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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当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被用来睡眠,
而在睡眠的过程当中,每个人都有做梦的体验,
人们时常在梦境当中无法分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但是一旦清醒过来,就能够迅速地回归现实世界。
从古至今无数人都在研究梦境,我国古代有著名的《周公解梦》,
西方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也针对梦境出版了《梦的解析》一书。
弗洛伊德认为,梦境是个体内心当中某些愿望的具象化体现,梦境是对愿望的满足。
无论是东方国家还是西方国家,大量学者对梦境都有所研究。
中世纪欧洲的各个心理学流派都对梦境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们不断地探讨梦境、研究梦境。
精神分析流派的领军人物卡尔·荣格曾经指出:
“梦境实际上是个体内心当中的希望,是无意识心灵自发的和没有扭曲的产物,
梦境往往能够给我们揭示那些被经过任何修饰自然道理。”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和讨论,各个不同的心理学流派都对梦境进行了总结,
综合各个流派的理论我们能够发现,在梦境当中出现这些信号的时候,代表着大吉。
江淹梦笔江淹是我国南宋时期的著名文学家,他的人生贯穿了宋、齐、梁三个朝代,
并且曾经身居高位,孝武帝死后,江淹便去投靠建平王刘景素。
20多岁的江淹便展现出了超人的才华,他的才华横溢让所有人震惊,
年仅20岁的他便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恨赋》《别赋》等传世经典。
这样出色的才华自然会引起他人的不满和忌妒,年纪轻轻的他被同僚诬陷入狱。
由于他的才华过于出众,因此有人传说,江淹在20岁那年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
在梦中有一位叫做郭璞的仙人,仙人手持一只五彩笔,并将这支笔赠予江淹,
此梦醒后,江淹便拥有了写诗赋词的能力,并且越来越出众,只要一提起笔,他便能够文思泉涌。
站在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个体意识的形成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会受到个体潜意识的影响,当个体受到某种因素的影响而做出某个选择的时候。
实际上在他的潜意识当中,他早已为此准备已久。
在心理学当中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自我暗示,自我暗示,
实际上在个体成长和发展的过程当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当个体陷入困境的时候,
若是能够进行积极的自我暗示,那么便能够帮助自己更加自信,
更加积极地面对问题,并且更快地渡过难关。
庄周梦蝶相信所有人对庄周梦蝶的故事都不陌生,庄子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
并且感觉非常快乐,而梦醒之后蝴蝶又变成了自己,于是庄子开始疑惑,
到底是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自己。
庄周梦蝶的故事告诉我们人类实际上并不能明确地区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更无法确切地区分生死物化的观点。
万事万物都具有双面性,但是人们可能会主观性地对于事件的某一方面过于渴望。
正因为人类具有主观能动性,且具有感情,因此更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
很容易渐渐迷失自己。
例如,人们明明知道网络是虚拟的,但是人们的生活却已经渐渐的离不开网络,
甚至有些人会把网络当中的自己当作是真实的自己,
只有顶着一张面具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真正的快乐。
得失皆梦在郑国有一位樵夫在打猎的时候打到了一只鹿,但是因为身上的才会还没有砍够。
因此把打到的路暂时埋在路边,自己继续砍柴。
但是等樵夫砍柴回来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之前打到的那只鹿。
回家后樵夫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并且将自己的经历告知同行的其他人,
有心之人按照他的说法回到樵夫埋鹿的地方寻找,果然找到了那只鹿。
这人回家之后与妻子说:“那樵夫费尽心力打到的鹿,最后却没有得到,真是一场美梦呀。”
而他的妻子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如今你得了这鹿又不是美梦一场呢?”
站在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个体会在某种特殊情况的影响下而形成特定的期待,
会使得这种特定情况下产生适应或是寓言的效应。
综上所述,无论是以上哪种梦境实际上都是个体内心对于美好生活的期待,
无论是我国学者还是西方学者都认为,梦境是个体内心潜意识的一种表达方式,
而梦境实际上也能够帮助个体更好的认识自己和了解自己。
The End -
作者 | 汤米达
编辑 | 后海
参考资料:Jean Piaget Biographie. (2020, January 29)
古文原版周公解梦
夜有纷纷梦 神魂预吉凶庄周虚化蝶 吕望兆飞熊 丁固生松贵 江海得笔聪 黄粱巫峡事 非此莫能穷
1 天地 日月 星辰篇
天门开贵人荐引,天光照身疾病危,天晴雨散百忧去,天明妇人生贵子,
天门赤主有大喜,仰面向天大富贵,乘龙上天主大贵,上天求妻儿女贵,
天上取物主王侯,飞上天堂贵大吉,登天上屋得高官,天裂有分国之忧,
天星明主公卿至,天欲晓益寿命吉,渡天河主有所吉,天地合所求皆得,
日月初出家道昌,日月昏暗孕妇吉,日月欲出有官职,日月合会妻有子,
日月衔山奴欺主,怀抱日月贵侯王,吞日月当生贵子,礼拜日月大吉昌,
天公使有大吉祥,日光入屋官位至,日初出无云大吉,日出有光有好事,
云开日出凶事散,日入怀贵子淑女,拜星月烧香大吉,云忽遮日有阴私,
星入怀主生贵子,星落有病及官事,星列行主添奴婢,持执星宿大富贵,
流星不落主移居,巡天摩星位公卿,云起四方交易吉,五色云主大吉昌,
云赤白吉青黑凶,见浮云作事不成,云雾遮事事吉利,黑云至地时气病,
