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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杜甫是一个忧国忧民的爱国诗人,他的诗似乎不是在叹息黎民百姓的苦难生活,就是在忧虑国家的前途命运。可是很多人可能没有特别注意过,杜甫其实还是一个情根深种的多情才子,而且他的多情和唐代其他诗人都不一样。唐代的诗人无论贫富,大多都是风流潇洒,甚至处处留情,一生当中或多或少总会经历一些风流韵事。杜甫却是个例外,他是唐代极罕见的真正一生只专情一人的诗人。而他一生专情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妻子杨夫人。
在其他著名诗人的诗集中,我们很难看到写给妻子的情诗,偶尔有,也只是寥寥几首。许多感人肺腑的写给妻子的诗词,往往都是在妻子去世之后写的悼亡之作。好像古代的诗人都特别不习惯直接对妻子表白感情,反而是在妻子去世之后,诗人们才敢大胆表露心声。
杜甫却偏偏和其他诗人都不一样,如果仅仅从在诗中出现的频率来看,杜甫无疑是写到妻子次数最多的诗人,至少也是其中之一。
在天宝十五载(756)秋冬之际,杜甫写下了诗集中最香艳、也最动人的一首情诗《月夜》: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
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这首诗当中提到了两个重要的地名,一个是鄜州(今陕西富县),一个是长安(今属西安)。鄜州,是杜甫的妻子杨夫人当时所在的地方,而长安则是杜甫羁留的地方,杜甫正是在长安写下了这首《月夜》。
读这首《月夜》,有三个方面特别值得我们留意。
其一,杜甫别开生面地运用了“对面描写”的写作手法。
其二,在杜甫所有写到妻子的诗篇中,这是唯一一首含蓄描绘妻子美貌的作品。换言之,这是杜甫集中堪称最“香艳”的诗篇之一,可谓“语丽情悲”。
其三,用“小儿女”的不谙世事来衬托夫妻牵挂的深情,可谓匠心独运。
先来看第一个特点——“对面描写”。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原本是杜甫流落在长安,牵挂着远在鄜州的妻子,明明是杜甫孤零零地在长安睹月思人,可杜甫偏偏不从自己下笔,而是从头至尾都在写对方:从第一句开始,就将镜头定格在妻子身上——“鄜州”“闺中”,这两个关键词当然就是特指妻子了。他说:“今夜月色这么明亮,可惜我却不能陪在妻子身边,她只能独自在鄜州欣赏着这轮孤月了。”
“‘闺中只独看’,写出闺中无限忆公之情”(顾宸,引自《杜诗集评》)。明明是漂泊在外的杜甫“独自”赏月、“独自”思念妻子,却偏偏说妻子一定是在“独自”赏月、“独自”思念远行的丈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这就是所谓的将心比心、感同身受,这才是夫妻同心才有的心灵感应。“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所以这首诗,其实没有一个字在写杜甫自己,而是句句都指向杜甫思念着的妻子。
那妻子真的只是一个人独自在鄜州赏月吗?
并不是。儿女们其实都守在妻子身边,但儿女绕膝并不能丝毫减轻母亲的孤独与担忧,“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因为儿女们还太小,小到根本无法理解大人的情感世界。虽然母亲对儿女们一遍又一遍地唠叨过:“你们知道吗?你们的父亲现在一个人在外漂泊呢,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儿女们又怎么能体会母亲的担忧呢?他们又怎么能理解母亲对父亲的思念呢?小孩子们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么冷的天,他们都冻得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母亲却一直站在门外看月亮,到了深夜还不进屋去睡。母亲明明忙了一天了啊,为什么不肯睡觉呢?天天都能看到的月亮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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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理解,一定更进一步加深了妻子的孤独感——世界上最深的孤独,就是身边明明有人,却偏偏不能懂你。
儿女不懂母亲的苦,那不能怪儿女,因为他们还太小;杜甫深深明白妻子的苦,可他又离家太远太远,无法时时陪伴和抚慰妻子,这才是最深的孤独感。所以前人评价说:“意本思家,而偏想家人之思我,已进一层。至念及儿女之不能思,又进一层。”(王嗣奭《杜臆》)思念之情就是这样越转越深。
按照这样的思路,我们一定会想着,接下来的诗句感情应该更深、更丰富了吧?
