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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宋慈为原型的影视作品中,何冰主演的《大宋提刑官》是最受观众认可的,豆瓣评分9.2,让许多古装刑侦剧望其项背。
《大宋提刑官》在2005年开播,收视长虹,甚至收视率一度超过了《新闻联播》,可见其热度。
这部剧为何如此受捧?
因为正,剧情正,断案正,耐人寻味的主线更正。
剧中宋慈在刑狱断案上的传奇之路,因友人孟良臣之死而开始,一出手就立下奇功受到赏识。
此后宋慈倾尽平生所学,屡破奇案,也一步步踏上权力中心。但是随着案件牵扯的段位越高,宋慈渐渐变得有心无力,纵有万般才智和满腔热血,依旧无可奈何。
最后宋慈一生的抱负,随着宋皇的一把大火而灰飞烟灭,黯然辞官。
这部剧里有的不只是引人入胜的刑侦,还蕴含着贯穿始终的朝堂隐线,从开头就已埋下线,随后一点点揭开,让观众欲罢不能。
咱们就来聊聊为这部经典作品贡献了精彩表演的演员们。
1.何冰(宋慈)
何冰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实力派演员了,从90年代出道至今演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他主演的《白鹿原》、《情满四合院》、《芝麻胡同》等电视剧都是经典之作。
除了影视上,何冰在话剧上的成就也是相当高的,分别摘得两次中国戏剧梅花奖和一次中国话剧金狮奖。
何冰算是大器晚成,90年代初从中戏毕业就一直默默无闻的演小配角近十年,后来才凭借话剧受到业界认可。
今年何冰发表的一段名为《后浪》的演讲一度刷屏,何冰也因此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经过这么一折腾,往后何冰在年轻人中的人气可想而知。
平心而论,其实何冰以往的作品多是从小人物出发,讲述人间的真善美,仅凭一段本是以善意为出发点念稿朗诵就将他全盘否定,大可不必。
2.罗海琼(竹英姑)
在《大宋提刑官》之前,应该有不少观众对罗海琼的印象都停留在《莲花童子哪吒》里的妲己一角上,那时的她其实刚出道不久。
后来罗海琼又主演了电视剧《像雾像雨又像风》,在其中饰演方紫仪,从风情万种到纯真恬静,她切换自如。
刚出道就颇受关注的罗海琼,出人意料的没有大红大紫,反而渐渐的被观众淡忘,到《大宋提刑官》之后才出现好转。
罗海琼在2010年和华谊兄弟副总裁费麒喜结连理,之后的作品就少了很多。
3.杨御(薛玉贞)
杨御的影视作品并不多,在几部电视剧中演过配角,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出彩角色,后来就淡出演艺圈了。
4.郭达(刁光斗)
郭达在《大宋提刑官》中着实让人惊艳了一把,没想到一直专注喜剧的郭达演起正剧来也毫不逊色,而且还是反派。
1987年,郭达在春晚舞台上凭借小品《产房门前》一夜成名,此后一直是春晚的常客。
如今郭达和许多老牌笑星一样都告别了春晚舞台,近年来影视作品也很少。
习惯了郭达在舞台上的神采奕奕,再看到他为数不多的头发都已发白,不免有些唏嘘,岁月不饶人啊。
5.范伟(谭里正)
同样让人眼前一亮的还有范伟,正是《大宋提刑官》播出的那一年之后,范伟就少有小品问世。
不同于其他春晚老牌笑匠,范伟在退出春晚舞台后一直活跃在荧幕前。
虽然范伟参演的大多数影视作品还是喜剧,但是他的演艺生涯反而是因为正剧变得更为熠熠生辉。
2016年,范伟凭借《不成问题的问题》拿下了金马奖最佳男主角,观众终于突然意识到范伟的另一面,不再装傻充愣的他原来也是如此的有魅力。
6.凌峰(宋皇)
虽然凌峰在剧里饰演的宋皇很不讨喜,但是现实中的凌峰其实很令人敬佩。
凌峰在60年代到80年代参演过许多电影,他更为知名的身份是歌手,曾获得过金钟奖最佳男歌手,还在1990年上过春晚,献唱了一首《小丑》。
凌峰有着很深的家国情怀,在80年代当红时期,他辗转拍摄纪录片《八千里路云和月》并在其中担任主持,却因此历经磨难。
后来他还出资和号召好友在内地捐建了数十所希望小学,这样的举动很容易让我联想到名声在外的古校长,虽然他的名气不如古天乐,但他的善举不输古天乐。
如今凌峰虽然作品不多,但是家庭幸福,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7.周舟(吴淼水)
周舟的大部分心血都倾注在话剧上,他曾获得曹禺戏剧节优秀表演奖、国家话剧金狮奖等奖项。
因此他在影视表演的知名度并不高,最为观众熟知的当属《三国演义》里的蒋干。
8.严顺开(冯御史)
对于严顺开的成名作《阿Q正传》,大家都很熟悉。
因为这部作品,严顺开登上了1983年首届春晚舞台,并且贡献了三个节目。
此后十数年里,严顺开多次在春晚表演,都为观众带来了许多欢声笑语。
2009年,严顺开老先生不幸中风,只能告别心爱的演艺事业,后在2017年离世,享年80岁。
9.沈傲君(柳絮儿)
沈傲君的姣好容颜让人很是惊艳,尤其是古装。
她也是《大唐情史》里的高阳公主、《神医喜来乐》里的赛西施、《潜伏》里的左蓝,甜美笑颜里有着万种风情。
2009年,沈傲君和男友成婚,并且在次年生下一子,她丈夫是乾隆皇子永瑆的后代。
婚后,沈傲君的影视作品就少了很多,如今已经淡出演艺圈。
10.程相银(捕头王)
程相银可谓是综合性人才,他不仅是演员,还做过艺术学校的副校长、广告公司总经理、电视栏目策划等工作。
程相银在影视作品中多担任配角,大家对他饰演的张辽(新《三国》)、边日南(《黎明之前》)等角色应该都很熟悉。
如今程相银已经没有拍戏了。
后记
这部剧让人惊喜之处,就是剧集了一大票实力派演员,有郭达、范伟、郭冬临、洪剑涛等喜剧熟脸,还有严顺开、午马、魏宗万、牛犇等老戏骨熟脸。
虽然有些只是客串,但都让人难忘。
和《大宋提刑官》的剧情一样为观众津津乐道的,还有它的片尾曲《满江红》。
以此为词牌名的作品里,有一首词是大家从小就熟记的,那就是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
岳飞满怀激烈,一生的信念就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然而终究壮志未酬。