霜雪降主事不成,雪下及时大吉利,雪落身上万事成,雪不沾身主孝服,
雪落家庭主丧事,阴雨晦暗主凶事,行路逢雨有洒食,雷霆作声官位至,
雷声恐怕私居吉,雷从地震主志遂,身被霹雳主富贵,电光照身有吉庆,
赤虹见吉黑虹凶,霞满天百事欢悦,狂风大雨人死亡,风吹人衣主疾病,
忽大风国有号令,风如吼主远信至。
2 地理 山石 树木篇
地动主迁官位吉,地裂主疾病大凶,修平田地大吉昌,地高下不平主病,
卧于石上主大吉,地中黑气上主凶,运石入家主富贵,石上得利禄大吉,
磐石安稳无忧疑,登岩抱石官职迁,手弄小石生贵子,身入土中百事吉,
自身取土被耻辱,升山落地主失位,上山恐怕禄位至,上山毁坏主凶恶,
游看高山有喜事,山行得财有福禄,抱物上山孕贵于,山中农稼衣食丰,
枯木再发子孙兴,堂上地陷主母忧,园林茂盛大吉利,树木枯死宅不安,
林中坐卧病欲痊,树木凋零主人凶,林中树茂生贵子,种树木者大吉昌,
登大树名利显扬,上树忽折有死伤,与人分花主分散,枯木开花子孙兴,
大树落叶屋中吉,立树下贵人庇荫,树生堂上父母忧,大树忽折主凶恶,
担木来家得财喜;砍伐大树多得财,草木茂盛家道吉,门中生果树有子,
松生屋上位三公,家中生松事转丰,家中生柏多吉利,庭前竹木喜重重,
枫生屋上百事遂,兰生庭前主添孙,果林中行主得财,入果园中大发财,
桑行井上主有忧,果树多熟子孙安,折笋至家女有子,见笋生子又生孙,
扫地除粪家欲破,粪土堆者钱财聚。
3 身体 面目 齿发篇
自身白衣人所谋,流头
洗面百忧去,身拜尊长大吉昌,身上汗出主凶恶,
身病虫出得重职,身上虫行病患安,绳索系身长命吉,枷锁临身病欲来,
身或肥瘦皆为凶,面对官者主大吉,露体无衣大吉利,妇人被发有私情,
头发白长命大吉,头生两角有争竞,头痛发落皆凶事,面生黑疮主子凶,
洗手洗足旧病除,照镜明吉暗者凶,冰浴迁宫疾病除,头发白落忧子孙,
头须再生主长命,破镜照人主分散,手足脓血出大吉,屎屎污人大吉亨,
露头披发主人谋,披发盖面官讼至,剪剃头发家内凶,眉与发齐禄位至,
齿自落者父母凶,齿落更生子孙兴。
4 衣服 冠带 鞋袜篇
戴冠登车官欲还,自戴镤头巾帽吉,替冠登台职位迁,贵人与之衣冠吉,
新换衣冠禄位至,烧毁衣冠欲更官,失去官帽主退职,拾得冠带禄位至。
与人公服主得职,人与公服加官职,女着冠带主生子,洗勿染服新官来,
执勿见贵人大吉,勿破忧凶主不祥,与人勿缓主官迁,腰带者主官至吉,
文书用印有名声,带印主妻生贵子,着新袍主添妻妄,着锦绣衣子孙荣,
洗染衣服皆大吉,披蓑衣主大恩至,被油污衣大思泽,衣带忽破妻外心,
新衣攒来百事凶,与人衣服计患至,戴衣着孝衣皆吉,衣带自解百事吉,
着黄衣皂衣皆吉,着白衣主有人请,着青衣神人助力,着蓝绣衣妻大利,
众人着紫主情弊,与人着青家人散,众人着白主官事,众人着红大吉利,
妻着夫衣生贵子,女子着衫平无事,与人共衣妻私情,失却衣服妻难产,
好被自盖得富贵,人着己衣妻有私,得靴鞋主奴婢吉,失履主奴婢逃走,
脱鞋束带主有凶,鞋破子孙妻妾病,着麻鞋百事和合,新授官爵主贵子,
乞得鞋履人助力,木履脱时已出厄。
5 刀剑 笙节 钟鼓篇
君王对仗有异吉,旌旗有龙大吉利,抱旌节主贵人扶,旌旗引入山主凶,
造旌盖主大吉利,羽盖盖身主富贵,旗幡迎接大富贵,旗幡竞出主疾病,
手持旌节有思赏,白盖履身大吉利,见做新旗大吉利,与人分金主分散,
拔刀出行主大吉,得人刀主行人至,人与三刀做刺史,与人相砍大吉利,
被刀出血得酒食,持刀刺人有吉利,刀斧自伤大吉利 得人刀斧禄位至,
刀落水中妻妾亡,失落刀剑主破财,带刀剑行有财利,磨刀剑锋快大吉,
与人刀剑皆主凶,剑在床头大吉利,女人带刀大吉庆;女人拔刀主有子,
剪刀主分财之事,剪刀剪物主得财,剪刀折股妻安凶,甲胃庇身主吉利,
枪槊主官位吉利;见军兵败主有凶,钟馨有声远人来,钟鼓齐鸣福禄至,
打鼓有声远人来,见鼓住声欢乐吉,见鼓不鸣凶必至,看放烟火百忧散。
6 帝王 文
武 呼昭篇
帝王宣召有惊喜,后妃呼召饮有疾,太子召呼大吉利,天子赐坐有财吉,
见老君言有仙分,拜佛欲动有大财,看太上陈事大吉,神佛哄怒皆不吉,
王侯并坐大吉利,来见贵人不得凶,白衣召作使死亡,拜尊长者有吉庆,
先祖考言求食吉,人云大好者即凶,人云死者得长命,人在外呼之主凶,
我欲共汝主大凶,人云不用汝大吉,与恶人言主口舌,被杀害吉伏藏凶,
身生羽翼飞大吉,身逃走得脱病去;与人交易主有疾,贫穷共居主大吉。
合伴南行凶事至,一切贵人皆吉利,
7 宫室 屋宇 仓库篇
入帝王宫行大吉,拜朝廷者主富贵,入王侯府库大吉,行道宫见仙大吉,
坐官府中主大吉,神庙广大事事吉;上楼阁坛主大吉,上高堂大富贵至;
高楼饮洒富贵至,家起高楼安稳事,上城为人所拽吉,上城被执官职显,
城郭广大财喜多,城中行凶出门吉,连城青色有喜吉,登赤城郭主大吉,
盖城上屋大吉利,上屋主富出园吉,上屋破坏家道凶,堂相有棺身安乐,
正堂倒陷主家凶,复盖屋字长命吉,屋宅更新主大吉,风吹屋动主迁移,
迁入他人新宅吉,居田宅主妻喜事;搬移新屋主美妻,人或典房主官位;
家道贫穷大吉利,洒扫宅舍远人来,与卖田舍主失位,屋宅无人主死亡,
屋下穿身有暗味,逾墙渡宅险事去,与人争屋主大凶,与妇人争屋主吉,
房梁忽折主大凶,院宅坑下主死亡,妻男墙下官位至,墙下掘土主更改,
军人入宅主大吉,死央瓦落妻争斗,屋中生马男信至,屋中生草家欲空,
屋上生松柏益寿,修理田舍有大喜,入寺中主生贵子,寺舍看经病人痊,
迁移尼寺主病至,起盖仓库福禄至,入仓库中大昌吉,仓库崩坏百事凶。
8 门户 井灶 厨侧篇
门户高大主富贵,新开门户大富贵,门户忽开主大吉,门户大开大吉利,
门更新主生贵子,门自开妻有私情,门户裂开主大吉,门户破坏有凶事,
城门大开主口舌,官城塞者口舌至,门户闭塞事不通,门户败坏主大凶,
门扇自折奴仆走,门户内无人大凶,修移门户大吉利,石为门户主寿命,
门前生洲作刺史,门前坑沟事不成,天火烧门主凶事,屋开小门主私情,
穿井见水远信至,井自损坏家大败,井中拂溢主得财,井枯涸者家败散,
井中照身禄位至,身坠井中疾病凶,屋在井中主儿病,取井水清吉浑凶,
井中负泥出主财,井中欲干家欲破,井中有鱼身主贵,窥井有声口舌生,
伏藏井中刑狱事,坠落井中官信至,家住井中长子凶,人云出井喜气生,
淘进造井主大贵,器皿落井有急事,灶下水流得横财,灶下燃火有名声,
灶釜破破主死亡
,灶下炊者家破败,灶下器鸣主口舌,屋有二灶事不成,
修造厨灶大吉利,在官厨中禄位至,自炊臼中妻安亡,淘厕者主得横财,
上厕在屡尿中吉,厕中尿溢大吉利,粪中坐者主大凶,粪土堆积主得财。
9 金银 珠玉 绢帛篇
金银宝者主富贵,金银珠玉大吉利,金银杯皿有贵孕,金银作铛器大吉,
玉积如山大富贵,得金玉环生贵子,铜铛主有口舌至,珠玉满怀主有凶,
得玉碗器物皆吉,见铁器物主得财,铝与锡者主得财,得铜物主大富贵,
镶嵌器物疾病去,还人钱物疾病去,拾得钱物皆大吉,钱春夏吉秋冬凶,
家中分财主离散,赠彩帛者主有权,贵人赐绫锦官至,人赐绢帛大吉昌,
与人丝帛大凶恶,得他人麻布衣凶,得布帛者远亲来,与人衣服官事至,
寻丝帛主进人口,纺绩者主寿命长,经络者主被人辱,箱器主口舌之事。
10 镜环 钗驯 梳篦篇
镜明者吉暗者凶,拾得镜者招好妻,将镜自照远信至,镜照他妾凶,
得他人镜生贵子,他人弄己镜妻凶,镜破主夫妇离别,金钗动主远行事,
金佃成双增爱妄,钗钏相敲妻必凶,金钗耀主生贵于,花钗妻妄有,
