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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杆子(老杆子南京话什么意思)

时间:2023-10-04 10:41:43 作者:若即若离 来源: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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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杆子”们的三点倡议,你赞同吗?

来源:荆门社区网大音希声

  我虽不是土生土长的荆门人,但在荆门工作、生活亦达三十余载。印象中荆门人习惯称年长者为“老杆子”“老巴子”,我至今也没弄清这两个称谓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但终归比被人叫“老家伙”要好点儿吧。反正我自己也是个退休多年的大妈、年过花甲的“老巴子”,姑且入乡随俗、不论性别,斗胆在此统称所有同龄人以及比我年岁更长的老哥、老姐、爷爷、奶奶们为“老杆子”吧,惟愿你们别骂我“不清白”。我并无恶意,只是为了更接荆门地气,更具荆门特色。

  下面言归正传吧。我之所以发此帖向“老杆子”们发倡议,提建言,是因为今天给年逾八旬的老母亲打电话时,得知“解封”这几天来,她居然还在按时按点地连续去做核酸!我当时就纳闷地问她:“现在又不是全民核酸检测,您一个人在家,冰箱里还有那么多菜,又不需要出门,怎么还跑去做核酸呢?”老母亲回答说:“附近的老人们都去做么,两天一做,48小时。”不知是她把现在的出行核酸证明理解成统一组织、非做不可的全民核酸检测了,还是要随大流不掉队,但我知道她很注重养生,每天都坚持散步、泡脚,早睡早起,一三日餐,早餐牛奶鸡蛋,生活极有规律,而且也很自律,总是听话照做,尤其去年疫情以来,出门必戴口罩和手套,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她都八十几的人了,还打了三针疫苗,核酸更没少做。

  由此,我想到了那些和我老母亲一样,不知什么原因还在一次不落坚持做核酸的老人们,是否该有人善意地提醒、劝阻他们一下呢?有些话,总得有人来说,权且让我这个“老杆子”来做一回“恶人”,顺带再提两点倡议吧。我知道,能看社区网的老人为数不多,我的发声他们未必能“听”到,但常逛社区网的年轻人却不少,谁家没一两个老人呢?倘若你们年轻人也赞同我的观点和倡议,那就劳烦你们回去向自家的老人转达一下吧。如果家中有孩子的,让孙子(孙女)去提醒爷爷、奶奶,或许效果会更好,因为隔代亲,“老杆子”们墙都不扶,就服“孙娃子”!

  1、关于做核酸 既然是非常时期,就尽量不要外出,除非是全民必做的核酸,平时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年轻人们因为要出去上班,核酸是非做不可,而且因为赶时间、排长队,好多人叫苦不迭,我们这些“老杆子”就安生待在家里,不要去“壮大队伍”,占用资源,耽误年轻人的时间了!

  核酸虽然是免费做的,但去排队采样时,也不是毫无风险的,尤其是到最后采样时,前面那个人和自己,都得先后摘下口罩,现在的病毒已经出现“过路传播”,传染性更强了,我们年纪大了,抵抗力也差了,少去做几次,反而更安全,核酸检测现场感染的先例不是没有哦!

  2、关于坐公交 最近控管严格,想必坐公交的老年人应该少多了,但完全解封后呢?是不是又会有成群结队的老人们手持老年卡蜂拥而上,跑来跑去坐公交呢?是的,国家政策好,我们老年人可以享受免费乘公交的待遇,但我们更应该多体谅还在辛苦打拼的年轻人,尤其是上下班高峰时段,就不要去跟上班族挤公交、占座位了!殊不知,他们早上赶着上班,有的还没睡醒,想在车上再回笼眯会儿;白天忙碌、劳累了一天,下班回来时也想在车上坐着歇息一会儿,可我们这些“老杆子”上车后杵在过道上,人家是让座还是不让呢?别人很为难,你也很尴尬。

  我们已经无力再为社会添砖加瓦献余热了,但我们总可以“克己复礼”莫“讨嫌”,尽量少给社会添堵添乱吧!“老杆子”们,您说是不是呢?

  3、关于广场舞 老有所乐理所应当,广场舞本身也无可厚非,但我们这些“闲得发慌”的“老杆子”们,请不要只顾自己乐呵,不顾他人的感受!嗨歌者“鬼哭狼嚎”、广场舞噪音扰民,已经是个普遍问题,荆门社区网也是呼声不断、骂声不绝,那么我们荆门的“老杆子”们能否从自己做起,尽量不要去制造惹众人责骂的噪音扰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

常有人问“是坏人变老了,还是老人变坏了”,无论答案是什么,作为被问及的“老杆子”一族,面对这个问题,我们每位“老杆子”是否都应该扪心自问、审视一下自己的言行呢?比如,我们在广场上“放飞自我”时,喇叭音响能否尽量开小点,别让自己其实并不悦耳的歌声打扰周围居民和路人的耳朵呢?尤其太早太晚或午休时间,能否克制、收敛一点呢?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多想想周围的居民吧,他们有的家中孩子写作业需要安静,有的中午需要午休,有的下夜班回来白天也需要休息,你们自己不怕吵,爱热闹,此起彼伏地嚎叫,仿佛是看哪个阵容更强,比谁的嗓门更大,可是周围的居民们却不胜其扰!倘若因此而成为“老年公害”中的一员,被众人咒骂,终归不好吧?您说是不?

