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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
又帅又爷们,哪个姑娘能扛得住他的一个眼神。
苏黎这话问的有深意,既有表明自己对蒋静成的兴趣,意图在警告鹿熙。
显然她对自己挺自信的。
突然,鹿熙哼笑了出来。
苏黎被她这声笑弄得挺尴尬,谁知鹿熙睨她一眼,问道:“你想知道?”
当然想了,苏黎不自觉地点头。
鹿熙看着球场里的人,看了好久,就在苏黎以为她不准备说了。
她的目光又转了回来,定定地看着苏黎。
“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苏黎目瞪口呆。
连一旁一不小心听到的韩京阳,都诧异地看着鹿熙。
对于鹿熙,他依旧还停留在六年前的印象,软软甜甜的小姑娘,不声不响,被蒋静成保护地跟什么一样。
就连孟西南这个亲哥哥,但凡有一点儿亏待她的,蒋静成都能逮着人揍一顿。
韩京阳看着她,其实她的长相是更成熟些,脸上已完全不带稚气,柔和的鹅蛋脸,五官精致动人,此刻神色看似寻常,却有种说不出的淡然。
连他都不觉看地有些呆住。
倒是苏黎在回过神之后,原本心底的那股子志在必得的劲儿,突然被打消了一半儿。
不是她不够自信,而是鹿熙的眼神。
那双清润的眼睛,看着她时,她没来由的心虚。
好在苏黎及时转头,此刻球场上缠斗激烈,陶逸球技一般,是蒋静成在主攻,他侧着身子,一边拍着手中的球,一边用宽厚的肩膀顶着对面孟西南的侵犯。
即便只是一场普通的球赛,他脸上的专注和认真,都叫人看得入迷。
苏黎有些不甘心,咬着唇,刚想说话。
谁知鹿熙却比她先开口,她倒是真的认真提醒:“不要浪费时间。”
这话说的太嚣张,苏黎可是早就和韩京阳打听过了,蒋静成一直没女朋友。
其实她在蒋静成回北京之前,就已经见过他,那时是韩京阳家中的相册里见到。
几乎就是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蒋静成。
要不然她也不会死缠着韩京阳,非要让他带上自己,去参加给蒋静成的接风宴。
刷地一声,篮球入框,蒋静成投进最后一球,赢了。
“请客,请客,”陶逸跳起来欢呼。
一旁站着的蒋静成脸上也露出笑意,他随手扯起衣摆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劲窄的腰身上肌肉分明,不是那种健身房里刻意练出来的,他皮肤不算白,是属于那种蜜色。
鹿熙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蒋静成放下衣摆的时候,眼睛正好扫了过来。
她冲着他笑了下,谁知他的脸色反而难看。
韩尧正被陶逸逮着要请客,韩尧骂他:“你丫是不是八辈子没占过别人便宜了?
要不是有小成哥在,你能赢吗?”
“不管是靠什么赢的,现在愿赌服输,”陶逸可不管他这套。
于是一帮人闹闹嚷嚷的,就去了大院的小超市。
门口摆着冰柜,陶逸上去就拿了一瓶冰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之后,又打开雪糕冰柜开始挑选。
“你们两个想吃什么随便挑啊,”陶逸招呼两个姑娘。
苏黎轻笑着摆手,“这个有点儿凉,我就不吃了。”
大院的超市是院里家属开的,所以老板和他们熟。
蒋静成他们正在和老板说话,一转头,就看见鹿熙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在挑选雪糕。
她神色认真,只是看了半天,也没下手拿。
蒋静成刚接了老板递过来的一支烟,夹在手指中,就走了过去。
“我要这个,”他伸手从冰柜里头拿了一支冰棍。
鹿熙看了一眼,跟着拿了一支一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还喜欢这个。
嗯,长情。
陶逸依在冰柜上,一边咬着嘴里的雪糕,一边问:“小成哥,你这次是真要调回来?”
被问到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拨开冰棍的包装纸,他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等他咬了一口冰棍,才懒懒地朝陶逸看了一眼:“不一定。”
这话一说,众人心底各有心思。
最藏不住的就是苏黎,她着急地说:“我听说你现在待着的部队,挺累挺苦的,干嘛不调回北京。”
这次她是听说他要调回来的,还满心欢喜,想着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蒋静成默了会儿,皱眉看着她,严肃地问:“你知道我在什么部队?”