片尾曲就已经隐喻了剧中宋慈的归宿,曲中的“空怅望,人寰无限,丛生哀怨”是宋慈看到世间,“奋力拨云间消得雾患,社稷安抚臣子心”是宋慈的执着,“泣血蝇虫笑苍天,孤帆叠影锁白链”是宋慈的无可奈何。
宋慈就如岳飞一般满腔热血,换来的也是黯然离去,正是这一主线使得这部剧变得有别于其他刑侦剧。
如今再看,依旧能咀嚼出不同的味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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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提刑官》上映于2005年,由老戏骨何冰老师主演,讲述了法医宋慈的灿烂一生,高超的刑侦手法,缜密的推断,更重要的是刚正不阿的品德,让这部剧收视口碑双丰收。
但是剧中的女性角色同样出彩,今天我们来盘点一下。
痴情的瑛姑罗海琼扮演的瑛姑是宋慈的得力帮手,对于宋慈,三分敬佩,七分爱慕。
早年的罗海琼出演过很多电视剧,现在的她早已经嫁入豪门,当起了富豪太太。
悲情的玉贞杨御扮演的玉贞虽然是高官之女,但是待人温和,对宋慈也是千依百顺。
什么事情都在替丈夫着想,最后宋慈扳倒自己的父亲薛大人,让玉贞痛心不已。
演员杨御出演的电视剧不多,在《隋炀帝》中也出演过一个小角色。
那么漂亮的女演员,竟然一直没有走红,实在是奇怪。
最美艳的玉娘玉娘是在城外古井案中出现的小娘子,剧中的苗圃贡献了神仙级别的演技,贤良,风骚,诱惑等等不同的人物状态都演绎得很好
苗圃长相英气,穿上甲胄,十分的勇猛,
但是在《五月槐花香》中扮演的莫荷,太让人心疼了。
剧外,苗圃也是拥有出众的身材。
最妖艳的李玉儿杜松案中的李玉儿因为不堪家中清贫,与当地的贾秀才私通。也是剧中为数不多的坏女人。
演员谢兰还出演过《大宅门》中的香秀,是白景琦的心头好。
谢兰的长相确实有一股子诱惑力,让人心痒。
最美的小娘子在郭冬临出现的剧情中,郭子又是艳福不浅。与大美人沈傲君饰演一对夫妻。
沈傲君的古装扮相确实是无人可比。在《神医喜来乐》中出演的赛西施,正是美国西施。
现在的沈傲君已经不复当年的神仙颜值了,但是丰腴的身姿,也是让人心动。
结语《大宋提刑官》后续拍了第二部,但是口碑质量严重下滑,第一部确实是巅峰之作。
第一部播出的平均收视率为7.85%,超过了《新闻联播》的6.18%。可见当时的火热程度。
希望国内能够出品更多的优质电视剧,不要总是拍摄一些没有营养的青春肥皂剧。
中国辛亥革命的先驱、先生亲密战友杨衢云,是革命时期的反清革命组织——香港兴中会总会的首任会长,广州、惠州两次武装起义的主要组织者和领导者。1901年1月10日(即庚子年11月12日)在香港被清朝廷收买的凶手,为中国革命英勇捐躯。牺牲时年仅四十岁。
杨衢云祖籍福建省厦门市杏林区杏林镇霞阳村翁厝社。父亲杨清水自幼随家旅居于马来西亚槟榔屿,成年后回故乡翁厝社务农,乡居不易,改从船务,出洋远航,往来国内和欧美世界各地。有一次,船经香港,杨清水生病,上岸治疗调理。病愈后留港服务于港府辅政司署为文案,娶广东东莞县白沙水围村潘姓女子为妻,暂居虎门要塞之虎门寨城内,生一男二女,一男居中,即衢云。
杨衢云1861年生于珠江三角洲的虎门,幼年名合吉,婚字肇春。他从小随父读汉文、习英文,又从师练武技,勤奋不辍,好学上进。少年时代的杨衢云就随父到海外谋生,先后当过香港船厂的学徒,任过教员、文书和洋行的副经理等职。他性格豪爽,仁侠好义,乐于助人。杨衢云目睹清朝廷无能,外国侵略者骄横跋扈,义愤填膺,对祖国前途、民族危机,忧心忡忡,矢志革命。1892年2月15日,杨衢云与当年爱国有志之士谢缵泰、何启、区风墀、尤烈等十六人,在香港创设“辅仁文社光复会”,被推为社长,“辅仁文社光复会”名为学术团体,公开以“开通民智,讨论时事”为掩护,暗中筹划推翻满清腐朽王朝,努力寻找救国救民的途径。这是辛亥革命前夕,第一个反清的革命组织。
1894年11月,在美国檀香山创立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团体——兴中会。同年,回到香港,认识了杨衢云,彼此志同道合,时相过从,每次讨论国家兴亡大事常常“达旦不倦”,大有相逢恨晚之意。1895年初,与杨衢云商量扩大兴中会组织等问题,希望合作。杨衢云欣然同意,并于1895年2月21日取消辅仁文社光复会,全体成员都加入兴中会。同年秋,、杨衢云携手合作在香港成立兴中会总会,杨衢云被推选为第一任会长。经众议决,预定在当年(1895年)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以三千便衣队武装袭取广州,由在第一线指挥,杨衢云在香港担任留守重任,负责派遣武装人员及财政接应事项。
1895年10月10日,经众议定:由杨衢云出任大总统,一任达五年之久,这比任临时大总统,早17年之久。广州起义称为乙未广州之役,亦即第一次对清廷的武装起义。不幸,起义之前,革命阵营中的朱淇,将起义计划向其兄泄漏,其兄转告清廷,起义遂告失败,捕戮多人,乘船领队从香港赴广州之朱贵全惨受剐刑。
起义失败后,两广总督谭钟麟在香港华文报纸上刊出缉拿、杨衢云的告示,各悬赏一千元。奔澳门、转日本避难,杨衢云也从香港赴南洋、非洲等地。
乙未广州之役失败后,杨衢云矢志不渝,继续在南洋群岛各国、印度及南非洲等地宣传革命,普建兴中会分会,发展会员,扩大革命力量,策动海外华侨共谋义举,并说服当地反清秘密会社倾诚相助,将募捐所得作革命经费。
1898年,杨衢云从南非洲前往日本,与会晤。这两位久别重逢的战友,在日本结邻而居,两室相通,家属互相往来,尤如一家。他们朝夕相聚,共图再举。曾与梁启超商谈政治合作,挽救中国前途。不果。
1900年8月,兴中会又在香港策动惠州起义,由赴日本购买军火,杨衢云留港发动攻打惠州。惠州起义义旗一举,千余义士在惠州城与清兵血战,初颇得势,清兵伤亡甚众,后因军火不能及时供应,众无补充,义士不得以竹杠为武器,陷入困境。由于弹尽援绝,义士们悉被包围。为挽救颓势,杨衢云派史坚如、宋小乐二人潜赴广州,炸毁两广总督府,与总督德寿同归于尽,以牵动惠州前线清兵。不料爆炸之地点差之毫厘,德寿得以脱险,史坚如被捕殉难。
