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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里看花》
我在找走丢的未婚夫的路上,救了一个低血糖晕倒的女人。
她出院后邀请我去参加她的婚礼,等到了婚礼现场,却发现婚纱海报的新郎是我的未婚夫。
1
手机发来一条微信,是白蕊:南西姐,明天我的婚礼,不要忘记来,我和我老公恭候你的到来。
我回她:礼物和我都已经准备好。
第二天一早按着白蕊给我的地址,准备出发时,遇到了章天一,是我未婚夫季新泽同父异母的弟弟。
“南西,这一大早你干什么去?”才早晨六点章天一已经晨跑回来了,他擦着额间的汗问道。
蓬松的黑茶色头发被汗水打湿,半趴在头上,刘海也有点打绺,但正好把他平常遮住的漂亮狐狸眼睛,露了出来
“按照辈分,你应该喊我大嫂,或者姐。”我毫不掩饰厌恶说完打开车门,要进去,不想在和他废话。
章天一迈了一大步,搂住我的腰,手快的把我打开的车门关上,箍住我的两只手腕,将我抵在车门上。
“只可惜大嫂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是老婆。”章天一被晨跑的燥热弄红的嘴唇蓦地靠近我的嘴唇。
被我偏头躲开。
章天一之所以对我明目张胆,是因为季新泽再找不回来,章天一则是我要嫁的第二人选。
我苏家和季家是联姻,我和季新泽又是青梅竹马。章天一是季伯父的私生子,和母姓,因为两年前生母离世,又和现妻子感情不和,离了婚。
季父不再遮掩,把他接回家。
但他为了纪念他生母,选择不改姓。
我和季新泽没有另眼相待他,谁知他竟打我的主意。
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也从出生就在季家,你就会是我的。”
次次说的斩钉截铁,不避讳对我强娶豪夺的心。
半月前季新泽去新加坡扩展业务,竟离奇消失了。
章天一因此士气大涨,对我更加势在必得。
“我不相信来日方长,我只要当下。”章天一不顾我的排斥,第一次在我的嘴唇上落吻。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这两天天气不好,多雨,要去哪,我陪着你。”章天一拉住我的手腕,往别墅里走。
“你放开我。”我气的咬了他手一口。
章天一直接把我扛在肩上,“你说,我们结婚那天,我就这样扛着你去结婚好不好?”
“你做梦,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我大劲的捶打他健硕的后背。
“世事难料,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我就把她捆起来。”章天一把我扔在他房间的床上,用他床头柜里的领带把我的手腕和床头绑在一起。
说完,又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章天一开车带着我走了两个小时才到白蕊的家。
偏僻的不得了,有一段路导航上都没有,是我打电话给白蕊问的。
章天一不高兴非要掉头回去,“这么偏僻,我们俩死在这,都没人知道。要是你今天自己来了,出了事,可怎么办?”一股脑儿凶了我好几句。
“我就是想看看和我同一天结婚的人的婚礼是什么样子!”我想象着我和季新泽的婚礼。
他送我的婚纱,因为他的失踪,也没能让我在今天穿上。
章天一不说话了,又毒舌道,“那我更得回去了,晦气。”
我手疾眼快的打开车门,在车子刚起步的瞬间,跳了下去。
章天一这人说了必做,我也不必浪费时间去打口水战。
“受伤没有?痛不痛?”章天一跑下车检查着我身上,眉心皱的厉害,满眼的心疼。
“做人还是清醒点的好,伤害自己,取悦别人,晦气。”章天一抱着我打算走过去,车子停在路边。
我看着他的侧颜,在心里问道:你章天一倒是清醒,如今不也为了我争夺公司的位置吗?
