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防(蒋防的什么是中唐传奇的压卷之作)

随笔|白来勤《兔的文化意蕴》

作者：白来勤

Andriyko Podilnyk/Photographer

进入腊月，兔年将至。在传统文化中，兔子承载着丰富的意蕴和象征。

兔子属于哺乳动物，耳长，上唇中间，尾短，善跳跃，跑得快。种类很多，常见的有野兔和家兔之分。家兔毛色雪白，眼睛通红，活泼可爱，喜食萝卜青菜；野兔多土灰色，喜食草叶、草根及农作物嫩叶茎秆。兔子是人类的朋友，它的皮、毛、肉皆可为人类服务，因而在传统文化中，兔子承载着丰富的意蕴和象征。

安静、美好，善良、温顺是兔子留给人们的第一感官和文化符号。

“兔”在中国是一个美好的字眼。由于兔子是一种非常温驯的动物，人见人爱，任何人只要看到它，都会情不自禁地过去摸摸它。大家所熟知的“嫦娥奔月”就是和兔子有关的美丽传说。相传嫦娥吃了仙丹以后，飞往月宫。而嫦娥身边总是有一只玉兔。玉兔在广寒宫里和嫦娥相伴，并捣制长生不老药，从此兔在中国成为月亮的象征，成为十二生肖之一，人们在兔子这种动物身上寄托了美好的希望，赋予了奇妙的联想。所以兔子具有善、美、祥和的寓意。在人们眼中，兔子是最善良、仁慈的，也成了举止文雅、善忠告、谨慎乖巧、和蔼可亲及爱美的象征。

“兔”与十二地支中的“卯”对应，汉代王充《论衡》说：“卯，兔也。”二者组成我们的生肖“卯兔”。“卯”的本字描画的是草木出土萌芽的形象。《说文解字》说：“卯，冒也。二月，万物冒地而出。”在十二时辰中，“卯”时是指早晨5－7时。因此，“卯”表示春意，代表黎明，充满着无限生机。在传统文化中，兔子象征着长寿。道教把兔子视为能制作长生不老药的仙兔，让兔子在桂树下用研钵来捣碎药品，后来兔子慢慢演化为医药业的象征。

机智、敏捷，勇于挑战和献身精神，成为兔子的文化象征和精神图腾。

中国有句成语叫做“狡兔三窟”，寓意就是兔子的`聪明，善于保护自己。兔子不吃窝边草”，也是说兔子善于伪装。兔子是聪明的动物，所以兔子在自古以来民间故事当中经常扮演机智的角色。所以兔子无疑也是机敏的象征。灵巧的兔子能够越过路上的障碍并且用极其迅速的速度逃离灾难。而且不管别人把兔子抛起多高，兔子总能双脚着地规避受伤的危险。当然聪明有时也办坏事，如龟兔赛跑的故事中，就是因为兔子太聪明了反而输给了乌龟。兔子的听觉非常灵敏，它那一双长长的耳朵侦测着四面八方，任何风吹动都逃不过它的耳朵。它飞奔的速度更是令许多动物望尘莫及，成语“动如脱兔”就形象生动的形容了兔子的行动敏捷。由“兔”字派生出的汉字并不多，但都很有特点。例如，“逸”是一个会意字。兔子跑得快称为“逸”。《说文解字》等书都认为“逸”字表示兔子“善逃”。兔子没有尖牙利爪，攻击力很弱，遇到危险只能逃跑。这在让兔子背上“胆小者、逃逸者、受难者”等负面意义的同时，也表明，兔子当之无愧的长跑冠军。所以有“兔走乌飞”(玉兔走,金乌飞。指日月的消长)这个成语，又有了“奔逸”、“逃逸”、“逸失”、“游逸”、“隐逸”、“安逸”、“逸闻”、“超逸”等语汇。三只兔叠在一起组成一个汉字，表示跑得飞快的样子。