惠州起义失败后,清政府悬重赏购买杨衢云的头颅。战友们多次劝他出洋暂避,而他却慷慨激昂地说:“吾人行革命,久置生死于度外矣!”杨衢云匿居香港中环结志街寓所,与妻儿设馆教学,以图掩饰,伺机再起。
两广总督德寿从史坚如供词中,得知炸毁总督府之举,是杨衢云主使,恨之入骨,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乃暗派凶徒来港。1901年1月10日晚六时许,授课时间未到,学童尚未到齐,杨衢云坐在课室椅上,其子佐治坐在膝上。此时,突然有凶徒多人,推门而入,举枪直发。
杨衢云即取案头之英文字典阻挡,弹毁书角,子弹从杨衢云前额穿出,当即血流满面,他急抽案桌之抽屉,企图取出自卫枪还击。但在匆忙之际,抽屉为椅所阻,力拔而不能及时取出。于是,凶徒再连发两枪,正中杨衢云的胸部。凶徒得手后,射碎室内悬灯逃走。膝上幼儿躲避案下,得不死。其妻女在后室不知杨遭刺客袭击,闻声之后,其长女锦霞步入前室,昏不见人,待触及地上学童之遗履,知有变故,呼唤摸索至父身前,父已负伤倒地,手上尤擎自卫枪,幼弟佐治仍避藏案下。亮灯裹伤后,杨衢云虽满身鲜血,还坚强起身,步行下楼,乘竹轿前往医院。
杨衢云伤重不治,弥留之际,同志询问有何嘱咐,杨只托付同志们完成革命遗志,并嘱其妻潘氏无须饮泣,为革命工作,得准备牺牲,死葬于华人坟场,墓碑上不可刻字。
杨衢云遇刺身亡后,家人和同志们遵其遗嘱,葬于香港跑马地坟场(俗称红毛坟场,现称殖民地坟场)。举殡之日,同志戚友送葬者两千余人。因惧清吏驻港探报摄影,将来入国逐一辩认,不便行动,因此送葬者不作行列,貌似行人,疏落散合,傍趋尾随相送。杨衢云墓地四周绕长方石阶,坟头设方碑,上置浪形纹削顶石栏,表示逝去者生前有功勋死难而亡。墓碑上不刻姓名,碑石脚下只刻坟号:6348。待革命成功,政府成立后,再移葬国内,议定适当称号,与姓名一同刻上。时至今日,埋葬一代革命先烈杨衢云的无字墓碑仍屹立在香港跑马地殖民地坟场,整整九十年矣。
当年,接到杨衢云遇难的噩耗,万分悲痛,茶饭不思。他亲自具名向中外同志戚友寄发告,并于同年同月二十六日在日本横滨举行追悼会,即席募捐千余元,抚恤遗孀和子女,还写信给杨衢云的挚友谢缵泰,说:“弟与各同志皆深为婉惜,哀悼之情,有非笔墨所能尽者矣!”在信中叙述了发动募捐的经过后,写道:“此则弟在横滨埠为杨君略尽手足之义之情形也。”字里行间,表达了他们之间的深厚革命友情。
杨衢云被清廷后,香港革命同志想尽办法,搜罗清吏唆使凶手刺杀杨衢云的证据,汇交港督,港督向清政府粤当局交涉,两广总督恐其嗾使之阴谋败露,遂将凶手陈林处斩。
杨衢云生于清朝末年,国事日非,英豪崛起,武装起义此起彼伏。杨衢云委身许国,甘当前驱,英年即逝。杨殁后,后继者不绝,越时十载,中华始告成立。中国革命之老前辈谢缵泰生时常言:杨烈士是我国革命发起要人,进行革命事业,其迹最伟,而鲜有人知。他早年即将当年杨衢云发起辅仁文社光复会,及与先生等诸同志组织兴中会之照片等惠赠香港《华侨日报》,刊诸报端,广为流传,以彰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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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朋友在执行任务时,被我们撞见。
我的闺蜜冲过去大声质问「你这个渣男,竟然脚踩两条床!」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头「我们认识吗?」
闺蜜愣住了,我却松了一口气。
意识到他在执行任务。
我拉过闺蜜「不好意思,我们认错人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拿出手机。
2023年5月1日。
闺蜜发给我一张照片。
照片上,我恋爱三年的男友,正和一个陌生女人十指紧扣,关系亲密。
“珞怡,这是你男朋友吧?”
我定定看了很久,距离上一次见到杨御之,已经过了三个月。
他走时说:“我要去执行任务,等我回来。”
转眼三个月,没想到先来的,是这一张暧昧的照片。
我出神时,手机又一声振动。
还是闺蜜发来的:“这就是你说的他很爱你?梁珞怡,你清醒一点!”
事实上,我很清醒。
杨御之是国际刑警的身份,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哪怕十几年的闺蜜也没有说过。
每次谈论到他时,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们:“杨御之很爱我,只要休息一定回来陪我,从不干涉我的交友,生活。”
“他真的对我很好,只是工作原因,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在而已。”
这段看上去自我沦陷的恋情,被我的闺蜜们嗤之以鼻。
我却甘之如饴。
但此刻看到这张照片,我还是很难受。
爱情里没人伟大,都自私。
我也一样。
……
又过了三天,杨御之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一通电话。
直到第四天,闺蜜约我出去。
她提起那张照片:“照片的事你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点了点头:“误会,那是他小姨家的表妹。”
这些年为了隐藏杨御之的身份,我的谎话张口就来。
可闺蜜却笑了,眼里都是讥讽:“表妹?那这个也是他表妹吗?他家族人丁还挺兴旺!”
我愣住了,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就瞧见几米外的点餐台处,杨御之牵着一个黑长直的温柔女孩儿,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怔怔看着,心脏一直往下坠,疼的我头昏眼花。
那个女孩儿我认识,她叫柳清,是杨御之的小师妹,也是他队里年纪最小的女警。
我也知道,柳清喜欢杨御之。
但我记得杨御之离开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柳清根本没去。
他们怎么会在一块?任务是结束了吗?那杨御之为什么不联系我、不回家?