  据说,现在有的大城市广场舞爱好者们都时兴戴无线耳机跳舞了,不甘落后的荆门广场舞一族,尤其是组织者们,可否也借鉴、改进一下,让我们身边的骂声少一些,让我们的城市更加和谐呢?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我们都知道这句古训。荆门的“老杆子”们,城区广场的“文艺爱好者”们,权当是为我们自己,也为后人们积德行善,请尽量降低你们的分呗,尽量“调小”扰民的噪音吧!

兰州方言:《尕老汉》

方言是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东西,刻骨铭心,不管我们去了哪里,身居何处,即使身边有各式各样的语言在嘈杂!可当我们猛然听到那一声熟悉的兰州方言时,会睁大眼睛,兴奋不已。

制作该篇是为了让漂泊在外的兰州人,读出一些童年的回忆,找到一些家乡的味道,回想一下曾经的过往,感受一丝老家的温暖。有空回家看看吧!

兰州方言:《尕老汉》

山上住着一个尕老汉

身上穿地是甲甲子

衣服上有两个抽抽子

腰上别地是烟锅子

胳肘洼里夹地是马蹄子

左手端着一个缸缸子

右手拿着一个铲铲子

赚钱靠地是土鸡蛋

锅里煮地是洋芋蛋,

炕洞里填地是驴粪蛋

早上吃地是荷包蛋

孙子叫地是尕牛蛋

笑眯眯的长着两个红脸蛋

一天到晚嗦的指头蛋

爬在地上玩的是玻璃蛋

窜到树上就去掏鸟蛋

一天到晚组成个脏土蛋

地头子上坐的是老汉子

来送饭的是他老婆子

手里端的是铂铂子

脊背上背的是尕孙子

勾子后头还跟的狗娃子

树上结的是果子

地上爬的是瓜蛋子

冬果软儿吊蛋子,

苹果巴梨沙果子

菜地里种的是葱秧子

盖楞上种的是蒜苗子

莲花菜的芯芯子

茄子辣子豆角子

西红柿地沟门子

看园子的窝蓬子

门口放着一个筛粪用的粪床子

里面放着几个框框子

还有铲子筛子竹靶子

铁铣镢头簸箕子

勾搭子、棍棍子,

锄子刨子线绳子

最里头挂着一个猪八戒的大耙子

兰州方言:《哈》

人去世了叫“缓哈”

娃娃拉屎叫“粑哈”

吃开饭了爱“蹲哈”

留客人住宿叫“站哈”

不让人说话叫“楚哈”

角落里挤着坐下叫“就哈”

葛优躺叫的是“块哈”

骂耍赖的人说是“你死哈”

兰州方言:《人体器官》

光屁股叫的是“净勾子”

把屁股叫的是“沟墩子”

膝盖叫的是“玻膝盖子”后面叫的“揽筋湾子”

胸脯叫的是“康子”

青春痘说成是“括括子”

把指甲叫的是“指甲盖子”

把鼻孔叫的是“鼻孔隆子”

把脊椎叫的是“脊梁骨杆子”

胳膊肘叫的是“胳肘子”

肋骨说成是“勒巴齿子”

把尾骨叫的是“尾(yi)巴骨尖子”

把脸蛋叫的是“腮帮子”

额头称呼的是“崩楼”

腋窝叫的是“胳肘洼”

把娃娃吃奶叫地是“咂捏捏”

兰州方言:

丢三落四叫“木古”

傻了吧唧的叫“夯客”

混不清楚的叫“讨吃”

非常讨厌的叫“坎怂”

不懂事的娃娃是“瓜娃子”

小屁孩说成是“子子子”

办事一根筋的是“死眼子”

啥都不懂的尕娃叫的是“愣头青”

把傻乎乎的人叫“半蔫汉”

窝囊废说成是“木囊”

可怜巴巴叫“孽丈”

讨饭的乞丐叫“要要吃”

做买卖挣钱叫“跑光阴”

非常好吃的叫“稀不香”

不明白意思就是“骗不来”

过日子忙活叫“跌办”

动作放快叫“缭乱”

滥竽充数叫“混卷子”

稀里糊涂叫“颠盹”

做事麻利叫“干三”

下手狠地叫“叶子潮”

发生明显变化叫“立乎”

稍微一点叫“踅(xue)摸”

被人治麻叫“盘毕了”

路边上聊天叫“谝闲传”

非常舒服说成是“系不肤坦”

吃坏了拉稀叫“冒电杆”

把握不住高低叫“冒天痴”

冷不丁喊了一声叫“冒鱼子”

把太阳叫的是“热头”

把牛肉面叫的是“牛大”

