”顾不上和人理论,刘家成捡起散落的外卖匆匆离开。他说,这样的事太平常了,骑这么快,难免磕磕碰碰,只要伤得不严重,基本不会去医院。
网约车司机刘师傅怕生病。“没有医保,看病买药都很贵。稍微耽搁几天,平台派单量就会减少,单子的质量也会变差。”刘师傅说,网约车平台通过评分制,实时考核司机的接单频率,一旦接单量不达标,将直接影响收入。
每天早7点,是网约车司机谢师傅给自己定的上班时间。虽然平台并未规定上班时间,但开了4年网约车的他,早已有了自己的谋生之道:“除去一两个小时的吃饭和休息时间,只有从7点开到22点,才能保证每个月8000元以上的收入。”
对于网约车司机而言,长时间开车和久坐,容易诱发颈椎病、腰椎间盘突出等“职业病”。
前两年,由于没有按时吃饭,谢师傅得了急性肠胃炎。“去医院花了几千元,没有医保,也没法报销,病一次,等于那个月白干了。”谢师傅感叹道。
如今,为了少生病,谢师傅格外注重养生:每天一日三餐,按时吃饭,不吃太咸太辣的东西,带着保温杯喝温水。每接四五个单后,谢师傅都会找个地方停车,下车舒展一下身体,晃晃脖子、扭扭腰。这是他自创的“保健”方式。
不少网约工都说到同一句话,“生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为在城市没有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一旦生病,他们不仅要自付医药费,还会耽误干活挣钱。
长沙——
有人花钱办假健康证应聘,
入职后也没有日常健康检查
10月20日20点,电梯门打开,外卖骑手周丽第一个冲了出去。她赶紧回到送餐车旁,以确保上楼送餐的这几分钟里,送餐箱里的外卖一件不少。
这一天,长沙阴雨不断。这样的天气,周丽不仅怕送餐延误,还担心自己无法安全到达。雨天路滑,视野不好,容易撞到人,或被车撞到。周丽曾亲眼看见一位同行闯红灯被车撞到。“人被撞出去几米远,也不知道后来怎样了。”她喃喃道。
为能限时送达、快跑多拉,外卖员普遍存在超速、逆行、闯红灯等“拿命送餐”行为,交通事故成了对这个群体最大的健康威胁。送外卖不到1年时间,周丽说自己“行车摔倒过不下3次”。
送餐高峰时段,湖南省人民医院急诊三科主任张兴文常接诊到受伤的外卖骑手。他们身着外卖平台工服,多因皮肤裂伤、韧带损伤、软组织挫伤等外伤入院。“大部分人只做简单处理就走了,不愿意花钱进一步检查。”张兴文说。
因为没有医保,不少新就业形态劳动者不敢生病、受伤。今年夏天,周志初曾碰到同行晕倒在马路中央,口吐白沫。看情况紧急,周志初想拨打120。结果对方担心叫救护车花费贵,挣扎着请求联系自己的同事。最终,同事骑车将他送到医院。这件事令周志初感慨不已。
46岁的周志初自觉“跑不过年轻人”,所以送货时不敢骑太快,至今没发生过交通事故。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身体不如当年,但因为没有做过体检,也说不清自己的健康状况,“主要是胃不舒服,没吃多少就容易胀肚。”
“别人吃饭他们送饭,过了饭点才吃上一口。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慢性胃病成了外卖骑手的‘职业病’。”张兴文说。
服务业最怕被投诉,外卖骑手更是如此。为了争取五星好评,他们不敢耽误一点时间。很多人为了节省时间,不愿意等电梯,选择爬楼梯。中南大学湘雅医院急诊科总住院医师李佳对接诊的一起病例印象深刻。
今年夏天,一位外卖骑手被送往湘雅医院急诊科,到院时已没有生命体征。李佳事后了解到,这位外卖骑手当晚去老旧小区送餐时,突发疾病倒在楼道。后来,被另一位爬楼送餐的外卖骑手碰到,这才拨打了急救电话……
做外卖骑手,须办健康证。此前有媒体报道,有人应聘外卖骑手时,花钱办假健康证。考虑到外卖骑手的工作节奏较快、劳动强度较大,李佳认为,一部分人的身体条件其实不适合做外卖骑手。她建议平台企业做好入职体检,同时为确保劳动者健康权益,提供日常健康检查。
武汉——
“农村的医保在城里看病挺费事”
今年“双十一”期间,湖北孝感籍快递小哥李振帆不打算太拼。每每想到两年前的那场突发急病,他后怕不已。
2019年的“双十一”,为了收入能翻番,李振帆决定大干一场。“前后忙了两周,做梦都在揽货、送快递,整个人累瘫了!”李振帆回忆说,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送货近300单,从8点一直配送到20点。
一开始,身体有些不舒服,李振帆以为是累的。后来,一次送件途中,他的腹部剧烈疼痛,到医院检查发现是胃穿孔。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李振帆转危为安。由于没有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数千元的医药费都需要自费,李振帆很是心疼。
从湖北黄冈到武汉送外卖的李永辉发现,周围一起送外卖的同行,身体都多少有点小毛病,但多是硬扛着,不敢去看。
今年3月初,因为胃痛难忍,李永辉去了站点附近一家医院。检查加治疗,花了近2000元。“太贵了,治不起。”从那之后,他开始注意养生,不吃一切对肠胃刺激的东西,夏天连凉水也不敢喝。
不少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和李永辉一样,在老家参加了新农合,“但是,农村的医保在城里看病挺费事。”
“新农合规定,在老家看病才能报销,想在打工的地方报销要从老家转诊过来,手续太麻烦了。”李永辉记得,几年前,同在一个平台送外卖的老王意外摔断了腿,由于老家的新农合在武汉用不了,在武汉又看不起,最后老王只能折腾回老家,看好了伤再回来。
一些没有参加新农合的网约工说,由于没有达到一定的居住年限和缴税年限等条件,他们难以在武汉参加城乡居民医疗保险。加上参保得花钱,“又不是天天生病”,他们也不愿意在务工的城市参加医保。
“病了就先扛着呗,再不行就买点药,实在扛不住了才去医院。”穿梭在武汉街头的数位外卖骑手和快递小哥这样说道。
李永辉希望,有朝一日,他们在城市也能像其他上班的人一样看病能报销。
(部分受访者为化名)
来源: 《工人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