各种问题充斥着我的脑海,我甚至不记得我是怎么走到他们面前的。
和杨御之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听见闺蜜大声质问:“你这个渣男,竟然脚踩两条船!”
杨御之不悦的皱起眉。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我们认识吗?”
闺蜜愣住了。
我却松了一口气。
杨御之的性子很直率,如果真的有什么,现在会直接承认,而不是假装不认识。
也许他们还在执行任务吧。
意识到这点,我拉过闺蜜:“不好意思,我们认错人了。”
我走的很快,生怕影响了杨御之的任务,最后还是闺蜜一把甩开我的手,我才停下。
她看着我,眼里都是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非得捉奸在床了,你才能醒悟?!”
我想解释,可闺蜜已经负气走了。
我只能把话咽回去,转身看向杨御之在的方向。
可惜人太多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最后我拿出手机,给杨御之发了条微信:“对不起,没有影响你吧?”
下一秒,我却僵住了。
手机屏幕上,弹出鲜红的感叹号!
以及一句——【您还不是对方好友,请添加,等待对方验证后,才能聊天。】
我被杨御之删了。
第2章
杨御之把我删了。
我用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客厅里,暖阳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一盆盆白色的绣球花上。
我定定看着,恍惚记起了杨御之将这些花搬回来的那天。
那是我们在一起两周年的纪念日,七月的夏天很热,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露出精硕的手臂。
杨御之把花放下后,拉着我叮咛:“以后这些花就交给你了,它们长的越好,代表我越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送我东西,我奉若至宝,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照顾这些绣球花上。
后来我查过,绣球花的话语是【希望】。
我也希望杨御之能越来越爱我。
可回忆越美好,现在就越觉得窒息。
我逼着自己收回目光,起身去了国际刑警组织京市分部。
办公大楼里,我找到了和杨御之同队的同事李楠。
还没等我问,他就一脸揶揄:“嫂子就这么离不开我们杨队啊,他昨晚任务结束就回了家,半小时前刚归队,你就又追来了!”
昨晚任务结束,回家。
我脑袋里不断环绕着这两个词,手脚都在发凉。
所以今天上午,杨御之和柳清不是在执行任务,却那么亲密……
我喉咙干的泛呕,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上次任务,御之是一个人去的吗?”
李楠点了点头:“是啊,杨队多厉害啊,有他出马,一个顶俩!”
从认识杨御之开始,我就知道杨御之队里的人都对他很信服。
但现在我看着他满眼的崇拜,能回忆起的竟然只有今天上午他牵着柳清的亲密画面!
许是我的表情太难看,李楠也意识到了什么:“嫂子,你怎么了?”
我想镇定的笑,却笑不出来:“御之在哪儿?我想见他。”
李楠连声应着,跑回办公室去叫杨御之。
很快他就出来了,穿着一身制服,剃着寸头,和初见他时没什么分别。
那个口口声声说忠诚信仰,忠诚爱情的他,怎么会和我恋爱的同时,和柳清纠缠不清?
我想不出答案,心脏也越来越闷。
耳边只能听到杨御之略有些不悦的指责:“珞怡,你说过不会打扰我工作。”
我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说过。
三年前杨御之答应我追求的那天,我窝在他的怀里举手发誓:“御之你放心,我会做一个最称职的家属,时刻理解,绝不会阻碍你执行任务!”
“可今天你和柳清是在工作吗?”
我鼻间一阵阵泛酸,又怕杨御之会骗我,补了一句:“李楠说你的任务昨晚就结束了,你去哪儿了?”
杨御之神色顿了顿:“我有我的事。”
一句话,点燃了我这三年里吞下的所有委屈、所有懂事。
“你有你的事,那我呢?”我呼吸不畅,手脚凉到发麻,“你有任务不能说我理解,可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不能给我?甚至还把我删了?!”
“你知不知道等你的这三个月,我担惊受怕睡不着又不敢给你发消息,只能每天来这儿问问你有没有回来!”
“杨御之,你真的有把我当成女朋友吗?”
我红着眼看着杨御之,不求他能说什么好听话哄我,哪怕就一句肯定,告诉我‘我是他的女朋友’就够了!
可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我,像是早有决定般开口:“梁珞怡,我们分手吧。”
第3章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你说什么?”
杨御之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平静又坚定。
这一刻我所有想确认的问话都无法说出口,最后狼狈转身,仓皇逃离。
回到家后,我站在玄关,环顾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间房子是我和杨御之一起买的,首付三十万,是当时我们所有的积蓄。
刚搬进来的时候,杨御之特地请了很长的假陪着我里外打扫,布置,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那时他说:“我们是要结婚,要一辈子在一起的,这房子只留你的名字就够了。”
可现在,杨御之却说了分手……
我眼眶变得滚烫,鼻间也有些酸胀。
我不是个爱哭的人,但现在却忍不住蹲下身,环抱着自己流泪。
这时,身后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我回头,就对上杨御之沉沉的注视。
“御之……”我轻声唤着。
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我拉起带到沙发上坐下,又替我抹去了眼泪。
杨御之的指腹粗糙,动作却温柔。
恍惚间,我以为那个说要分手的杨御之只是一场噩梦,他还是以前那个对我好,满心满眼爱我的杨御之。
我手指拽住他的袖口,用力捏紧:“杨御之,我刚刚梦见你跟我说分手了!”
杨御之动作一顿,抽回了手:“不是梦。”
我一怔,抓着他袖口的指间一空,心也跟着往下一坠。
杨御之却率先站在一步外:“我回来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走。”
说完,他就转身走进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话,连拖鞋都没顾上穿,赤着脚跑进卧室。
就看到黑色的行李箱敞开摊在地上,里面已经放了很多他的衣物,而砌了整面墙的衣柜里空了大半。
杨御之还在收着,我连忙跑过去按住他的手:“你说过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要结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有什么事我们不能说清楚吗?为什么要突然提分手?”
我语无伦次,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下杨御之!
可他却只是拨开我的手:“珞怡,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他合上行李箱就往外走。
轱辘滚过地板发出难听的滞涩声,就像轧过我的心脏一样,窒息闷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杨御之的脚步,希望他能突然反悔,像过往无数次逗我一般,转身抱住我说:“开玩笑的,我这演技是不是都能当明星了?”