兔子不光聪明、善跑，也很勇敢，更有耐心。

在动物界食草动物是食肉动物的食物，兔子们的天敌很多，但他的种群能够得以延续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常言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呢。”可见当生死攸关的时候，兔子也会奋不顾身地进行抗争。有这样一个笑话，说的是一只正在吃草的兔子猛然发现一只雄鹰向自己扑来，它没有慌，对前来扑食的雄鹰轻轻一番耳语，雄鹰当场闭气身亡，原来兔子对鹰说：“哈哈，我全看到啦，您老人家没穿内衣！”其实民间传说有兔蹬鹰的奇闻，即兔子发现老鹰前来攫食，逃肯定是来不及了，便索性孤注一掷，假装吓死仰躺地上，等老鹰接近时猛然出击，以后腿狠踢老鹰腹部，老鹰骤不及防，加之本身速度快、重力大，五脏六腑顿时被踢蹬得不能正常运转，瞬间痛不欲生，兔子则乘机溜之大吉。诚然，不是所有兔子都有此功力，只有兔门精英才能做出如此壮举。在佛教传说中，释迦牟尼前世出家修行在森林中断炊，当生命垂危时，兔跳入火中后成了熟肉，拯救了佛祖的生命，为了表达兔的舍生精神，从此佛门素食斋饭。于是兔子就具有了为了救世主忠实和自我牺牲的象征。

在关中地区民间，人们逢年过节时是忌讳说兔子的，因其与“透支”谐音，所以人们过年时都喜欢蒸“鱼头馍”而没有人蒸“兔子馍”，尤其是做生意的人更是如此，以讨口彩图吉利。然而在古代汉人却有“挂兔头”的岁时习俗，曾流行于全国许多地区。即在每年农历正月初一，人们以竹筒盛雪水，将面捏好的兔头与年幡、面具一起挂在门额上，以示镇邪禳灾、祈福。而且古人很早就认为兔子象征吉祥，因此民间不仅正月初一挂兔头，还有正月十五点兔灯的风俗。正月十五元宵节也称灯节，其中的兔灯是动物造型灯中的佼佼者，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山东有些地方以豆面捏灯，成为面灯。这些面灯往往由孩子的姥姥或者母亲制作；她们按照家庭成员的属相为每个人捏制一个，其中自然少不了兔灯。到了晚上，全家一起点燃面灯，表示阖家团圆，也有消病去灾、祈求人丁兴旺的寓意。

在希腊神话中，兔子是爱神阿佛洛狄忒最喜欢的动物，与妇女的生育密切联系起来。由于有新生儿出现裂唇、腭裂畸形，在汉族民间便传说妇女在怀孕期间不宜吃兔子肉，否则会生“兔唇娃”。当然这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畸形患儿的根源不在兔子而在人，不能因噎废食。

与兔有关的诗词不少。欧阳修写过一首《白兔》词，开篇就是：“天冥冥，云蒙蒙，白兔捣药姮娥宫。玉关金锁夜不闭，窜入涤山千万重。滁泉清甘泻大壑，滁草软翠摇轻风。”白兔在古代代表着祥瑞，正所谓“赤兔大瑞，白兔中瑞。”唐代蒋防写过一篇《白兔赋》，称赞白兔“有兔爰止，载白其形。乘金气而来，居然正色……皎如霜辉，温如玉粹。”有研究说，早在商周时期兔子就被赋予了君子德行，而在玉牌、铜镜等出土文物中经常可以看到兔子的造型，也能间接证明这一点。

与兔有关的歇后语有不少，如：兔儿爷满山跑——还是归老窝，兔子不吃窝边草——留情（青），比喻不伤害乡亲邻里;兔子爬坡——往上梭，兔子的腿——跑得快，蛤蟆追兔子——差得远，兔子逃跑——不回头，兔子撵乌龟——赶得上，用来说明兔子跑得快；兔子的嘴——三片儿，兔子不点灯——自亮，兔子跟着月亮跑——沾光，兔子看人——红眼了，兔子拉犁——心有余而力不足，兔子靠狼靠牙——各有各的谋生法，兔子跑到羊群里——小而精，兔子转山坡——迟早还得回老家;兔子吃草——光哆嗦，兔子跑到麻地里——横竖都是躺，兔儿爷洗澡——一摊泥，兔丝子爬秧——胡爬乱抓……等等，都通过借喻兔子来说明道理。

随着兔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里笔者提醒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尽量避免“八五炮打兔子——得不偿失”，最好不要“鸭找兔子赛跑——自不量力”，最好都能“不见兔子不撒鹰——稳当做事”，最终能够“进网的兔子上钩的鱼——十拿九稳”。如果总是“打兔子喂鹰——把好处尽给了恶人”，其结果只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不倒翁骑兔子——不稳当”。