然而,老杜写诗总是那么出人意料。“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接下来的这两句看上去并不是继续抒发思念之情和孤独之情,老杜居然开始写起妻子动人的美貌来!而且这几乎可以说是杜甫唯一一首直接描绘妻子美貌的作品。“云鬟”形容妻子鬓发乌黑如云,“玉臂”形容妻子肌肤光泽,杜甫甚至似乎还能闻到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香雾”,雾怎么可能是香的呢?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妻子的头发散发出来的香味儿,仿佛让身边环绕的雾气都变得幽香醉人了。
因为在夜色中站得太久太久,妻子的头发被雾气渐渐浸湿了,夜色越深,天气越冷,单薄的衣裳抵挡不住深夜浸入骨髓的寒意,在月亮的清辉照耀下,她的一双玉臂是否在寒气中微微颤抖呢?“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是两句用词极美、极香艳的诗,但诗句越美,我们越是感到情绪的悲凉,越能够体会杜甫此刻对妻子最深切的担忧。
香雾清辉,云鬟湿,玉臂寒,妻子自己还浑然不觉,她已经完全陷在忘我的思念当中,可一想到妻子这种感人的情意,杜甫的心已经疼得要碎了。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这样的句子,才真正称得上是“语丽情悲”吧?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尾联两句仍然是杜甫在用妻子的口吻发问: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不再这样异地相思,而是相依相伴、双双倚在薄薄的帷幕边?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思念的泪水才会被月亮的清辉照干吧?
尾联的“双照”再一次呼应了首联的“独看”,这是妻子此刻的期待,也是杜甫此时的渴望。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够夫妻团圆,再一起欣赏鄜州的月色,让担心、思念的泪水不再肆意流淌呢?
对面描写、香艳清丽、以小儿女的无知来衬托夫妻之间的有情,是这首《月夜》诗在艺术手法和情感抒发上的三大特点。但这还不是《月夜》这首诗所有的特别之处。那么,这首情诗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当然有,那就是这首诗的创作背景。
杜甫身陷长安,而妻子羁留鄜州的时间,正是天宝十五载(756)。熟悉唐代历史的人,可能会马上联想到这个年份的特别,因为就在前一年,也就是唐玄宗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初九,即755年12月16日,安禄山在范阳(今属北京)起兵叛乱,发动了持续长达七年多的安史之乱。第二年五月,潼关失陷,长安危在旦夕,唐玄宗携杨贵妃仓皇逃出长安。
就在安禄山叛军逼近潼关之际,杜甫也急忙接了妻儿,加入逃难的大潮中,一家人从此开始了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逃难生涯。杜甫一家一直逃到鄜州,才在城北的羌村找到了一个勉强容身之所。
陕西富县羌村,明代“少陵旧游”摩崖石刻
七月,太子李亨在灵武(今属宁夏银川)即皇帝位,遥尊唐玄宗为太上皇,这就是历史上的唐肃宗,改元至德,所以756年既是天宝十五载,改元之后又成了至德元载。
逃亡中的杜甫,一听说这个消息,仿佛是在浓厚的黑暗中见到了一线曙光,他把振兴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位新皇帝身上。于是,他把妻儿留在鄜州,自己则于八月间再一次告别家人,日夜兼程赶往灵武去投奔唐肃宗,一心想为多灾多难的国家效力。
不幸的是,叛军势力已然逼近鄜州,杜甫在半路上被叛军俘虏,押解到了已沦陷的长安。
叛军进入长安后,进行了几乎是血洗般的破坏,没有来得及跟随唐玄宗逃跑的王侯将相、王子王孙、公主王妃们被诛杀殆尽,连襁褓中的婴儿也难逃被的厄运。那些紧闭的宫门、荒凉的小径,残留的烟尘,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被困在长安城的杜甫,亲眼目睹了长安城的残破荒凉、百姓的妻离子散、朝廷的混乱恐惧,这一切让他的内心感到无比尖锐的刺痛。而此刻,最让他忧心的,还是留在鄜州的妻子。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她独自一人拖着一群幼小的儿女,她还能撑得住吗?叛军有没有骚扰到鄜州?她和儿女们都还平安吗?