这话绝对是不高兴了,韩京阳虽然心底已经开始后悔,多管他表妹这档子闲事。
不过也不好叫苏黎在众人面前太丢脸,替她解围说:“你别怪她,是我不好,和她多说了两嘴。”
蒋静成淡声问:“你不知道什么是保密守则?”
韩京阳被他怼的没脾气,知道这小子就是这样,一旦涉及到他部队上的事情,就较真。
他赶紧笑道:“我错了,下次绝对不犯。”
苏黎眼圈都红了,可是其他人都不说话,跟没听见一样。
倒是鹿熙站在旁边,没一会一根冰棍就吃完了,等她伸手去开冰柜,想拿第二根的时候,手背突然被斜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痛地轻嘶一声,缩回手。
蒋静成看着她:“还吃上瘾了?”
鹿熙捂着手背,看他。
她眼睛本来就亮,此刻大概是被蒋静成这一下打地真疼了,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劲儿。
“回头肚子疼,有你哭的,”蒋静成声音低哑,算是个解释。
鹿熙看着他的表情,扯着嘴角故意说:“就算再关心我,用不着动手。”
正在喝水的韩尧,一下子被呛住,咳地一张脸都憋红了。
旁边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心里都快猫挠心了,还要表现出淡然的模样。
蒋静成拿眼斜她,低头扫了一眼她的手。
柔软白皙的手背,居然真的红了一块。
他皱着眉头,这次是对自己的,下手重了。
她以前不能吃太凉的,即便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一天也只能吃一个冰激凌。
他都记着呢。
霞光满天,林荫道上渐渐有了人,倦鸟归林。
鹿熙跟着孟西南往回走,兄妹两人一路没说什么话,一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孟西南突然停住脚步,站定,问道:“交男朋友了吗?”
要是他现在还看不出来,他就真的瞎了。
鹿熙明显对蒋静成还有企图,他们都瞧得出来。
鹿熙歪头看他,还挺认真:“你没看出来?”
孟西南还没回过神,她已慢慢地越过他,留下一句话:“你觉得我有男朋友,还会对他有企图?”
他追上去:“可是小成的性格……”
“我知道,”她停住脚步,鹿熙这次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坚定:“我知道他的性格有多硬,也知道他当初说过什么。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再站在原地等了。”
她会走到他的身边去。
孟西南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鹿熙已嘴角一扬,开口说:“你不觉得他还挺在意我的?”
孟西南:“……”美国到底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晚上的时候,吃完饭,宋婉留鹿熙在家里住。
她摆手说:“不行,我还得回去看资料,下周一就要到公司上班。”
“回头不要住酒店了,爸爸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和父母一起住,回头让王嫂把外面的房子收拾一下,你住到那里。”
鹿熙正要拒绝,孟仲钦已摆手:“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听话。
况且奶奶下个月就要回来,要是奶奶知道,还不得骂死爸爸。”
她知道孟仲钦是怕她觉得委屈,这么多年来,他总是能为她想到最好的。
于是鹿熙点头,也不扭捏,干脆应下。
回到酒店之后,她刚用房卡开了门,就窜出来一个人。
季少宸一脸哀怨地看着她,举着手臂,把腕上的手表给她看,还嘟囔着:“你看看,都几点了。”
“所以你怎么还没回自己的房间?”
鹿熙冷淡地问他。
季少宸委屈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带好吃的给我的?”
鹿熙一愣,想起来她临走的时候,哄季少宸说要好吃的给她。
结果居然被她忘记的干干净净。
此刻季少宸见她手上空空,知道她是忘记了。
他气得转身就走,结果还没出门口,就被鹿熙扯住衣服的后领子,问道:“脾气这么大,谁惯得你啊?”
季少宸还是背对着她,鹿熙拔出房卡,转身往外走。
他着急了,更不开心地问:“你还去哪儿?”
“不是要吃东西的,现在带你去,”鹿熙站在走廊看着他。
于是脾气这么大的季小少爷,乖乖地跟着鹿熙下楼。
因为法拉利被撞了,所以他开着一辆保时捷911出门,鹿熙到底是在北京生活了几年,领着他去了一家地道的小店。
因为接近十一点了,所以店里人很少。
“幸亏你来北京了,以后咱们又可以一起了,”季少宸想的挺好。
鹿熙抬头看他,“那要不你再猜猜,我这次为什么会来?”
