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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
上上签与下下签
徐青
姜班长在武当山抽到下下签的事,很快在局里传开。
姜班长是谁?他是某市某局司机班的班长。在这个局,局长副局长都有专车专司机。局里还有一辆车机动,供班子成员和各个科室必须要用车时用,这个备用车的司机一般情况下就是他。局长副局长,谁的司机生病或临时有事请假时,也都由他来顶替。本来姜班长还有一个助手,但领导们有事时都点名要他去。
这个局是个大单位,作为司机,人家都是既固定车又固定人,姜班长是车也不固定人也不固定,他自称“我是打杂的”,是司机中的“替补”。但局里的大交通,需要动的时候,开车的一定是他。这不仅是他有这个资质,开大交通必须得A照,局里司机中只有他是A照,还因为他的驾驶技术是大家公认的一流。也就是说,局里的干部包括家属子女,都有可能坐他开的车。
局长老婆姓陈,局里男女老少都喊她陈大姐。陈大姐有一个习惯,每年至少要到武当山去两次。上半年去许愿,下半年去还愿。这个城市离武当山不远,也就是百十来公里。安排大交通去武当山等旅游景点,都是局里作为福利对职工免费的。
这年“十一”,像过去节假日一样,大交通要到武当山。听说是姜班长开车,48个座位很快坐满。
那时候,武当山旅游景区,车还可以开到金顶下的老营。过去上武当山,一到目的地,姜班长都不上金顶,他一个人在车上睡觉。这次在大家的鼓动下,他不仅上了金顶,还生平第一次抽了一回签。
谁都没有想到,头一回抽签的他,上去抽了一个下下签。据说,那个经过道人用双手抱起来,反复摇晃的罐子里有120根签,下下签只有一根,唯一的一根下下签,让他给抽住了。
先交钱后抽签。一脸愧色的道人让他再抽一次,并音量很低的声明不再收钱。还悄悄对他说,很多人抽到下下签和其他不好的签后,都是要再抽一次的。第一次不算第二次算,第一次不准第二次准。
再抽一次的时候,道人会用手把那根下下签压住,也就是说再抽时百分之百抽不到下下签了。姜班长一向很犟,下下签就下下签,坚决不抽第二根,转过身就走了。
陈大姐过去每次上山,第一件事就是抽签,并且每次都抽的是上上签。这次看到姜班长,上去抽了个下下签,她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出手。后在随行的局办公室多人的奉承和鼓励下,她闭着双眼祈祷半天,才慢慢抽了一根。抽到手里,双手抱在胸前,半天却不敢看,她怕跟姜班长一样,也抽到是不好的签。慢慢睁开眼一看,又是一个上上签,高兴地差一点跳了起来。
其实,抽到上上签的还有几位,只是这几位都未声张,他们把高兴悄悄藏在了心底。他们没声张有一个共同的理由,即局长的老婆抽到了上上签,自己怎能和局长的老婆抽到同一级别的好签呢?只有一位刚到局里上班的大学生,背后人们都喊她“傻大姐”、年轻人背后则称她“傻B”的,才傻乎乎地高喊起来:“我抽到上上签啦!我抽到上上签啦!”局长的老婆看见她就烦,听她高喊瞪了她一眼。大家一阵轰笑,她也跟着笑。也许她至今还不明白,人们为什么笑她。
大家下山时,姜班长早早把车开到路口打开了车门。令姜班长没想到的是,人们宁愿自掏腰包,买票搭公交车或拼车坐的士回家,也都不座他的车。
武当山,山高坡陡。胆小的人,下山时比上山更害怕,有的坐在车上,眼睛一直闭着不敢往窗外看。大家像开会经过商量一样,走到车跟前时,都不跟他打招乎,只管走自己的路,就连“傻大姐”也不座他的车。
大家不跟他打招乎,他也不喊任何人上他的车。作为司机把大家拉出来再拉回去,是他的职责,姜班长直到看见从山上下来的最后一拨人,都坐上其他车走后,才鸣了一声喇叭一人开车回家。
回到单位,他没有像过去一样,把车洗好后停进车库里,而是把车停在大门口,他想要对大家说,“抽下下签咋的了?老子不是照样平安回来了吗!”
