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配对 > 名字配对

放烟花什么意思(放烟花什么意思男生)

时间:2023-10-08 19:41:00 作者:陈情匿旧酒 来源:互联网

本文目录一览:

为什么不让放烟花

本文内容来自于网络,若与实际情况不相符或存在侵权行为,请联系删除。本文仅在今日头条首发,请勿搬运。

曾经有人默默代表你们提出了这个问题,却常因为不好意思或犹豫而未能探讨。今天,我将为你们提出这个问题,因为它值得被问。这个问题是关于放烟花的,为什么有些地方允许,而有些地方则禁止呢?让我们探讨这个问题,了解背后的原因和争议。

我们都知道,有些城市允许在特定的时刻燃放烟花,而其他城市则坚决禁止。这引发了一系列关于放烟花的讨论,涉及到污染、安全、文化传统以及社会素质等多个方面的问题。

首先,有人提出燃放烟花可能会导致环境污染。然而,这个观点受到了质疑,因为烟花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甚至几千年,却没有显著地污染环境。为什么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时候突然成了一个问题呢?

其次,一些人担心烟花的安全隐患。确实,烟花在某些方面具有危险性,但我们也有相应的安全措施来应对这些危险。我们生活中还存在许多其他潜在的火灾隐患,比如电线、燃气和电瓶车,但通过有效的安全措施和不断提高的火灾防护知识,我们成功地减少了这些隐患。

然而,为什么有些城市允许放烟花,而有些城市却不允许呢?这背后是否存在一些特定的原因?在某些地方,放烟花是一项传统,而在其他地方却受到了限制。这是不是一个文化和历史的问题呢?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不让放烟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和福祉考虑,但这个观点也受到了挑战。毕竟,伤害人的是人,而不是烟花本身。就像一把菜刀可以用来烹饪,也可以被用来伤害人一样,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态度和行为。如果我们禁止一切可能被滥用的物品,那将是不现实和不合理的。

那么,为什么人们还坚持要放烟花呢?在特殊的日子,比如节庆和团圆日,人们希望通过燃放烟花来庆祝和分享喜悦,这已经成为中华传统和人类文化的一部分。然而,烟花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包括空气和噪音污染,以及意外事件的风险。

在面对这些问题时,我们需要寻找平衡。宽容和严格,都有其必要性。我们可以采取措施来惩罚那些不遵守规定的人,但也不能因为一些不负责任的行为就全盘禁止。我们需要努力找到一种方式,既可以保护人们的安全,又可以保留文化传统和庆祝的乐趣。

2023年的春节将是一个重要的节点,许多人渴望通过烟花燃放来驱散阴霾,表达情感,寻求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励。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深思熟虑,找到一种既能保护人们,又能满足他们需求的平衡点。或许,答案并不那么简单,但值得我们共同思考和探讨。

以上内容资料均来源于网络,本文作者无意针对,影射任何现实国家,政体,组织,种族,个人。相关数据,理论考证于网络资料,以上内容并不代表本文作者赞同文章中的律法,规则,观点,行为以及对相关资料的真实性负责。本文作者就以上或相关所产生的任何问题任何概不负责,亦不承担任何直接与间接的法律责任。

为什么不让放烟花

本文内容来自于网络,若与实际情况不相符或存在侵权行为,请联系删除。本文仅在今日头条首发,请勿搬运。

曾经有人默默代表你们提出了这个问题,却常因为不好意思或犹豫而未能探讨。今天,我将为你们提出这个问题,因为它值得被问。这个问题是关于放烟花的,为什么有些地方允许,而有些地方则禁止呢?让我们探讨这个问题,了解背后的原因和争议。

我们都知道,有些城市允许在特定的时刻燃放烟花,而其他城市则坚决禁止。这引发了一系列关于放烟花的讨论,涉及到污染、安全、文化传统以及社会素质等多个方面的问题。

首先,有人提出燃放烟花可能会导致环境污染。然而,这个观点受到了质疑,因为烟花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甚至几千年,却没有显著地污染环境。为什么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时候突然成了一个问题呢?

其次,一些人担心烟花的安全隐患。确实,烟花在某些方面具有危险性,但我们也有相应的安全措施来应对这些危险。我们生活中还存在许多其他潜在的火灾隐患,比如电线、燃气和电瓶车,但通过有效的安全措施和不断提高的火灾防护知识,我们成功地减少了这些隐患。

然而,为什么有些城市允许放烟花,而有些城市却不允许呢?这背后是否存在一些特定的原因?在某些地方,放烟花是一项传统,而在其他地方却受到了限制。这是不是一个文化和历史的问题呢?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不让放烟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和福祉考虑,但这个观点也受到了挑战。毕竟,伤害人的是人,而不是烟花本身。就像一把菜刀可以用来烹饪,也可以被用来伤害人一样,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态度和行为。如果我们禁止一切可能被滥用的物品,那将是不现实和不合理的。

那么,为什么人们还坚持要放烟花呢?在特殊的日子,比如节庆和团圆日,人们希望通过燃放烟花来庆祝和分享喜悦,这已经成为中华传统和人类文化的一部分。然而,烟花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包括空气和噪音污染,以及意外事件的风险。

在面对这些问题时,我们需要寻找平衡。宽容和严格,都有其必要性。我们可以采取措施来惩罚那些不遵守规定的人,但也不能因为一些不负责任的行为就全盘禁止。我们需要努力找到一种方式,既可以保护人们的安全,又可以保留文化传统和庆祝的乐趣。

2023年的春节将是一个重要的节点,许多人渴望通过烟花燃放来驱散阴霾,表达情感,寻求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励。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深思熟虑,找到一种既能保护人们,又能满足他们需求的平衡点。或许,答案并不那么简单,但值得我们共同思考和探讨。

以上内容资料均来源于网络,本文作者无意针对,影射任何现实国家,政体,组织,种族,个人。相关数据,理论考证于网络资料,以上内容并不代表本文作者赞同文章中的律法,规则,观点,行为以及对相关资料的真实性负责。本文作者就以上或相关所产生的任何问题任何概不负责,亦不承担任何直接与间接的法律责任。

为什么今年春节强烈要求放烟花爆竹?4个理由告诉你

在刚刚过去不久的元旦节,全国多个地方的人都在放烟花,有些是官方组织燃放,有些是人们自发燃放,更有甚者,宁愿冒着被抓进去关几天的风险,也要燃放烟花,人们有一种把元旦节过成了春节的气势。

在短视频平台上,会看到大量的关于烟花的视频,众多网友也纷纷表示,希望能够解禁烟花爆竹,让今年的春节可以尽情地燃放烟花爆竹。其实前些年我国就已经有非常多的地方在明令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那个时候人们虽然也有怨言,但是不像今年这样,人们的怨言非常大,而且呼吁解除燃放限制的呼声很高,对于今年的春节,人们有着非常强烈的希望可以燃放烟花爆竹的心愿,这是往年所不能相比的。

为什么在今年,人们对于放烟花爆竹的渴望就那么强烈呢?在此我总结了四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人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一个正常的春节了。

这几年由于口罩事件的影响,有非常多外出打工的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每逢春节时,不少城市就呼吁人们就地过年,而人们的家乡也在呼吁非必要不返乡,所以这三年里,有非常多的人已经三年不能回家过年了。

不能回家过年,本就失去了跟家人团圆的机会,而城市里的春节是冷冷清清的,早就没有烟花爆竹的存在了,官方会组织统一燃放烟花的城市,只是少数,这种冷清的春节,可以说就像口罩事件一样,让人们的生活失去了太多的欢乐。

因此,今年由于放开了,人们终于可以过一个正常的春节了,就更希望能够放烟花爆竹来庆祝一下,用热闹的声音一扫过去的阴霾,不管是城市里的人,还是乡镇农村的人,都格外希望今年能够放烟花爆竹,庆祝大家终于又过上了正常的春节。

第二个原因是,再禁止烟花爆竹,韩国人可能就要拿去申遗了。

最近网上出现了很多关于韩国打算申遗烟花爆竹的声音,其实韩国目前还没有这么做,但是以韩国的作风来看,未来确实是有可能会这样做的,因此,网友们也是着急了。

这些年来,我国有越来越多的地方都在明令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导致烟花爆竹都从很多人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照此趋势来看,未来烟花爆竹真的可能会从我们全国人的生活中消失,逐渐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在这样的情况下,韩国人要是拿去申遗了,我们有什么底气去反对呢?