被扣押在长安的杜甫,在一个凄清的月夜,写下了他对妻子最深切的牵挂——“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原来,这不是普通夫妻的异地相思,而是在国家残破、兵荒马乱时候的生死思恋。“此公陷贼中,本写长安之月,却偏陡写鄜州之月。本写自己独看,却偏写闺中独看,已得遥揣神情。三、四又脱开一笔,以儿女不解忆,衬出闺中之独忆,故‘云鬟湿’‘玉臂寒’而不知也。沉郁顿挫,写尽闺中深情苦境”(吴瞻泰《杜诗提要》)。所谓“闺中深情苦境”,这种“深情”,是妻子记挂丈夫生死安危的担忧之情,也是丈夫惦念妻子生死安危的担忧之情;这种“苦境”,是战乱带来的夫妻离散之苦,是亲人不能团圆、甚至连亲人的生死都无法确定的飘零之苦。
杜甫还有一首特别有名的《春望》诗,也是被困长安时写下来的经典诗篇,其中的千古名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正是这种“深情苦境”的真实写照。
即便是在太平盛世、家族兴旺的时候,一封报平安的家书也是人们翘首期盼的,又何况是在“烽火连三月”的战乱当中?又何况是在敌军的严密监视之下?自从战乱爆发之后,狼烟遍地,生灵涂炭,战争一直在持续当中,沦陷在长安的杜甫与亲人完全失去了联系,他没办法写封家书告知妻子他的处境,更不可能得到妻子的音讯。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盼望能够收到妻子写来的家书,哪怕是只言片语、只是短短的一句:我们都还活着。
那就足够了,那才真的是千金不换的喜报啊!
了解了《月夜》的创作背景和杜甫当时的处境,我们才能更深切地体会到“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的深刻意蕴,原来这不仅是杜甫和妻子杨夫人这一对夫妻的相思两地书,更是那个战乱年代里千千万万个家庭悲剧的缩影啊!
至德二载(757)四月,杜甫终于找到机会逃出了长安,冒着随时可能再次被抓的生命危险,一路逃到唐肃宗驻跸的凤翔(今陕西凤翔)。八月,他才终于能够回到鄜州的羌村探望妻儿。
“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羌村三首》其一)。兵荒马乱的时代,长达近一年的杳无音讯,妻儿都以为杜甫活着的希望微乎其微。可是一年之后,当杜甫突然出现在妻儿面前,她们真是又惊又喜,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重逢的那天深夜,当孩子们都已睡去,前来探望安慰的邻居陆续离去,只剩下杜甫和杨夫人夫妻相对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可以尽情倾诉漫长的离别之苦和牵挂之忧,“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羌村三首》其一):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他们却都舍不得睡觉,夫妻俩在烛光下细细地端详着对方,倾诉着别后的种种,他们很害怕这样的重逢不会只是一场空欢喜的梦吧?丈夫是真的活着回来了吗?妻子真的没有被贼兵骚扰吗?一场乱离,他们居然还能平安再见,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是杜甫独自思念妻子时候的清词丽句;“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是夫妻死里逃生之后的深沉叹息。这样动人心魄的诗句,反映的不仅仅是杜甫个人经历的悲剧,更是那个时代万千黎民的苦痛。
(本文选自《华年锦瑟谁与度——杨雨讲诗歌里的爱与情》)
那个一生“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杜甫长年奔波在外,但想起自己的妻子时,居然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二句,寥寥十字写出了视觉、嗅觉、触觉中的妻子,两人仿佛不是千里相思,而是温柔相对。此刻,杜甫眼中含着的柔情一定闪亮着迷人的光辉。一个风格被公认为“沉郁顿挫”的诗人,笔调温婉如此,让人不能不感叹爱情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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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他是唐代最花心的诗人,也有人说他是最会写情诗的高手,他笔下的诗词,很多都成为了千古名篇,了解过他生平的人,会认为他是一位多情的诗人,处处留情,同时也是一位风流儒雅的才子。他究竟是谁呢?