季少宸心虚地低头,嘴里不在意地说:“我怎么知道。”
“怂不怂啊你,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回家说。”
季少宸正在假装喝水,结果还是咳嗽了起来。
他尴尬地看着鹿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鹿熙心一软,摸摸他的狗头:“我这次就是来给你出气的。”
联合集团中国区,自上任公关部总监离任之后,这个位置悬空两个月。
终于在周一的时候,迎来了新任公关总监。
当中国区域总裁周卓将鹿熙介绍给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即便之前已经直到这是位年轻有为。
可谁都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年轻。
鹿熙长得环顾着众人,淡淡点头道:“很高兴以后能和大家公事,我是鹿熙。”
她的办公室在三十一楼,公关部一干精英,早已经翘首以盼他们的新老大到来。
只是当总裁助理把鹿熙请到公关部的时候,所有人又演示了一遍刚才中高层会议里的一幕。
惊讶、难以置信,还有惊艳。
常联合集团是做珠宝起家的,旗下光是顶级珠宝品牌就有两个,每年在广告上投入有数十亿。
公关部一直是公司举重若轻的一个部门。
因为时与时尚圈和娱乐圈的接触,公关部的一干人,穿着打扮各个时髦光鲜,就连眼睛都差点儿长在头顶。
原本还想着谁能镇得住这帮妖孽。
谁想第一次见面,各个看着鹿熙,说不出话了。
“鹿总监,您的办公室是这间,您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告诉行政部,让他们及时调整,”总裁助理对她极客气,亲自把她领到房间里。
他们刚进了办公室,原本还安静的办公室,犹如一滴水落入了油锅中。
几个员工站在一处,全都是一肚子的话。
“我以为传闻是假的呢,没想到真调来这么年轻的总监,咱们这可是业绩排名第二的区域,”就在去年,中国区成功超越美国区,成为联合集团业绩排名第二的地区,而第一则是欧洲区。
“啧啧,看看人家27岁,再看看咱们,对了,她手里拿着的那个包是kelly吧,”显然刚才鹿熙一进来,她们就把她身上穿着的,手里拿着的都掂量了一遍。
“说真的,她拿什么包我倒是不嫉妒,你说她身段儿怎么那么好。
而且皮肤这么白,真想问问她平时用什么保养的。”
女人聚在一起都容易对新来的人评头论足,即便来的是她们的上司,心底也难免会计较一番。
可这位鹿总监,论长相着实是好看,身段儿又好,就是……
“身高腿长,腰细易推到,就是不知道新总监性格如何,好不好伺候啊。”
这句话算是把众人的心声,问了出来。
因为鹿熙是新官上任,不至于一来就烧火。
不过却也懂得笼络人心的重要性,她特地让助理订了高级日本料理,周五下班聚餐。
助理订的是个大包厢,日式料理店一向挺安静的。
酒过半旬,她出来上洗手间。
鹿熙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热络的场合,她性格就是那种淡然的,不过分热络也不尖锐,对什么都淡。
所以出来之后,她也不着急回去,站在二楼的窗口,晚风徐徐吹过。
直到旁边有个高大的男人路过,她回头一撇,登时惊讶。
“熙熙?”
男人也注意到她,停住脚步。
男人英俊冷漠的脸上,难得浮现笑意。
鹿熙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喊了一声:“择城哥。”
易择城看着面前的姑娘,真是好多年没见了。
突然他想起包厢里,还气呼呼的某人,难得和悦地邀请鹿熙到他的包厢里坐坐。
鹿熙原本想推迟的,因为她大概猜到,和易择城吃饭的人是谁。
只是没想到两人的包厢,居然就挨着。
易择城拉开包厢的拉门时,鹿熙一眼就看到里面坐着的两个人。
“走路的时候,正好捡了个姑娘回来,”易择城开口时,包厢里的两人早已经抬头看向鹿熙。
相比于见到蒋静成,鹿熙更惊讶的是,她居然在这里见到了霍慈。
霍慈已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半晌突然说:“你怎么比以前还好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惋惜。
鹿熙正要笑,没想到霍慈已上前将她抱住,声音带着低笑:“还是我们的小仙女啊。”
小仙女,这个称呼叫鹿熙有些失神,真的好久没人这么喊她了。
包厢里的两个男人,安静地看着她们,永别重逢,总是叫人觉得美好。
“你们结婚了?”
鹿熙在坐下之后,才知道易择城和霍慈两人,居然结婚。
她看了一眼易择城,又转头看着蒋静成,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倒是蒋静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孟西南没告诉你?”