尿盆叫的是“尿(sui)锅子

把厕所叫的是“茅寺”

短裤叫的是“裤衩子”

丢了东西叫“(ri)到了”

兰州方言:《黄河谣》

黄河的水呀

哗啦啦的流啊

你和我的感情才开头啊

你是我的心

你是我的肝

你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图片说明:以上图片是兰州非物质文化遗产泥塑

在兰州金城关泥塑馆拍摄。

欢迎兰州的朋友们留言补充。

作者简介

姓名:贺登年,女,生于1976年6月,甘肃省兰州市人,党员,汉族,出生在一个传承孔孟遗风,有着书香气的家庭。热爱读书写作,成为美篇写作达人,被美篇官方特邀创建家教宝典圈子,美篇号3428128,作品发表在各大网站和微信公众平台。

备注:本文是经创作者@家教感悟贺老师同意后转载

当年黑龙江省农村孩子的“苦”与乐

文:谢文孝

(之一)

作为七十多岁的人,最清新、最美妙的记忆不是眼前发生的事儿,而是儿时的过往。似有“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的感觉。任何时兴的东西也难挡“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的那些调皮。

现在的儿童,已经不存在过往不忘的苦楚,无非是学业的折磨有些失却童真,也或许是没有苦楚伴随的快乐其实并不能尽兴。而与我们“尽然是伴有些许苦楚而快乐却是不缺”截然不同。无论怎样,我体会的是,儿时的快乐是永恒的,苦难只感觉瞬间而过。

“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儿时经历的苦楚无非是挨饿和劳累,那是特殊年代的记忆。实在说,我是比较幸运的,基本没经历过特别挨饿的日子,也只是象征性地吃过“代食品”和麦麸子,吃野菜是必然的,再是富足的人家也是要吃的,很寻常,因为吃野菜肿脖子的事儿也常有。也曾经把“炒黄豆”当饭吃,但并不经常。尽管是在三年自然灾害中,我们大队对社员管护的不错,想办法让社员少挨饿。我母亲也是很强势的人,过日子总是井井有条,家里总会有些粮食,所以并没有很苦难地挨饿。而干活挨累却是“常行理儿”的事儿。我感觉,越是日子过得好的人家的孩子越是干活多、越是挨累,而越是贫困一些人家的孩子都是玩的尽兴。他们不挨累,但饿的难熬,我们累的够呛,但并不怎么挨饿。因为只有挨累多才能日子好,都是成正比的。我们家就总是有干不完的活,有些“昼出耘田夜织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的感觉。每天都给你布置的满满的。冬天早上不到六点就得拎着粪箕子顶着星星出去捡粪,出去晚了捡不着。白天要扒麻杆、卡拾秫秆(用刀头修理掉秫秆表层的叶子),编炕席用。还要推着小推车到甜菜地里刨捡落在地里的甜菜疙瘩,除了熬一些糖稀,主要是用来喂猪,还可以把甜疙瘩洗净切碎蒸菜团子吃。既冻得要命又累的要命。别人家的孩子都没有这些活。到春天雪化了,就要捞着大耙到甸子里捞柴禾,然后左一扛右一扛地往家背,没完没了。还要烧荒刨地、被垄,开一些“镐头荒”。那时我们那有很多的草甸子,房前屋后都是,只要肯挨累,总能开出一些地来。我们家最多时差不多足足有一垧地的“小开荒”。然后种地、铲地、拉犁杖趟地。这就有了很多额外的粮食。而一些人家认可挨饿,也不去开荒,所以没办法不挨饿。“四清运动”后走集体道路就都被大队收上去了。夏天家里喂猪的猪食菜都得你承包,放学了就拿着麻袋和一把镰刀去割那些“徽菜、苋菜、刺菜、曲麻菜”喂猪。为啥有的人家过年杀不起猪,就是不养猪。说是养不起,其实就是人懒,连猪圈都没有,怎么养猪哇?那是没办法的事儿。还得做饭。因为大人都到生产队干活了,很晚才收工,就得主动承担做饭的事儿,那时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也学会了捞小米饭,炖茄子。而有的人家的主妇根本就不到生产队干活,专门在家做饭。所以他们的孩子都没有这些活。秋天的活就更多了,收拾房前屋后的小园子,小开荒地里的庄稼、秸秆,到地里捡庄稼,在家里搓苞米、垛柴垛,也是没完没了。十岁开始就在生产队参加割小麦,抱着四个“苗眼”,不厌其烦地要割上半个月的小麦,那麦芒子把胳膊扎的稀烂,再一出汗,火燎燎的疼,每天也只能挣六个工分。从十三岁开始一到星期天、节假日就到生产队干半拉子活,铲地、割地、刨粪啥都干。而有些和我同龄的孩子很少干这些活。长年累月这样,我有些崩溃,对妈妈整天安排我没完没了地干活特别不满意,就和妈妈分辨说,这样的每一天我受不了,干活行,但啥活你都得定个数,我完成任务就行,别没完没了的。人家的孩子就是玩,一点活都没有,谁像我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妈妈也看我说得在理,就分别给我定出任务了,比如,每天扒半梱麻杆、卡拾三梱秫秆,捡三筐粪、搂多少柴禾等等,总归是有数量了,这我就解脱了。我除了写作业时间,都是起早贪晚来干,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就出去玩了。其实稍大一点到十三、四岁以后,就不那么贪玩了,自愿地干一些活了。比如,到秋天放学后,我拿着一把镰刀、一个大扁担、两根绳子,到甸子上边边拉拉地打“秋板”柴禾 ,每天也能打十几捆,用大扁担挑回家。很值钱的,到冬初时候一角钱一捆卖给公社那地方的非农业人口人家,我每年至少打一千多梱秋板柴禾,也能收入一百来块钱,很解决问题的。冬天也不闲着,想法子到生产队干活。我们几个半大小子也跟着社员一起去刨粪,社员们有意见,说我们来糊弄工分。于是,就让我们单挑,每人刨的粪自己码一个堆,看谁刨的多,然后确定留谁。没一会儿,几个孩子加一起都没我一个人刨的多,所以都“蔫退了”(自动走了),就剩我自己。这样,我每年都能在生产队挣近一千个工分,也是二百来块钱,自食其力没问题。但就是累呀,累的没着没落的。所以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但又很欣赏自己,毕竟一年下来收入不菲呀。