银钗夫妻主相殴,花压妻妾生外心,人与梳蓖得美妾,牙床梳旧事尽去,
见蓖子贵人提携,得蓖子者美女至,刷牙者病患不生,得烟脂粉主生女,
见脂粉主大财利,得粉扑妻生娇女,手帕者主口舌事,得针线者百事就。
11 床帐 毡褥 匙篇
床帐改主官迁移,舒展床帐大富贵,新安床帐远人来,床帐出门者妻亡,
上床卧者大凶恶,血在床妻妾有奸,洗床帐则主大吉,荐席入吉出则凶,
破席者主失官位,换席入吉出则凶,席草者主有力助,毡褥铺陈万事稳,
毁帘幔者妻有奸,新帘者主得好妻,铺席合座得官位,好被自盖主大吉,
见好枕有贵人扶,见手帕者有口舌,手中绢布病患至,毛扇忽持官事吉,
鼎鼎者主得大财,釜溢者主得大财,玉石器主有人助,铜铛者主有口舌,
锅铁破主有丧事,铛盏破主有恶事,磁碗者主酒食至,磁碟者主口舌至,
匙主益妻妾子孙,筋主益田宅奴仆,盆主益仓库大吉,掇盆脱底主财散,
火盆瓮器大富贵,洗面盆者美妄至,大小盆者主团园,得盆子者所求得,
桶盛水者主大吉,桶无水者主大凶,人送大桶主得财,桌架于宅事不成,
锯主有断决之事,碾衣石移居大吉,锤钻者主侵害事,锤欲举动有人扶,
凿主被人驱使吉,熨斗盛火好事成,薰笼者益增产业,人与秤者主权位,
绳索主长命大吉,绳索断者主凶恶,人与凿者得拾金,人送帚者主得位。
12 船车 游行 物件篇
船飞行主大富贵,船浅在岸
是非厄,乘船渡江河得官,船中有水主得财,
乘船看日月大吉,乘船过日月主富,乘船饮酒无客至,与人同船主移居,
乘船风帆大吉利,乘船见船主安稳,乘船桥下过大吉,病人乘船必主死,
助父乘船官位至,身卧船中主有凶,执火入船主大吉,家中乘船主没财,
乘船看花酒食至,船车破碎主不祥,车轮破夫妇相别,车轮折倒主破败,
车载不起厄事去,驾车游行禄位至,车行主百事顺利,车不行所求不遂,
车入门主有凶事,病人上车主大凶,丧车过者主灾散,行车白马主大吉,
四马驾车吉反凶,以羊驾车事不常,备马者主远行事,远行出入命通达。
13 道路 桥梁 市集篇
见四路通名利遂,道中得财主通达,道泥荆棘事不成,大道崩陷主财凶,
修桥梁者万事和,见渡船主有官事,桥上坐主禄位至,见桥坏主有官事,
携手上桥妻有孕,桥上呼唤讼得理,新造桥者大和合,桥断者主有口舌,
桥柱折者子孙凶,桥路上住车皆凶,夫妇入市主置产,见市中无人主凶。
14 夫妇 产孕 交欢篇
夫妻宴会主相别,夫妇相骂主病疾,夫妻分钗主离别,夫妻相打欲和会,
同妇人行主失财,抱妇人主有喜事,与妇人交有邪祟,与妇人共坐大吉;
抱夫主得大财喜,妇人与夫入水吉,夫妇各与梳头吉,夫妇相拜主分别,
交接男子主失财,妻着锦衣生贵子,妻有孕主外私情,见妇人阴主口舌,
妇人赤身主大吉,男子命通达,兄弟分别口舌至,抱小儿女主口舌,
小儿死者主口舌,新生男女主大吉,见嫁娶及孝主凶,男子化为尼姑凶。
15 饮食 酒肉 瓜果篇
人请饮酒主长命,与人饮酒有口舌,与人吃宴富贵至,筵会客人家欲破,
饮酒者主哭泣事,饮酒至醉主疾病,贵人赐宴主疾病,与贵人相饮大吉,
人请吃酥酪主喜,与人吃乳尊亲至,与人吃蜜太吉利,呕吐者病人主痊,
食牛肉于堂上吉,食犬肉主有争讼,食猪肉主疾病至;刀割猪肉主生病,
食生肉凶熟肉吉,食自死肉主别离,食鹅肉主要疾病;食鸡鸭等肉皆吉,
食馒头主口舌散;见馒头未食主气,食烂瓜主生疾病,食饼食饭公不遂,
食瓜子主生贵子,食柿食柑主疾病,食薄桃离而复合,食枣者主生贵子,
食桑椹主生贵于,食栗者主有分别,食梨者主失财帛,食一切果者凶至,
食茄者主妾有子,食葱韭者主有争,食韭者有重丧至,食蒜者主灾害事,
食莱者见菜黄凶.食油盐酱醋豆吉。
16 坟墓 棺材 迎送篇
坟墓高者大吉利,新坟棺材主忧除,坟墓上有云气吉,坟墓门开百事古,
坟墓上明吉暗凶,坟墓生树吉折凶,坟墓上开花大吉,墓中棺自出大吉,
将墓入宅禄位至,死人出棺外客至,开棺与死人言凶,棺敛死人主得财,
见棺水上大得财,空野无人主远行。
17 文书 笔砚 兵器篇
各色经书大富贵,五色纸者大益财,吞五色纸诗书进,几上有书禄位至,
读书文写字大吉,有人教书大富贵,见读书者主聪明,观人读书生贵子,
得日历者中黄甲,封书信者主通达,手弄笔现主远信,人与墨者文章进,
人将已笔文章退;他人送笔主才进,君王队伍有异名,得大赦者宅舍凶,
就人卜易主疾病,受人纸钱主大吉,公座移动主迁官,受职上官财物来,
佩印公爵主大吉,佩印执笏主移居,佩印信者主名誉,印绶改迁生贵子,
棋子主添丁进口,打球者主得虚名,兵马入城禄位至,率众破城所求得,
在军阵中主大吉,将卒重行主喜事,征人初出事未成,征人回者主疾病,
见军兵败主凶事,己射人必主远行,人射已有行人至,持弓矢者主大吉,
挽弓断弦主凶恶,人送弓弩得人力,弩弦难上兄弟散,弓弩相斗主争论,
戈钺有光禄位至,披甲仗剑得高官。
18 哀乐 病死 歌唱篇
与人哭泣有庆贺,放声大哭欢乐生,身着孝服官禄至,远人来悲泣主凶,
床上哭泣主大凶,见歌舞者口舌至,家中欢喜百事吉,怀中琵琶得人力,
旁人与笛有名声,与人拍板有口舌,堂上歌乐主丧事,吹笙者主有更改,
吹笙打喜有吉庆,他人作乐讼有理,露齿器者有争讼,病卧为人扶加官,
病重者主有凶事,自身疾病主有喜,病人歌唱主大凶,病人哭笑疾病除,
病人起者必定死,病人装车必死亡,死人哭泣有口舌,死人立者主大凶,
见人死自死皆吉,子死者有添喜事,见先亡尊长大吉,问吊他人主生子。
19 佛道 僧尼 鬼神篇
诸佛菩萨大吉利,法师登座主疾病,老君真人皆主吉,画神佛者得人钦,
看神佛者妻有子,佛共人言有福助,入神庙神动大吉,造幡盖者大吉利,
和尚尼姑看经闷,被神鬼打不吉祥,堂上神佛大吉利,神佛不成行大凶,
烧香礼拜皆大吉,迎神赛社有外财,仙圣到家福禄至,与鬼斗者主延寿,
祭祀神道大吉利,身受戒行者子孝,与神女通得贵子,与尼姑交主失财。
20 被害 斗伤 打骂篇
被人杀害者大吉,杀死他人大富贵,持刀自杀者大吉,杀人血污衣得财,
被刀刺尖得快利,持刀相杀见血吉,刀伤出血主大吉,砍刺见血主大吉,
灸身见血流大吉,刀斧自伤主大吉,持刀砍人自失力,人砍头脑有大名,
断头而行主大吉,被人打者主得力,被人脚踢主得财,打妻妾者主失力,
被妻妾打者主凶,女人相打主病至,兄弟相打大吉利,家中人斗主分散,
看见杀人
主大吉,被人签刺大吉昌,手指折者主子病,向人叩头百事吉,
与人相骂者主吉,被骂佯颠大吉昌,被人主得财,杀猪豕者大吉利,
杀羊打羊主病凶,杀虎豹主得重印,杀牛鹿者大吉利,杀牛食肉主吉利,
杀驴骡马主酒食,杀龟者主有丧事,杀鸟雀妻妾灾凶,杀鸡鹅鸭主大吉。
21 捕标 刑罚 狱具篇
牢狱崩坏有赦吉,坐狱中必有恩赦,入狱受灾主荣贵,狱中死者官事散,
使人入狱得财吉,入牢狱主有大贵,盗贼自入狱大凶,牢狱污臭百事吉,
罪人走脱疾病去,赶贼行见者大凶,枷锁临身疾病至,枷锁折损口舌散,
枷锁入宅主大凶,绳索系身大吉利,身披罗网主官事,被罗网罩主酒食,
被人决罚禄位至,被人作贱者主吉,自以杖决耻辱生,枷锁帛布主分散,
入官词讼主大吉,邀人入官主酒食,吏引入司主大吉,为吏所录有急事,
贵人走马官事明,杖讯杖责主大贵。
22 田园 五谷 耕种篇
田中生草主得财,种田宽大有禄位,自种田禾主出行,见种田者禄位至,
教人耕种远行至,使人种田地大吉,买人田宅主进职,身在禾中大吉利,
破败田地主大吉,割收田禾家已安,屋上生禾官位吉,见禾丰熟富贵长,
