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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大姐,今年已经60岁了。作为一个退休工人,我现在独居在老家的一间小房子里。一转眼,我的儿子小明已经结婚生子有好几年了。当初听说儿子要结婚的时候,我开心得不得了,终于盼来了儿媳妇,可以有孙子跟我一起生活玩乐了。
婚后我儿子一直跟妻子住在城里上班,我一个老人家天天没事做也闷得慌,就主动提出可以帮着带孙子。一聊之下儿子和儿媳也同意了,可能他们工作都忙,也需要有人全职在家照看孩子。于是就这样,我便开始了为期6年的帮带孙子生活。
刚开始带孙子的时候,我心里激动极了,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过去生儿育女的岁月。我的孙子叫小宝,是个皮实可爱的男孩子。我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烂漫的笑脸,心里只有说不完的温暖和喜悦。
这6年来,我与小宝就成了朝夕相处的夥伴。我教他说话,教他走路,看他天天长大。晚上我耐心地哄他睡觉,告诉他各种故事,然后轻轻地唱古老的摇篮曲。小宝最喜欢听我唱《两只老虎》,听着听着眼皮就垂下去了。
白天我带他在花园里玩,我们一起堆沙堡,捉迷藏。他那银铃般的笑声经常送进我的耳朵,我心里太高兴了。我们也去附近的公园玩滑梯,骑自行车。我教他认字,教他画画。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我都记得很清楚。
在这六年中,我和小宝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已经像亲生奶奶和孙子一样。小宝最喜欢粘着我,有什么事都非要跟我说。每天我去接他放学,一见到我,他就欢蹦乱跳地跑过来,然后一路说个不停,告诉我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吃饭的时候,他也总爱跟我抢食物吃,我就故意跟他闹着玩,我们其乐融融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子。
对于小宝而言,我就是他最亲近的家人。而我也真的视他如同自己的孩子,倾注了大量时间和精力照顾他。
但是,我和儿媳阿红的关系就没那么好了。阿红是个性格比较刚硬的城里女孩,不太喜欢跟我这个老太太打交道。她常常抱怨我做饭不卫生,教小宝的方式太笨拙老土。我起初还能理解年轻人的脾气,尽量让着她,但久而久之,还是忍不住感到她的刻薄无理。
有一次,阿红看我教小宝识字,就批评说:“妈,你这方式真没用,孩子被你带得越来越笨了!”我忍不住说:“我带大的孩子比你多了,我有经验。。。。。。”还没说完,阿红就厉声截断我的话:“什么经验,现在不一样了!你就别瞎指导了,也别再干涉我教育孩子!”
我听了,脸上一红,只感觉十分难堪。但想到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我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反驳。
从那以后,我尽量避免和阿红起冲突。只要她在场,我就不再讲太多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做饭洗衣。起初我还会想方设法想取悦她,做她喜欢吃的菜,买她喜欢的礼物。可她没什么反应,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的心头常常落下一层阴影。和小宝在一起的时候还算快乐,一想到阿红,我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她总看不起我的教育方式,我内心很不是味道。
就这样,我和阿红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虽然我尽量避免和她直接对话,但她那种挑剔和鄙视的眼神,已经让我感到莫名的伤心和屈辱。
我开始在思考,是否应该结束这段帮带孙子的日子。我知道小宝跟我很依赖,但我和儿媳的关系似乎已经不可调和了。我不想成为儿子家庭的一个麻烦,但是我也实在舍不得和小宝分离。
这天中午,一家三口突然来我家做客,说是带我出去庆祝一下节日。我有些惊讶,但还是高兴地准备好出门。阿红脸上居然也有了笑容,我想可能她是想跟我修复关系了吧。
就在我暗自窃喜的时候,小明和阿红突然拿出了一个红包,说是给我1万块钱的礼金,感谢我这些年来对小宝的照料。我激动得接过红包,心想难道阿红终于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但就在我沉浸在喜悦中时,阿红淡淡地说:“妈,我们觉得小宝已经大了,以后就不劳您费心带他了。您收下这点小意思,就当补偿您这些年的辛苦吧。”
我怔住了,脑海里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原来,他们给我这些钱,是要终止我照看小宝,而不是感激我呀。我手里紧紧握着红包,心如刀割,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阿红,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小宝他还小,还需要我呀!”我哽咽着说。
“不小了,我照顾得了。您也该好好养老了,别操这份心了。”阿红面无表情地说。