苦归苦,累归累,相比较还是快乐的时候多。从记事儿时候开始就觉得很快活。就从以下一些片段来分享我孩童时的快乐吧!

一、童谣让我成长的很健康

契科夫说“书是音符,说话才是歌”。童谣,是一柄开启童年记忆的钥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个人文化的起源。无论年龄多大,只要想起当年的童谣,童年时代的种种记忆无不涌上心头。所以都说没有童谣的童年等于没有童年的人生。

童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文化渗透。当孩子还不会叫妈妈的时候,为了哄孩子,大人们就有些“莫名其妙”的语言表达,进而流传了一些口头上的东西。这些东西经过不经意的整理之后,便逐渐地成为呀呀学语的童话,再经过修正、演变而成为童谣。可以说,没有不会童谣的儿童,童谣让儿童对世界充满了欢乐和憧憬,所以才茁壮着成长。任何的社会形态和家庭环境,都改变不了这种充满热情的依赖。正向司马迁所说“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带有嬉戏味道的童谣是人生的开始《诗经·大雅·荡》有云:“荡荡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天生烝民,其命匪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天分,总是有渊源的,我相信。而童谣,是呀呀学语娃娃们的本分,我当然毫不例外,并且对此情有独钟。大人们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特别留意,只要他们说一些类似“顺口溜”一类的东西,那是绝不会放过的,而且记得牢嘣。所以,也不管含义是什么,很容易学会,张口就来,不会忘记。我记得我学会的第一首“童谣”是这样的:

“我老汉,七十七,娶个媳妇八十一,有个儿子九十九,有个孙子一百一那么一百一”。

那时我也只是不到两周岁的样子,很活泼的,越是家里来了客人、越是家里人多的时候越愿意背诵,而且是带有表情的。戴一顶狗皮棉帽子,把两个帽耳朵往脑后面一系,猫着腰、背着手,从炕头走到炕稍,往返多次,走一步背诵一句,既有表情又有节奏,总能引起人们的欢笑声。那时是一种玩乐,也是顽童显摆的把戏,也或许参杂着母亲的骄傲。这首童谣听起来虽没有任何逻辑性,但也是有韵、有律的,至少具有顺口溜的特点。而且,现在分析起来,那是对美好的祝愿,祝愿人类一代比一代强,一代比一代长寿,是一种意境。尽管当时没有这种高风亮节,现在看,也是人类的美好憧憬,是向上的一种小众心里表达,不只是说笑或戏说。

那时虽然不富裕,但家家都是孩子多。哄孩子就成为不是问题的问题了。还好,毕竟小孩子都有姑姑、叔叔和舅舅、姨姨的,他们都是哄孩子的帮手。但他们也都是小孩子,不是特别靠谱。特别是姨姨或舅舅哄着外甥玩的时候,都用一些调侃的滑稽语言来逗孩子玩。比如,在孩子哭着闹人的时候,就会调侃他们:“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这虽是哄小孩的把戏,但也是真情,确实是过了腊八就很快过年了,过了腊八也必然就杀猪吗!杀猪开始直到过年就有好吃的了,自然都是人的念想。

舅舅和姨姨哄外甥还总是带有挑逗性的,以此来制止孩子的哭闹。春生姓王,他有个老舅,叫黑秃子,他其实不秃,也是一表人才的,就是从小都那么叫。他在哄他的外甥时,是这样调侃的:

王大脑袋、王大头,

人家买马你买牛。

人家的高粱打八石(读dan),

你家的高粱打一蛋头。

人家的高粱用碾子压,

你家的高粱用屁股揉。

其实这本来是一种亲情性调侃,但随着流行性发育,意义也在转化,成为了小朋友之间互相打闹调侃的戏谑,有时也因此出现打架的时候。

而一些没有舅舅、姨姨的孩子,都是由“孩子哄孩子”,大的哄小的。四岁的孩子就要哄比他们小的弟弟或妹妹,他们是缺少耐心的,也不讲什么方法,只要不哭就行。于是,在孩子哭闹哄不好的时候,也特别生气地说“蛤蟆蛤蟆气鼓,气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杀猪,气的蛤蟆直哭”。孩子听后越发哭起来。大人听到了,拿起笤帚疙瘩就打了大孩子。大孩子也委屈地哭了,俩孩子一起哭,一锅粥似的,大人也跟着掉下了眼泪。这是常有的事儿!