因此,今年人们对于燃放烟花爆竹有着非常强烈的渴望,人们认为只有恢复了燃放烟花爆竹,才能更好地避免被韩国拿去申遗,只有我们自己重视了,这项习俗才不会消失。

第三个原因是,人们需要一个情绪发泄的机会。

这三年来,为了口罩事件,可以说很多人的生活是过得比较压抑的,由于封控的影响,不少人的生意都失败了,店铺关门了,上班族也有不少人失去了工作,甚至还有人因为封控而离开了人世间。

这几年来,人们活在一个不太开心的世界里,担心受怕的时候是非常多的,在12月以前,人们甚至不知道这种生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确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全城静默管理,可以说人们都活在一个不确定的生活状态里,心中有着巨大的不安。

而现在,全面放开了,虽然也会有感染的风险,但是相比来说更加自由了,生活也在慢慢恢复正常,而对于过去积攒下来的情绪,人们是急需发泄的。如何才能更好地发泄呢?燃放烟花爆竹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只有燃放过烟花爆竹的人才会知道,烟花爆竹燃放的瞬间,人的心情会非常快乐,心中的阴郁会一扫而空,炫丽而热闹的烟花,会给予人们浓厚的开心的心情,因此,很多人都希望今年春节可以燃放烟花爆竹,让大家尽情地释放情绪,尽情地享受快乐。

第四个原因是,我们的春节越来越没有年味了。

对于现在的春节,人们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没有年味了,尤其是年纪大一些的人就会深刻感受到,现在的春节真的是越来越冷清了,不仅是城市,就连农村都越来越冷清了,没有了仪式感,不再热热闹闹。

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没有了烟花爆竹,烟花爆竹是很好的春节气氛组,它们的存在,会让人们觉得,春节这几天是跟平常不一样的,是特殊的节日,是需要全国人一起庆祝的节日。事实上人们会集中燃放烟花爆竹的时候是很少的,大多数人都只有春节这几天才会燃放,而现在被禁止了,那春节自然是越来越没有年味了。

没有年味的春节,味同嚼蜡,所以人们非常渴望可以在春节的时候,燃放烟花爆竹,拯救一下本就没有多大期待感的春节,让我们的后代也能感受一下什么叫浓浓的年味。

应该说燃放烟花爆竹确实是存在一些不安全的问题,还会对环境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是不能用一刀切的方法完全禁止了,而且就燃放那么几天,能对环保造成多大的影响呢?如果怕造成火灾等危险,那就由官方统一组织也可以啊,像现在这样简单粗暴地禁止了,等于是阉割了春节最重要的元素,长此以往,春节还能被期待吗?

除夕为啥要放烟花爆竹?这个中国习俗一定要告诉孩子

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了,到了除夕,大家在吃饭之前必然是要放爆竹的,在农村这个习俗是一直保留至今,城市里面是不允许放爆竹的,主要是考虑到安全和污染等等的问题.因此很多城市的人在过年期间特别喜欢带着孩子回农村老家过年,不仅好玩还更加有年的味道.那么为什么除夕的时候会放烟花爆竹呢?孩子特别喜欢放爆竹,那么原因是什么呢?知道的家长可以把这个习俗当成一个故事讲给孩子们听一听了.

人们为了驱赶年兽,就想起来在火中燃烧竹子,用竹子的爆裂声来驱赶年兽.竹子的燃爆声可以驱赶年兽,古代人觉得这样是可以驱邪的,保吉利平安的.过年是一年一个家庭的大事情.放爆竹也被赋予了很多其他的含义了.

现代放爆竹更多是有2个寓意.

第一个寓意是辞旧迎新的一种标志,代表着喜庆的心情.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心情,在农村的时候,每每挺期待放烟花爆竹的.孩子们更是乐此不疲,特别的喜欢玩耍,大家的心情也是非常的开心.这可能就是我们说到的燃放的爆竹带来的一种喜庆感.

而对于一些做生意的家庭来说,燃放爆竹被赋予了另外的一层意义.在除夕放爆竹,放得越响,放的烟花越多,代表着新的一年大发大利,生意更加兴隆.这个就是生意人对新年爆竹的一种期许.但是可能跟古代的时候有一定的冲突.

过年虽然放爆竹被赋予了很多美好的寓意,但是大家也一定要玩耍适当.放爆竹是有很多的不好之处的,望家长在跟孩子叙述故事的同时,一定也要告知燃放烟花爆竹带来的危害.

燃放烟花爆竹带来的危害之一:造成环境污染!

烟花爆竹在燃放时会释放出大量的有害物质.比如二氧化硫,二氧化氮等等,二氧化硫在进入大气层后,被氧化成硫酸,在云中形成酸雨,会强烈的腐蚀建筑物和工业设备,而酸雨会导致树木死亡,森林毁坏,湖泊中的鱼虾死亡,保护动物可能会绝迹,土壤会遭到破坏,从而有害农作物的生长这是对自然环境的一种破坏.

燃放烟花爆竹带来的危害之二:损害身体健康.

烟花爆竹燃放时释放出来的有害气体,会刺激人的眼睛,鼻子,咽喉从而间接的损害肺部.这是对身体的损害,特别是特殊群体,比如老年人,小孩和孕妇等等,这类特殊群体身体的承受和代谢的能力没有年轻人好,大量的摄入会给身体留下隐患.

而每年我们都会偶尔听到关于烟花爆竹伤人的新闻事件,在燃放烟花爆竹期间,有些人因为不注意安全,或者说烟花爆竹本身在燃放时就有很大的危险存在,在燃放时就可能出现伤人的情况,因此一定要注意安全.在此提醒家长们,孩子在燃放烟花爆竹时一定注意孩子的安全,有些危险的烟花爆竹最好不要让孩子放,保护孩子的安全.

罪爱(大结局)

陈麟时刻绷着一根弦,绷得很紧,随时要断,而叶知秋病情的反复也像一把刀子,一点一点在弦上磨。

这天早上,叶知秋又把刚吃下去的粥吐了。

陈麟嘴唇紧抿,沉默着帮叶知秋换好衣服,清理干净。

叶知秋见他拿上钥匙,一句话没留就离开了公寓。

是累了,烦了吗?

叶知秋心里很平静,早就猜到的。

他能坚持那么久,也是很难得了。

……

清晨六七点,上班的高峰期还没来。陈麟飙车一路开到海边。海滩上没什么人,陈麟一个人坐着吹冷风。

他还是逃了,从那间压抑、充满死亡气息的屋子里逃出来,扔下叶知秋一个人。

在那间屋子里,他快要喘不上气,癌症在折磨叶知秋,也在折磨他。

陈麟右手捧起一把沙子,慢慢握紧,看着细砂从指缝中流走,任凭他怎么用力,还是没留住。

叶知秋的生命就像这沙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衰败,却无能为力。

他累了,真的累了。

刚刚在帮叶知秋清理时,他在想,他是不是真要耗在这上面?他还年轻,他还有大把的时光,真要耗在一个将死的人身上?

转身时,他无意间对上了叶知秋的视线,她的眼里很平静,好像对他要做的事早有预料,不吵不闹不埋怨,懂事得让人心疼。

陈麟埋首在两手间,大力呼吸。

没过多久,住在附近的老人家起来晨练,三三两两,好几些是和老伴一块来的。

拄着拐杖牵着手,笑起来都没牙了,还漏风地说着彼此才能听懂的话。

陈麟看着看着笑了起来,看着他们,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和叶知秋的可能未来,也是成了老头子老婆子,彼此搀扶着,偶尔拌拌嘴,更多的时候说说笑。

可这未来,永远不会来。

陈麟在海滩上坐到正午,海滩热起来,游客也少了些,周围有些酒吧,营业了,不过基本没人。

陈麟随意挑了间,进去叫了酒。

几瓶啤酒下肚,有些醉了,眼神迷迷糊糊的,看着有个女人上来搭话。

陈麟挥挥手,让那女人走开。

没心情没意思,他现在可是有主的,他是叶知秋的!那女人估计不大会看人脸色,又或许陈麟的条件太好,她不想放过,没赶走,反而整个人贴了上来,低领的胸口一下下蹭陈麟的手臂,还在他耳边呵气,“请我喝一杯嘛。”

“滚!”陈麟烦躁地一吼,直接把那女人吓傻了,跑得飞快。

……

叶知秋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墙上的时钟指向夜晚十点,陈麟走了快16个小时,期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不敢猜,陈麟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留她一个在这里自生自灭。

正想着,门开了,一身酒气的陈麟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叶知秋声音有些哑。陈麟也听出来了,身体比语言更先一步动作,去厨房端了杯温水,扶她起身,小心地端着水杯照顾她喝水。

叶知秋的嘴唇有些发干,床头柜上的杯子早空了,“你多久没喝水了?”

“不记得了。”叶知秋喝完整整一杯水,扯着陈麟的衣服不让他走,“陪我睡会,好吗?”陈麟脱了外衣,睡在床上另一边,帮叶知秋掖好被角,说,“我今天突然很想走。”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叶知秋很平静地说。

“知秋,我又累又怕,怕突然有一天你就睡着不醒了,所以我想逃。我想,要是我不见你,那我是不是可以骗自己,你一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好活着?”叶知秋安静听着,耳边还有他的心跳声,一下下的,很安心也很真。

“我去海边,甚至想直接离开这个地方。可我走不掉,我好像被人绑住了手脚,哪都去不了。我在海滩那待了一上午,看那些老人家晨练,有些是带着老伴的,有些是一个老头子背着手慢慢走的。你知道吗,我在想,以后我是过哪种日子,是有老伴拌拌嘴的,还是一个糟老头自己过?”陈麟搂得紧了些,叶知秋都感觉有些痛了,“没了你,大概我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后来我又去了个酒吧,有女人来搭讪,你猜我怎么做?”