见麦稻主得大财,粳糯米者主大吉,五谷茂盛主得财,谷穗齐秀大吉利,
米谷堆地散主凶,大小麦主妻私心,大豆苗叶子孙凶,米麦相排大吉利,
坐卧米中主大吉,手中把谷主福禄,得米谷者主大吉,得禾失禾主得秩,
粟米必有献物至,种禾主长命大吉,乔麦面饼官事至,面糠相交家欲俭,
酒曲必主任屈至,葫芦者主恶事连,麻缠身者主疾病,麻生如林大吉利。
23 水火 盗贼 灯烛篇
水上行者主大吉,水上立者主凶事,水流洋洋有新婚,水上火出主大言,
自在水中大吉利,自落水中不出凶,饮水不休得大财,流水绕身有狱讼,
大水澄清大吉利,人家有水儿子亡,江海涨漫大吉昌,河水砂石益文章,
火烧日月大人助,火烧河水长命吉,火烧山野大显达,火烧自身主兴旺,
火焰炎炎主发财,火从地生疾病至,执火乘行官位至,大火烧天主国安,
身在火中贵人扶,火烟黑色主疾病,把火行路大通达,把火烧井主病至,
宅中火光大吉利,厨中火出有急事,听选燃火作明府,烧人臭秽主大吉,
见烛者主发大财;灯烛光明在吉利,众人围炉和合吉,恶人相引疾病至,
赶贼入市不出凶,强贼入宅主家破,与贼同行大吉利,己身作贼所求得。
24 垢污 沐浴 篇
屎尿污身主得财,大便满地主富贵,处厕中得官禄位,落而出吉不出凶,
厕屋上卧主得财,厕中干者主家破,架厕屋中有财喜,挑
粪回家大吉利,
在泥中所求不成,失大小便主失财,泥污衣裳主产凶,泥污衣衫主身辱,
男女沐浴上床凶,沐浴尘土疾病安,洗头迁居疾病除,被辱骂惹人词讼。
25 龙蛇 禽兽篇
乘龙入水主贵位,龙眠水中求事遂,龙当门者大吉昌,龙死亡者失贵位,
乘龙上山所求遂,龙人井中官被辱,龙飞有官位大贵,乘龙入市主贵位,
龙蛇入门主得财,龙蛇入灶有官至,蛇绕身者生贵子,蛇多者主阴司事,
蛇赤黑口舌青吉,蛇黄白主有官事,凤凰主有贵人助,凤集掌上母病至,
孔雀者主大吉利,鹤上天主小口灾,鹤鸣者禄位大显,鹤入怀中生贵子,
鹤驾车主征伐事,放鹤者主得财吉,孔雀飞舞有文章,鹦鹉妇人主口舌,
鸳鸯散去主妻凶,凫入宅主有大凶,驾鹞者主禄位至,鸠鸽者妇人有喜,
燕飞入怀妻生子,燕子至有远客来,空中鸟鸣主妻亡,飞鸟入怀皆主吉,
捉住飞鸟远信至,雀鼠争斗有官事,鸦雀相噪主酒食,鹅鸭同游添好妾,
鸟赴蛇来人引荐,洗鸡得官鸣口舌,鸡抱卵主有大喜,鸡在树上主生财,
麒麟者名振天下,白象江中官位至,狮子吼叫名声振,猛虎大吼主得官,
骑虎行者无恶事,虎入宅中官位重,虎狼不动见官吉,豺狼恶狗有盗贼,
狼咬脚者主不行,骆驼豹豸得重位,熊罴主身生贵子,獐鹿在家得官禄,
群兔上天得贵位,活兔在园百忧去,猫捕鼠者主得财,白兔引路人提携,
鼠咬人衣求所得,鼠大走主有喜事,山猴主有争讼狱,白猿主得禄位至。
26 牛马 猪羊 六畜篇
黄牛来家主富贵,水牛主先祖索食,牛上山坡大吉昌,牵牛上山主富贵,
牛角有血主三公,年触人凡事不成,牛出门好事立至,水牛来家主丧家,
牛生犊所求皆得,骑牛入城有喜临,牵牛羊来家欢乐,马舞庭前凶事散,
马行千里大喜至,乘马快吉钝主凶,走马来往文书事,马入室主事,
马驮钱物失禄位,披衣放马皆喜事,群马奔走百凶罪,罪人走马厄事去,
被马咬有禄位至,乘白马者主疾病,被驴骡主得财吉,杀猪吉猪自死凶,
猪豕变人百事至,猪羊搔痒主口舌,羊作豕行行人至,骑羊上街主得财,
子母羊益命大吉,犬吠主鬼来求食,犬咬人主失财凶,屋中生马主大吉。
27 龟鳖 鱼虾 昆虫篇
龟入井宅主富贵,龟蛇相向主生财,见龟者主女人贵,捉龟者主丧事至,
见鳖者主有得财,鱼飞水上百事散,井内有鱼迁官至,张网捕鱼大吉利,
人捕鱼作食皆吉,抢鱼拾鱼主小疾,水中钓鱼大吉利,林中鱼猎事无成,
群鱼游水主有财,鲤鱼妻有孕大吉,大鱼所动主声名,小鱼生子大吉利,
干鱼下水命复活,虾变鱼主
失财利,身坐鱼虫病患除,螃蟹主百病消散,
虾蟆鸣走有口舌,水蛭主女人失财,螺蛳主在外不利,蛤蜊主老来生子,
飞蛾入灯他人败,蚕飞不茧主小吉,蜂娱交戏事不成,蜂螫人脚有财喜,
螳螂作堆主失财,蜻蜒对飞美人来,促织声繁有小恼,编蝙群飞阴事良,
娱蚣咬人寿命吉,蚰蜒主有小财吉,蚯蚓主田宅大吉,蚊子咬人主有失,
蝇污人衣必有谗.蝼蛄主有不明事。
立高666
周公解梦是一个古老的中国传统文化概念,它源自于《周易》中的一种卜筮方法。周公解梦是指通过解读梦境来预测吉凶、指导人生决策的一种方法。
根据传统理解,梦境是人们潜意识中的信息和情感的表现,可以反映人的内心活动、潜意识的需求以及对外部世界的感知。在周公解梦中,梦境被视为一种象征和暗示,它可以暗示某些隐藏的信息和预示未来的事件。
周公解梦的解释和解读通常需要借助于《周易》的卜筮方法,以及对符号和象征的理解。通过对梦境中的各个元素、场景和情节的分析和对比,寻找其中的线索和含义,周公解梦师可以提供一种对梦境的解释和预测。这些解释和预测可能涉及到个人的命运、健康、事业、人际关系等方面。
需要注意的是,周公解梦并非科学的方法,它更多地是一种传统文化和信仰,对于梦境的解读存在主观性和个人理解的差异。每个人的梦境都是独特而个人化的,它可能受到个人经历、情感、文化背景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因此,解梦结果可能因人而异,需要个人自行思考和判断。
总而言之,周公解梦是一种古老的中国传统文化实践,旨在通过解读梦境来获取信息和指导生活决策。它具有一定的文化历史意义,但在现代社会,人们对梦境的理解更多地依赖于科学心理学和个人经验的综合。
正所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经常在睡觉的时候会做梦。做梦其实在很多的时候给人带来一种暗示。今天小编要说的就是哪些梦境预示着你以后好运将至,“马上有钱”,是大吉大利的象征。那么,一般人梦到什么会“发财”呢?
梦见水类
众所周知,水在梦中是代表财的。周公解梦中写到“江河涨水发大财、饮水不休得大财、船中有水主得财、灶下水流得横财、井中负泥出主财、井中沸溢主得财”。
梦见火类
火在梦中也是代表财的,梦见火主发财迅速。周公解梦中写到“火焰炎炎主发财、见烛者主发大财”。
梦见鱼虫类
鱼要梦中也是财星的代表,周公解梦中写到“群鱼游水主有财、龟蛇相向主生财、蜂螫人脚有财喜、见鳖者主有得财、蚰蜓主有小财吉”。
梦见棺材、逝者类
棺材就是代表升官和发财的意思,周公解梦中写到“棺敛死人主得财,见棺水上得大财、见已故长辈得财、死人器坏主得财”。
梦见五谷、植物类
田宅属财产一类,因此表示有财,周公解梦中写到“见麦稻主得大财、五谷茂盛主得财、田中生草主得财、担木来家得财喜、砍伐大树多得财、果林中行主得财”。
梦见血类
血在梦中也是代表财的意思,周公解梦中写到“杀人血污衣得财、血流成河发大财、梦中喝血主得财”。
梦见脏物类
梦中的脏物有时也是代表财的,周公解梦中写到“屎尿污身主得财、厕屋上卧主得财、淘厕者主得横财、粪土堆积主得财”。
梦见动物类
梦中有些动物是财的象征,周公解梦中写到“龙蛇入门主得财、蛇咬人主得大财、放鹤者主得财吉、鸡在树上主生财、猫捕鼠者主得财、骑驴骡主得财吉”。 如果朋友们做到以上梦,有可能要有财运了。
最近总结一点,梦终究是梦,要勤劳致富!水到渠成!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可以继续探讨!!