2
章天一小我和季新泽三岁,他本无感公司继承人,可他听说继承人会和我联姻,玩闹混混开始上心,不分昼夜去学习他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他刚来这个家那时候,有人在欢迎他的舞会上不怀好意问他要不要争夺这一切。
他倚靠在角落的墙壁,索然无味的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长到能梳小辫的发丝轻扬,神色慵懒,“我不喜欢和没用的人讲没用的话。”
我被他的出言不逊逗笑,章天一听到了我的笑声,抬眼看我,漫不经心多了一丝趣味。
我心里闪过胆怵,很快收回目光,去找季新泽了。
最初,我也被他的桀骜不驯吸引,羡慕他不像我和季新泽被困在这笼中,阿谀奉承,假意示好。
可他后来竟也学会了这些,不过骨子里都要自由的人,那关住他的笼子也是纸糊的
白蕊穿着简单的白纱站在村口迎接我们。
我提前让章天一把我放下来了,我不想被她误会。
“你先生呢?”我看到只有白蕊自己,问道。
“我没有告诉你,我老公他腿受伤了,正在坐轮椅修养,不方便。不过,等一下婚礼上,南西姐就看到了。”白蕊笑道,夹杂着难以言喻。
我也就没有多问,三个人走往村子里走着,这里靠海,一路上都路过大海。
才走到白蕊的婚礼场地,天就如章天一说的,下雨了。
跑进屋子前,我不小心碰倒了立在门口的婚纱海报。
我扶起来的时候,看到海报里新郎的脸不是我以为的陌生人,而是我失踪的未婚夫:季新泽。
为什么?白蕊见过季新泽的照片的,也是我们的婚纱照。
一个星期前我在寻找季新泽的路上,救下了躺在路中间的白蕊。
在等她苏醒时间里,我百无聊赖看手机里的婚纱照。
“您先生真好看!”白蕊苏醒坐了起来。
我喊了医生帮她检查后,没有大碍。
我向白蕊告别,她叫住我邀请我这个救命恩人去参加她的婚礼。
我拒绝,说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她却直接告诉我婚礼的日期。
“你说什么时候?”
“本月的十三号,就是下个星期五。”白蕊幸福道。
“好巧,那天也是我结婚的日子,可惜新郎不见了。”我手指轻滑屏幕里的季新泽,伤感无力的眼泪流下来。
我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他安全抵达了新加坡,新业务也谈拢了,却在回来的船上失踪了。
海底救援队去找了,没有。
甚至,我沿着他来回的路线又走了一遍,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模仿他会在哪里驻足,会去哪里消遣时间。
可这不是开卷考试,也没有答案。
本来他是要做飞机回来的,可是没有飞机,他为了回来过我的生日,选择坐船。
可就在我生日那天,知道了他失踪的消息。
而半个月以后就是我们的婚礼。
章天一发现我没有跟上,出来找我。
我开心的指着婚纱照对他说,“我找到他了,天一,我找到他了。”我疯癫的坐在雨地里,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雨越下越大,我看不到章天一眼里雾蒙蒙的失落。
章天一不控制力道的抓住我的胳膊,“走,回家。”
我推开他,跑进屋里。
映入眼帘的是季新泽坐在轮椅上给白蕊擦被雨浇湿的头发。
3
“新泽。”我先是征征的叫了他一声,死死地望着魂牵梦绕的侧脸,我害怕这是一场梦。
打转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冰凉的感觉提醒我这不是梦。
白蕊和季新泽介绍我,季新泽才转过头来看我,在白蕊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的时候,季新泽礼貌笑了一下。
“谢谢苏小姐救下我的妻子,这份大恩无以为报,所以特请苏小姐来做我们的证婚人。”说完又看向白蕊。
他的眼里只有白蕊。
季新泽不会对我有这样的疏离感的,他会紧紧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不要怕,有我在。”
“谢谢我的老婆大人,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好管我一辈子。”紧紧的抱着我。
“所有人都和我说你死了,让我忘了你,我不信,我不相信,果然,你活着。”我跑到季新泽身边,蹲下身子,想要抚摸他的脸。
却被他躲开。
“不好意思,苏小姐,请自重。”季新泽的脸冷了下来,沉声道。
“南西姐,这是我老公向申,你是不是认错了?”白蕊解释道。
怎么可能会认错呢!我俩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幼儿园到研究生毕业,到现在工作都是在一起的。
十四岁他和我表白,十六岁说娶我,大学毕业和我求婚,研究生毕业订婚。
从头到尾只有他。
“新泽,新泽,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从十六岁你就说过的,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娶我回家,到今年已经十年了,新泽,十八岁我们去普吉岛,但不小心坠海,在彼此的右手臂上侧,落下了一样的疤。”我脱下白色西装外套,给季新泽看我的疤。