叶知秋使劲嗅了嗅他领口,除了酒味,没有香水味。

“我把她赶跑了,小醋坛子。”陈麟笑了笑。

叶知秋有些诧异,他又笑了,很久没看到他这样爽朗地笑过。

“我只要你,我也只有你了。”陈麟抵着她额头,“知秋,无论多久也好,为了,活得久一些,好吗?”陈麟去而复返,心态有了些变化,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

一天天气正好,陈麟在衣柜里挑选了好久,选了件红色的长风衣。

“我们去哪?”叶知秋仍由他穿衣打扮。

“领证。”陈麟话里隐隐有些高兴。

叶知秋愣住了。

陈麟吻了下她的左手,那无名指上重新戴上了戒指,“我求婚了,你也答应了,不过一直没注册。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领个证,当合法夫妻。”

民政局有不少人,陈麟和叶知秋他们在准夫妻堆中有些突兀,很少有人是坐着轮椅的。陈麟对那些若有似无的讨论声不甚在意,时不时低头问问叶知秋的状况,冷了还是渴了。

没排多久,就到他们了。

交了9块钱,在红背景前找了张合照,章一概,一人拿了个红本本。

“知秋,我的老婆。”陈麟见她呆呆的,有些好笑。

周围的人善意地说句恭喜恭喜,陈麟也笑着回句同喜同喜。

叶知秋手里紧紧拽着那结婚本,这是她第二次拿了,上次那本被陈麟亲手撕掉了。

小小的红本子上有他们两人的合照,还有签名。

丈夫那栏写的是陈麟,妻子那写的是她的名字,叶知秋。

突然间,叶知秋很想哭,感觉兜兜转转,他们又转回来了,他们还是夫妻。

“怎么了,老婆?”陈麟叫得顺口。

叶知秋摇摇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红本子上,就是不说话。

“我们回家。”

回到公寓时,叶知秋才知道怎样的惊喜在等着她。陈麟请了个活动策划公司,在他们去民政局领证那半天,把公寓布置得像个结婚的教堂。

叶知秋从小有童话情节,头一回结婚她就嚷嚷着要去欧洲,要在教堂结婚。当时叶妈妈不同意,她失落了好久,也跟陈麟埋怨了好久。

那时陈麟对她不上心,话听过就算了,但听得多了,就记得。

现在是他真心实意地向叶知秋求婚,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她现在身体不好,不能远行,不能去教堂行礼,那他就在家里给他凭空造一个教堂。

“天啊!”叶知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屋子完全大变样。

牧师打扮的主持像模像样地拿了本圣经,站在特地搭建的小舞台上,问,“叶知秋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陈麟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叶知秋捂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麟微笑地站在她身边,神情地望着她。

“我,”叶知秋一字一字地说,说给陈麟听,说给自己听,“我愿意。”她是愿意的,此时此刻,她是真心的,什么计划,什么报仇,她都忘了,三年多前的一见钟情,就注定她爱陈麟这个男人。

牧师又问了遍陈麟,陈麟毫不犹豫地答“我愿意”。结婚戒指陈麟偷偷准备好,拿了枚男戒放在叶知秋的手心上,冲她伸出左手,示意她给自己戴上戒指。

叶知秋手发抖,差点拿不稳那枚小小的戒指,最终还是戴上了。

十指紧握,陈麟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知秋,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陈麟带叶知秋去医院复检,最近病情比较稳定,整个人精神好了些。

“你会好起来的。”陈麟一有空就对叶知秋,大概是在跟她打气。

叶知秋握了握他手,无声地笑了笑。

医院的空调大了些,叶知秋感到有些冷,陈麟回车上拿外套。

“今天只有你来?你男人呢?”医生多问了句,平时那男人都寸步不离地陪她的,今天怎么不见人了?

“回车里拿东西了。”

“哦,”医生翻了翻检查报告,“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病情不大乐观,主要是你不配合治疗。”叶知秋张口要分辨,医生举了举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你按时吃药定时来医院做治疗,是吗?”见叶知秋点头,又问,“那我问你,你是真心想治好,想活久一点吗?”

叶知秋低头不做声。

这医生是最早诊断出叶知秋患癌的,两人除了医患关系,还有些私人情谊。

“我做医生那么多年,那些病人是求生意识强的、拼命想活的,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

叶知秋叹了口气,刚挂在脸上的笑意没了,轻描淡写地说,“终究要死,活那么久干嘛,还不是活受罪。”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家里又不是没钱治,你男人对你又好,你就不想多活几天享受享受?那么早死,留着个好男人便宜别的女人?”

叶知秋摸摸手上的戒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当时刚诊出癌症,还有得治,要是你当时听我说,早早地入院治疗,起码能多几年的命。你非不听,药不吃,检查也不来做,硬是拖成末期,等没得治了,自己反倒跑来受罪,你说这折腾来干嘛?”

“我……”叶知秋刚要说话,门突然开了。

“医生说的都是真的?”陈麟站在门口,“你早就知道得了癌,拖着不治?”

叶知秋慌了,“我我我”个半天,半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玩命呢?!你不想活了吗?!”陈麟冲她大吼。

他以为她快死,现在突然知道她曾经可以有得治,可以活得久一些,居然是她自己放弃的?!

那他现在做的一切又算的了什么?

医生察觉到不对劲,悄悄离开了办公室,关上了门,留给夫妻俩自己解决。

“说话啊,你说话啊!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知道得癌的,为什么不治?刚医生说你消极治疗,那你平时乖乖吃饭按时吃药是不是都装给我看?你说话!”

陈麟蹲在她面前,两手用力握着她肩膀,硬要一个答案。

叶知秋哭了好一会,才说,“妈妈死了之后我就发现了。是肝癌晚期,医生说,要是配合治疗,大概能活上几年,要是运气好,可能有新药研发出来,可能会活得更久一些。要是我不配合,听之任之,大概就几个月吧。”

话开了头,后面的就不难说了。

“可我那会什么都没了,妈妈死了,你离婚了,叶氏也落到你手里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想死啊,陈麟,我想死!”叶知秋喊道。

“我吞过整整一瓶安眠药,死不掉,那感觉好恐怖好辛苦,喘不过气,趴在地上不停地呕吐。我被救了回来,那会我想,为什么我要一个人这样死掉,多没价值,害我妈的人害我全家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呢,为什么我要去死?!”

叶知秋眼中有深深的恨意。

回忆起那段日子,她不得不恨陈麟。

“你恨我?”陈麟红了眼,她眼中的恨意伤到了他。

“恨!恨死了!我要把叶氏拿回来,我要害死妈妈的人偿命!”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说过,你要我的命,我随时给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陈麟,你现在不痛吗,不伤心吗?这就是我要的结果,这就是我的报仇啊!在墓园那枪,是我让林景天打的,是我故意给你挡枪的,因为我想让你爱上我啊!还有,那孩子,那没来得出世的可怜孩子,其实不是你未婚妻赵媛媛害的,是我故意摔下去的,我存心不要他的。”

“陈麟,我怎么可能给你生孩子?!我早就打算好要堕胎的,只不过我耍了个手段,嫁祸到赵媛媛身上而已,杀了你孩子的人是我才对!”“闭嘴!”陈麟大吼,一个个震惊的事实从叶知秋的嘴里说出,让他一时接受不了,办公室里都是他发泄过后的碎片。

那个他原以为单纯善良的女人在背后偷偷计划了这些事,一步步来谋取他的心,甚至愿意放弃她肚子里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陈麟蹲在地上,不停地揪着头发,痛哭着。

叶知秋说得有些气喘,眼泪流了一脸,“因为我想让你试试,失去一个爱的人,是多么的难受。我要你爱上我,也要你看着我一天天死。陈麟,我要死在你面前,让你看着我咽气,要让你记住我死去的样子。我要你在我死后痛苦、后悔,要你用下半辈子去记住我这个死人!”陈麟放声大哭,办公室里回荡着他的哭声。

叶知秋心里一抽抽地痛。

“你恨我,”陈麟喃喃道,“那你爱我吗?”

“爱?”叶知秋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笑出了声,“你想听什么答案,我爱还是不爱?”

“爱我吗?”陈麟握着她两只手,急切地想知道,“我不在乎你恨不恨我,我就想知道,你爱我吗?在你设计整场计划里,你动心了吗?你爱不爱我?”

叶知秋抽回手,闭着眼睛说,“我不爱!陈麟,我叶知秋早在你害死我妈那会就不爱你了!我不爱我不爱!”

陈麟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突然大笑,“不爱,对,你叶知秋根本不爱我!你这场计划,算我不奉陪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两清!”

陈麟摘掉了戒指,用力扔出窗口,“恐怕这戒指你戴得也很不舒服吧,我帮你最后一个忙。”强行摘下了叶知秋手上的那枚同款婚戒,也扔掉了。

“叶知秋,你就算现在死了,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陈麟失踪了,从医院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套公寓,叶知秋回去了一次,是空的。

叶知秋也搬去了酒店住。

“你打算在这里窝多久?”林景天突然按响了酒店的门铃,不请自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要找个人有多难?”

