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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丹终于吃饱了,精神也来了,她这时才想起价来,忙向。店小二道:“小二哥,像桌上这等好吃的东西,价钱可贵吗?我等只剩下三百五十两银子,若太贵,就吃到这儿,就此结账吧!” 店小二一听,见对方自报有三百五十两银,想想等会打赏必丰,登时笑得更殷勤了,连声道:“不贵,不贵,姑娘只管放心再吃,就是再吃一次,也足够付账了。” 店小二说着,又连忙走入厨房,去捧一壶上好的香茶出来招呼。 篮丹不由格格一笑道:“这店小二奇之怪极,听说我等尚有三百五十两银,不但双脚,就连舌头也勤快多了。” 鬼谷子也吃了不少,这时也不想再吃了,他笑笑道:“小二哥大概是希望多一点打赏吧了!” 篮丹笑道:“那好,待会便打赏他五两银便了!”蓝丹也不知道,五两银是店小二一个月的酬金了,蓝丹吃饱了,便不想再在醉仙馆逗留,向猿爷爷道:“猿爷爷,把布袋拿来,我要结账啦!” .猿爷爷一听,伸手向背后的包袱一摸,登时吱吱的叫了一声,又摇头摆脑扮了一个古怪的鬼脸。
蓝丹一听见猿爷爷情状,登时吓了一跳,她忙伸手向猿爷爷背后的包袱一摸,那还有银两的影踪,大概是在闹市时,钱财露眼,被小偷盗走了,篮丹不由失声尖叫道:“鬼谷哥哥,不好了,银两不……哎哟!你作死吗?” 原来鬼谷子见蓝丹和猿爷爷的情状,便知发生什么节了.他连忙伸指一弹篮丹的手背,篮丹手心一麻,那“银两不见了”便说不下去了。 篮丹唤道:“你为甚不让我说话?” 鬼谷子默不作声,却在篮丹的手心中写道:“我已知银两不见了,入酒馆不结账,这是坐牢的罪,若店老板知道了,他立刻就会召官兵来捉人了。” 篮丹不由大惊,亦连忙在鬼谷子的掌心写道:“怎么办?听说坐牢的罪不大好受啊,不如溜吧!” 鬼谷子写道:“不好!白吃赖账再加逃跑,那是罪加一等,若坐三月亦变一年。” 篮丹格格一笑,写道“我等若要溜逃,谁捉得到?” 鬼谷子叹了口气,写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此地是越国,若被官府追缉,便连莫邪母子容身之所亦失去了。” 篮丹不由又急又气,她猛地把手心一抽,尖叫道:“这也不成,那也不得,好,那就结账吧!”说罢,篮丹赌气的坐到一旁.不理鬼谷子,心道:看你如何了结这段欠账公案; 鬼谷子向远处的钱老板瞥了一眼,微一沉吟、便决然的大声道:“小二哥,结账吧!” 店小二一听,连忙便喜孜孜的走过来了,满脸堆笑的道:“是,这位公子爷,结账!” 鬼丹一见,心中不由一寒,心道:这鬼谷于弄什么玄虚?分明袋中空空如也,却装模作样大叫结账,莫非他已打定主意.趁乱开溜,撇下我和猿爷爷顶罪吗?不得了,我可也得及早准备,他鬼谷子一动.我可要比他抢先一步了。 鬼谷子似乎料准了店小二的心态,便笑道:“结账之后,我再打赏你五两银吧!” 店小二一听,乐得满口的多谢。 那一面却几乎笑跌了篮丹,她不由咬唇暗道:“这鬼谷哥哥玩起把戏来,却原来比谁都厉害,你看他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大财东的样子一袋中却空空如也.倒大刺刺的打尝人家计心银”这话蓝丹不敢说出口。以免坏了鬼谷子的脱身妙计。 店小二正欲结账,那钱老板却连忙奔过来,巴巴的一笑道:“客官休怪,敝店规矩,但凡超过一百两银的帐,伙计不宜插手!” 鬼谷子微笑道:“那便请老板亲自结算,好么?” 钱老板陪笑道:“好说,好说,不急,不急.!”但他的眼珠子却绕着桌上的空盘滴溜溜的飞转,一会便连道:“既然客官要走.瞥店也不敢挽留,这便多谢惠顾一百八十两洲吧!” 篮丹一听,背上不由冷汗直冒,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行鬼谷子的动静,心道:这一顿竟吃掉了一百八十两银.那卖艺的却说他一辈子也挣不到,乖乖,银子这东西原来还如此宝贵啊.此时若再不逃,那便等着去坐牢了,不过未知坐牢是否男女同囚一起?若然同国一室,便可与鬼谷哥哥日夕相见,永不分离,这倒也不太坏啊。蓝丹在此时,竟胡思乱想来。 鬼谷子却接口微笑道:“好,好,外加打赏哥的五两.一共是一百八十五两啦? 