“因为是白鲸救的我们,所以我们在疤这里纹了那个白鲸,还是你提出来的。”
季新泽不看我手臂上的证明,他甚至背过去了。
我委屈的僵在原地,陌生的望着我的爱人,心里万分不解这个结局。
白蕊急忙解释季新泽没有纹身,在海边捡到他的时候,全身多处受伤,溃烂。
怕我不信,还露出来给我看了,一块小鸡蛋大小的疤。
看得我触目惊心。
季新泽把我当成了精神病,要拉着白蕊走开。
“你说你不会负我的,要是负了我,必定会沉入海底,万年不复。”我的声音很轻,失望很重。
脑海里闪过我们的过去,眼前却是铁一样的事实。
这是在普吉岛重获新生,季新泽对我发的誓。
村民听到声音来带走了白蕊和季新泽,还要赶走我和章天一。
我想冲破阻拦,去抓季新泽的手,可是被他躲了去,扑了空。
看着季新泽牵着白蕊的手,不顾我依旧往前走,我声嘶力竭喊出最后一句,“季新泽,你我青梅竹马二十六年,你凭什么把我忘记?”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蕊和季新泽越走越远。
胸口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那一瞬间心跳停止了,我短暂的死了一秒钟。
死在了季新泽不爱我,不认识我的那一瞬间里。
心疼,比知道季新泽失踪的消息还要疼。
我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的要流干一样。
季新泽,希望你这辈子都是如此了。”章天一抱起我,喊住季新泽。
4
回去的路上,章天一开的飞快,轮胎时不时传来摩擦的声音,我放声大哭了一路,分不清是我的哭声更甚,还是驰聘的汽车更凶。
章天又一不知道抽什么风,把我们俩的窗户降了下来,风猛的灌入,鹌鹑蛋大小的雨点也像被泼进来一样把我们两个打湿。
“章天一,你干什么?”被风和雨弄得我睁不开眼,手忙的把窗户关上,对他怨声载道。
“这下你清醒了吧!”章天一继续高速行驶中,全然不顾车外的大雨,遮挡着他的视线。
他是职业赛车手,但自从进了季家,季父不准他玩命了。
刚刚的确那一瞬间我忘记了悲伤,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全变成愤怒了。
愤怒之余,我想到打电话给季新泽的父亲,让他来接季新泽,肯定可以带走他。
章天一却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扔出了窗外。
“你干什么?”我怒吼章天一,恨不得他撞死在这里。
他想死,可以,他的命不重要。
我的命很重要。
“停车,我叫你停车,章天一,我不跟你回去。”我压下心中的怒火,不想和他在开车时吵架。
章天一发疯一样朝对面行驶来的一辆大货车猛踩油门。
要撞上的前一秒,章天一猛打一把方向盘。
我还坐在副驾驶后怕,明明是过错方的章天一却下车和司机吵起架来。
发泄完的章天一给了对方一张银行卡了事。
我想到对策,跑下车,装作不认识章天一的样子,求对方司机帮忙报警。
又借对方手机打电话给季家。
章天一欲哭无泪的盯着我,我也不怕他,也盯着他看。
我们带着警察和季家人去了白蕊家,他们正在进行婚礼,正准备交换戒指被打断。
白蕊的亲戚和父母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带走季新泽。
他们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豪不讲理。
“白蕊,我们谈谈吧!”我冷静下来,叫着惊慌失措,哭的不行的白蕊。
已经忘记我的季新泽仇视的看着我,担心的看白蕊,不愿撒手紧握白蕊的手臂,摇摇头示意白蕊不要和我走。
“新泽,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我如心梗的提醒季新泽。
看着季新泽这么担心另一个女人,哪怕是他要迎娶的老婆,还是刺痛了我的双眼。
小时候的我性格内向,在陌生人面前是一个闷葫芦,刚上初中就被霸凌了。
季新泽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只是让他们几个退了学。
后来章天一听说了这件事,嘲笑季新泽不男人,没品的女生也该打。
要是他的话,男女通通带去卖。
“没事,阿申,我就简单和...苏小姐说几句话。”白蕊还想叫我的名字,看着我犹豫了一秒,改了称呼。
哼!你也自知理亏吧!我在心里讥刺白蕊。
这是村子自费搭建的一间小教堂,白蕊带我去了简陋的化妆间。
我走在她前面,她在我身后把门关上,就跪在我身后。
我也没有去扶她,“你搞得我在欺负你一样。”
“南西姐,对不起。我那天发现了端倪,可不等我把疑问说出来,你就接了一个电话走了。”
那天我的确接了一个电话,是章天一打来的,季新泽的奶奶在他失踪后茶饭不思,那天差点归西。
“我是脸盲,我以为你未婚夫是我车祸死掉的男朋友向申,我不是故意的,南西姐,原谅我。”白蕊大哭道。
“你是脸盲就可以抢我未婚夫吗?你就是自私,借口。”我狠狠推了一把白蕊。
白蕊向后倒去。
争吵引来了众人,首当其冲的是季新泽。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把白蕊扶起来。
“我答应回去,不过我要带她回家。”
我以为他会是无头脑的质问我对白蕊做了什么?