相信没有人不知道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诗句,这是《离思》中的一句,是唐朝诗人元稹为了纪念他的发妻韦丛所作,如果不是爱之入骨,又如何能写出这样深情款款的佳句呢?的确,在元稹的情路历程中,他用情至深,但唯独不是“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样专情的人。
元稹的小说《莺莺传》就是根据自己的经历为背景写的,他年轻时和少女莺莺相爱,由于现实的原因,他要考取功名,为了有更好的平台,他们分开了,他选择娶韦丛小姐为妻,后来发妻去世,他写下了流传千古,感人至深的《离思》,如果他真是如诗中所写的那样,那真可以称得上是千古第一痴心人了,可是据相关史料记载,他在和韦丛结为夫妻的那段时间,又和薛涛相好,曾写过一首《寄赠薛涛》,诗中写道:“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致使韦丛终日以泪洗面。
元稹后来的情路如何呢?他纳安氏为妾,还娶了裴氏为妻,这是婚姻上的变化,权且不论,他还对江南名媛刘采春一见倾心,写下了《赠刘采春》,诗中写道:“言辞雅措风流足,举止低回秀媚多。”如果你觉得诗中解读不出什么,但你只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会唏嘘不已,元稹为了得到刘采春,用不光彩的伎俩让刘采春就范,最终导致刘采春自尽而去,没想到我们眼中那个写得一手好情诗的元稹,竟然是这样一位处处留情的花心诗人。
一段感情还没有了结清楚,就开始了下一段,他一生中结识的女子有名媛,闺秀,才女,但他这样的处处留情,肯定会让对方伤心不已,遍体鳞伤。为此,发妻韦丛伤心欲绝,不久离开人世,而薛涛后来也出了家,一个人的才情自然会吸引来众多的爱慕者,但是才情不代表一个人的品性,在元稹诗作的字里行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有才华的情种,但是现实生活中,他却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文人,要在今天,他一定是众多绯闻的制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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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雪豹》开始喜欢文章的,没想到一个奶油小生能把一个爱人演绎的如此有血有肉、活灵活现,这部剧让我看到了他作为一名演员的实力。他的走红真的不只是靠马伊琍。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文章的呢?并不完全是他被爆出轨的时候。而是被爆出轨、宣布回归家庭之后的某次发布会上,他泪眼朦胧地为姚笛求情。那样子真是像极了“爱情”!呵呵。
文章的两段感情,单独拎出来看,每一段都是情深义重的。
对于马伊琍,他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马司令。仿佛马伊琍是他一辈子的白月光。
对于姚笛,他说:谈恋爱是需要勇气的一件事,但是,分手更需要勇气。仿佛姚笛是他心头永远去不掉的朱砂痣。
可惜,情再深义再重,同时献给两个女人,也只会让这份深情显得廉价且肮脏。
从那以后文章的人生一落千丈,不只是人气、身价、好感度等这些外在条目,而是他自己本身开始萎靡下去。
对比下以前和现在的照片,一个是“鲜衣怒马一青年”,一个是“萎靡困顿一大叔”。似乎经历了一场左右为难的爱情磨难后,他再也无法好好地面对生活了。
他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人,同时陷在两份甚至多份感情的泥淖中,你以为他/她多么逍遥快活,其实,其中种种折磨和摇摆只有他/她自己深有体会罢了。
处处留情的人会拥有怎样的一生?
