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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社北京2月27日电 题:(东西问)真实的西藏还是想象的香格里拉?
作者 沈卫荣
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来,西藏于西方世界一直被当作是人间的香格里拉,是一个乌托邦的代名词。西藏不再是一个真实的、物质的存在,而成了一个虚拟的、精神的世界。与此相应,大部分西方人对西藏的关心和热爱不过是把他们自己对一个虚无飘渺的理想世界的渴望和期待都投放到了西藏身上,缺乏理性和实际的内容。
图为一轮明月从布达拉宫上空缓缓升起。马谦 摄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随着西方学界对东方主义和后殖义文化批判的深入,很多人开始清算西方在东方主义和帝国主义思想影响下的西藏观,尖锐地指出精神化、香格里拉化西藏是西方东方主义、帝国主义的典型作品,将传统西藏理想化为一个和平非暴力、绿色环保、男女平等、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不重物质、人人追求精神自由和解脱的人间净土,这不过是东方主义式的想象和歪曲,它不但与西藏的传统毫无关联,而且也深刻影响了当今世界与一个现实西藏的交往。表面上看,西方出现了难以计数的关心和热爱西藏的西藏迷,可他们无法对现实的西藏有任何实际的贡献,他们不过是一群“香格里拉的囚徒”,被牢牢地束缚在他们西藏的想象中。
资料图:西藏日喀则市江孜县紫金乡努堆村村民利用收割机收青稞。中新社记者 何蓬磊 摄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正当西方激烈批判东方主义思想影响下的西藏观时,一种可以被称为“内部的东方主义”的思潮弥漫中国。自新世纪以来,在全中国出现了一股非常醒目的想象西藏的热潮。香格里拉本来是西方殖义者想象出来的一个西方人在东方建立和统治的乌托邦式的人间净土,其中充满了西方帝国主义和殖义气息,而它竟然被划定了现实的地理位置,变成了一个世人向往的旅游胜地(精神圣地)。冈仁波切、仓央嘉措情歌等都被圣化、浪漫化,遂成为国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同时寄托了好几代人的情怀。人们同样把自己对世界的所有美好的理想都投放在了对西藏的想象之中,尽管西藏早已经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物质存在,可人们依然乐于自带着有关西藏和西藏文化的“背景书”,来解读和接受他们所接触到的西藏,对西藏始终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十分浪漫的情怀。
资料图:参观游客走向布达拉宫。 中新社记者 何蓬磊 摄
不管是西方的东方主义,还是中国的“内部的东方主义”,它们对于现实的西藏不但毫无实际的意义,而且还是极其有害的。现实的西藏自然也是美丽的、独一无二的,但它与东方主义式的想象出来的西藏不可同日而语,若坚持要拿想象中的西藏、拿神话中的香格里拉来与现实中的西藏来比照,这自然不可能会是一一对应的,相反更经常会是南辕北辙,因为二者本来风马牛不相及。对现实西藏的直接体验和深入了解,本来是帮助人们破除对西藏和香格里拉的种种迷思的最好途径,可是人们对自己的理想的狂热追求、对想象中的乌托邦的热爱和执着,往往会阻碍他们与现实世界的交往,他们或者一叶障目,看不清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世界,依然固守住他们心目中的理想追求,继续当着“香格里拉的囚徒”而不自觉;或者乐极生悲,随着理想的破灭而沮丧、失望到无法自已的地步,走上激烈地批判,甚至歪曲西藏现实的道路。例如,自上个世纪末开始,西方媒体就不断出现一些激烈而非理性地批判藏传佛教和藏传佛教高僧们的作品,它们的作者们似都曾经是十分狂热的藏传佛教的信徒,显然他们接触到的藏传佛教上师及其他们所传授的教法没有满足他们对藏传佛教信仰和实践的想象和期待,使他们的幻想破灭而走上了另一条极端的道路,给藏传佛教带来了非常负面的影响。
资料图:扎什伦布寺跳神活动结束后,僧众依次抛撒“切玛”盒中的青稞祈福。中新社记者 何蓬磊 摄
不可否认,自上个世纪八十年始出现的“西藏热”,使西藏和藏传佛教在全世界具有了前所未有的影响力。但这种影响力是建立在人们对一个虚拟的、精神的西藏的想象的基础之上的,它并不能给现实的西藏带来切实的利益,相反常常会造成难以理清的困惑和不可解决的问题。所谓“西藏问题”的症结,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是否能在“想象西藏”和“现实西藏”之间找到一条出路,一方面要彻底破除香格里拉的神话,另一方面则要为现实西藏的发展设计出一个既与实现“中国梦”的理想相适应,又顺应西藏自然、经济和人文发展之特殊要求的宏伟蓝图。
“冰川之乡”西藏波密景色壮美。何蓬磊 摄