这次轮到霍慈惊讶,待她知道鹿熙和孟西南是亲兄妹时,惊讶不比鹿熙少。
她笑着问;“也没人告诉这件事。”
可是霍慈却突然想到,孟西南的母亲并不姓鹿,因为宋婉也算体制内比较知名的艺术家,之前霍慈还陪着徐狄去听过她的音乐会。
鹿熙看她的神色,已猜出她心底的疑惑,主动说:“我也不是跟母亲姓的。”
其实关于改姓这件事,竟还真的和身边这个人有点儿关系。
鹿熙刚回孟家的时候,已是暑假,所以她并不用立即上学。
而在家里,她也没见到那个传说中与她抱错的女孩。
新哥哥那么高,站在她面前跟一座山似得。
她还在努力适应新家里的生活时,突然一个问题就摆在她面前了。
在晚餐的时候,孟仲钦说:“果果,爸爸和妈妈考虑了一下,想给你换个名字,你愿意吗?”
一旁的孟西南抬头,就看见坐在对面的小姑娘,一双无辜又干净的大眼睛,充满了吃惊。
结果见他望过去,小姑娘赶紧垂头,怯生生地模样,看着叫人心疼。
她回来之后一直都很乖,成天成天地待在房间里看书,安静又听话。
可就是这么一个安静又听话的小姑娘,却第一次坚持地说:“我不要。”
她不想改掉姓氏,这样以后成实哥哥就找不到她了。
没想到一直宠爱她的孟仲钦,这次也异常坚持。
其实鹿熙一直想家,想妈妈,想哥哥。
她不敢表现出来,连哭都只是躲在大院里隐蔽的地方。
她不敢在家里哭,只能偷偷跑出来。
这里和训练场就隔着一小片树林,晚上的时候根本没人来。
她借口出来散步,躲在这里小声哭。
就在她抱着腿,看着月亮,想着妈妈和哥哥这会儿在干嘛时,小声呜咽时,突然一声呵斥响起,她吓得登时没了声音。
然后一道黑影走了进来,鹿熙眼泪婆娑地看着黑影。
天色太暗,她看不见他是谁,只知道很高很高,应该是个男生。
突然,嚓地一声轻响,伴随着一道火光亮起,橘色火焰照亮了他的脸。
他叼在嘴里的烟被点燃,蒋静成深吸了一口,蹲下,靠近她,吐了个烟圈。
“你占了我的地方。”
鹿熙眨眼:“这是训练场。”
还行,没被吓住。
蒋静成登时低头一笑,又吸了一口烟,低声问:“哭什么?”
少年的声音清润又透亮,一手夹着烟,半眯着眼,说不出飞扬嚣张。
这样的人,鹿熙从来没接触过,她下意识的躲避。
“孟西南打你了?”
他低笑,似乎还觉得挺好笑。
鹿熙立即摇头,虽然她也很害怕新哥哥,可是新哥哥真没欺负她。
蒋静成点头:“我就说他不至于这么王八蛋。”
“他不是王八蛋,”鹿熙小声辩驳,因为现在她也和新哥哥是一家人,要是新哥哥被骂了,那不就是在骂她。
蒋静成转头看她,夜幕浓烈,只有头顶一轮弯月的清辉笼罩着,可是小姑娘那双清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尤其亮地惹人。
他问:“那说说,你为什么哭?”
鹿熙不想说。
“行,我回头跟孟叔叔说说……”蒋静成话还没说完,一双柔软的小手握着他的手臂。
她是真着急了,低声说:“不要。”
“那就告诉我,你为什么哭,”蒋静成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么个小姑娘。
果然片刻之后,她把自己不想改名字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说完,蒋静成依旧沉默着,只要烟头在黑暗中闪烁。
“不就是个名字,这都值得哭?
难道你改了名字,你那个妈妈和哥哥,以后就不认你,还是你改了名字,你就不认他们了?”
鹿熙没说话。
蒋静成又突然嗤笑了一声,声音挺痞地说:“还是你觉得和孟西南那傻缺一个姓挺委屈的?”
鹿熙:“……”她不是啊。
“要不姓鹿吧,”蒋静成转头看她,“你还没见过你奶奶吧,鹿奶奶可是我们大院里头最叫人喜欢的奶奶,绿豆汤煮的特别好喝,每回夏天的时候,她都在家煮一桶绿豆汤给我们喝。
回头你姓这个,肯定是咱们院里最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我妈妈煮的也好喝,”鹿熙轻声说。
那天,孟仲钦领着鹿熙回家,路上又遇到他们去打篮球。
几人和他打招呼,陶逸冲着小姑娘问了一声:“果果,要跟我们一起吗?
