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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师傅-中央美术学院绘画系三年级甲班俞沪生杨之光绘1953
中都一位士人之女,柳眉细腰,人们便称她细柳。细柳通晓文字,人又漂亮,一直没找到能瞧上眼的。为了安慰焦虑的二老,经媒人介绍,她嫁了一位二婚的书生,叫高生,是出身世家的名士。
婚后两人感情很好,细柳也很喜欢读书。跟着高生学,细柳对自家的田产账目也弄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独立打理家里的事物,常常得到丈夫的夸赞。
高生的前妻留下一个五岁的儿子,叫长福,他个性十足,能当好后妈也非易事,可细柳对他们父子还是能照顾得十分周全。
一年后,细柳给高生又添了一个儿子,细柳给他起了个名叫长怙。高生问:“这名字何意?“细柳说:“没啥,就是常伴左右。”
细柳里里外外一把手,吃穿用度越来越富裕,这让高生很是佩服,他有了闲暇便常去邻村朋友家喝个小酒。
一天,高生喝酒时感到身体不适,急于赶回家,路上马失前蹄,高生不幸被摔死了。
一个女人家要撑住家业已然不易,细柳还要分出精力督促孩子学习。长福贪玩,不爱学习。即便用鞭子抽打,他也还是逃学。
细柳索性让长福和仆人们一起吃住,当起了放猪的小猪倌儿 。虽说学习苦,可长福没想到劳作更加难以忍受。没有了锦衣玉食,天天过得苦哈哈的。
没多久,长福就坚持不住了,回到继母面前讨饶。细柳考虑到长福个性坚韧,所以依然不为所动。长福绝望了,他扔了猪群,外出乞讨,细柳也不去寻。四邻议论纷纷,都说后妈心够狠。
长福饿得瘦骨嶙峋,讨饭也难糊口。想想过去锦衣玉食的生活,还嫌读书太苦,讨生活的挫败让他彻底觉悟。他回来求邻居奶奶去撮合,表示一定痛改前非。细柳这才让他回到了课堂。
这时弟弟长怙也开始跟着读书,不过他看来根本不是读书的料。而此时,经历了人间冷暖的长福就像换了一个人,十分刻苦,三年就考取了秀才。
巡抚杨公看了长福的文章,觉得他不仅有才华,字里行间也能看出他有见识、有生活。于是,月月发粮米,助他读书。
细柳发现长怙无论如何都不是读书的料,于是早早就打发他出去做生意。没想到这个没出息的孩子居然把做生意的本金全赌光了。
长怙回来后,谎称遭遇土匪抢劫,可当谎言被细柳戳穿后,遭到一顿毒打。长怙若不是有哥哥相劝,险些被细柳打死。之后,老老实实做了一段,可依旧没有起色。
兄弟俩境遇悬殊,穿衣吃饭细柳也都是把好的留给了哥哥长福。长怙心里暗自不平,向母亲提出去洛阳做生意,没想到母亲不仅给他本钱,还额外给了他一块金子,并嘱咐道:“只为万一,不可拿去做生意。”
洛阳城灯红酒绿,到处都是诱惑。长怙很快就在里用光做生意的本金。到最后,他不得不拿出那块金子给老鸨。结果老鸨发现金子是假的,随即告了官。
不一会儿,长怙就被几个衙役绑了去。到了官府,认证物证齐全,不容长怙申辩,变严刑拷打,长怙被打了个半死。回到狱中,还要受狱卒的欺负,让这位锦衣玉食的公子活得毫无尊严。
当初送走长怙时,细柳就嘱咐长福过一阵去洛阳看看弟弟。长福看到母亲一脸沮丧,也没再敢问是何缘由。长福从自身成长的挫折教育中,大致也猜到一些。没想到继母对亲儿子下手更狠,在狱中兄弟俩抱头痛哭,长怙知道除非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怕是一生都毁了。
得到了弟弟的再三保证,长福去向县官求情。并说出了母亲挫折教育的初衷,县官知道长怙是巡抚宠爱的秀才,又被细柳的良苦用心所感动,知道长怙并非故意造假,这才释放了长怙。
此后的故事大家也能猜到,长福从举人、进士,一路顺风顺水,光耀门楣。儿长怙也发了大财。只有细柳已然还过着那般朴素平和的生活。
今天的“中国妈妈”,往往倾注无数心血,为孩子铺平道路。从而剥夺了孩子自我成长的机会,孩子从未受挫,往往逆商不足。一旦走入社会,种种不适必然接踵而来。“妈保”就这么被打造了出来,他们被锻造成为“啃老一族”。
注:本美篇的插图非原创,而是根据殷国庆画的小人书改画缩编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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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45年编纂,纪录3万多种植物的信息,配有9千多幅插画……《中国植物志》堪称中国最权威的植物「身份证」。而「中国植物画第一人」曾孝濂,正是为该书作画的灵魂人物。
择一事,终一生。曾孝濂一辈子与山川草木对话,为自然万物画像,他说自己无惧生老病死,「为这件事而来,做这件事而去」。
从学徒到工匠 参与《中国植物志》9000插画
上世纪50年代,为了摸清生物资源的「家底」,中国进入生物资源大普查的时期,国家下达了《中国植物志》、《中国动物志》、《中国孢子植物志》的「三志」编写任务。而其中的《中国植物志》,就相当于是为中国植物立传记、画肖像,是国家级的重要项目。