可杨御之没有,他径直出门走向路边的宝马车。
与此同时,柳清从车里出来。
看到我,她愣了下才笑着说:“珞怡姐,你别送了,我会照顾好队长的。”
她话语里的亲昵那么鲜明,如一根刺直直的我肺里,无法呼吸。
我克制不了情绪:“你以什么身份照顾?”
柳清一僵,神情中带着些难堪。
我却没觉得赢了,压着满心的酸涩走到杨御之面前:“你真的要跟她走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杨御之看了眼柳清,才看向我:“你觉得呢?”
我攥紧了手,视线在柳清和杨御之之间来回徘徊,心底那个猜测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挣扎间,杨御之开了口:“梁珞怡,跟柳清道歉。”
第4章
杨御之的话就像雷劈在了我身上。
我怔怔的看着杨御之,声音发颤:“你要我……跟她道歉?”
杨御之说:“是。”
头顶烈阳,我却只觉得冷。
眼前的男人和我最初认识的少年没什么区别,却让我觉得陌生。
我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像一只大手紧紧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柳清走了过来:“算了队长,你刚和珞怡姐分手,她有脾气也是应该的。我们走吧。”
杨御之点了点头,绕过我就上了车。
擦肩而过时,我试图去抓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砰!”
车门关上的那刻,我心也跟着震了震,却再没上前的勇气。
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白色的宝马车极速驶离。
刮起的风席卷在身上,闷热又窒息。
我赤着脚踩在满是石粒的马路上,脚底被锋利的石子咯的很痛,却抵不过心里的剧烈折磨。
烈日下,我站在原地一直望着,直到猩红的车尾灯再也看不见,才迈着僵硬的步子回了家。
洗手间里。
曾经摆着我和杨御之两个人牙刷牙杯的洗手台上,只剩下了形单影只的一个。
毛巾,浴巾,也都如此……
电话突然响起,是爷爷打来的。
我接起,就听见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怡怡啊,等御之下班了你们过来吃饭啊?我今天钓到了一条好大的鱼,给你们红烧着吃!”
我不忍破坏爷爷的兴致,可抬头就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双眼通红,面色灰白。
爷爷见到这样的我,该多担心?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还是拒绝:“御之执行任务去了,我们改天再回去。”
爷爷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我垂着手站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只觉得好安静,安静到像一汪死水,即将把我溺毙!
求生般,我转身快步出了门。
【肆】酒吧。
酒池里,我随着躁动的音乐摇晃着。
闺蜜的话在耳畔乍响:“你可算出来玩儿了!你跟杨御之在一块之后,那哪叫谈恋爱啊,跟出家了似的!”
我没说话,只是回想了下和杨御之在一起这三年。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没有任何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也不用香水。每次抱住他时,只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香。
不像现在,我身边挤满了来发泄的男男女女,混杂的香水味,酒精味,烟味充斥了呼吸。
五彩斑斓的灯光令人迷醉,我却格外清醒。
“杨御之确实像佛子,我不一样,我啊就是个俗人!”
许是我话里的自厌情绪太浓重,闺蜜皱紧了眉:“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珞怡,你那抑郁症刚好些,可别作死啊!”
六岁时我母亲意外死亡,十二岁时我父亲将我扔给了爷爷,消失不见。
自那之后我就得了抑郁症,大学时曾发作过一次,差点死在宿舍里。
也是那次,闺蜜知道了我的病。
我冲她笑了笑,最后也没说和杨御之分手的事。
闺蜜不放心,还要拉着我再问,音乐声骤然停止,大灯突然打开。
一瞬间,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照的分明!
“突击检查,所有人原地不准动!”
熟悉的清冽男声响起,我下意识抬头朝DJ台看去,就见杨御之一身制服站在那儿。
他肩膀上,银色金属肩章耀眼。
第5章
白炽的射灯晃过,我抬手遮了遮,再放下时就和杨御之对上了视线。
然后他平静的收回视线,就好像只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
直到杨御之他们收队离开,我看着酒吧门外闪烁的红蓝车灯,鬼使神差的追了上去。
任凭闺蜜在背后如何叫我,我都没有回头。
外面正下着雨,瓢泼一般,顷刻间就将我淋透。
眼看着杨御之就要上车,我开口喊住他:“杨御之!”
声音落下,杨御之和其他还没上车的同事都看了过来。
隔着雨幕对视,我不知道杨御之会不会走向我,只能率先走到他面前:“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其他同事见状都纷纷上车。
车辆很快驶离,雨幕中就剩下了我和撑着黑伞的杨御之。
他将伞移到中间,替我遮去了大雨:“说吧。”
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只是我想留下杨御之随口编的理由。
我看着雨水打湿了杨御之藏蓝色的制服,许久都没说话。
最后,是杨御之开了口:“很晚了,回家吧。”
他把伞塞进我手里,转身就要走。
我伸手抓住了他。
被雨打湿的衣服贴在肌肤上,冰冷的让我打颤。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回去。”
黑色的大伞掉落在雨地上,滚落出去。
杨御之回头看了我很久,沉默对峙到最后,他把我带去了分部的宿舍。
屋子里,杨御之从家里带走的那些行李都堆在墙角,除了他以外,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所以杨御之今天跟着柳清离开之后,就搬来了这里,没有和柳清住在一起。
我一直紧绷着无法呼吸的心,终于能喘息。
“把衣服换了吧,免得着凉。”杨御之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看着他递来的T恤,没有接。
酒吧里喝下的那些酒,在经过冰凉雨水的淋浇后,此刻开始发热,上头。
我不受控制的走向杨御之,伸手抱住他,踮脚去吻他——
唇瓣贴近的那一秒,杨御之却偏头避开。
他眼神淡漠又疏离:“梁珞怡,你喝醉了。”
话落,他如钳般的大手不容反抗的将我推开,将手里的T恤放下后径直离开。
宿舍的门砰然关上。
我站立在房间中央,头顶的白炽灯落在我身上,在脚下凝成一团黑影。
最终,我连夜狼狈逃离。
这天之后,我和杨御之再也没有见面,再也没有联系。
我窝在我们共同的家里,日复一日的照顾那些绣球花,好像这样杨御之就会回来。
直到这天凌晨,电话突然急促响起。
我接起就听见陌生的女声:“是梁珞怡吗?我这里是京市第一医院急诊,你爷爷钓鱼落水,没能救回来,你来办理一下后事吧。”
“轰!”