输了的人请客吃雪糕的。”
孟仲钦低头看了一眼女儿,小姑娘已认真地抬头看着他们说:“我叫鹿熙。”
众人一愣,而站在一旁的蒋静成原本还懒懒的,此刻微抬眼睑,直勾勾地盯着她。
孟仲钦离开之后,众人逗鹿熙,她不说话,乖乖地走在后面。
蒋静成故意落后两步,两人并肩,小姑娘安静地走路。
全然不知道,此刻蒋静成看着她时,眼神幽沉。
“鹿熙,”蒋静成突然轻声喊她的名字。
小姑娘抬头,看着他。
他说:“还真听我的话啊?”
鹿熙低头,旁边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放下筷子,端起水杯。
“发什么呆,”蒋静成沉沉地声音在旁边响起,不是记忆中清亮又嚣张的声音,是低沉的,透着稳重的声音。
对面的夫妻抬头,瞧了一眼,转头对视。
“你不是不喜欢吃日本料理的。”
其实关于他的事情,鹿熙都在心底,不曾忘记也不敢忘记。
“客随主便,请客的请什么,我就吃什么。”
蒋静成没什么情绪地说。
对面的易择城忍不住笑了,举着酒杯,对他说:“这次是我这个请客的没请好,下次地方随你挑。”
其实哪里是他挑好,这地方是霍慈挑的。
“不敢,我怕没命吃,”蒋静成挺淡然的。
易择城轻摇了下头,朝自家媳睨了眼,霍慈被他看地挺心虚。
结果鹿熙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大概是见她这么久没回包厢。
她接电话,手肘抬起来时,不小心蹭到蒋静成的手臂,一擦而过,带着一丝柔软的温热。
因为两人是并肩坐在包厢的榻榻米上,手机那边的声音,即便再小,还是清楚地传到蒋静成耳中。
当听到鹿总监三个字时,勾了下嘴角。
这种心情,真他妈的奇特。
“如果你们吃完了,就可先回去,我正好遇到几个朋友。”
鹿熙说。
助理连声说好。
离开的时候,到了楼下,易择城的司机已经在等着他们。
霍慈问道:“熙熙,我们送你吧。”
易择城轻咳了下。
鹿熙挥手:“不用,我打车就好,我住的酒店离这儿不远。”
霍慈一愣,刚又想问,易择城已经牵住她的手:“让小成送她吧,正好他也没喝酒,你不是明天还要飞上海工作的。”
两人走了,就剩下他们站在马路边。
鹿熙今天穿了一条白色阔脚裤,晚风一吹,裤脚飞扬,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
蒋静成掏裤兜拿烟的时候,正好瞥到她的脚踝,他把烟叼在嘴里,抬起头。
就看见鹿熙直勾勾地看着她,他轻撇了下嘴:“鹿总监,也想来一根?”
他问完,鹿熙乖乖地伸出一只手,手掌跟豆腐块似的,又白又嫩。
“你还真敢要,”他嗤了一声。
鹿熙理直气壮:“不是你要给我的。”
蒋静成冷眼看她,去了美国几年,学得伶牙俐齿。
他转身就走,鹿熙乖乖跟上,直到来到一辆黑色越野车旁边,他拿出钥匙,开了车门,鹿熙走到副驾驶旁边,拉门上车。
“把这根烟抽完,”他没立即开车,手里夹着烟搭在车窗上。
鹿熙安静等着,也不着急。
她打量着这车子,车子款式不是新的,不过内饰却很新,应该是买了之后没怎么开。
她低头,就看见中间格子里摆着一本小册子。
随手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本军官证。
等翻开一看,就见到蒋静成的证件照,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头发短地贴近头皮,目光如炬,鼻梁挺直,轮廓深邃又立体。
连一张最普通的证件照都能拍的这么英俊,鹿熙指尖摸了摸照片。
“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证件照。”
一旁传来一声轻咳,显然是被呛着了,他转头看着鹿熙,眉头紧蹙,显得严肃。
半晌他问:“鹿熙,你想干什么?”
鹿熙被他连名带姓喊地愣神,见他神色又那么严肃,有些无辜。
“是真好看。”
还是现在连说实话都不可以了?
车内没有灯光,是外面路灯的光线照进来,她的眼睛亮地像蒙着一层水光,带着无辜神色,不明就里的。
蒋静成吸了口烟,冷笑,合着是他自作多情了。
结果他刚掐了烟,准备开车,旁边的人问:“小成哥,你电话还是以前那个吗?”