作为很是闭塞、封建、基本没有多少文化土壤的东北农村,能有哪怕是很低俗的童谣也是最美丽的色彩。唯有我,在父亲的熏陶下还多少会一点“人之初,性本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除此以外很难存在高雅的文化渲染,甚至短期内没有谁能改变得了。但尽管俗气,也是有些气息的。比如,那时最流行的童谣是:

呜哇汤、呜哇汤,

娶个媳妇尿裤裆。

这首童谣几乎在整个东北地区都流传,是如何流传开的,起源于什么地方,没人能说得清楚,总而言之是多年的流传着,说不清为什么。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那时男孩子们背诵的儿歌都和娶媳妇有关。或许就是取闹、取乐,原本就没有为什么。呜哇汤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也不清楚,估计就是类似陕北信天游那种句式,前后句式并没有关联,纯粹为了顺口给下个句子一个铺垫吧。而娶个媳妇为什么会尿裤裆?其实是没来由的,也纯粹是取乐而已。总得让孩子会说点什么吧,用取乐的方式来调动儿童喜欢背诵的积极性,我想,应该是这样。

小小子儿,

坐门墩儿,

哭哭咧咧要媳妇。

插大门、插二门,

堵鸡窝,端尿盆儿。

这本是没有目的性的,而现在分析起来,是对封建意识的渲染,是封建习俗的主张,要在幼小的心灵里就埋下这种封建意识的种子,其危害是根深蒂固的。虽然是纯粹的男尊女卑,而在封建意识主导下的封建王国里,那是一种天经地义,不是以谁的意志为转移。娶媳妇就是为了这些吗?当时的我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意义。但我们现在都知道,作为男人娶媳妇,毕竟是最圣洁的人生大事。因此,潜移默化中至少蕴含着或透漏出两大信息:一条是蕴含着传宗接代的理念。娶媳妇是最大的家庭工程和男人一生顶大的事。小小子是必须要娶媳妇的,而且是必须要传宗接代的,并且必须要生小子(男孩),否则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个致命的课题,也是儒家道德的“高端”;另一条是蕴含着勤俭持家和孝顺长辈的理念。按照当时的传统,作为一个家庭的主妇,必须把几乎所有的家庭琐事都承担起来。“洗衣服、做饭、哄孩子;衲鞋底、缉鞋口、打袼褙;扒麻、打麻捻、打麻绳;喂鸡鸭、喂鹅狗、喂猪羊;馇猪食、割猪草、烧攮洞子(火炕,也叫攮灶子);堵鸡窝、挡鸭架、插猪圈门;补衣服、做衣服、做鞋子;下大酱、打酱筢、端尿盆、扒火盆”等等凡是这些家庭琐事不一而足。这些看似具有歧视色彩的琐事,是每个家庭日子过得是否红火的标志,也只有家庭主妇才做得妥帖,一代一代就是这样传了下来,家家如此。特别是对新过门的媳妇来说更是蛮重要的,也是作为新媳妇必须学会操持的一般性家务,而且是必须做好的,不容许出任何纰漏。尽管任何时代都存在有女人说了算的家庭,也存在男人怕媳妇的现象,但哪怕女人再强势,这些家庭琐事也还是由女人不容分辩地去做。因此,这是一种灌输。不单是对男孩子的灌输,也是对女孩子的灌输,并且体现出天经地义的味道,是不可逆的。再怎样强势的女人也得把这些家务做好,甚至越是强势的女人对这些家庭琐事做得越好,越加井井有条。强势的有分量、有分寸才能得到家人的尊重和认可。如果女人在这些家务料理上没有独树一帜的出类拔萃,就会被家人看不起,也不会被自己的男人尊重。

大賁儿髅头,(贲字应该是“骨字边+奔字。电脑打不出来,只好以贲字代替)