“我都忘了林总是黑白两道通吃的。”

林景天在房间里转了圈,这房间不大,客厅茶几上有几份外卖,都是些粥,几乎都是满的,没怎么动过,“这几天你就吃这些?”

“吃什么有关系吗?”

叶知秋的脸色很不好,林景天伸手想探探她额头,被她躲过了。

“饭不吃,估计药也没吃了?”

叶知秋笑他明知故问。

“你这是在找死!”不是等死,是找死。

“反正我现在死不死的已经没有意义了,陈麟,”提到这名字,叶知秋顿了顿,“陈麟他知道了,跟我断绝关系,说就算我现在死了,他也不会看我一眼。”

“你自找的。”

叶知秋喃喃自语,“是啊,我自找的。”

林景天看不惯她这副样子,烦躁地弄了把头发,说,“你跟我吧!”

叶知秋愣愣地抬头看他,仿佛没听清他刚说了什么。

林景天挫败抹了把脸,蹲在她面前,说,“叶知秋,你跟我吧,做我的女人,我来照顾你。”

“做你的女人,我会被打死的。”眼前这个男人的癖好很古怪。

林景天正色道,“对待玩意,我是打,是交易,你情我愿。对待我的女人,是情趣,不伤身。”

“呵呵呵,”叶知秋难得被他逗笑了,“林总,别随便对女人做承诺。你就是对我有点意思,谈不上喜欢,更说不上爱。”

林景天见她说不通,也有些烦了,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说你纠结什么?喜欢、爱,有意思吗?我看上你不就结了?叶知秋,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三十年来头一回对女人说这话,你该高兴!”叶知秋笑得更乐了,抛开那次被他打,她和林景天的相处算得上不错。

“我快死了,你看上我会吃亏的。”

“死死死,死个屁啊!有我林景天在,谁敢死!”大话喊了几句,林景天认真地说,“林家有涉足医疗行业,美国有几家科研机构我们也有参与,我保证,跟着我,你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不用了。”叶知秋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钻什么牛角尖啊?!现在陈麟已经知道你之前在演戏,现在他不陪你玩了,你死了他也不伤心了,你还一味寻死干嘛?好好活着,不好吗?”

叶知秋摇头。

林景天又说,“你要是真恨陈麟,要报仇,我一枪就毙了他,行吗?别跟自己过不去,行吗?”

“不要,我不要他死。”叶知秋说,“陈麟,他放不下我的,他会回来找我的。他很爱很爱我,只是他现在气昏头而已。这场戏,还没结束。”

“叶知秋,你醒醒,他走了,他不会回来的!”

叶知秋捂着耳朵不听。

“行,你就等吧,在这间房间里慢慢等,等到你死,他也不会回来看一眼!”

林景天扔下这句话,恼羞成怒地走了。

叶知秋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陈麟,你会回来找我的,对吧?”

……

叶知秋重新回到那间公寓里,还是她离开那会的样子,陈麟没有回来过。叶知秋在公寓里住了三天,公寓的门都没有响过。

第四天,门铃响了。

一瞬间,叶知秋笑了起来,推着轮椅去开门。

“阿麟……”话音刚落,笑容飞速地从脸上褪去。

门口站着的不是陈麟,是林景天。

“死心了吧?我说过他不会来的,估计他这会在哪个女人那风流快活。”

叶知秋要关门,“你走吧,跟你没关系。”

林景天手一撑,擅自进了屋,“你是我看上的人,怎么会没关系?今天我就要带你走。”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林景天逼问她,“陈麟吗?你恨的那个人?那个你处心积虑要报复、甚至赔上自己一条命的陈麟?你爱他?”

“我不爱,我恨他!”叶知秋大叫,好像喊得越大声,答案就越肯定。

“你心虚了?你真爱他吧?叶知秋,你说,你是不是爱他?”

“我不爱我不爱!”叶知秋猛地摇头。

为什么要问她这问题,她不知道!

她现在只想陈麟回来!

“既然你不爱他,那就跟我走!”林景天横抱起她。

“我不!”叶知秋用力抓着门框,不肯离开这间公寓,她和陈麟的公寓。

“叶知秋,他不要你了,你守在这一点用都没有,他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你死了活了对他根本没有一点意义,你清醒点啊!”

叶知秋听进去了,手指松了,“对啊,他不要我了,陈麟他不要我了!”

林景天抱着她坐在地上,“哭吧哭吧,哭完就没事,哭完我们就去美国,我联系好了,最近新研发了种药,对癌细胞有抑制效果,你去试试。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回来,我做你后盾,到时你想怎么报复陈麟你说了算,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

“我不要我不要!”叶知秋的拳头无力地落下在胸口,不痛不痒。

林景天由着她哭了好一会,最后才累了睡过去。

不甚熟练地用手擦了擦她的脸,林景天抱着她离开了公寓。

两天之后,林景天和叶知秋登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就在这时,陈麟推开了公寓的门。

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在客厅里停放着叶知秋的轮椅。

陈麟走过去摸了摸扶手,猛地一把,挥到墙边,撞碎了墙脚的一大花瓶。

“真的两清了,叶知秋。”叶知秋被林景天带去了美国,连手机都限制使用,说辐射大要少用。

美国这边的治疗手法和国内有很大区别,创新大胆,好些还在临床实验的药都用在了叶知秋身上。

两个月后,很神奇地有了积极效果。“我就说我能治好你吧!”林景天洋洋得意地说。

叶知秋精神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无力终日昏睡的,现在偶尔还能推着轮椅到花园晒晒太阳。

“怎样,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林景天又问。

这事叶知秋一直没松口,因为她对他没有朋友之外的感情。还是同样的答复,“不行。”

林景天不意外,没失落,耸了耸肩,“好吧,我明天再问。”

刚开始林景天问得还挺认真的,后来就随意多了,叶知秋听习惯了,也就不再把这当回事。

“今晚有个宴会,要和我去玩玩吗?”叶知秋向来没什么兴趣,“不去。”

林景天抱怨了句,“你这人真没啥乐趣。”

……

林景天参加的宴会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地点是在家底下酒吧,刚进去就迎面感受到一股男女暧昧的气息。

两个金发美女围了过来,林景天一手搂着一个。酒吧里灯光总是不好,林景天喝了几杯酒,眼神也迷糊了些,可他总感觉角落里那男人看着有些眼熟。

推开缠在身边的美女,林景天端了杯酒往角落里走去。

走近一看,林景天都暗骂自己这破运气,跑了大半个地球了,还会撞见陈麟。

这会陈麟没看见他,坐在酒吧一角,身边围了三四个金发美女,个个穿着暴露,直往陈麟身上贴。

陈麟大概是喝醉了,坐也坐不直,头枕在一个女人的大腿上,手在另一个女人胸上乱摸,嘴里还说着些中国话,“再来再来。”

还有个女人嘴里叼着块水果,就这样喂给他。

“玩得真疯。”林景天轻笑了声,陈麟现在这样子,跟他在国内认识的完全不一样,放荡任性。

不过这与他无关,林景天无心多管闲事,叶知秋来美国了,也断了和陈麟的联系,他也懒得插一脚。

正想往回走,林景天就发现那女人偷偷地在陈麟酒里倒了些白色粉末进去。

美国比中国乱,尤其是酒吧这种和黄赌毒沾边的场所,一不留神就容易沾上。

林景天做了半天的思想挣扎,还是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上去一下推开那些女人,架起陈麟就走。

“哗啦!”林景天把陈麟拖进厕所,一通冷水照头冲下。

“谁啊!”陈麟瘫在地板上,眼睛有些睁不开,太冷了!

“陈麟,醒醒,醒醒!”林景天抓着他衣领晃了晃。

“是你啊,林总。”陈麟清醒了些。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差点被人下了粉!”

陈麟嗤笑,“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陈麟起身,拍了拍衣服,“那真是谢谢林总了。新玩意还玩得顺手吗?她死了没?这回她又要求你什么事?”

“玩意?你说叶知秋?你知道她在我这?”

“林总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我没打听,自己跑到我耳朵里了。”

林景天上下打量了下陈麟,“你不在意?没所谓?”

陈麟笑,“我在意什么?我们分手了,离婚了,没一点关系了,就算她死,我眼皮也不会动一下。”

“哦,那是我多心了。陈总好好玩,我先走了,毕竟有人在家等我。”林景天挥了挥手,走了。

陈麟等人影一消失,脸上的笑意飞速地褪去,转身冲着墙壁挥了一拳。林景天回到别墅时,叶知秋还没睡,正在花园里抬头看着夜空发呆。

“没星星也没月亮,你看个啥?”林景天抬头望了半天,就看见厚厚的乌云,明天大概要下雨了。

“我想,这样的天气很适合放烟花。”叶知秋说话没头没脑的,林景天常常听不懂。

不过她脸上的表情林景天倒是猜到了几分,“又在想你前夫啊?”