“你不是不想干什么?”
吐了嘴里的烟,蒋静成看着她,拧着眉。
鹿熙看他,轻声说:“我想的。”
她这次直接地让蒋静成接不上话了,他深深地看着她,忽然发现,她真跟以前不一样了,胆子更大,从前他对付她的那些招式都不管用了。
“我现在排第几个?”
蒋静成不明所以,淡瞥她:“什么排第几个?”
一根烟抽完了,他准备发动车子。
“你不是说大家都排队请你吃饭,我现在排到第几个了?”
她看着蒋静成,问的是真认真。
蒋静成:“……”
问了她住的酒店,开车过去,路上鹿熙还挺安静的。
可是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她不下车了。
蒋静成不说话,和他比耐心,他一个能在丛林里潜伏三个小时不动弹的人。
他缺耐性?
念头刚闪过,突然他就觉得自己腿边有动静,视线往下喵,就见一根纤细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大腿侧边。
其实他哪儿的肌肉都硬,这么一根手指头戳一下,跟挠痒痒似得。
偏偏就挠到他心底了。
他不耐烦地说:“又干嘛?”
“你还没告诉我,我排第几个呢?”
“我不说你就不下去了?”
鹿熙此刻看着他,反正不说话。
蒋静成冷笑,心想老子还治不服你。
可是他还没动作,大腿又被手指头戳了下。
轻轻的。
他要说的话哽在喉咙,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能全负重跑下来25公里,然后在进行10公里武装泅渡,眼睛都不带眨的。
一贯都是他治服别人,可是现在一根手指头……
“你当初不是走的挺干脆,”这句话是他憋在心里的,从鹿熙坐着飞机离开中国的那天就在,一直到这一刻总算是吐出来。
可是刚问完,蒋静成眉头已经拧得跟什么似得,这是对他自己的。
当年那种情况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都怕了。
她怎么能扛得过。
可是鹿熙没像他预料那样,她静静地看着他,神色淡然。
“还不下车,要我拎你下去?”
蒋静成口吻不耐烦,可是这不耐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没底气。
鹿熙缓缓开口:“我在美国这几年,孤身一人的时候,总在想我远离所爱的人和家人,选择的路就一定是正确吗?
可是每次我都会响起你告诉我的话,做出的选择就不要后悔。
其实我回来之前,已经做了所有最坏的心理建设。”
“我甚至都不敢问任何一个人,你结婚了吗?
或者是女朋友了吗?”
说道这时,她脸上带着的笑意,叫蒋静成觉得刺眼。
他冷笑:“喜欢我的人也在排队呢,我只是还没找到一个顺眼的而已。”
“那你也给我一个排队的机会吧。”
鹿熙表情坦然。
她说:“让我光明正大的追求你,这次你站在原地就好。”
军区大院里,蒋静成是被一个电话催了过来。
等开车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大队政委站在门口,与一个他没见过面儿的人儿说话,等走近一瞧,呵,肩膀上扛着两杠四星。
“静成来了,”政委伸手拍了拍蒋静成的肩膀,神色颇为和蔼。
蒋静成一愣,没想到政委也来北京了。
说实在的,他们那个地方真是说一句鸟不拉屎也不为过,一年放假少,就算外出拉练、任务,也是各种高山丛林。
每次军演的时候,各人是真开心啊,因为这样就能早点儿瞧见其他部队的人,活泛,新鲜。
没想到他难得放假一次,连政委也来北京了。
他给了两位领导敬礼之后,轻笑着问道:“您怎么也来了?”
“怎么了,这首都难道就许你来?
不许我来?”
政委面色一沉,不客气地问。
蒋静成忍不住摇头,说道:“您要非这么跟我抬杠,那可真是没意思了。”
“你瞧瞧,这就是咱们那儿的兵,个顶个的刺头,跟领导就这么说话的,”政委对着旁边的大校说道,只不过说这话,不仅脸上带着笑,就连口吻都透着一股藏都藏不住的喜欢。
带了这么多年,这是他手底下最得意的兵。
二十三岁军校毕业,二十四岁进了大队,如今整整六年。
政委是看着他一步一步,如何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说实话,看着他就跟自家亲儿子一样。
可做长辈的总希望小辈儿能越来越好,也到了应该放手的时候了。
蒋静成在听到这位大校是某集团的领导时,虽然依旧恭敬,却不热络。
好在人家也有事儿,说了几句话,就坐车走了。
等人一走,政策脸就沉了下来,板着脸劈头盖脸就说道:“你小子是在山上待久了,叫冻坏脑子?