没想到是这样击中我眉心的一句话。
怎么曾经的我爱你变成了如今的我要带她回家?
5
季伯父也走到我耳边悄悄告诉我。
季新泽的要求是,可以回去,但前提是白蕊和他一起回季家,以妻子的身份。
“不,阿申,你自己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白蕊弱弱的推脱道。
“不行,我怎么放心一个人呢?你手上戴着我送你的钻戒,就代表要和我一起。”季新泽急得蹙起眉头,抓住白蕊的手。
“好啊!季家那么大,多两个人,没什么的。”章天一大方表率。
“哥,好好保护你的脑袋,可别再受伤了,弟弟会心疼的。”章天一走到季新泽面前,弯下腰,兄弟两个平视。
说着不那么真诚的关心。
然后不顾季新泽拒绝,把他推了出去。
就这样,白蕊和季新泽一起住进了季家。
第二天我们要飞往美国,去给季新泽看脑袋。
白蕊因为没有护照,所以不能跟着。
季新泽闹情绪不去,非要等白蕊的护照下来,否则不去美国。
“新...”我想出口劝他。
白蕊抢先一步,劝说的季新泽松了口。
看着白蕊贴近季新泽,两人亲昵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
在美国待了一个星期,季新泽没有主动和我讲过一句话。
甚至有我在病房的时候,他会装睡。
他睡着的时候有说梦话的习惯,可他装睡的七天里,一次梦话都没说过。
有两天夜里我偷偷来病房看他,他说梦话的习惯果真没有改。
嘴里喊着白蕊的名字,让白蕊等他回家。
我偷偷抹过眼泪,被季新泽撞见,他也毫无波澜。
临走前的一天,我买了他喜欢吃的当地红酸枣。
最近事情太多,我都忘记这回事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正好撞见他上厕所,他的轮椅去充电了。
“我帮你,新泽。”我小跑过去,手刚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他躲开了。
他这一躲,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我想扶他起来,他也不让。
季新泽就一直坐在地上,固执的不让我触碰。
我心软又心痛,喊来了护士帮忙。
护士走后,我问出困扰我的问题
“新泽,你真的喜欢白蕊吗?”
是不是像你曾经爱我一样爱现在的白蕊呢?