林景天从来没有忌讳在叶知秋面前谈论陈麟,反而是逮着机会就说陈麟的坏话,叶知秋以为这回也不一样,正想听听这次他又要怎么抹黑陈麟,就听见他说,“今晚我看见陈麟了,他也去了那宴会。”

“他?他来了美国?”

“别高兴得太早,”林景天说,“他不是来找你的,他是来寻乐子的。左拥右抱,身边围了三四个美女,他玩得比我大,还玩上粉了。”

叶知秋明显不信,皱着眉头。

“你别不信,来,看看这照片,是他吧。”林景天把刚偷拍的照片调出来给她看。

照片不是太清晰,但足够叶知秋认出那是陈麟。“你在美国这想了他两个月,他倒是快活自在。回来时,我打听过了,这人玩得狠,短短两个月身边就换了四五个女伴。诶,你说,是不是跟你在那会,压抑久了,现在爆发出天性了?”林景天说得不正经,流里流气的。

叶知秋眼睛直直地盯着陈麟,无暇顾忌他说的话。

“行了,给你看这照片可不是让你想他的,就想跟你说,赶紧把这男人给忘了,好好治病,养好身体给我当女朋友。我林景天比他强上百倍,知道吗?”

叶知秋没说话,眼睛眨都不眨。

“喂,说话呢!”林景天感觉叶知秋的状况有些不对,呼吸加速,突然晕了,“叶知秋,叶知秋,你醒醒啊!”叶知秋连夜送进了急诊室。

医生没诊出病因,只说原本抑制住的病情突然有复发的迹象,要住院治疗。

“你这是怎么回事?”

林景天想不明白,是他那晚的话让叶知秋病情反复了?

是陈麟?叶知秋转头看向窗外,摆明不想说。

“刚医生告诉我,刚抑制住的癌细胞又有病变的趋势,这回新药可没那么快研发出来,你又在找死了。”

“多活了两个月,也够本了。”叶知秋有气无力的。

“我去把陈麟抓来,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着难受。”

“别去。”叶知秋勾住他衣角,“别去,他说过,我死了他都不会看一眼的。”

“你说你这样折腾做什么?说不爱他,一听到他鬼混的消息就气得入院,都快死了,还不肯低头。”林景天摸摸她的头。

两个月相处下来,林景天对她的心思有了些变化,之前是有兴趣,男人对女人的兴趣,现在是怜惜,像是对妹妹一样,就像保护她。

林景天平静地接受了这种感情的转变,充当起叶知秋哥哥的角色。

大概察觉到林景天的变化,叶知秋也不再害怕他,偶尔还会撒撒娇。

“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做的事。我是不是应该一开始就跟陈麟断了,好好去治病,而不是傻傻去报复。”林景天皱了眉,“现在想通,也不晚。忘了他,好好养病,将来还有大把的好日子。”

“没有了,”叶知秋说着说着,眼中闪过了泪花,“我觉得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乱讲,医生之前都说得好好的,现在只是病情反复而已,你心态好点,会好的。”

叶知秋没再说话,哭累了睡着了。林景天是在一家脱衣酒吧里找到陈麟的。

坐在第一排,桌上堆着好些美金,台上的脱衣女郎站在他面前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服。

每脱一件,陈麟就拿张美金塞到她内衣里。

“你给我出来!”林景天揪住陈麟的衣领,一把把他揪出了酒吧。

“发什么疯啊!”陈麟喝了些酒,使不上劲,被林景天揪上了车,一路开往医院。

“本来控制得好好的病情反复了,原因医生都查不出来。就在我跟她说了遇见你的那晚。”林景天把陈麟带到叶知秋的病房外,隔着玻璃,看房里睡着的叶知秋。

陈麟趴在玻璃上,愣愣地看着两个月没见的叶知秋。

她都要戴上呼吸机了,比之前严重多了。

可这,跟他有关系吗?

陈麟转身要走,林景天冲他脸来了一拳,想把人给揍醒。

“她听到你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她气得晕过去,你说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在意你啊!陈麟,你能不能做个好心,去哄哄她,哄她开心,让她熬过这一关?!”

“在意我?她是怕她的报复计划落空,我没为她伤心得死去活来所以气昏吧?我过得好,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事,她当然会气昏咯!林景天,你是要我在她面前哭,求她回来报复我吗?”

林景天心里窜上一股怒气,下手没了顾忌,一下下往陈麟脸上招呼,“她后悔了,你懂不懂,她后悔了!她在出国前留好了遗嘱,把叶氏的股份都给你。她在你们那间公寓里等了你三天,就是想等你回来。来了美国,整日整日地不说话,她整个心都在你这,她怎么不在意你,怎么可能不爱你?她不敢而已!”

陈麟跌坐在地上,不知道林景天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她也没几天好日子了,你就当行善积德,哄她几天。”

……

陈麟坐在病床旁,等叶知秋醒。

睫毛微动,叶知秋一睁眼就看见了陈麟,她很快又闭上了眼睛,最后才慢慢地睁开,陈麟还在那。

“我以为是在做梦。”陈麟轻轻掐了掐她手,“疼吗?疼就不是梦。”

“对不起,我欠了你很多很多的对不起。”

叶知秋的声音很轻,要离得很近才能听清她说什么。

“在等你醒来的时候,我算了一笔账,想算算我们之间究竟是谁欠谁,算来算去,我都糊涂了,因为根本算不清。”陈麟握着叶知秋的手,“跟我回去吧。余下的日子我们一起过。”

他投降了,向这个满腹心计的女人投降了,在根本不知道她爱不爱他的时候,已经举白旗双手投降。

陈麟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熟悉的戒指,“认得吗?我们结婚的戒指。”

“你……”不是扔了吗?

陈麟把其中一枚女戒戴在她手上,“后来我悄悄跑回去找,找了大半天,终于找回来了。知秋,你爱我吗?”

叶知秋只顾着哭没有回答。

陈麟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她亲口说,无奈地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算了,反正是我离不开你,不是你离不开我,爱不爱我,我都认了,我爱你就行。”

叶知秋诧异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他还愿意爱她?治疗其实挺痛苦的,不仅折磨人的身体,还折磨人的意志。

叶知秋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对陈麟说,“我们算了吧。”

陈麟已经知道其实现在任何治疗手法和药物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之前的好转只是昙花一现,她的身体正一日日地衰败下去,这是个不可挽回的过程。

大概她真的太累太痛了,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

陈麟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好。”

叶知秋笑得很灿烂。

林景天知道他们的决定,没多劝,立即给他们定了回国的机票,他知道叶知秋还是喜欢回到家那边。隔了三个月,叶知秋回国了,回到了她和陈麟住的那间公寓里。

公寓还是保留原来的样子,她的轮椅也放在一角。

叶知秋怀念地摸着熟悉的家具。

“要休息下嘛?”陈麟问她。

叶知秋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时间不多了,但她想做的事还有一大堆。

“我想去趟公司走走。”

陈麟把她带去叶氏。

正是上班的时间,陈麟推着她在各部门办公室外转了圈,跟她说这里是负责什么,那里又是什么部门。

叶知秋听得很认真,偶尔不懂还问了几句。

最顶楼是总裁办,从前是叶妈妈办公的地方,现在是陈麟的办公室。

落地玻璃窗,站在前面向下俯瞰,感觉像是站在了最顶端。

叶知秋突然明白陈麟在事业上的野心了。

要站在所有人的最上面,这种权利欲和满足感是无法言说的。

“你那时刚进叶氏,是不是想过凭自己的努力坐到这个位置?”叶知秋问。

陈麟把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和她一块看窗外的风景,“那会我才二十六岁,研究生毕业没几年,我爸天天在家里说,叶氏是多大的一间公司,每年赚多少前,叶总手底下有多少人,听得多了,自然就成了我的目标,所以我才会进叶氏。”然后被她喜欢上,妈妈干预了他的奋斗。

现在叶知秋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陈麟会那么恨妈妈了。

陈麟心气高,就算没有妈妈、没有她,早晚有一天,陈麟会凭着自己的实力做到这个位置,他注定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

可是因为她和妈妈的出现,陈麟成了别人口中贪慕虚荣、攀龙附凤的人。

叶知秋握紧他的手,却说不出抱歉。

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弥补不了她和妈妈造成的伤害。

“怎么了?”陈麟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冷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叶知秋摇头,从随身的包里拿了份文件,“股份转让书,我签好字了,该你签了。”

是把叶氏股份转让给陈麟的法律文件。

陈麟要推,叶知秋挡了回去,“替我好好守着叶氏,好吗?”

“好。”陈麟对她说不出个不字。

叶知秋安排好了一件大事,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勾勾他手指,说,“我想去见见爸妈。”

……

复合之后,陈麟就和家里人没了来往,叶知秋也没再见过陈父陈母。

突然间上门,陈父陈母都诧异得愣在原地。

“爸,妈,我们回家了。”陈麟说,叶知秋也小小声叫人,“爸妈。”隔了好久再叫他们“爸妈”,叶知秋都有些生疏了。

陈父开门让人进来,陈母当下红了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麟也快有半年没回来了,电话也不多,自从陈母去公寓闹事之后,母子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陈母曾经以为以后和儿子的关系就这样不冷不淡地处了,可今天他突然回来了,还叫她“妈”。

这一叫,把她所有的不满都带走了。

只要儿子回来就好,她甚至愿意去接受叶知秋。

一家四口坐下来吃了顿团圆饭,气氛不是太热烈,但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临走前,陈母欲言又止,叶知秋说,“妈妈做的饭很好吃,我们明晚再来,行吗?”