针对这个问题,张爱玲早在70多年前,便在她的小说《留情》中给出了答案。
1.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和《金锁记》、《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等名篇相比,《留情》在知名度上稍逊一筹,然而作为张一生中最重要的小说集《传奇》的首篇,《留情》自有其精彩之处。
不说别的,单是那句至理名言“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这一句,便抵得上现在很多所谓作家的千言万语。
总体来说,《留情》的故事情节非常简单:
男主人公米先生是个有钱人的老头,59岁的他一直和36岁的漂亮姨太太敦凤生活在在一起,因为他与原配太太感情不睦,且原配一直病着。
现在,原配太太病重快要死了,米先生想去探望一下,但是敦凤却不大愿意,又不好明说,只好借着要去舅母家做客这个借口,扭扭捏捏地闹起了脾气。
米先生无奈,只好先和敦凤去了舅母家,陪着小心待了很久之后又匆匆地赶去看原配,最后又冒雨接敦凤回家。
没有起伏,如生活般平淡无奇的故事,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却让我看到了不纯粹婚姻中的种种算计、博弈和小心思。
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如果不能放下心中对过去的执念全情投入,到头来,于人于己都有害无益。
因为放不下便会不自觉的比较,俗话说“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如果我们总拿现在拥有的去和已失去的作比较,难免不会发出“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这样的感慨。
米先生虽然和敦凤生活在一起,对她客气且也算用心,但他心里总是还怀恋着过去和原配太太的那段时光。
敦凤虽然和米先生生活在一起,日常生活中也很用心地照顾他,可那不过是贪图他的钱财。
本来嘛,如果不为了穿衣吃饭,谁会委屈自己嫁一个“阳寿只剩十二年”的老头呢?何况她还想着她那已经去世了的前夫。
2.米先生:那不是爱情,不过是一点点慈悲。米先生也是苦的,除了有钱之外,似乎再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首先,他和原配太太感情不睦,太太脾气一直是神经质的,后来更暴躁,暴躁到连自己的儿女一个个都同她吵翻逃离了她,米先生也不可避免地逃了。
回想过去,米先生只觉得日子也过得仓促糊涂,他们一趟趟的吵架,没什么值得纪念的快乐的回忆。
在自己家里得不到体贴和温暖的男人,无可避免地要去外面寻找安慰。
米先生曾经有过多少个情人,多少段露水姻缘,文中没有描述,只是说了他曾经和敦凤的表嫂杨太太很是暧昧。
可惜他这样的老人家,纵使有钱傍身,在婚恋市场或者说欢乐场上也是不受欢迎的。暧昧可以,当真可不行,就连风流的杨太太也把他拱手让给了“小寡妇”敦凤。
米先生一生,从妇女那里没有得到多少慈悲,所以别人的一点点好意他就觉得了,记在心间,怀着万分感激急于回报些什么。
他和敦凤本来是完全没有爱的,他是追杨太太不上才退而求其次,好在敦凤虽然也不爱他,但是照顾他还算尽心尽力。
为着这点“尽心尽力”他对敦凤可以说是相当宠溺的,但也只是宠没有爱。他不过是用自己的宠,去换得敦凤的一点慈悲罢了。
怀着旧情难忘,又对新人宠溺有加,他这一辈子憋憋屈屈,从来没尝过爱情的甜头,更别说至亲至爱、至真至纯地爱一场了。
他的一生都是戈壁,荒芜的滩涂上没有一棵巍峨耸立的树,放眼四望,不过几株野草随风飘摇。
3.敦凤:这不是爱情,我只要体面地活着。敦凤也是苦的,虽然出身极有根底,是上海数一数二有历史的大商家,但是十六岁出嫁,二十三岁上便守了寡——丈夫死了。
16岁到23岁,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并没什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故事发生,所以她过得不快乐。
丈夫死后,经济困顿,被夫家百般刁难,她是守了十多年的寡、又很费了一番周折方才嫁了米先生。
敦凤是个小气却又极爱面子的人,丈夫死后没有经济来源的她,打肿脸充胖子也要在众人面前装出阔绰的样子。后来跟了米先生,终于可以随意地用钱了,反而变的格外啬刻。
因为富人的啬刻不叫啬刻,穷人的啬刻才是真的啬刻。
美中不足的是米先生的长相实在拿不上台面,小鼻子小眼睛,表情永远是哭笑不得的滑稽,连头带脸光光的,像个三号配给面粉制的高桩馒头,郑重托在衬衫领上。
毕竟是59岁的老人了,为人处事处处透着老态,哪怕走路都要慢敦凤半拍。时时刻刻,敦凤都觉得自己的如花似玉和米先生的老态龙钟实在是不搭。
这使她总是想起自己的第一个丈夫,他死的时候才二十五,窄窄的一张脸,眉清目秀的,笑起来一双眼睛不知有多坏!