上高楼,

不想爹妈想老头儿。

这是男孩子取笑女孩子的儿歌。总还是男孩子更调皮、更强势,想着法子欺负女孩子。这类儿歌看似闹笑话的一种语言调侃,其实是一种伤害,是对女孩子、女人人格和自尊心的伤害。小的时候不懂这样的深刻,但也知道不是很好,因此,只要大人不在场的时候也是张嘴就来。稍大一点,就有了思考,感觉不可思议。因为不理解,所以对大贲儿髅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好感。常常自问,为什么大贲儿髅的女孩儿不想爹妈而想那些老头儿呢?逐渐长大后才理解,男孩子取笑女孩子时要抓住女孩子的弱点,而最显要的弱点要从女孩子审美的低洼处寻找。于是把大賁儿髅女孩的特点当作了取笑的依据,并且使女孩子不能再“强词夺理”,从而要挟女孩子。这也是男孩子从小“炼就”大男子主义的一种方式。而女孩子为什么想老头还是不得其解。认为是大賁儿髅女孩的天性使然。

大賁儿髅头,

站井沿儿,

不想爹妈想老伴。

也有说:小丫头片儿(或小丫蛋儿),

上井沿儿,

打出溜滑,

摔屁股蛋儿。

不想爹妈想老伴。

这是上一首的姊妹篇。连续起来说,感觉越发不理解,老伴是个啥东西呀?因此认为,这不但大贲儿髅的女孩不好,而是小丫头片子都不好。在她们心里除了老头就是老伴,为啥呢?还是不可思议。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明白一些,但还不是忒理解。难道老头或者老伴比自己爹妈还亲吗?后来也逐渐明白。原来,老头儿或者老伴所指的是女人的丈夫。可是,女人和自己的丈夫整天在一起,为啥还想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就很傻气地去问大人。大人们也不好明说,或者也根本说不明白,所以只是带着推辞的口吻说,你们还小,长大了自然明白了。长大后也真的明白了一些,除了夫妻那种特殊的亲密关系之外,尤其传统道德认为,女孩子找了婆家结婚了,婆家才是自己的家,丈夫才是自己最近的人。而娘家人要比丈夫的亲密程度差很多。娘家的日子过得好与坏与自己的关系都不大,至少不够紧密,与娘家只是亲属的关系,不是一家人了。娘家过好了,那是娘家哥哥、嫂子和弟弟、弟媳妇的事情和产业,也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女人必须以自己结婚后的这个家为自己家,一切行为应为自家负责。对娘家所做的贡献与付出,都属于帮衬。这个理念现在也还存在,也并没有被打破,或许是要延续下去的。但这并不是单指大贲儿髅的女人,而是包括所有的女人。

最不可理解的是,既然两口子那么亲密,为啥总是打仗呢?不可思议。有几句“俏皮嗑”这样说:

“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仗不记仇”;“小烧饼、鼓气儿的,两口子打仗特意儿的”;“豆芽菜,炒两盘,两口子打仗闹着玩儿”。

这是咋地啦,这两口子也没啥正流哇,到底是闹着玩还是真打呀?其实,古往今来的夫妻中,真正“齐眉举案”的少之又少,而恰恰是这种磕磕绊绊的司空见惯,并且在这样的磨练中越发紧密、“皮实”,不可分离。老话常说,“两口子过日子吗,哪有舌头碰不着牙的”!就是在这样的碰撞中的摔打,才可以激发出更美妙的甜蜜!关键是任何一方都不可以“叫真”,不可以太“认真”!要习惯于“适可而止”,当做生活过程的一种“调味”,当做女人们“使小性子”的托词,当做女人们“翻小肠”的依据也未尝不可!而男人们应该认可性地习惯才好,绝不可以与之“分斤劈两”地小肚鸡肠,才是真男人的本色。夫妻才会更和谐,日子才会过得更滋润!

人是不完全一样的,尽管再怎么灌输,也还是有怕媳妇的。而在那个年代怕媳妇是男人在社会上最抬不起头的事。再怎么怕媳妇的男人在外面也不承认自己怕媳妇。一旦承认了,就低人一等、矮人一头。还有另一层原因是,作为爹娘也确实害怕自己的儿子一旦娶了媳妇而怕媳妇,会把自己忘掉,所以就有了耻笑男人怕媳妇的歌谣。从小就尽量向男孩子灌输怕媳妇的不好。让男孩子们长大后不可以怕媳妇。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花喜鹊,叫喳喳,娶了媳妇忘了妈。

这是一种借喻。至于喜鹊是不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妈,也无从考究,而是借着眼吧前的这种鸟作为下一句的铺垫,来讽刺怕媳妇的男人。不管能否解决怕媳妇的问题,至少让怕媳妇的男人脸红,在人群中抬不起头来。这是封建意识中男人没出息的最大弊端,只要男人怕媳妇就是孬种,就没有出息,就不会出人头地。男孩子受这种封建意识的教诲,从小就要立志,长大后绝不可以怕媳妇。尽管这只能是儿童时期的意愿,长大后是否怕媳妇则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种封建教诲的弊端使男孩子们从小就不够尊重女孩子,对女孩子有片面歧视。因此,在农村,我们那代人很少有单独的男孩子和单独的女孩子一起玩耍的时候。一旦发现哪个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玩,也会被其他男孩子歧视的,并以起哄的方式让那个男孩子无立足之地,从此谁都不会和这种男孩子成为朋友而被孤立起来。这种状态可以一直延续到结婚之前,根深蒂固的。甚至即使一对男女已经说媒成功了,在结婚之前也很少在大庭广众面前成双入对地出现。那是会被人们议论的。看来,这种封建意识的影响是极深的,也是很可怕的。