陈麟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陈母高兴地连连答应,“好好好,天天来都行,我什么都给你做!”就连陈父嘴角也翘得老高。

回去的路上,陈麟看夜色不错,下车走走。

叶知秋鼻子动动,“好像快下雪了。”

“深冬了,该下雪了。”陈麟说,“知秋,谢谢你。”

叶知秋像只猫一样在他手背上蹭蹭,“你和爸妈的关系一直很好,要是因为我闹翻了,就是我的不对。”

她都快死了,难道要陈麟和他爸妈的关系一直冷着?趁着她还在,尽力化解才是。

陈麟的朋友不多,要是连爸妈都疏远了,那他真的太可怜了。叶知秋已经在为陈麟安排她死了之后的事了。这会才不到晚上八点,两旁的店铺还在营业。

路过一件宠物店,叶知秋被玻璃橱柜里的一只奶狗吸引住了。

“我们进去看看?”叶知秋指了指,问陈麟。

陈麟皱着眉头,满脸的不同意,“店里有细菌,你不能进。”

“没事的,就一回。”

陈麟站在店门口看了好半会,才冷着脸推着她进去。

“欢迎光临……”店员刚转身,就看到陈麟的黑脸,吓了一跳。

“你好,我想看看那只狗。”叶知秋指着刚刚那只奶狗说。“哦哦哦,好的,请稍等下,”店员把奶狗抱了出来,伸手递给叶知秋。

叶知秋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陈麟就揪着奶狗颈上的那块皮,把它整只狗提溜了起来,“它脏,不能碰。”

店员嘿嘿地笑了几声,小声辩解说,“不脏不脏的,今天刚洗完澡呢。”

叶知秋冲陈麟装可怜,很快,陈麟把奶狗放在她膝上,“只能摸一会。”

奶狗有些站不稳,在叶知秋的大腿上团团转,毛茸茸的,头大身小,可爱极了。

“刚满两个月,是只母柴犬,性格很好,不怎叫,还很亲人。”店员极力地推销。

“不买!”陈麟冷冷地说。

叶知秋眨巴眼睛不说话,直直地望着陈麟。没多久,陈麟拿出卡,“刷卡吧,这狗我们要了。”

在叶知秋面前,毫无原则。

出门时两个人,回来时多了一只狗。

叶知秋很兴奋,刚回家就抱着奶狗在公寓里四处转,说要给它介绍介绍家里。

“该睡觉了。”陈麟无奈地说。叶知秋把狗窝也搬到了卧房,放在床边。

接下来几天,叶知秋分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在奶狗身上,给它取名字叫冬子,教它上厕所,最常做的事就是把冬子揣到怀里撸毛。

可陈麟对冬子一直很冷淡,碰都没碰过。

“你不喜欢冬子吗?”叶知秋问。“你喜欢就够了。”

“是因为你以前养过狗,它死了,所以你以后都不碰狗了?”

陈麟没想过她还记得,当时只是随口说起,“那时候年纪小,那只狗我养了很多年,感情很好,说它是我朋友也差不多。它得了狗瘟,熬不过,就没了。养狗很快乐,可是狗死的时候,也很伤心,这种经历,有一次就够了,不想再经历了。”

叶知秋拍拍他胸口,“伤心难过是真的,但之前的快乐也是真的,你总不能为了不伤心就一直拒绝获得快乐的机会。”

圈住他腰,叶知秋靠在他胸口,“再伤心再难过,也总会过去的,你要学着往前看,别停留在过去的伤痛里。”

陈麟挑起她下巴,“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总有一天,我会不在的。”叶知秋说。

陈麟顿时明白了,“知秋。”什么话都不用说,陈麟抱紧越发瘦弱的她。

有叶知秋的努力,陈麟在慢慢接受冬子,几天后,陈麟偶尔会带冬子出门散步,一人一狗的关系大大的改善。

陈麟在厨房准备晚饭,冬子在他脚边转来转去,呜呜地叫,想讨块肉吃,陈麟时不时用脚把他小心弄开,没多久,冬子又围过来。

叶知秋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们的互动,笑了下。

会慢慢习惯的,陈麟会慢慢习惯冬子,接受冬子带给他的快乐,会慢慢望去过去那只死去的狗带给他的伤痛。

将来她要是死了,陈麟会伤心难过一阵子,然后麻木、接受、再平复。然后在某天一个适合的时机,一个合适的女人出现,她会带给陈麟快乐,会让陈麟从她死去的悲痛中活过来。

叶知秋深深吸了口气。

她曾经想让陈麟一辈子记得她,一辈子沉浸在悲伤中,可她后悔了,她想陈麟快乐,想他解脱。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的生命已经无法挽回,那她只能在余下的时间里尽力去弥补。

把叶氏留给他,让他有事业上奋斗的目标,陈麟会做得很好的,甚至比妈妈做得更好。

修补他和陈父陈母的关系,有亲人的羁绊大概能让陈麟不那么消沉?希望陈麟能快乐。“叫我来做什么?”

林景天一坐下,就咕噜咕噜喝了杯咖啡。

突然接到叶知秋的电话,说想约他聊聊天,林景天都怀疑天是不是要变了。

自从他们回国后,陈麟就盯叶知秋盯得紧,几次他打电话给叶知秋都是陈麟接的,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说“知秋没空”,没等他多说一个字,电话就挂了。

这回怎么肯放人?

“有事找你帮忙。”叶知秋说。

林景天四周看看,没见陈麟,“他呢?”

“带冬子去洗澡了。”

林景天从头到脚看了遍叶知秋,皱着眉头说,“你最近有没有照照镜子,你都瘦不得不成人样了。”

叶知秋伸手摸了摸脸颊,好像都陷进去了,家里的镜子都被陈麟藏了起来,说起来的确很久没看过自己的脸了,头发也不多了吧?

林景天见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又神游了,敲了敲桌子,“说吧,找我什么事?”“我走了之后,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点陈麟?”

林景天气笑,“他多大的人了,我怎么看着他?你要真放心不下,就别死啊,你亲眼盯着。”

叶知秋手指不停地摩挲左手上的戒指,“都这地步了,别说些废话。”

林景天对叶知秋的感情不比陈麟的,虽然会伤心难过,但时间久了,也慢慢接受,沉默了一会,“行,我答应了。”

叶知秋冲他笑笑,继续说,“你认识的人多,有适合的女人留一下,帮他介绍介绍。”

“噗”,林景天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你没毛病的,帮自己老公找女人?”

“那会我都不在了,有什么关系?要不是我,他还是会和别的女人娶妻生子,我只是想让他的人生回到正途。”

“那你现在要不要把把关,先挑好,等你一闭眼,我就马上介绍给他?”林景天开玩笑说。

叶知秋很认真地想了想,“也好。”

林景天小心地敲了下她额头,“这种烂主意以后不准再说。那时在美国,一听到陈麟和女人鬼混就晕了,现在居然打算亲自挑女人给陈麟,你傻了?”

“那怎么一样?那时我以为他不爱我了,现在他还很爱很爱我。”

“那你就这样回应他的感情,替他找女人?要是被陈麟知道了,估计真会被你气晕过去。”

叶知秋不放弃,“我就是怕,我死了之后他感情没了依靠,要么孤身一人,要么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找些不正经的女人鬼混。”

“你说你想那么多干嘛?心硬一点成吗?要报仇就好好报,怎么报仇报到一半,去做大圣母烂好人了?”

“你听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我现在就这样,我要把陈麟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好好的,这样我才放心。”林景天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我真怕要是不答应你,以后你变鬼都缠着我。”

叶知秋笑了,“记住了,要是现在有合适的,先让我看看。”

林景天眼珠转了转,心里有了个打算,拿出手机,“你觉得这女人怎么样?”

叶知秋凑近一看,“唔,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景天邪笑,“不就是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嘛,这女人我刚认识的,正想追呢,还没下手,要不要介绍给你老公?”

“好。”

林景天啪啪啪发了个微信,约她明天在这间咖啡厅见面,“行了,你找个理由让陈麟明天来这,到时候让他们来个偶遇。”“很重要的人?不能请她自己来家里吗?非得让我去接她?”

叶知秋突然说有个老朋友要来见她,不认识路,让陈麟去咖啡厅接他。

陈麟下意识拒绝,留叶知秋一个人在家,他不太放心。

“她好几年没回国了,你辛苦点,走一趟嘛。”

“好吧,我叫阿姨来陪你。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陈麟随手拿起件外套,穿上准备出门。

“换一件,这身衣服不好看。”叶知秋指了指衣柜里她看中的那套衣服。

“又不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值得大费周章打扮吗?”陈麟奇怪。“她是我好朋友,留个好影响嘛。”

陈麟捏了捏她脸,“算是给你面子。”听她的话,换了身衣服。

“真帅!”