“嗯!我很爱她,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爱。”季新泽坐在病床上,拿起一本杂志。
我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季新泽,苏南西决定不爱你了。
“苏小姐,爱一个你不爱的热闹是很痛苦的,你真的喜欢我吗?”季新泽合上杂志,皱眉发出疑问。
“不是喜欢,是爱。可我爱你之前,先爱的是我自己。”明明有满腹委屈,满腹悲凉,可是在无处可说,无药可解。
“再见了,季新泽。”
“再见,苏小姐。”
回到季家的那天,我和季伯父告别要回自己家了,因为不愿意当第三者。
及时止损和坚定不移,我选择前者,我不愿意用岌岌可危的现在去赌无法确定的未来。
我是个胆小鬼。
季伯父有些为难,居然和我说要我考虑章天一。
“季伯父,人...终将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我不想让情窦初开的那朵在心底为季新泽炸开的烟花,在成年后炸伤了章天一。”
季伯父又要我努力,不要轻易放弃。
我抬头侧目季新泽的房间,眼里满是不舍,更不舍屋里的人。
不舍,委屈的目光和三楼落地窗里的季新泽对上。
说出口的再见是违心的。
他却拉上了窗帘。
那窗帘还是我选的花色。
那里,我踏足了上千次的地砖,对我不欢迎了。
“人这一生,不应该说努力,应该说无愧。”
无愧自己,无愧你,无愧他。
努力就像要求不会游泳的人要游过太平洋,还不能中途休息,连氧气瓶都没有,可很多人活这一生,连太平洋都不曾见过。
章天一拦住了我启动的汽车,他刚从公司回来,他没有跟着去美国,因为还有公司需要他照看。
也只是拦了而已。
他在车外,我在车内。
相视了数十秒,他耷拉着脑袋让开了。
像一条斗败的丧家犬。
章天一怎么会像一条斗败的丧家犬呢!
到了晚上,季家开始鸡犬不宁。
章天一把季新泽从楼上推了下来,算他有理智,是在快接近地面的楼梯处推的,只是摔破了头。
本来腿就骨折了,这回一摔,修养的时间又变长了。
这些是章天一发微信告诉我的,一张张季新泽各种角度受伤的照片。
问我开不开心,解不解气。
还有几十张他的自拍照,说怕我想他,所以给我发几张自拍,解解我的相思之苦。
我离开季家那天,就立马飞法国巴黎了。
整整一个月,手机关机。
回国下飞机,手机一开机,显示章天一999+微信,一百多通电话。
我正好笑着看他给我发的照片和信息的时候,突然被拽进一个怀抱。
“我好想你。”章天一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话语里满是委屈。
一滴冰凉的泪珠滴落在我的颈窝里。
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抽泣。
回去路上章天一驶离了回家的路线,我问他去哪里?
他先是沉默,要开口的时候,又狠狠咽了口唾沫。
哽咽道,“奶奶去世了。”
季家奶奶在季新泽回来后乐极生悲,一激动咽了气。
听章天一说是笑着走的。
第一反应是心疼季新泽,如果未来的一天他恢复了记忆,他该有多遗憾,心痛。
小时候他父母经常不在家,就和他奶奶生活。
后来我住了进去,就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了。
6
从墓地回来,章天一请我这些是章天一发微信告诉我的,一张张季新泽各种角度受伤的照片。
问我开不开心,解不解气。
还有几十张他的自拍照,说怕我想他,所以给我发几张自拍,解解我的相思之苦。
我离开季家那天,就立马飞法国巴黎了。
整整一个月,手机关机。
回国下飞机,手机一开机,显示章天一999+微信,一百多通电话。
我正好笑着看他给我发的照片和信息的时候,突然被拽进一个怀抱。
“我好想你。”章天一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话语里满是委屈。
一滴冰凉的泪珠滴落在我的颈窝里。
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抽泣。
回去路上章天一驶离了回家的路线,我问他去哪里?
