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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逸梅先生 ,文史掌故大家。他的《艺林散叶》里记录过这样一件事:陈蝶仙,筑蝶庄于西子湖头。以爱镜故,廊间多置长镜,但是楹联入镜,字迹都是反的,颇以为憾,就想找一些正反都相同的字来作对联用。陈蝶仙女儿小翠,画家兼词人,曾撰联若干,唯独这一副写得最好:
北固云山开画本,东山丝竹共文章。
此联粗看平淡无奇,实则还是费了相当一番功夫的。如果用繁体来书写的话,这些字都呈左右对称结构,镜里镜外一个样。可惜的是,我们现在使用的简化汉字再也找不回这种韵味了。
陈蝶仙,晚清至初著名的作家,“鸳鸯蝴蝶”派代表人物。13岁时即诗名大震,19岁那年写出长篇巨制《泪珠缘》轰动文坛。
陈不仅是著名的作家,还是一个成功的实干家。创作之余,开办实业,积极学习现代科学技术。一生所办工厂(作坊),无以数计,涉及各行各业且无不成功。1940年3月24日,陈蝶仙病逝上海,终年61岁。时人作联挽之:
文物逍遥,一夕仙踪圆蝶梦
儒林货殖,千秋史笔属龙门。
陈寅恪被聘为清华园国学研究院的导师,是由梁启超推荐的。当时的清华校长曹云祥问梁:陈是哪一国的博士?既不是博士也不是学士。曹又问,他有没有著作?也没有著作。曹说,既不是博士,又没有著作,这就难了。
梁启超生气地说,我梁某人也没有博士学位,虽说著作等身了,但总共还不如陈先生的廖廖数百字有价值。
陈寅恪学识渊博。每逢他授课,国学研究院主任吴宓必然风雨无阻,其他如朱自清等一些高水准教授,只要有空必去教室旁听。
一次,陈寅恪讲解白居易的《长恨歌》。开篇第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就为了考证这一个“汉”字。陈旁征博引,足足讲了四堂课之久。
陈寅恪治学态度严谨,绝不哗众取宠。一次,他在香港大学作题为“武则天与佛教”的学术讲演。
许多人听了这个题目,以为必定有许多关于女王的花边新闻,于是大家奔走相告,纷纷邀约去听,希望一饱耳福。谁知临场一听,发现陈讲的纯粹是学术性的考据。半句都没谈到,有关女皇的宫闱秘闻,半句都没有提起过。
在讲到武则天的宗教思想时,陈寅恪认为,武则天养那么多面首其实有她自身的原因。因为佛经有云,女人是不可能成佛的。若要成佛,除非广蓄面首。
一大群抱着猎奇心理去的人,谁愿意听你讲这个?你怎么不说好人要想成佛,必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而坏人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
陈寅恪对于文字的改革,一生持抵触态度。曾明确表示,自己的著作一定要繁体竖排,否则宁可不出。以至于一本采用通行的横排简化汉字版的书里,遇到或引用陈的诗句文章时,则要全部改成竖排繁体字印刷。
一直到现在,凡是他所著的文集出版物无不遵其遗愿,繁体竖排。这也算出版界一大奇葩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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