陈麟无奈地笑笑,拿钥匙出门。

叶知秋转身给林景天发信息,要他去配合。林景天收到叶知秋短信时,破口一句,“笨蛋!”

“林总?”对面坐着的女人就是今天要来和陈麟“相亲”的,叫徐悦,眉眼间有点叶知秋的影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被林景天看中。

林景天摆起脸,“之前就跟你说了,等下有个男人来找你,你呢,也不用做什么,就是给他抛抛媚眼调调情什么的。”

“我要做到哪一步?”

“别上手就行,他是我妹子的老公,我就是试试他,看他对我妹子有没有外心。反正结果如何,答应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的。”

徐悦忙点头表示知道。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林景天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遮住脸,坐在离得不远的另一桌。陈麟进门时没注意到林景天,看见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就来问问,“是徐悦吗?知秋让我来接你的。”

“啊,我是。请坐。”徐悦忙起身,一身红色紧身长裙衬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不坐了,知秋在家里等着你呢,我们走吧。”陈麟看了看时间,他计划一小时内回去的,目光没怎么停留在徐悦身上。

“别啊,我有些不舒服,这会再坐车我可能要吐了。”

“我车上有袋子,不要紧,我赶时间,我们走吧。”陈麟一说完,转身就要走。

徐悦见他怎么都说不听,又想起林景天交代的话,不免有些着急,追了几步,脚一拐,“啊”,扑倒了陈麟身上。

“小心,站好。”陈麟马上把她扶好,没等她站稳,手就松开了。

“我脚扭了。”徐悦娇嗔一声,身体又往陈麟那边倒去,睫毛还一眨一眨地。

到这会,陈麟要是再看不懂徐悦的意图就是太傻太笨了,马上退后了几步,“知秋没你这样的朋友,你不用来见知秋了。”

“陈总……”“滚!”陈麟沉下脸,像是要打人。

徐悦吓了一跳,转头去找林景天求救。

“林景天?!你玩什么花样?”突然出现的林景天让陈麟摸不着头脑。

林景天打发走了徐悦,摊摊手,“不是我的主意,这女人是你老婆看过、点头同意的,说让你认识认识。”“神经病!”陈麟不信。

“不信你回去问她。她怕她死了之后,你孤家寡人没人照顾,就想趁着她还活着,替你先挑好,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围上来。”

陈麟猛地挥了一拳,打得林景天嘴角破了,“我警告你,再陪知秋一块疯,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叶知秋,叶知秋,你出来!”

陈麟一回到公寓,就大声喊,整栋楼估计都听到他声音了。

“怎么了?”林知秋从房间门口伸出个脑袋,不知所措地问他。

陈麟站在原地吸了几口气,尽力平复下怒气,等他能控制好情绪后,才问,“你安排人给我相亲?”

叶知秋低头对对手指,“漂亮吗?”

“我连她什么样子都没看清!”陈麟吼道,“知秋,我是你丈夫!你当我是什么?”

“我就想有个人能在我死了之后照顾你。”叶知秋闷闷地说。

“你安排好后事,所以你就可以安心地走了,是吗?”叶知秋没说话。

陈麟几乎是在悲愤的哭喊,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你走得安心了,你想过我吗?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要一心的去死,你走的倒是干干净净,我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你告诉我我以后该怎么办?跟你一起去死吗?”

“我没有!我要你活得好好的,活得开开心心!”“那你问过我,你安排的这些,是我想要的吗?”陈麟跪在她前面,“你是不是连我将来想念你的权利都要拿走?”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静默。

陈麟靠在她腿上,无力地恳求,“知秋,别死,求你,你死了,我怎么办?”

明明已经接受了她将要离世的事实,原来,这只是假象。陈麟在求她,哭着求她,求她别死。

很想很想答应,可是叶知秋做不到。已经是冬日里最冷的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

屋里很暖,叶知秋坐在窗边,看着屋外飘起了雪花。

“我们出去走走吗?”

“太冷了,在家里吧。”

这几天叶知秋的精神不大好,整日整日的睡着,今天清醒的时间多了些,陈麟不敢让她到屋外。

“多穿几件衣服就好了,说起来,我还没和你一块一起在雪里散步。”

陈麟看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看着倒是有几分像她向往的童话世界。

穿上厚外套、帽子、手套、围巾,陈麟把叶知秋包得严严实实的。

“走吧。”小区花园里没什么人,叶知秋微微抬起头,张了张嘴,正好有片雪花落在她嘴里,“没什么味道。”

陈麟嘴角勾了勾。

叶知秋看见他头上满头的白雪,想了想,也脱了自己的帽子。

“冷,戴上。”陈麟要阻止。

“就一会,走完这条路,我就戴上。”

陈麟只好走快些。

叶知秋握住了陈麟搭在扶手上的手,说,“你说,我们这样走着,像不像一直走到了白头。”

陈麟停了一会,再往后走,陈麟走得很慢很慢。

但是再慢,这条路也不是没有终点的。叶知秋好像听到了身后陈麟流泪的声音。

……

下雪后的第二天,陈麟带叶知秋去医院检查。

医生给她做完全身检查后,单独把陈麟叫去了办公室。

“我们尽力了,再熬下去,对病人也是种折磨,以后不用来了。”陈麟都忘记了他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又是怎么笑着对叶知秋说没事。

还没到家,叶知秋已经快睡过去了。

“上来陪我睡会。”

陈麟和衣睡在叶知秋旁边,脑子里不停重复着刚刚医生说的话。

“阿麟,”叶知秋握着他的手,闭着眼睛说,“刚刚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了?”陈麟的话里有很重很重的鼻音。

“梦见我妈妈,还有一个小姑娘。她大概三四岁,长得很像你呢。”

陈麟用力反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叶知秋都感到疼了。

“你说,她会不会是那孩子?”那个没来得出生、被叶知秋故意流掉的孩子。

“她会恨我吗?”

“不会的,不会的。”

“可在梦里她不理我,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睛,好像在责问我,问我为什么不让她出生。”

“知秋,别哭别哭。”陈麟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可自己的眼睛也被眼泪模糊了。那时候,他们都有错。

两人抱成一团,相互在寒冷的冬夜里给彼此温暖。

“阿麟,妈妈和孩子来接我了,我快走了。”

“别走。”陈麟抱得很用力,他不想任何人把他们分开,谁都不准。

……

陈麟带叶知秋回陈父陈母家吃饭,大概会是最后一顿。

席间很安静,陈父陈母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应该多少猜到了。

叶知秋吃不下几口,倒是一直给陈麟夹菜。

临走前,叶知秋说,“爸妈,我走了。”

陈母忍不住,眼泪涌了出来,上去搂着她纤弱的肩膀,“知秋,知秋。”陈父别过脸,抹了抹眼睛。

叶知秋拍了下陈母的背,小声说,“妈妈,帮我照顾阿麟。”

……

叶知秋之前给林景天打过电话,想再见他一面。

“不见!”林景天说。

“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对方久久的静默,最后挂了电话。

叶知秋跟陈麟说起这事,埋怨道,“他大概还记恨你之前打他那拳。”

“不是。”陈麟说,“他不见你,他就能说服自己,说你还活着。”

“呵呵,真幼稚,自欺欺人。”最后日子里,叶知秋和陈麟都不怎么离开公寓了。

时间很宝贵,他们都不想在其他人身上浪费一分一秒。

“看这部?”

叶知秋已经离不开床,陈麟也窝在床上陪她。

在床上能做的事不多,陈麟搬来笔记本,两个人整日整日地看电影。

陈麟挑得都是些无厘头的喜剧,经常看着看着,旁边那人就又睡过去了。

笔记本外放着高昂尖锐的笑声,可陈麟眼睛却是涩的。

冬子长大了不少,能跳上床了,每次趁着陈麟没留意,噗通一下就跳上来,窝到叶知秋枕边,赶也赶不走。

“你对它好一点,有它陪着你,也不错。”

陈麟正要赶狗的手轻轻放下,“你要是走了,我就空了。谁来都填不满。”

……

冬去春来。

当久违的阳光出现时,叶知秋从早上醒来就觉得精神格外的好,陈麟做的皱她都吃了下去,没有一点不适的症状。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叶知秋想出去走走,“我想去上次你跟我求婚的海滩。”

陈麟痛快地答应,“好。”

没有带轮椅,陈麟背着叶知秋走。

初春时节,海边还是很冷,陈麟把叶知秋裹成了一只粽子,就算这样,他也没反对叶知秋的请求。

隐隐约约,他感觉到或许已经到了他们分别的时候,这大概就是叶知秋最后的愿望。

长久的病痛、反复的折磨,无论是陈麟还是叶知秋都在绝望中接受了现实,死亡,早就不是他们禁忌的话题。

但是当这时刻来临时,陈麟还是希望能等一等,让他再和叶知秋好好说说话。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海滩上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当初在海滩上摆心形蜡烛,现在早就看不清痕迹。

阳光照着身上,带来了些暖意。

陈麟的背很宽厚和结实,这样的男人能顶天立地,能承受一切的磨难。

叶知秋知道,她走后,陈麟会痛苦和崩溃,但她知道他会走出来,他从来都有一颗坚强的心脏。她甚至可以想象他中年以后,两鬓斑白事业有辉煌的成就,也许身旁有温柔的妻子和乖巧的子女,他们才是陪伴他终生、分享他喜悦的人,而她,终究只是他生命里短暂的过客。

“阿麟,你要答应我,好好经营叶氏,好好生活,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带着妻子、子女来看我,然后对他们说,我是你一个好朋友。”陈麟没有回答。

叶知秋听到他抽泣的声音。

“可以吗?”