你说说自个都多大了,老大不小的年纪,就不为以后多想想?
一辈子就准备和我们几个老东西死磕?”
可他吐沫都说地横飞了,对面的人眉眼板正,跟没听见一样。
“我告诉你,别以为咱们大队离了你小子过不了。
回头咱们到下头再选一批兵蛋子,训练出来照样个顶个的厉害。
咱们大队的传统牢实着呢。
你小子也别再顾忌了,抓紧时间找个媳妇,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你说你丢不丢人?”
结果蒋静成也不恼火,就沉声问:“您就这么盼着我走?”
“你要是不想走,当初电脑里的转业报告是怎么回事?”
话一说完,蒋静成的脸色变了。
政委一瞧见他变了脸,自觉说漏嘴,心底有些尴尬,只得解释:“可不是我这个做政委的,去偷看你电话。
你之前不是和薛晓光那小子住一个宿舍,他借用你电脑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这小子胆子小,生怕你真转业走了,就找了我和你们大队长。”
这话其实早就存在政委心里好几年了。
再优秀的兵,那也是血肉之躯,有血有心,会哭会笑会爱人。
可是这几年蒋静成除了训练,就没瞧见过他和哪个姑娘有什么瓜葛。
虽说他们那个地方,保密工作淂做好,可是再保密也得让人找对象不是。
和他一块来的,好几个孩子都抱在手里了。
比他年纪小的,结婚的也有,马上要当爹的也有。
就他一个,性格虽然硬了点儿,可是长相和家世都摆在这儿,他要是真愿意,他就是住在山沟沟里,都有姑娘愿意来陪他。
刚开始那会儿,政委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他眼光高,就发动在大学教书的媳妇,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谁知不管是高的矮的,清秀的美艳的,没一个能叫他瞧得上。
逼急了,这小子就是一句,没眼缘。
政委这做了二十多年的政委工作,还没瞧见一个这样软硬不吃的。
结果后头政委才知道,他是心里头早就有人了,忘不掉。
此刻政委瞧着这个最被他和大队长看重的兵,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他们就没见过蒋静成这样的。
原以为这小子是过来镀金的,毕竟他们那地方升衔确实快,真拿命搏。
还没等他和大队长想好怎么处置他,结果人家训练科目门门都是A,最后更是以A 的成绩毕业。
简直就是用行动甩了他们两个响亮的嘴巴子。
虽然他有家世,但也有真本事。
这么一晃,居然六年都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
“你今年都三十了,进大队也有六年了,你想想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家那小子才上小学,今年都要高考了,”说到这里,连一向善于感动别人的政委,此刻竟是先感动了自己,他说:“静成,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
蒋静成安静地看着,见政委着急了,这才缓缓道:“你把什么都说了,还叫我说什么?”
听他松了口,政委这才笑了起来,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才像话。”
“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蒋静成定定地看着他。
要是真要随着他的本意,他未必就想离开。
政委一听又要急,怒骂道:“你小子……”
可谁知他这句话还没骂出来,就见蒋静成突然立正,恭敬又有力地冲着政委行礼。
“谢谢您!”