我看向儿子小明,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但他只是移开了视线,没有支持我。
这一刻,我崩溃了。六年的付出就这么被否定了,我感到自己就像一个被抛弃的玩具,再也派不上用场了。我痛苦地哭起来,抽泣声充斥了整个房间。小宝不明所以,也跟着我哭了起来。
“行了妈,我们也是为您着想,您干嘛这样呀!”小明不耐烦地说。
我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知道,我和小宝的美好时光,就此结束了。
那天之后,我消沉了很久,精神状态非常差。我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黑洞,前面是一片虚无。这些日子以来,我看着小宝长大的点点滴滴又重现在我脑海,那些笑脸,泪水,都那么鲜活,我无法接受就这样失去他。
我给儿子打了几个电话,表达我还想见见小宝,但都被无情拒绝。小明说让我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找小宝了。我知道他们下定决心要和我划清界限。
我苦苦哀求阿红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改正所有的缺点,以她希望的方式教育小宝。但阿红毫不留情面地批评我老土固执,不肯改正错误,态度强硬地要我放手。
“阿红,我真的可以改,你就别这样遣送一位老太太嘛。小宝还小,还需要我呀。”我抹着眼泪请求道。
“我说了,孩子我来养!您把孩子养坏了,教什么好东西?赶紧把孩子交出来!”阿红脸色难看,语气强势。
我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痛苦地哭喊起来:“我这个当奶奶的,怎么就养坏孩子了呢?我对小宝像亲生孙子一样,你怎么这样污蔑我呀!”
“您能不能别再乐此不疲了?孩子是我生的,由不得您来决定!”阿红怒气冲冲地说。
我跪在地上哭诉,但阿红毫不动容。她连拉带拽把我扯起来,让我赶紧滚出他们家。这时小明也冷眼旁观,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
这一刻,我彻底崩溃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看着长大的骨肉,现在为了妻子,竟然这样对我发脾气,这样看不起我。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失落。
“小明,我对你们一家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阿红这样践踏你老母亲的体面与尊严?你对我太不孝顺了!”我泣不成声。
“您别指责我,我也是为您好。您自己想想,是不是太宠坏孩子了!”小明不耐烦地说。
我看着面前冷漠的一家人,终于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破裂。我失去了这个家,也失去了我最心爱的孙子。
经历了那场与儿子一家的争执后,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消沉状态。起初,我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任凭时间就那样过去。所有的日常事物,比如吃饭、洗澡,对我来说都已失去意义。我不停地回想着与小宝共度的点点滴滴,还有那场令人难堪的争吵。我真的很想念小宝,也十分自责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才会毁掉这段关系。
后来渐渐地,我开始意识到,我必须振作起来,不能这么消极地过日子。我开始努力使自己活动起来,做简单的家务,试图回归正常生活。我也反复自我剖析,想明白这场悲剧的原因。
我认识到,儿媳阿红终究是小宝的母亲,她有自己的教育理念,我不该强加自己的方式。我也想通了,小明现在有自己的家庭和妻子,注定要独立出去过自己的生活,不能永远依赖我。
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是这一切终究是子女成长的必经之路。作为母亲,我应该学会放手,不该束缚子女的自主生活。人生就像大河,总会流向自己的方向。我不应该强求掌控一切,而是应该积极地接受生活的变迁。
渐渐地,我不再整日沉浸在回忆和痛苦中。我开始计划自己的 буд�生活。我可以出去旅游,可以交更多朋友,甚至可以搬去别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我已经度过了人生中许多美好时光,现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许多人和事在前方等着我。
在搬离这座城市前,我写了一封信给小明。我告诉他,我尊重他的选择,也感谢他给了我这几年与小宝相处的机会。我没有责怪他,只是表达了作为母亲的思念之情,以及自己对未来生活的规划和展望。我祝福他和阿红一家幸福,也祝福小宝健康快乐地成长。
当我踏上前往新生活的列车时,我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泪。可是我知道,我不会永远栽种在过去的记忆里,我要勇敢地向前看,过属于自己的人生。回忆会成为我内心最美好的财富,但我的人生还远没有结束,还有许多美好在前方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