叶知秋固执地要一个答案,要一个承诺,要他振作的承诺。

“好。”

很久很久之后,陈麟才轻声说了句。叶知秋安心了,陈麟只要答应了就会去做。

海风带起了脚边的细砂,陈麟沿着海边慢慢走。

陈麟没去开车,背着叶知秋一路走回家。

“会累的。”再怎么瘦,她还有几十斤的重量。

陈麟掂了掂,抱紧她的腿,“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让我背你回家。”他们穿过市郊,回到市区快晚上七点了。

临到家门口时候,叶知秋忽然对陈麟说:“阿麟,我爱你。”她是声音虚弱,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一点点的热气。

陈麟泪湿眼眶,他说:““嘘,嘘,别说,别说我们回家我给你做饭。”

陈麟加快脚步,走到门口他掏钥匙开门,一串钥匙慌乱的找不到是哪一把开门的。

叶知秋低微的轻语:“对不起。”

“嘘,乖,别说,求你……”陈麟的声音戈然而止,叶知秋环绕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垂落下来,静止不动,那一刻他的时间停止运转,巨大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叶知秋躺在床上,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除了没有呼吸。

陈麟知道,他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叫人把叶知秋的遗体带去医院,然后火化,最后埋在土里。

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叶知秋走,舍不得她变成一杯黄土。陈麟给叶知秋换了身衣服,是她很钟意的。

被癌症折磨了那么久,叶知秋和几年前他刚认识那会长得不大一样。

那时他刚研究生毕业没多久,心高气傲,面试进了爸爸任职的公司叶氏,当了个小小的部门经理。

他有能力,也肯拼,不到半年,部门业绩一路领先,成了公司里有引人注意的新人。

那晚是公司年会,他作为优秀员工上台。

台下有几百名员工,还有叶氏总裁,和她的女儿叶知秋。

他记得那晚他被一道视线追随着,从台上到台下。

这种爱慕的眼光他早就习惯了,没多在意。刚下台,他就被上司叫住了,说叶总裁想跟他聊聊。

陈麟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原以为他这样的小员工是不会得到大老板的注意的,可偏偏出人意料。

聊天的地点安排在宴会二楼的VIP休息室里。

陈麟敲了敲门,听到一声略带严肃的“请进”后才推门而入。里面有刚刚上台做开场发言的叶总裁,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人。

长发披肩,穿着浅绿色的无袖长裙,裙摆刚好遮住脚面。

长得文静可人,那双眼睛闪亮亮的,欲言又止。

陈麟愣了下,感觉刚刚那道爱慕的目光正是来自这女人,就是叶总裁的独生女叶知秋。

那场聊天很普通,就是叶总裁问他家庭情况,当他说自己有了个初恋女友时,陈麟察觉到叶知秋显而易见的失落。

陈麟从回忆里回过神,摸了摸叶知秋疏落的短发。

“我们认识的时机不大对,要是我那会没有赵媛媛,要是我能多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大概我们的结局会不一样。”天亮时,叶知秋的身体已经僵硬,陈麟打通了医院的电话。

不到半小时,救护车来了。

医生冷漠地循例问问题,“叫什么名字,几岁,和你什么关系,因什么去世的。”

“叶知秋,26岁,她是我的妻子。她肝癌末期,昨晚去世的。”盖了张白布,医生把叶知秋的遗体带走了。

……

叶知秋的葬礼,陈麟没有通知很多人。

叶家早就没有往来的亲戚,陈家这边也只来了他爸妈。其他的都是些公司的老员工,他们也算看着叶知秋长大的。

打电话通知林景天,林景天说不来。

陈麟没强求。

灵堂设在一个厅里,叶知秋的黑白照片挂在墙上的正中间。

她浅笑着目视前往。

陈麟早就哭不眼泪,沉默地向鞠躬,听着各种声音的“节哀顺变”。

来送葬的人很快走了,陈父陈母也离开了。

灵堂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殡仪馆的人来催,说要送遗体去火化,陈麟说要等会。

等他再看一眼叶知秋。

叶知秋还是像睡着一样,躺在棺木里,左手手指上戴着那枚结婚戒指。

陈麟把那戒指摘下,贴身收着。叶知秋真的死了。

陈麟通知林景天时,他正和猪朋狗友在K歌。

K房声音很大,刚开始他听得不清,对着手机吼,“你谁啊,你说什么?”

陈麟重复了一遍,“知秋走了,六日后的葬礼。”

林景天失神了半会,才说,“我知道了,我忙着,挂了。”

电话刚挂上,他刚点的歌就到了,前奏刚响,林景天就拿着话筒大声地唱,“今天真呀嘛真高兴,真高兴啊!”

词搭不上曲,林景天边唱,边哭,到最后嚎啕大哭,把台下的朋友都吓住了。

叶知秋真的不在了,即使他不肯见她最后一面,她还是走了。

……

几年后。

叶氏总裁办被人一脚踹开。

林景天无视陈麟冒火的眼神,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两手大摊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

“林景天!”陈麟说得咬牙切齿。他正忙得晕头转向,林景天来捣什么乱?!

“你别冲我吼,你以为我愿意上来见你这张死人脸?要不是叶知秋临走前拜托我照看你,我能不伤心吗?”

“我很好,身体健康能吃能睡。公司也很好,刚签了份大合同,今年业绩有10的增长。”这说辞陈麟已经说腻了,“你可以滚了!”“好个屁!一个月前是谁忙到胃出血入院?陈麟,你几天没回家了?冬子还认得你吗,进门有没有咬你?机器也有损耗的,你就不能停下来歇一歇?”

陈麟继续翻看手上的文件,“知秋拜托你的事你会做到,她要我答应的事我也会做到。我答应她要把叶氏做大,我不能失信。”林景天冲上去对他大吼,“那你怎么不记得叶知秋叫你好好生活,找个老婆生孩子啊?!前几回我介绍的人你怎么不联络了?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啊?”

“这不用你管,我会和知秋解释的。”

“妈的,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林景天一拳头挥了过去。

办公室外,秘书小心地关上门。

这样的事隔三差五就来一回,他们早就习惯了。

不过也幸好多得这位林先生,每次他来了之后,陈总都会休息个一两天,不然长时间高负荷工作,陈总早就倒了。

就是不知道这林先生能坚持多久。

……林景天穿了身黑衣去墓园。

叶知秋的墓碑上打理得很干净,花瓶里的花也很新鲜,看得出有人在精心照看着。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刚经过一花丛,看着这花长得挺好的,就给摘了几朵,你别介意哈。”

林景天把那花也插在花瓶里,没什么卖相,看着像是些路边采的野花,事实上也的确是路边摘的,刚乍一眼看到,觉得这花挺像叶知秋的,不出众但是格外的顽强。

“给你报告几件事,”林景天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第一呢,就是你最关心的叶氏。你放心,陈麟经营得很好,估计在他手里叶氏不会败,我也会暗中留意着,要是陈麟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我会替你教训他。”刚吹起一阵风,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呦,说几句陈麟的坏话就受不了了?”林景天笑说,“别气,刚开玩笑呢。陈麟简直是卖身给你们叶家了,半点私心都没有,天天就去叶氏干活,全公司上下没人比他这总裁更勤奋的了,整一工作狂。”

“不过他看着有些可怜,身边没个朋友,听说他爸妈也管不了他,每天除了上班好像没别的事。妹子,当初你拜托我的事,我可是记着,有给他介绍过好女人,不过他没看上。哎,可怜哪,估计后半辈子他就这样过了。”

“不对,他还有条狗。叫冬子是吧,被他养得老肥了,估计能有个高血压的毛病。”

“你要是知道了,会开心吗?你原本的打算就是想让他痛苦一生的,现在他也差不多了,你会后悔吗?”

冰冷的墓碑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林景天笑笑,起身拍拍屁股,“我走了,下回再来。”

……

每个周末陈麟都会来墓园,在叶知秋的墓前坐坐。

被林景天揍的淤痕还没散去,陈麟对着冷冰冰的墓碑说,“知秋,我来了,又被林景天揍了一顿,因为我没忙得忘了休息,我下次一定注意。还有,我要向你道歉,我可能要食言了。”

“你说过将来有一天我要带着妻子、子女来看你,可能这天永远不会来了。”

“知秋,我还是放不下你。我这样子,根本没办法接受其他人。”“就让我这样过吧,行吗?”

“你想打我想骂我,就托梦给我。我想再梦到你,好久都没梦到了你,知秋。”

“我想你。”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