虽说不过是一张皮囊,但就是这张皮囊让他们起码看起来是登对的,让敦凤少去许多人前的窘态。
婚姻的琐碎本来就磨人心智,如果再没有心甘情愿的爱做基础,那真真是让人觉得煎熬了。
敦凤虽说是一副认命了的态度,但为了面子又总在人前挤兑米先生,仿佛越挤兑他越说明自己的高贵。
她羞于承认对他有情,哪怕明明已经被米先生的好打动了那么一点点,她也会马上下意识地压抑自己的念头,不由自主地想到她的第一个丈夫:纵有千般不是,至少在人前不使她羞,承认那是她丈夫。
虽然敦凤才36岁,但我们已经能从她的现在预想到将来:米先生死后继承一笔遗产,可能再嫁,也可能不嫁。
但即使是再嫁也不会是因为爱情,因为她的“情深义重”都是留给前任的,不过那时候她心心念念不肯忘却的应该是米先生了。
她的一生就是沙漠,因为没有热烈地生长过,自然也不会有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前后张望,不过是一片黄沙的萧索和苍凉。
曾经看到过一篇文章,说的是《还珠格格》中香妃的扮演者刘丹意外去世后,她的男友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
后来在另外一个女孩细心的安慰和照顾下,渐渐走出了悲伤也接受了女孩的感情,可他心里依然放不下刘丹,甚至午夜梦回喊的也是刘丹的名字。
女孩受不了这种“和别人共享一个男友”的感觉,一度患上了抑郁症,最后,两人不得不分道扬镳。
十多年前读到这篇文章,甚是感动,只觉得这男子对刘丹用情至深,现在再想起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不知道放下曾经的恋人和不珍惜此时身边的爱人,哪一个更残忍?
留情,多么让人浮想联翩的两个字眼,然而,如若我们总是把情留给那些已经逝去的或者失去的人、事、物,又怎么会有勇气去面对眼下的人生呢?
所以,对过去的“不留情”,正是对此时此刻的“留情”。留与不留,一念之间,不过这一念之间各自对应的人生,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
读完全文,不禁想起一句诗:“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骑白马的贝玛:我有一家温暖的民宿和一个可爱的宝宝,喜读书,爱旅行,关注女性成长和终身学习,愿用文字与你分享生活中的美、暖与感动。
有那么一种男人,他脾气很好,性格很好,而且长的还很帅,对谁都露出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无论是男是女,无论三岁八十。
他的好朋友好哥们,男的女的好朋友有无限多,好哥们有事的时候,那自然是仗义出击,这个真没什么问题。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是兄弟情,支持。
关键问题就在于女性朋友,太多了,有的女人头疼脑热叫他,他也去。有的女人需要人送回家,他也去。有的女人失恋了需要他陪,他也去。甚至于买点吃的都是女友宿舍的女人人手一份。
所有的男人女人都喜欢他,他对所有的男人女人都好,哪怕是明着追还是暗着恋,他都不知所觉,而你,他的正位女朋友如果和他理论,他还会说“没事,大家都是好朋友,对他们好是应该的”。作为一个女朋友,你喜欢他的脾气性格好还是该讨厌呢?