天际乍响一片惊雷,大雨倾盆。
我攥着手机,一路跑到医院。
在护士的引领下,我来到爷爷的身旁。
停尸房里的冷气打在身上,像是要将人冰冻。
我看着眼前被白布蒙盖的身体,手脚僵硬到麻木,大脑都无法思考。
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才颤抖着揭开白布,就看到爷爷那张熟悉的慈爱面容。
他双目紧闭,无声无息,就像是睡着了。
“爷、爷爷……”我嗓子发哽,眼泪不住往下落。
可老人再也不能睁开眼,笑着喊我:“怡怡。”
他就这么躺在这儿,像是妈妈当年离开那样,再也不会回来。
我无力的跪在爷爷身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
最后是杨御之来了,替爷爷办理了死亡手续后,帮我送他下葬,入土为安。
京市,城南公墓。
雨早已停了,只剩下不停吹的冷风。
我一身孝服跪在爷爷的墓前,眼神麻木,一双眼睛红肿,哭到无泪可流。
“节哀。”
杨御之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眼睫颤了颤,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
他少有的没穿制服,一身黑色的正装,整个人看上去格外肃穆,也让人格外安心。
见我看过来,杨御之俯身抱了抱我。
熟悉的温暖驱散了孑然一身的悲戚,我忍不住抬手回抱他,湿热的泪染透了他胸腔的衣衫:“杨御之,我没有爷爷了!我没有家人了!”
杨御之抱着我的手微微收紧。
这种安慰让我忽然又有了勇气,我埋头在他怀里:“御之,我们复合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手!”
杨御之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时。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好。”
第6章
爷爷葬礼之后,杨御之搬了回来,我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杨御之还特地请了假,陪着我回到爷爷家为老人收拾遗物。
我将爷爷的衣物,常用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起,准备烧给老人。
还没收完,却在衣柜最里面找到一个木箱,打开后,里面装着跟多没拆封的礼物,有的已经放了很久,包装纸都褪了色。
杨御之也看到了,微微皱眉:“这也是梁爷爷的?”
我摇了摇头:“我没见过。”
我顺手拿起一个,就看到上面贴着一张快递单,寄件人是空的,只有收件人上是手写的我的乳名——怡怡。
这个字迹……是我消失了十三年的父亲——梁勇!
我怔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六岁那年,我身为警察的母亲因公牺牲,父亲独自抚养我到十二岁时,突然不声不响的消失,至今十三年,再没出现过。
我也恨了他十三年。
我看着眼前的十三份礼物,脑海里恍惚想起一段记忆。
那是父亲消失的第一年。
我那天生日,爷爷给我买了一个蛋糕,问我:“如果有一天你爸回来了,你会不会开心?”
我说:“我没有爸爸。”
所以其实父亲每年都有给我寄生日礼物,只是爷爷怕惹我生气,从没拿出来过。
我心脏蔓延出一片酸涩,无法言喻。
这时,指间一空。
我回神,就见杨御之拿走了礼物,他看着快递单上的字迹,神色难以捉摸。
“御之,怎么了?”
杨御之看了我一眼,将礼物递还给我:“没什么,接着收拾吧。”
我点了点头,继续收拾。
等弄好一切,我们又去了一趟爷爷的坟前,将东西烧给他才回了家。
阳台上。
我看着长势喜人的绣球花,转头想去喊杨御之来看。
却见他拿着手机在打字,不知道是在和谁聊天,神色认真又专注。
跟与我在一起时,很不一样。
我们复合有两天了,我以为我们会像以前一样恩爱,甜蜜。
可我错了,我能明显感觉到杨御之的心不在焉,他有事瞒着我。
我抿了抿唇,放轻脚步走过去,想看看他在和谁聊天。
可他太敏锐了,没等我走近,就按灭手机抬头看向我:“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末了只能强撑着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你……很忙吗?”
“嗯,局里有些事。”
说着,他放下手机:“冰箱里我切了西瓜,端来给你。”
杨御之起身走向厨房,我视线追逐着他的背影,却不知不觉的落在他手机上。
静寂的手机屏又亮了起来,微信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更新。
我看不到内容,却看到了联系人——柳清。
刹那,心脏像被捏紧一般,无法呼吸。
我脑袋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在拿起手机看和不看之间犹豫不决。
没等我做下决定,杨御之回来了。
“站着干嘛?”杨御之视线略过我,又顺着看向手机。
“你手机一直在响。”我声音艰涩,一双眼凝视着杨御之,等待着他的反应。
杨御之却只是将西瓜放下,拿起手机走去了阳台,关上了阳台门。
关上的门一瞬间阻绝了他的声音,我只能看到他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
我心不断下沉,破了个口子一样,冷风灌进来。
我能感受到杨御之是爱我的,但有时候又好像不爱,就像一颗心分成了两半,一部分给了我,另一部分给了柳清。
我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逼自己收回目光后,拿起红彤彤的西瓜咬了一口,眼泪却唰的涌了出来。
我想,杨御之是个笨蛋,挑的西瓜……真苦。
第7章
我没有再动西瓜,只是坐在沙发里,看着没开的电视机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阳台门被拉开,杨御之走了过来:“怎么没吃西瓜?”
我没敢看他,生怕看到他眼里还未消退的对别人的爱。
“太苦了。”
“苦?”杨御之有些惊讶,走过来拿起西瓜咬了一口,“不苦啊?”
他坐在我身边,重新拿了一块递给我,“你再尝尝?”
我没接,控制不住的看向他:“谁打来的电话啊?打了这么久?”
杨御之顿了下,放下西瓜:“柳清,说了些局里的事。”
他一脸坦然,衬得我心里那些怀疑的想法越发上不得台面,说不出口。
我抱着抱枕的手微微攒紧:“是吗?”
“嗯。”
闻言,我没有再说话,杨御之也没有开口。
我们两个就这样沉默的坐着,很久很久。
夜色蔓延。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满满都是杨御之现在和以前对比出来的差异不同。
这时,电话响起,是一串陌生号码。
我疑惑接起:“您好,Zꓶ哪位?”
电话那头的男人音色哑沉:“怡怡,是爸爸。”
我愣住了,紧接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我想说话,可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哽涩。
十三年,这是我和梁勇唯一一通电话,也是唯一一次联系。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叫不出来爸这个字。
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为什么不能早点打电话?你知不知道……爷爷他走了!”
话落那刻,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深夜,寂静的卧室里,只有我的哭声不断蔓延。
我哭了多久,他听了多久。
直到我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勇沉默了很久。
我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再等等!怡怡你再给爸一点儿时间,我很快就能回去了,这次之后,爸爸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
话落,他挂断了电话。
我连忙回拨过去,却只听到机械的女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不信,又一次重拨。
可还是一样打不通。
我一遍又一遍的试,像是疯了一般。
直到杨御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怡怡,怎么了?”