Степан Галагаев/Photographer

作家简介

白来勤，西安人。系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楹联学会理事、陕西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西安市文史馆研究员，西安市灞桥区作家协会主席，陕西省文学艺术创作人才“百人计划”首批入选作家。

多次获中国散文学会、中国小说学会及省级以上文化、学术组织的奖励。“中国金融文学奖”“中国乡土文学奖”“中国散文精英奖”“太行山散文奖”“青未了散文奖（第二届）”“青未了金融散文奖（首届）”“中国当代散文奖”“中国当代小说奖”“中国西部鲁迅杂文奖”“西安社会科学奖”获得者。

出版有诗集《圣像与阳光》、散文集《墙缝芦苇》、《生命礼赞》、《乡愁扯不断》、长篇小说《雨霖铃》及社科专著多部。作品散见于《散文百家》《诗神》《散文选刊》《散文世界》《鸭绿江》《参花》《南方文学》《读者》等海内外300多家报刊，多篇作品入选多个省市的高考、中考试卷或模拟试卷和教辅资料、特色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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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才子与的爱情故事《霍小玉传》②才子佳人日夜相伴

作品简介：

《霍小玉传》是唐代文学家蒋防创作的传奇小说，是唐代继《莺莺传》之后的又一部爱情悲剧，也是中唐传奇的压卷之作。

书接上回

鲍十一娘赶紧迎出门来，远远地笑道：“真是青葱儿郎啊，一刻也等不得，急急忙忙地就来了。”走进中门，庭院中树木茂盛，西北角的树上挂着一个鹦鹉笼，这鹦鹉非常通人性，看到李益进来，竟然高喊：“有人进来，快快放下帘子！”李益本来生性雅静，心中还在疑惧，忽然听见鸟说话，惊讶得不敢向前走了。

踌躇之间，小玉的母亲，名叫净持的妇人出门相迎，妇人约莫四十多岁，依旧风姿绰约，想来年轻的时候更是美丽动人。她对李益说：“早就听说您是少有的风流才俊，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女儿小玉容貌尚可，跟郎君非常相配。请郎君允许她来服侍您吧！”李益忙忙应下。

净持命下人摆上酒宴，将霍小玉从闺房中请出来。李益连忙起来拜迎。恍然之间，竟觉得屋内艳丽四射，仿佛琼林玉树闪耀其间。

净持让女儿在自己身边坐下，对女儿说：“你经常吟咏的‘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就是这位李公子的诗呀。你整天念念不忘，今天一见面，觉得怎么样？”

霍小玉便低下头微笑，轻声说道：“见面不如闻名。即使不见面也能知道，才子怎么可能没有俊美的相貌呢？”

李益回拜：“小娘子爱才情，鄙人重视美色。双方爱好相互映衬，才貌便兼有了。”

母亲和女儿相视而笑，便举起杯来劝了几回酒。李益起身，请霍小玉唱歌。开始时她不肯，母亲再三勉强她唱，她才答应。发声清亮，曲调精奇。酒宴结束，已到天黑，鲍十一娘引着李益去安歇。

庭院幽深，帷帐华美。小丫头上前替李益脱靴解带。

不一会儿，霍小玉来了，言谈温柔和顺，语气婉转迷人。轻解罗衣，体态更显得美丽，放下帐子，枕上相亲，极尽欢爱。李益自认为宋玉提到的巫山神女、曹植遇到的洛水神女也不过如此。

夜半之时，霍小玉忽然流泪看着李益说：“我本是娼妓人家，自己知道不能与你匹配。如今因为姿色而受到你的爱恋，我才有幸侍奉你这样的君子，只怕我一旦年老色衰，你的爱恋随即转移衰退。到了那个时候，我岂不是像藤蔓失去了大树一样被抛弃吗？想到那样的场景，我不禁悲从中来。”

李益听了她的话，感慨连连，伸过手臂去让霍小玉枕着，坚定地说：“小玉你为什么这样自怨自艾，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正是因为有你，我才能实现毕生的愿望。我在此发誓，即使粉身碎骨，绝不丢开你。拿白绢来，我愿意立下盟约！”霍小玉也就止住眼泪，让婢女樱桃挑起帐子，拿来文房四宝。

李益一向才思敏捷，下笔成文，句句以日月山河自比，言辞恳切真挚。写完，让霍小玉把盟约收进珍宝箱。

此后两年，二人果然像盟约中所写，相亲相爱，日夜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