1959年项目启动时,20岁的曾孝濂刚被录取到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他没上过大学也非科班出身,但自幼酷爱画画,上级见他能画两笔,便将他安排到了植物分类实验室,负责画植物标本。
曾孝濂是土生土长的云南人,云南丰富的植物和森林,给了他很多作画的灵感。
画植物标本,相当于是用画笔做解剖,要准确再现植物的结构、状态、细节。曾孝濂从学徒做起,刚开始那几年,每天的生活三点一线:到标本馆查资料、看标本;到植物园写生;再到图书馆学习插画技法。听起来枯燥,但打下了牢固的基本功。
几年后一次偶然机会,曾孝濂来到云南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参观,这次参观彻底改变了他的观念,他意识到画植物不仅要画得像、画得准,更重要的是要表现它的生命力量,正如他多年后在采访中总结的:呈现生命力的状态,是准确之上的更高标准。
曾孝濂和团队伙伴为《中国植物志》画了9,000多幅的植物插画,所作画作准确精细之余,又能体现植物的生命力。
“面对一个活生生的物种,对它那种生命状态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那种生存的欲望和强烈的表现,不实际看到很难画出来,甚至不可能画出来。生命力的状态是在准确之上的更高标准。”——曾孝濂
此后,曾孝濂总是先看照片或标本,对植物有了表象认识后,再去原产地观察植物的生长、感受其生命的状态。多年来,他跑遍了中国,甚至两次穿越美国自然保护区,亲身观察植物。
这样一画就是45年,直至2004年《中国植物志》才编纂完成,全书80卷126册,是世界上最大型、种类最丰富的巨著之一;而曾孝濂与负责画画的160人团队,完成了书中9,000多幅的植物插画。
《中国植物志》的插画团队超过160人,一直默默无闻为志书贡献。图为1983年的全国植物画师交流代表大会。
从工匠到画师 画出植物的「神与魂」
《中国植物志》是一部巨著,但插图团队没什么功利心,多年来默默无闻。志书完成之时,摄影已相当普及,科学画仿佛过了时,团队中有人换了画种,有人转了行。
但曾孝濂并不认为摄影可以取代科学画:「相对于摄影,科学画可以更加凸显物种特征。同一科属的不同物种,差异可能很小,摄影可以呈现物种的全貌,但是乍一看,特征不会那么明显。科学画则着重呈现物种特征,更加一目了然。」
所以曾不单没有放弃的念头,反而感到还有很多东西想画。对他而言,植物志的完成是一个分水岭:以前为志作画,是要严谨地表达植物特征;以后则是要走出科研院所,画一些大众喜闻乐见的作品,吸引更多人关注自然科学。
科学植物画本就是小众画种,加上摄影技术的进步和普及,近年愈发式微
受到徐悲鸿「中国传统自然主义和西方写实主义结合」的观念启发,曾孝濂觉得写实的科学画,也应该加入中国画的元素,于是往后的7、8年时间,曾孝濂醉心研习中国画,摸索新的风格。
“每种花都有自己的招数,是一种强烈的生存感识的表现,最鲜明,最奇特,有时候真的超乎人类的想象。”——曾孝濂
后来的十几年间,曾孝濂先后为50多部科普著作创作插画;作品多次获奖并到美国、日本等多国展览;中国邮政的官方邮票亦多次采用他的画作。
曾孝濂证实了手绘的不可代替性。有人评价他让纸上开出花,画的不仅是植物的「相」,更是「神」和「魂」。
曾孝濂所画的植物兼顾「相」、「神」、「魂」
从画师到大师 「大自然是我的祖师爷」
时间来到2019年,80岁的曾孝濂确诊肺癌。年纪大了,手术风险太高,但他宁愿冒险也不愿化疗:「一做化疗手也抖了,画也画不成,没甚么意思。」做完切除手术,他只剩下3叶肺,但只要能画画,日子就有盼头。
3年后,曾孝濂美术馆在云南昆明开馆,这是中国第一个以生物博物画为展览主体的个人美术馆,展示了他60年来的代表作品及创作手稿,收录300幅作品的画册《极命草木——曾孝濂和他的博物画》也在当天发布。
位于云南昆明的曾孝濂美术馆,是中国第一个以生物博物画为展览主体的个人美术馆。
数十载的累积,曾孝濂从默默无闻的学徒成了「中国植物画第一人」,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如今84岁高龄了,曾仍然每天伏案工作8小时,跟时间赛跑。
“你不要以为自己老了,就有理由甚么熟悉画甚么,没必要。如果你觉得还可以做,为甚么不做?你做不了别人会去做,开个头也好。”——曾孝濂
超过80岁高龄的曾孝濂如今每天坚持作画8至10小时
一花一草,均是故事;一鸟一木,皆见世界。曾孝濂这样画了一辈子:「年轻时是爱好,工作中是职责,退休后就是僻固,是改不掉的习惯。」
他也鼓励更多的后辈继续画下去:「这个画种没有门槛、没有门派,很多画种要问你的祖师爷是谁,我们没有,我们的祖师爷就是大自然。所以只要拿出点勇气,安静地跟大自然沟通,它会陪伴你一生。」
画了60年,曾孝濂说:我不期盼人人都喜欢我的画,但是我希望看画的人能关爱画中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