我泪眼模糊的看他:“我爸……我爸他打来的电话,我再打回去,打不通……”
杨御之没说话。
隔着滚烫的泪,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说:“号码给我,我帮你查。”
我给他了。
然后杨御之走了。
看着他背影,我莫名有一些不安:“御之!”
我开口叫住他,对着他背影问:“你能找到他,对吧?”
“对。”
杨御之回答着,始终没有回头。
夜色里,我握着手机,看着那串拨不通的号码,心里说不出来的忐忑。
我等了一夜,杨御之都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在客厅里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他。
他眼下一片青黑,明显是熬了通宵。
茶几上,放着一个档案袋。
按照平常我不会去动,但此刻却总隐约觉得这个档案和我爸有关系。
我看了眼熟睡的杨御之,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也的确是我爸的资料。
但上面的抬头却是国际刑警最高指令——红色缉查令!
第8章
这一刻,我的心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捏着缉查令的手不断颤抖,不敢置信。
我爸,梁勇,竟然是一个以‘洗钱’为目的的跨国集团的首脑!
恍惚间,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还在世,我爸总会抱着我妈说:“是是是!我老婆最伟大,是人民公仆!我和怡怡就做好你的后盾,做最贴心、最懂事的家属!”
那样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去犯罪?
我无法相信,可眼前白纸黑字上写满的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眼里,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缉查令放回档案袋,又原封不动放回原来位置的。
我呆坐在一旁,手脚冰凉。
一直到杨御之醒来,他看着我:“你醒了。”
我想像平常一样笑,却怎么都牵不动唇角,最后哑声问:“找到我爸了吗?”
杨御之薄唇微抿,似乎是想说什么。
电话却突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匆忙站起身:“还有任务,先走了。”
他边说着,拿起档案袋便出了门。
我追到门口,看着他跑远的身影,撑着门框的手不断收紧。
我不知道杨御之去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和梁勇有没有关系,一颗心不断往上提,怎么也落不到实地。
很久之后,我不想这么胡思乱想下去,起身去了国际刑警组织京市分部。
我想去问清楚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1
却不想杨御之竟然不在,就连柳清和其他我认识的警员也都消失了。
想起杨御之离开家时接到的电话,我拿出手机。
杨御之的微信置顶在首位。复合后,我就把他的微信重新添加了回来,杨御之也没有再删。
我点开对话框,最新一条记录停留在我发的那条:“对不起,没有影响你吧?”
看着这行字,我还能想起那天被删时的惊慌无助感觉。
我手指悬空半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将手机收起,等杨御之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
转眼一周过去,杨御之还是没有回来。
深夜,我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时间,怎么都睡不着。
从杨御之离开的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失眠,心里也跟着烦躁,不安,越发悲观。
我越来越难受,口鼻像被堵住了一样的窒息,没办法,我只能翻出以前心理医生开的安定药吃下。
药效下我渐渐睡了过去,却梦到了我爸离开的那一天。
那是个很普通的傍晚,梁勇接我放学后,把我送去了爷爷家。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走进去时,还笑着承诺:“爸爸去工作啦!等忙完就回来接怡怡,到时候,爸爸给怡怡带你最喜欢的芭比娃娃!”
十二岁的我信以为真。
可梁勇却一去不回。
而我就站在爷爷家门口,看着梁勇远去的背影,高声喊:“爸!爸你回来!”
可无论我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
我不甘心的想要追上去,脚下却一绊,霎时坠进了黑暗。
“爸!”
我猛地坐起身,看着熟悉的卧室,嗓子发干,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浓。
我再也睡不着,睁眼看着窗外浓稠的夜,一点点变亮。
然后起身,前往京市分部。
街道上,晨光熹微。
分部场地中央,国际刑警组织的白色旗帜飘扬!
和前几天的安静不同,此刻分部里一片喜气洋洋。
我跟着奔跑的人群来到礼堂,就看到台上,消失一周的杨御之一身制服站在警徽下,满身正义。
而他身后的投屏上放映着我爸的照片,下面写着——罪犯首脑,梁勇。
这一刻,我内心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我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听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祝贺二级警司杨御之,在【斩首】任务中成功击毙罪犯首脑梁勇,荣获一等功!”
第9章
成功……击毙!
我耳朵一片嗡响,手脚发软。
我爸死了,被杨御之亲手击毙!
热烈的掌声中,我呼吸都在发颤。
隔着起身祝贺的人群,我与台上的杨御之对上了视线。
见到我,他明显有些错愕,但除此外,没有心虚,没有愧疚,一片坦然。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杨御之来到办公室的。
我坐在他对面,一眼就看到他肩膀上新添的四角星花,明明是银色的,我却只看到一团血红。
“你都听到了。”
杨御之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我抬头看他,眼里充满了凄苦:“你不想我听见吗?”
“活的一等功,真威风啊。”
我话里的讥讽太过明显,杨御之皱了皱眉:“梁珞怡,这是我的职责。”
我知道,所以我怪不了他。
“可那是我爸。”我眼里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杨御之,你击毙他的时候,有想过我吗?有想过我们吗?”
杨御之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无比深爱的人,陡然想起了初见。
那时他在执行任务,救了我之后就立刻奔向其他需要救助的人。
我看着他背影竟觉得好像看见了我妈,她每一次也都是为了民众,舍弃小家,奋不顾身!
那之后我死缠烂打追了他三年,才将人追到手。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深爱的,信任的,敬佩的恋人,会亲手夺走我父亲的命!
想着这些,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柳清走了进来。
她自然的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看着我:“珞怡姐,你爸的事,队长没有做错。”3
“你爸组织了这么大的集团进行了几百亿的商业犯罪,哪怕不被队长当场击毙,羁押回来也逃不过一死。更何况就是因为你,这个案子到现在才完成。”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愣了:“什么意思?”
“知道梁勇是你父亲这件事后,队长又反复确认了很多次,才下令缉拿。他已经仁至义尽。”
柳清的话,让我意识到了什么。
我看向杨御之,嗓子发干:“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在查的罪犯首脑是我爸的?”
杨御之犹豫了下,还是告知:“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也就是杨御之跟我提分手的时候。
我落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攥紧:“这就是你要和我分手的原因吗?”
“是。”
我呼吸更沉:“那又为什么要答应我复合?”