如果你真的和他结婚了,他天天出去“处处留情”,你真的会受得了吗?他永远都是别人的温暖,而在你需要的时候却未必在你身边。这种男人不是不好,是太好,对别人来说太好,对老婆来说太糟。
所以女人啊,千万别选这种“处处留情”的男人结婚。
防风邶是相柳写给小夭的一封情书,可防风邶这封情书小夭却从来没有读懂过。
不是情书有多晦涩难懂,而是收到情书的人不相信这是一封情书。
大肚娃娃里的深情终究会被扶桑木掩藏,防风邶的深情也注定会被浪荡子风流的外表掩盖。
与其说防风邶是相柳的一封情书,还不如说是他的一封遗书。
是情书也是遗书
小夭说自己害怕相柳,她怕他会入她的梦,如果相柳入了她的梦,那是一件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相柳听懂了小夭的话,于是他不再用相柳的身份对她好,他用一个新身份来接近她——防风邶,一个华贵风流的浪荡子。
处处留情处处情。初次见面,花楼相遇,他一眼就知道那是她,看似不经意的一眼,眼神却刻意到似乎要穿透她的灵魂。
明明人已经过了拐角处,听到她被人为难,他身体一顿,还是回来帮她解了围,明明知道这样的维护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让他做了四百年的防风邶“消失”,可他还是见不了她受一点委屈。
相柳和小夭之间一直都有一种特别的信任在,两人刚认识不久,相柳就敢在她面前疗伤。现在,两人的身份立场相对,他还是敢以真容出现在她面前,似乎他就知道小夭不会告诉玱玹他的存在。
我想你记住我岳梁府再次相遇,小夭悄悄地走到防风邶的身后,一句“相柳”差点让防风邶破防。她声音轻柔,语气温和而又坚定,似乎早已笃定他就是相柳。
防风邶故作镇定,可他握酒瓶的手还是不可控的抖了抖,她轻易地就撩拨了他的心绪,让他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他说,我若是对姑娘一见钟情了,该如何是好?他说,你这般执手相看,不管让我做什么,我怎么舍得不答应呢?他说,我想你记住我。
小夭认定他句句是戏言,奈何他字字是真心,他说他喜欢她,他说他会满足她的要求,他说他希望她可以记住他。
左耳说,妖从来都不怕死,怕的是自己死后再没有人能记住他。或许,这时的相柳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吧,只是他希望在他死后小夭是唯一记住他的那个人。
想跟我学射箭吗?岳梁府玱玹遇刺,防风邶弓已拉满,可当他看到死死用身体护住玱玹的小夭时,他还是心软了。
小夭说自己是皓翎王姬,他们不敢杀她,但真正救她的不是皓翎王姬这个身份,而是相柳对她的在意。
相柳知道,在他和玱玹之间,小夭的选择已经明朗,嘴角的那一抹自嘲尤其扎眼,他们注定是生死两端的人,哪怕今日的放过,注定了来日他会被玱玹所杀,他也还是舍不得伤她,他真的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次日,车马行前偶遇,他没话找话,言语之间满是试探,最后才切入正题,他问,想看我射箭吗?哪怕知道小夭学会箭术以后,她手里的箭可能会指向他,他也做不到看着她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知道她的不耐,看懂了她眼里的戏谑,可他丝毫不在意,他一改往日的风流本性,极尽耐心的宽慰她、指导她。
小夭以为防风邶这个身份的出现代表了她和相柳的一丝可能,但其实防风邶的这个身份的出现不是为了和她长相守,只是为了让他自己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
那一抹苦笑烤肉铺里,他说,遇见你后方知,过往一切,皆是为了今日我能讨好你。他用着玩世不恭的语气说着最真的情话,可他对面的小夭却一个字也不信。
他把肋骨上方靠近脖颈带着皮脂的这块肉夹给了她,他将酥饼内里柔软的没有灰的那一部分给了她,他将自己全部的温柔都给了她,却被小夭误认为是讨好美人的基本手段。
小夭说,我现在肯定,你绝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防风邶不自觉的点点头,笑容逐渐变得苦涩,他一边认可小夭说的话,感叹自己伪装成功,一边伤感忧伤,她居然没有认出他。
一抹苦笑,淡淡忧伤,相柳是纠结的,也是矛盾的,他一边期待小夭能认出她,但是又害怕小夭认出他,他一边想看看换了立场和身份的他们是不是也有一丝可能,一边觉得应该用死来全了自己的忠义。
结语防风邶死了,死在了他抢婚之后,相柳也死了,死在她和涂山璟大婚的那一年。
防风邶,一个用喜剧掩盖住的悲剧;相柳,一个让人听到就想哭的名字。
他明明是那么想让她记住他,却还是清除了狌狌镜里关于他们的一切回忆,他明明是那么想让她知道他爱她,却还是将自己的爱意全部伪装成了交易。
小夭说,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他回道,那要看死在谁手里,可他不知道的是,原来真的爱上一个人,九条命也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