钱老板见鬼谷子脸现微笑,对这酒钱似乎全不惋惜,但又人肯伸手人袋模银两付账,心中不由一凛,便忙道:“是,是,客官出手豪爽,小二,还不多谢客官!” 店小二一听,不由心花怒放,连声道:““多谢公子爷.多谢公子爷!” 鬼谷子微笑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钱老板见鬼谷子两手依然毫无动静、心中更惊、忍不住又提醒一句道:“多谢!多谢!这酒菜钱一百八十五两正!’ 鬼谷子从容之极.蓝丹却吓得几乎便要开溜了。 此时,鬼谷子才把目光从钱老板的面上收回,微微一笑道:“老板,你气色不妙,若不立刻返家,坐等收帐,悄后便只好替你的儿子和夫人收尸了!” 钱老板一听,脸色登时一沉,心道:这小哥儿发什么疯话?我家儿郎好好的,有甚凶险?收什么严?莫非此子用此诡计来赖账不成,哼哼,你欲想在醉仙馆撒赖,那就找错地方了。”钱老板这般转念,双脚更加钉牢了似的,休想再动他一动了,他微微—笑道。 “好说!好说!我儿子好端端的,不必你操心了,倒是快点结账才是正经!”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应于不应,立刻便应;知于不知,即时便知,老板切莫大意!” 钱老板一听,忍不住便欲发狠。就在此时,店外面却有一位家丁模样的人,火烧屁股似的疾跑进来,远远便向钱老板大叫道:“钱老爷……不好了,公子爷片刻前忽然口吐白沫,随即昏迷不醒……夫人已抱着公子爷,赶去求大夫了。” 钱老板一听,登时如遭电击。那还顾得理会收帐,呼的一下,便如流星似的跑出店外去了。 蓝丹此时才安心了点,她明白鬼谷子又在弄把戏,以报这 “一饭之恩”了,虽然这“一饭”昂贵极了,但人命却更值钱,她忍 不住便问了店小二一句道:“你家老板不肯收钱了么?刚才还唯恐我等赖帐似的。” 店小二连忙陪笑道:“是,是,客官休怪,钱老板中年得子,视 如心肝宝贝,他听说儿子出事,那还顾得收银两啊,客官务请海涵,悄待一会,钱老板很快就回来了。” 此时早把醉仙馆内的华服客人惊动了,其中一位穿丝绸衣服的中年男子,目视鬼谷子、蓝丹、猿爷爷等二人一猜,脸现惊奇,沉吟了语,又似在思索什么。 不一会,又有一位家丁模样的人跑进来,竟还直的走到鬼谷子面前,俯身·许道:“神仙爷,我家夫人吩咐小的,务请神仙爷暂留贵步,钱老爷很快就回来拜谢了。” 蓝丹一听,便知鬼谷子推断的那事儿又应验了,心中更安定,不由格格一笑道:“喂!这位大哥,你家上人钱老爷,到底碰上什么事了、’ 家丁忙道:“好教姑娘得知,我家主人钱老爷离开醉仙馆后火速跑去那大大家里,不料来到大夫家时,却见到夫人抱着小少爷正在街上狂奔,不远处有匹马车,不知怎的马儿受惊,竟挣脱缰绳,拖着马车,疯狂似的向夫人和小少爷冲来,人人吓呆了,抱着小少爷呆站街心竟然动弹不了了,眼见夫人母子必被车马生生辗碎了!幸好钱老爷及时赶到,一手扯住夫人.连滚带爬,避到路边,那马车呼的擦身而过,才侥幸救回小少爷和人人两条生命!钱老爷把小少爷送去大夫处救治,一面吩咐个人赶来醉仙馆,先行向神仙爷拜谢!” 家丁气喘吁吁的,但却耸然动容的大声道出经过来。醉仙馆内众人一听,均不由一呆,然后才有人发一声道:“灵验如此.当真是活神仙降世了。” 篮丹得意的格格一笑,就好像众人在大赞她自己似的。 鬼谷子却淡然一笑,倒像没事儿似的。 又一会后,醉仙馆的老板钱老爷,果然人急的赶回来了、他对众人的询问理也不理,却迟直走到鬼谷子面前,便跪下叩头道:“多谢神仙爷!多谢神仙爷,神仙爷救了在下夫人和儿子,是在下的再生父母,钱某一家,生死永记!’以及叩头不止。这倒把鬼谷子弄得脸上一红,因为他出道以来,根本就不惯这等千思万谢的客套场面。他伸手向钱老爷一托,钱老爷但感一股浑厚的柔力把他阻住,又托升起来.他便再跪叩不下去了。他心中不由又一震,暗道:钱某今日当真遇上活神仙了! 鬼谷子见钱老板震慑之极,便微微一笑道:“钱老板,令郎已无恙了么?” 钱老板连忙点头道:“多蒙神仙爷援救,在下把他送去大夫处,服了药.已大致无恙类……未知神仙爷怎会一瞧便知在下有丧儿丧妻之祸?” 鬼谷子微笑道:“钱老板言谈之际,印堂突现晦气,晦气直冲子嗣宫。当主今郎必有急病,又钱老板的钱字,左金右戈,金戈当主铁马,将有凶祸,心、与铁马金戈有莫大牵连,综而论之,便不难推断矣!”