他先是沉默,要开口的时候,又狠狠咽了口唾沫。
哽咽道,“奶奶去世了。”
季家奶奶在季新泽回来后乐极生悲,一激动咽了气。
听章天一说是笑着走的。
第一反应是心疼季新泽,如果未来的一天他恢复了记忆,他该有多遗憾,心痛。
小时候他父母经常不在家,就和他奶奶生活。
后来我住进了他家,就是我们三个一起生活。
从墓地回来,章天一请我吃晚饭。
遇见了白蕊和季新泽,白蕊想要一起吃。
我压抑了一个月的想念,在这一刻如山洪暴发。
红了眼眶。
章天一说了一句,“晦气。”
季新泽虽然坐的是电动轮椅,但每每出行,白蕊都推着他走。
白蕊一直热脸贴章天一的冷屁股。
章天一却正眼都不瞧。
这些都是章天一告诉我的,哪怕这一个月我没有搭理他,他也每天如此。
真是难为他的暴脾气了。
他不知道我去哪里了,不然铁定会去巴黎找我的。
白蕊叽叽喳喳不停,季新泽宠溺的看着她,时不时喂一口牛排。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我需要缓和情绪。
白蕊提出和我一起。
我正要拒绝。
“贝琳达。”一个男人喊了我的英文名。
我抬眸一瞧是我在巴黎遇见的华人:米源。
刚到巴黎我的行李就被偷了,手机也被偷了。
走投无路时,遇见了米源。
那个晚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蹲在一间店里门口躲雨。
米源打着伞帮我挡雨,简单说了前因后果后,他托巴黎的警察朋友帮我追回了行李。
因为去的突然,也没有提前订酒店。
米源收留了我。
所以互留了联系方式,回国的那天我们一起回的国。
米源着急先走了,不知道谁打电话一直催促他。
“米源老师,好巧!今天早晨才分开,晚上又偶遇了。!”
我站起身,雀跃的主动抱了他一下。
“我和家人在这里聚会。”米源也回应我的拥抱。
我本想邀请他和我们一起吃,但想到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
所以提出改天请他吃饭。
米源走后,白蕊说了一句话,惹得章天一怒拍桌子。
白蕊打趣我,说米源喜欢我,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你一个脸盲的人,还能看清楚陌生人的眼神。”章天一猛地拍打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对白蕊说道。
白蕊吓得一个机灵,眼泪顺势而出,低头抹起眼泪来。
季新泽心疼的安慰白蕊,兄弟两个争执了几句。
章天一占了上风,不再理会季新泽,把我拉走了。
7
我难不成要一辈子做你的备胎吗?”章天一抓耳挠腮的问我。
“我可没说过。”我撇嘴道。
“米源是巴黎大学的中文老师,他那里还住着两个学生,我们不是孤男寡女。”
章天一又追问那两个学生是男是女。
“一男一女。”
章天一还不作罢,我拦住了他又要追问的嘴。
“我累了,要回家休息了。”我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我以为我和季新泽就这样分手了,没想到会有一个分手发布会等着我。
当季伯父通知我的时候,我惊讶的下巴给脱臼了。
一个人开车去医院,排队时候,因为闭不上嘴,总要去厕所清理口水。
“贝琳达?”
没想到在医院厕所门口遇见了米源,他试探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尴尬的我当做我不是我,低着头继续走。
米源小跑几步到我面前,“贝琳达,你怎么了?”
我在手机上打出字,告诉他下巴脱臼了。
“你相信我吗?我会治下巴脱臼。”米源问我。
我撇头看排在我前面的三十几个人,选择相信了米源。
我点点头,摘下口罩,刚刚清理完的口水在摘口罩的时候,又流了下来。
尴尬的我脸红了。
米源却跟没看见一样,伸手,紧接着是关节的声音。
我的嘴可以合上了,好了。
“对不起,我去一下卫生间。”我赶紧处理好脸上的口水渍。
出来后看见米源在和一个男医生讲话。
看着两人有些相似,米源说那是他大哥。
我说请他吃饭,米源说还有事情,不方便。
时间很快到了一个星期后的发布会。
我找到了季新泽,想要和他最后谈一谈。
白蕊识趣的说去卫生间。
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是我先开了口。
“新泽,你记不记得我为什么会在你们家住了二十年?”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可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季新泽摇摇头,目光垂下去。
我父母因为生意常年居住国外,那时候不知道是谁的父母提出让年幼的我和季新泽一起住,好做伴。
季新泽同意,但不愿意离开他家。
我家搬过几次家,所以我没有恋家情节。
我主动去了季新泽的家,这一住就是二十年。
因为两家定了娃娃亲,我和季新泽长大后又互相喜欢。
我父母也就不怎么管我们俩的事。
现在的解除婚约,我父母告诉我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8
我告诉完季新泽,季新泽也没有什么感觉。
我心中五味杂陈,“过了今天,你我就真的结束了。”
