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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朱、玄”四兽神,大家肯定都知道,所谓“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胸口,玄武满背游”,但是这四位究竟在神话当中是个什么地位呢?
四兽神起源于星象,古人将肉眼可见的星象分为三垣、四象、二十八宿。三垣就是紫薇垣、太薇垣和天市垣,三垣外围是四象,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每象有七个星宿组成,合起来就是二十八宿,这就叫三垣四象二十八宿。
二十八宿都有各自的名称,这些名称都和它所对应的星象有关,比如东方七宿就是角、亢、氐、房、心、尾、箕。角是青龙角,亢是颈项,氐是前胸,房是膀胁,心是心脏,尾是尾部,箕是尾端,合起来就是青龙。南方七宿是井、鬼、柳、星、张、翼、轸。井是头,鬼是眼,柳是喙,星是颈,张是嗉,翼是翅,轸是尾,合起来就是朱雀。
根据考古研究,天之四象的说法,在殷商时期就已经具备雏形,而到了战国时期已经基本成形。像曾侯乙墓中就出土了一个漆箱,上面就有比较完整的四象二十八宿的图像。只不过最开始四象是龙、虎、鸟、鹿,后来演变成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象。《礼记》当中就说,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同时四象的地位也在不断升高,最开始是守护神,所谓“天之四灵,以正四方是也”,后来渐渐地被人抬高到创世之神的地位,《混元八景》当中就说,“此四象者,生成世界,长立乾坤,为天地主,谓之四象”,也就是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神格跟盘古差不多。
当然,这么说并不太合适,因为四象和盘古是两个神话系统,不能直接比较。正因为四象生成世界长立乾坤,所以还有一种说法叫“青龙非龙。白虎非虎”,什么意思呢?我们刚才说青龙是创世神之一,是兽神,而一般的龙是地之四灵,充其量就是神兽,礼记当中又说“麟凤龟龙,谓之四灵”,为什么他们是四灵呢?因为麒麟是百兽之长,凤是百禽之长,龟为百介之长,龙为百鳞之长。也就是麒麟是兽头,凤是鸟头,龙是鳞类的头头,而龟是有壳类动物的头头。
所以龙和青龙是有很大区别的,地之四灵里面的龙只是一种生物,有着不同的种,比如螭龙和蛟龙,也有生老病死,只不过寿命比较长而已。像西游记里面的龙王就属于地之四灵,所以在天界神格是比较低的,只负责兴云布雨,孙空刚出山的时候啥都没有去东海龙宫,东海龙王都得毕恭毕敬,称其为上仙。而青龙则属于亘古的神明,跟龙王不是一个层次,也不是一个概念,形象之上,青龙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和应龙一样,背身双翼。这个背身双翼不是说长得跟西方的大蜥蜴一样,就是龙背上长了两翅膀,所以《淮南子》才说,“天神之贵者,莫贵于青龙”。唐代的时候,甚至有“右有辅翼,则为真龙”的说法,也就是背身双翼的龙才是真龙。
而除了青龙之外,还有一条真龙就是前面的提到的应龙,《文选》中说,“天有九龙,应龙有翼”,后来应龙也被加入了星宿之中,天之四象就变成了天之五象,“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中间是应龙”。所以说青龙非龙,青龙和一般的龙完全不一样,同理白虎也非虎,而白虎和一般的老虎也完全不一样。所以汉代的画像砖里青龙和白虎都是背身双翼的,正因为真龙只有青龙和应龙,所以汉唐宋时期的皇帝基本都不穿黄袍,黄袍是明朝之后才出现的习惯,现在看到的李世民穿黄袍的画像估计大概率是明代人画的,看更早一点的汉唐宋的皇帝像其实几乎都没有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