带有智慧的谜语让人聪明“一笼金线拂弯桥,几被儿童损细腰。无奈灵和标格在,春来依旧袅长条”。人的智慧是与生俱来的,但也需要幼小时候的关注和开发。然而,除了那些其貌不扬的童谣外,根本就没有高雅一些的儿歌了。好在那时对我们这些刚懂事的小孩子来说,开发智力的方式还有类似儿歌的“破闷儿”(猜谜语),也是开发智力和语言表达的一种方式。我记得,那时最流行两句话的两个谜语是:

不大不大,浑身净把;

不点不点,浑身净眼。

听起来很神秘,尤其现在的孩子们听着会更神秘。而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就显得太容易了。都知道其谜底分别是“老苌子”和“顶针儿”。对这两种东西,那时的我们已经司空见惯,而对现在城里的娃娃们来说甚至闻所未闻。老苌子是一种野生植物,学名叫苍耳,它果实的外表全是刺儿,叫它蒺藜,俗语统称为“老苌子”。农村人没人叫它的学名,甚至有人叫它的学名时并没人知道,它是一种中药。我们小时候这种东西到处都是,房前屋后就有,稍不注意那些成熟或半成熟的蒺藜会挂满裤角、衣服上,弄不好就会把手扎出血来。现在这种东西已经不是很多了,生在城里的孩子们连一点感性认知恐怕都没有,即便现在的农村孩子们也很少见到,如果按照学名把它叫做蒺藜、苍耳就更没人知道了,都不认可这种生涩的叫法。所以现在以这样的谜面来猜谜底,很少有小孩子能猜对。

对于“顶针儿”,也是我们那个年代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必备物件,每个家庭都有几个,是家庭主妇做针线活必备的用品。就是做针线活时套在中指上用来“顶”针的,使针线活做得更顺畅,所以叫顶针。顶针又称顶真,一般为铁制或铜制,箍形,上面布满小坑。做针线活时套在右手中指上,顶着针尾使手指更易发力,容易穿透衣物。如果顶针儿的表面没有密密麻麻眼状的坑,顶在针的尾部会打滑的,不但不起作用,还容易扎手。这种物件起源于什么年代,已经很难考证,估计是古代中国人的智慧。有说是古代人刚刚掌握了冶炼技术时就发明了,有说是殷墟时代的墓葬中就有这种葬品留存。总之年代很久远了。而现在这种东西在城市里已经基本绝迹了。因为现代人很少做针线活,即便在农村,估计也很少能看见。所以,现在的年轻人一般不知道什么是顶针儿。

还有与其相类似的谜语:

哥俩一般大,出门就打架。

哥俩一般高,出门就摔跤。

谜底是一双筷子和一对水潲(现在称水桶)。

筷子大家都熟悉,大部分亚洲人都用它夹菜吃饭。以两只筷子的互相作用夹菜而比喻为哥俩象打架。也是很有学问的,是民俗文学的组成部分,来自民间,以民俗语言作以形象表达而成为一则谜语。

水桶也有演变的过程。我小的时候还把水桶称之为水潲,是木制品,在东北是用上好的红松木材剶制而成。有些笨重,现在没人做了,也没人用了。现在的水桶以圆形为主,也有方形的,都是铁皮做的。还有一种是上口粗、底部细的圆桶,据说是从俄罗斯传过来的,叫“喂大箩”(汉字书写不一定准确),是饮牛、饮马的最好用具。我小时候到井沿去挑水,有时把水潲当“柳罐”用,把一只桶系在井绳子上放进井里灌满水再用辘轳把水桶摇上来,把水倒进另一只桶里。所以象哥俩一样,这种倒水的方式向摔跤一样,以此来做形容,成为一个谜语。

蹊蹊跷、蹊蹊跷,站着没有坐着高。这条谜语的谜底是狗。我小的时候猜这条谜语时是专指狗的,后来发现,猫和猪坐着的时候也都比站着高,估计狼也是,所以谜底扩大了。这是人们善于观察和总结的结果,也是需要一定的文化底蕴和民俗俏皮嗑很强的人才能悟得出来。

东北话打嘴仗的遛道还真有点意思“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这是李白的古朗月行诗。特别有意境,描写儿时的懵懂,头脑的苍凉。我们小时候顽皮透顶,没有什么真知灼见,“軋咕嗑”(不是很正流的语言)倒是会的不少。我们都是用口语方言来表达的。方言是一个地方口语表达的地方俗语,色彩很浓重。我们都是说方言而成长起来的。一帮小尕在一起玩,吵架、骂人是常有的事。现在回味起来,那时候的我们都是说的一口流利的东北土话,吵起架来打嘴仗,也都各有“十八般武艺”,大东北的小俏皮嗑说的遛道。一个个的也不嫌寒惨,一把一把地往外掏,谁都不服谁,说的牙惨巴拉的。