我把他送我的求婚钻戒还给他,季新泽接过,等会儿见白蕊的时候,那枚戒指出现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公布解除婚约后,章天一在人群里大喊,“那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了?苏南西。”
记者手里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他。
章天一抱着一束玫瑰花走到我面前,“苏南西,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你答应与否,我都会追求你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议论这天大的笑话,小叔子爱上未过门嫂子的戏码。
有记者问我作何看法,要不要答应。
这要我如何说,拒绝或答应都会被媒体大做文章。
“外面着火了!快救火!”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我第一时间去看季新泽,季新泽第一时间把白蕊护在怀里。
这时有人趁乱牵住我的手,带我跑出了这里。
闺蜜在电视上看到这场发布会,愤愤不平的非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说是海归,不比季新泽差。
相亲的那天我如约来到咖啡厅,在门口遇到了米源。
“米源老师,那天谢谢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能稳住局面。”
我站在门口说着感谢米源的话。
分手发布会那天,是米源假装着火,趁乱救走了我。
“举手之劳,我的荣幸。”米源幽默风趣的化解了我的不好意思。
说完,一起走进咖啡厅。
我和米源找了两张桌子坐下,我们都说是来见朋友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闺蜜发来了那人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米源。
棕色短发的米源,站在巴黎某一个街口拍的一张全身照。
那天的风吹乱了他额头的碎盖,橙黄色夕阳照在他的身上,破碎感扑面而来。
米源和我闺蜜是表兄妹。
米源也收到了闺蜜发来的我的照片,走到了我的对面。
“其实我知道是你,是我拜托我表妹组织的相亲。”米源不好意思的说出来实情。
他磕磕巴巴的说对我一见钟情,说完脸红了大半。
“南西,我不强迫你,如果你也有想法,但不确定的话,我等你。”
我心里的胆小鬼又出来作祟了,再加上季新泽的事情才结束。
我很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巴黎的一个月和米源相处的很好,有无数个瞬间,我忘记了季新泽。
闺蜜给我发来消息,叫我不要错过,想清楚
“我...考虑一下。”
我不好意思承认我心里对米源的好感,我将这个想法告诉闺蜜。
她骂我想要为季新泽守活寡。
怎么会呢?假失火的那天,看到季新泽在第一时间护着白蕊,而我在找寻他的身影,担心他的安危的时候。
那颗只为季新泽跳动的心终于停了。
整个人都轻松了,像加班了多年的工作,终于完成,放假了。
我以前宁愿是季新泽不爱我了,而不是因为失忆不爱我了。
所以我总抱着希望,认为季新泽还是属于我的,他的心有一个房间,关着的是我。
可我后来想明白,关的是我又如何,钥匙早就被丢了,被腐蚀了。
章天一不知道怎么听说了我去相亲的事,疯狂的质问我。
“天一,你在我这里从来就不是备胎,你没有被我放在选项里面。”
章天一不相信,觉得我在考验他。
他把我圈在怀里,好像抱得越紧,我就会是他的一样。
“南西,我爱你,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你在我身边就可以。”
“好了,季家的继承人怎么能说这种卑微的话呢!”
“我们都说大人了,爱别人之前,最应该爱的是我们自己。”
章天一还不肯松开我,我一点点挣脱了他的怀抱。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那我就锁住你。”章天一冷冷的望着我说道。
“手里的气球线不是攥的越紧,它就不会飞走的。手心痛了,累了,就会送开一点,气球线也被你握的细了,有一点缝隙,它就会离开的。”我帮他整理了他的西装,安慰道。
季新泽拒绝做继承人,弃权了,和白蕊又回小渔村了,不过答应了季伯父,会经常回来。
章天一顺利做了继承人,可他却不开心,拒绝相亲,我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他公布的他要做个不婚主义。
“贝琳达,下个周一,还有五天,我就要回巴黎了,我虽然很希望你能跟我回去,但我还是尊重你的想法。”
“你跟我走,你就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不跟我走,你就是我中国的好朋友。”
“怎么样,我都是赚的。”米源苦涩的一笑。
我和米源在这座城市的山头上,一起欣赏夜晚的月亮。
“米源,你说法国的月亮有中国的圆吗?玉兔和嫦娥也会去法国的月亮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