我和王爷成亲三年了却依然是完璧之身
不想他进京半年后回府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跟着他一同归来的,还有一个怀着孕的尼姑
将军从京城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怀孕的女子。
作为将军的正室夫人,我闻言出门迎接,本想给对方个下马威。
面前的女子不卑不亢,眼波平静如水,仿佛万事都不萦于心,让我本酝酿好的刁难情绪顷刻间消失于无形。
她旁边站着的,是多年来传闻“好南风”的将军,也是和我相敬如宾多年的丈夫——平南王顾嗣业。
我叫沈心漪,我父亲是礼部尚书,文官清流,教育子女自然也奉行文人那一套,男儿科举入仕,女儿养在深闺,虽也让读几本书,但略识几个字便够了。
我自小手不释卷,自认不输给男儿,不过,在父亲眼中,女儿是早晚要嫁人的,粗粗认识几个字,便足够了。
那一年初春,顾嗣业以新任平南王的身份进京朝贡。圣上龙心大悦,下令举办马球会,全京城的公子小姐几乎全来了,争相一睹新晋平南王的马上风姿。
轻裘白马,意气风发,不知迷醉了多少闺中少女。
我被母亲拉来,却无心观看比赛,和几个好友准备切磋一下诗文。
弟弟书迢非要跟我一起,母亲拗不过他,便让侍卫沈莫一起跟着我们。
我诗兴正酣,正和人切磨箴规之际,众人的目光却突然转向我身旁——今天这场马球会的主角顾嗣业刚下了场,带着一群人过来,顺手拿起我的诗作细细端详。
我父亲向来与这些裂土封疆的武将藩王不和,我本不欲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以免带来麻烦。更何况像这些马背上打江山的武夫,又懂什么诗词,不过是附庸风雅,装装样子罢了。
“好诗,好诗啊!用词大气磅礴,又立意高远。”他赞道。
“这是我姐姐的诗,自然是好了。”站在我旁边的书迢闻言道。
“没想到,竟是出自一位官家小姐之手,巾帼不让须眉,真是失敬失敬。“他抬头打量我,目光迥然,我脸颊仿佛被他的目光所灼热,感觉烫烫的。
他随行的人听到他的夸赞,一个个也由原本的不以为意转变为满口夸赞。
“将军谬赞了。“我低眉恭敬道,找着机会带着书迢和沈莫离开了。
书迢回到座位后不久便拉着沈莫一起上场打马球,我百无聊赖便一个人在场外闲逛。
突然眼见不远处一道挺拔身影,正是刚刚的顾嗣业,他站在一颗柳树前,把玩着垂下来的柳叶,不知在想什么。
我心下一动,又顾忌着男女大防,急忙赶着离开,不想一着急一脚踩空,跌坐下去,扭伤了脚。
顾嗣业闻声回头,急着跑到我面前伸手要扶我起来。
我觉得窘迫万分,又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下意识往回缩,转念又想到他是武将出身,大概是不顾忌这些规矩的,会不会觉得我矫情。
他略一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叫来了随行的侍婢,扶我回去。
之后又托人给我带来了药膏,说是治疗扭伤有奇效,那药膏的冰凉仿佛从我的脚腕传递到了心里。
不久后有一天,娘亲告诉我,圣上下旨,将我赐婚平南王。
爹爹算是文官代表,平南王拥兵一方,文官武将向来水火不容,用姻亲可以互相钳制。制衡之术被天子玩了个明白。
娘亲听说了之后便要去找爹爹理论,我是她的掌上明珠,却要远嫁到山高路远的南疆,她自然于心不忍。可爹爹不以为然,女儿总是要嫁人的,这桩婚事对他对沈家都大有助益,嫁的人也是位高权重,实在是一桩不亏本的买卖。
是的,我的婚事在爹爹眼中,不过是一桩买卖,只有利益罢了。
倒是书迢跑到父亲面前大闹不让我嫁那么远,被爹爹训斥了几次后,对我说:“姐姐,要不我带你跑吧。你跑了,让爹爹自己想办法去。”
真是孩子气。
“若是小姐愿意,沈莫愿拼尽全力护送小姐离开,哪怕是拼上我这条命。”站在旁边一直沉默着的沈莫突然开了口。
我一时语塞,书迢不经世事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也就算了,沈莫做事向来稳重,思虑周全,我才挑中他带在身边,竟然也这么胡闹。
圣旨一下,岂是逃婚就能了事的,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更何况……那个挺立树前迎风弄柳的身影又重新浮现在我脑海里。
大婚当日,我一身嫁衣端坐在新房里,心情既有些紧张,又带着几分期待。
终于,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手捏紧嫁衣的衣边,手心微微出汗。
我从盖头下的余光中看见一双喜靴在我面前站定,不由深吸一口气。
眼前的盖头被缓缓掀起,迎面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他静静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无悲无喜。
我的心却急速往下沉。
“你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他语毕便转身离开,独留一室清冷。
第二日,他的乳母曹氏进门向我请安,看着一夜未眠的我,神色复杂。
还是开口道:“将军是怜惜王妃一路辛苦,来日方长,您既然过了门,还是要早日为将军诞育世子,还请王妃务必以此为念。”语气恭敬但又不失强硬,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听说她从将军诞下便做了他的乳母,平南王一直对她敬重有加,比亲生母亲还亲,顾嗣业继位后便任命她管理王府大小事务。
“你们将军昨晚匆匆便离去,让我们小姐一个人如何诞育世子。”我还未开口,出言相讥的是沈莫。
我出嫁前,他跪求爹爹随我一起来南疆,爹爹考虑到我一个人孤身远嫁,他还是略略有些不放心,便点头了。
“听闻沈家世代簪缨,书香门第是最讲规矩的,主子还没开口,哪里轮到一个侍卫发话了。”
我初来乍到本不想惹上是非,但也不是怕事的人。”您既然知道我是主子,也知道我是讲究规矩的人,那想必也明白,我带来的侍卫,自然只有我教训的份儿,别人还没这个资格。更何况,我还是这平南王府的王妃。“
听我语气不善,曹氏不气反笑。“老奴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所谓母凭子贵,王妃只有诞下世子,才算是把这个位子坐稳了,这也是老奴和整个南疆的百姓共同的心愿。”
可惜的是,这似乎并不是顾嗣业的心愿。
我和他成婚一年多,他未纳任何侧室,连个侍妾也没有,算得上洁身自好。可是,他却也从未碰过我。
他公务繁忙,又要替圣上南征北战,很少回王府,我们很少碰面,即便碰到了,也只有几句客气的寒暄,宛如两个陌生人。
一日,我正在房中读父亲派人捎过来的家书,信中除了寥寥几句关心的话之外,父亲明里暗里也在催促我早日和顾嗣业圆房,为他生下一儿半女。这也未必是全为我着想,他显然更看重平南王世子外公的名号和背后的利益。
曹氏突然求见,说是今晚将军会回王府,希望我能去书房表示一下关心,还给我送来了一壶酒——合欢酒。
我叹了口气,思量再三还是拿上酒去了书房。
顾嗣业正在伏案处理政务,不得不说,他深受南疆百姓爱戴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确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将军,终日忙于公务,将南疆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输京城。
我走上前把酒壶放到桌上,倒出一杯酒敬给他,他这才发现是我。
“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他接过酒杯又放在桌子上,语气温和而疏离。
不,不行,这件事只能我来做。我心里腹诽道。
他见我呆站在旁边,又神色古怪,目光在他和那杯酒之间游离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这是什么酒?”他又端起酒杯,语气有些阴沉。
“合…合欢酒。”
我话音刚落,只见他用力将酒壶从桌上扫开,酒壶一下子摔碎在地面上,声音刺耳,他脸上怒气难掩。
我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羞愤难当。
许是见我脸色苍白,他面上阴霾散了几分,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轻贱自己,也不要来勉强我。”
王府内外风言风语不断。也难怪,记得葳蕤经岁首,灯前仍是女儿身,我们成婚三年,我却还是完璧之身。
这偌大的王府内,除了沈莫,无人明白我的痛苦。他开始想尽办法为我找乐子,逗我开心。我渐渐开始寄情于酒乐歌舞,麻痹自己,毫不避讳地召集乐人来府内,甚至还有不少出自象姑馆的艺伎。
甚至有一次我正和身旁一个随侍的乐人说笑时,迎面撞上顾嗣业和他的乳母曹氏。
曹氏死死盯住我们两个,用眼神表达她的不满,仿佛责怪我丢了平南王府的面子,我毫不畏惧地迎面回视。
曹氏见状似乎要出言教训我,我正准备迎战,顾嗣业却出手拦住了她,他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眼中是数年如一日的毫无波澜,却让我心底打颤。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带着曹氏离开了。
我的肆无忌惮让传言越来越多,有人说将军“好南风”,对女人没兴趣,娶了我不过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身边那些眉清目秀的随侍才是他的心头爱;还有说我不甘寂寞,所以整日和一些男宠厮混在一起,不知给将军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更有甚者说是因为我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将军才对女人失望,所以多年不近女色……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沈莫向我提议出手处置那些散播谣言的人,杀一儆百,我一笑置之,连将军都担心这些流言损及他的名誉,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最后到底是曹氏先忍不住出了手,料理了几个带头好事者,才硬生生把舆论压了下来。
我以为这辈子都会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
半年前他依例进京朝拜纳贡,还带上了曹氏,走之前派人跟我打了声招呼,要我打理好王府,和以往出远门时并没什么不同。他虽然不爱我,但该给我的体面和尊重从来没缺过。
今日他从京城回来,还带着个怀孕的女子。
此刻两人站在我面前,我仔细地打量着顾嗣业怀中的女子,一袭白衣,面容清丽,却称不上国色,身量纤纤。若不是曹氏告诉我她已有一月余的身孕,我是决计看不出来的。
她见到我,抽身离开顾嗣业的怀抱,走上前,恭敬地向我行礼,低眉顺眼,却又不卑不亢。
“菩萨低眉。”我脑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这个词来。
我让她起身抬头,从她的眼中,我看不到一丝一毫以往在闺中时,家中那些姨娘眼中或算计、或打量、或谄媚的神色,有的只是如一池秋水般的平静。
顾嗣业唤她“若水”,真是人如其名,上善若水,与世无争。
一向冷静自持的顾嗣业此时却有些手足无措,不是对我,而是对她。他字斟句酌地向若水介绍着我这个正室夫人,仿佛怕我的存在会惹她不高兴,但又没说出与我并无夫妻之实的事情,似乎还想替我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这或许就是他对我最后的温柔了,果然温柔刀,最伤人,又让人难以割舍。
若水只是静静地聆听者,不置一词,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像并不在乎。
沈莫暗暗打听过,将军新娶的这位侧室,不是南疆的贵族女子,而是京城寂鸣寺一位带发修行的尼姑!