姜班长上武当山,抽到下下签的事在单位传开后,局机关的人外出办事,像去武当山的那波人一样,宁愿打的或乘公交也不愿坐他开的车,局长们谁临时没司机了,也没人再喊他。
过去局里的大忙人,现在长时间成了闲人,上班不上班也无人问询,长时间不去办公室也无人管。开始,他有些困惑,有时也很着急。有人劝他去找下领导,他就是不去。对封建迷信他从不相信,那天抽签他也是违心的。在单位玩时间长了,也玩得没有意思了。他先是到附近一个驾校毛遂自荐当老师,后又跟人出去贩煤贩木料等。当有人约他出去贩烟时,他坚决不干。他知道贩烟是违法的,能贩的烟一般都是假烟或走私的烟。他有一个原则,违法的事坚决不干。
于是,他领一班人去工地挖地脚,后来他带着这一班人,既挖地脚也搞旧房屋拆迁。再后来他还给大的建筑工地,专门搭脚手架。有啥活干啥活,活多时啥活钱多干啥活。
需要办什么手续他就办什么手续,需要找哪他找哪,需要花两个他就花两个。只几年时间,他由小打小闹变成了正儿八经小老扳,座车由富康变成大众,由大众又变成天籁。当他想再换奥迪的时候,被过去的一帮子朋友们劝阻了。有人对他说,局长老资格的正处,才坐的是天籁,还是老版的。你坐上新版天籁已够可以了,坐奥迪合适吗?按照有关规定,省部级的才能坐奥迪。他想想有道理,就打消了买奥迪的想法。
这年进入冬天,局长的老婆眼睛光跳。民间有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可他两个眼睛都在跳,她自我感觉十分不好。打牌手气也不好,打三块钱一盘的麻将输多赢少,最后连输了四天,四天输掉了197元,她心疼得的不得了。颈椎不好肩膀疼,在盲人那按摩,对面患感冒的人,突然打个喷嚏无意中喷到了她脸上,她又被传染上感冒,医院人多她懒得去医院,就近在门口一家小诊所就诊,连挂了四吊针吃了一个星期的药,又花去九百多元。
春节过后上班不几天,晴天响了个霹雷,把她惊呆了,当局长的丈夫被“双规”了。那20 来天,她天天心惊肉跳。还好,丈夫被关了20多天后说是问题查否了,又被放了出来。谁知,就在放出来的第四天晚上,检察院到家里执行公务,从家里抄出了两包钱。这两包原本已转移出去的400万块钱,是当晚才从一个亲戚家取回的,里面还有一包金条和一些金银手饰等。这两包钱捜出来后,丈夫就被戴上了手铐。可家里搜查遍了,却没找到存折银行卡借据等,存折银行卡借据等到哪去了呢?
封在一个信封里的存折银行卡借据等,原本也转移出去了,取回后她把这个信封,先放在鞋柜的最底层,看去看来觉得不妥。又把这个信封放在床板和席梦思床垫的夹层里,丈夫见状骂她说:“你个憨婆娘,你没听说存折银行卡,藏在这个地方最容易被搜出吗。”她又立马拿出来,从这间屋走到那间屋,从那间屋又走到这间屋,她觉得放哪都不安全。最后,干脆把这个信封揣在怀里,放在自己身上,走哪带哪。
戴上手铐的丈夫和400万现金被带走后,十余位检察官还在家里拉网式的搜查,每一件衣裳、每一只鞋子、每一本书、每一个信封都不放过。检察官在找什么她心知肚明,此时的她虽然仍心惊肉跳,但还不停地自已在给自己打气,她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已:“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守口如瓶。”就在这时,一个检察官冲她吼道:“存折银行卡还有借据都放哪在?快说!”她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即回答说:“都在我身上装着在。”还没等检察官再说话,她已经把装在一个信封里的存折银行卡现金借据入股协议书等,全部交了出来。白纸黑字,从这上面又发现了800多万元。由于认罪态度好,退赃积极,有检举揭发的立功表现,丈夫“双开”后仅判12年,她也只受到“判三缓四”的法律惩处。
转眼,四年过去。这年“十一”,陈大姐一心想去武当山。曲终人散,大交通早没有了,也没有几十人和她同行了,动身时只有“傻大姐”一人同行。 上山后,陈大姐要干的第一件事,还是像过去一样抽签。
“呼啦啦啦……”、“呼啦啦啦……”道人抱着那个罐子晃了又晃。陈大姐目不转睛地叮住罐子里的签,晃好后她伸手要抽时。“傻大姐”想到了那年姜班长抽到下下签,正是这个时间点,突然喊了一声“下下签!”陈大姐吓了一大跳,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她看看“傻大姐”,又看看自己的手,在心里问自己,这回会抽到一根什么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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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双子座 10 月 12 日麻将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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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双子座 10 月 12 日桃花运
对于双子座的朋友们来说,10 月 12 日的桃花运也是相当不错的。在这天,你们会遇到一些新朋友,其中不乏让你们心动的对象。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你们在这天的桃花运势略显动荡,可能会出现一些小波折。因此,在追求心仪对象的过程中,要尽量展现出自己的稳重和真诚,这样才能更好地把握住桃花机遇。
3. 双子座 10 月 12 日麻将技巧
在 10 月 12 日这天,双子座的朋友们打麻将时可以运用一些小技巧来提升自己的运势。首先,保持敏锐的观察能力,随时关注其他玩家的举动,为自己制定合适的策略。其次,要学会随机应变,不要拘泥于一种打法,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最后,保持自信和乐观的心态,相信自己的运势,这样才能够赢得麻将游戏的胜利。
4. 双子座 10 月 12 日桃花建议
在 10 月 12 日这天,双子座的朋友们想要提升自己的桃花运势,可以尝试以下几点建议。首先,保持良好的仪表形象,给别人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其次,多参加社交活动,扩大自己的交友圈,增加遇到心仪对象的机会。最后,要勇敢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不要害怕拒绝和失败,只有敢于追求,才能把握住属于自己的桃花。
5. 双子座 10 月 12 日综合运势
总的来说,双子座的朋友们 10 月 12 日的运势还是相当不错的。在麻将方面,西方的方位能够助你们一臂之力;在桃花方面,虽然有小波折,但只要勇敢追求,还是会有所收获。所以,在这天,双子座的朋友们要把握好运势,尽情享受生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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