打小十几岁的时候,我们都穿着靰拉,里面完全絮的靰拉草。这靰拉草可是好东西,一大冬天全靠这东西给脚取暖了。要先上河套割一些靰拉草回来,再用靰拉草榔头把它砸的非常柔软后,絮进靰拉里面。絮靰拉草是有学问的。要把草窝成鸟窝形状,后面留下长长的余草,慢慢地絮进靰拉的紧里头,然后把脚穿进去,感觉非常舒服了以后,再把后面的余草逐渐打理好,然后系上皮带勒紧,最后,要打上腿绑(绑腿)才行,再冷的天也不会冻脚的,全是靰拉草的功劳。所以才说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靰拉草”。这一天我们在雪地里遛兔子套,三孩子的腿绑开了,让狗剩子把他的腿绑带踩折了,三孩子摔了个跟头,就有些叽歪了。顺口就说,“看你那毛楞三光的样,怔呵呵的,那么膈应(烦人)人呢”?狗剩子也不服气,顶着嘴说:“就你好,看你那埋了吧汰的样吧,啥事都整不利索,打个腿绑也打不住,干啥事总是秃噜反杖、半拉咔叽的,活该,谁让你那么喇忽(大意)了”!三孩子回嘴说,“你给我滚犊子”。狗剩子说,“你给我滚王八犊子”!三孩子说,“这些人就你隔路(和别人不一样),像欠儿灯(手脚不老实)似的,谁稀罕(喜欢)你咋地”。他们俩说起来没完,庆祥接口说,“你们俩拉倒(不要再继续)行不行,都他妈犟眼子(执拗),没事闲咯哒牙(瞎说),说点正经的行不行,茛囊粪草地(不干净的东西)”。三孩子反驳庆祥说,“你别哪嘎达说话哪嘎达搭茬,哪嘎达放屁哪嘎达呲牙”。狗剩子也会搞统一战线,一看这架门,就想把庆祥拉向自己一边,就说,“谁向他那样虎了吧唧(傻气)的,一整就急头掰脸(好急眼),跟谁都扭头别棒(不友好)的,咱这一小帮就数他横踢马槽(总好整事)”。三孩子当然不能相让啊,冲着狗剩子说,“赛脸(没完没了)哪,就你邪乎(厉害)哇,有尿小子你再喂喂(说)几句,别怪我手爪子刺挠(痒痒),让你立马瘪茄子(消停)。要不试吧试吧,不带耍熊(服输)的”。狗剩子也不相让,回敬说,“你别耍默默丢(没完没了)啊,说句话都吭哧瘪肚(说话慢)地,急眼了我让你就地鼻儿咕(死去)”。三孩子说,“没完没了啦,看你那怂样,狗头骚脑,一对尖爪,臭咕咕(布谷鸟)落旗竿,硬装大尾(读以)巴鸟”。一看来了这一出,这可是狗剩子的拿手活,回敬道:“闹着玩你别急眼,你家住在北下坎,你大哥前呗喽,你大嫂凹扣脸”。三孩子当然不服,紧跟着说,“你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狗剩子说,“你癞蛤蟆上菜板,硬装大块肉”。三孩子说,“你是拉拉蛄(蝼蛄”)穿长衫,硬装乡村土绅士”。我一看真的没完了,别再真的打起来,就麻烦了,必须得控制局面了。我对他俩说,住嘴吧,都想“立棍儿”(当头领)呀?都想黑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哪。一个个呜呜喳喳、无赖豪疯地,扯犊子都有一套,让大伙卖呆,这回解噶吱(刺挠)啦?这家什的,一个比一个能撩骚,嘴还都挺能艮的,俏皮嗑一套一套的,来的都挺撒愣(快)。我撒摸(四处看)一下,这大冷天,大伙还都皮实,没一个挠杆子(跑)的,再整一会都得冻麻爪了,你看“腊月前儿月子”(因为是腊月时生的,都叫他这个绰号)都冻得淌哈喇子(口水)了,等把脚冻坏了,回家挨揍,就都杵胡子(傻眼)了,还得扒瞎(说谎),说扒眼(看热闹,也叫卖呆、看搬脖)去了。有时有晌地整两句得了呗,当日子过啦?别闲的无饥遛兽的绑丁子(经常)说这些嗑,扯哩戈隆(扯蛋)都有两下子,正经事瘪茄子了。急眼了我按个削你们”。让我这顿数落,也都哑么悄动地了。但这一天大家都不怎么开心,蔫了吧唧地回家了。

苏轼的一首诗写到“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好在我们那时都很健康,只是知识欠缺。人发育最要紧的是语言,而语言的发育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那个年代学会这些也许就是正常,想让孩子们高雅一些,根本没有土壤,没人能教你。但语言,毕竟是人类成长的必然,这就是过程。希望都能理解我们,不要认为我们从小就是没教养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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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龙江七台河文化研究院创业文化研究所所长

编辑:欣文

编审:冯欢

监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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