饶是我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想过她可能是来自秦楼楚馆的风尘女子,也是被震得倒抽一口凉气。
“确定不是以讹传讹吗?”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拿起手边的茶,浅啜了一口,觉得这茶似乎有些凉了。
“千真万确。而且侧王妃的父亲,是翰林学士尤大人。听说她娘是一位不受宠的妾室,侧王妃自小体弱多病,就把她送到寺里带发修行。”
“那她怎么会和将军扯上关系?”
顾嗣业和曹氏都不信神佛,他曾见我去拜佛时,自嘲过自己杀孽太重,只怕会污了佛祖耳目。其实还是不相信,觉得佛祖没有他手中的剑管用。
“听说将军是在路上偶然见到她,驻足良久,不肯离去。”沈莫边说边小心翼翼观察我的脸色。见我神色无异又继续道。“曹氏听说之后,便命侍卫将她抓了起来,她宁死不从,曹氏便以全寺人的性命威胁,关了她一个月,到底是折了她的傲骨。”
我听得胆战心惊,“将军知道吗?”
“将军,应该先是不知情的。听说看到那女子出现在将军的寝室时还吓了一跳,勒令曹氏将她送回寺里。后来,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召幸了她。听说她自此便夜夜承宠,很得将军宠爱。“
“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强掳去,尤大人也不管吗?”那尤大人和我父亲是同僚,也同属于文官清流一派,平日里讪君卖直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一向注重自己的名声,也看不起顾嗣业这些武将出身的官员。
”寂鸣寺的姑子在她刚被掳走便托人告知了尤大人和她生母,但尤大人子女众多,她生母又只是个不受宠的妾室,人微言轻,尤大人也置之不理,自然就随她去了。“
“她若是跟了个贩夫走卒,尤大人或许不会管,可她跟的是战功赫赫的平南王,尤大人若是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又岂会不闻不问。就算他畏惧将军的权势,只怕也会借此来大做文章,此事没那么简单,怕他是憋了什么坏心思要对将军不利。”
“那容属下再细细打探一番再来禀报小姐。”
“嗯,辛苦你了。怎么了?”沈莫语毕却没有告退,反而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似愤慨,又有悲悯。
“将军他娶了你却不珍惜,反而强娶一个出家之人,这简直是在侮辱您。您又何必管他?”
我狠狠攥紧掌心,指甲嵌进肉里,仿佛这样便能减轻心里的疼。
沈莫自小陪我一起长大,我的心思瞒得过别人,确是瞒不过他的。
“这不是单单儿女情长的事,我身为平南王妃,要是平南王府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属下明白了。”
若水来了之后,原本死气沉沉的平南王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将军的盛宠几乎震惊到了这南疆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和曹氏。
各种珍品和稀奇玩意儿流水一样地送到她的院里,将军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整日待在军营或是书房,几乎是夜夜留宿。即便是政务缠身也要召她去伴驾侍奉。
将军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迫不及待地将最好的东西全部捧到心上人面前,以求俘获她的芳心。我才知道,从前我那冷漠如冰的丈夫,居然也有如此热情如火的一面。
这世上从不缺趋炎附势之辈,我门前冷落,她却炙手可热,想去巴结拜访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她大都谢绝了,将军也告诫众人不许去扰她清净。可这依旧挡不住众人对将军这位新宠的好奇和猜测,人们都疯传她不日便将取代我成为正室王妃,我早晚要成为将军的下堂妻。
其实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我生辰那天,较之以往更加冷清。父亲也听说了王府的事,修书给我,嘱托我为大局着想,好好照顾同样身为文官清流出身的若水,不要摆主母的架子磋磨她,全文没有只言片语对我这个独守空闺的女儿的宽慰和关心。虽在意料之中,还是难免觉得有几分苦涩。
我甩开了众人,一个人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远远看到将军和她两个人。将军似乎是怕她累着了,背着她一路走一路赏花,脸上挂着的是无比满足的笑容,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
看他们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不想正面接触他们,便闪身躲到凉亭后的假山里面。
将军背着她一路到了凉亭里,将军絮絮地向她叙说着自己童年的往事,语气温和,讲到他的父母,讲到他的乳母曹氏和他生母是如何的明争暗斗让他不胜其烦,又提到他父亲病重后,他母亲是如何力挽狂澜稳住局面的。
我在假山后面听到将军不知疲倦地讲着,我和他夫妻多年,加一起都没听到他说过这么多话。
可我几乎听不见若水的声音,只有偶尔几次不咸不淡的应和。
突然听到了将军提及我的名字,我的心倏然一紧,屏住呼吸更仔细地听着。
“我和心漪是圣上赐婚,虽然夫妻多年,但是没什么情分可言。在我心里,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将军的语气饱含着深情,我的心随着他的话瞬间如坠冰窖,虽然心里早就清楚,但是亲耳听到他的话,还是对着他最心爱的女人,我还是觉得难堪和悲哀。
我仿佛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第二日,若水派人送来了我的一只钗子,说是在花园拾到的。
又过了小半个月,我突然看到书迢出现在我面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是前几日将军向圣上为书迢求了恩典,赐他一个高位,任地就在南疆。他收到委任书便快马加鞭来看望我。
我们姐弟一别数年,不想还有再见面的一天,他激动地拉着我聊起了家常,还说道他自我走后便苦练琴艺,为的就是不辜负我昔日的教导,每次想起我,便要更加刻苦地练习,说下次要把琴带来弹给我听。
后来我才知道,是若水求了将军帮忙把书迢调过来,一来可以锻炼他,二来能有个亲人陪陪我,让我不至于太孤单。
若水一向对将军的种种示好都没什么特别反应,第一次求将军一件事,将军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
想必那一日,她是早就发现了躲在假山后面的我。
其实她和将军真是有几分相似。
招人恨,却又让人恨不起来。
若水的父亲奉诏来南疆视察,将军因着若水的关系,大摆宴席款待了他。
本来女眷不应出席,若水又一向不喜欢这些场合。可将军想到她多年未见生父,便在宴席结束邀请尤大人到王府后花园小坐,让我也带着若水一起过去。
尤大人见到我们两个,脸上并无任何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行了一礼。
“尤大人好不容易来南疆,不如在王府多待几日,和若水好好叙一叙父女之情。”
“不必了。”将军话音刚落,尤大人便急急摆手拒绝。“本官奉命出使,住在王府于礼不合,就不去见若水了。骨肉分离,不见面还好,若是相见,更是徒增伤心。”说完便做一副痛心疾首状。真像一位思念女儿却对现实无奈的父亲,明里暗里讽刺将军是害他们父女骨肉分离的元凶。
真是可笑,亲身女儿近在眼前他居然没认出,却还演着父女情深的戏码。我和将军都下意识看向若水,她却表情淡淡的,一如平常一样,仿佛坐在面前的也只是个素不相识的人。
许是一心向佛多年,若水也修得了一副冷心冷面,仿佛世间一切俗事都和她没什么关系,是将军非将她拉入凡尘。
我曾经问过她,将军待她这般好,难道她就没有一丝动心吗?