一瞬,政委眼眶险些都要红了,这小子就是太有血性了。
……
续下一篇:刚开始他对她的印象,长得好看还不闹人,一根冰棍就能把她骗走了
如侵立删
你会如何表达爱意?相比“我爱你”,“跟我走”似乎更触动人心。这一次,她不再是曾经的歌颂者,从清晨的潮水和布满苔藓的礁石中走来,她要带你去私奔。
曾轶可全新单曲《私奔》正式发布,现在,“跟我走吧”,让我们一起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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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听到的,是曾轶可新专辑中的又一首新作《私奔》,在前两首作品中尝试电子、弦乐等元素后,这首回归真器乐音色的《私奔》,将带你进入曾轶可的浪漫幻象秘境。
由温和的钢琴声进入,慢慢步入一条由电吉他延音构筑的纵深隧道,依旧是再熟悉不过的曾式嗓音,正如在你耳边轻声低语,指引你缓缓踏入由她编织的潮湿梦境。
“跟我走吧” / “只要你愿意不回头”,正如歌词所写,《私奔》是曾轶可和最懂她的人轻声讲述的悄悄话。这首气质独特的新歌由发光曲线乐队主创薛染和孙堇暄编曲,作品中显现了独立摇滚和Art Pop的特质,将流动的情绪层层包裹,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筑成一道能抵御一切的温暖音墙,给人充分的安全感。
“曾轶可的嗓音是很干净纯粹的,她对音乐风格的态度也很开放,所以在编曲上我融入了Art Pop、Synth Pop等等元素。从她的demo中我捕捉了所感知到的画面和情绪,用这种情绪去渐渐塑形成现在的这版音乐。”编曲薛染如是说道。
由摩登系音乐人操刀编曲制作,打破过往的流行乐体系,这是曾轶可签约摩登天空后首次在独立音乐领域展开探索,此次合作也让她有了全新的创作体验:“薛染是比较感性的音乐人,从编曲就可以体会到他的用心,我也是用感性写歌的人,所以很契合。”
尽管歌名是《私奔》,但当它被你听到的时候,它就和爱情本身无关了。这首融合了器乐摇滚编曲的浅唱作品是听众通向曾轶可内心深处的悠长隧道,她始终站在原地等待,轻声袒露着最真诚的声音,而只有上前勇敢地贴近心脏,你才能听到它。
跟我走吧,只要你愿意跟我走,只要你愿意不回头。请你收好,这份名为《私奔》的曾式浪漫。
私奔
作词:曾轶可
作曲:曾轶可
跨越时间
跨越空间
跨越寻常的遇见
没有自己
没有目的
没有预料的爱恋
进退两难
难以双全
举步维艰的画面
不敢宣言
不敢见面
不敢透风的想念
跟我走吧
我们去巴黎铁塔
我们去布拉格桥下
我们去最浪漫最动人但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啊
那张照片中的岛屿是你最想要去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We will be there
Yes we will be there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只要你愿意不回头
只要你愿意在一片怀疑声中牵起我的手
只要你在我因等待而疲倦的时候朝我点点头
我多想和你厮守
作者:昕月蓝殇
岁月改变了太多东西,你依然在我的心上,一个人要有多坚强,才敢对最爱的人总是念念不忘。
在你看不到的角落,我一直思念着你。有那么一种缘分,让时光里满是浪漫。遇见你,我才明白,我这一生都将与你有关。
世间最难过的事,莫过于你已经消失在人海里,我还站在原地苦苦等待。相识了你,相思不悔,不能相伴的日子,你就在我的想念里。
有一种爱,即使沧桑了容颜,也还是为你牵挂。因为你,有一份记忆是最甜的糖,甜到忧伤。
在人海里看到你,才明白,相思是一种心疼。有一天你能到我的心里去,你会看到我的心里全是你给的悲伤。
空荡的街角,想起最爱的你,原来,我们的爱情,已经刻入我的骨髓。爱上了你不后悔,我也尊重故事结尾。
有一种感情,是穿透心脏的痛,爱情最折磨的不是别离,而是感动的回忆,站在相遇的路口,以为还能回得去。
夏天的风,吹起了多少过往,你一直住在心底,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对你总是难舍难分,不管岁月如何变迁,我始终在等你。
时光匆匆,我依然记得最初遇见的你,你是我最执着的期盼,让我欢喜也让我忧伤。
有一种爱,让人心痛到无法呼吸,还是不能忘怀。你可知道,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了你,万千风景都失去了颜色。
你是我心中,永恒的唯一,宁愿承受所有思念的苦,也不能放下对你的爱。最深的牵挂是你,为了你宁愿孤独一辈子。
有一种情,即使皱纹爬满了脸庞,也还是念念不忘。难得遇见一个心动的人,却又没有结果。
在一滴眼泪中,我看到了你所有的深情,听悲伤的情歌,世间的角落,有一个你值得我铭记一生。
你来过我的世界,是时间也抹不去的痕迹。记忆里的你,有一张让我看到就心疼的脸,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难舍的相思。
等待一个人,明知道是漫长的煎熬,还是不肯放弃。回忆是你留下的美好,用来抵挡人世间所有的风霜。
在你离开后,我默默爱着你。流年无恙,愿你安好,花开花落,我依然思念着你。
曾经我一直以为,真心对待一个自己爱的人就能永远,现在想起,不过是一场心伤。
时间无涯,我还是会想你,无论你给过我多么痛的伤痕。忘不了你的眉眼,我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你。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最漫长的期盼。有的人,说了再见,心中还是留恋。
相识了你,相思不悔,等你回眸,哪怕只是一眼,就足够了。有人总是说,爱上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却不明白,就算离开了那座城,还是忘不了曾经挚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