杨御之却沉默了很久。
回答的人变成了柳清:“复合是为了从你这儿查到你爸的消息,幸好,不失所望。”
这一刻,我脑海里像是有什么在坍塌一样。
我怔怔看着杨御之,想到我爸打来电话的那个深夜,我将我爸的电话亲自递给了他……
那一通时隔十三年,念他回家的电ɯd话,竟成了我爸的催命符!
我走在阳光灿烂的夏日,却冷到彻骨。
我没有回和杨御之的家,而是回了爷爷家。
我坐在门槛上,像是小时候等我爸回家的那一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但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顷刻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直到邻居家的阿姨见到我:“怡怡回来了?正好有个你的快递,都放一周了!”
一周?
我茫然接过,就看到快递单上空着的寄件人,而下面的收件人上是我的名字——怡怡。
这单子和过往十三年里梁勇寄给我的生日礼物一样ᴸᵛᶻᴴᴼᵁ!
我连忙打开,里面只有三样东西:我刚出生时的一张照片,一个包装精美的芭比娃娃,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767601。
六位数。
这特别的个数,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摸过无数次的母亲的制服,想起了我无数次靠在杨御之胸前时那串凸起的字符。
所以……这是警号?
我爸……为什么会给我一串警号?
这串号码搅乱了我所有的思绪,我拔腿就朝京市分部跑,指间紧捏着那张纸条,掌心里都是黏黏的汗水!
京市分部。
我找到李楠,希望他能帮我查一查,他却一脸为难:“这违反规定啊!”
“我求求你,你帮我查一查好不好?!就查一次!”我哀声求着。
李楠有些犹豫。
杨御之正好经过,他皱眉扫过我,看向李楠:“怎么回事?”
“嫂子让我帮她查一串警号,没有批令,我不能违规。”
杨御之闻言愣了下,也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查警号?”
我攥着纸条:“我爸……我爸寄给我的!杨御之,我求你帮我查查好不好?他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寄这个的!”
杨御之垂眸看着我手里的字条,神色不明。
片刻后,他拿过纸条递给李楠:“查!”
李楠立刻登陆内网,将那六位数字输了进去——
很快,印着国际刑警组织徽章的界面上跳出一张我爸的照片。
梁勇,国际刑警组织,一级警司,警号767601。
第10章
我怔怔看着电脑屏幕上梁勇的照片。
十三年,我以为我早就记不清他的模样,可此刻却如此清晰。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对面白墙上印着的漆黑墨字——‘正义、和平、公平’。
耳边,李楠疑惑的声音那么震耳:“我们之前不是也查过梁勇这个名字吗?根本没这个人啊!”
我看向杨御之,就见他紧盯着屏幕:“执行卧底任务的警察在内网中会隐藏,只有拿到警号,才能查到资料。”
开口的女队员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所以梁勇他……不是罪犯首脑,而是警方卧底!”
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死寂。
我爸是警察,我是警察的女儿!
我爸没有做错事!
这一刻,我说不出话,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泪盈满了眼眶控制不住的往外落。
一时间,悲戚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分部。
许久后,我才从崩溃的情绪下缓过来。
我没有追溯其他,只问了一句:“你们会为他正名吗?”
杨御之沉默了瞬:“内部会,但为了家属的安全,不会对外公布。”
“我们会在烈士陵园为他立一个衣冠冢,但墓碑上不会刻他的名字,你也不能去吊唁。这是规定。”
杨御之的话断绝了我最后尽孝的机会。
一别十三年,父女再相见却是阴阳相隔。
为了正义,他牺牲了一切,他的身份,他的家庭,他的生命,连死都要背着罪犯的恶名。
“不能刻名字,那能把警号刻上去吗?”我看向杨御之哑声问。
杨御之有些犹豫:“我会向上申请,能不能通过,不确定。”
我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8
我看着屏幕上父亲年轻时候的证件照,心里百味掺杂。
“我想去我爸之前在的地方看看。”
杨御之说:“我带你去。”
我愣了下,毕竟我本意只是想杨御之将地址给自己。
但没等我拒绝,杨御之已经打好了报告,请好了假,我也没再多说。
坐上飞机的那刻,我看着窗外的浮云想,等这次回来吧,回来之后就和他分手,免得他为难。
美国,费城。
杨御之带我走过了自由钟,独立宫,芒特公园……最后来到了黎顿豪斯广场。
杨御之指着广场上的喷泉,低声说着:“我们是从洛杉矶一路追踪梁勇到这儿的,他的行动区域主要就在费城,执行击毙命令后,他就倒在这儿。”
我看着那已经被清洗的一干二净的花纹地砖,脑海里走马灯般闪过了记忆里父亲的模样。
我不受控制的走过去,看着阳光下五彩斑斓的喷泉,慢慢回头看向杨御之。
我们之间隔着人群,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杨御之。”我开口喊他。
杨御之想走过来,可我们中间人太多了,多到他绕不过来。
我不记得是怎么发生的。
只听见一阵尖叫、嘈杂声响起,而周遭原本闲适的人纷纷慌乱的四处逃跑,人与人碰撞,摔倒,哭喊声响彻天际!
我被撞的站不稳,下意识扶住旁边的路灯,却只感觉到眼前一道阴影袭来——
紧接着,一把刀捅进了腹部!
一下,两下!
刀,接二连三的刺进来。
我无力的滑坐在地上,血色逐渐蔓延,染红了我的衣服,我的手……
我疼的脸色煞白,整个人再撑不住朝地上栽去,眼皮也越来越沉。
恍惚间,我听见杨御之在喊我的名字:“梁珞怡!梁珞怡!”
我看见杨御之在朝我跑过来,神色慌张。
我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珞怡,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住……”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血却先一步涌出来。
最后我只能朝杨御之笑笑,疲惫的闭上了眼……
恍惚中,我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向杨御之告白的那天。
分部的旌旗下,他和同事一起放声高歌:“惩恶扬善,剑出锋芒,我们的名字在警徽中闪光……”
可这一次,我却没有走上前。
光影在我与他之间画下明显的分界线,也代表着我和他本该泾渭分明。
但即使死亡,我也会永远记得我曾有一个男友叫杨御之,是国际刑警,我曾经,爱过他……
灵魂飘向天空的那刻,我释然了。
终于,我要去和家人团聚了,如果有来生,我要找一个普通人,平静安稳的过一辈子。
却没想到再一睁眼,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天花板。
我茫然坐起身,看着悬空的腿,看着屋子里上铺下桌的格局。
这不是大学宿舍吗?我怎么会在这儿?
疑惑间,只听手旁一声振动,我拿起,就瞧见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杨御之:【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我紧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2020年5月1日的日期,不得不接受一件事!
——我重生了。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