“我的一生早已献给佛祖,还俗嫁人,不过是身不由己。如同被捕的猎物,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没有说‘不’的权利。”
“将军满心满眼都是你。身为女子,能让一个男人倾心至此,遑论这个男人还相貌英俊,位高权重。”
“我之前在寺中修行,里面有许多苦命的女子,被男子磋磨,受尽苦楚,最后选择皈依佛门。这世间男子,匹夫走卒也好,王侯将相也罢,也都是个男人罢了。将军,也没什么不同。我这副皮囊,他喜欢便夺去罢了,可心不能。”
“将军也是不知情,他不是有意要强迫你的,是曹氏她自作主张。”我不由替顾嗣业辩解。
“将军权势滔天,他若肯放了我,我又怎会到此。不过是做了巧取豪夺的事,却又不愿担那恶名,假他人之手,还要人心甘情愿地送上门罢了。”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说一句:“可将军对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会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替他生下这个孩子。他要我的一生一世,我给他便是了。”
或许在若水心里,她和将军的羁绊,也只有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了。
可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成为维系他们关系的纽带,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威胁,最终也没能看这个世界一眼。
若水流产的时候,身下全是血,脸色苍白而虚弱,无力地倒在将军怀里。
将军抱着他,嘴里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若水,我没保护好你,也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他满脸泪水,哭得仿佛一个孩子。
若水却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却不发一言。
是曹氏联合大夫下的手,事后她自己便站出来承认。
将军猩红着眼,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乳母,无比痛心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军,侧王妃的父亲上次回去,便上奏提出要削藩,他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让圣上误以为将军有不臣之心。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势力,不惜拿整个南疆当垫脚石。若是侧王妃此次诞下一位世子,说不定尤大人将来会做出什么对南疆不利的事情。到那时候,南疆将永无宁日啊。”
真是可笑,打天下的时候承诺人家要裂土封王,世袭罔替。如今坐了天下,却担心人家有不臣之心,屡屡试探。而这些所谓傲骨铮铮的文官,却假借为国为民的名义,利用圣上的心理,不惜牺牲国家的安定,也要扩大和巩固自己的势力。父亲如是,尤大人亦如是。
“可那是我和若水的孩子,那是我惟一的孩子啊。“将军瘫坐在曹氏面前,喃喃说道。
“老身自知残害世子,罪孽深重,请将军责罚。“曹氏向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将军没有说话,疲惫地挥挥手,让我们都出去,我离开之前,回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将军,目光空洞,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颓败,我简直没办法把他和初见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联系到一起。
一边是从父亲手中接下的责任,一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或许就是上位者的无奈吧。
将军最终也没有惩罚曹氏,而是派人压下了此事。
对于一心为他着想的人,他总是狠不下心来,只能折磨自己。
若水得知此事后没有哭闹,甚至没有多伤心,可却开始以各种理由不见将军。
将军吃了几次闭门羹,大概知道自己是不被欢迎的,便不再强求。
我有些担心若水的身体,便经常带着补药去见她,好在她身体恢复得不错,精神也一日胜似一日,只是几乎日日都要念经,不知是不是在悼念她那无缘相见的孩儿。
与之相反的是顾嗣业,他白天还是照常处理公务,兢兢业业,看着没有丝毫不同,到了晚上却夜夜买醉。他多年征战,旧伤无数,但他平日向来克制,很少饮酒放纵。或许是心里的苦太浓重却无人诉说,只能用烈酒来麻痹自己,身体也一天天颓败了下来。
曹氏几次劝慰阻止,一向敬重乳母的顾嗣业却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置之不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能去求若水。当我提到顾嗣业,她置若罔闻,转头去念经文,不管我如何哀求。
只是当我提到顾嗣业如今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她眉心动了动,只停顿了一瞬,又念念有词了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你若是他,又会如何呢?难道你真希望,看他丢了命,南疆天下大乱吗?”我急得冲她大喊道。
她闻言放下木鱼,起身去找了顾嗣业。
我不知道她和顾嗣业说了什么,顾嗣业不再酗酒,一切仿佛都恢复到以前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顾嗣业不再像以前一样夜夜留宿在若水那里。
曹氏见顾嗣业不再自我沉沦,也来了精神,开始在南疆大肆物色美女,不论是南疆贵族还是平民女子,她都招揽来,积极替顾嗣业扩充“后宫”,自然,没有一个是如我和若水一样出身于京城文官之家。
出乎人意料的是,当曹氏带着她精心挑选的几个美貌女子带到顾嗣业面前时,顾嗣业没有拒绝,而且当晚就临幸了其中一个。
传宗接代,不光是女人的责任,也是顾廷烨的枷锁。他到底还是身系南疆一方平安的将军,不能任性到为了一个女人就弃自己的责任于不顾。
王府内又开始有人嚼舌根,说若水治好了将军不近女色的毛病,也不枉曹氏拼着损阴德也要把她献给将军。
这话对若水而言等同于侮辱,我听了都觉得无比刺耳。可若水却是八风不动,似乎毫不在意,有几次她的贴身侍婢想要教训说闲话的人,都被她拦了下来。她既不生气,也不怪罪,真像是泥塑的菩萨,对芸芸众生只有悲悯和包容,她的怨怼只给了顾嗣业一人。
听沈莫说,顾廷烨临幸新人那一晚,若水院中的木鱼声几乎响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去看她,她难掩满脸倦容,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招待我,一如往常一般云淡风轻,我余光却瞥见她窗台上一块满是褶皱的手帕,几乎快被揉烂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或者不愿承认,她对顾廷烨的复杂感情。
没过多久,便传来一位侍妾怀孕的消息。顾嗣业听到曹氏的喜报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欣喜,却仿佛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希望是个健康的男孩。”顾嗣业平静地说。
“上苍保佑,一定会的。”曹氏笑着应和。
自此之后,顾嗣业便也很少来后院了,似乎是任务完成了,又好像是无颜面对若水。
我和若水却渐渐亲近了起来。
我如从前一样召了一群乐人和歌舞伎,邀她一起来观赏,权当打发时间。她虽然兴致寥寥,但从不驳我的面子,除了每月固定几日要去佛寺参拜以外,每次我相邀她都欣然应约。她确实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女子,只是性子安静了些。
听说她颇通音律,我便叫来书迢。书迢的琴艺是我自小亲自监督学习的,他又颇有天分,一手高山流水堪称国手,作为姐姐我也颇有几分自得。
想到书迢也对佛法有几分研究,我便让他在若水去佛寺的时候也一道陪着。一来可以保护若水的安全,二来两人志趣相投,也可以解个闷。
沈莫曾经劝我一片好心被他人大做文章,还是不要和若水走的太近。
“谣言无稽,清者自清。我们三个都是自京城而来,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人。若水能有人相伴,哪怕是排遣一下寂寞也好。”我无所谓答道。
“小姐您处处为别人着想,可曾考虑过自己。您心疼侧妃,可是属下对您”
“够了,我好得很。不需要别人心疼或者同情,做好你分内的事即可。”我冷着脸打断了沈莫的话。
可我终究是低估了顾嗣业对若水的在乎。原来所谓谣言,只有听的人不在乎,不相信的时候,才没有杀伤力。
当我赶到若水房间的时候,只看见顾嗣业右手紧紧扼住若水的脖子,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盯住若水。若水脸色通红,看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却紧闭双眼,毫不反抗,似乎没有求生的意识。
周围的人想阻止却不敢上前。我快步上前,顾嗣业根本没看我一眼,冷声道:“走开!”
我握住顾嗣业的左手,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颤抖。不错,别人都只看到他想掐死若水,满脸的狠辣无情,只有我笃定他不会,因为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他垂在身侧却微微颤抖的右手。
“请将军三思,难道真的要为了几句谣言就掐死若水吗?将军做事一向冷静睿智,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顾嗣业把头转向我,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的。
“妾身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书迢与若水,绝无私情,请将军明察。”我低下头恭敬道。
顾嗣业挣开了我的手,也放开了若水。
若水被放开之后,一时无力跌坐在地上,开始剧烈地咳嗽。
顾嗣业下意识要扶她,眼中只余关切和心疼。却逃似的狼狈地离开了。
是夜,顾嗣业来到我房里。
“我明日要去京城一趟,王府的事情还要你来帮忙打理。”
我平静应是。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此次我打算带书迢一起去。他还是不适合在南疆任职,我会奏请圣上将他调回京城,替他安排一个好位置。”
“您是平南王,这自然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妾身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我语带讽刺。
他并不理会,又接着说道。“书迢年纪也不小了,还会请圣上为他赐一门婚事,对他的仕途也会大有助益的。”
“将军还是不相信,他和若水是清白的。”
他伸出手,示意让我停下。“这件事我不想讨论了,也不想再听到他们两个的名字相提并论。”
“您这么做,是看轻了自己,也侮辱了若水和我们沈家。”我有些激动,语调提高了很多。
“够了!”他第一次对我这么疾言厉色。“这件事我心意已定,我已经通知让书迢随我同行了。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若水是顾嗣业走了几天之后才得知的,想来是顾嗣业怕节外生枝,故意瞒着她。
她跑来跟我道歉,说是她连累了我们姐弟俩。我摇摇头,说不是她的问题。其实谁错了呢,谁似乎都没错,但又好像都错了一步。
将军走了没几日,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如众人所愿,是个小世子。
曹氏很高兴,赶忙派人捎信给将军。
万万没想到,将军不日便回来了,还带着书迢的尸体。
他们在进京路上遭遇了袭击,书迢被杀,将军也受了重伤。
我看着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要不是沈莫扶住我,只怕我早就四肢发软站不住了。明明几天前他还为我奏琴,一脸坚定地告诉我,就算将军待我不好,他也会永远站在我这边,陪着我,保护我。现在却天人永隔。
我不敢相信,失魂落魄地跑到顾嗣业的房间,我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走到门口,我就听见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是不是你干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若水的声音尖锐而激动。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小人吗?再说他沈书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非亲非故的,他死了,也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若不是你非要调走他,他怎会死?你说我不相信你,一个为了一己私欲,逼一个尼姑还俗的人,我相信不了。”
“没错,人就是我杀的!”顾嗣业听起来更加激动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是不是恨我没有一起死了?“
若水没有回答。
“现在你有机会了,来,拿着它,杀了我为你的心上人报仇啊!来啊!”
我闻言立刻推开门,看到顾嗣业把一把匕首塞在若水手里,握紧他的手往自己的胸膛捅去,若水死命挣着,还好没出什么事。
顾嗣业听到开门声,大概以为是乳母曹氏。下意识放开了若水,把她护在身后。看来人是我,瞬间松了口气。他是怕别人看见这一幕,会对若水不利。
若水跑了出去。
顾嗣业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床上,目光空洞,他刚包扎好的伤口隐隐沁出血,把白纱布都染红了,他却仿佛毫不在意。
“书迢的死,和您无关是吗?”
“我说是,你相信吗?”