过去的几十年间,西方社会对西藏的诉求无疑是要实现他们对一个乌托邦式的传统西藏的重建,想要把他们的一个后现代的理想在一个还在现代化道路上不断进步的西藏得以实现,这显然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使命。值得强调的是,长期以来西方对“西藏问题”的关心具有很强的民间文化基础,可以说它就是西方民间风起云涌的“西藏热”的一个直接的结果。过去他们对西藏最关心、最激进的批评集中在对西藏自然环境的保护和对以藏传佛教为主的西藏传统文化的延续上面,这本身反映出西方后现代社会自身面临的十分严峻的自然环境保护和传统文化延续问题。可幸的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中国西藏在自然环境保护和藏传佛教文化的延续和发展这两个方面都取得了十分出色的成绩,在努力推动西藏经济发展的同时,我们对于西藏自然环境的保护予以了足够的重视,使得今天的西藏成为中国各省区内自然环境保护最好的地方。而藏传佛教也在过去的几十年内经历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文艺复兴”运动,藏传佛教寺院的重建和新建达到了历史上从无有过的水平,藏文佛教文献的发现、整理和出版也是盛况空前,藏传佛教的信仰和实践也已走出西藏,遍及全中国。显然,在西藏强化自然环境保护和保持藏传佛教文化的延续成为中国新时代实现“中国梦”理想的组成部分,再以这两点来责难中国西藏缺乏实际的依据,很难令人信服。颇令人遗憾的是,尽管人们已经在二十余年前就开始致力于破除香格里拉的神话,但今天还有越来越多的人依然还是“香格里拉的囚徒”。虽然神话已经破灭,但他们不愿意幡然醒悟。过去的西方的“西藏热”更多的是一场民间自发的社会和文化运动,但今天在“西藏热”渐渐退潮的时候再谈论的“西藏问题”则明显地成为一种故意的政治操控,利用曾在世界范围内盛行的“西藏热”的余波,来掀起各种打压中国的。这样的政治操作当然与对西藏自然环境的保护和藏传佛教的维护的关心无关,也无益于现实西藏的健康发展。
资料图:西藏自治区拉萨市曲水县才纳乡协荣村参加春耕仪式的村民互敬青稞酒。按照传统,当地村民身着节日盛装,举行隆重的仪式,祈福一年的丰收。中新社记者 何蓬磊 摄
而中国国内过去二十年间出现的对西藏的内部的东方主义式的想象对于今日我们倡导的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可谓有百害而无一利。西藏首先是一个现实的存在,它不是一个我们梦寐以求的精神家园,西藏现实的进步和发展,包括西藏自然环境的保护和藏传佛教文化的延续,都需要我们做十分智慧和艰苦的努力,西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包括他们对物质利益和精神追求的满足,都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才能实现。把西藏和藏传佛教精神化、理想化无助于我们切实地建设西藏,在西藏实现“中国梦”的理想,而将西藏和藏传佛教异域情调化,则更是与我们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的目标背道而驰。
图为丁真在理塘勒通古镇仓央嘉措微型博物馆里留影。中新社记者 刘忠俊 摄
近几个月来,理塘的藏族小哥丁真成了风靡全国的网红,丁真的形象和人们对丁真现象的讨论,让我眼前一亮,让我看到了一种新思想、新趋势出现的曙光。我想现在该是我们超越东方主义或者是内部的东方主义的老生常谈的时候了,我们应该去掉强加在西藏和藏传佛教身上的那层迷雾,把藏族同胞自然、平等、无分别地看成与我们休戚与共的兄弟姐妹,把在西藏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看作与我们自己生死攸关、荣辱与共的事情,将西藏和藏族的美好看成是我们中华民族,甚至全世界、全人类的美好,而不再在西藏和藏族同胞身上想象和寄托我们自己永不满足的理想追求。我们不应该在丁真身上首先贴上藏族和藏族文化的标签,丁真所代表的阳光、淳朴、自然和帅气,是全中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都喜爱和向往的,它应该属于全中国、全世界和全人类。西藏是中国的宝藏,它也是全世界、全人类的宝藏。(完)(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教授、西域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汉藏佛学研究中心主任)
来源:中国新闻网
高中时看过《穆斯林的葬礼》,刘白羽曾说这部小说是“穆斯林圣洁的诗篇”
冰心在给《穆斯林的葬礼》写国际版的序言时,她说在读这本书之前,几乎对穆斯林一无所知。看过之后,我深深赞同这点,我缺乏对其他民族和宗教的了解,哪怕是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当然,穆斯林和回族仅仅是小说的故事背景,要想真正理解民族和宗教,还是要看一些专门的书。自己对回族的了解仅限曾经的回民同学讲到的零星半点。今天在探寻东仓的路线上路过了南城清真寺。
南城清真寺是现今西安市碑林区内唯一的清真寺,坐落于和平路西五道巷。始建于明末清初,寺院留有 3 间大殿、3 间过厅、南北讲经堂及水房。在漫长的岁月里,几经修缮,因时移世易,已无从查考。
截止六年(1917 年),由化觉巷清真大寺依玛目马谦益老阿訇在此开学时,集资增修始形成整体。回族群众有句俗话说:“七寺十三坊,八寺在东仓。”意思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化觉巷清真大寺、大皮院清真寺、小皮院清真寺、北广济街清真寺、大学习巷清真寺、小学习巷清真营里寺、洒金桥清真古寺等 7 座清真寺都在现今莲湖区的回坊一带,另有第八个清真寺在现今碑林区南城的东仓门一带。1987 年重修城南清真寺,整修后的礼拜大殿古朴高雅。
七寺十三坊,八寺在东仓。如今东仓门附近的南寺每日重复着穆斯林的风俗禁忌。就像今日照片中屋檐上的紫堇年复一年地守护着这座悠久的清真古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