“相信,您不是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
“呵,连你都相信我,她却不信。”
“那凶手是谁?”下手如此残忍,我绝不相信只是一群普通的贼人。
将军目光闪烁,仿佛在隐瞒什么。“还不清楚。”
我心里猜到了七八分,却什么也没说便告退了。
有了一点线索再查下去就不难,我偷偷派沈莫回了一趟京城。沈莫不负我所望,没多久就查得水落石出。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若水的父亲派人下的手。
尤大人屈居我父亲之下多年,表面唯我父亲马首是瞻,背地里一直想取而代之。让我父亲老来痛失自己最看重的嫡子,可以打击到我父亲,让他有机会取而代之。杀了书迢,将军必然成为最大的嫌疑人,还可以将我们沈家和平南王府的矛盾激化到最大。
他想必已经查到若水滑胎的事没那么简单,眼见着靠自己的女儿掌控平南王的美梦做不下去了,便想借此让我和顾嗣业决裂,好让若水能和顾嗣业重修旧好。
顾嗣业想必也有所察觉,但是为了保护若水,不让她伤心,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了一切。
可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修书将一切告诉我父亲,让他暗中收集若水父亲多年来结党营私、中饱私囊的证据。圣上震怒,派人将他捉拿,他却在家中畏罪自缢了。
这自然是沈莫的手笔。他罪不算重,即便圣上重罚也最多褫夺官职,送入大牢。可他欠我沈家一条命,必须用命来抵。
旁人都道他是无颜面圣,所以才畏罪自杀。我不由冷笑,这种人哪有什么脸皮可言,不见棺材不掉泪,怎会轻易寻死。
沈莫还告诉我一件事,尤大人派去的那批杀手,兵器上都抹了毒药,将军八成也中了毒。
我闻言大惊,难怪将军的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身体却一直没恢复,反而一日不如一日,连公务都耽搁了不少。
好在沈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逼尤大人拿出了解药。
我赶忙送去交给顾嗣业。
顾嗣业看着我手里的药,开口道:“你都知道了?”虽是问我,语气却很肯定。
我点点头。
“那你恨我吗?”
“将军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人,也不可能永远公道。”我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尤大人的死是你派人做的吧。”他语气更加笃定。
“你怎么知道?”我叮嘱沈莫要小心行事,不能留破绽,难道还是被发现了。
将军却难得的笑了。“放心,你没露出什么马脚。只是我看到你给我的解药,所以就猜了一下,再加上我听说近日沈莫都不在府内,想必就是去替你办事了吧。旁人是不会想到你一个弱女子竟然能搅动朝堂风云的,但我猜你能做的出来。”
“说得像将军很了解我似的。”我挑了挑眉,说道。
“第一次见到你,你就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我娘亲。”将军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她和你一样,美丽,有才华,有手段,也有野心。从我出生,她就开始和我乳娘明争暗斗,为了权力,也为了我。她是个世间少见的奇女子,世人敬仰,却让我感到又爱又怕。我那天看到你写的诗,就直觉你是和她一样的女人,只是你隐藏得很好。可我却只想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原来这就是将军对我的第一印象。”我故作轻松道。“那将军可知道,在心漪心里,对将军是什么印象?”
顾嗣业看了我一眼,却又缓缓将目光移开。
“我原来不知道。可是书迢死的那天,他只剩一口气,却还要保护我先走,他告诉我,一定要保护我平安离开。因为,我是他姐姐心爱的人,我若是死了,他姐姐一定会生不如死。”
果然,虽然我从来不说,可是我的至亲之人都知道我的心思,沈莫是这样,书迢也是这样。我骗过的只有顾嗣业一个人。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圆明月,至亲至疏夫妻。
我们两个,夫妻多年,虽然没有相看两相厌,却也不过一对陌路人。
“说到底,是我辜负了你。嫁给我,委屈你了。”顾嗣业叹了口气道。
“是我自己选的路。求之不得,弃之不舍,心漪从来无悔。”说起来,他也没什么错,只是不爱我而已。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应当应分的事情,自然谈不上”辜负“二字。
“满目青山空望眼,劝君惜取眼前人。你身边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他会珍惜你,善待你,比我好千倍万倍。
我知道他指的是谁,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沈莫的确千好万好,可只有一点,他不是顾嗣业。
“将军是想替你的王妃做媒吗?”我故作轻松道。
“当然不是。”他听出我话里的拒意,便轻笑岔开话题。“我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因为身体原因,落下了不少政务。所以我想请你代我处理。”他预期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国家大事,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处理得了。”
“为什么不行?我娘亲当年在我父亲病危的时候,也是代替他管理整个南疆,不输我父亲。你管理平南王府完全不逊于她,自然也可以。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的目光里饱含着期待和鼓励。
我的心砰砰地跳,既担心自己不能胜任,又有点儿期待。
“我会帮你,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再说,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世子太小,还需要你辅佐。否则我走得也不放心。”
“你别瞎说,我答应你就是了。”
之后,顾嗣业便开始手把手教我处理政事,他做事一丝不苟,关心百姓民生,对我也是倾囊相授。
我和他这么多年都没说过这么多话。闲暇时,我也会跟他讨论,有时是政务,有时是别的。
“我还想问将军一件事。”
他看向我,示意我说下去。
“您和若水的事,您能和我讲讲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接着说道:“我第一次见到若水,就觉得她干净得不像是人间的女子。我就觉得,一直仓皇不安的心,在那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若水的确是有这种魔力。
“我这辈子,从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包括这个王位,也是从我父王母后手中接过的责任。只有若水是个例外,我只放纵了这么一次,自私地想要不顾一切把她留在我身边。可惜,我终究是伤害了她。”
“曹氏囚禁她,是您的授意吗?”
“不是,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然后若水的父亲找到了我,说愿意把她献给我。可我拒绝了,若水不是一样东西,更不是用来讨好我的工具。后来乳娘跟我说,尤大人要对若水不利,只有我才能保护她。”顾嗣业说着又苦笑了一下。“我心里清楚这未必是真的,其实乳娘也知道这骗不过我,她只是太明白我的心思,帮我编造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我就默认了。”
顾嗣业或许早就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虽然服了解药,可是毒已入心脉,他的身体一日日地衰败了下去。
为了朝堂安稳,我肩负起了他的政事处理。曹氏每日衣不解带地伺候他。若水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对顾嗣业的病情不闻不问,几乎日日都在念经。
一天,顾嗣业迷迷糊糊地喊着若水的名字,曹氏派人去请,却被告知若水一大早就去了寺里。
等到若水晚上回来的时候,顾嗣业已经清醒了不少。
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现在眼前,顾嗣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他小心翼翼地朝若水伸了伸手,苍白的嘴唇嚅动,轻声唤着若水的名字。
若水站在床前,我看到她手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低下头告退了。
若水转身离去的一瞬间,顾嗣业眼中的光亮一下子熄灭了,只留一片灰败。
深夜,我一个人睡不着,便在后院闲逛,路过佛堂,听见里面传来诵经声,我以为是若水,便进去了。
这佛堂是当初顾嗣业为了讨若水欢心,特地命人在府内修建的,若水经常来,他为了多和若水待在一起,闲暇之余也经常陪着来。
我走到里面,看见一道身影跪在佛像面前,不是弱水,而是跟顾廷烨一样从不信神佛的曹氏。
她虔诚地跪在那里,求佛祖保佑将军的健康,许愿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此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外面杀伐决断,野心勃勃的女人,而只是一个平凡脆弱的母亲,为自己的病重的儿子去乞求佛祖的保佑。
“佛不渡无信愿之人。你是在拜佛,还是在拜自己的欲望。”背后突然传来若水的声音,我下意识转身,看到一身素服的若水,脸色有些苍白。
曹氏闻言也站起身,对着若水冷笑一声。“侧王妃觉得自己无欲无求,绝世清高,才配侍奉佛祖。我们这些权欲熏心的人根本不配。您年纪轻,不知道30多年前,南疆大乱,民不聊生。是将军的父亲,派兵平乱,才换来南疆太平。兵荒马乱之时,救万民于水火的是老将军,不是你的佛祖。朝廷命官掌管天下,你的佛祖只有一缕青烟。将军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南疆靠谁来守护。您拜佛是求自己清净,我拜佛是为了将军,更为了这南疆的百姓。“
可惜,曹氏的一片赤诚还是没有感动上苍,顾嗣业临终前把小世子和整个南疆托付给我,让我帮他履行他未尽的职责。
我问他不交代我照顾若水吗。
他笑着说等他走后,若水不会再留在这王府。
我心下了然,顾嗣业虽然不信神佛,但是对于若水,他是真的当成禅去参了。
顾廷烨下葬那日,阖府哀恸,我带着众人穿着丧服跪在他的遗体面前。唯有若水平静地走到他尸体前,将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顾嗣业手心,转身离去。
听说,她去了一家佛寺,剃度出家,再不问红尘事。
一切如顾嗣业所料,若水被红尘羁绊多年,最终还是从佛门中来,回佛门中去,不染半分尘埃。
我如顾嗣业所愿,兢兢业业地辅佐小世子治理南疆。冬去春来,身边的人一个个地去了,只有沈莫如同影子一般一直陪在我身边。我闲来无事时,也会和他谈论曾经的这段过往。
“你说若水究竟是爱将军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呢?”
“自然是爱。”
“你怎么这么肯定?”
“情到深处无怨尤,将军如此,侧王妃如此。臣,亦是如此。”(原标题:《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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